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儂情 第九章
警方在得到物證之後,隨即將市東政雄和上島芳子等一千人都收押,偵訊之後才知道,市東政雄和研發部的近藤部長皆受澳洲一家電腦公司收買,從狂霸資訊科技偷得一些新開發的軟體,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有過幾次紀錄,當新游戲一推出,幾乎同一天,盜版也跟著出現在市面上,價格往往只有正版的一半,甚至更少。
由近藤部長告知公司有新開發的軟體,再由市東政雄竊取,轉交給澳洲的公司生產。
這次新開發的游戲軟體能帶來的利潤實在過于誘人,因此澳洲的電腦公司才會想搶在其申請專利之前取得,先行申請。
可這並不容易,他們知道季-對上島芳子的信任,因此才會挺而走險的綁架上島芳子的女兒,威脅她替他們竊得光碟片。
上島芳子因為擔心女兒的安全,只好答應他們。但又怕公司因此遭受到巨大損失,因此才會Copy了另一片光碟,將某些程式稍作修改,于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使告訴季-光碟片被竊一事,想讓市東政雄即便拿到光碟,也無法交給澳洲的電腦公司。
而原始的光碟之所以會在程-儂的皮包里,是因為她請人故意和程-儂相撞,趁機將光碟片放進她的皮包里,想借由程-儂順利的將並未遺失的光碟片還給季。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季-會對程暗儂誤會,甚至還報了警。
有好幾次她想將事情說出來,但她實在害怕市東政雄又會對她的家人不利,才沒說出口。于這幾天她過得實在忐忑不安。
現在所有人全被收押,她也不需要再擔心了,便全盤托出。
當程-儂听裴-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後,她才想起她的確曾被人撞到,原來那片光碟片就是在那個時候放進她的皮包里。
「這事實的真相雖已大白,季-卻不知身在何方。
他離開日本之後,未曾和任何人聯絡過,他最愛的電腦也沒有開機,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看來除非他自己願意回來,否則是沒有人找得到他。
想不到季-在面對感情的傷害時,居然是選擇最笨的逃避方法。
那他絕不會知道,逃避竟是多余!
★★★
「謝謝你們。」程-儂向大家深深一鞠躬,感謝他們不遺余力的為她洗刷冤屈,還她清白。
「我們這麼做不單只是為了你,更是為了季-,甚至是整個狂霸集團。」他們怎能容許狂霸集團里有不肖份子存在。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感謝你們。」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管駢問。
季-離開日本已經半個多月,行蹤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隨著風不知-向何處。
他以前雖然也常玩失蹤游戲,但從來沒這麼久,至少電腦會打開,方便隨時接收訊息。
而這次他連電腦也沒開,如果他有開電腦,一定會知道關于光碟被竊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也證明程-儂的確是被冤枉,如果他有看到,他應該會馬上回日本。
「事實上我今天是來向你們辭行的。」
「辭行?!」駱海-抓著她的手,「你要去哪里?你不等季-回來嗎?」
程-儂笑著搖搖頭,笑中有些許悲傷。「我搭下午的飛機回澳洲,真的很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不會忘記大家。」
駱海-突然擁抱住她,紅著眼說︰「季-那個呆子他失去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謝謝你。」程-儂強忍住的淚水,忍不住溢出眼眶。
雖然無法擁有季-的愛,但是能得到他們的友情,也讓她深深感動。
管駢將駱海-拉回自己的身邊,溫柔的替她拭去淚水。
程-儂看他溫柔貼心的動作,心中的淚水奔流得更快!她難過的低下頭,咬著下唇,不願自己的哀傷表現出來,不想讓大家再為她擔心。
楚憐心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我相信季-一定會去澳洲接你回來。」
「不,如果他去接你,你可別這麼簡單的就原諒他。」一想到季-那個大混蛋這麼對程瞠儂,同樣身為女性的駱海-,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他會去接她嗎?
程-儂悲淒的想著,不,季-不會去接她。在他們兩人之間,一直都只有她單方面的付出愛,而他或許也只是無條件的接收她的愛。
然而這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她要的不就只是這樣而已嗎?只要季-能知道、了解她對他的愛,她別無所求。
她從來也不曾要求,更不敢奢求他也會對她回應相等的愛,擁有這段美好的相處時光,對她來說已是彌足珍貴。這段時間的甜蜜滋味已足夠她回憶一輩子,在她未來的日子里。
「我最後可不可以再麻煩你們一件事?」
「你盡管說,就算要我們替你痛揍季-一頓也可以。」駱海-口出狂言,隨便說說。
程-儂從袋子里拿出一盒包裝精致的物品,交給離她最近的裴。「可不可以替我將這件禮物交給他?」
「這是什麼東西?」裴-拿著禮物,不太有重量,包裝盒也不是很大。
「一組咖啡杯。」季-已經將他們一起去買的那組印有淡-色幸運草的咖啡杯摔得粉碎,就像他們兩人的愛情一樣,已經不可能再完整了。
她將有著男生與女生圖形的咖啡杯送給他,只是希望他偶爾能想起在他的生命中,曾經有過她,且絕對是真心的愛他!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你這份愛交給他。」
「謝謝你們。」程-儂再次向眾人欠身道謝。「我該去機場了。」
「我們送你去吧!」管駢先回房間拿出車鑰匙。
「我搭電車去就行了,我不想再麻煩你們。」程-儂婉拒他的好意。
「這樣好了,讓我和憐心一起陪你搭電車去機場,直到你出關,我們再回來。」駱海-看著楚憐心,詢問她的意思。
「也好,讓我們倆陪著她去機場好了。」楚憐心點點頭。
「這樣也好。」裴-走過去替程-儂提起小小的行李箱。「我們先送你去上野搭京成線,免去換車的麻煩。」
「謝謝你們。」
★★★
就在她們快到機場之前,駱海-意外的接到一通令人感到驚奇的電話。
「喂!我是駱海。」
「是我雷凱。」雷凱聲如洪鐘的笑聲透過電活傳進駱海-的耳中。
「雷凱!」駱海-一听見雷凱的聲音,驚喜的叫了出來,惹來電車里許多人好奇的眼光。
「听見我的聲音能讓你這麼欣喜若狂嗎?」雷凱心里也喜孜孜的。
「那是當然的,你都不知道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駱海-正想向雷凱好好的告狀。
「好了,我現在已經在成田機場,等我回去時,你再詳細的告訴我。「
「你、你說什麼?!」駱海-懷疑是不是自己听錯了!「你說你在哪里?」
「我已經到日本了,大約再一個半小時,我就會到。」雷凱就像他那幾個兒子一樣,來無影、去無蹤,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完全不用通知任何人。
「等等,我們也快到機場了。」
「怎麼?難道是我們心有靈犀,你知道我要來,所以特地到機場接我嗎?」
「才不是咧!總之你先在機場等我們再說。」駱海-將電話掛斷了,再對楚憐心說︰「雷凱來日本了,現在人在機場。」
「真的?」
「不知是誰向他打小報告的?」這次會是誰當報馬仔?
「總之等一下見到他就知道了。」
★★★
成田機場二樓的某咖啡廳內一隅——
三個女人與一個有些年紀卻看起來十分硬朗的男人同坐,就是因為他平常極重養生之道,才能年紀一大把了,還不斷的替管駢他們幾個娶小媽。
所謂「小媽」,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媽」,年紀比他們幾個都還小,最年輕的一個今年才十八歲。真不知該說他在殘害國家民族幼苗,還是在行善事。因為只要嫁給他這阿拉伯最富有的石油大亨,不管是第幾任小妾,也一樣擁有幾輩子花不完的聘金。
真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雷凱的兒女到底有多少人,搞不好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不過在他數不盡的子女中,就數季-四個最受他重視,所以他才會有事沒事坐著專機跑來日本攪和,提醒他們四個還有個有錢的老爸,以後在他的遺產里,更是少不了他們的份。
程-儂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家,她們兩個似乎和他相當熟稔。
「她就是程-儂,季-的女人?」雷凱從一見到她們之後,眼光便一直停留在程-儂的臉上,從頭到尾不停的打量著。
程-儂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般,只能不停的用眼神向楚憐心和駱海-求救。
「好了,別用那色迷迷的眼光看女人,你該不會連你兒子的女人都想染指吧?」駱海-忍不住取笑他。
「-儂,他是季-他們四個兄弟的父親。」楚憐心向移-儂介紹雷凱。
「還是憐心惹人疼,說出來的話就是中听。」雷凱對駱海-的話,其實一點也不介意。
「對了,你怎麼知道關于-儂的事!」駱海-好奇的問,真不知道是哪個人出賣了季-?
不過他們幾個兄弟彼此出賣,已是司空見慣、不足為奇,陷他人于不幸,有戲可看,他們不會放過。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出賣誰?——
你絕對想不到,出賣季-的是……」雷凱故意賣關于,然後眼光-向楚憐心。
聰明如孔明的駱海-,怎麼會不懂他這眼光的含意。
「沒錯,是我跟他說的。」楚憐心點點頭。
「還好你及時趕到,否則就遇不上-儂了。」駱海-點點頭,還好他來得是時候。
「對了,你們三個來機場做什麼?」雷凱問。
「-儂訂了下午的班機要回澳洲去。」駱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這咖啡和你煮的差好多,你一回去,我就喝不到好喝的咖啡了。」
「季-那臭小子呢?他就這麼讓你回去?」
程-儂一听見季-的名字,又難過的低下頭,一言不發。
「怎麼回事?」雷凱最見不得女人流淚了,當然也最痛恨讓女人流淚的男人。看來她的傷心難過全是為了季-那兔崽子。
「這事要說起來就讓人忍不住肚里一把火!」駱海-真想拿把鐵槌把季-的腦袋狠狠的敲醒。「憐心,你說給他听。」
楚憐心慢慢地將這些日子來,發生在季-和程-儂之間的事一五一十、巨細靡遺的詳說了一遍。
雷凱听完之後,臉都氣-了。
假若季-現在在他的眼前,一定會被他冒出的怒火直接燒到可以撿骨頭,省去了火燒的步。
「這一個是非不分的混帳東西,想我雷凱怎麼會生出這種混小子?」
「伯父,這事不能全怪季。」程-儂不想季-為了這件事成了眾矢之的,人人撻伐的對象。
「不怪他要怪誰,因他的是非不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冤屈、吃了這麼多的苦,你還替他說話。」雷凱愈想愈氣。
「那是因為-儂善良,誰叫她愛季-愛得深,注定了她永遠是輸家!」在感情的天秤上,原本就是愛得深、付出多的人,注定是輸的一方。
「-儂,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氣,你這個媳婦我認定了。」雷凱拍拍她的手,信誓旦旦的對她保證。
程-儂卻是無奈的笑了,若是季-真的不愛她,就算他認定她這個媳婦又怎麼樣?若是季馴愛她,就算一輩子沒名沒份的和他在一起,她亦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只要他愛她!
「謝謝你。」程-儂對雷凱的厚愛,感到受寵若驚,卻又承擔不起。
「我看你也別回澳洲了,你就跟我到阿拉伯去玩玩,散散心也好。」
「去阿拉伯?」三個女孩異口同聲的說。
「對呀!反正你也沒去過。」雷凱扯著嗓門說。「如果你們兩個不是都還要上課,我也想要你們跟我一起回阿拉伯算了!」
「阿拉伯?這個國家對我來說只是地理課本上的一個國家。」駱海-從沒想過這個國家到底長什麼樣子。「阿拉伯的人民是不是真的黑得像木炭?天氣熱得足以將人曬成肉干?」
「你想知道自己去一趟啊。」雷凱趁機賣個關子,誘惑著她。
「憐心,等我們放假時,我們去阿拉伯玩一趟好不好?」駱海-一顆心已經飛到那里去了。「到時我們再找斯傳一起去。」
「放假時再說吧!」楚憐心可不敢保證裴騷和管駢會同意讓她們去,而她不想做裴 不喜歡的事。
「怎麼樣,你願意跟我到阿拉伯嗎?」雷凱再問一次。
「去啦,去啦。」駱海-鼓勵著程-儂。
楚憐心也對她點點頭,鼓勵她跟雷凱去散散心,對她也有點幫助。
「好吧!」程-儂終于點點頭,答應隨著雷凱到阿拉伯去,最重要的是她也想看看季-生長的國家到底是怎樣的地方。
只要是和季-有關的一切,她都想了解。
這就是痴傻的愛吧!
★★★
季-終于在離開日本一個月後,再度踏上日本這塊土地。
這段時間里,他完全將自己放逐,放逐他的心、放逐他的感情,他甚至曾嘗試過學程驥,只要到一個地方,就與一個女人交往。他也曾試著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效愛做的事,然而每當正要開始時,在他的腦海里總是浮現程-儂那張俏麗的容顏,眼神哀怨的控訴他的狠心和殘忍
幾次之後,他放棄了想借由女人來忘記她的作法。
不開手機、不開電腦、不看新聞、報紙、不與任何人聯絡,主要是他不想听到任何有關程-儂的消息。
如今一個月了,那件事該早巳塵埃落定,查明真相了。
季-回到銀座,並沒有直接回家,雙腳不由自主的來到程-儂住的公寓,從外面看上去,她的房間盡是一片黑漆,陽台上原本擺著幾個小盆栽已經不見了!掛在陽台上的風鈴也已被取下,再也听不見它隨風飛舞時發出的優美旋律。
站在大樓外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一聲喇叭嗚響,才驚醒陷入沉思的他。
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提起腳邊的小旅行袋,走回不遠處的狂霸集團大樓。
如今不論是這里,或是他的家,對他都不再有任何意義了。
★★★
大們一打開,一盞昏黃的小燈亮著,整齊的房子已不復見他離去時的凌亂,被他摔碎的杯子,也已經清掃干淨,仿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夢醒之後一切皆成空,有如船過水無痕。
然而只有當事者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場夢,亦不會船過水無痕。
曾經受到的傷害永遠都在,傷痕永遠抹滅不去。
不管是烙印在他心口上的傷痕,還是刻劃在程-儂心里的傷痕,永遠都抹煞不去。‘季-將自己重重的摔進沙發里,他感到好累好累!
掏出一根煙,點燃了火,吞雲吐霧卻也難解積壓在心中的那股氣。
在沉默安靜之中,那扇未上鎖的大門被推了卉。
季-听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快速的抬起頭看著推門而入的人。當他見到裴-時,臉上難俺一抹失望之情。
他不禁笑了。
他到底還在期盼什麼?期盼她的出現嗎?
若她還在日本,只怕現在巳再度被收押在警察局里。若是證明了她的無辜,也因為自己對她的傷害,而遠離這塊傷心地,她恨他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再踏進這里一步呢?
一切只能說緣盡了,但情,真的可以就這樣了嗎?
裴-拿著程-儂回澳洲之前請他轉交的東西。「這是程-儂要我交給你的東西。」
「她呢?」季-拿著包裝精美的禮物,沒有勇氣拆開來看。
「回澳洲了。」
裴-搖搖頭,看來他果真什麼事都不知道。他慢慢的將所有的事詳細的告訴他,表示多虧程驥在他辦公室後面的房間偷裝了電話竊听器,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開所有的謎底真相,還給程-儂一個清白。
「我該相信她的,不是嗎?」季-感到無限的懊悔與自責。
他離開日本之後,想了很多,雖然他和程-儂認識的時間並不久,然而他真的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她對他全心無悔的愛。
當她求著他相信她時,那眼神仍是如此無垢,完全不像說謊時的眼神。
若當時他能冷靜、理智的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或許他就不會朱去她了。
旁人都能看得出程-儂對他的愛,為什麼他卻盲目的看不見,愚蠢的不肯相信她?
「水,我伺你,你記不記得你在十二年前曾經去過東埔寨的事?」裴-在這次事情發生之後,才听管駢提起關于「糞雨」那個程式的事。
這問題讓季-不禁想起他在十八歲時,曾經去過東埔寨,後來回阿拉伯之後發現感染了瘧疾,發高燒好久,燒退之後,對于在東埔寨所發生的事都不太有印象。
經裴-這麼一提及,他這才想起,但他的記憶中,對于程-儂的印象實在不太深刻。
「回來之後的那場高燒,讓我根本記不得在東埔寨曾發生過什麼事。」
「你不想去問個清楚嗎?」
季-看著裴-,他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
「這只是個借口,理由是你愛她。」裴-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程-儂是個很好的女孩,別放開她。」
「在我這麼對她之後,你想她還會想再見到我嗎?」若是他,只怕所有的愛早已被滿腔的恨所取代。
她若是還想再見到他,也不會急著離開日本了。
一個她所深愛的人,竟然親自報警抓她!只怕她對他只有恨了……
「我相信她到離開之前,對你未有過任何怨恨,相反的只有無盡的愛。」裴-指著季-手上拿著的禮物。「你應該有她澳洲的地址,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你還欠她一句對不起。」
裴-話說到這里,站起來離去。接下來就要看他怎麼做了,別人無法替他作任何決定。
季-在裴-離開之後,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是一組咖啡杯。
他認得這一組咖啡杯,他們曾經用這組咖啡杯喝過咖啡。記得當時她還傻氣的說,她希望這對咖啡杯上的男女是他們兩人的化身,永遠只屬于彼此。
而如今她卻將咖啡杯全留給他,一個也沒帶走,是否表示她從今而後要徹底的將他遺忘?
不行!他絕不許她忘了他!
因為他愛她!
他欠她的何止是一句對不起,還欠她一句「我愛你」。
別說是澳洲,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將她找回來!
★★★
季-在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帶著一顆堅定的心,不辭辛勞的趕到澳洲,並輾轉找到程-儂位于墨爾本的家。
「對不起,請問程-儂住在這里嗎?」季-用標準的中又問著眼前的中年婦人,她的五官和程-儂長得有些相似,看起來應該是她的母親。
「請問你是——」程母仔細盯著眼前器宇軒昂的男人,女兒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男人,她怎麼不知道。
「我是她大學時的學長,因工作的關系到澳洲出差,所以才想來看看她。」季-不得已撒了點小謊。「我叫季-,請問她在家嗎?」
「很抱歉,你來得不是時候,她現在不在家。」
「不在?」她會去哪里?「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再過來。」
「她去日本了,短時間內不會回澳洲。」
「請問她去日本做什麼?」
「她是去報恩——」
程母將十二年前一段如夢魘般的記憶緩緩的說出來,這段記憶對程家來說充滿著傷痛,現在想起仍讓人感到驚恐害怕。
但不知怎地,她竟對眼前的陌生人細說起這段記憶。
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除了父親和弟弟外,女兒就不曾與任何個男人有過接觸與交往。
眼前這個人對她來說,或許有著特殊的意義。
季-听完程母所說的話,終于將一切的謎解開了!
原來程-儂真的是來報恩的,他十二年前將她從人口販子手中救回來,對于這段記憶,完全不存在。
她卻深探的記在心里,為了報恩二個人從澳洲遠赴日本,而他帶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傷害。
等等,她母親說她還在日本,難道說她沒有回澳洲?!
季-向程母告辭之後,馬上打電話回日本給裴-,問清楚事情的原委。
後來在楚憐心的說明後,才知道原來程-儂在回澳洲的那天,雷凱也來到日本,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就將程-儂帶回阿拉伯了。
她們之所以沒說是因為當時季-不在日本,說了也沒意義。另一個目的則是這是季-欠程-儂的,如果他真的有少要追回她,不管她身在世界哪個角落,他也要找到她。
就這樣,季-風塵僕僕的從澳洲又趕到阿拉伯,天知道這是他自從離開阿拉伯到日本創業之後,第一次再度踏上這塊土地,只為了找回他所愛的女人。
季-從機場直奔父親雷凱住的「皇宮」。
稱之為皇宮可是一點也不夸張,雷凱的錢多到可以買下好幾個小國家,更遑論在阿拉伯蓋一座佔地數干坪的家,前庭後院就像個公園般,網球場、游泳池,甚至高爾夫球場也有。
而三層樓的建築,一兩百間的房間,才足夠他那堆大妻小妾,再加上他數之不盡的兒女住。
季-的母親當然也住在皇宮里。
季-一回到家後,來不及去跟他好些年不見的母親請安,直接奔到雷凱的房間。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一兩百間的房間找他想找的人。
砰!一聲,門應聲而歐,連敲門的手續都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