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趴魔人 第五章
「怎麼辦?爹地和媽咪他們的態度還是不變,依然反對我們交往。我實在想不透大人在想些什麼?」花樣年華、青春洋溢的花藜好生苦惱的倚靠在衛少商懷中,希望他能想出個好法子改變他們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她真的好愛、好愛他,不想因家長反對而與他斷絕往來。
她想牽著他的手走下去,直到白發蒼蒼,老到連路都走不動了,此心、此情依舊不變。
花藜凡事皆以衛少商的意見為意見,甘心當個可愛的小女人,他的胸膛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熱情且毫無保留的投入他的世界,要的是一份再簡單不過的幸福。
不過依目前的形勢看來,想要得到這份幸福,得先獲得兩家家長的同意。
她真的不懂,為何她爹地與衛少商的爹地會那樣不對盤?他們似乎連當個點頭之交都沒辦法。
「-放心,只要我們彼此相愛,沒有人能拆散-我。」衛少商寵溺的親吻了她烏溜的秀發。
她的煩惱也是他煩惱的來源,父親的態度非常強硬,明令不許他再和花藜來往,因為父親非常排斥黑道份子,總覺得社會上的亂源與那些人月兌不了干系,不管花信瑞如何漂白;怎麼花錢買形象,在父親眼中,黑的就是黑的,永遠都不會變白。
花藜身為花信瑞的獨生女,不免也被父親歸類為壞份子。
父親連花藜的面都沒見過,就打從心底討厭她,這對花藜並不公平!她的父親是她的父親,她是她,他們的作為不該混為一談,可父親听不進他說的話,執意討厭花藜到底,任他說什麼都無法扭轉父親對花藜的壞印象。
怕花藜知道實情會傷心,他沒敢告訴她父親對她的觀感,只是簡略提到他父親和她父親個性不太合,需要時間讓他們兩人慢慢接受對方。
可是近來父親對他和花藜交往一事,已達忍耐的最後極限,不再用暗示,而是明白命令他馬上、立刻和花藜分手、劃清界線!因為父親最近听說花信瑞以不當的手段收購將被列為商圈的農地,若有人執意不賣,就派手下去教訓、威脅對方,非要對方以極低的價碼賣給他不可,讓他得以從中獲取暴利。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可花信瑞依然故我,佯裝事情一概與他無關。
他這樣的無賴行徑,讓衛長風覺得就連跟他站在一塊兒都感到羞恥,失了家族名聲,更甭提是和花信瑞結為親家,那不如殺了注重名聲的衛長風還比較快。
父親愈逼愈急,甚至連他出門都要再三盤問確定,再這麼下去,他怕真會有天無法見她。他無法忍受一天見不到她相思纏繞的滋味,不能任情形繼續惡化下去,得想出個法子讓雙方父母接受他們的戀情不可。
他愛花藜,很愛、很愛她!為了愛她,他甘冒父親的怒火也要天天見她,見到她快樂的笑顏,便覺得什麼都值得。
「藜藜,-愛我嗎?」他擁著她輕問,心底已有了主意。
「我當然愛你啦!你這是什麼傻問題。」她白了他一眼。
難道她的心,他還不明白?花藜嘟著紅唇,抓起他的手,張口便咬。
哼!最好咬痛他!教他了解他的傻問題讓她的心有多痛。
衛少商故意裝痛唉叫以滿足她,而後正色道︰「那-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他想出來解決的法子就是私奔。
是的,只要他們兩個人離開了,以行動表示他們對彼此深厚的愛意,盡管行為很幼稚,卻會讓雙方家長不得不冷靜下來重新思考,真有必要禁止他們交往嗎?
名聲、金錢、權勢,他全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唯有花藜,唯有緊握在手心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而這份幸福他不想讓任何人破壞,他會付出所有心力去維護照顧。
他真心希望時間與他們的離去,能夠改變雙方家長的態度。
花藜听見他的痛呼滿意地笑揚了唇,可隨即又心生不舍的以唇呼了呼被她咬疼的手掌,輕吻了吻。
「去哪?」花藜偏頭心跳加速凝望著身後的人。
「上哪都好,讓我們暫時拋下眼前的紛紛擾擾,-可願意?」衛少商計劃帶她到僻靜的小鎮生活一陣子,待大家都想清楚了,再帶她回來。
她開心的轉身勾著他的頸子大叫。「好!我願意!我願意!」不管要上哪兒去,她都願意跟隨著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呵!呵!私奔耶!少商找她私奔,這就表示他同樣認定了她。
哦!光想她的心就要快樂的幾乎跳出胸口,因為私奔的另一個意義,就是他們要結婚了。
耶!耶!她就要嫁給她最愛的男人,要她如何不開心?她多想大聲呼叫,跟全世界分享她的喜悅。
「好個不害羞的小新娘。」衛少商故意逗著她,食指點了點俏鼻取笑。
「嘻,因為對象是我最、最深愛的你,我哪有時間害羞?不快點答應,你跑了怎麼辦?」她傾身以貝齒輕咬了下他的鼻,以示報復,這回她的力道非常小,就怕會咬疼他,她可是會舍不得的。
沒辦法,覬覦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不緊緊抓牢怎成?
「-怎麼這麼愛咬人?好像小狗,又小又愛亂發脾氣。唉!早知道-這麼愛咬人,我就不提議要和-私奔了。」他一臉悔不當初的仰天長嘆,但事實上他愛極了她嬌俏可愛咬他的模樣,這是他的權利,她只待他如此,其他人想擁有相同對待,慢慢等唄!
「來不及嘍!嘿!嘿!你已經是我的了。」她像個惡霸賊笑著,大聲宣布所有權,用力將他撲倒在地,噘起唇狠狠在他的唇上烙印她的標記。
「-以為-是在幫優良肉品蓋合格標章?」不夠熱情的一吻,令衛少商非常不滿意,大掌輕輕松松攬住縴細的腰肢,迎面給她一記奪魂勾魄的熱吻,要烙印印記需要的是火熱的吻才算數。
花藜格格嬌笑承迎他的熱吻,灸燙的舌竄進小檀口,教她意亂情迷,呼吸漸感急促,而貪婪的大掌打蛇隨棍上,撫弄雪白嬌軀,逗得她嬌喘連連,激起一簇簇火苗。
「藜藜,Myprincess……」他最心愛的人兒,視為無價珍寶的人兒,此刻柔弱的倚在他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少商……」花藜嘟高紅灩灩的櫻唇嬌柔回應。
兩人不再調笑,渴望的熱吻著對方,雙眸布滿,火熱得教人血液沸騰。
雙手忙碌且熟悉的為對方剝除身上的障礙物,輕輕笑語像剛發現好玩游戲的孩子,花藜吟哦昂首,讓衛少商在她的頸側烙下一個個紅莓,濃濃的情意由雙唇傳遞,熨燙著……
咚!咚──咚!咚!咚──心髒急速跳躍,彷佛正呼應著。
花藜屬于衛少商,衛少商屬于花藜,一聲接一聲,綿延不絕。
金錢,幫她買到了許多朋友,她喜歡和一大群人出去瘋,跳舞、唱歌,每次出門不玩到通宵絕不罷休,非得把自己累到筋疲力竭,大腦無法思考不可。
旁人說她嗑藥,說她濫交,她全一笑置之。他們要怎麼說她是他們的自由,而她要怎麼玩、怎麼瘋也是她的自由,外在的言論限制不了她。
況且連她的父母都不在意她的行為了,外人又有什麼立場干涉?
這回,她又按照往例玩到早上,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家,但不同以往的是,她的父母都在家,且端坐在客廳,看來是特意在等她回來。
「藜藜,-可回來了。」平常忙著和其他太太打麻將的母親輕聲責備,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女兒在外頭玩了多久,或幾天沒回家過夜了。
「爹地、媽咪。」花藜聳聳肩,看了下牆上的掛鐘︰現在是早上九點,今天她倒是滿早到家的。
「藜藜,-先坐下來,爹地有話跟-說。」長得福福泰泰的花信瑞下巴往一旁的椅子點了下。
「嗯。」花藜沒有反對的坐在父親指定的位置。
花母看著花信瑞,將發言權交給丈夫,她的出現算是充充場面,等丈夫將事情宣布完後,她就又要出門和姊妹淘們逛街。
「藜藜,最近-似乎都玩到很晚,怎麼?交到新朋友了?」花信瑞隨便找了個開頭。
「嗯。」花藜輕應了聲。
她每次出去都會有一大堆新朋友跑來跟她認識,誰是誰、誰叫什麼,她永遠都記不住,不過那一點都不重要,反正她記得泰哥和阿聖就夠了。
「-年紀不小,是個大人了,爹地不想管-太多,何況-也沒出過什麼大亂子,可是-近來似乎玩得有些過火。」花信瑞平靜道,彷佛只是跟她討論今天天氣好壞。
從前他很放心讓花藜這樣玩,畢竟年輕人嘛!哪個不愛玩?會給他捅樓子的向來是阿豹,可不是藜藜,他相信藜藜玩歸玩,還是懂得拿捏分寸的,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該是要藜藜收斂的時候了。
「會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玩的,也許爹地忘了吧。」有比較過火嗎?
「怎麼不會?!這段日子-常常在外頭瘋好幾天,等回到家就是狂睡好幾天也不起來吃飯,醒來後又出門去,若不是知道-愛玩,爹地真的以為-在玩命。」花信瑞說著重話,要她好好反省。
玩命是嗎?花藜自嘲一笑,沒有解釋,沒有否認,由著父親去說。
「藜藜,-這樣子,爹地和媽咪是會擔心的。」花母看了下牆上的鐘,十點前她一定要出門,不然會遲到的。
「對不起,我想我真的是玩過頭了。」不想父母太擔心,她低聲道歉。
玩了一夜,她累得頭腦有些昏沈,等下回房應該可以馬上入睡,不用再借助安眠藥的威力,倒也不錯。
說實話,她怕死了安眠藥的藥味,前幾年每一夜都得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否則絕對睜眼到天亮,長期下來,她整個人蒼白得像鬼。根據泰哥的說法是,風一來就能將她整個人吹走,晚上她若沒化妝出門,鐵定嚇壞一干路人,以為鬼來了。
可現在她找到了不用吞安眠藥的方法,就是每天盡情的玩,將所有精力耗盡,那麼她就不用再怕會睡不著,不用怕獨自一人時會不時想起他,她讓自己忙到沒時間去想他,未嘗不是件好事。
在見了他之後,她變本加厲,玩得更過火了,就怕再回想起他以陌生的眼神看她,怕再回想起與他一同欣賞照片時那種苦澀酸甜交雜的滋味。
如果可以,她情願什麼都不想,所以她拚命的玩,正如同父親所言,簡直是在玩命。
但,誰會在乎?她不在乎,他也不會在乎的,他的眼里早就沒有她,沒有了。
「-還懂得反省是好事。」花信瑞見女兒乖巧听訓,心底很是滿意。
「呵,藜藜一直都是很乖巧的。」花母笑-了眼稱贊女兒。
「藜藜,今天爹地要-收斂是有原因的。」花信瑞步入正題。
花藜不解地望著父親。
「-還記得爹地最好的『麻吉』陳叔叔嗎?」花信瑞提起他的好兄弟。
「記得。」
「他的長子年紀與-相當,-也見過的,還記得吧?」
「嗯。」一道冷意由花藜的腳底竄升,凍得她全身僵硬,無須父親說完,她已知曉父親的目的。
「呵!-會記得家寶,表示-對他的印象一定很不錯,果然我和-陳叔叔的決定沒錯。」花信瑞滿意地撫了撫圓滾滾的月復部。
天賜良緣!早在藜藜和家寶都還是小孩子時,他就覺得他們兩個可以湊成一對兒。他和陳仔是好兄弟,想要親上加親的方法就是讓雙方兒女結婚,這麼一來,很多事都會變得更好辦。
他呢,是說了要做正當的生意人,退出江湖,雖然手下仍有許多小弟,不過有些事還是得讓猶身處江湖的好友幫忙疏通,花陳兩家聯姻可以更為鞏固情感,且有啥要求也都能大方開口,無論他怎麼盤算都覺得這會是筆好買賣,陳仔也是這麼覺得,才會同意讓家寶娶藜藜。
這事他們兩人私下談了多年,遲遲沒讓兩個小輩結婚,是看兩人都還小,且愛玩得很,因此才會先放他們兩個玩幾年,再讓他們定下來。
而今,藜藜也玩夠了,是該讓他們結婚的時候了。
「什麼決定?」盡管心底已知曉答案,花藜依然問出口,她想親耳听父親說,在未證實前,絕不自己嚇自己。
她的雙手緊緊交握,指關節泛白,說明她有多希望這是場可怕的惡夢,下一秒,她便會清醒過來。
「我和-媽咪決定把-嫁給家寶,怎樣?開心吧?-就要當漂亮的新娘子了。」花信瑞笑咪咪地公布答案。
森冷的寒氣籠罩花藜全身,她開心不起來。
「我不想嫁他。」她不喜歡陳家寶,一點都不喜歡,會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記得他小時候就特別愛虐待小動物,那個人根本不懂得何為仁慈,小時候就是個小霸王,長大以後的他能好到哪去?
「為什麼?!」花信瑞不敢相信她會不肯嫁給陳家寶,這可是門好到不能再好的親事,她居然說不想嫁?!
「我不喜歡他。」花藜悶道。
花信瑞死命瞪著女兒。「沒人要-喜歡他,-只要嫁給他就是了。」她在說什麼天方夜譚?喜歡?!笑死人了,他要的是能確保他利益的姻親,可不是管女兒喜不喜歡,他放縱她太久了,她才敢這麼反對他的決定。
「我不想嫁他。」她固執地再次悶著聲聲明。
「藜藜,-該仔細想想,爹地和媽咪會這麼決定全是為-好,-嫁過去不會吃苦的,難道我們會害-嗎?」花母說服女兒快些答應,好讓她能早點出門去。
「-媽咪說得對,家寶都不嫌棄-在外頭的名聲有多糟,-還好意思說不喜歡他?!反正從今天起,-別跟泰哥、阿聖他們那群人鬼混,都要出嫁了,總得留些名聲給人家探听。」花信瑞不管她接不接受,反正這門親事就這麼說定也結定了,不容她拒絕。
「不!我不愛他,我不嫁他!」花藜大聲反抗,她不要嫁,她不要!
「愛?!-好意思說?難不成-要告訴我,-還愛著衛少商那個臭小子?」花信瑞被她氣得七竅生煙。
本來嘛,假如衛長風對他客氣有禮,他是不介意與他們結為親家,衛家財大勢大正投他所好,只是衛長風太愛狗眼看人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還三番兩次以言語羞辱他。他可是個大哥,面子對他而言非常重要,怎容衛長風再三挑釁?
他是動不了衛長風,卻可以反對藜藜和衛少商那小子交往。在藜藜和衛少商分手那麼多年後,他不信藜藜心底還有那個臭小子。
「我沒有。」花藜硬著聲極力否認。
「沒有最好!反正他也不愛-,-若還愛他,-就是傻子。」花信瑞听她否認,松了口氣。
「藜藜,-爹地說得對,-該听-爹地的話,別再任性了,嫁給家寶對大家都好。」花母好言相勸。
「-給我記得-要嫁給家寶就對了,還有,盡管-陳叔叔說不要緊,不過-還是給我安分點,不要再玩到三更半夜或徹夜不歸。」花信瑞認為有必要再提醒她一次,免得她忘了。
「我不要。」
「我說了,這事由不得-說不!我要參加明年的選舉,需要-陳叔叔的支持,-說不嫁,我跟人家選什麼?話都放出去了,難不成-要我成為眾人茶余飯後的笑話?」為了明年的選舉,花信瑞已開始布樁,他一定要選上,不容出半點差錯。
商人當久了,總得換個花樣來玩玩,等他選上了,看是要變更土地或承包工程,他都可獲得最大利益,怎能不好好計劃、計劃?
「就是呀,藜藜,-再想想,從小到大,凡是-要的,爹地和媽咪哪樣不順著-?-這回就順我們一次會怎樣?」花母苦口婆心勸著,要她別那麼固執,女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他們幫她挑了家寶這麼個好丈夫,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是啊,從小到大,凡是我要的,你們都會滿足我,可卻有一樣,你們是從頭反對到尾。」花藜禁受不住心底的悲苦抱怨道。
倘若當年爹地肯讓步,或許今天的她就會變得截然不同。
花信瑞和妻子臉色各異,不自在的哼了聲,裝作沒听到也听不懂她說的,不予以回應。
今日的話題在于藜藜與陳家寶的婚事,其余閑雜人等不列入討論。
「藜藜,選舉是需要花很多錢的,也需要有廣大的人脈在背後支持,-不會想要爹地落選吧?要是我落選了,-說,我還拿什麼臉出去見人?不被道上的兄弟及其他看不起我的人笑掉大牙才怪!」花信瑞將話題再帶回重要的選舉上,改采取低姿態,要她想想他的立場。
「藜藜,-真希望讓-爹地失望?」花母定定看著她。
「你們都早已決定好了,我的反對你們听得進嗎?」花藜覺得好可悲,連結婚對象都不能自己決定,父母早就幫她挑選好了,不管她喜不喜歡,她都得嫁!
這是怎樣荒謬又可笑的人生?
大聲抗爭?沒用的,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父母對她的關懷永遠不及他們眼前的利益,為了利益,她大可被犧牲掉。
外人常羨慕她爹地、媽媽很疼愛她,呵!真是疼愛嗎?到了關鍵時刻,她是可以買賣的。而今,她已被父母私自決定賣給陳家了,正如他們所言,她的喜好不是他們所關注的,他們關注的是她的婚姻能為家里帶來多大的利益,這是她在這個家最重要的價值,也是最後的價值。
踩著被徹底打敗的步伐,她失魂落魄的像抹幽魂走回房。
花信瑞與妻子見目的達成,兩人相視咧嘴一笑。
要讓藜藜同意他們的決定實在是太簡單了,壓根兒不需花費多少氣力說服。
瞧!藜藜已經同意嫁給家寶。
選舉時有陳仔在背後支持,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等著高票當選,接受鄉親父老的恭賀,嘿!嘿!他還等著看死對頭臉色發綠地承認失敗的畫面,哈!哈!哈!
江如幽覺得她幸福得好不真實,每天進出辦公室都飄飄然魂不守舍,徹底是個沈醉在愛河的小女人。
最近衛少商不知是開了竅還是被點醒了,和她約會的次數變得更為頻繁,而且她還發現他的注意力開始會放在她身上;當她講話時,他會听她說,在她講了不是很好笑的笑話時,他也會很捧場的揚起唇角。
一切變得如此美好,雖然她不清楚是什麼改變了他,但她喜歡這個改變。
今天,衛少商帶她回家,她開心的坐在衛少商身邊,跟他的家人閑話家常,他們每個人對她的喜愛顯而易見,日後她絕對不用擔心嫁進衛家後會和大家處不好。
活潑的衛少陽串著場,活絡氣氛。
「我覺得我們家太過陽剛,是需要溫柔的女性來和緩家里的氣氛了。」少陽賊賊的提出建議,將二哥和江如幽湊在一塊兒。
「少陽這話說得對!都是群臭男生,害我連個說知心話的對象都沒有。」衛母舉雙手贊成少陽的提議。
呵!少陽就是如此貼心,無須暗示,便知道父母心底在想些什麼。
「少商,你的年紀也到了,是該定下來的時候了。」衛長風也樂見其成。
少商多年前發生的那場車禍可說是因禍得福,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內外傷,不過也因此丟失了記憶,忘了花藜,一切重新來過,選擇了令家人都滿意的江如幽,讓他再高興不過。
「沒錯!二哥,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等了好久,你打算何時給個二嫂呀?」少陽一臉嘴饞樣。
江如幽雙頰暈紅,害羞地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眸瞅向衛少商,同樣希望他能給個明確的答案。她渴望成為他的妻子,渴望好久了。
面對眾人期盼的眼神,衛少商笑了笑,順應民意,給了個大家都滿意的答案──「也是時候了。」
之前他是心性不定才會一時迷惑,差點就做出對不起江如幽的事,後來他冷靜下來,知道什麼事是該做的、什麼事是不該做的,硬是逼自己遺忘對花藜產生的異樣情愫。
他們一點都不合適,更重要的是父母不會喜歡她,既然如此,他何苦增添家人的麻煩?所以忘卻對她的感情,將全副注意力放在江如幽身上,才是他應該做的。
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永遠都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他只要努力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就是了,至于他的感受,並不是很重要。
「太好了!那我可以找人幫忙看日子了。」衛母聞言開心地盤算起要怎麼辦這場婚禮,該邀請的親朋好友可是一個都不能遺漏。
「這是咱們衛家頭一回娶媳婦,馬虎不得。」衛長風打定主意要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祝福這對新人。
「二哥,還有二嫂,我恭喜你們!」一直在推波助瀾的衛少陽見目的達成,朝江如幽眨眨眼,要她別忘了他這個大功臣。
有了衛少商的首肯,江如幽開心地淚水都要流下來了。
等了好久,總算讓她等到這一天,她就要嫁給他了,雖然他的求婚不夠浪漫、不夠詩情畫意,但她不介意,只要能嫁給她心愛的衛少商,她什麼都不在意。
衛少陽的眨眼,沒教她遺漏,他那聲二嫂更是叫到她心坎里,恍若是世界最美好的字句,讓她激動得無法言語。
少陽的協助自是讓她擱放在心底,倘若有天少陽需要她的幫助,她鐵定二話不說伸出援手。
與他人的興奮之情相較,衛少商要顯得冷靜太多,並沒有特別高興;不知為何,看他們笑得那麼開心,他的心底竟涌現一股濃濃的悲哀。
娶江如幽為妻早在他的計劃之中,為何在事情敲定後卻無法發自內心喜悅?她是個好女人,沒有讓人無法忍受的缺點,為何他對她產生不了類似對花藜的情感?
「我們來開瓶香檳慶祝。」衛少陽馬上開了瓶法國進口的粉紅香檳,依序倒入一只只高腳杯,一家人舉杯慶賀。
「可惜大哥人不在國內,不然他一定也會很高興。」衛少陽恨不得大哥也在現場與他們一同慶賀。
他會這麼幫著江如幽,並非江如幽開口要求,而是因為花豹與花藜的出現教他不得不謹慎小心,萬一讓二哥記起曾與花藜有過的愛戀那就糟了,所以他想盡辦法要二哥和江如幽盡快結婚。
等他們結婚後,就算二哥真的想起過往,基于強烈的責任感,二哥是不可能拋下江如幽的。
他不喜歡花藜,非常的不喜歡!從前二哥和她交往時,就惹得父母不快,常見父親嚴厲訓著二哥,可二哥仍固執地不肯離開花藜。
而且真正教他無法接受的是,當他接獲通知趕到醫院時,便見二哥渾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緊急被推人手術房動手術。
二哥會被酒醉的駕駛撞上全是花藜所害,如果不是為了趕到火車站和花藜會合私奔,二哥根本就不會生死未卜,因此他對花藜的厭惡在那一刻飛騰高升,再也無法喜歡她。
即使事隔多年,他仍無法輕易說原諒。
衛少陽的個性就是如此,平時他笑嘻嘻的,像個無憂無慮、喜愛耍寶的陽光男孩,但是一旦有人傷害到他的家人,不論對方是誰,他都不會原諒。
「對,等會兒我得打電話給少澤,與他分享我們家中的大喜事。」衛母要自己千萬別把這麼重要的事給漏掉。
若是從前,他們擔心的會是依然單身的少澤,不過自從少商出了車禍後,他們夫妻倆皆將重心放在少商身上。如果少商能早點娶妻生子,會教他們比較放心,至少這樣就不用怕會再出什麼亂子。
她實在是被那場車禍嚇壞了,不願再回想起少商奄奄一息,躺在加護病房里呼喊花藜名字的畫面。
「哈!哈!少澤一定會為少商的決定感到開心的。」衛長風笑著啜飲粉紅香檳。
衛少商維持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接受家人真誠的祝福。
江如幽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吸引他的注意,並且在衛少商望向她時,報以最為溫柔甜美的一笑。
衛少商同樣回以一笑,但卻不知怎地,竟將她的笑容看成了花藜的笑靨?!
用力眨了眨眼,江如幽的笑容終于正常回復在他眼前,教他松了口氣。
衛長風留意到他們兩人無聲的交流,滿意的呵呵直笑;衛母也發現了,掩嘴輕笑,不出聲打破他們的眼波交流。
衛少陽垂著眼眸、喝著香檳,對這一幕沒多大的反應,反而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幽暗的窗外。
不管這次的做法是對或錯,他都不會後悔,也不會有罪惡感!
當衛少商抬起頭來時,正好看見少陽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什麼事讓少陽感到困擾?不然少陽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剛剛他不是還很開心嗎?
或許他該找個時間問問少陽,搞不好少陽正遭遇極大的難題,說出來,他可以幫忙想法子解決的,總好過獨自一人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