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不退貨 第一章
「嘩，是山卓，山卓耶！」
「山卓好帥唷……」
「山卓，看這邊——」
「山卓我愛你！」
一長串不絕于耳的尖叫歡呼聲，女學生們見到的不是什麼大明星，而是風靡整個校園的山卓-迪亞洛。
山卓搔搔頭，隨意撥弄幾下額頭上的亂發，像是故意又無心的動作當下引出更大的歡呼與尖叫，他不耐煩的舉手看表，對那說好要來接他的人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感到一絲煩躁。
「oh……我快不行了……」
女學生們個個都因為他不經意的動作而呼吸急促、血壓上升，閃爍著祟拜星星的眼楮都不太舍得眨，生怕會錯過偶像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即使山卓臉上流露出的是不耐，她們也照樣沉醉不已。
他完全不理會那些女孩，徑自往馬路方向張望，一輛帥氣的銀色跑車「刷」地停在他的面前，流線型的藍寶堅尼俐落的停靠在校門外，少見的上掀式車門馬上引來眾家姑娘們一陣抽氣。
「嗨，寶貝，上車唄。」東方名騷包又率性的甩甩長發，美麗的容顏比起她親愛的外甥不逞多讓。
山卓無力的翻翻白眼，他拿這個和自己母親見乎長得一模一樣的阿姨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耍寶的功力比起小她二十六歲的他還厲害。
「老少配？！」馬上就有人低呼出現在最流行的八卦話題。
縱使後頭有N雙眼楮正睜得大大的準備目睹學校里頭最大的八封，他還是不以為意地很習慣、很自然的在東方名臉上印上一記招呼吻。
「阿姨，你很騷包唷！」他在她耳朵旁揶揄道。
戲謔的掐掐他的臉頰，他們家早習慣這種摟來抱去的肢體語言，或許對他們來講這是家人的親密，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卻是不得了的大事。
「彼此彼此。」東方名兩眼閃過一抹興味，她故意親呢的撫模他的腰。「小心改明兒個我又要冒充你娘幫你到學校解釋。」
「娘不回來了？」看來他又成了被拋棄的人。
「乖孩子，你忘了小羅比被選人國家隊廣東方名重新發動跑車，低沉的引擎聲顯示此部車性能極佳。
山卓沉默以對，把心事深鎖在眸中。
心思細膩的東方名豈會沒瞧出他心思的轉折，她安撫的拍拍他的手，笑道︰「陪我先去接小瓔？」
小瓔，何儕瓔，是東方名與何安現在婚後十年才生下的寶貝女兒。
「就听阿姨的。」他悶聲回應。
她將他細微的別扭動作看在眼里，嘆在心頭。
十八歲的年齡，多少都是鬧情緒的階段，只是被選定為東方家繼承人之一的他，從小就學會隱藏心事，就算在親如母子的她面前，他也是用對待外人的方式對待她，甚至連親生父母他也如此。
或許是小羅比的陰影對他來講既大又沉重，有個樣樣不輸自己的兄長，他早學會隱藏自己，不去踫觸自己最愛的足球。
東方名提醒自己，要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她認為這孩子心中的陰影擴大到已不能忽視的地步了。
「嗨，小寶貝，來，哥哥抱抱。」
何儕瓔一見到山卓，也不管自己肥女敕微的小身子會
不會壓痛人家，邁起小胖腿直往他身上猛壓。
「抱抱！哥哥抱抱！」粉微小嘴大方的在他的俊臉上印上濕漉漉的香吻。
「呵呵，你這個壞心的寶貝。」山卓大大的手抱住表妹，對她的行為根本就不在意，連伸手抹去口水的動作都省了。
「哥哥，人家今天好乖呵！」小丫頭討賞的勾住他的脖子，「考試滿分唷！」
「喔？那小寶貝要什麼禮物呢？」他樂得配合地問道。
「麥當勞！」何儕瓔童稚的聲音大喊，而山卓低沉的男音幾乎在同時說出同樣的三個字。
表兄妹倆的默契讓剛與老師談過活後進到游戲房的東方名搖頭嘆氣。
「山卓，小瓔已經肥女敕女敕了，別老順她的意，帶她去麥當勞徒增費肉。」她明知講也白講的嘮叨著。
「阿姨，偶爾補充動物性油脂也不賴啦。」山卓耍嘴皮子的笑笑，「況且小瓔寶貝還想跟麥當勞叔叔一起溜滑梯，是不是啊，小瓔寶貝？」
「小瓔寶貝想玩溜滑梯，和麥當勞叔叔玩玩。」童稚的聲音染上興奮。
「阿姨，你先回家，我帶小瓔吃飽飯再回去。」在小表妹天真的笑顏中，他找到暫時逃避的地方。
「呃……」東方名不知該答應還是拒絕，在她還想不出拒絕理由時，後頭一位白淨的女孩輕聲叫她。
「何夫人。」怯生生的女孩身上穿著與山卓同一所學校的制服，她的出現引起山卓的注意。
「筱縵？」東方名見到她也有些錯愕。
「園長說你今天會來接儕瓔，所以我先把你上禮拜訂的東西帶來。」尹筱縵露出嬌羞的笑容，將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她。
‘‘我訂的貨？」她有些想不起來的蹙眉，但隨即笑開，「臘燭和香皂？」
「是的。」
東方名拍拍額頭，低笑著，「瞧我這腦袋老了糊涂不中用啦，居然連一個禮拜前的事都給忘掉。」
「哥哥，媽咪的腦袋只裝著爸爸，其他事情她都會忘光光。」何儕瓔人小鬼大的道。
「小孩子別亂講話。」山卓低斥懷中的表妹。
他們倆的對話引來尹筱縵的注意，她轉過眼眸一瞧，原來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山卓-迪亞洛，在台灣則隨母親姓東方，喚東方山卓。
她是知道這個人的，在聖佛莎學苑里，誰會不知道這號響叮當的風雲人物，他俊帥的臉龐與他父親——赫赫有名的意大利足球明星羅比，迪亞洛二世幾乎，模一樣，只是他不熱中足球，只專注在學業上，並打從國中開始他就不斷參加各種演講及辯論比賽，東方山卓的名氣就從他拿到第一次的演講比賽冠軍後開始不斷累積，他與長他六歲的羅比-迪亞洛三世同樣吸引眾多女孩的芳心。
山卓向下俯看這個嬌小的女孩，某種不知名的保護欲蠢囊欲動地油然而生，他斂眉不語的回視她，仔細打量她細致白皙的臉龐。
東方名只顧開心的打開美麗精巧的禮盒，沒留心這兩個年齡相差不多的男孩與女孩之間眼波的流轉。
「筱縵，這些多少錢？」東方名打開LV皮夾準備掏錢出來。
「呃，不用了。」尹筱縵收回視線，轉而面對東方名。「那些材料花不了什麼錢。」
「唉，工錢總得算的咩！」東方名大方的抽出幾張千元大鈔強塞進她的手里，「你做的東西比外頭賣的漂亮精致多了，我還怕給少了呢！」
「我真的不能收你的錢。」她又把錢還給她。「前些時候你和另外幾位夫人送我的法國香精我都不知該怎麼回報，這些東西就算我出個時間幫你做的。」
像是怕東方名又強塞錢給她似的，她邊說邊退，說完後匆匆忙忙的鞠個躬連忙跑了出去。
「阿姨？」抱著何儕瓔，山卓因惑的叫她。
「那個女孩……山卓，你也瞧見她和你是同一個學校吧？’’東方名先是嘆氣後才問。
「有問題嗎？」
「她很可憐，以後你在學校看見她的話，幫阿姨和你母親多多照顧她。」她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可憐？聖佛莎學苑的學生會很可憐？山卓更加困惑與不解。
能進聖佛莎學苑念書的學生非富即貴，除此之外就是腦袋要好，這三點若是少了其中某項，想進聖佛莎就讀，比登天還難。
「筱縵姐姐好可憐。」何儕瓔圈住表哥的脖子說︰「爸爸會打打。」
打？他抬眸看向阿姨無言的詢問。
「听過尹鏡良嗎？」在外甥略微思索點頭後，東方名才緩緩道出，「筱縵是他第七個姨太太生的，她母親嫁給她父親時才十七歲，而那時尹鏡良已五十七歲，四十歲的差距讓尹家七姨太受不了的逃離那兒，跟個比她大四歲的窮小子跑了，那時筱縵也不過十歲吧，原本極受寵愛的她，因為母親的關系被迫提早成熟，她在尹家的地位跟著一落干丈。
「她的學費全都是靠自己拼了命的打工賺來的，我們幾個姐妹心疼她，想幫助她，偏又師出無名，只能將心疼藏在心里。」
山卓覷向女孩消失的方向，皺著眉若有所思。
「既然她的父親不理會她，那為何她還要來讀我們學校？」聖佛莎學苑的學費是有名的貴，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她再如何半工半讀也是不濟事。
「听說是她堅持的，希望和兄姐們讀這所學校，因此她母親也在暗中或多或少的資助她，數目不多，可至少還算可以減輕她的負擔。」她像極了八卦周刑的記者，對人家家務事了如指掌。「別問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那全都是每個禮拜那個到我們家來整理溫室的小姐跟我說的，她也在尹家幫忙。」
其實上流社交圈里，這些流言蜚語相當的多，想不知道也難。
「這些小玩意兒，就是那位小姐教她的，她也幫她在貴婦人間兜售販賣，筱縵的手巧，人人瞧了皆愛不釋手，很快的，她做的東西幾乎供不應求。」輕搖手中精美的小東西，東方名的語氣有掩飾不住的敵吁。
「筱縵姐姐可憐，小瓔肚子餓餓也可伶。」何儕瓔嘟著小嘴，備受委屈的說。
笑了笑，山卓將小表妹扛上肩頭。
「走啦，哥哥帶你吃遍麥當勞！」他努力掃去殘留在自己腦海里那驚鴻一瞥的倩影，笑嘻嘻的和何儕瓔蚺鬧起來。
東方名用深思的目光審視著他表情的變化。
山卓對女孩子一向很冷漠，東方家時常舉辦各種宴會，美麗嬌艷的女孩們來來去去就不見他多注意過誰，唯獨今天例外。
她有個直覺，他骨子里浪漫的意大利血統正蠢蠢欲動著，而她這位做人家阿姨的將樂觀其成。
「小瓔想吃什麼？」高高抱起何儕瓔好讓她看清楚Meun，山卓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櫃台邊某個正努力舉高炸薯條籃的女孩背彩，覺得有些熟悉。
「海苔搖搖薯、香草女乃昔、麥克雞塊……還有玉米濃湯！」何儕瓔貪心的一一喊出想吃的東西。
「大薯、卡市奇諾、麥克雞塊二十塊、女乃昔還有玉米濃湯。」點完了東西，他不吝嗇的送給工讀生一抹慵懶的微笑。
「哥哥，人家還想要摩天輪。」何儕瓔貪心的小眼楮忽然睜亮，直盯著一旁由二十包組合玩具拼成的摩天輪。
「那個有賣嗎？」懶洋洋的再拋給工讀生一記迷死人的微笑，他知道要拼成那個玩具不簡單。
「呃……」第一次站上櫃台的女孩被山卓迷昏頭，可她還是抱歉的告訴他，「那個摩天輪是非賣品。」
「哥哥……」何儕瓔一所到「非賣品」三字，小臉馬上垮下來，炫然欲泣。
他馬上低頭安撫她，再抬起頭時，他擺出一副非要不可的態度。「開個價，只要貴店願意賣，價錢隨意。」
山卓低沉的聲音中有不容拒絕的權威。
工讀生愣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連忙找來店經理處理。
「先生，需要幫忙嗎？」店經理堆滿笑容的問。
「阿姨，」何儕瓔軟綿綿的童音可憐兮兮的說︰「我想要摩天輪。」
「啊？」店經理從沒遇過這種的要求，吶吶地哄誘著想打消這小女孩固執的念頭，「小妹妹，買回家自己拼不是更有趣嗎？」
「我不會拼，阿姨直接把摩天輪賣給我們不是更好嗎？小瓔回家就可以玩。」她看看山卓，或許表哥會？
但山卓根本不想浪費那個時間，他再堅定地問了一次，「多少錢？」
此時，方才那個炸薯條的女孩走回櫃台，她馬上被店經理宛如救星般的揪住。
「要不然的話我請我們這位工讀生教你們好了，那個摩天輪就是她獨自完成的喔！」
「經理？」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工讀生錯愕的望著一直對她不是挺和善的店經理。
「筱縵姐姐？」何擠更驚喜的高喊，高興地想掙月兌兄長懷抱的身直亂動，山卓手沒抱牢差點讓她滑下去。
原來那個熟悉的竹影是她啊……他直直瞅著她，順手放下小瓔，讓地坐在櫃台上。
「嗨，小瓔。」接受小女孩熱情的招呼，尹筱縵有些不習慣地回避著他那過于灼熱的視線。
「原來你們認識咧。」店經理和其他工讀生有些酸溜溜的看他們。「那正好，筱縵你就下班後再教他們拼好了，這樣也不會佔用到－卜班時間。」
尹筱縵本身的清麗之美就夠讓人嫉妒，如今她又與眼前帥得不得了的帥男認識，更是讓人眼紅。
越過櫃台，何儕瓔小小的身子-頭投入尹筱縵的懷里。
本來依照公司規定，櫃台是不能隨意任客人進出的，但在場最大的店經理都因怕得罪了眼前這位帥哥而未置一詞，尹筱纓也就裝傻地順勢摟住她。
「筱縵姐姐可以幫小瓔拼摩天輪嗎？」她可愛的撒嬌著。」小瓔，不能無理取鬧。」山卓低聲輕斥。
「拜托——」拖得長長的軟音請求著，何擠瓔不相信沒人吃她這套。「小瓔真的好喜歡摩天輪。」
「等筱縵姐姐有空，就幫你好不好？」何夫人對她的百般好她一直記在心不知汝如何回報，今天有這個機會，她怎麼可能會不答應。
「尹筱縵，你不用答應她的無理取鬧。」山卓在心頭盤算著她在這里打工個月才賺多少錢，不想讓她花時間做這種沒錢賺的小，而在發現她手上的小小燙傷疤後，他的眉頭不自覺地蹙緊。
那張消瘦的小巴掌臉就是這麼累出來的吧？從小對金錢從未煩惱過的他，壓根不曉得她要做多少香精制品，在麥當勞炸多少薯條雞塊，才能繳出聖佛莎學苑的學費，還有她的生活費。
「沒關系的，我會盡快把摩天輪做好。」為了不讓小瓔難過，尹筱縵連忙保證道。
「摩天輪不急，有空再弄。」山卓也不再堅持，只是希望她別太累了。
「山卓哥哥萬歲！」何儕瓔開心得仿佛摩天輪就在眼前。「謝謝筱縵姐姐。」
「這樣滿意了吧？」重新抱回小瓔，他遞給尹筱縵一個抱歉的微笑，「那就麻煩你了。」
「妹妹，」店經理和工讀生不甘心被冷落在一旁，餐點準備好了連忙奉上。「你要的東西都在上頭，阿姨幫你端到位子去？」
「我要筱縵姐姐幫忙。」何儕瓔相當不給面子的拒絕店經理的好意。
「幫我們打包好，我們帶回去吃。」山卓也察覺這尷尬的氣氛，他決定先離開這里免得她不好工作。
「呃……好的，請稍候。筱縵你進廚房幫忙。」店經理擺明了是故意的。
「那我去工作了。」尹筱縵點點頭，向他們打聲招呼後迅速離開。
「哥哥，我們可以等姐姐下班以後再回家嗎？」她喜歡筱縵姐姐，而且她的摩天輪還要靠她呢！
「筱縵姐姐還要上班。」接過一袋食物，山卓哄著她。
「可是小瓔喜歡姐姐啁。」她討厭被拒絕的感覺。
「等明天上課了，你不就可以看到她了？」
「那不-樣啦，姐姐都是媽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到幼稚園去。」她小嘴噘得高高的抗議。
兩個人的對話逐漸消失在麥當勞的櫃台前，當他們一離開後，在廚房工作的尹筱縵馬上被眾家女生包圍追問。
「筱縵，剛才那個帥哥是誰……」
山卓在麥當勞外等候許久，久到他幾乎想放棄的時候，才見到尹筱縵慢吞吞的步出店門口。
他仔細打量她益加疲憊的身影，現在的時候早已經過了半夜一點，離他上一次見她的時間超過了八個鐘頭，也就是說，她至少連續工作了八個小時以上。
真是該死，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累壞自己嗎？
壓抑著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怒氣，山卓大跨步的走到她面前，而此刻不曉得在想什麼低著頭走路的她顯然被突然出現的他給嚇到了。
她以為遇上壞人，拿起手中裝滿摩天輪組合玩具的袋子就奮力揮打過去，但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握住。
「是我。」他低沉的聲音有種莫名的鎮定效果。
認出來人，她松口氣，因為時常半夜才下班回家，她很怕遇上壞人。
他順手接過她手中的大塑膠袋，意外的發現袋子里全都是組合玩具。
「怎麼這麼晚才下班？」他皺眉問道。
「幫人代班。」不習慣面對陌生的男生，就算是見過兩次面的山卓也不例外，她小心的拉開彼此的距離。
她頓了頓後又說︰「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以後不會了。」她不想和他說太多自己的事，轉個話題道︰「你來找我做們‘麼？」
「我送你回家。」松開眉頭，他察覺到她刻意拉開的距離。
「不……」她直覺的拒絕，但在接觸到他的橫瞪後，她縮縮脖子，轉個彎道︰「我家……和你家應該是不同方向吧。」
「我說順路就順路。」他暴躁的命令，為自己莫名其妙的來等她，又莫名其妙的等到半夜卻不討人歡心而躁怒，「我都不計較等你等了三個多鐘頭了，你還廢話那麼多。」
「三個……三個多鐘頭？」她低呼，不明白的抬眸。
「我以為你頂多十點就下班，誰曉得你居然到現在才出現。」他不耐煩的解釋。
她幾點下班關他什麼小！又不是她要他來等她的。
「學長找我有事嗎？」她刻意冷談的問。
「就算再不熟的朋友，也該看在我等你這麼久的份上，不用這樣生疏吧？」他看出她的防備。
「呃……對不起。」她無法反駁，只好囁嚅的道歉。
「如果你是真心的道歉，就乖乖的讓我送你回家。」
他最厲害的就是乘機勒索。
誰知道她居然還是搖頭。
「學長一定有事才會來找我。」她很死心眼的認定。
「OK、OK！」山卓算是敗給她的固執小腦袋，「是我阿姨要我來找你的，她交代我不要讓小瓔耽誤了你的時間，小孩子忘性大，過兩天她就忘了摩天輪的事了，結果……你還是先買好了。」他晃晃手中的膠袋。
「小瓔喜歡就好，反正我晚上的工作也沒了，再找到下一個打工機會前有的是時間。」她淡然的說出離職的事。
他從方才見面時听她說今天是她最後一天上班，就想問個清楚。
「是不足小瓔和我今天打擾你的緣故？」山卓蹙著眉問，他看得出這家速食店里頭的人對她不是挺友善的。
「不是的。」她頭搖得像博浪鼓一樣，「是我自己的關系。」
他仔細睨著她的眼楮想瞧出些端倪，只可惜在昏暗的街燈下，什麼都︰舌不清。
「這包玩具找先帶回家。禮拜六有空嗎？」不做了也好，免得她太累。
「對不起，我要上班。」她小聲的說。
「不是離職了？」
「假日還有別的工作。」
他一听到她的活，眉頭又打了個死結。
「這樣不累嗎？功課怎麼辦？」他一出口就是成巾的關心。
「我想，何火人或許已經同你說過我的事，但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自尊心向來比任何人都強的尹筱縵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晴道︰「何夫人對我很好，就連夫人的姐妹都是如此對我，她們待我的奸，我無以為報，可是，我沒有夫人說的那麼可憐，我只是沒有真正愛我的父母而已。」
她心急的解釋，生怕自己的出身背景會被他瞧不起，心一慌地落下淚來。
頭一回這麼近的瞧見女孩子的眼淚，山卓也跟著慌了手腳。
「唉，別哭。」他從沒安慰過女孩子，根本不知所措。
家里的女人眾多，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者，像他媽咪有他爹地，其他阿姨們都有姨丈哄，就連年紀小小如何儕瓔之類的小鬼更是人人爭著哄、搶著騙，到他面前，多半早就不哭不鬧了，哪里有機會讓他練習哄女人的功夫。
所以此刻當他面對梨花帶淚的尹筱縵時，他笨拙的丟下-大袋的玩具．遲疑的伸出手攬住她，輕輕拍打她的背。
「乖，別哭。」他低聲哄誘，輕拍的動作也愈來愈自然。
鼻間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淡淡麝香味，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
「我才沒哭。」紅著眼，哽咽著聲音，她依舊倔強的說︰「是沙子跑進我的眼楮。」
「啐，小女孩。」她柔柔軟軟的身子抱起來挺舒服的，比起他家的小胖妹要好太多了。
「呃……」收拾好失控的情緒，她臉紅的向後退了一步，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懊惱與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山卓拿起那袋玩具，握住她的手走到-輛淑女腳踏車旁。
「上車吧。」他笑眯眯的說，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長手長腳的騎這輛粉紅色HelloKitY的腳踏車很可笑。
「呃……我看我還是自己走路回家就好。」她強忍著想捧月復大笑的沖動說。
「懷疑啊，快點上來。」他跨上腳踏車後扭過頭喊道。
「喔。」怕他生氣，她只得跟著坐上腳踏車後座。
「喂，抱好。」他抓住她的小手牢牢的圈住自己的腰，這當然又惹來她一陣臉紅心跳。「不抱好的話，摔下去我可不付醫藥費。
厚實的腰背讓坐在後頭的尹筱縵緩緩的拉開嘴角，第一次，她發覺原來男人的背是那麼的讓人有安全感。
在不知不覺中，她悄悄的收緊環抱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