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ソ玻璃鞋 第三章
第二天,黎永恆帶著範令典到她的工作室去,原來她說要幫範今典介紹工作,是要他做她的攝影助理。
「什麼?有沒有搞錯?你竟然要我做這種打雜的工作?」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時尚大師耶!
黎永恆見他如此反應,揚起眉道︰「看來你似乎有點不滿,但是,在這里工作總比當牛郎好吧!至少正正當當的。」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他豈只是「有點」不滿而已,老實說,他是非常不滿。
「怎麼可能,你別多心了。」黎永恆無辜地道。
其實,她的確是故意整他的,但她當然不可能承認這點。
「算我多心,不過,有一點希望你記住,我從沒當過牛郎。」範令典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黎永恆聞言納悶地問道︰「咦?你不是喪失記憶嗎?又怎會知道你以前有沒有當過牛郎?」
「這……」範令典一時之間竟答不出話來。
幸好,這個時候剛好有客戶上門,黎永恆才沒繼續追問下去,也才讓範令典逃過一劫。
見黎永恆在忙,範令典便道︰「我想四處走走,認識一下環境。」
「好啊!別走太遠。」黎永恆道。
「你是怕我迷路嗎?」範令典沒好氣地問,她簡直把他當成小孩子。
「不是,我是怕外面的女孩子有危險。」
嘖!把他說得像是個似的,他才沒有那麼差勁咧!
範令典默默的走出工作室,原想到附近的公園走走,卻在樓梯口踫到了關如茵。
「你好。」關如茵笑容可掬的跟他打招呼。
範令典對她笑一下之後說︰
「如果你是要找永恆的話,她現在沒空。」
「是嗎?真不湊巧。」關如茵失望地道。
她知道黎永恆工作時是很專注認真的,所以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我先失陪了。」
範今典轉身想走,卻听到關如茵說道︰
「其實找你也是一樣的啦!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談哦!範令典大師。」
聞言,範令典吃驚地回頭。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範令典想一笑帶過,但這一招對關如茵來說似乎沒什麼用。
「你還想裝蒜啊?我對時尚界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哦!」
範令典知道已經瞞不住了,便老實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問道︰「你何時發現我就是範令典?」
「一開始的時候就發現了。」關如茵回答道,「而且,老實說你的演技實在太爛了,說什麼喪失記憶,真是太好笑了。」
更好笑的是,黎永恆還被他的爛演技所騙。
「既然你一開始就已經發現我的身份,為什麼沒有當場就拆穿我?」範令典問。
「因為我想看看你在搞什麼鬼呀!」關如茵笑道。
「只是這樣?」原來他還沒被拆穿是拜關如茵的好奇心所賜。
「難不成還會有別的原因?」關如茵反問。
「你不怕我會對黎永恆不利?」
听過他風流事跡的人都應該會擔心才是,更何況關如茵和黎永恆還是這麼好的朋友。
「你喜歡永恆?」雖然是句問句,可關如茵心里早已確定。
「沒錯。」範令典老實承認道,他的確對黎永恆一見鐘情。
關如茵卻搖著頭道︰「我听說你不但很有設計天分,在情場上更是得意,但是,這次你可要踫壁了。」
「哦?」
听到這種話,範令典心底升起一股不快,她現在是在告訴他,他追不上黎永恆嗎?
關如茵解釋道︰「永恆非常討厭男人,尤其是討厭你這種英俊又花心的男人。」
「哦!」
關如茵不知道她這麼說只會讓男人更想去挑戰嗎?而黎永恆就是最甜美的戰利品。
「所以不管你如何糾纏她都沒用。」關如茵下了結論。
「謝謝你的忠告。」範令典並不想放棄。
「對了,你昨晚沒發現什麼異狀吧?」關如茵突然轉換了話題。
「什麼?」
範字典不明白為何關如茵會突然這麼問他,難道昨晚該有什麼異狀嗎?
關如茵沒有回答範令典的問題,她只是神秘地笑著。
「也許你今晚就會發現了。」
發現什麼?她為何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範令典的心里滿是疑惑。
「請你把話說清楚。」
「好吧!就是……」
關如茵正要開口,剛好此時黎永恆送客戶出來,因此打斷了她的話。
「如茵,怎麼站在外面?進來坐啊!」黎永恆道。
「好。」關如茵一邊答應一邊回頭對範令典道︰「你可不能亂來喔!」
「什麼亂來?」
範令典是越听越模糊了,不過此刻可以給他解答的人已經跟著黎永恆進了工作室,他再怎麼猜也得不到正確答案。
不過,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揭開黎永恆的神秘面紗,就在不久的將來……
☆☆☆
今夜是月圓之夜,範令典想起了關如茵的話——
也許你今晚就會發現了。
發現什麼?難不成黎永恆還會變成狼人?範令典覺得好笑地想道。
才這麼想著,誰知就這麼巧,不遠處竟傳來了幾聲狼嚎……呃!應該是狗吠,但也夠詭異了。
其實,這全都該怪關如茵,她講的那些話害他睡不著,心里一直在期待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可是他等了大半夜,也沒見真有什麼事發生,因此睡意漸漸侵襲範令典。
就在他快要睡著之際,有事情發生了……
有人推開了範令典的房門,在朦朧的月光下他看到來人,令他吃驚的是,來人竟是黎永恆。
「永恆?」
她這麼晚來他的房間做什麼?
黎永恆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走向範令典。
範令典見狀不禁打趣道︰「喂!一個女人半夜到男人的房里,我只會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平時的黎永恆,听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以最毒的話罵他,可是……
黎永恆竟然開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鈕扣,在他面前輕褪羅衫。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對範令典來說太過刺激了,將這種行為視為勾引一點也不過分。
尤其是……黎永恆還以她赤果的身體緊緊抱住他,她的渾圓就抵在他的胸前。
範令典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沖,差一點就要流鼻血了,天哪!怎麼會這樣?他擁抱過無數的美女,對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感覺才對,可他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個初識滋味的毛頭小子。
「抱我。」
黎永恆的聲音既低沉又性感,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受不了。
「原來是我搞錯了,你根本不是聖女貞德,不過,蕩婦卡門我也喜歡。」
範令典翻身橫跨在她身上,開始月兌上的衣服及長褲。
黎永恆等不及他月兌衣服,對他又是親又是咬的,那行為簡直放浪到了極點。
「啊!你真是個性感小野貓。」
範令典被她挑逗得好像快要燃燒起來,黎永恆也和他一般火熱,因此他一刻也不想再等,馬上讓自己的在黎永恆的身體里釋放。
「啊——」
黎永恆的尖叫聲讓範令典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下來,他這才發覺事情十分不對勁。
他踫到了阻礙,黎永恆還是個處女?這是怎麼回事?範令典迷惑的望著黎永恆。
痛楚讓黎永恆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嫌惡地對範令典道︰「走開!」
最感到莫名其妙的是範令典,剛剛的感覺明明都很好,她怎麼說變就變了?不過,不管黎永性怎麼說,有些事情是無法說停就停的。
範令典不想忍得得內傷,因此該做的一樣也沒少做,他吻住了黎永恆的喊叫,任由在她的體內馳騁,直到他得到滿足為止。
☆☆☆
「再怎麼說這也是兩情相悅,你別一副我強暴了你的樣子。」
範令典實在搞不懂,黎永恆怎麼會前後判若兩人,簡直像是有雙重人格似的。
「什麼都別說了。」黎永恆背對著他穿上衣服,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雖然他還不想結婚,不過,他還滿喜歡黎永恆的,所以並不介意娶她。
「你要怎麼負責?」黎永恆問道。
「娶你。」範令典里所當然的回答。
聞言,黎永恆以非常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好像他說的是外星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你不用對我負責,也不用娶我,我們都忘了剛才的事吧!」
「什麼?」她怎麼能那麼灑月兌?
「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剛才的事請你當作沒發生過。」
「教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範令典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你最好解釋清楚。」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我就把它當成被蚊子叮了。」
「你把我當成蚊子?」範令典沒好氣地瞪著她,但最大的問題並不是黎永恆把他當成蚊子或蒼蠅,而是……「不,我好像是你的泄欲工具。」
他會這麼說一點也不過分,是她先勾引他的,現在休想拍拍走人。
黎永恆瞪著他。
「不然你想怎樣?難道要我付錢嗎?」
再怎麼說這種事也是女生吃虧,她都不計較了,他還想怎麼樣?
「我只要求一個解釋。」範令典道。
如果黎永恆今天無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黎永恆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都怪月色太美了。」
「黎永恆,我要的是實話,如果你說是因為我太帥了,那我還會相信,月亮很無辜,別扯上了月色。」範令典皺著眉說。
看來她不說實話是不行了,黎永恆咬著下唇道︰「因為我有夢游癥。」
「夢游癥?」範令典懷疑地看著她,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偶爾會發作,以前發作時總有如茵在身旁,听說我一發作就會亂抱人,只是我以前發作時還沒那麼嚴重,這一次竟然……」
「原來如此。」
這就是關如茵所說的「異狀」吧!總之,他很慶幸黎永恆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
「所以請你忘了這件事。」
「我不會忘了。」範令典看著她,「這麼美好的事我怎麼可能忘了。」
「你……」
一想到和範令典緊密結合的瞬間,黎永恆就覺得又羞又惱、明明叫他忘記的,可是她自己卻也忘不了。
惱羞成怒的黎永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轉身便要奪門而出。
「慢著。」範令典喚住她。「永恆,下次你發作時記得找我喔!」
聞言,黎永恆咬牙道︰「這是個錯誤,沒有下次了,下次我就算死也不會找你。」
「話別說得太絕,萬一你又找上我怎麼辦?那不就自打嘴巴了嗎?」
「哼!」
他簡直就是個無賴,再和他說下去她一定會吐血,所以她二話不說的甩門而去。
「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辣椒。」範令典望著那扇受到重創的門自言自語。
不過,他範令典最喜歡吃辣椒了。
☆☆☆
範令典戴著一頂棒球帽以及一副墨鏡,坐在一家咖啡廳的角落里,而歐陽德正鬼鬼祟祟的走向他。
「快說,你找我做什麼?」
「老板,你快回來吧!我沒有你實在不行。」歐陽德哭喪著臉對他說。
「你怎麼了?」
範令典看他一臉憔悴,連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不禁納悶,才不過幾天不見,影響有那麼大嗎?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虐待他哩!
「嗚……老板,我需要你。」歐陽德可憐兮兮地說道。
「德,我無法接受你的心意,你應該知道,我喜歡的是女人。」
相處了那麼久,範令典這才知道原來歐陽德是個同志,唉!一切都怪自己長得太帥。
「我喜歡的也是女人啊!」歐陽德沒好氣地道。
「那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看來是他誤會了。
歐陽德回答道︰「老板,你這幾天不在,我才知道你是那麼偉大,現在公司是一團亂,需要你出面處理才行,還有,布魯克寄了張邀請函給你,請你出席他的新裝秀。」
歐陽德一口氣說完,而範令典也立刻給了他指示。
「你再幫我擋一陣子,等我休完假自然會回去,至于布魯克的事就不用理他了。」
範令典知道布魯克一直把他當成假想敵,事事都要與他競爭,他才沒那個閑工夫理會他。
「可是……」
難怪歐陽德愁眉苦臉的,因為再這麼下去,他可能會長出白頭發,未老先衰。
「就這麼決定了,德,現在是我的重要時刻,沒重要的事別打擾我。」範令典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是。」
歐陽德只能無奈的答應,因為範令典決定了的事,是很難教他改變的。
總之,範令典是絕對不準他說「不」的。
☆☆☆
和歐陽德分開後,範令典回到黎永恆的工作室。
老實說,距離他和黎永恆失控的那一夜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黎永恆對他相當冷淡,幾乎已經到了把他當成隱形人的地步。
就像現在,即使他從外面回來了,她也沒抬頭瞧他一眼,而是繼續埋首工作。
「永恆,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起士蛋糕回來。」範令典討好地道。
黎永恆抬起頭來,一臉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起士蛋糕?」
她記得自己從沒告訴過他呀!
「從你的日常生活觀察就知道了,我不但知道你喜歡吃的東西,還知道其他的事。」範令典自信地道。
黎永恆回以一聲輕蔑的冷哼。
「我才不相信。」
「你喜歡的顏色是銀色,你喜歡的花是薰衣草,你喜歡的季節是夏天。」其實這些都是他問關如茵的。
「你……」
黎水恆吃驚地看著他,因為範令典全都說對了。
「還有……」範令典頓了頓又續道︰「你喜歡的男人就是——我。」
聞言,黎永匠惱怒地道︰「你、你在胡說什麼?」
然而,範令典卻自信滿滿地說道︰「就算你現在還沒喜歡上我,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喜歡我。」
「我看你得去看醫生了,我懷疑你有妄想癥。」黎永恆沒好氣地道。
「我很正常。」
範令典一邊說著,一邊將他買的起士蛋糕放在黎永恆的桌上,此時一樣東西引起,他的注意。「這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還是你不識字?那是一張邀請函。」
她並沒有看到範令典在見到那張邀請函時臉色大變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張邀請函。」而且,還是他的死對頭︰布魯克的邀請函。「你和這個寄邀請函的人是什麼關系?」
「你說布魯克嗎?他是我的客戶。」黎永恆淡淡地說道。
「只是客戶而已嗎?」
若只是客戶而已,布魯克應該不會寄邀請函給她,範令典比誰都清楚,布魯克是個獵艷高手,像黎永恆這樣的美女,他怎會輕易放過。
「好吧!他正在追求我。」
黎永恆不喜歡範令典問她話的方式,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你最好別接受布魯克的邀請。」
範令典太了解布魯克這個人了,他為了得到他看上的獵物,什麼下流卑鄙的手段他都使得出來。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黎永恆對于他的強硬作風非常排斥。
「總之,要你別去你就別去。」
範令典沒料到他的霸道卻反而適得其反吧!
只見黎永恆賭氣地道︰「我要去。」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因為她總覺得布魯克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在听了範令典的話之後,她改變主意了。
「你說什麼?」
「我決定去參加布魯克的新裝發表會。」黎永恆大吼,好讓範令典听得一清二楚。
範令典終于明白黎永恆不是他所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