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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 第三章

「有了?」官花蝶驚喜驚呼。

「真的有了?」貝海亮樂不可支。

貝莉莉坐在官達人身邊,笑眯咪地點著頭。

「爸、媽,不會有錯的,這是醫院開的診斷證明書,小貝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個半月了。」官達人遞上證明。

兩老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簡直欣喜若狂。「太好了,這樣就能向你們女乃女乃交差了!女兒,恭喜你了,終于要做媽媽了!」貝海亮快喜極而泣了。

「兒子,你干得好,真是干得太好了,果然沒讓媽失望。」官花蝶對兒子豎起大拇指,贊賞有加。

「沒錯,達人,你真不是蓋的,說有就有了,不到兩個月就拚出一個來,你媽說得對,你比我當年生小貝時還行!」貝海亮高興到也對女婿贊不絕口。

為什麼說到生孩子就是男人的功勞,好像只要男人精力旺盛就能生小孩似的,難道生孩子不用卵子喔,光精子能受精嗎?貝莉莉心里有些不服氣,尤其再听到接下來身邊男人說的話,她連眼白都要翻出來了。

「呵呵……沒僕麼、沒什麼,男人滿足女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只不過多撥些時間勤做的事,會有小孩也是意料中的事,這有什麼!就是生個孩子而已嘛,小事一件——」他倏地住嘴了,因為大腿外側受到秘密襲擊,現在應該已經被擰出一道血痕了,這時候他如果還灑得出口水繼續大放厥詞的話,那他就是鋼鐵人了。

貝莉莉以眼角砍了達人一記後,他也惱得回瞪她一眼。真是最毒婦人心,這女人下手居然這麼很!

「爸、媽,有一件事我得先告訴你們,我現在雖然有身孕,但是醫生說我體質不佳,這個胚胎著床的情況並不是很安穩,我得安胎,暫時不能隨便走動,所以女乃女乃那里就麻煩你們走一趟幫我們報信了。」貝莉莉警告的冉朝官達人使了個眼色,要他安分點閉上嘴,這才朝兩位長輩嚴肅的開口道。

「什麼?孩子有問題?怎麼會?」才剛听到的喜事馬上蒙塵,官花蝶大驚失色。

「很不幸的,醫生是這麼說的。」先給他們一點心理準備,以後才好「處理」,這是她與官達人商量好的辦法。

「既然是醫生說的,那你多休養,養胎要緊,你們女乃女乃那里就由我們去報喜好了,你們千萬小心,不要給我出意外!」貝海亮警告。

「我們會小心的,爸放心。」官達人謹慎的應聲。

兩老又坐了一會,交代了一些孕婦該注意的事後就迫不及待的去醫院報訊了。

兩人一走,官達人與貝莉莉立即垮下臉來,沙發上一人佔了一角的癱坐著。

「好了,這下游戲開始,就等兩個月後孩子發生‘不幸’了。」官達人揉著兩則太陽穴說。

「是啊,孩子是‘不幸’沒的,女乃女乃就算再狠應該也不會馬上逼我們再生吧,這樣拖一拖,混一混應該就可以了。」貝莉莉也點著頭,這是他們最後想出的上上策,為此還特地喬了一張醫院的診斷證明書,因為怕精明的女乃女乃瞧出異樣,他們也不敢去見她,干脆躲在家里「安胎」,順道也制造孩子有問題的假象,以便將來的意外能自然發生。

「老婆,記得向你公司請一個月的養胎假,這幾天我也會陪你在家養胎的。」官達人說。既然在同一條船上,說好的,這段時間他與她同甘共苦,也暫時將工作放下或帶回家里來做,騰出時間來陪老婆「待產」。不過,會安排這段安胎假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實際上還有另一個目的。

「好,我待會就去打電話,不過我真希望我們的計劃能夠成功,不要被識破才好,不然就糟了。」她露出了苦瓜笑臉。

看著這樣的她,官達人忽然五味雜陳起來,內心深處冒出了OS︰這女人就這麼排斥這段婚姻,就從沒想過「婚期」過後的其它可能嗎?

「預計‘不幸’發生在兩個月後,這段時間我們應該可以小小放松一下,不用再承受長輩們逼生的壓力了。」貝莉莉吁了一門氣,隨興地伸了個輕松的大懶腰。

看著她的模樣,他心里卻越來越不爽了。

***

清早起床,官達人習慣擠完牙膏後不蓋蓋子,在他之後梳洗的貝莉莉會幫他蓋回牙膏蓋;在她洗完臉後,毛巾總是沒擰干,他通常會再進浴室,幫她將毛巾擰干。

兩人都刷牙洗臉完畢,來到廚房。

從今天開始,算是放了一個難得的長假,于是有了興致一起準備早餐。

官達人負責煎蛋,貝莉莉煮咖啡。官達人煎蛋功夫一流,煎出來的蛋外酥內軟,口感出色;貝莉莉煮的咖啡也號稱人間極品,香醇誘人。

兩人合作無間的完成一頓極致美味的早餐後,滿足的相視一笑。

每一次兩人一起坐下來享用美食時,總是他們相處最愉快的一刻,食物佳、氣氛好,心情當然也會好。

桌上有兩份報紙,一份隻X日報,一份自X時報,兩人各取一份攤開,三分鐘後,才剛就口的咖啡各自由他們的嘴里噴出來。

「搞什麼?」

「這又是做什麼?」

兩人同時將報紙摔在桌上,兩張臉十足同樣的錯愕吃驚。

桌上攤著的報紙皆出現一則內容大意相同的新聞——

隻X日報時尚女王官花蝶之子、名建築師官達人,與結婚一年的妻子貝莉莉終于傳出喜訊,官家第三代預計于八個半月後出生,對此,身為官家長輩、也是國寶級文學作家的李終白女士表示,這是官家喜事,等孩子出生,她會親自為小孩命名……

自X時報知名攝影大師貝海亮的愛女貝莉莉,一年前風光嫁給名建築師官達人,兩人于日前終于傳出有孕的好消息……據板貝莉莉婆家的大家長,也是貝海亮視為養母的李終白女士,在得知這個喜訊後,原本重病纏身的她,癌細胞奇跡似的獲得控制……

「見鬼了,這是誰放的消息?」貝莉莉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表情。

「還有誰?不就是那老奸巨猾的老太婆嗎?」官達人兩眼冒火的說。

「女乃女乃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搖頭不解。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懷孕了,那這個孩子……」他光想就臉色發青。

「沒有孩子,我們哪來的孩子?」她抓狂了。

「所以,我們完了!」

「完你倒頭!計劃提前,下個星期就發生‘意外’!」姜還是老的辣,既然女乃女乃使出釜匠抽薪之計,想讓他們騎虎難下,那他們就得趕快收山,不要再玩了。

官達人還來不及點頭表示意見,門鈐突然響了,但還沒等他們去應門,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居然是官花蝶,

「媽?」官達人一愣。

「我以為不用上班,你們不會這麼早起,按了門鈐後就自己拿你們給的備用鑰匙進來了。原來你們起得這麼早啊,那正好,小貝,你乖乖坐著繼續吃早餐不要緊,達人,你過來幫我搬東西,這些東西塞滿一車,得分好幾趟才搬得完。」官花蝶分派道。

「等等,媽,我們這里什麼都不缺,你搬什麼東西來啊?」官達人看著她進門時丟在地上那兩袋塞滿東西的名牌包,急忙問道。

原木一只腳已經跨出大門要繼續搬貨的官花蝶,聞言又折了回來。「這些都是我的東西,又不是要給你們的。」

「你的東西?」他有不好的預感……大大的不好!官達人開始有毛毛的感覺了。

「媽、媽,你搬那麼多東西過來……是要做什麼呢?」貝莉莉也有了不祥的預感,聲音里還透著輕顫。

「還能做什麼,就是搬來跟你們同住啊!」

「什麼?」簡直是青天霹靂的壞消息,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喊。

「干什麼這麼吃驚?我是奉你們女乃女乃的懿旨,搬來照顧懷孕但體質不佳的媳婦。你們女乃女乃說了,小貝這胎如果有意外發生,就要跟我斷絕母女關系,所以我能不來嗎?

「不過你們放心,我雖然只有達人一個孩子,但是當年身為單親媽媽,什麼都得自己來,對于如何照護孕婦可以說是很有經驗,小貝在我的照顧下,絕對可以順利生下孩子的。」官花蝶信心滿滿的說。

官達人與貝莉莉听了卻快昏倒。天啊,發布懷孕消息的第二天,他們的生活就開始雞飛狗跳起來,這下,他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

「官先生、官太太,恭喜了,要好好加油喔!」

「生第一眙通常比較辛苦,不過熬過第一胎,以後就像下蛋一樣容易了。」

「哎呦,你們男的帥、女的美,生下的孩子一定是俊男美女,恭喜、恭喜!」

「官太太,這是我家祖傳十八代的安胎秘方,吃了保證讓你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不只如此,吃完保證是男胎——」

官達人與貝莉莉狼狽的躲到暗巷里,貼著牆,虛月兌的吐了長長的一口氣,簡直啼笑皆非。

現在是怎樣,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有孩子之後,大家都爭相來關心他們了?

家里多了個雞婆多事的男方家長,讓他們時時有如芒刺在背,連家里也待不住的急忙隨便找個理由逃出家門,哪知到了外頭,不管踫到誰,都有人對他們道恭喜,還拉著他們說了一堆恐怖的話。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無處可去了。」貝莉莉沮喪的問。

「回家吧。」他也是滿臉無奈。

「可是我們才對媽說是出來產檢,不到一個鐘頭就回去,這也很怪吧?」

「那也沒辦法,外頭的情況不比家里好。」

「不要,我不想那麼快就回去面對媽的噓寒問暖,她才搬來不到半天,家里就出現滿屋子的中藥味,還好沒懷孕,要是有,光聞那些頭都暈了。」

「你抱怨什麼,那些可都是由五星級飯店叫來的頂級藥膳,有的還是我媽去問來的養胎偏方,她也是一片好意,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我知道呀,可是我真的沒懷孕,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曉得自己會不會精神崩潰了。」她苦著臉說。

官達人見她眉毛皺成一團,忍不住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口氣有點心疼的道︰「別這樣,是我不好,想出這種爛點子。」他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這是我們商量的結果,也不能全怪你。」

「可是——唉,算了,套句某位大師對某位政治人物說過的話,關關難過,關關過!我們一定會度過難關的——」

「啊!下雨了!」貝莉莉驚呼。

他怔了一下。X的,這老天爺也人不幫忙了吧,當場給他泄氣。「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躲雨去。」

他拉著她,街出小巷轉進附近一家咖啡廳里。

這是他高中同學開的店,這位同學高中畢業後就出國了,近期才又回國,開店時曾與官達人聯系過,可惜他一直都沒空過來探視老同學,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就把小貝帶來這里。

同學見面,官達人自然的介紹貝莉莉是他的妻子,但對方卻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這讓貝莉莉有點不解。

這人她也見過幾次,在高中的時候,官達人奉「女乃」命來接送她上下學時,他就常陪同官達人來接她,官達人通常把她送回家後就立刻閃人,和朋友玩樂去了,從來不會刻意介紹任何人給她認識,因此對于他身邊的朋友,她雖不熟,不過絕大多數的人都見過,而那些人更清楚她是誰——她是他的包袱,他女乃女乃干兒子的女兒,是個得浪費時間照顧的麻煩精!

所以,應該不會有人想到,日後兩人會湊成一對結婚吧?

然而對方的眼神告訴她,似乎早知道官達人會娶她?

她靜靜坐在官達人身邊,听著他不客氣的向同學要來干淨的毛巾,一面談笑風生的敘舊,一面拿著毛巾幫她擦干被雨淋濕的頭發。

他看起來像是與同學聊得很認真,但卻不時往她的水杯里加熱水,如果她沒有馬上喝掉,他會和人講話的同時,伸出手將水杯往她面前推,見她喝了才沒再催促。

看外頭雨停了,同學要送他店里的招牌蛋糕外帶回家,他很厚臉皮的收下,但見蛋糕是草莓口味的,他立刻要求換成香芋口味,那同學刻意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重新打包蛋糕。

「達人,你那位同學知道我喜歡吃芋頭蛋糕嗎?」官達人一手拎著蛋糕,一手牽著她走出咖啡店後,貝莉莉問。

「知道啊,這種事大家都嘛知道!」他想也沒想的就說。

「為什麼他們會知道?」她挑眉。

「我以前不是常去跑腿幫你買吃的,你蛋糕愛吃香芋口味的,水果最愛芒果跟香蕉,牛肉面只吃拉面面條,牛排吃六分熟,面包最不喜歡無味的白吐司……這些誰不知道?」

「這些……他們應該知道嗎?」她聲音拔高了。

「嗯,他們之前都跟我混在一起,當然會知道,而且不只他們清楚,連我歷屆的女友都知道你愛吃辣。」他莞爾的笑道。

貝莉莉像是見到鬼一樣地看著他。「你把我的習慣告訴你的女友們?」

「廢話!」他一副「你怎麼會不知道」的模樣。

她杏目圓睜,原先很想罵人或是說些什麼表達自己的不滿的,但是,她竟說不出任何話來,就這樣呆呆的跟他回家去了。

***

「快點、快點,媽快回來了!」貝莉莉守在窗邊,眼楮直盯著樓下停車場的方向,嘴巴不忘催促著。

「好好好,我在吞了。」官達人抱著整鍋的藥膳雞湯往肚里灌。

「今天就這鍋而已,你加油點!」她忙碌的一會緊盯窗外的動靜,一會回身朝他做出加油的手勢。

「知道了。真不懂,吃不下倒掉就好了,干麼非要我吃光,撐得我都要消化不良了。」他滿嘴食物的抱怨道。

「怎麼可以浪費倒掉?這些可都是可以吃的食物,你不也說是你媽用心良苦張羅來的,你好意思暴殄天物?」

「好啦、好啦,我吞掉就是了。」他認命的捧起鍋子,繼續拚命灌。

貝莉莉歉然的看著他苦吞的樣子,實在是因為她對中藥味反感,要她吃這些藥膳等于要她的命,所以只好請「同船」的人處理掉了。

「啊!我看到媽的車了!」她瞥見窗外一部紅色拉風跑車後眺了起來。「她停好車進大樓了,快,快快快!喝完了沒有?」她十萬火急的跑到他身邊催促。

官達人吞咽下最後一口湯汁後,火速將湯鍋交給她,她拿著空鍋子「正好」起身要轉進廚房清洗——

「媽,你回來了喔,上班辛苦了。」她在進廚房前,刻意讓剛進門的官花蝶見到空鍋。

官花蝶立刻露出大大欣慰的笑容。「上班不寧苦,我哪有你懷孕辛苦!」宮花蝶走向媳婦,一把拿過她手里的鍋子塞進宮達人于中。「去洗干淨!」直接對兒子吩咐。

官達人肚子脹到想吐,卻連飽嗝也不敢打,就怕藥膳的氣味逸出來讓母親聞到,鍋子他拿沒問題,他正好躲到廚房去打嗝打個痛快。

貝莉莉見他忍氣吞聲的背影,對他充滿歉意。這家伙一定很嘔,既要塞完那一鍋東西,還要負責清洗,其實鍋子應該由她來洗才對,一人總要負責一部分的苦差事才算公平。

「不用對那小子不好意思,你現在有孕在身,最大!那小子活該幫你做牛做馬。」官花蝶瞧出她想進去幫官達人的意圖,拉著她來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別管那小子了,你先告訴找,今天我孫子的狀況還好吧?」她關心的問。

貝莉莉努力的扯動兩邊的嘴角,盡量的下垂。「還是……呃……不是很舒服。」

官花蝶驚惶失措起來。「奇怪了?為什麼我天天給你補這、安那,卻不見你體質變好,就連一塊肉也沒多長?這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這些偏方沒用?不行,再這樣下去,真的得將你送去醫院住院安胎才行了,也好也好,反正我有熟識的婦產科醫生,我讓他親自幫你調理。」她焦急的說。

住院?那不就穿幫了嗎?「媽、媽,你別掛心,我還挺得住,事情沒那麼嚴重,我、我只要多休息,一切就會好轉了。」貝莉莉嚇得趕緊說。

「那你還下床做什麼?還不回床上去躺著休息!達人,你洗個鍋子洗那麼久,還不快來把你老婆扶回房里去休息。」官花蝶立即大呼。

官達人正好洗完鍋子出來,見貝莉莉臉色不大對勁的朝他擠眉弄眼,他不禁暗自訝然,不會才短短幾分鐘的光景,就又生出什麼麻煩了吧?他連忙過去扶著她想快閃進房避難。

「等一下。」官花蝶突然又把人叫住。

「媽,又怎麼了?」官達人一整個莫名其妙。

官花蝶走上前去,上下看了看兒子幾眼。「真是的,豬不肥去肥到狗!兒子,你最近是不是食量暴增?你該減肥了,肚子都挺出來了,你可是時尚女王官花蝶的兒子,不要不知節制的胖成肥仔了,這樣出去我很沒面子的。」

宮花蝶嫌棄的說完這些話後,轉身回自己房間了,留下官達人一臉的鳥大便!

***

「豬不肥去肥到狗?這是什麼形容詞?怎麼,誰規定就只有孕婦可以大吃大暍,身為孕婦的孕夫難道就不能多長兩斤肉?」

官達人氣憤難當的月兌掉上衣,露著上半身在鏡子前拚命照來照去。「是有一點肉,但也沒像她說的那麼夸張,什麼肚子都挺出來了,哪有?哪有?老婆,你看,哪有?」他氣急敗壞的問向貝莉莉。

貝莉莉的眼神小心避開他讓人臉紅心跳的胸瞠。媽呀,這家伙的身材還真不是普通的讓人流口水!

她悄悄吸了一口氣,硬擠出一朵巴結討好的笑容,朝他安撫的點著頭。

「你說,我身上長的是肉不是油對吧?媽真沒口德,說話這麼難听!真是枉為人母了。」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消不下氣的繼續罵。

「沒錯啦,那些是肉不是油啦,你以前太瘦了,現在長點肉,更有、更有男性魅力。」她吞著口水,忍不住貪婪的再往他胸膛那兩塊性感迷人的胸肌望去,雖然他是比以前胖一點,但肉非但沒垮,看起來還結實有力,所以說他肥是過分了點。

「你真認為我很有男性魅力,身材線條迷人、比例縴合度?」官達人眼楮晶亮,布滿笑意,轉身往她身旁坐下。

這些話都是過去一小時她為了安撫他所說的形容詞,而這家伙居然也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自己說出口。

她忍不住笑山來,他其實是個很孩子氣的男人,是個天生喜歡吃糖的男人,沒有贊美就活不下去的人。

「是是是,這些都是事實,我所言不假。」她捧著眼前期待被贊美的臉龐笑道。

「真的?」他俊眸綻亮。

「千真萬確!」

「所以我沒有很胖嘛。」他終于釋懷了。

她不由得露出歉疚的表情。「你幫我吃太多補品了,以後我自己吃好了……」她還是有良心的,現在他的身材還不是真的走樣,不過再吃下去就難說丁,到時候他大概不是被自己的母親羞辱到死,就是自殘身亡。

「你聞到中藥的味道就想吐,不用了,我來就好。」他是男人,吃點苦不算什麼。

貝莉莉真覺得這家伙很懂她,他們同年,幾乎在睜眼看見這世界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對方的存在了。

兩人從小吵到大,從沒看對方順眼過,可是結婚這一年多來的相處過程里,她發現他不單只是一個會吵嘴的家伙,還是一個溫暖的人,總能在她的一個眼神中便知道她的喜好厭惡、她的心情以及她的決定,並且適時的給她支持。

他可以說是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了,甚至此自己的老爸還要清楚她的一切——他就連她衛生棉用什麼牌子都加道,有時經過人賣場還會記得順便幫她買回來。

這男人啊,如果不針對他婚前的風流史去計分,做為一個丈夫,他得分足很高的。

「對了,剛才媽對你說什麼,讓你那麼緊張?」官達人想起進房前她那求救的眼神。

「啊!」經他提醒,貝莉莉也記起那火燒的急事了。「媽說我如果身體繼續不好下去,就要送我去住院安胎,你說這怎麼辦才好?」她緊急的報告最新不利的情勢。

就是為了要順利「月兌產」才會裝虛弱,可是如果被送去醫院,那「買空賣空」的事也就瞞不住了。

他一听眼楮也瞪大。「那不就出包了嗎?」

「就是啊!」

兩個心急如焚的人在房里磨地板的走來走去,一個不留神就撞在一起了。

官達人趕緊伸出雙臂抱住她,免得她跌跤,可是在抱住她的同時,他腳卻去撞到床腳,自己也重心不穩,竟抱著她一起跌上床去了,他身體還重重壓在她身上。

這突發狀況讓兩人都嚇了一跳,就這樣抱在一塊,都忘了應該要掙開對方才對。

宮達人腦袋像被閃電穿透過,所有神經都瞬間緊繃起來。

貝莉莉也有種錯覺,好似自己跌進一團火里,熱呼呼地。

兩人在官花蝶未搬過來之前,原本是分房睡的,但是官花蝶來後,兩夫妻當然得睡同一張床,不過上床後也都各自睡各自的,只是在早上起來時會分出搶棉被的最終勝利者是誰而已。

通常半夜里的無意識搶奪行為,到了早上會見分曉,棉被不是卷在她身上就是夾在他的腿間,有時也會平手,一人拉住了一角,就算彼此的身體有所交纏,可是中間隔著被子,又是一大早的,也不會產生什麼遐想,那尷尬的狀況就沒那麼明顯。

不像現在,他光著胸膛,她臉頰正好貼在那兩塊結實肌肉上,中間並無任何阻隔,再加上從剛才起她就一直垂涎的盯著人家胸肌看,這種就近在眼前,還得以肌膚相親……天啊、天啊,她好熱好熟,貝莉莉緊咬住下唇,不得不努力控制混亂的呼吸頻率。

忽然,她覺得臉上有些癢,原來是他伸出手,粗糙的指尖正在她粉女敕的肌膚上輕搓著。

「你、你在做什麼?」

「原來你皮膚真的沒有毛細孔,細致得幾乎看不出來。」官達人贊嘆的說。

她听了臉微微泛紅。「是嗎?」

「如果這皮膚給我多好……女敕得不得了……你不介意我親親看吧?」

「嗄?」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已低下頭想往她臉頰親下去,但就在要踫到粉頰的前一刻,看見她紅唇輕啟,這分明是撤旦的誘惑,他深邃的黑眸一眯,頭一偏,改而覆住她那香軟馥郁的粉唇。

貝莉莉的腦袋瞬間傳出悶雷隆隆作響,像是午後突然降下的西北雨。他、他竟然吻她?

老天,她從臉頰到腳趾都感受到一股強力的震撼,比被他抱住時的奇異戰栗更加強烈。這家伙瘋了嗎?

宮達人完全沉迷在與她唇舌交纏的快感中,他不是什麼君子,而是慣于掠奪的男人,自己的老婆這麼可口,為什麼不能踫?

他體溫灼熱,眼神蒙朧,親吻著她,心里涌起無限期待……

在唇齒交融間,她雖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也沒想到要推開他,她任他吻著,任身子一秒一秒的放松,任意識處在半昏半醒之間……

直到——

「達人,媽打電話給我醫生朋友了,他已經幫小貝安排好床位,你出來一下,我跟你交代後天去醫院要帶的東西——」

這簡直是讓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兩個人,像是被當頭澆了一桶冰水,嚇得兩具身軀當場凍結成霜。

「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兩人的身子還緊貼著,貝莉莉的唇卻已然冰冷。

官達人嘆了一口氣,無法再繼續吻下去。「我知道。」他無奈的吐出這三個字,身體一滾,癱在床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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