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男人婆 第三章
「大姊頭,你真的不去喔!我很想念你的歌聲耶,走啦走啦!」阿楠正在餐廳門口游說何文嚴和他們一起去唱歌。
「不行啦!我的頭真的很暈,我要回去睡覺了,下次我再去好不好?唉喲,你不是說每次有我跟著,都不能去有粉味的嗎?今天不就有機會了,所以你們就好心放我一馬,讓我回家睡覺好不好?」
「好啦好啦!下次記得補我喔!」
「一定一定,拜拜。」
送走他們,她一個人站在餐廳門口準備攔計程車回家,完全忘了在新竹要搭計程車,必須得打電話叫車,否則在路邊是很難等到空車的,站了許久,果然連個車影都沒有看到。
徐振翔他們一行人剛從餐廳走出來,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那邊左顧右盼的。「丫頭,你在等誰?」
「沒、沒有啊!我要、攔……計、程、車回家啊。」她說話的速度都變得跟恐龍一樣緩慢。
「你的摩托車咧?」徐振翔記得她都是騎摩托車的。
「在、在那兒啊!可是、喝、喝酒不可以騎……騎車呀。」何文嚴指指停在騎樓下的摩托車,還不客氣地打了個嗝。
「你還真乖。」徐振翔笑著模模她的頭。
齊杰看她一副醉眼迷蒙,彷佛只要一踫就會倒的樣子,很是心疼,更舍不得讓她繼續站在這里吹寒風,直覺地說︰「我送你吧!」
「不不不用了。」听到他的話,她瞬間清醒了一半。
「要要要,就讓杰送你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喝了酒搭計程車很危險的,還是讓他送吧!」徐振翔接得很順口。
齊杰把自己的羊毛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吧!」這小妮子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這麼冷的天,她竟然只穿一件針織毛衣……風一吹,寒風就全部灌進那一個個粗大的毛衣孔內,能御得了什麼寒。
「喔,拜拜。」何文嚴也不再堅持,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疲倦了,回頭跟大家說再見之後,就跟著齊杰走了。
「呼……好溫暖喔!」一進到已有恆溫空調的車內,何文嚴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馬上調整最舒服的姿勢窩進去。
「家里的住址呢?」齊杰寵溺地看著她,輕聲問道。
「嗯,先開到中正路上的遠百後,我再用指的,那些小巷弄很難按住址找到。」聲音已經有點含糊不清了。
「好!」司機小杜將車子平穩地滑進車道。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車內空調又很舒適,原本只是想要閉上眼楮休息一下的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而且還很聰明的自動倒向有肉墊枕頭的方向,而不是靠向硬梆梆的窗戶。
看到她兩頰酡紅嬌憨的睡顏,齊杰笑著搖搖頭,把她的頭扶好,讓她更靠向自己,再將羊毛外套蓋在她身上。
「總經理,中正路到了,何小姐她……」小杜想把她叫醒好報路。
「噓,別吵她,回飯店吧!」齊杰不忍心打斷她的睡眠,決定先回他今晚下榻的飯店再說。
「是。」
到了飯店門口,小杜原本要抱她下車,卻被齊杰阻止;他親自抱起她,泰然自若地走進飯店,小杜則是識相的不敢多問,反正以總經理的個性,是不可能做出乘人之危的事情。
「齊先生,需要幫忙嗎?」飯店客服經理看到齊杰親自抱著一個穿牛仔褲的年輕女孩,雖感到訝異,卻也聰明的不過問。
「不用,沒關系。」不顧其他人怪異的眼光,他直接抱著她往電梯走去。
「是,如果有什麼需要,請隨時與我聯絡,晚安!」經理微微的欠身。
「晚安。」
回到房間後,齊杰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並幫她蓋好被子後,就到浴室去洗澡了。
何文嚴一個人躺在床上,越睡越不安穩,漸漸的開始扭動身體。
「好癢!」抓抓脖子,何文嚴總覺得有東西不斷地對她的脖子進行搔癢,而且全身好像都被束縛住,實在不得已,只好勉強睜開一只惺忪的眼,想看看是什麼東西騷擾她的睡眠。
當她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毛衣及牛仔褲,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她一向不喜歡拘束,所以習慣只穿小褲褲外加寬大的卡通睡衣睡覺,根本沒辦法穿著毛衣及長褲睡覺,難怪她會睡不好。
「豬頭,當然癢,當然束得難過,白疑。」舍不得少睡一點,閉著眼楮把身上的牛仔褲及毛衣月兌掉,還順手把給解開丟到旁邊,拉起棉被就往床中央擠。
「奇怪,今天的床特別軟,棉被也特別舒服。」肌膚與柔軟的羽絨被毫無阻礙的接觸,令她發出滿足的嘆息。
齊杰一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床邊一坨被她月兌下來的衣服、褲子,當然還有那件被甩掛在床頭燈罩上的。
看著床上睡得一臉滿足的她,不禁失笑。
他輕輕的把她的小內衣拿起來放在床頭,以免過熱造成火災,一邊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棉被下的誘人曲線。
看來今晚他得睡沙發了。如果讓徐振翔知道他像柳下惠一樣,和她同房一晚,卻什麼也沒做,就夠被他嘲笑個好幾年了。
何文嚴坐起身,伸了一個夸張的懶腰。「好久沒睡得這麼爽了!」但當她睜開眼楮時,看到陌生的房間,以及背著她坐在桌前振筆疾書的齊杰時,趕緊揉揉自己的眼楮,確定不是在作夢的時候,才趕緊將滑落的棉被拉上自己的胸前。
「醒啦,去梳洗一下,我們下樓吃早餐。」齊杰頭也沒回地說,好像這是最自然不過的對話。
「嗯……我我怎麼會在這?」何文嚴對昨晚的記憶,只到上車後要小杜先開到遠百而已。
「昨晚你在車上睡著了,又沒有你家住址,只好先把你帶到這里。」
「那……我們……」低頭看看自己赤果的樣子,她實在不太確定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什麼?」齊杰終于放下筆回頭,轉頭看到她露在被外的嬌女敕雙肩,眼神倏地一暗,心中暗自渴望在上面印上他的標記。
「我是說,我們……應該……沒有……嗯……」教她怎麼說得出口。
齊杰故意接口說︰「你說上床嗎?」都是這小妮子折磨他的自制力一整晚,害他現在還頂著熊貓眼。
「啊!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矬樣,臉不斷的發熱,讓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昏厥過去。
「你覺得呢?難道你都沒有印象了嗎?這樣很傷人的。」齊杰刻意誤導她。
何文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我……」她怎麼敢告訴他,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那豈不是會傷害到他的「男性雄風」?
她突然想起什麼事似地抬頭看著他。「昨晚我表現的還好吧?」這對她很重要,既然清白已經沒了,至少也得知道自己的表現如何。
說也奇怪,以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前男友更進一步踫觸身體,現在竟然可以這麼平靜的接受自己將清白給了一個不夠熟悉的男人,甚至還擔心自己表現得下夠好。
「很好,超乎想像的好!」對啊,一覺到天亮還不好嗎?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幸好沒有太糟糕。
既然她已經被他看光光了,索性大方地圖著被單跳下床,眼光不斷地來回在床上梭巡著。
齊杰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
「血跡啊!我總要為跟了自己二十六年的清白默哀一下吧?我很重感情的。」她一臉認真地說。
「血跡?這里哪來的血跡?」齊杰不逗她了,打算讓她知道她昨天「睡整瞑」的事實。
她懊惱地說︰「這是我的第一次耶!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呢?」第一次在不知不覺中沒了,就已經很嘔了,居然還連「證物」都沒有。
齊杰眼角帶笑地說︰「你在說什麼?你昨晚一沾枕就睡得呼嚕呼嚕的,大概連地震都沒辦法把你吵醒,直到剛剛才看到你張開眼楮呢!」
「什麼?!那我怎麼會……」她又低頭看看自己。
「是你自己睡到一半把它們月兌掉的,我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它們被你丟在一旁了。」齊杰已經笑出來了,因為他想到昨晚被掛在台燈上的那件小內衣。
何文嚴有點生氣地說︰「那你剛剛干麼誤導我?」害她剛才還差點替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呢!
「我有嗎?」齊杰難得裝傻。
「咦,不對啊,昨晚你睡哪里?」
「還能睡哪里?沙發啊!」齊杰理所當然地說。
看到沙發上真的有一套棉被,她相信他昨晚是真的睡在沙發上。「對不起喔!佔了你的床,害你睡沙發。」何文嚴一臉的歉疚。
「好啦!趕快去梳洗一下,下樓吃早餐。」
「是,遵命。」她拿起衣服,趕緊往浴室走去。
「在大飯店吃早餐好奇怪喔!而且還是在新竹,真有趣。」何文嚴吃了一口培根,滿足地說。
「很少在飯店吃飯嗎?」齊杰發現他很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好像每一樣食物都非常美味的感覺。
「你問這什麼爛問題,我當然從不在飯店吃飯呀!我只是個普通上班族耶,早餐都嘛在張媽媽那邊或到工地隨便吃吃而已;五星級飯店的餐都那麼貴,要不是今天你帶我來,我哪可能會吃這麼豐盛的自助早餐?嗯……你會請我吧?我可付不起這麼貴的早餐,否則我肯定會心疼死。」
「放心吧!盡量吃。」看著她滿足的笑容,他也覺得高興。
「今天你有安排活動嗎?」齊杰忽然不太想讓她這樣吃飽就回去。
「沒有,工地那邊幾乎都完成了,今天不用去加班,有事嗎?」
「那你要不要陪我去打球?」今天就是因為和黃董約了要打球,所以昨晚才會留在新竹。
「打球?打什麼球?」何文嚴一臉茫然。
「今天我和客戶約了要去打高爾夫球。」
「那找我去干麼?我又不會打。而且你是要去談生意的,我跟在旁邊不會太奇怪嗎?我又不會談生意,幫不上什麼忙的啦!」何文嚴猛對他搖手。
「你只要陪著我就行了。因為對方每次都會帶他女兒出現,如果我一個人去的話,他又會急著要介紹他女兒給我,偏偏我又受不了他女兒,所以我需要一個女伴,好讓我可以理由正當的拒絕他們。」齊杰解釋道。
他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對黃家父女,要不是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根本不想和他們接觸。
「我?你會不會弄錯對象了,我這型的女人是帶不場的,你還是找別人吧!帶我去肯定一下子就穿幫了,不是更糟糕?」何文嚴才不去淌種渾水呢!況且要叫她裝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也不太可能。
「唉,真的是好心被雷打,先是收留了一個喝醉的小女人,還大方的把床讓給她睡,自己睡那又窄又小的沙發,現在連請她幫一點小忙都不行,早知道就把她丟在路邊算了。」齊杰一邊說,還一邊煞有其事地——自己的背。
「好啦好啦,算我輸你了,誰教昨晚我把你睡去,就當還你嘍!不過先說好,我可沒辦法裝氣質喔!」
「哈哈哈,還真是委屈你了。」他倒是很期待真的被她給睡去呢!
她真的後悔答應幫他的忙,先是被帶到球場的精品專賣店,換上這一身很貴的高爾夫球裝,說是什麼球場規定,就算不打球,也必須服裝及格才可以進入球道。
她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有做花瓶的一天,只要坐在球車上等他們一洞一洞打完後,再遞上毛巾,裝出燦爛甜美的笑容,一副他是她的天似的花疑樣。
「何小姐真是體貼啊!」黃董酸酸地說。這女人哪能和他的小公主凱莉比?他不相信齊杰會看上這個太過生女敕又不懂得應對的小女生。
「哪里,這是應該的。」她假裝听不懂,當作他是在恭維她,並且故意想氣死他們父女,特地用溫柔的像是可以擰出水的聲音問齊杰。「杰,要不要喝點水?」當場使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體肅立。
「好啊!」齊杰真的是服了她。她的表現實在太可圈可點了,要不是看到她曾一閃而逝的促狹眼神,連他都會以為她本來就是個嫻靜溫柔的可人兒。
「杰,這樣我會嫉妒喔,你從來都沒讓我有表現的機會,你和何小姐才認識沒多久,就對她這樣溫柔,我會傷心的。」黃凱莉既直接且嬌嗲地說。
何文嚴偷偷地翻翻白眼,懷疑自己還能撐多久。
她真的快吐了,除了黃凱莉那濃烈嗆鼻、跟VIP帽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香水味外,還有她那刻意裝出來的嬌嗲嗓音,又尖又細,她的頭都快被她給嗲爆了。她終于知道齊杰為什麼說他受不了,因為她也一樣受不了。
「文嚴她很特別。」齊杰不願多做解釋,只是摟緊她的腰,將她帶向自己身邊,以行動證明。
何文嚴因為他這個自然的親密舉動,心跳開始急速加快,並以帶著紅暈的臉,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她這個茫然的表情看在其他人眼里,卻變成疑情望情郎的愛慕表情,也讓齊杰沖動的想吻上那鮮艷欲滴的紅唇。
一旁的黃家父女臉色難看地看著這一幕。
「齊老弟,待會兒沖完澡,一起回台北吃飯吧!」黃董故意只問齊杰,明顯將何文嚴排除在外。
「好啊,剛好我和文嚴晚上要去‘瑞華’吃飯,一起回台北吧!黃小姐不妨也一起來。」齊杰四兩撥千斤的回答,令身旁的何文嚴瞪圓了眼。
她怎麼不記得她要和他去「瑞華」吃飯?而且「瑞華」又是什麼東東啊?
「這樣啊!年輕人就是不一樣,體力好。何小姐住在新竹,卻還特地和你到台北吃飯,她能認識你這樣體貼又多金的男人,可真是有福氣。不過,我說小老弟啊,吃完飯還要特地送她回來新竹,你這樣不會太累嗎?現在的女孩子都不太懂事,任性而為,交到這樣的女朋友很累人吧?!」言下之意就是她最好識相點,自己知難而退。
她當然听得出來這個頭上只剩三根毛的死禿驢的話意,但他們越是這樣,她就越要和他們作對。
「黃伯伯,真抱歉,讓您擔心了,每次我也叫‘杰’不要這樣接送,可是他偏偏不听,說什麼要把握每分每秒的相處時間,剛好今天您可以幫我勸勸他。」說完還故意嬌憨地看向齊杰。
「你看,都是你啦,害人家被黃伯伯誤會,早知道就不陪你來了!人家又不會打球,還硬叫人家陪你來,現在又要叫人家跟你們去台北吃飯。看,黃伯伯那麼關心你,還擔心你太累呢!我看我還是不要陪你去吃飯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有天分,一連幾個「人家」下來,她講得多好、多順口,連她都忍不住要對自己豎起大拇指了。
這小妮子真是讓他驚艷,瞧她一副玩上癮的模樣,他當然要繼續配合下去啦!
「不會累,看不到你我才累,想你想得累。早就說好要一起吃飯的,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呢?而且這樣對黃董他們也不禮貌,別任性了,嗯?」他溫柔地看著何文嚴,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幾乎要融化在他那溫柔又熾熱的眼神中。
不行、不行,這是演戲,絕對不能當真──何文嚴不斷的提醒自己。
看他們這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黃家父女站在一旁臉色鐵青,恨恨地直瞪著她。
「先去沖澡吧!」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黃董就先往三溫暖區走去。
好不容易終于捱到吃完飯,和那老禿驢分手,何文嚴覺得她差點小命休矣。整個晚上,那對父女彷佛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講話既尖酸又刻薄,專挑她的毛病。
真搞不懂他們,吃飯就吃飯,哪來一堆的規矩?原本想不理他們,低頭吃自己的也就算了,誰曉得那個什麼法國菜,味道竟會這麼……奇怪,讓她食不下咽。
偏偏他們又硬是要找她麻煩,搞得她消化不良就算了,居然還沒吃飽?!這才是最令她扼腕的事。
「謝謝你的晚餐,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到車站?」她現在只想趕緊和他分手,然後用力去嗑掉幾碗香噴噴的鹵肉飯。
「車站?我直接送你回新竹吧!你這麼敬業的陪我到現在,當然得送你回去才行。」齊杰怎麼可能讓她自己坐車回去。
「不用了啦,又不是小孩子,還送來送去的,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可以了,方便得很。」阿娘喂,她真的很餓,恐怕撐不到新竹了。
「不行,現在時間不早了,怎麼可以讓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太危險了!上車吧!我送你回新竹。」
「真的不用啦,你一天內多次往返新竹台北,很耗時又耗工,一點都不經濟,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然我自己搭車到車站也沒關系。」何文嚴覺得她快虛月兌了。
「不行!上車!」
「唉唷,都跟你說我要自己坐車回去了,你真那麼閑嗎?那你可以再和那個黃凱莉去喝咖啡,或是再找其他女人陪你啊!這對你來說應該下難才對,你的女人緣一向都很好的吧……」她真的餓到脾氣都上來了,說話口沒遮攔的。
對于他這種會讓許多女人不顧一切、前僕後繼主動攀上來的男人,她寧願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她今天可是破例搏命演出,要是讓那個黃凱莉加油添醋去通知他的「後援會」的話,那她豈不小命休矣?紅顏薄命實在不適合她,禍害遺千年會比較好,至少活得比較久。
雖然這樣想,但對于強迫自己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她心里卻產生了一股莫名酸澀的感覺,不斷的擴散。
「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生氣?」齊杰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對,我在生氣,我氣自己心腸怎麼那麼軟?當了一整天的花瓶就算了,還得面對一對變態父女,然後還來這家重看不重吃的餐廳!不是吃那味道奇怪的讓人根本吞不進去的蝸牛,就是那個什麼鵝肝醬的,然後還要被人嘲笑我不懂什麼鬼用餐禮節,我到底是招誰惹誰啊!我、當、然、生、氣。」把她今天所受的鳥氣,一口氣說完。
「哈哈哈,餐廳老板要是听到你的話,恐怕會含恨撞牆。」沒想到台北高級的法國餐廳,會被她批評成這樣。
「我道歉,讓你今天這麼委屈,給我機會好好補償你,好嗎?」
何文嚴翻翻白眼。「不用了,趕快讓我到車站去搭車,就是最好的補償。」肚子餓起來,她可是六親不認的。
「唉……好吧!沒想到我這麼顧人怨,我還是送你到車站就好,這樣總行了吧?!」
「謝謝。對了,這衣服……」她指指身上的高爾夫球裝。
「送你,謝謝你陪我一整天。」
「喔,好吧!反正我已經穿過了,你再拿去送人也不好。」她知道今天月兌下它以後,她是不可能有機會再穿的。
一到車站,匆匆的道再見後,何文嚴就一溜煙地跑到二樓美食街去填飽肚子,等到喝下最後一口湯後,才滿足的打了一聲飽嗝,然後下樓搭車回新竹。
至于坐車回家的齊杰,則是在途中不斷的問自己──我真的那麼顧人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