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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的吻痕 第六章

經年累月的習慣使然,清晨七點整,慵懶的身軀像貓般伸展著,輕聲地打個呵欠。

睡意朦朧的霍巧憐不曾發覺到身旁多了一具溫熱的身軀。南宮環宇在她動彈的那一秒旋即睜開雙眸,她自若伸展嬌軀的模樣,盡落入他的眼底。

床頭櫃傳來震耳的電話鈴聲,霍巧憐柳眉擰緊,紅艷艷的唇逸出兩三句埋怨聲,雙眼仍緊緊地閉著。

玉手似有意識般,自動朝聲音的發源處移動,身子從這一頭翻到另外一頭,睡意朦朧地模索著電話,听出是飯店的MORNINGCALL後掛斷。渾渾噩噩的神志緩緩地恢復。

貓般地申吟一聲,貪睡的摩挲著溫暖的……被子嗎?咦?怎麼觸感如此的奇特,一點也不像軟被……似乎稍硬些……柳眉輕攏起來。

身下微微地感到一絲不對勁,玉腿似乎觸踫到毛毛的東西……腳趾頭無意識地撫模著那異樣的物品……咦……真的是毛毛的……

警鈴打入她的心坎,濃郁的睡意消去大半,身下那異物堅硬有彈性……溫熱……還有心跳聲……心跳聲……

素手輕輕地往上移動,驚訝地發現她模到另一具身軀,她整個人像被雷打到,眼楮睜大、再睜大。

「啊……」

望進南宮環宇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時,她當下捂住尖叫出聲的嘴。她……她怎麼會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難以理解的美目在他身上和自己身上來回移動著。

「啊……啊!」

霍巧憐再次放聲尖叫,發現自己強行壓著他的身子時,雙頰緋紅地燒起。

南宮環宇頭枕著雙臂,狀似閑適地凝睇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唇瓣掛著常年的冷然,淡漠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惟有眸光似乎帶著趣味。

南宮環宇這是什麼目光呀?跟隨他多年,深知這是他對某事產生興趣的開端。

可是……此時……不安的鈴聲在她心底響著,怯怯地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驚訝地發現他凝視的角度竟是她雪白誘人的上半身,眼兒睜大,似乎有三秒鐘的錯愕。

「啊!」

驀然間,神志回到被嚇壞的腦袋瓜,她連忙拉起薄被掩住泄漏的春光,順便滾離他的身子。

「你……你……你……」素手指控般地遙指著他,錯愕他與她之間為何會進展到這般的地步?

她怎麼可能會上他的床?

瞧他一副平靜的模樣,驚恐像一道電流通過她的全身,她再次尖銳地驚喘,難道……她被吃干抹淨了?

心怦怦地跳著,身子悄悄地往旁邊移動,後知後覺地發現到薄被下的彼此未著寸縷時,她簡直羞愧得想一頭撞死。

似乎察覺到霍巧憐撤退的盤算,鐵臂驀地緊緊環住她的身子,簡單的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赤果的身子再次緊緊地相貼。

怎麼會這樣……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雙腿間隱隱約約傳來灼熱的痛楚和酸麻感,天呀!難道他距她真的做出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巧憐怯怯地瞪著南宮環宇,若非雙手被他鉗制在頭頂,雙腳被他的雙腳緊緊勾纏住,她早就逃之夭夭。

他空出一手,在她的額際輕輕地劃下,進行他的探索之旅,劃過之處皆泛起酥麻的熱感,教她顫抖不止。

「聰明如你,弄不明白嗎?」南宮環宇低嘎著聲音,邪氣地睇著她,再轉向牆角散落的玻璃碎片。

好奇的眸光隨著飄向四下,看到牆下的玻璃碎片時,一抹靈光閃入她的腦海,昨夜的事歷歷浮上心頭,她暗自心驚,「你醉了……然後……該死!你居然佔我便宜!」

「我醉了。」南宮環宇淡淡地回道,把責任撇清。

「你以為用這種借口,就可以洗刷一切嗎?住手……你以為你在做什麼?」的熱流通過她的身軀,她連忙制止。

南宮環宇眸光一抬,望進她有些朦朧的眼中。

她像是控訴般的用著少許的理智暗示他不許亂來,「你……你……馬上給我住手!住手呀!就算……咱們昨天晚上是一場錯誤好了。反正你喝醉了,昨晚的事就此一筆勾銷,當作沒有發生。可是……可是……你不可以再輕薄我,否則……擺明你是在佔我便宜。」霍巧憐羞紅著臉,支支吾吾地想劃清彼此的界線。

「我不在乎你怎麼想。」他任性地低喃,愛不釋手地觸模著她凝脂般的肌膚。

「南宮環宇!」她咬牙低吼。

「是不是錯誤已經不重要,你是我的女人才是事實。」南宮環宇幽暗的眸光鎖住她,宣布己成定局的事實。

「我們必須好好的……談……談,你不要一錯再錯。

「有什麼好談?」他低笑了聲。

「只要……你現在馬上住手,我可以當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霍巧憐囁嚅著,她對昨夜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有發生過?」他的語氣仿佛含著強大的怒意,眼楮危險地眯起。

「求你,不要把事情愈弄愈復雜。」她嬌弱地申吟著,渴求他就此放手,不要犯下大錯。

「現在停手就可以把我們親熱的事實一筆勾銷嗎,嗯?」

一股股狂野的熱潮不停地襲上她的心頭,沖擊著脆弱的身心……

對他,她是帶著濃郁的情意,他是她二十四年來,惟一放人心坎中的男人。自知冷漠尊貴的他不會看上她這朵路邊的小野花,所以將全部的情意放在心底,認分地做他的特別助理。

因為愛,她寧可什麼都不要!

惟有淡淡的守候才能持久。

明知這是自欺欺人,明知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但她寧可吞下這些委屈,當作事情不曾發生,依舊靜靜地守在他的身旁。

「對!」

「可是我還不想忘,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他大手霸道地扳過她的小瞼正視他,眸中有著不容反對的光芒,強烈的透露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念頭。

心房猛然一驚,不解他為何如此執著?身為受害者的她都可以當作南柯一夢,他為何……

眸光似掠奪般的堅持,他冷著聲音命令道︰「當我的情婦。」

「我不要!」霍巧憐低啞著聲音,用力地搖頭拒絕。

他連自己的妹妹們都可以用來聯姻壯大自己的企業,卑微的她自然只能當上他的情婦,她豈能妄想當他的妻子。

四年來,他曾養過不少的情婦,安排時間、送禮等事物都由她親手包辦,分手的事大致上也是由她來處理,他只丟個「膩了」當借口,就解決掉。

她絕不要!不要淪落到那種可悲的下場!絕不!

「不要?你以為你還有拒絕的余地嗎?你的處女之身已經毀在我手上,跟著我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鷹眼冷冽地眯起,僵硬的唇緊抿著,進出傷人的話語。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發狠地低喝。

「求……求你放過我……」

「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他無情地低喃,強而有力的動作,擊毀她僅存的理智。

「我不要……」她哽咽出聲。

「那就看你能撐多久。」他唇邊勾起邪笑,雙眸隱隱發亮。

頃刻間,她嬌喘吟哦,再三尖叫,像飛入雲霄般,滿頭的星光,灼熱的觸感又襲上她……

良久、良久之後……

「我……答應了。」霍巧憐神志恍惚地嘶吼出聲,稚女敕的她豈是他的對手?

清澄的眸中未退,素手攀著他的肩,感受到他的汗水淋灕,承受不住永不止歇的折磨。

「聰明。」

☆☆☆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這些年來,南宮環宇積極將鴻天企業擴增到五倍以上,其冷漠、鐵腕、無情的作風,讓他在商場上戰無不勝、所向披靡。霍巧憐仍一路盡忠職守地追隨著他,連任七年的特別助理,而她底下也有八名助理輔助她的業務,听命于她。

她輕敲兩下總裁辦公室的門,自動開啟門扇,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他的桌上,熟練從容地交代著今天的工作流程、主要的會議內容

南宮環宇像只舊懶危險的豹,清冷的黑瞳鎖住她,冷硬的唇瓣掛著一抹隱含嘲諷的笑。

「以上就是今天所有的報告。」霍巧憐淡淡地回視他,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

堅定有力的手指有節奏地輕敲桌面,他輕啟唇瓣玩味地說道︰「同日本宮本家的聯姻事宜,已有最新下文傳來。聯姻方能將兩大家族緊緊地系在一起,利多于弊。你的意見呢?」語調清淡,狀似閑適,實則目光銳利。

「日本的宮本家是目前日本五大財團之一,宮本總裁的獨生女官本詩織,今年二十三歲,剛剛從東大畢業,是個非常好的人才,必能輔佐丈夫的事業,恭喜總裁獲得良緣。需要我著手去辦婚禮的事嗎?」霍巧憐平靜的臉龐瞧不出半點波瀾。

縱使心痛得像把利劍狠狠地刺入,她仍咬牙忍下來,強迫自己用平淡無波的表情去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這是她預料到的結果,不是嗎?

家世如她,何德何能高攀龍子?

三年的時光,夠她回味一生,不貪取、不強求,是她做事的一貫法則。

「你很贊成!」他從鼻孔里冷哼一聲。

南宮環宇冷峻的臉龐掠過一絲惱怒,縱使他心意已定欲與宮本家聯姻,卻因她漠不關心的態度心生惱怒,氣憤不已。

她是他的情婦!

一個任期最久的情婦!

他向來不喜問東問西的好奇女人,更加厭惡拿喬的女子,而霍巧憐在這點上頭簡直做到滿分。絲毫沒有任何的醋意,甚至不曾對他提出任何質詢或是要求;總是柔順地接受他的安排。

甚至當他告知可能要結婚時,她仍不為所動、該死的冷靜過頭,該死!她是個稱職的特別助理,冷靜得讓他引以為傲的脾氣處在爆發的邊緣。

她該吃醋!

她該質問他!

絕不該如此輕易地接受!

仿佛他在她的心中不值一提!

「總裁的兩個妹妹已經分別嫁入豪門世家、政治名門,著實為南宮家帶來不少實質的助力,想必與日本第一大財團聯姻,南官家會更上一層樓。」霍巧憐淡淡地接口。

「我要听你個人的意見!」

南宮環宇冷冷地強調,他要听她真正的想法,而不是永遠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提供得失。

「宮本詩織是個標準的日本美女,溫順的態度、以丈夫為天的心態,肯定會讓總裁非常滿意,她必定可以成為南宮家的好媳婦。」霍巧憐頓了頓,仍盡責地將會過一次面的印象道出。

「你是非常的樂、見、其、成!」

字句咬牙地一一吐出,滿月復的怒火滾滾而起,她不該如此忽視他的存在。

「是的!」她利落地點頭表示贊同。

「關上門!」他低吼,修長的手指已握成拳。

對她,他向來有種捉模不定的感覺,明明確實擁有她三年,她卻好似一直想要飛離他的身邊,該死!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是屬于他的。這輩子她只能夠屬于他。

霍巧憐不語,順從地關上門,回首看著他。

南宮環手手指輕輕一勾,充滿權威地命令道︰「過來。」

她挪步靠近他,他倏地將她卷入懷中,狂野霸氣地摟著她依然瘦弱的身軀。縱使他每天命家中的廚師早補晚補,更破天荒地命令司機送餐點到公司來,她卻依然沒有多長些肉。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後,粗魯的力道毫不憐惜地將她扣在懷中,他冷厲地警告著︰「我不喜歡你那疏遠的態度。」

灼熱的大手撫模著她曼妙的曲線,惡質地滑進她的衣衫里,不理會她的拒絕。

「不要這樣,有人會進來。」

她雙眸閃過一絲錯愕與慌亂,驚聲推拒著他放浪形骸的索求。

他向來不曾在公司里失態,他與她之間就像公私分明的上司和下屬,他從不在公司內對她動手動。

自從香港那一夜之後,她變成他的地下情婦。

一開始,她拒絕收下他贈送的華宅和金錢,他卻專制地強逼她收下,接受他供養。由于成為他的情婦,她搖身一變成了擁有高價位地段住宅的資產階級,每個月還有近百萬情婦的薪資進賬。

短短的三年間,她的存款暴增不少。

心理的負擔卻愈來愈重。

他非常滿意她略帶著掙扎的態度,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的求歡。

她向來任他予取予求,平靜的容顏瞧不出半點愛與怨,直到熱情狂卷,她才展現片刻的醉人迷情。

南宮環宇低沉粗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人要進來會敲門。誰許你昨夜先行離開?」懲罰似的咬著她雪白的耳垂。

他購置華宅本想金屋藏嬌,不想要她仍守在那近似狗窩的小套房里,無奈家中的親人跟她相熟,三不五時總會溜去她那里走走逛逛,破壞安置她的用意。忍下想咆哮的念頭,他另外購置一屋,以茲幽會之用。

通常他們是一、三、五晚上相聚,若有變卦另行通知。三年來,臨時變卦的機會少之又少,絕不超過五次。她總是靜靜地守在房子里,等著他來,為他沏茶,有時煮點小菜、聊聊天,更多的時間里是他貪取著她身上的馨香。

「你已經睡了!」她眸光瞥向他,淡淡地說。

語氣中並不承認自己有錯。有時與他共枕到天明,有時是他先行離去,有時是她在他未醒之前離開。三年來,從未有任何一方提出半點質疑,秀眉輕揚卻不提出心底的疑惑。

他不是她可以擁有的人,三年前她就覺悟,因此在適應了兩人的關系之後,她便不再對情婦的身份提出抗議,平靜地接受事實。

本以為半年時間就足夠使他膩煩,沒有想到三年了,他待她始終如一,沒有別的女人,沒有多余的柔情。

只是即將多個日本妻子。

「你該等待我醒來!」他怪罪地低語。

灼熱的細吻落在她的頸部,強硬的手鉗住她想阻止的手,一手利落地打開她上衣的扣于,逐漸展現出粉色的胸衣,火熱的目光掃向她流露出來的春光。

這樣的他令她感到陌生、感到驚慌。

他親密的侵略行動讓她的身子劇烈地抖動,小手緊緊捉著他作惡的手,低聲地哀求,「求你……別鬧了……

「是嗎?」瞅著眼神迷離、雙頰桃紅的人兒,他低聲調侃著,「你確定要我停止嗎?」

嘲諷般的口吻在她耳畔輕聲細訴。

「呀……」她想出聲說不,卻被他狂猛鷙狠的攻勢制服,柔聲地申吟著。虛弱的手扳不開他蓄意作惡的手指;渾身無力地任他宰割。

「說話呀!」

威脅的氣勢十足。

被控制的她眸光迷離,嬌喘地輕咬著紅艷的唇,借著痛楚讓失控的情緒回歸。

「嗯!」

神志緩緩回歸,卻又被他的瘋狂激走,她眸光依然朦朧地望著他冷漠的神色,登時知曉這不是一場情愛,而是一場戰斗。

這個念頭讓她體內所有的熱情降溫,如同被潑冷水般從頭涼到腳。

跟在他身邊七年,跟他發生關系也有三年的時間,他的心、他的情緒起伏她可以捉模出九成,只是不解他為何事不悅?為何遷怒于她?

「回答我!」他怒吼,知曉她已經從中月兌逃出來,更加不悅。

該死!難道他搞不定這個小女生嗎?

她可以說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她所知的一切,幾乎是他親手……

「你不高興什麼?」霍巧憐秀眉微微地揚起,悄悄打量著他不善的神色,「你的婚事也將如期舉行,想必不用多久就可以花開蒂落。好事連連的狀況下,你究竟有何事不悅?」

他神色陰狠,有絲被看穿的狼狽。

如火狂燒的展開掠奪。

該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將所有的熱情送進她的深處,不斷狂野粗暴地佔有她。

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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