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棄妃 第七章
「你是男人?」帳篷內的男人有著一張極為恐怖的面孔,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沿著他的左耳蜿蜒至右耳,像似整張臉被橫切過一般,任人見了只想尖叫。
但是她沒有,在她進了帳篷後,只有第一眼表現出些許的震驚,之後便再無表情,連嫌惡的神情也不曾展露絲毫,不僅如此,更令人發噱的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是男人!」
他只是臉受過創,眼楮可沒有。
「對,貨真價實的男人。」綠心眼楮一瞪,聲音刻意壓沉。
莫海將手置于椅把上,敲了又敲。
有趣的女人!
「好,既然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那就月兌下衣服,讓我驗明正身!」
她倏地睜大了眼,「你要我做什麼?」
「月兌衣服!」
「大膽!」她神情一凜。
他皺了眉頭。這娘們還挺有威儀的,可見出身應當不凡,很好,很久沒有踫貴族女人,都快要忘了她們驚慌失措尖叫時的丑陋模樣了。
「膽子不大如何當盜匪?!」這時他臉上的刀疤看起來更加可怕,盯著她嬌媚細致的臉龐,以及柔若無骨、令人垂涎的雪白玉指,他體內的滾滾翻攪不已。
綠心驚得轉身想逃,忽然驚呼一聲,吃痛的跌倒在地,原本在他手中的小刀此刻已劃過她的腳踝,痛得她臉色發青,流了滿腳的血。
「你罪該萬死!」她大怒。
他又是一怔,這娘們真是特別,還真讓他這百戰之徒有些遲疑起來,但是才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原本的佞性。
「瞧你的口氣,還真像一位高貴的娘娘,只可惜,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女人落入我手中,也難逃被我摧殘的命運!」他伸手攫住她。
「你放肆!」她掄起拳驚恐的掙扎,「冷大爺,救——」
話到喉間,她這才驚愕的發現,這時候出現在她腦海里的不是皇上,也不是別人,而是那騙子,冷幕奇……
「如果不希望身體有更多的地方受傷,就乖乖的別掙扎了——」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有人點了他的啞穴!莫海驚愕不已,接著一把大刀立即砍向他,他措手不及,硬是吃了一刀,綠心趁機驚慌的躲至角落,瞧著帳篷里不知何時竟然闖進了五六名刺客,個個凶猛,刀刀都砍向他。
他想大聲呼救,但卻完全發不出聲,危急之下,他翻倒桌椅弄出巨響,想引帳外的護衛進來救人,但是帳外的人以為主子正在激烈的享受女人,無人膽敢闖進。
眼看莫海的身上又多吃了幾刀,就要撐不住,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有刺客,還不進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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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一面任由大夫為他包扎傷口,一面若有所思的看著綠心,半晌後,再瞧向她已被包扎妥當的腿傷,皺著眉,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愧疚之感。
「你可知道我是誰?」他終于開口。像他這般惡名昭彰,人人都巴望得而誅之的盜匪,她竟然願意救他?
「星瑪她們提過,你是沙漠盜匪莫海。」她接過僕役呈上來的羊肉、面包,撕下一口肉,夾在面包里小口的吞食。
真秀氣,大漠女人找不到這麼嬌貴的。「星瑪公主?你認識她?」
「稱不上認識,事實上,我是被她綁來的。」她嘆了口氣,忽然吃不下了。
「她綁架你?」這可教人訝異了。「為什麼?」
「因為一個人……」提起這個人,她的心一陣吃緊。騙子!
「葛爾道奇!」他突然坐直身,摒退了一旁為他包扎完畢的大夫。
「葛爾道奇?誰啊?」
「大漠雄鷹。」
「……冷大爺的真名叫葛爾道奇?」連名字都是假的,她心更痛了,身份是假的,欠錢是假的,還有什麼?說喜歡她也是假的嗎?
那日床榻上的纏綿也是假的嗎?
她驀地全身漲著刺痛的熱氣,想當初離開皇宮時也沒有這般難受,看來被玩弄的感覺真不好受。
「你怎麼知道星瑪是為了他將我擄來?」她吶吶的問。
「哼,整個大漠都知道星瑪對雄鷹痴纏,除了雄鷹之外,那心眼狹小的女人不會對其他事費心的。」
「是嗎?」她心情莫名的更沉了。
「既然星瑪是為了雄鷹才將你擄來,可見雄鷹對你是特別的,告訴我,你們是什麼關系?」
「我們是老板與伙計的關系,他還欠我月銀薪餉沒給。」她故意恨恨的說。
「雄鷹欠你錢?」還真是前所未聞啊,「你可知雄鷹家財萬貫,是大漠地區最富裕的一旗?」
「是又如何?他就是欠我!」她一臉的賭氣。
「好,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你追討債款就是我的職責,就算會為此得罪雄鷹,我也會為你把錢要回來的。」雖然他覺得事情不單純。
救命恩人?「你……不會再傷害我了吧?」她怯怯地問。
「咱雖然是無惡不作的盜匪,但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無禮的。」莫海承諾。
「真的?」她露出欣喜之色。
「嗯,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我?」那聲呼救讓他的護衛立即沖進來格斃了刺客,他這才得以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我一死就不會傷害你了不是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見死不救,我不知道你做過多少壞事,但在我眼前被殺,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袖手旁觀。」她恬靜的說,似乎這是理所當然。
他眼里多了一絲感激,「你的恩情我莫海會記住一輩子!若有需要,我願意用命來還!」
「其實你若想還我人情,只要送我回家就可以了。」在這邊塞之地,憑她一個弱女子是絕對走不出這片沙漠的。
「你想回中原?」一瞧就知她是中原女人,若送她回去,以後想要見她一面恐怕就難了。「你不要我向雄鷹討債了?」
「……不要了,我不想再見到他了。」她悶悶地垂下頭來,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里打轉,他欠她的何止是錢,這騙人的家伙欠她的可多了。
她不想討了,也討不回來了,都怪自己傻。輕輕一個吸氣,斗大的淚珠居然就滴到了手掌心上。
「他是你的仇人?」
「沒錯,是仇人,一個我不想再見到的仇人。」好似這麼說,就能堅定自己與他月兌離關系的信念,因為莫說他騙她的這件事,以他旗主的身份,她也不想再與他有所牽扯。
「我知道了,我會如你的願送你回去的,但是你可允許我經常去探望你?」他認真的請求,顯然已將她當成重要的恩人一般對待。
「謝謝你,也歡迎你!」她莊重的回道。
好個氣質出眾的女人!他越加欣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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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穹星光顯現。
黑暗中,瞪著無邊無際的沙漠,這里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粗獷和渴望交織成沙漠的性格,這野性像極了某個人,一個身影無時無刻像鬼魅般盤旋在她眼前的人。
綠心沮喪的搖搖頭,明天她就要起程離開這片沙漠了,此刻他人是在京城的鋪子里,還是已經回到了這片屬于他的大漠?
他會在乎她的失蹤嗎?
也許她今生再也不會見他了……
唉!怎能又想到他!
頓了頓腳,卻忘了自己的腳受了傷,這一頓痛得她彎。
「綠姑娘,你還好吧?」一直隨侍在身旁的莫海始終注意著她千變萬化的表情,見她吃痛的模樣,立即關心地低扶住她。
「我沒事……」
「放開你的手!」一陣剛冷含怒的聲音由他們的頂上傳來。
她驀地全身一僵,這熟悉的嗓音,是他!他來了?
她睜大杏眼,猛地仰首,「冷……」幾乎要月兌口而出他的名字,驚喜的臉龐卻忽然像想起了什麼,瞬間又黯淡下來。「葛爾旗主,你怎麼來了?」
葛爾道奇皺眉,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莫海松了手,心驚暗付,這男人好厲害,居然只身找到他神出鬼沒的蹤跡!
雄鷹果然不是個普通的男人!
「莫海,你傷了她?!」葛爾道奇瞪向她還包扎著的腳踝,怒聲問道。
「哼!」
「你還對她做了什麼?」他給人的感覺不再是京城里那個散漫的商人,而是凶狠嗜血的大漠雄鷹,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你是指我是否對待綠姑娘像其他女人一樣凶暴無禮?」莫海語帶挑釁。
「你該死!」他怒不可遏。
「沒錯,我是曾經對她無禮過!」莫海故意說道。一見到他,就有種情敵相見份外眼紅的感覺!
「你?」綠心立即訝異的看向莫海。他為什麼這麼說?
葛爾道奇眼里閃過一陣心痛悔恨,徐徐的拔出刀,「我以男人的尊嚴,誓言拿下你的頭顱!」
「男人的尊嚴?憑什麼?」
「憑她是我的女人!」他眼神灼灼的指向蒼白柔弱的綠心。
「她是你的女人?」莫海雖然多少猜出了兩人的關系,但是乍聞之下仍有些驚愕。
「……不是的。」她用如蚊蚋般細微的聲音辯駁,也懊惱自己面對他時的膽小。
「听到了嗎?她說不是。」莫海得意的道。
他神情更加陰騖了。「你有種再否認一次!」
在他的怒視下,規律的心跳陡然失了序,「我……」貝齒緊咬,她說不出口。
「哼,綠姑娘說過,她只是你的債主,你欠了她的薪餉未付,我答應過她要為她追債的,既然你都親自來了,該還錢了吧!」莫海道。
「她說我欠她錢?」他挑眉。
「對,你不只欠錢,還是仇人!」
「是嗎?」葛爾道奇直勾勾的瞅向綠心,她這回更是緋紅了臉頰,不敢看他。「那她有沒有說,我還欠她一份承諾,而她非接受不可?」
她聞言屏住了氣息,承諾?什麼承諾?
「你想怎樣?」瞧見她俏臉煞白的模樣,莫海怒問。
「你傷了我的女人,我要殺了你,然後帶她走!」
「以雄鷹的身手想殺我也許辦得到,但是綠姑娘不見得願意跟你走!」莫海譏道。
他立時看向她,「心兒,到我身後來!」他朝她伸出了手,不信她不肯跟他走。
「我……我不能跟你走。」她鼓起勇氣拒絕他。
他立刻變臉,「你說什麼?!」
「莫大哥答應送我回京城,我想回家。」她垂著頭,聲音微弱。
莫大哥?叫得這麼親熱?他的臉色「無與倫比」的難看,「你不用回京城了,大漠就是你家。」
「嗄?」什麼意思?
「你將成為我的旗妃,從今以後這片大漠就是你的歸宿,你還要回中原做什麼?」
「誰說我要嫁給你的?我才不要當什麼旗妃!」她驚慌的瞪著他。
他冷峻著容顏,雖然皇後已提醒過他她會有的反應,但听見她親口拒絕,還是讓他鐵青了臉,「除了我,你還想嫁給別人嗎?」
「不是的,我不嫁人。」她急急說。
「皇後已經賜婚,嫁不嫁由不得你!」
「什麼?皇後賜婚?」這麼說,他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甚至見過皇後了?!
「心兒,咱們已經得到眾人的祝福,你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的。」他的唇朝她勾出一道柔和的弧度.
「我、我還是不嫁!」她害怕的縮起身子。
他的胸臆瞬間爆熱了起來,「你——」
「雄鷹,你這是逼婚,這女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她不願意嫁你,我就會保護她,你休想強迫她!」莫海怒道。皇後竟出面賜婚?這女人的身份果然不平凡!
「哼,我要帶人走,你一個盜匪攔得了嗎!」他冷笑,接著揚起了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砍向他,再一聲口哨,立即飆進數百騎兵,轉眼間整個匪窟已被團團包圍。
莫海瞠目結舌,雄鷹的鐵騎果然不凡,竟然能帶著這麼大批的人馬畫伏夜行,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他,而他們卻無一人發現.這會措手不及,只能束手就擒了。
他莫海的烏合之眾與他的鐵騎相比,根本天差地遠!
他總算見識到雄鷹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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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里,葛爾道奇緊抱著綠心,僵硬的身子透露著激動。
「你沒事就好!」一得知她落入莫海手中,他幾欲瘋狂,沒日沒夜地追緝莫海的蹤跡,他不曾為一個女人如此擔憂過,這幾日他可是受盡了煎熬,如今再次將她抱在懷里,他有種失而復得的狂喜!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顫栗,這是因為擔憂她嗎?怎麼可能?他對她只是玩弄罷了,不是嗎?想推開他,發覺怎麼也撼動不了他分毫。
「我沒受到任何傷害,你不要擔心。」掙月兌不開,她索性悶在他懷里說,雖然認為他不見得是為她擔憂而顫抖,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嗯,誤會。
「我……相信。」他露出有些怪異的笑容,也略微松了雙臂,但還是將人兒鎖在懷里不肯放。
她攏緊了眉心,「你不信對吧?」心頭頓時感到氣悶。
「我……」
「你果然不信!」她氣憤地掙開他的懷抱,用力過度竟然使自己重心不穩狼狽跌地,她氣惱難堪的抹著淚,濕濡的雙眸倔強的撇向一邊,就是不肯看他。
他瞧著她的舉動,嘴角緩緩上揚。
她向來脾氣極好,他不曾見她真正發過脾氣,這算是第一遭吧?
他傾身向前扣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拉起。「心兒,我信,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你真的信我?」她快速抹去聚在眼眶的淚水。
「嗯,當莫海說他曾傷害過你時,我由你的表情就已得知那男人在說謊,否則我已當場殺了他,又怎能讓他留在世上!」他心疼的撫著她明顯消瘦不少的面頰,就算未受傷害,定也吃了不少苦,他得好好彌補她。
「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懷疑過我的清白?」她破涕為笑,整個人頓時有種渾然的放松感。
「你這麼在乎我信不信?」他笑睨著她問。
「我……我只是不想被誤會,再說女人的清白多重要,怎能任人詆毀?」
「喔?可是你的清白早就毀在我手里了,咱們是不是應該趕快補救一下?」他笑得一臉算計。
綠心馬上拉下了臉,再次強調。「我不嫁的。」
他身子微僵,「這事不急,等咱們回到我的領地後再說。」他半垂著眼瞼說道。
「不要,我要回京,不跟你回你的領地了。」她抿著嘴搖首。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星瑪口中的旗主指的是大漠各族的領袖,這男人所屬的葛爾族她听過,是大漠眾旗中最強的一旗,連皇上也十分倚重他在大漠的治理能力,實力令朝廷不敢小覷,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心思單純,沒有多想,才會被這男人騙得團團轉!
葛爾道奇低垂的眸子微微一轉,晶亮得很,「這兒離我的領地不到一天的路程,但離京城卻足足得走上一個半月,我答應送你回去,但是你得先隨我回領地休息幾天,順道補充糧食,咱們才能再上路。」他說得合情合理。
「可是……」她覺得可疑,直覺告訴她,這家伙正在使用拖延計策,她正想拒絕,卻在他的神態中瞧出了憔悴,眼下甚至有著淡淡的青影,那是體力透盡的疲累,這份疲累是因為披星戴月趕著救她而產生的嗎?
她忽感心疼,想伸手抹去他眉心的疲憊,但是手到空中又突然縮回,他見狀立即握住她的手。
「心兒。」她真的這麼害怕嫁給他?
「為什麼騙我?」
「我……唉,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受驚,就像你隱瞞自己是妃子一樣的有苦衷,我也沒怪你欺騙我,不是嗎?」
「你什麼時候得知我的身份的?」她氣惱的問。
「那晚你更衣時听見的貓叫聲……」
「貓叫聲?!啊,那晚你偷听我與萱萱談話——不對,這不是重點,你竟然偷看我更衣!」她臉色爆紅。
一抹揶揄戲謔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你連身子都是我的了,還怕讓我看到你更衣的樣子?」
她整個人處于燒起來的邊緣,雖然他說的沒錯,但……但不該說出來啊!她羞得簡直無地自容。
「你、你根本就是個登徒子,騙了我……害我失身……」原來他老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卻還在她面前裝腔作勢的當她是男人,擺明是逗著她玩嘛,真是太可惡了!
她噘高因氣憤而皎得紅潤潤的櫻唇。
「登徒子?」他眉毛糾結。雖然不願承認,但也無法辯白,因為他確實連哄帶騙的將人給吃了。「無論如何,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葛爾道奇正色的說。
綠心怔怔的望著他。「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為什麼還敢娶我?」沒錯,她已經知道他隱瞞身份的理由,也可以諒解;騙她失身的事她也是……心甘情願,但是他大漠之主的身份卻讓她卻步了,她不要再和帝王之家有所牽扯,一次就教她怕了。
「因為喜歡你才要娶你,跟你的出身有什麼關系?」
「我曾經是皇上的……」的女人。當著他的面,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是我的女人,從來就不是皇上的女人!」心知她沒有出口的話語是什麼,他板下臉來。
「但是我是皇上的妃子。」
「一個處女妃子?」
「就……就算皇上從沒臨幸過我,我還是他後宮里的女人。」她落寞的低嘆。
「那是從前,現在不是了。」
「你不怕觸犯天威嗎?」
他蹙眉,「皇後都親自賜婚了,何來觸犯天威之說?何況,就算觸犯天威,我也要娶你!」他以不容質疑的口氣說。
她沉吟了一會。他真的不介意嗎?可是……
「我答應先與你回領地,但你要遵守承諾,準備妥當後就送我回京城。」
「嗯,一切等回到我的領地再說!」
「謝謝……嗯,你的手?」
「幫你月兌了外袍,比較好睡。」
「可是……為什麼連肚兜都得月兌?」
「在大漠,哪一個人不是月兌光了入睡!」
「嗯……那你可以回你的帳篷了吧?」
「你趕我?」
「沒、沒有,只是……你為什麼也月兌衣躺下了?」
「不是說了,在大漠,人人月兌衣而眠。」
「可是……」
「哈啾!」
「你著涼了?」
「對,因為你不趕快過來!在大漠,女人通常先為男人溫床。」
「我不是你的女人……」
「再說一遍!」
「我不是……」
「嗯?!」
「我……我……」
「過來!」
想走?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