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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冷面虎 第八章

烈日如此灼人,溫佳芃卻覺得全身泛冷,而她的堅強也只能維持到走出咖啡廳而已,她不曉得自己往後該怎麼辦。

就在她差點昏倒在咖啡廳門口之際,伸手扶住她的是康秉彥。

"芃芃,我還是不打算放棄你。"康秉彥將溫佳芃擁進懷里,而她已無力推開他,回台灣後父母一定會要她嫁給他,可是在她心有所屬之後,她更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她問。

"是法爾的手下,一個叫艾文的男人告訴我的,他說法爾已經不要你了,他要我帶你回台灣。"即使剛剛已听法爾親口告訴她、拒絕她;然而,現在再從康秉彥的口中听到,她還是再一次的受到傷害。

見到溫佳芃臉上痛苦的表情,康秉彥怕她舍不得離開,又繼續開口勸她︰"既然法爾都擺明不要你了,你還留戀什麼?跟我回國吧!只要你肯嫁給我,我不計較你這幾個月和法爾發生了什麼事。"康秉彥盡量表現出他的寬大,但溫佳芃卻沒有一點感動的跡象。

"我會回國,但是我不會嫁給你。"她態度堅決地表示。

"到時候再說吧!"康秉彥自有打算,只要溫佳芃肯回台灣,他就有把握娶到她。

"芃芃,既然你都已經決定回國了,我看你就先搬到我住的飯店,我們也好有個照應,等過幾天我將這里的事處理好了,我們再一起回國,你說這樣的安排好不好?"康秉彥滔滔不絕的講完,才想起要詢問溫佳芃的意見。

"隨便。"溫佳芃無所謂的聳著肩,她已經累得不想再傷神了,回頭瞧見法爾正眼神複雜的往他們這邊看,基於報復的心態,她任由康秉彥拉著她坐進他的車里。???

法爾想藉由忙碌的工作來淡忘佳芃,可是他其實心知肚明,這樣做根本是徒勞無功,佳人的倩影依然牢牢的烙印在他的心坎里。

那一天,法爾如往常一般在公司待到很晚才準備回家,而他的車子才開出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就被攔了下來,對方的車上走下了一位出乎法爾意料之外的人。

"姜寰?又有人雇你來殺我嗎?"法爾也從車里走出來,眼神戒備的盯著他,畢竟對方是一位危險至極的殺手,也可能在舉手之間置人於死地。

姜寰立即否認,"我沒有接受任何人的委託,相反地,我還想和你做一筆生意。""生意?"法爾揚了揚嘴角,嘲諷地道︰"我並沒想到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還必須自己招攬生意。""沒辦法,我欠了一個人的人情,而且我覺得可以和你合作愉快,所以才主動來找你。"姜寰吊兒郎當的聳聳肩。

"你要做什麼生意?"法爾將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听听也無妨的表情。

姜寰看了看四周,走近法爾放低音量說道︰"我可以幫你去殺一個人,一個你最恨的人、一個用你心愛女人的性命威脅你的人、一個想要永遠囚禁你的人,我可以幫你殺了他。"法爾知道姜寰說的人是誰,他的確是恨不得殺了道格,但他既已答應了佳芃不殺人,他就必須做到,而且暗殺一向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你為什麼要幫我?"法爾困惑的問,他和姜寰除了曾經是暗殺者與被暗殺者的關系之外,應該沒有更深的交情才對。

"理由我已經說過,而相同的話我也不想再說第二次。"姜寰拿出一支小刀熟練的把玩著,而且還屢屢做出令人咋舌的危險動作。

"我可以問你欠了誰的人情嗎?""你怎麼那麼煩呀!你只要回答成不成交就行了,問得那麼仔細干嘛?"姜寰白了他一眼。

"我喜歡事情清清楚楚的。"法爾解釋。

"好吧!你的說法我可以接受,我欠的是溫佳芃的人情,沒錯,我暗殺你的那天她不但讓我躲在你的辦公室里,還好心的替我包紮傷口,她真是個令人心動的女人。"既然法爾喜歡凡事清清楚楚,姜寰也就毫不保留、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是嗎?難怪那天我們全都找不到你,原來是躲在 我的 辦公室里,是我疏忽了,而且沒想到是佳芃她……"法爾總算知道佳芃那時不對勁的原因了。

"你可別誤會了,溫小姐她當時並不知道我的身分,她只是單純想幫助一個受傷的人罷了。"法爾瞪了他一眼,"這我當然知道,佳芃當時若是知道你就是暗殺我的人,肯定會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哈!誰想得到令人聞風喪膽的"白虎"也會有這麼不同的幽默感,姜寰的眼中有著激賞。"有趣,我喜歡,所以我說我們一定可以合得來,關於我的提議你覺得怎樣?至於價碼方面你隨意就好,反正道格。紐頓的命也值不了多少錢。"姜寰直接表明了他的讓步,以往他都是非千萬美金不接的,這一次就當作是交法爾這個朋友吧!

然而,法爾卻未如姜寰所預期爽快地答應,他搖了搖頭,"我不會殺道格,也不會雇人殺他,這是我親口答應佳芃的。""這麼說來,我們的交易是破裂?"姜寰竟然有些失望。

法爾又再次地搖頭。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姜寰不解地想著,同時只見法爾拿出支票,在上面填上數字後遞給他。

"二千萬?"姜寰更納悶了。

法爾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他這筆龐大的金額,既然不是要他殺道格,那麼會是要他干什麼呢?總之一定不輕松就是了。

"我要你保護佳芃."法爾開口。

姜寰忍不住咋舌,有沒有搞錯?要一個殺手去保護人?

"要我去殺人才是個聰明人的作法哪!法爾。紐頓,我可從來沒有接過這樣的生意,嘖!保護人?我還不曉得能不能勝任哩!""我不信任義父,他也許會暗地里搞鬼,所以我極需要個信任的人保護佳芃免遭毒手,而我認為……自動送上門的你,無疑是最佳人選。""自動送上門?"姜寰真不知該不該稱讚法爾的知人善任,這和他原本的打算相差十萬八千里,可他也並非不願意,畢竟他保護的對象是美麗的溫佳芃,這會使這份工作更加令人愉悅。"期限呢?你要我保護她多久?""這……我現在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時間,也許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載的。""也就是無限期了,是不是?"姜寰蹙起雙眉,要他一個流浪成性的殺手長時間去保護一個人,再多的金錢他也不干,即使是美女也別想讓他那麼做。

法爾也不想強人所難。"最多一年,一年之內我就會將事情做個了結。""了結?你想了結什麼?"姜寰感興趣的問。

"姜寰,我建議你將支票拿著,然後離開,其余的什麼也不要問。"法爾不無警告意味。

姜寰不滿意的嘟噥著︰"這不公平,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卻什麼也不告訴我,我也習慣凡事清清楚楚的呀!算了,今天就破例一次吧!"抱怨了一大堆,他最後還是選擇什麼也不問,乖乖的拿著支票走人。

法爾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點燃一根菸抽著,以前他從不抽菸的,最近他的菸癮卻愈來愈大了,驀地,他的耳畔響起了溫柔的嗓音,輕輕地向他說著︰"抽菸對身體不好。"就像燙著了手似的,法爾急急地丟掉了菸蒂,一陣心痛狠狠的襲來,在這樣寂寞空虛的夜晚,他就更加揮抹不去伊人的影子。???

過沒幾天,法爾就確定雇用姜寰保護佳芃是正確的決定,真的有針對佳芃的暗殺行動正在醞釀,只不過主謀不是道格。紐頓,而是……

席娃一大早就處於亢奮的狀態,法爾的冷淡也傷不了她,原因是她的心頭大患溫佳芃就要搭今天的飛機滾回台灣,那個東方女人再也威脅不了她。

"法爾,你知道溫佳芃今天要回台灣嗎?"席娃坐在椅子的把手上,倚向法爾問道。

法爾不耐煩的站起身,害得席娃差點重心不穩而摔倒,他故意不理會席娃氣得跺腳的模樣,先啜了一口香濃的咖啡才道︰"知道,可是這和你並沒有關系。""怎麼會沒有關系?"席娃又是猛跺腳,"除了溫佳芃之外,和你最親近的女人就是我了,只要沒有了她,我們就一定會在一起。""席娃,為什麼你總是執迷不悟?我說過了義父不會答應的。""我覺得你只是在找藉口,法爾,我想過了,爹地最後還是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因為你需要一個子嗣,而沒有任何人比我更適合生下你的子嗣,因為那個孩子將會流著爹地的血,爹地一定會想通什麼才是對他最有利。"席娃狂熱的分析著。

"我的孩子嗎?"法爾閉上眼楮想像著,他腦海中浮現孩子的母親是他心愛的女人,溫柔可人的溫佳芃."或許已經有其他女人懷著我的孩子,比方說佳芃,這陣子我們幾乎天天都在一起。"一思及此,他就覺得有些遺憾,應該先確定了以後再送走佳芃的。

"不會的,你不會有其他子嗣。"席娃笑了。

法爾斜睨著她,"你怎能如此肯定?連我都不太確定佳芃是否懷孕了!""溫佳芃懷孕又如何?胎兒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還不知道……啊!"席娃說得正高興,卻被法爾幾近凶暴的拉住手腕,"法爾,你干什麼?好痛耶!"法爾憤然瞪大雙眼質問︰"我就覺得奇怪,你今天太反常了,佳芃回台灣也不值得你如此興奮,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快點老實說出來,否則我還會讓你更痛。"說著,他又加重手的力道握住她。

"我……沒……"席娃痛呼一聲,嘴硬的想否認。

"你說是不說?"法爾的手更用力了,幾乎要折斷她細細的手腕。

"好,好,我說。"席娃痛得擠出斗大的淚珠,"都是溫佳芃不好,她不該來公司炫耀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我一氣之下就……就……""你說什麼!?"法爾稍一用力,席娃就痛得倒地哇哇大叫,然而他顯然還不打算放過她,他蹲捏起席娃的下巴,"你對佳芃做了什麼事?"怕他捏碎了她的下巴,席娃顫抖的說︰"她沒……有資格生下……你的小孩,所以我派了殺手……去機場殺……殺她。""什麼?"法爾咬著牙喝道︰"你憑什麼替我決定佳芃有沒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席娃。紐頓,佳芃若是有個閃失我就要你陪葬!"說完,他拿著車鑰匙往外沖。

席娃卻大笑了起來。"你現在趕去機場已經來不及了,溫佳芃現在已經在機場,而我派去的殺手們應該也已經開始行動,你趕去只來得及替她收屍。"法爾的腳步並沒有因席娃的一番話而有所遲疑,他還是要趕去機場。在趕路的同時,他很慶幸自己及早防備了,他將一切的希望寄託在姜寰這個世界一流的殺手身上,期盼姜寰能好好的保護佳芃.???

"芃芃,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回到台灣了。"康秉彥殷勤的說,他很高興自己又得回了溫佳芃.溫佳芃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康秉彥的話而高興起來,一方面要離開有法爾的國家令她增添幾許惆悵,另一方面回到家她必須面對的事也令她心煩。

"我去上洗手間。"溫佳芃表明。

"我……我跟你去。"康秉彥亦步亦趨的,他實在很害怕她會臨時反悔,到時候又跑得不見蹤影。

"先生。"溫佳芃禁不住白他一眼,"我要去的地方是男賓止步的女廁耶!""那我在這里等好了,有事情就叫我一聲。"康秉彥紅著臉道,他也不想被人當成是變態。

溫佳芃嘆了口氣,康秉彥真的對她很好,可是她就是無法忘記他和妹妹的事。

也許是一直介意著康秉彥,溫佳芃沒注意到有個人跟著她進入洗手間,也沒注意到偌大洗手間里只剩下她和那個人,當她上完廁所走向洗手台時,那人冷不防地勒住她的脖子,並且用一把手槍抵住她的太陽穴。

"你是個美人,殺掉你太可惜了,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非死不可。"從那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听來百分之百是個男人。

溫佳芃嚇得花容失色。"你……是誰派你來殺我的?""去問死神吧!"溫佳芃心一緊,閉上眼楮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她听到扣扳機的聲音,接著有人悶哼一聲倒了地,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

"公主,你現在安全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佳芃睜開雙眼,見到含笑的姜寰,他正將滅音手槍收回去。"姜寰?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們先出去再說吧!"姜寰拉著溫佳芃往外走,他可不想將事情鬧大。

溫佳芃猶豫的看看倒在地上的人,邊走邊問︰"你殺死他了嗎?""只要他自己不想死,應該死不了。"姜寰是個很有原則的殺手,沒錢休想叫他殺人,何況法爾只叫他保護人,又沒要他殺人,所以他只讓那人受了一點皮肉之痛。

"就……就這樣丟下他不管可以嗎?"溫佳芃的善心又發作。

姜寰不可思議的看著溫佳芃,真是個善良過了頭的千金小姐,也難怪法爾會對她一往情深。像他們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更需要像她這種散發著光明的女子,可惜她先教法爾給遇上了,否則他……

姜寰拿出行動電話給一臉認真的溫佳芃,以一派幽默的口吻說︰"他應該不會感冒,不過你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我想應該不用多此一舉了。"溫佳芃嫣然一笑。

並非溫佳芃突然不願意幫這個忙,而是他們一離開女廁後不久,就有人發現了那名倒在血泊中的殺手,當然也免不了一陣恐慌。

而姜寰這個凶手竟然還和溫佳芃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直到康秉彥前來找溫佳芃."芃芃,你還在這里干什麼?飛機就要起飛了,咦!這個人是誰?"康秉彥一眼就看見溫佳芃和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在一起,而且這男子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他還怕這男人是法爾派來的說客,因此對姜寰的態度就更不好了。

溫佳芃根本沒心情顧慮到康秉彥的態度,她心里還有問題要問姜寰。

"秉彥,這位是姜寰,我有些話想和他談談,你可不可以先到那邊的椅子上等我。""可是,芃芃,已經沒有時間了。"康秉彥當然不會讓溫佳芃有反悔的機會。"更何況還有什麼好談的,你不是早已經決定要忘掉在美國發生的一切?""我……"其實溫佳芃大可不必去理會康秉彥,但被他這麼一說,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姜寰看了康秉彥一眼,他以旁觀者的身分說︰"我覺得你不該逼溫小姐,她可以自己決定該怎麼做,如果她決定要留下來,我會幫她安排的。""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和本少爺說話?"康秉彥的大少爺脾氣上來了。

姜寰真想一槍斃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爺,平常身分地位再高的人也要對他必恭必敬的,今日要不是看在溫佳芃的面子上,他一定非給這位大少爺一些教訓不可。

姜寰只是學著康秉彥不可一世的語氣說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你……"康秉彥為之氣結,既然認定了姜寰只是個小混混,就更加認為他沒資格回嘴。

氣氛一下子變得充滿火藥味,彷彿一觸即發。

"秉彥,你最好對姜寰尊敬一點。"溫佳芃站出來打圓場,免得康秉彥死得很難看。

"笑話,一個法爾。紐頓的走狗,我為什麼要尊敬他?"康秉彥嚷嚷。

因為他是個超級殺手!溫佳芃總不能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嚷叫,既然康秉彥那麼不怕死,她也用不著去擔心他是否會客死異鄉了。

所幸,姜寰的行動電話適時響起,使這位殺手打消剛萌生的殺意,分心去接起電話。不一會兒,他將電話掛斷,轉頭看向溫佳芃,"法爾希望你留下來等他。""電話是法爾打來的?"溫佳芃激動地問,她一听到是法爾,整顆心又撲通撲通的直跳,說她沒用也罷,直到此刻她心里還愛著法爾。

"事到如今,他還來干什麼?"康秉彥簡直比溫佳芃更激動,他怎麼能讓到手的老婆再度飛走?"芃芃,別忘了他曾經毫不留情的一腳把你踢開。""別說了。"愛情的事實在毫無道理可循。康秉彥喜歡她,但她喜歡的卻是無情的法爾。

姜寰實在看不慣康秉彥的自以為是,他大嘴巴的詢問溫佳芃︰"你相信法爾會拋棄你嗎?""我不相信。"溫佳芃搖頭。

"聰明的女孩。"姜寰很滿意她的回答,他更進一步透露︰"老實告訴你,這次是法爾派我來保護你,他一直擔心你會有危險。""芃芃只要不和那傢伙在一起就不會有危險了。"不知道溫佳芃才剛剛遭遇危險的康秉彥又自以為是的說道,但這次沒人理會他。

"法爾怎麼知道我會有危險?"溫佳芃又問姜寰。

姜寰嘆了口氣,緩緩的吐出內情︰"道格。紐頓以你來威脅法爾就範,逼法爾離開你,法爾怕你有危險,所以才會狠心拋棄你;另一方面,他又怕道格使詐,所以才會雇我來保護你。"听了姜寰所說的真相,溫佳芃高興得差點落淚。"我就知道法爾不是一個負心的男人。"然而,她的喜悅馬上被一陣騷動給掩蓋住。"怎麼回事?"她問,女廁的騷動才剛平靜下來,怎麼又……

"大概是另一個殺手被發現了。"姜寰回答得平淡。

"另一個殺手?"溫佳芃挑了挑眉,眼底充滿疑惑,"到底今天在機場有幾個殺手要狙殺我?""進女廁之前,我還在別處解決了兩個,這不重要,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們到門口去等法爾吧!"溫佳芃不禁感到好笑,解決她一個弱女子需要用到三名殺手這麼大手筆嗎?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順從的跟著姜寰向門口走去。

"可是,芃芃,飛機就要起飛了。"康秉彥還掙扎地勸著她。

溫佳芃回頭,臉上綻放了一朵笑靨。"秉彥,我決定要留下來。"康秉彥癡望著溫佳芃臉上的笑,一時看傻了眼,明白她心里只有法爾,但他就是不願承認自己輸給一個流氓,他的驕傲不容許他認輸。

"好,既然如此,我也跟著你留下來,一個流氓的未來只有毀滅,我要親眼看看法爾。紐頓的末路。""你這又是何苦?"溫佳芃真不知該如何勸康秉彥了。

"就算你說我是一廂情願也罷,我堅持要留下來。"康秉彥固執地道。

"你就隨便他吧!"姜寰根本不想再為這位顧人怨的大少爺多費心。

他們三人走到機場門口時,法爾的車子也剛好到。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一切的一切我都會慢慢解釋給你听,現在先上車再說。"溫佳芃點點頭,法爾為她打開了前座的車門讓她上車,而姜寰將行李丟入後車箱後,也跟著上了車,康秉彥則不情不願的坐上車。

當車子發動後,溫佳芃迫不及待的問︰"法爾,姜寰說你其實心里還愛著我,只因顧及我的安危才會狠心拋棄我,我能相信他的話嗎?""我都不曉得,原來殺手先生還是個大嘴巴。"法爾從後照鏡瞪了一眼多嘴的姜寰才又看向溫佳芃,"先回答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的事?""芃芃,你懷孕了?"慘叫聲出自康秉彥之口,他的計劃里沒有溫佳芃懷孕這一項呀!"你怎麼可以懷孕?"下一刻,一把冰冷的手槍已抵在康秉彥張大的嘴前,姜寰掏掏耳朵道︰"大少爺,奉勸你少說話,我的寶貝手槍可是沒長眼楮的,萬一不小心傷了你可就不太美妙了。""姜寰,你就別嚇秉彥了。"明知姜寰沒有惡意,溫佳芃還是回頭請求他,有些人就是禁不起開玩笑。她頓了一下,才說︰"我……我並沒有懷孕。"康秉彥很明顯的松了口氣,可是一把槍抵在他面前,他也不能太放松就是了。

法爾的反應剛好和康秉彥相反,他因溫佳芃沒有懷孕的事而顯得相當不高興。

"那你為什麼要對席娃說謊?""因為我當時以為這樣才能見你一面,而且我以為席娃會告訴你。""笨蛋。"法爾一想到溫佳芃差點因這個謊言而喪命,心頭的怒火就禁不住上升,"她不會告訴我,她還想殺死你和孩子。""你干麼對她生氣?她要是沒遇上你就不會有這些危險,總而言之都是你的錯!"康秉彥自作聰明的挺身袒護溫佳芃,但在姜寰晃動手上的槍時,他馬上識趣的住了嘴,並且恐懼的吞嚥著口水。

"法爾,你為什麼生氣?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小孩,但我說了那是假的……"溫佳芃話還沒說完就被法爾很不耐煩的打斷︰"我生氣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我是氣你自己去招惹危險,你知道今天的殺手就是席娃派去的。""我以為……"溫佳芃心虛地低下頭。

"你就別再以為了,這次你要乖乖的待在城堡里別亂跑,席娃的暗殺行動讓我明白一件事,與其雇一個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保護你,倒不如將你安頓在我看得見的地方,以確保你平安無事。""她不跟你去什麼城堡,她要跟我去住飯店。"康秉彥又很有勇氣的開口。

然而他的"勇氣"馬上被姜寰給堵住︰"喂!大少爺,我的話你將它當成耳邊風是嗎?""呃……好吧!高興住哪里就住哪里,我不會再勉強她了。"康秉彥立刻改口,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何況他一向都自認為是青年才俊,沒道理和自個兒的小命過不去。

解決了這個大少爺後,姜寰對前座的法爾說︰"法爾,你要親自保護溫小姐的話,是否表示我的二千萬美金飛了?這怎麼行,我很想賺你那些錢耶!"更何況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法爾更慷慨的雇主了。

"二千萬美金你用不著還我,我恐怕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好吧!我就待在你那里,直到你將所有的事情解決為止。"姜寰很夠義氣的開口。

"你要解決什麼事?"溫佳芃擔憂的蹙眉,她覺得要解決的一定不是好事。

"只是和義父的一些帳面問題,沒什麼好擔心的。"法爾避重就輕的安撫溫佳芃.可是,不知怎麼搞的,溫佳芃心上的不安正逐漸的擴大,揮也揮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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