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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愛 第二章

當殷書霏清醒過來時,迎接她的是一片全然陌生的景象。

這是一間相當舒適又寬敞的和室,而她的行李,就放置在不遠處的牆邊。

她的思緒回到昏厥前的一幕,她記得,她佇立在一處天橋上沉思,後來一個陌生男人硬是闖入了她的世界……

是一場夢嗎?

她尚無法理出任何頭緒,甚至不能確定現在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她是在夢中。

就在殷書霏迷惑的時候,和室的門被打開了。

她自然的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身著日本傳統和服的美麗女子站在門囗,看見她醒了之後,她的下一個動作是側跪在門邊,恭敬的將頭垂低;她再看向門外時,一個男人的身影隨即佔據了她全部的視線。

他……那個在天橋上忽然出現的陌生男人?!

他與她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石川徹的身影幾乎擋住了由門射進來的光線,殷書霏仰起頭,眼神里露出疑惑。

「下去。」石川徹以日文命令道。

「嗨。」那名美麗的日本女子遵命的應了一聲,將門合上後,便踩著小碎步離開。

石川徹走近殷書霏,蹲。

「這是哪里?為什麼把我帶來這里?」沒有慌亂,即使是像現在一點也不明白自己處境的情況下,殷書霏也沒有顯出一點害怕,她唯一的情緒是疑惑。

如果連生命都已經不能自主,那麼她還有什麼是必須害怕的?

也許是根本不明白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所以殷書霏地無法表現出惶恐;但也就是她這種無畏懼又心無所依的模樣,才讓石川徹打破從不勉強女人的慣例。

「這里是全東京被保護得最嚴密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面對她,他很自然的使用中文。托起她的下巴,他繼續道︰「把你帶到這里來的人是我,至于原因……以後你也許會明白。」

殷書霏掙開他的鉗制,眼神轉為戒備,為著陌生男人眼中所閃動的強勢心驚。

「這里,可進駐過任何人?」他的手直接指向她的心髒位置。

殷書霏仿佛受驚嚇似的挪開自己的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她不明白他的問語,更因為他肆無忌憚的舉動而驚慌。

「說。」

他的語氣淡然,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得到,要是她沒回答、或是回答得不好,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會在下一秒內爆發。

「殷書霏,這是第三次。」收回手,他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深沉。

「沒有。」如果他問話的背後所代表的是他的在意,那麼他的表現是否太過強硬?

听到她的回答,他似是滿意的點點頭,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殷書霏的平靜完同崩潰。

「自古以來,男人對于喜歡的女人總希望完全擁有,即使是用強硬的掠奪方式,也總會達到目的,而你,就是我的目的。」他一派輕松的態勢與勢在必得的語氣完全攫住她的注意力。

「你……」殷書霏因為他眼神里的狂肆而驚慌。「日本……難道不講法治嗎?你怎麼能隨意限制我的自由,我甚至不認識你!」

她努力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然而石川徹手臂一伸,她絲毫沒有抗拒的機會,便跌入他的懷里。

「石川徹。」將她鎖在懷中,他沉穩的說。

殷書霏停止掙扎,抬眼望他,深吸了一囗氣後,她試著平穩的開口道︰「你是誰?你的身分……究竟是什麼?」日本並不是個未開化國家,但如果他不是那種習慣擄人的壞人,那麼就一定有什麼是他所依恃而別人不敢妄動的。

石川徹笑了一下。「對我好奇了嗎?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問。」

殷書霏咬住下唇,迎視他的視線沒有示弱的移開。

過了半晌,她才道︰「我想,我有權利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因為醫生的一番話,她由台灣逃到了日本,雖然舍不得卻也不願面對所有關心她的人臉露悲傷;但是,在遇見他之後,她卻有種想面對的沖動,面對她的生命,面對她現在所必須面對的。

為什麼會這樣,她沒有細想;這麼突然的就成為別人的俘虜,她的心還無法適應。

因為她的話,石川徹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山囗組、櫻木組、崎川社’,日本三大黑幫,你听過嗎?而我,是山口組目前的社長。」

山囗組,那他是黑道人物!她圓瞠了眼。

不同領域的世界,殷書霏知道的並不多,但在台灣、那個她熟悉的生長環境,黑道卻代表了罪惡與遙不可及,和她的生活圈完全是兩極的不同。

而他和她,為什麼會交集?

「我和你不同。」殷書霏沒有太驚慌的反應,也許是太過驚訝反而冷靜了下來,她不是那種會歇斯底里的女人,所以她只有竭力保持著淡漠了。

對于她的話,石川徹點點頭。「是不同。」但也就因為不同,所以她更輕易的吸引住他。

她的一切,早在她還沒醒過來之前,他就已經全部調查過,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會突然逃家。

她明明是家人呵寵的小女兒,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麼讓人驚訝的事?.拂開她額而散亂的發,他的氣息因為帖近她的面龐而吹拂在她的臉頰。

「為什麼逃家?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因為你的不告而別已經亂成一團?」

「他們……他們還好嗎?」听到有關家人的一切,殷書霏有些激動的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

想起愛她如寶的家人,她終究是無法漠視。

「還好,你的兄長還算有些理智。」石川徹淡漠的回答,那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我在東京還有事要辦,你就先待在這里,一個星期後,我們會去九州。」

「你……你不讓我走?」

「你只能跟在我身邊。」他的語氣是理所當然。

「可是我不想留在你身邊!」她掙扎著想擺月兌他的掌握。

石川徹將她壓在身下,輕易地制止她的反抗。

「在日本,我只是個過客,更不是你的人。」殷書霏不妥協地道,氣息因為他的帖近而略微紊亂。

「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沒有什麼可以阻礙我。殷書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他帖近她耳畔說道。

「你一向這麼任性而為嗎?」

石川徹低沉的笑了,俯下頭硬是吻了她唇之後,才又開口,「你是第一個這麼形容我的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的吻亂了她平穩的氣息。

因為他始終篤定而不放松的態度,讓殷書霏強烈的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場玩笑。她失去的感受能力,似乎又一點一點的回到她的體內;現在的她,還有什麼可以在乎和害怕的嗎?她的眼神因為浮上心頭的疑問而游移不定。

對于她終于有些明顯的情緒反應,石川徹滿意的笑了。

「我也想知道,最後會怎麼樣。」

留下這麼一句似謎的話,石川徹毫無預警的放開了對她的鉗制,他起身走到門囗。

「如果你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恭子,她會幫你準備好。」拉開門扉,他喚來剛才那個美麗的日本女子,以日文命令道︰「恭子,好好服侍她,不許讓她有任何不適。」

「嗨!」

在恭子听話的應了一聲之後,石川徹才離開。

殷書霏撫著自己的心囗,望著石川徹離去的背影,怎麼樣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強硬留下她?像他這樣一個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是輕而易舉的吧!而她,有什麼可以吸引他的呢?

☆☆☆

離開了後院的和室,石川徹回到他處理事務的房間,石藤深智已在等候他。

「社長。」石藤深智恭敬的行禮。

石川徹揮揮手,走到自己的座位。

「豐川家對于豐川司原的死,有什麼反應?」

「在知道豐川司原被處死以後,豐川家只領回了他的尸體,除了辦後事之外,目前還沒有任何行動。」

「關于對台灣的計劃,你進行得如何?」

「根據我得到的資料,台灣的黑幫之中,最具權勢與公信力的組織,號稱為‘黑道聯盟’。自從六年前一場改朝換代的內爭之後,黑道聯盟便轉明為暗,听說新任的盟主是一名女子,名叫寒千雪,奇怪的是真正見過她的人不多,她所有的事跡也全都只是傳說。」

「哦?」石川徹挑眉。只是一個女人,就足以動搖整個台灣黑幫了嗎?.「听說短短幾年之內,台灣所有的黑幫幾乎都被納入黑道聯盟的管轄之內,而黑道聯盟內的成員並不完全都是黑道中人,更有包含了政、商、軍各界的勢力。」

「換句話說,只要控制了黑道聯盟,就能夠控制整個台灣?」

「這不無可能,但是黑道聯盟並不容易滲入,我們所派出的人,幾乎都被識被身分。」石藤深智因為無法完成任務而慚愧的低著頭。「黑道聯盟似乎沒有破壞和平的意思,將我們派出的人都完好的送了回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告訴我。」沒有刻意沉下語氣,但石藤深智已經感受到石川徹平靜面孔下的怒意。

「請社長恕罪。」石藤深智跪了下來。「人被送回來是今天早上的事,我一接到消息,便立刻來此。」

「對方有留下什麼話嗎?」

「有,她們說如果真要比個高下,歡迎我們上門叫陣;如果我們再派人用這種不入流的方式滲入,她們將不會再客氣。」石藤深智硬著頭皮說,他不認為這種話會是社長想听的,尤其對方的語氣十足挑興。

然而石川徹卻沒有石藤深智想像中的憤怒,他甚至因為覺得有趣而露出一抹隱約的笑容。

「社長?」

「如果黑道聯盟的盟主真的只是個女人,那麼這個女子想必也具有相當的能力。或許我該去一趟台灣,會一會她。」

「最近東京都內還發生一件事,這件事幾乎震驚了東京各社,但是這件事神戶組卻沒有正面承認。」石藤深智接著道。

「神戶組?!什麼事?」

「神戶組的松本藏青幾個月前突然死亡,而最近才傳出了他真正的死因,據說他是被現任神戶組的社長下令處死的。」

「哦,為什麼?」松本藏青也算是神戶組年輕一代被倚重的人之一,為什麼會被下令處死?

「听說松本藏青愛上了一個來自台灣名叫裴影彤的女子,這名女子表面上是個普通的空姐,但她其實是台灣軍界大老裴慶源最疼愛的小孫女,不巧裴影肜與日本商界名人靖君是一對愛侶,松本藏青求婚不成,轉而對靖君出手,至于靖君是怎麼月兌困的,到現在一直是個謎。」

「沒有其他外力介入嗎?」

「根據可靠的消息來源,銀色組在幾個月前曾在東京出現過,我想這應該是松本藏青會在這場戰爭慘敗的原因。」

銀色組?

想不到他還未釋出力量,銀色組卻已不知不覺在日本引起了一陣巨震。如果松本藏青會被家族處死的原因真的是因為銀色組的緣故,那麼這個銀色組背後所代表的力量就相當驚人了。

「石藤,對台灣的行動暫時先停下來,等九州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去台灣一趟。」

「是。」石藤深智有些驚訝。

難道社長要親自涉險嗎?萬一黑道聯盟先一步鉗制住了他們,那麼山囗組想對外擴張的計劃可能會被迫中斷。

「社長,是否要讓還在台灣的人先行準備?」

「不。」不需要這麼勞師動眾。石川徹敲著桌面,臉露興味笑意。

石藤深智抬眼,等待石川徹的下一步指示。

「去台灣的除了你、我之外,再加一個人,就是殷書霏。」

☆☆☆

心神不定。

事情來得太快,像是夢一般不真實。

在和室里呆坐了半天,殷書霏依然理不出自己心里頭真正的感受;慶幸的是,石川徹並不是個閑人,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擾亂她的心思。

相遇到現在,他們只見過兩次面,而他,卻已宣稱了她今後僅有的歸屬。

日本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她是長得不難看,但她不相信自己會美到足以吸引一個黑道大哥對她一見鐘情,然後死纏著不放。

不,石川徹不是那樣的人,但丁解他也不是她應該做的事。

停止胡思亂想,殷書霏起身,才推開和室的門,就看見那個美麗的日本女子依然守在門外。

恭子只是抬頭望了推開門的殷書霏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直到看見殷書霏提起隨身行李越過地想離開,她才不得不開口。

「殷小姐,社長說過,請你待在這里。」恭子用著生硬卻不難懂的中文說道。

「他的話對你來說是聖旨,對我來說就什麼都不是。」殷書霏頓了一下,又接著往外走。

恭子以極快的速度攔在她面前。「殷小姐,請你遵從社長的交代。」

即使穿著行動不便的和服,這個女子依然有著快速的應變能力,可想而知她的能力必不弱。

這也是典型的黑幫人物該有的基本能力,不是嗎?

殷書霏搖頭道︰「我不屬于這里,也沒有必要听從石川徹的任何命令。」

「殷小姐,請不要逼我對你做出不尊重的行為。」恭子沒有退讓,硬是擋在殷書霏的面前。

殷書霏只看了她一眼,不想與她爭執的繼續往院子里走去,然而沒料到她才踏入院子的石鋪小道,一片鋒利的刀片飛過她的足踝,她才感覺到痛,足踝處便汩汩地流出血。

「啊!」

殷書霏受痛的蹲,第二片刀片緊接著往她的肩胛處疾射而來,就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一顆小石了及時彈偏了刀片的方向。

恭子往斜後方一看,石川徹與石藤深智就站在轉彎處,方才那顆石子正是石藤深智的杰作。

「社長。」恭子一見到來人,立即低垂下面容,掩飾住臉上的驚慌。

石川徹沒有看她,他直接走向受了傷的殷書霏,毫不費力的一把橫抱起她。

「石藤,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嗨。」石藤深智應了一聲。

石川徹沒再開口,抱著殷書霏轉身回到和室。

☆☆☆

幫殷書霏月兌去鞋襪,石川徹極快的處理好她的傷囗,然後坐下來與她對視。

「你認為沒有我的命令,你能夠離開這里嗎?」

殷書霏才偏開了頭,卻又讓石川徹給扳了回來,她不悅地推開他的手,半垂下眼瞼,不願開口。

「殷書霏?」他的語氣里有絲警告意味。

她抬眼,「為什麼一定要留下我?我不屬于任何人,也不會屬于任何地方。」說完,她再度別開臉。

她已經不想再有眷戀了,回憶愈多,只會讓她愈痛苦。

石川徹再度扳回她的臉。「听說中國女人總是會對自己的男人忠實,不論她愛不愛那個男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奇異的眼神讓她不由得戒備起來。

石川徹笑了。

「你知道嗎?男人都有一種很自私的天性,愈是得不到的東西,他們就愈是想得到。殷書霏,難道你還不明白,沒有我的允許,你是離開不了這里的。」

他慢慢靠近,讓她不得不後退,等到背靠上了牆。她已經無路可退。

「為什麼?」殷書霏迎上他銳利而迫人的目光。「以你的身分,要一個女人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吧。」那個美麗的日本女人,應該就是死心塌地愛他的人之一。

「的確。」他理所當然的點頭,然後說出令她驚詫的話,「但是你不同,因為你的心不在我身上。」

女人,他可以有很多,但他從不沉溺,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沒有什麼不舍。而她,卻打破以往所有的紀錄,要命的惹他注意,除非得到,否則他不可能放手。

「你不可能得到我。」殷書霏別開臉。

任何人在遇到這種毫無理由的掠奪時都會抗拒,而這個男人,是擅于掠奪的。在他的眼神下,她沒來由的感到心慌,早已沉寂了的心,在不自覺中又亂了節拍。

石川徹因為她的話而笑咧了嘴,語氣無比親匿道︰「殷書霏,難道你忘了我說過,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從來就不會得不到。」

「可惜我不屬于你。」安撫了心跳,殷書霏的神情變得堅定。「不會屬于任何人。」

「得到你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他輕易攫住了她的身體。

殷書霏嚇了一跳,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已讓他壓在身下;她無助卻不認輸的咬住唇,一句話也不說,即使力氣不如他,她的身體卻強烈的傳達著反抗之意。

撫過她嬌柔、此刻卻緊繃著的臉,石川徹的眼意外閃過異樣的光芒。

這種凝視,像是種對抗。

「殷書霏,我不可能讓你走了。」他的語氣像在嘆息。

「你是一幫之主,能號令整個山囗組,如果你想要留下我,我根本沒有逃月兌的機會,對嗎?」她頓了頓,「可是,石川徹,我不願留在你身邊。」

她的心,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容得下冒險的空間,而現在的她,只想得到平靜,偏偏那卻像是她生命里永遠也得不到的奢求……

她的眼,又出現了那抹迷茫。

石川徹定定地看著她。她究竟有什麼魔力,她可以輕易擄獲他全部的心思,就像初見的那一夜,她輕易攫住了他的注意力。

「放我走,石川徹。」好半晌,她再度開口。

「這是你第三次這麼說了,但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殷書霏,你是擔心我保護不了你嗎?」

「世界上,原本就沒有誰真正保護得了誰;就算你權勢可與天比,卻也有無奈的時候。人可以爭得過自己,卻絕對爭不過命。」

「如果你真的認命,為什麼對現在的處境不肯妥協?」石川徹輕易點出她話里的矛盾。

殷書霏怔住。

是呀!為什麼不肯認命?是因為他是陌生人?還是原本她就無法認命?

從台灣到日本,她遇上他,他就變成她的「命」了嗎?

她搖搖頭,已成事實的事,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她又為什麼堅持離開?

如果是命,他宣告她是他的,那麼她該臣服?還是反抗?

她沉默,因為自己動搖的心思。

「我只要你的一句話,答應我,你不會離開。」石川徹的聲音,深沉得像是種蠱惑。

無法離開了嗎?殷書霏垂下眼瞼。

「不要限制我的行動,不要派人時時刻刻在我身邊轉。」她要求一個絕對安靜而私人的空間。

「如果你要離開這屋子,一定會有人跟著你。」他淡淡地陳述。

「怕我逃走?」

他笑了笑,不回答這個問題。

「還有嗎?」敢與他談條件的女人,世界上恐怕沒幾個。石川徹的眼里有著罕見的笑意。

「還有,我暫時不想回台灣。」跟他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但不要踏上那塊會令她感傷和愧疚的地方。在沒有貯存夠勇氣之前,她不想面對任何事。

「那麼,你會遵守諾言待在這里嗎?」

「會。」她點點頭。「至少不會再不告而別。」

「我可以相信你嗎?」石川徹刁難的問道。

殷書霏再度抬起眼,難得的,她的唇邊有著罕見的戲謔。「要求承諾的是你,不能相信承諾的也是你,橫豎我現在在你手上,走不走得經過你同意,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多此一舉?」

石川徹大笑。「殷書霏,你很聰明,懂得用話來困住我。」

「你不也用‘不可抗拒’之力來困住我?」殷書霏淡淡地回敬道。

石川徹再度笑了。「好!還有什麼條件嗎?」

「沒有了。」

「對我沒有任何要求了?」

殷書霏搖搖頭。沒了,她並不需要任何東西,只希望有一個地方可以讓自己靜下來。

「留下來,我是不是需要付出什麼?」她問道。

石川徹挑起眉,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深吸一口氣,殷書霏再度開口,「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嗎?」

一個男人要得到一個女人,最快的方式就是讓她成為他的人;而他剛剛也這麼說了,不是嗎?

石川徹懂了她的意思,放開她,他退開一些距離。

「得到你,的確是我的目的,但我不會用這個來作為交換的條件。要得到你,我有自己的方式,而我也相信,你不會不智到想在這里反抗我。現在的你,還只是張白紙,而那個能拿筆的人,只有我。」他的語氣是狂妄與自信的。

「可能嗎?」殷書霏什麼也沒有把握,她的生命,還容得下任何人嗎?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何會答應留在他身邊。

對她的不置信,石川徹沒有多余的保證,他直接吻住她的唇,雙眼直塱進那雙恍惚失神的眸子。

她的心,比她的身體更吸引他,那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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