乞兒妻 第四章
範晰的婚禮選在夢幻古堡舉行,神秘、高雅、簡約又挑釁,仿佛要證明自己不可能受命運擺弄,他特意親匿的拉著卡蒂雅的手走到莫兒前面,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她道︰「看清楚,她,卡蒂,才是我的新娘、我的妻子,她,只是個我在路邊撿來的乞丐,不是公主。」
範晰最後的那句話讓卡蒂雅的心卜通狂跳了一下,她漂亮的睫毛眨呀眨地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加驚懼。
「恭喜你,範先生。」莫兒彎身行禮,對他溫柔一笑,「希望你還滿意夢幻古堡為你的婚禮所準備的一切餐點和布置。」
「怎麼,想裝傻?「範晰嘲弄的撇撇唇,「怕砸了夢幻古堡的招牌嗎?你說我命中注定娶一個公主,我偏不,你又能奈我何?」
莫兒還是掛著一樣甜美的笑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可他身旁的新娘就不同了,她不僅大驚失色,身子還不自主地打顫。
這究竟是什麼狀況啊?他是為了不想娶一個公主而娶了她這個乞丐?
完了、完了!那她不是害了他嗎?要是他知道她其實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公主,他會不會氣得馬上昏倒在她面前?
「你會冷嗎?」她身子未免抖得太厲害了,很難不引起他的注意。
「嗄?不會、不會……真的不會……」她現在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沒辦法,她無法控制臉部表情啊。
「你怎麼了?」怪怪的。
「沒事,我只是頭有點暈。」扶著頭,卡蒂雅作勢靠在他肩上,唯有不對上他那雙眼楮,她的謊話才可以說得溜點。
「頭暈?你有病沒告訴我嗎?」他們的婚禮實在太倉卒了,很多該問的、該知道的都沒來得及問清楚。
拜托……
「我很健康,只是站久了,有點貧血。」她好想翻白眼給他看。
當他的太太需要十全十美嗎?要不要順便去測試她的智商是否有一八○呢?簡直是莫名其妙到讓她受不了!
「那我扶你到房里休息吧,反正這里都是自己人。」說著,範晰朝莫兒點點頭,便拉著卡蒂雅離開現場,回到房間。
「躺好。」他扶著她躺上大床,順手拉起被子替她蓋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到夏威夷,那里不比這兒,到處都有狗仔隊,你必須要有絕佳的體力才能應付他們,在那里,你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控,還是老話一句,你可別丟我的臉,大家都知道我範晰看上的女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水平,何況是妻子。」
又來了……
他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啊?她可是堂堂一國的公主,搭他,是他高攀了,可不是她配不上他。
「你……為什麼偏偏不要娶公主?」平常人听到自己可以娶公主,應該會放鞭炮才對,不是嗎?
範晰看她一眼,冷冷地道︰「我的命運不需要任何人安排,我也不相信命運。」
是嗎?可是他不信都不行了。卡蒂雅有點同情的看著他。
「其實,娶個公主也不錯啊,很多人想娶公主還沒那福分呢。」她說的是實話,但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安慰他,免得他知道真相之後,一時無法接受而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那就不好了。
「不希罕!我寧可要一個什麼都听我的話的女人當妻子,也不要一個我什麼都得听她話的女人當妻子。」
「也許,你娶的那個公主很溫柔嫻熟,什麼事都听你的呢。」
「不可能,那個卡恩絲公主是出了名的跋扈加霸氣,除此之外,她還又黑又胖得讓人受不了。」他根本無法想像娶了她,他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太可怕了,光想就讓他的頭皮發麻。
「卡恩絲?」天啊,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她的腦部快要缺氧了。「你說的是沙特阿拉伯的大公主卡恩絲嗎?」
心卜通卜通地猛跳,她有預感她的第六感一定會成真。
「沒錯,你知道她?」
「我當然知道!」卡蒂雅煩悶的話不經大腦便月兌口而出,「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姊姊……」
「什麼?」範晰一震,挑高了眉。
他利眼一眯,聲調一揚,驀地讓卡蒂雅回過神。
「唉,那個……我的意思是,她,卡恩絲,是我同父異母的姊姊的國家的公主,我也來自阿拉伯,是約旦,沙特的鄰國,他們國家的公主我當然也會知道的嘛!」轉得好硬喔,阿拉真神,請幫助我渡過難關。
「她很有名嗎?」他那僅僅兩頁多的報告資料可沒這麼告訴他。
「是啊,因為沙特三個公主的母親都不是同一個,而且每一個公主的膚色都不一樣,大公主很黑,偏阿拉伯血統,二公主很白,偏歐洲血統,三公主的皮膚則完全遺傳自她中國籍的母親,是個雪白漂亮的中阿混血兒。」
「听你這麼說,你好像挺喜歡那個三公主的,嗯?」
「當然,只要看過她的人都會喜歡她的。」因為那個三公主就是她啊,她可是人見人愛的喔。
範晰嗯哼兩聲,不置可否。想起卡恩絲那副尊容,他實在想像不出沙特的三公主會有多麼討人喜歡。
「對了,你剛剛提到卡恩絲,你跟她有婚約嗎?」
「是她想要嫁給我,事實上,我就是為了不娶她才演了這場假結婚的戲碼,只要她知道我已婚,自然而然就會打退堂鼓。」
「是嗎?」她實在沒有辦法像他這麼樂觀。
「不是也得是。」
依她所了解的大姊,可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要是她知道範晰結了婚,就算飛越重洋,她也一定會來會一會他的妻子。
要是知道這場婚姻的背後那麼復雜,要是知道自己竟然無意之中搶了大姊的老公,打死她也不會跳進這場混亂之中。
現在怎麼辦?逃走嗎?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絕不可能讓她臨陣月兌逃,現在她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下發。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想毀約的話……」
「死路一條。」他和她結婚的消息已散布至各大媒體,他們的婚紗照、結婚證書也都「不小心」流落給媒體刊登,她如果敢在這個時候扯他後腿,他會一槍斃了她。
「是嗎?」呵呵,卡蒂雅傻笑著,事實上她好想哭。
她才離家出走半年而已耶,都還沒玩夠呢,要是大姊真為了範晰找上門來,那她的身分不就穿幫了?身分穿幫不要緊,要緊的是大姊鐵定叫人把她拎回沙特,她可能因此而被禁足半年甚至更久,那她環游世界的美夢就泡湯了。
都是這個男人啦!以為嫁給他可以到美國吃喝玩樂一陣子,就當自己是伴游小姐,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玩還有得拿,現在好了,惹來了一身麻煩。
「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範晰溫柔的看著她,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我是你的老公,記得嗎?以後,你的所有心事都可以讓我來為你承擔,你小小的肩頭不必承載那麼重的負荷,嗯?」
真是惡心又甜蜜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台詞呵。
他們身旁有記者在偷拍嗎?不會吧,這里是他們的房間耶!怎麼可能會有攝影機,可是,如果不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突然變成這麼溫柔又體貼呢!
想著,卡蒂雅的眼楮三百六十度的轉了轉,果真,在她前方不遠的窗戶旁邊不知何時架了一台迷你攝影機。
這個國家真是太沒王法了!她竟然連在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一點隱私。
「專心點!我的愛妻。」範晰捧起她晃動的小臉,用雙手將它定住,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看著我的眼楮,卡蒂……」
她看了,而且很專心,所以她發現他的眼楮真的很會放電,他那柔情似水的模樣剎那間真要奪定她的呼吸,讓她忘了置身何處。
「喂,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拜托。」她呢喃著,神情有些迷惘。
「我要吻你了,記住,表情甜蜜一點,千萬不能推開我,知道嗎?」
什麼?!他要吻她?
這怎麼行,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唔……
來不及了,這個壞男人……
柔軟的雙唇密密的被他的吻封住,她的雙手想要將這個具侵略性的男人推開,熟料,他好像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做,快她一步的將她的手給反剪到身後,讓她起伏不已的酥胸緊緊貼著他寬大厚實的胸膛。
這樣的姿勢太親匿,讓她的腦袋瓜子一下子成了真空狀態,什麼也不能去思考,就連四肢也像被定住似的動彈不得,只能呆呆的任他吻著。
天花板好像自己轉了起來,轉得她頭昏眼花,讓她的眸子不自主地眯起,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里。
他,就是她常常在夢里遇見的那個白馬王子嗎?她的王子也是這麼溫柔的吻著她、眷戀著她,仿佛,她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個永遠也不會放手的唯一。
是嗎?是他嗎?
就當他是好了,因為他吻著她的感覺太美好,讓她壓根兒不想離開這個似真似幻的夢境。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他伸手拍拍她的臉。
卡蒂雅驀地睜開眼,大夢初醒,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的白馬王子,而是她生命中的惡魔。
瞧,他此刻笑得多麼邪惡呵!和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差得十萬八千里遠。
「怎麼樣?很棒吧!瞧你被我吻得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是啊,差一點就真的忘了自己是誰了。
在他眼中,她是個小乞丐,就算他娶了她,她還是個小乞丐。
「還不錯啦。」卡蒂雅眨眨眼,好一會才回過神把他的身子給推開,小臉這才後知後覺的紅成一片,忙不迭拉起被子,她將頭埋進被子里,「我的頭真的很暈,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她的語氣自然而然流露出命令的意味,她未曾察覺,卻是激怒了他。
「我要不要出去不是由你來決定。」
煩死人了!「我叫你……」
「叫我什麼?」範晰將身體湊向她,把她困在床和他的胸膛之間,「你命令起人來還滿順口嘛!」
卡蒂雅氣虛,「我哪有……我只是真的很不舒服……」
如果可以,她想一腳把他踢出房。
聞言,一個溫柔的大掌輕輕地移上她的額頭,「發燒了?你的臉紅得不太正常呢,要不要看醫生?」
她發燒?
是啊,發燒,她的全身都在發燒,而且十分滾燙,最好把他的手給燙傷,連帶燙傷他的心、他的肺、他的五髒六腑。
因為她紅得不正常的臉都是他害的,一報還一報,燙死他也是應該。
夏威夷威基基海灘
天空很藍,雲很白,是個讓人仰頭一望,心情便可以太好的天空,這是第一次,卡蒂雅覺得結這場婚是值得票價的。
挽著範晰的手臂,她一臉的興奮,漫步的白色沙灘的腳步顯得輕盈似羽,與其說她在散步,不如說她在跳舞,兩只雪白小腳在淺灘不住跳躍著,一會將水踢到天際,一會將腳埋進沙堆,在漲潮與退潮之間,她玩得開心,十足十的孩子氣。
她的笑容是如此開懷快樂而滿足呵!雖然她弄得他一身水和泥,雖然她不停的動來動去讓優雅的他有些不能適應,但一對上她那笑彎了的眼和嘴角,喝阻的話便一句也說不出口。
「這里真是個天堂,一下飛機我就愛上這里了,沒想到這個海灘更讓人迷戀不已。」
「是很美。」
「我想去浮潛,你教我。」拉著他的手,卡蒂雅笑得一臉期待。
「海里的那些魚多得可能把你撞昏。」
「我不怕,帶我去。」
「它們有可能還會咬你一口。」
「不會吧?你詆我。」如果浮潛這麼可怕,那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騖?
「真的啊,上個月的報紙就登過魚群咬死人的事件,你不知道?」範晰正經八百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對了,你當時只是個小乞丐,怎麼可能有錢買報紙呢?三餐都成問題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當乞丐有這麼讓人瞧不起嗎?他非但不同情她,還時時拿這一點來揶揄,幸好她不是真的乞丐,否則鐵定會被他那高傲無比的眼神給欺負得永遠抬不起頭來。
「你很瞧不起我?」
「我需要瞧得起你嗎?」
「你那麼厭惡乞丐,又娶了一個乞丐,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何止可悲,還可泣!從來沒想過他堂堂卓林航空副總裁得被迫娶一個乞丐為妻,這樣就算了,畢竟是假結婚,現在的一切都做不得準,令他嘔得要死的是,他竟然有點喜歡上她的笑容。
純真、無邪、快樂、無憂,就像個沒煩惱的孩子,盡情的揮灑著她的人生。
他羨慕又嫉妒,因為他早忘了該如何盡情的玩、盡情的笑,而她的笑容卻可以在剎那間洗滌他日漸世俗化的靈魂。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愛上一個乞丐,更不可能真的去娶一個乞丐,但,眼前的她真的不讓人討厭,也就因為一點都不讓人討厭,所以他更要提醒自己是多麼的瞧不起一個乞丐、厭惡乞丐。
眼前的她不是真正的她,除了一頭俏麗的短發和一張飛揚著笑的臉,她的穿著、舉止、氣質都是他叫人訓練出來的,所以他會喜歡上她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叫人塑造出來的她本來就該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
只是,她學得太快也太好,短短幾天的工夫,她竟然可以從一個乞丐化身成一個名門淑女,舉手投足都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絲毫沒有出錯的狀況,這一點令他非常意外且不解。
「跳舞吧!」他執起她另一只手,低著頭對她溫柔一笑,「這可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別跟我吵架,嗯?」
又來了……
溫柔似水、柔情萬千,明明知道這個他是裝出來的,但她就是抵抗不了他此刻的溫柔魅力。
「又有記者來了嗎?」他的眼楮像偵察機,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到記者的存在,無孔不入。
「嗯。」輕應了聲當作回答,範晰已擁著她在沙灘上翩翩起舞。
從剛剛她雪白的足尖在沙灘上跳來跳去時他就想這麼做了,想要跟她一起在沙灘上舞著,想要汲取她身上的一點點放縱與純真。
「在沙灘上跳華爾滋,這倒是第一次。」她驚嘆這種經驗的美好,閉上眼,她享受在風中、沙灘上、海浪聲中起舞的曼妙滋味,卻忘了自己的話有明顯的語病。
「是嗎?那你平常跳華爾滋都在哪里跳?」
「皇宮啊,不然就是在飯店的舞池里。」沙特沒有這麼美的海灘,沙特也沒有可以這麼溫柔擁著她跳舞的男人,和她跳舞的男人通常不是僵硬得像具僵尸,就是軟趴趴得像個沒骨頭的泥鰍。
不像範晰,高大英挺俊美之外,他溫柔的牽引著她舞動,每一個旋轉與滑動都與她契合無比,是他帶得好,她知道,而她,也樂于配合他的帶領,一同去感受跳華爾滋的浪漫與美感。
「皇宮?」訝然的挑眉,範晰以為自己听錯了。
驀地睜眼,卡蒂雅愣愣的看著他,「什麼皇宮?」
她剛剛提到皇宮了嗎?天啊!她不會這麼愚蠢吧?好像是的。
「你剛剛說你常常在皇宮和飯店跳舞。」
「喔……」她笑得眉頭全擠在一塊,「是啊,我都管我家的客廳叫皇宮,我家的飯廳叫飯店,沒關系吧?」
是沒關系,只是很可笑,可見他們兩個的家世背景當真是天差地遠。
「一個人跳?」
「嗄?」
「我是問你——在你家客廳飯廳跳華爾滋是不是一個人跳?」
「是、是啊,我好學不倦嘛!那個時候我常常偷偷跑去看人家跳舞,看久了就自己回家學,還不賴吧?」
「原來你早會了,那恰恰、吉魯巴呢?也是一個人偷偷學的?」
「是、是啊!」再繼續扯謊下去,她的舌頭一定會打結,誰來救救她吧!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天賦異稟呢。」
「呵呵,是這樣啊……」她傻笑,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往他懷里跌去。
範晰穩穩的將她抱在懷里,感覺她單薄的身子輕輕打著顫,不由得將她擁得更緊,「你的衣服都濕了,我們回飯店吧。」
「好。」她撫著胸口,感覺心髒在卜通卜通的狂跳著。
這麼近的接觸,很難不讓人產生遐想的。
有點糟糕,她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把她的空氣都給吸光了嗎?
「怎麼了?你的臉又紅了,我看看……」他手才要伸出去模她的額頭,她卻飛快的退離他的懷抱,好像他的手有毒,一踫到她就會讓她染病似的。
範晰皺眉,有點不悅的瞅著她的慌亂與無措。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又頭暈?」他關心的朝她走去。
見狀,她又往後退了兩大步,「不、不是,是有點感冒,小毛病,沒事的。」
「卡蒂!」
「在……」
「過來我這里。」
「那個……我們不是要回房了嗎?」卡蒂雅杵著不動就不動。記者在啊,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我抱你回去。」
「什麼?」她愣了一下,忙不迭揮手,「不、不用了,我有腳可以自己走,你不必……」
「你不是頭暈、感冒又不舒服?」
「好了、我好了,一點事也沒有,真的。」與其讓他抱回飯店,就算高燒燒得她不能走路,她也要爬起來說沒事。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他朝她伸出手,「你要當我範晰稱職的妻子不是嗎?听話,否則我告你毀約。」
「好,沒關系,你去告吧。」反正她有的是錢,現在她只想離開這場混亂,不想當他的假妻子。
範晰眯起眼,氣怒的抿著唇,「是嗎?那我先知會你一聲好了,在告你毀約之前,我會先毀約,直接拉你上床。」
卡蒂雅一听,大驚失色,粉通通的小臉剎那間轉為蒼白。
「你是無賴啊!」
「是啊,我就是。」話畢,他一個跨步上前,將還在震撼中的她攔腰一抱,筆直的往飯店走去。
她的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脖子,巧而圓的眼卻生氣不已的瞪著他。
「你這個說話不守信用的大混蛋!」她低聲罵了一句,隨即,一連串的話像是自動播放機般,流利的從她口中逸出,完全不必打草稿。
卡蒂亞才自認自己是個天生罵人的料,喋喋不休的小嘴轉瞬間已讓兩片霸道的唇給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