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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魔人 第九章

薔薇內部正處于嚴陣以待的氣氛,照理說,每個人都是以謹慎小心為最高原則,連向來愛打哈哈的林漢文都難得的換上正經八百的面孔,努力想揪出針對薔薇的神秘人來。

可今天一大早見衛少澤進公司,他就是打從心底覺得不對勁!公司現在正有外患侵襲,怎麼衛少澤還笑得出來?

這絕非惡意造謠,他發誓他真的看見衛少澤在自以為沒人看見時,一直在竊笑,好像有什麼好事正在發生。

好事?別逗了!現在薔薇內部人員個個是一個頭兩個大,哪會有好事發生?所以衛少澤的笑容就更加可疑。

若非衛少澤是薔薇高層經營人,他真會懷疑所有事是衛少澤主使。

「你覺不覺得今天的你很詭異?」林漢文趁著四下無人,忍不住發難。

「我?」愛笑的眼詫異的看著林漢文。

「沒錯,就是你!不是你難道會是我?」他可是難得有正經的時候。

「你想太多了。」嘴巴是這樣說,可他的好心情是隱瞞不了的。

「你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好事?看你笑得這麼邪惡。」簡直就像是逮著耗子的大貓,讓他見了不由得渾身打顫。

「沒有。」關于他的感情生活,沒有必要一一向林漢文報告。

「別騙人了。」林漢文壓根兒就不信。

「漢文,此刻你該將注意力放在公司上,而非放在我身上。」衛少澤清了清喉嚨,要林漢文別多管閑事。

「假惺惺。」林漢文不以為然的以鼻孔哼了哼。

衛少澤不予以理會,低頭看著報告。

林漢文自覺無趣的站到他身邊,要跟他報告所有的準備事項時,眼尖的發現在他的頸際有塊可疑的紅斑。

可疑的紅斑……在頸際……仔細一看,不是被蚊子咬過的痕跡,反倒像是吻痕。

吻痕?!不會吧!?誰吻了衛少澤?

林漢文半-著眼,四下搜尋,想看得更加仔細,竟發現可疑的紅斑大大小小遍布,有的甚至是隱沒在他筆挺的白色襯衫下。

「草莓!」難怪衛少澤一來到公司就笑得像個傻子,昨晚衛少澤根本就是……就是辣手摧花過,才會像婬賊一樣笑得志得意滿。

「你要吃草莓?」衛少澤白了他一眼,林漢文正經事不說,隨便亂喊,是太無聊了嗎?

林漢文憤憤不平。「我才沒你那麼好命有草莓可吃!」在昨晚他忙得焦頭爛額之際,這家伙居然躲在暗處大啖草莓,享受男女之樂?!簡直是狼心狗肺!

「你在胡說什麼?」衛少澤一時間沒聯想到,歸咎于他真的是無聊過頭了,才會沒話找話說。

「你逃不過我這雙利眼的,你就別想再隱瞞了,我已經發現你的脖子遭人種了許多草莓。」嗚嗚,他真的好命苦,為人家賣命,結果連這麼點小事,都不願與他分享,他真是「遇人不淑」啊!

經林漢文這麼一說,衛少澤才赫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有著柴若凝激情時所留下的吻痕,心虛地伸手模向頸子。

「不用遮了,草莓多得讓你遮也遮不住,唉!我就知道我天生命苦。」林漢文感嘆道。

衛少澤想想也對,他何必擔心被林漢文看見,他擁有感情生活是很正常的,無須感到心虛,因此他將手放下來,看他的報告,不理會林漢文的長吁短嘆。

「對方是可愛的小學妹?」唉!其實不用問也曉得,除了可愛的小學妹外,衛少澤哪會動其他女人一根寒毛?

衛少澤沈默不答,當林漢文在自言自語。

「你這個人真狠,腳步也不放慢點,就這樣將小學妹吞吃入月復,你還有沒有良心啊!」表面上是為小學妹抱不平,實際上是為自己,連衛少澤都順利的追到小學妹了,就剩他孤家寡人一個,漫漫長夜,好孤獨啊--

「我記得有人還曾經好心的建議我如何將若凝吞吃入月復,怎麼現在全變了樣?」林漢文在一旁哭哭啼啼,讓衛少澤無法專心,他索性放下手中的報告,調侃林漢文的前後不一。

「我那只是隨便說說,我以為你不會真的付諸行動,誰曉得你真的做了。」捶心肝啊!怎麼衛少澤泡妞就這麼順利,換成了他,就不斷的失敗,簡直是要效法國父革命了,不!或許該說,他在不知不覺中已超越國父革命,卻仍未馳向成功的終點。

難道他的追求之路沒有終點?唉!唉!

「天時地利人和都配合得好好的,要我當個柳下惠真的很難。」在昨晚的氣氛下,面對覬覦已久、天真美麗的若凝,他怎麼可能會再當正人君子?

「不用再跟我炫耀你的愛情有多得意,我已經受到太大的傷害,無法再承受更多。」林漢文三八兮兮的以手指拭著眼角,佯裝拭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如果你玩夠了,就來做報告吧。」衛少澤偏頭點了下旁邊的文件,要他將工作做完,要玩再玩。

「唉!盡管我傷心欲絕,可基于我是個有責任感的有為青年,我唯有擦干眼淚,忍住滿腔心痛,為您做口頭報告。」在工作前,林漢文仍不忘大力稱贊自己一番。

衛少澤受不了的直搖頭,但也由著林漢文去,反正等林漢文念完那一長串稱贊自己的字句後,便會開始認真工作了。

于是冗長的報告正式展開,晚點警察局長會過來跟他說明偵辦過程,在威脅薔薇的歹徒未抓到之前,想圖個清靜是難了。

但是對若凝的愛意可以使他精力充沛,面對所有挑戰,遇上再大的難題,他相信只要有若凝在他背後支持,他都可以迎刃而解。

與衛少澤共度一夜的柴若凝是足不沾地的到工作室工作,今天的她更加無心工作,滿腦子想的都是昨夜的激情畫面,一想起她就害羞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她從沒想過靈肉合一的感覺會是如此美好,倚在他懷中,她像是擁有全世界,他那雙健壯的雙臂為她擋去外頭的風雨,為她築起一座堅固的堡壘,喂養她的,則是他那源源不絕的愛戀。

愛上他,讓她快樂得像身處于天堂。

現在,她好想見他。

萊哥到客戶那,工作室就剩柴若凝與雪兒,雪兒見她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用問即知她又是在想衛少澤,所以雪兒便不打斷她,由著她去作甜美的白日夢,自己則做著萊哥出門前交代的工作。

寧靜並沒有維持太久,沒過多久,夏小露便挺著肚子怒火奔騰的沖進工作室。

「柴若凝,-給我出來!」她尖聲大叫。

柴若凝和雪兒都被她嚇了好大一跳,尤其是正在神游的柴若凝,她愣愣看著突然出現的夏小露,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夏小露指著柴若凝的鼻尖,劈頭就問︰「哼!我問-,張志仁人呢?」

「我不曉得。」張志仁去了哪兒,關她什麼事?夏小露憑什麼來跟她要人?

「-少騙我,我不相信-會不知道張志仁上哪兒去了!我告訴-,-別得意,他根本就不愛-,如果真愛-,他不會和我上床,現在我肚子里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得認這個帳!」夏小露痛恨柴若凝,明明幸福就要到手,誰知張志仁會突然反悔,甚至來個避不見面。如今她帖子都發出去了,喜餅也送給親朋好友了,結果他說不娶就不娶,這算什麼?!

「我知道他不愛我,不用-再提醒我,-和張志仁的事已經與我無關,-要找他,大可到他家去找,不要到我的工作室來鬧。」她真是受夠夏小露與張志仁,她不再為過去的事斤斤計較,結果他們兩人不好好結婚,接二連三找上門,是怎樣?

「-說謊!-一定不甘心我搶走他,所以特意在他耳邊造謠生事,要他離開我和我們的Baby。我告訴-,-最好把張志仁叫出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夏小露認定張志仁就是和柴若凝窩在一塊兒,否則怎會讓她到處找不著人?所以不管柴若凝說什麼,她都不會輕易上當。

「-才是謊話連篇!若凝她才不會那麼沒品,況且張志仁是什麼貨色?依若凝的條件,何必苦苦執著于張志仁!」雪兒听不下去,跳出來反擊。

「她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愛張志仁愛得要死,還硬要裝作什麼都沒有,想騙過我,門兒都沒有。」夏小露認定雪兒和柴若凝是站在同一陣線,自然會幫著柴若凝說話,她才不會傻得上當。

「我不愛他了,現在我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而且我也打算和對方共度今生,所以-不用再把我當成是情敵,我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柴若凝疲累的對夏小露再次澄清。

「-真的有交往的對象了?」夏小露不信,狐疑的瞪著她看。

「是的。」柴若凝堅定頷首。

「沒錯!人家衛先生比張志仁要優秀千百倍,若凝萬萬不可能再吃回頭草,只要-別再來找碴,我們就阿彌陀佛了。」雪兒只差沒大剌剌說出她認為張志仁是個「俗仔」。

夏小露見柴若凝與雪兒說得信誓旦旦,很想相信她們,卻又怕遭受欺騙,陷入左右兩難。

「不管-信或不信,我都是真心祝福你們的。」柴若凝再次重申立場不變。

夏小露面露懷疑的看著她,不相信她會這麼有風度。

「-不會以為每個人都和-一樣吧?」雪兒看穿她的疑慮,譏諷道。

當場說得夏小露羞紅了臉,可隨即又挺起胸膛,她爭取所愛,並沒有錯。

「雪兒。」柴若凝低喝,要雪兒別再說了,免得夏小露難堪。

「反正不管-是不是已經有了男朋友,我都要告訴-,張志仁是我的。」教夏小露念念不忘的是張志仁在說不與她結婚時,嘴里同時也說著要與柴若凝重新來過,本來她以為張志仁是在和她開玩笑,過幾天就沒事,沒想到他就這樣消失了,留下爛攤子讓她獨自收拾,所以她才會再找上柴若凝來嗆聲。

這個婚他們非結不可,她期待許久,豈容他說不結就不結?!

「我知道。」感受到夏小露的不安全感,柴若凝十分同情她的處境,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欲哭無淚。

「哼!-知道就好!」夏小露高傲的甩甩發,企圖保有最後的尊嚴,驕傲的昂高下巴離開工作室。

送走大瘟神,雪兒松了口氣,將門關上。

「若凝,-怎麼那麼好說話?早該在夏小露一進門時,就將她趕出去!明明是她搶了張志仁,-都已經成全他們了,現在人不見,她反倒上門來找-要人,這算什麼?!」雪兒不住抱怨,不明白夏小露的臉皮怎麼會這麼厚,就連那個張志仁也一樣,都和夏小露有了孩子,竟然還回頭說愛的人是若凝?!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實在令人不齒。

「其實她也滿可憐的。」柴若凝發自內心同情著遭遇堪憐的夏小露。

「啊?不會吧?!-還同情她?!」雪兒一臉快昏倒的模樣,她拍了拍額頭哀叫。

柴若凝淡淡一笑,不搭腔。

「那全是她自找的,不過-算是因禍得福,看清他們的真面目,而且也得到真愛。」雪兒嘿嘿笑了兩聲,好人不會永遠遭受惡徒欺凌的。

雪兒談到她的真愛,讓柴若凝笑得更加嬌美。

「嘻嘻,-想到了誰呀?」雪兒努努嘴,明知故問。

「做-的事吧!問那麼多。」柴若凝害羞了。

「不要害羞嘛!聊一下衛先生有啥關系?」

柴若凝不理她,打開電腦,點選3DMAX,叫出檔案資料畫著設計圖。

「我又不會大肆宣揚……」雪兒真的是無聊透頂了,萊哥交代的工作她已經快完成,反正萊哥不在,小小模個魚不會被發現的。

柴若凝不理她就是不理她,讓雪兒覺得好無趣,她的眼瞳無聊的東飄西飄,忽地驚叫。「若凝!-的脖子被種好多草莓!天啊!好激情啊--」雪兒捂著唇好生羨慕。

這、這……這真是太、太刺激了!原來若凝已經和衛少澤……天啊!依若凝脖子上的吻痕看來,一定很激烈吧!

她……她、她……她的舌頭打結了,太多想要詢問的細節梗在雪兒喉頭。

經雪兒這一驚呼,柴若凝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了,連忙捂住雪兒的嘴,不許她再大驚小怪嚷嚷,要是不小心被別人听見,她絕對會當場挖個洞跳進去。

雪兒的嘴被她捂住,嗚了半天,嗚不出聲來,雪兒干脆比手畫腳,要若凝快快訴說細節。

柴若凝嬌-的白了她一眼,為了堵住雪兒的滿腔疑問,在松開雪兒的嘴時,她拿了一大堆資料推到雪兒懷里。

「今天下班前,麻煩-全部處理好,交給我。」她笑得無害,順利的堵住雪兒的疑問。

「這麼多?!哇--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好奇了嘛!可不可以少一點?」嗚……萊哥交代的工作她也還沒做完,再加上這一堆,今天她肯定要留下來加班了。

「不可以!」柴若凝的拒絕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妥協。

此刻,雪兒終于明了,人真的不能太好奇,太過好奇,往往會害死自己,就像她現在一樣。

嗚……嗚……她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上弦月高掛天際,衛少澤才從薔薇辦公大樓駕車離開。

這幾天他都留得很晚,內部不斷開會,公關部也對外發出聲明稿澄清闢謠,穩定投資人、消費者和客戶的心。

他們和警方正全力追查惡意傷害薔薇之人,商場上的糾紛恩怨已排除在外,剩下的即是私人恩怨。

說實話,他真的想不起來曾經得罪過哪些人,又會有誰刻意針對他而來?

少商和少陽的交友方面也被列入調查,就連花藜都被無辜扯入,因為她的父親曾屬意她嫁給世交的兒子,對方的背景不單純,黑道出身,且曾經刺傷過花藜,警方不排除極有可能是對方的小弟要為大哥報仇,所以才會沖著薔薇而來。

但若對方真是為陳家寶出頭,也該是找上薔薇的連鎖飯店,而非是他所負責的金控,所以他高度懷疑,對方是沖著他而來,只是他苦思良久,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猜想,對方應該不是集團或組織,成員極有可能才一個,因為對方在網路上的言論,雖然不斷變更位址,但以發言方式,可以判斷出是同一個人。

公司內部的電腦高手將透過電腦lP追查出對方的真實身分來,待逮著人,他就會知道對方為何會沖著他來。

他熟練的開著車駛往公寓的方向,眼角透過後照鏡瞄見有一輛白色轎車自他出公司後,就一直跟在他後頭,他忽地變換車道,再見對方也跟著變換到同一個車道,更加確定心底的疑慮--他被跟蹤了。

他刻意轉了方向,不回家,反而在市區里繞,隨手撥打電話給警察局長,說明目前所在位置,要他派員警過來處理。

掛上電話後,衛少澤冷冷一哼。

公司的工程師還沒逮著人,對方倒是率先找上他了?

他在大街上晃,後頭的白色轎車緊緊的跟在他後頭。

大街上車流量大,要甩開對方並不容易,不過衛少澤料想對方也沒辦法做出當街擄人的事來,所以便和對方耗著。

「在哪里看過那輛車?」透過後照鏡,衛少澤發現那輛白色轎車非常眼熟,可一時間卻想不出在哪見過,再加上對方特意將車牌拆下,顯然是有備而來,不想讓他認出來。

他快速搜尋記憶,可以非常確信他見過那輛白色的TOYOTA!在他認識的人當中,有誰擁有這麼一輛車?

在他蹙著眉沈思時,後方的白色轎車猛地加速撞了上來。

受到強烈的追撞,衛少澤仍然保持冷靜,握緊方向盤,幸好身上系有安全帶,否則他早一頭撞上擋風玻璃。

對方並非僅僅撞上他一次就心滿意足,反而不斷加速撞上,意欲置他于死地。

「該死!」衛少澤低咒了聲,車頭因強大撞擊力道而擦撞上安全島,他連忙抓穩方向盤急速轉向另一頭,免得整輛車沖上安全島。

後頭的車並不死心,不斷的追撞,車頭毀了也在所不惜,非要衛少澤身受重傷不可。

駭人的煞車聲和撞擊聲不絕于耳,刺得人耳膜發疼。

兩輛私家轎車在大馬路上上演追撞的戲碼,看得路人驚叫連連,一旁的車輛有的也遭受波及,被白色轎車擦撞,咒罵連連,可又為了顧及自身安全,沒人敢下車跟白色轎車車主理論。

「簡直是瘋了!」衛少澤的車頭、車尾都因撞擊毀損,後方的白色轎車仍緊咬不放。

遇上瘋狂的沖撞,衛少澤猶保持鎮定,冷汗半滴也沒流,同樣沒亂了心跳,冷靜處理,不使自己亂了方寸,反而順了對方的意。

繁華熱鬧的大馬路因白色轎車車主瘋狂的行為而連連傳來尖叫,一堆路人忙著打電話報警,也對白色轎車死咬銀色轎車不放的行為指指點點。

接二連三不斷遭到惡意追撞,衛少澤的火氣也上來了,他的銀色奧迪轎車在十字路口時被撞得來個甩尾回轉。

「他究竟是誰?」衛少澤抿著唇,穩穩掌控方向盤,方不至于撞上一旁的紅綠燈。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他真的想看看對方是誰,與他有何深仇大恨,非要他死不可?

遠遠的,警笛聲刺耳響起,不知是警察局長派出的員警抑或是其他巡邏員警發現,正循線追來。

後方的白色TOYOTA車主也听見了警笛聲,更加篤定置他于死地的決心,正好綠燈亮了,迎面而來是一輛拖板車,白色TOYOTA立刻加足馬力,以強大的威力撞向銀色奧迪,非要他當場命喪拖板車下不可。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心懸在半空中,萬萬想不到在他們眼前竟正上演著蓄意謀殺戲碼。

衛少澤的車失控往前沖,他力挽狂瀾,快速打著方向盤,仍是用力撞上了拖板車,整個人也因強大的撞擊彈起,擋風玻璃碎成片片射向他,他及時以手臂護住頭,以免遭受更大的傷害。

拖板車被攔腰撞上,嚇壞了司機,司機急忙跳下車查看究竟,即見白色轎車火速要離開現場,可尾隨而至的警車已趕到肇事現場,白色轎車車主見狀,無視于擋在前頭的車輛,繼續橫沖直撞,就是要離開。

有些閃避不及的車輛無辜遭到追撞,警方在後頭追捕白色轎車。

衛少澤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股溫熱的液體自額際淌下,他申吟了聲,痛楚立刻襲上腦際。

該死!他受傷了!

頭一個晃進他腦際的念頭即是,假如若凝知道他受傷了,一定會很擔心……

「駕駛還在里頭!」有人在車外大喊。

「不要動他,救護車就快來了。」留下的警員一面用無線電跟上級報告最新狀況,一邊喊道。

「衛先生,你沒事吧?」一名警察關心的上前確認他的意識。

「我沒事。」衛少澤動了動四肢,都還能動,也沒有引起強烈的痛楚,看來四肢街健全。

「衛先生,你忍著點,救護車就要趕到了。」警方怕他擔憂,安撫著他的情緒。

救護車的鳴笛聲遠遠響起,衛少澤甩了甩頭,解開安全帶,自行打開變形的車門下車。

「啊!衛先生,您小心點。」警方見他自行下車,嚇得膽都要破了,忙攙扶住他。

額際的血不斷淌下,衛少澤定了定心神,看著四周忙亂的情況,獨獨不見白色TOYOTA,可見被對方逃跑了。

他不悅的抿著唇看著四周的紊亂,一堆被撞壞鈑金的車主不斷的向警方抱怨,同時咒罵白色TOYOTA的車主,要警方將人逮著給他們一個交代。

「衛先生,你要不要先坐下來?」一名警員拿衛生紙幫他拭去額際的鮮血。

「我沒事。」衛少澤謝過警方的好意,白色的襯衫染上艷紅的鮮血,使他顯得有些野蠻。

警方覺得很X,一接獲上級指示,他們便趕過來查看究竟,結果一路而來,發現路旁停了一堆倒楣被擦撞到的車輛,循線而至,正好撞見衛少澤所駕駛的銀色轎車飛沖撞上拖板車,當場看得他們是膽戰心驚。

他們全都知道車上的駕駛是誰,若他出了事,他們所有人都等著被處分,野放到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山中小小派出所。

現在可好,人沒保護到,衛少澤已經掛彩,而且肇事者逃之夭夭,也不曉得其他人抓不抓得到?如果抓不到,真的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他們預估等一下媒體記者就會蜂擁而至,一連串的發問絕對會讓警方臉上無光,看他們怎麼跟上級交代。

褪下文明的外表,受了傷的衛少澤變得更加粗獷迷人,掛彩的額際絲毫減損不了他的俊挺,反而為他增添性感色彩。

衛少澤趁著媒體記者趕到之前,先拿出掉在車內的手機,好跟家人朋友報平安。

「衛先生,救護車來了。」救護車終于出現,警方松了口氣,要扶他上車。

「不用了,我不坐救護車,一點小傷而已。」衛少澤自認不是受了什麼大傷,無須擺出大陣仗來。

「可是……」

「能麻煩你們送我到醫院去嗎?」他的車就外表而言已是報銷,但也是要留下提供警方做記錄,所以暫時不能移動,唯有請求警員送他一程。

「好的,沒問題。」警員想了想,還是速速送他到醫院,免得再有狀況發生。

連忙將衛少澤請上車,其余人則留下來處理現場。

上了警車,衛少澤立刻撥打電話給林漢文,清楚的跟他說明自己所遇到的狀況,要林漢文緊急處理安排,他不想到了醫院還要被大批聞風而來的記者所包圍。

電話另一頭的林漢文著實被他嚇著了,沒想到他會受傷,且進了醫院,更重要的是受傷的原因竟是有人蓄意謀殺!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林漢文很快的鎮定下來,馬上連絡其他人處理後續問題,該有的聲明,該發的新聞稿,一概不能少,當然也要調派多名保全人員到醫院保護衛少澤的人身安全,以免歹徒再次有機可乘。

和林漢文通完電話後,衛少澤再打電話給父母、兄弟報平安,簡短說明現在的情況,要他們無須擔心。

最後一通電話是最難打的,他瞪著電話良久,竟不知該怎麼跟柴若凝說明他受了傷?

可這通電話非打不可,倘若讓她由媒體上得知他受了傷,她肯定會胡思亂想且傷心落淚,他心情沉重的按下她的電話號碼。

一旁的警察見他本來都很冷靜的跟家人、朋友通電話,像是不小心被蚊子咬了一口般,而非遭人蓄意謀殺,可當他再按下另一個按鍵時,竟然有著沉重忐忑不安的表情,教他們不由得懷疑,他這通電話是打給誰?又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從出事以來,他都表現得再鎮定不過,怎麼才打一通小小的電話會讓他的表情丕變?他們真的很好奇,不禁拉長耳朵,企圖听出個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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