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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拾兒 第一章

「稟告藥王,山下來了一隊人馬,九州島總府衙門的總捕頭風步雲也在其中。」

「知道了,退下吧。」

漫步在紅鶴群間的她一襲白衣更顯清麗動人、飄逸清雅。

自從歷劫歸來,她整個人像是月兌胎換骨一樣,開始有了「藥王」的氣勢。

「哼哼,不下山去迎接啊?」拾兒在一旁沒好氣地嘟囔。

「迎接什麼?」

「-不怕咱們這些花花草草的把-心上人給毒死?」

王藥兒輕輕笑了起來。「咱們這他又不是沒來過。」

「那可不同啊,當年保住他性命的「闢毒珠」此時此刻在他心上人身上,嘿嘿,少了闢毒珠搞不好給毒得一命嗚呼哀哉。」

藥兒依然一臉輕笑。「毒便毒了,有我在,還怕什麼毒?」

「是是!堂堂藥王就在山上,什麼天下奇毒都難不倒的。」

拾兒望著山下的藥王殿,清晨迷霧籠罩在藥王殿上方,整座殿堂看起來像是一座雲霧之堂。

有幾個小小人兒在藥王谷中穿梭,時隱時現,從遠處看,連那些人的面目都顯得迷蒙可愛。

但那只是從遠處看,近著看時就會看到他們眼底的怨恨與不服。

「藥兒,-想他們是真的、心服?」拾兒突然輕聲問道。

「是不是都不打緊」

藥兒知道拾兒在說什麼,拾兒說的自然是她那群師兄師姐,他們眼下雖然為了解藥而假意屈服,奉她為尊,但他們的野心卻沒有消減,只要他們一拿到解藥,必會再度叛出。

「-倒是說得輕松愉快。將來若-真的嫁給風步雲那位謙沖君子,不知道他們是否也願意如-這樣手下留情?」拾兒斜睨她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倒也不用到嫁出才下手,現在下手也挺不錯。」

藥兒楞了下,她傻傻地回頭望著拾兒,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那嚴重的表情讓拾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唉唷!我說笑而已,-怎麼當真了?我又沒中毒,難道會去動我未來姊夫的腦筋?,」

藥兒面若白紙,不由得慘笑。「拾兒拾兒,-啊真是個真小人!-這麼一說,我才想到,他們的確可以要挾我唉,這藥王的位置真不容易坐,未來數十年都要防著他們叛變,這種日子非人呀。」

「噯,人家求都求不到,-倒是嫌棄了。」

「求?不用求啊。」藥兒突然轉頭笑道︰「拾兒,我看-比我更適合坐這位置,不如這藥王讓給-做?」

路拾兒嚇了一跳,連連咋舌搖手。「我說笑而已,干嘛當真啊?我有什麼資格干藥王?我不把毒藥弄成解藥給人吃了就不錯啦!」

「咦?做毒手藥王不弄毒藥給人吃又怎麼叫「毒手藥王」?」

「喂喂!-怎麼愈說愈認真?!」拾兒急道︰「我是真小人嘛,說的話又做不得準!更何況風步雲武功高強,也不是隨隨便便說毒就能毒到的嘛!」

「朝夕都要防範著有人下毒,那樣的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話是這麼說沒錯喂喂!-別當真啊!不成的!我可不收拾這攤子,我也沒這本事收拾!」

藥兒開口還想說些什麼,僕人又急忙進來通報︰「王,山下東方又出現了一大隊人馬,打的是朝廷的旗子往山下而來,他們不知何故與原先的人馬已然交鋒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了?誰這麼大膽敢在藥王谷外動兵刃?」

「嘿!打架哩!快去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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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趕來的幾名捕頭為了趕路幾乎氣力用盡,當他們見到風步雲的-那,卻依然振作起精神呼喊︰「總頭兒!快逃!總頭兒!快逃!」

「逃?」

才剛到達藥王谷外的風步雲與金狂三听到那迫切的一聲聲呼喊,不由得一臉愕然。「逃?」

兩名好不容易才逃出追捕的捕頭累出一身狼狽,他們慌張惶恐地說道︰「朝廷派了大兵前來捉拿,已經有好幾名捕頭被抓走了!他們眼下正往這里趕來,要捉拿總頭兒!」

風步雲依然一臉茫然。「朝廷派兵來抓我?」

「誰那麼大膽?連九州島總府衙門的總捕頭也敢抓?」金狂三勃然大怒,金刀霍地亮出金光。「我老金第一個跟他拚命!」

「拼什麼命啊!」前來報訊的捕頭們個個臉色慘然。「他們說九州島總府衙門不服朝廷號令,公然與反賊為伍,已經是朝廷叛逆!」

「反賊?」

捕頭們的眼光飄向一旁的戰王,盡管他一身玄色布衣,但那威武神態卻是怎麼都作假不來的。

戰王濃眉微微一挑。「看來,本王正是所謂的「反賊」了。」

金狂三一愣,瞪著一雙牛眼問他︰「你是反賊麼?你反哈?」

戰王微微一笑道︰「本王還不知道要不要反呢,眼下還沒反,但說不定過幾天就反了。」

「這是什麼話!」

風步雲望著戰王,看他那一身凜然正氣,眉宇間怎麼看都不是不忠不義之人,但︰關于紫微神宮里有真命天子的傳聞倘若是真,那麼這筆帳該怎麼算?

他不由得嘆口氣,微微蹙起眉。

「風兄、金老前輩,若兩位認為與本王此等「反賊」相交辱沒了兩位,那麼兩位此刻可以立刻離開,本王擔保不管來多少軍隊都無法傷二位分毫,如何?」戰王冷淡地說著,虎眼微-,睨視著他們,那眼光充滿了挑戰。

「喂喂!你這是看扁了老金!咱們一路同行而來,你是不是反賊老金還看不出來麼?」

「金陵朝廷既然認為本王是反賊,本王自然就是反賊了。要想洗月兌罪名,唯一的辦法就是綁了本王去見朝廷的人,如此一來,不但兩位的罪名可以洗月兌,而且還能記上一功,兩位意下如何?」

金狂三頓時啞口無語。眼前的戰王說得他一頭霧水,他們前一刻還是患難好友有說有笑,此刻卻又叫他們綁了他去朝廷領功?

「戰兄說笑了。」風步雲苦笑。

「總頭兒,金捕頭,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眼看朝廷大軍就快到了,你們還是快走吧!」

風步雲搖搖頭。「我不走。」

「步雲不走,老金自然不走!」金狂三抱著金刀,一臉倨傲。「讓他們來,咱們評評理!九州島總府衙門有什麼不對之處?竟拿我們當反賊看待!」

「評什麼理啊?」捕頭們一臉哭笑不得。「他們都剿平總府衙門了,要跟你評理何必還踏平咱們的老巢?」

「說的也是」金狂三抓抓頭皮,嘟囔著望著風步雲。「我說總頭兒,咱們就站在這里等他們來?」

「是。」

「跟他們打?他們終究是朝廷的人,說來也是自己人,打起來恐怕不大好看。」

「風某俯仰無愧于天地朝廷,朝廷既然要捉拿,風某自然是束手就縛,怎麼會跟他們打?」

「總頭兒!」

「總頭兒!萬萬使不得!這次來的是右丞相李抗遠的人馬,他們向來與我們九州島總府衙門不睦,萬一他們心生不軌!」

「別說了,各位捕頭,九州島總府衙門既然已經被冠上反賊的名號,各位就此散去,各自求生吧!」風步雲嘆口氣苦笑道︰「風某卻是無論如何不會走的。」

「你這死腦筋倒跟你爹很像。」金狂三說著,將金刀收了起來。

「金叔」

「別,你也別勸我。你爹當年臨終之際囑咐我好好照顧你,這些年來我照顧你是沒有,你照顧我這老頭倒是十分周全,眼下出了這等事兒,你說打,老金豁出這條命也要保你周全;你說不打,老金自然陪你一起蹲大牢了。」

「金叔」風步雲又嘆了口氣。他也明白金狂三的倔強脾氣,此時此刻要他拋下自己,那是萬萬不可能了。

飄揚的旗幟很快便來到藥王谷前,那大紅旗幟上以黑筆圈著一個「右」字,那是右丞相李抗遠的親兵衛隊。

親兵衛隊原本應該駐守在京城的右丞相府中,如今卻大剌刺地打著旗幟在外招搖,這可真是破天荒第一回了。

「停!」

衛隊最前方的馬上坐著一位威風凜凜的紅袍將軍,那一身鮮紅戰袍十分鮮艷顯眼。

據說右丞相李抗遠旗下有紅黃藍白四大愛將,這位自然就是名聞遐邇的紅袍將軍潘為範了。

親衛隊中奔出一匹快馬來到他們跟前,馬上的小兵神態倨傲地望著他們問道︰「奉右丞相之命前來捉拿欽犯風步雲,你們誰是風步雲?」

「有欽犯會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欽犯的嗎?」

突然,藥王谷中兩條身影飛也似地竄了出來,其中一名白衣少年大笑著回答,聲音未落,人已經站定在馬匹之前。

「大膽!你是誰!?」

白衣女子轉身走向風步雲一群人,眸子里寫著憂郁。「他們是誰?」

風步雲只回以一抹苦笑,搖搖頭。「你們別管這件事,朝廷只要總捕頭風步雲一人。」

「為什麼要抓你?你不是九州島總府衙門的總捕頭嗎?」

白衣少年自然是拾兒了。她好奇地上下打量眼前這騎在馬背上的軍官。她挑挑眉,神態十分不屑。「這種蝦兵蟹將也敢來抓鼎鼎大名的風總捕頭?」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軍官大怒,揚起手上的馬鞭,當頭揮了出去!

「哼!,」拾兒看都不看一眼,伸手便握住了馬鞭。「是誰膽子大還不知道!」說著輕輕一扯,那軍官便從馬上刷地摔了下來。

「唉啊!」軍官大聲叫痛。

後面的大隊人馬反應極快,那名軍官一摔下馬,他們的兵器便紛紛出鞘,霎時兵器鏗鏘之聲不斷,亮晃晃的武器頓時全拿在手中。

「嘩!」拾兒瞪大了眼楮驚嘆,臉上卻毫無懼意。「嚇人啊?」他說著,猛然一腿將那軍官踩在腳底下冷笑道︰「這麼大隊人馬開到了藥王谷下拿著武器耀武揚威,這︰是欺我們藥王谷無人麼?」

「拾兒,別動手。」風步雲連忙阻止。

「怕什麼?以為人多我們就怕了?哼!」拾兒說著,猛地一腳用力踩著那軍官,使勁蹬了幾下,只見他痛得不斷慘叫。

「你們當真目無王法?」為首的紅袍將軍微-起眼。「朝廷辦事,本將軍有聖旨在身,連聖旨也不怕了?果然是反賊!」

「反賊?」藥兒一愣,錯愕地望著風步雲。「他們把你當成反賊?要抓你?」

「嗯」

「狗屁!」金狂三勃然大怒道︰「九州島總府衙門的總捕頭怎麼會是反賊?瞎了你們的狗眼!」

「是不是反賊跟本將軍講一點用處也沒。如果真的不是存心造反,何以不肯乖乖束手就縛回朝廷去辯說分明?」

趕來報訊的捕頭忍不住開口︰「跟你們回去還有命嗎?什麼辯說分明!只怕我們總捕頭還沒回到朝廷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紅袍將軍臉色一凜!「這麼說風總捕頭是決心要反到底了?」紅袍將軍手一揮,大隊人馬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反就反!是你們官逼民反!怕你們不成?」拾兒笑道。

「拾兒,別胡說。」風步雲搖頭,朗聲對著紅袍將軍說道︰「風某跟各位回去就是。」

「算你識相!來人,拿下!」

「不!」藥兒驚慌地拉住風步雲的手。「這怎麼可以?!」

風步雲凝視著藥兒,只能露出一抹淒然苦笑∣事態陡變,他也沒想到兩人再次重逢會是這樣的情況。一路上他心里真有說不出的歡喜、無法形容的喜悅期盼,只是沒想到再次相見,會是此等景況。

「別擔心」

三個字說出口,卻連自己也感到好笑。此去生死未卜,連他自己也無把握能生還,又怎麼能叫她不要擔心?

「風步雲,你就這麼乖乖跟他們去了?」拾兒蹙起眉,表情大為不滿。「就這樣啊?那我藥兒姐姐怎麼辦?她日也盼、夜也盼,好不容易才把你盼來耶!」

「忘了我吧」他突然這麼輕輕地說著,神情淒然。

藥兒一陣錯愕,楞楞地望著他,說不出半句話來。

幾名兵士走過來,手上拿著手鐐腳銬。

「這是干什麼!」金狂三狂怒地咆哮。「再怎麼說他也是九州島總府衙門的總捕頭!你們要銬他?!」

「銬不得嗎?」紅袍將軍潘為範冷笑。「誰不知道九州島總府衙門的風總捕頭武功獨步武林,如果他要逃,咱這等蝦兵蟹將又豈能攔得住他?說來有些慚愧,但咱們也得顧著自己的項上人頭是吧?」

「你!」金狂三又氣又怒,不住地哇哇大叫︰「老金不服氣!他到底犯了什麼罪?!九州島總府衙門這些年來為朝廷賣命,他風家更是三代忠良,為何落得如此下場」

「是不是忠良得等朝廷查明真相之後才知道,眼下什麼話也不必說了!」

「你不說個明白!老金絕不放人!」

「放肆!你到底是誰?要是同伙的話就一起帶走!」

「我本來就是!」

金狂三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斷了,張大了口,一雙牛眼直勾勾地瞪著那潘為範,卻是有口難言。原來趁著他說話之時,戰王早已悄悄地欺到他身邊,倏然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得。

「咦?金三爺您吃了這麼些年公家飯,怎麼卻連這點小事也不懂?」拾兒故做驚愕地瞪大雙眼道︰「听說咱們對海有個什麼唐啊宋啊什麼朝的,人家有句話說「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您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吧?皇帝要你死,你可一定要死,不死的話就是不忠不義;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要你死,你要是不肯死,那可就有大麻煩了!就算你武功絕頂,全天下沒人能殺得了你也是沒有用的;因為你不死,皇帝就會生氣,皇帝生氣,就會殺你身邊的人。而這天下誰會有那麼多殺不死的親人朋友?您說,是吧?」

潘為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想開口分辯,卻又說不出什麼有力的反駁,只得恨恨地望著路拾兒,猛地一揮手。「走!」

金狂三的老臉脹得通紅,一雙銅鈴般的牛眼楮瞪得簡直要噴出火來!

「別氣別氣,改天咱們去找他們晦氣,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路拾兒兩只眼楮瞪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似地悶聲說著。她關心的眼神停在王藥兒身上,只見她臉色死白,唇瓣不住顫抖,那模樣像是隨時都會突然倒下似的。拾兒不由得氣惱跺腳!

「干什麼讓他走?-要是舍不得,只要-說一聲,我一定幫-把他搶回來!-卻又不吭氣,眼睜睜地讓他走!」

藥兒卻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轉身離開,身影顯得有些踉蹌。

「唉啊!我真弄不懂-!」

好不容易等大隊人馬都走遠了,戰王終于伸手拍開金狂三的穴道,拱手打揖道︰「金前輩,得罪了。」

「操你個十八代祖宗!你干哈點住老子穴道不讓老子跟他們拼了?!"就算老子血濺五步死在當場,老子也不願意做縮頭烏龜!」金狂三怒道,一拳猛地擊向戰王胸口。

砰地一聲,戰王身形竟微微晃動了一下。

「喂喂!死老頭,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干嘛打他!?」路拾兒哇哇大叫,連忙趨前審視著戰王。「可別把這家伙給打死了︰」

「本王沒事。」戰王微微苦笑。

「打不得嗎?老子氣還沒消呢!他害我變成不仁不義之人,我要跟小佷子同生共死,關他屁事!」金狂三說著,卷起衣袖還要再上。

「嘿!你這死老頭,真是老糊涂了!你要是死了,還是也被抓進去蹲大牢了,誰去劫獄救人?」

金狂三楞了一下。「劫獄?」

「不然你等著風步雲被砍頭好了。」路拾兒哼了聲。

「唉啊!我真是老糊涂!」金狂三猛一拍自己的頭。「說得對!說得對!」他連忙陪著笑臉。「戰王,老頭子胡涂透頂,剛剛沒打傷你吧?」

戰王回以一抹苦笑。「金老前輩好臂力,那一拳打得本王頭暈眼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唉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金狂三說著,臉上布滿了歉意,眼底卻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嘿!他雖然上了年紀,但要論起武功,可絕對不服老的!能一拳打暈這泰山似的戰王,足見他果真寶刀未老。

路拾兒斜睨戰王一眼,靠近他身旁冷笑道︰「嘿,看不出來哩,你可真是馬屁精啊。」

戰王竟也微笑著低低答道︰「好說好說。」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這樣吧,我老金眼下就去召集其它的捕頭們,咱們一同打上金陵城,死活都要把咱們總頭兒救出來!」

「什麼其它捕頭?」拾兒四下張望一下。「這天下還有捕頭嗎?」

金狂三微-著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當咱們九州島總府衙門養的全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嗎?」

拾兒聳聳肩。「不是貪生怕死的全都打入天牢了,就剩下你一個。」

「」

「金老前輩莫急,人自然是要救的,但金陵重鎮、天牢禁地不是說要劫獄就能劫得成的,咱們得從長計議」戰王想了想,嘆口氣。「萬不得已,也只好動用本王的兵馬了。」

「那萬萬使不得!」金狂三連連搖頭。

「怎麼使不得?他們無情我們無義,是他們逼著我們造反,又不是我們自己要反的。」

「如果真的動用了戰王的兵馬,恐怕步雲寧可死在天牢內,也不會願意跟我們出來了」藥兒幽幽說道。

「不會吧?天下有人這麼死腦筋?」拾兒咋舌。

金狂三有些氣餒地點點頭。「藥兒姑娘說得沒錯,我那佷兒在大處上的確就是這麼死腦筋,否則剛剛合我們的力量縱使無法全身而退,但要逃出生天也非難事,他又何必眼巴巴的被戴上手鐐腳銬五花大綁?」

「這樣啊」拾兒想了想,又聳聳肩。「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先上金陵再說。」她說著,睨了一眼身旁的戰王。「你去不去?」

戰王帶著笑容有趣地打量著她。「你希望我去嗎?」

拾兒猛地一甩臉,往藥王谷中走。「哼!誰稀罕,你愛去不去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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