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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雪人不見了 第四章

十幾分鐘後,兩部車前後停在海鮮餐廳外面。易轉蒔先下車,待他們也下車後,才一起走進餐廳。

點好東西,在等食物上桌前,胡仲安問︰「剛才好驚險。」

易轉蒔睞了一眼低著頭,不願看他的項綠歆,她是否也會為他擔心呢?然而看到她冷淡的態度時,他失望了。

是的,她討厭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替一個「陌生人」擔心呢?

倘若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哥哥項格斯,她還會對他這般冷淡嗎?

「項小姐,我想你應該已經跟丁院長確認過了,不知道那個金額你還滿意嗎?」

「謝謝你大方的慷慨解囊。」

「這筆錢並不是我拿出來的,你不需要向我道謝。」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反倒是我要向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挺身而出,讓王禹超受到教訓,否則那就太沒天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餐廳服務生送上了一盤炒面和炒飯,隨即又送上蔥爆牛肉和炒空心菜,而青蒜爆鮮魷、蒜蓉胡椒蝦、砂鍋魚頭等陸陸續續也端上桌。

易轉蒔記得她喜歡吃魚的眼楮和魚頭頸部的肉,于是很自然的將魚眼楮和魚頭頸上的肉夾在小盤子里遞給她。

項綠歆一怔,心里閃過一抹詫異,她喜歡吃魚眼楮和魚頭頸上的肉,除了她爸媽之外,就只有「他」知道,他怎麼會……

她看著他,眼神中充滿著疑問,「你怎麼……」

易轉蒔一時之間忘了他們已不再是二十年前的兄妹關系,他這麼做,確實有些唐突。

「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吃這兩個部位,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才是。」才怪,別的女人喜歡吃什麼,他從來都不曾關心過,能讓他在意的只有她。

「是這樣嗎?」她看著他,卻問得像是自言自語。

「對不起,我忘了你男朋友也在,胡先生,請別介意。」

「不……」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項綠歆很快的否認。

「那是我誤會了,真是對不起。」易轉蒔听到她急切的否認,心中喜悅萬分。

「我現在雖然還不是項小姐的男朋友,不過我決定要追她,不管再辛苦、再難追,我也不會放棄。」胡仲安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表明自己心意。

「胡總經理,對于你的厚愛,我只能向你說聲謝謝。」再過一個星期她就得回法國,她實在很難相信,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可以讓兩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彼此了解,進而交往。

「我知道你下個星期就要回法國,但透過網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再那麼遙遠,相信只要我有心,一定可以感動你的。」胡仲安是那種不管什麼事,只要下定決心,不管多困難,也絕不輕言放棄的個性。

「胡總經理,你……」她知道法國的男人熱情、直接,難道台灣的男人也一樣嗎?怎麼和她爸媽告訴她的含蓄、內斂不太一樣。

「易總裁,你覺得我可以追得到她嗎?」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該相信自己。」易轉蒔在心里偷偷補了句︰只不過你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謝謝。」有了他這句話,他就更有信心了。

項綠歆對于他們的談話,一點興趣也沒有,對于這種事,她寧願置身事外。

靜靜的吃著食物,雖然平常媽媽也會做些台灣料理,但畢竟沒那麼道地,味道也沒餐廳的美味可口,既然今天有機會嘗到,就得多吃點。

「項小姐,食物好吃嗎?」易轉蒔看她埋頭苦干,和小時候吃到好吃的東西就低頭猛吃的習慣,一點都沒變。

「很好吃。」

「那你就多吃點,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吃其它的東西。」

「你是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不好意思太過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易轉蒔知道這是她婉轉的拒絕,所以他故意裝傻,「項小姐,你不住台灣吧?」

「項小姐是從法國來的。」胡仲安趁機插上話。

「法國?你來台灣是旅行,還是探親?」

「我來台灣是為了工作。」項綠歆自己回答。「我代表法國迪諾鐘表公司來台灣和胡總經理談代理權的合約。」

「你在迪諾鐘表公司上班?」

「易總裁也知道迪諾嗎?」她不禁揚眉問道。

「貴公司的總裁比爾-迪諾和我剛好是美國哈佛大學的同學。」他若早知道小襲就在比爾的公司上班,他就可以早些年找到她,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項綠歆聞言,十分訝異的看著他,真有這麼湊巧的事!然後又安靜了下來,繼續用著餐,直到吃得差不多,才放下筷子。

「項小姐,你有吃飽嗎?」易轉蒔問。

「謝謝你,我吃得很飽。」

「時間也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台北休息。」胡仲安說。

她點點頭,「麻煩你了。」

「易總裁,今天真是謝謝你,讓我們倆有機會吃到這麼美味的佳肴。」

「相逢自是有緣,很高興能認識兩位。」易轉蒔太清楚胡仲安的用意,這些應酬話听起來真是虛偽呀!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項小姐,再見。」而且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易轉蒔沒想到,原本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想到育幼院走走,沒料到竟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項綠歆剛洗完澡,打開電腦工作了一會兒,透過電腦視訊向法國的主管報告,將她和凱渥公司溝通過的合約,E了一份回公司,若是沒有問題,將在後天正式簽約。

結束匯報,打開電子信箱看了些信後,她才關上電腦上床休息。

她躺在床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從頭轉到尾,最後選擇了HBO。電視開著,但她的心思卻沒在電視上,不自覺的想起易轉蒔。

不知怎地,對他,她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彷佛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他。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她第一次到台灣,以前在芬蘭或到法國念書,她所認識的朋友里,沒有一個叫做易轉蒔的人。

倏忽,床頭的電話響起,將她遠離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接起電話,「喂。」

「項小姐,一樓大廳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她拿起身旁的手表一看,都快十二點了,有誰會來找她?「請問是誰找我?」

「是一位易先生。」

「易先生?」易轉蒔?!他怎麼會知道她住在這家飯店?「麻煩你問他有什麼事。」

「是的,請你等一下。」櫃台服務員正想開口問時,電話卻直接被易轉蒔給搶了過去。「先生,你……」

「我在大廳等你十分鐘,沒見到你下來,我就直接上去找你。」易轉蒔有些霸道的說。完全不給她回答的時間,把電話交還給傻楞住的櫃台服務員後,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等她。

項綠歆瞪著話筒,不免覺得有些生氣,這個男人實在太無禮了!

關掉電視換下睡衣,她隨即下樓去,到了大廳一眼就見到他坐在沙發椅上等她,眉宇之間似乎鎖著濃濃解不開的愁緒。

她朝著他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請問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易轉蒔抬起頭來看她,素雅的臉、剔透的肌膚,水水女敕女敕的模樣,他還記得小時候只要夭氣一冷,她的鼻頭就會紅紅的,好可愛!

「小歆……」

「對不起,請你稱呼我項小姐。」

「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變得這麼遙遠了嗎?」他的語氣幽然,帶著一點悲涼。

「易總裁,如果你找我只是要說一些言不及義的話,對不起,我想休息了。」她站起來,準備上樓回房睡覺。

「陪我喝杯酒好嗎?」她突然說,眼光落在前方,一個沒有焦點的地方。

「嘎?」項綠歆回頭看了他一眼,卻被他那落寞的眼神給怔住,拒絕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十分鐘後,她和他已經置身于飯店附近的一間PUB里,兩人並肩坐在吧台前,眼前各放著一杯酒。

他們就這麼坐著,只是坐著,優美的音樂配上柔和的燈光,營造出一種溫馨浪漫的氣氛。

項綠歆認為自己一定是瘋了,她雖然一直生活在開放的西方,且這幾年在法國也看過不少獨自到法國旅行的女孩子,在旅途中發生艷遇,發生一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她的根終究是在台灣,有著保守的傳統觀念,她的思想可以很開放,但在行為上卻仍是相當保守。

因此,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種月兌軌的事。

「你對我的印象似乎很壞。」

「沒有所謂好與壞。」

易轉蒔轉過頭去看她,「我長得很恐怖嗎?」他記得小時候的她很容易與人相處,長大後,怎麼仿佛在心里築起一道高牆,對人似乎有著很強的防衛心。

「我說過我不習慣跟陌生人講話。」

「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對你來說,我還是陌生人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對你沒興趣,你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你在法國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有些交淺言深了。」

「還是你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不理會她,繼續追根究底。

「易總裁……」

「你可以直接叫我轉蒔。」他打斷她的話。「小歆……」

項綠歆听到這一聲「小歆」,心中受到強烈的震撼!這個昵稱,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這麼叫過她,久到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

而這一聲「小歆」,更讓她憶起深埋在心里的悲痛,和對人的不信任。

「小歆……」易轉蒔似乎看見她眼底的傷心,內心頓時如狂風巨浪般,狂亂不已。

「我說過,請你稱呼我項小姐。」這個名字隨著她最愛的哥哥消失,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易轉蒔嘆了口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今年的聖誕節,你準備怎麼過?」

「易總裁,你到底想說什麼?可以請你直截了當說出來嗎?」

「我也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對你,我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既然你不知道如何開口,那就什麼話都不要說。」她站起身,決定不再繼續浪費時間。「我先回去了。」

易轉蒔拉住她的手,「小歆,你真的忘了我嗎?」

「你……」項綠歆瞥過頭,卻驚見他眉毛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隨即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嚇得說不出話來。「哥哥!」他……真的是項格斯嗎?!

她還記得,他眉毛邊的那一道疤痕,是她吵著要摘樹上的水果,他替自己爬上樹時,不小心摔了下來所留下的傷疤。

她還記得當時他流了很多血,她被嚇得哇哇大哭,他卻強忍著痛,安慰她說自己一點也不痛,要她別怕。

「你想起來了嗎?小歆……」她終于記起他了。

項綠歆再度坐下來,心里狂亂不已。來台灣之前,她曾經期盼能見到他,如今她真的再見到他了,卻又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沒有特別的狂喜,也沒有特別的驚訝。

二十年後有緣再見,她應該是高興得與他相擁而泣,而不是這般冷淡的感覺。

對于他,她不能說完全沒有怨,對于當年他的不辭而別,在她心里留下很多遺憾和傷痛。

從小,她最信任、最喜歡和最疼愛她的哥哥,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告訴她只要向雪人許願,所有的願望就會實現。

而她也很真心、很認真的在半夜十二點向雪人許了願,最後不但願望未曾實現,第二天一早,雪人不見了,他居然也不見了!

從那之後,每年到了生日,她便不再許願,也不曾再堆過雪人了。

「那一天在機場的貴賓室,我看到你在紙條上寫著『項格斯』,才知道有可能是你,我馬上追了出去,卻已經不見你的人影。我讓人查了你的資料,確定你就是小歆,也知道你就住在海悅飯店。」

「你既然知道是我,也知道我住在哪家飯店,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怕你根本不想見我。」易轉蒔轉過臉來看著她,二十年沒見,兩人的情緒卻異常的平靜。「小歆,你會怪我當年的不告而別嗎?」

「當我第二天起來,雪人融化了,你也不見了,我哭了好久,後來媽媽告訴我,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當年我只有六歲,什麼也不懂,只知道最疼我的哥哥騙了我,再也不愛我了。直到我要去法國念大學的那一年,爸爸、媽媽才將關于你的事全都告訴我,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根本不是親兄妹。」

「我成年後,曾回羅凡納米找過你們,但你們卻已經搬走了。」易轉蒔解釋著。

「在你離開的第二年,我們就搬到赫爾辛基。」

「從那之後,我將那間房子又買了回來,往後每一年的聖誕節前夕,我都有再回去,只為了等待一份渺茫的希望。這些年,我從不曾放棄找你們,只是世界何其大,想找你們如大海撈針一樣難呀!」

「你能告訴我,當時你為什麼連跟爸媽說一聲再見也沒有,就這麼偷偷離開?」這一點是她始終最不能諒解的事。

「那一夜,我在書房外听到叔叔和爸爸、媽媽說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我一想到我並不是這個家的一分子,而爸媽已經養育了我十年,我能再成為他們的負擔嗎?」

「我想在爸媽的心里,一直當你是親生兒子。」

「我知道,我會決定跟著我叔叔離開,最重要的原因是……」易轉蒔欲言又止。

「是什麼?」

他搖搖頭,把話又藏進心里。「爸爸、媽媽身體都健康嗎?他們都好嗎?」

「嗯,他們都很好、很健康。」她點了點頭,喝了今晚的第一口酒。「從你離開後,他們雖然很少提到你,但是他們將你所有的東西、衣服全都保留著,搬家之後,也依然幫你準備了一間房間,我想他們都很想念你,希望有一天你還能回去看看他們。」

「你呢?」

「我也很想你。」她老實道。

「你什麼時候回法國?」

「後天簽完約就回去。」

「能不能再多留幾天,我想……」

「這次來,能再見到你已經是我最大的收獲了。看到你擁有現在的成就和身分地位,再加上你的解釋,對于當年你的不告而別,我想我能釋懷了。」

「小歆……」

「時間有點晚了,我要先回飯店了。」

「你回法國前,我們再見個面好嗎?」

「好。」

易轉蒔從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機,「你先拿著,我打電話給你。」

項綠歆收下手機,瞅視著他,咬著下唇猶豫一下才說︰「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你嗎?」

「你想怎麼叫我?」

「我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個大總裁,不再是那個可以讓我撒嬌、由我任性的哥哥,但叫你易總裁,感覺又是那麼生疏。」

「叫我轉蒔吧!讓我們至少像朋友一樣,好嗎?」

「那我先走了,你呢?」

「我想再坐一會兒。」

「再見。」

項綠飲離開後,易轉蒔打電話將早已上床睡覺的袁浩為叫出來陪他喝酒。

袁浩為到後,往剛才項綠歆坐過的位子坐下,雙肘放在吧台上,一副睡眼惺忪。「這麼晚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

他端著酒杯,凝視著杯中金黃液體。「浩為,你曾真正愛過嗎?」

「怎麼了?」袁浩為瞥了他一眼。「你是想告訴我你愛上一個女人了?」

「再見到她,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很愛她!」小時候,當他知道自己只是個養子時,為了回報爸媽,就一味的想對小歆好。

分離二十年後,再見到她,他發現自己對小歆的疼愛,早已變了質,不再是單純的哥哥對妹妹的疼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狂烈的情感,著實讓他受到強烈的震撼。

袁浩為听到他毫無保留的承認,睡蟲全給嚇跑了,坐亙身子,瞪大眼楮。「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是開我玩笑吧!」

「很可笑嗎?」

「不、不,一點都不可笑。」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怎麼會可笑!他自己不也喜歡上何子凌了嗎?

「為什麼你一副我不太正常的表情!」易轉蒔瞪著好友。

「那個被你愛上的幸運女人是誰?」

「項綠歆。」

「項綠歆是誰?我見過嗎?」

「你還記得王禹超對空服員性騷擾的那件事嗎?」易轉蒔提醒他。

「當然記得,那個王八還因為踢到鐵板,白白損失了一千一百萬,而且那個得理不饒人的女人還叫你直接把錢捐出去,那個名字好象叫項格——斯。」項?「難不成就是那個女人?」

易轉蒔點點頭,「我就是項格斯。」

「你是項格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項綠歆曾經是我妹妹。」

「妹妹就是妹妹,哪還有分什麼曾經、現在的,你愈說我愈胡涂了。」

易轉蒔點上煙,用力吸了一口,再吐出煙霧,彷佛想將積藏在他胸中的痛楚一並吐出來似的。

「十歲之前的我就叫做項格斯,一直住在芬蘭的羅凡納米,直到我叔叔易紀凡找到我……」易轉蒔慢慢的將這個帶著傷痛的故事,依著記憶中的軌輪緩緩地說出。

故事好長好長,直到香煙燒痛他的手指,他才將煙捻熄在煙灰缸中。

袁浩為則是愈听愈感到不可思議,認識他將近二十年,從來不知道他曾經有過這麼一段過去。

對于他的身世,也被隱藏得很好,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父親是易紀平!

「所以你那天看見『項格斯』這名字,才會驚慌的追出去。」

「嗯,我以為這輩子我再也沒有機會可以見到他們,那天,她就在我的面前,而我竟然沒能認出來。」

「當年你離開時,她還是個六歲的小女孩,你怎麼可能認得出她。」

「浩為,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是說你愛上她的事嗎?」見易轉蒔輕輕點頭,他一笑,「簡單呀,你真愛她就告訴她。」

「我們曾經是兄妹!至少在她的心里,是這麼想的。」他在乎的是她的想法!

「你都說那是曾經了,現在你們兩人只是男人和女人,就這麼簡單,你不需要顧忌太多。」

「你說她會接受我嗎?」他遲疑著。

「我只知道就算結果不能如願,至少你要讓她知道你對她的愛,她願不願出忌接受你的愛,就得讓她自己決定了。」

「我真的可以告訴她嗎?」他還是無法放手一搏。

「我認識的易轉蒔是那種只要自己想要的,不管多困難,都不會輕言放棄的男人。」

「那是因為那些東西都不是我真正在乎的,我才可以不顧一切的去爭奪。小歆不一樣,她是我唯一真正在乎的人。」

「就是因為你在乎她,才更必須讓她知道你的感情,否則等她回法國之後,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易轉蒔冷靜的將他所說的話想過一遍,「浩為,謝謝你,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這樣才讓我的睡覺時間沒有白白浪費掉。」他一口氣把酒喝干。「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什麼重要的事?」

「追女朋友。」袁浩為目光熠熠的說。

「追女朋友?」

「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上一個女人了,打算從明天開始努力、用力、狂力、猛力的追求她。」

「是哪個倒霉的女人被你給看上?」

「去你的,被我看上很倒霉嗎?」見易轉蒔一副沒錯的表情,他才又接著說︰「是那天在貴賓室里的女人之一。」

「不會吧!座艙長可是有老公的人,你該不會想介入別人的婚姻吧!」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說的是被王禹超吃豆腐的何子凌。」

「何子凌……」其實他對她沒什麼印象,長得是圖是扁他根本不清楚,不過會被袁浩為看上的女人絕對不會太差。

「現在想想,真想將王禹超那個王八蛋痛揍一頓,竟然敢模她!」

易轉蒔笑了出來,瞧他一副老婆被王禹超給強暴了似的模樣真有趣。「我現在倒是挺感謝他的,若不是因為他,也許我這輩子、水遠不會再見到小歆,你也不會遇到你喜歡的女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一想到他那只婬穢的手,我就氣得想揍人。」

「要不要我找人去對他蓋布袋,然後把他帶到暗巷痛打一頓。」

「你這主意不錯,我會考慮。」袁浩為說完後,揮揮手離開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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