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盜情緣 第九章
從英國回來後,項君杰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因而對絲琳展開熱烈的追求。
「絲琳,我送你去上學吧。」在門口守候的項君杰展開一朵迷人的笑靨迎向她。
「不用了!」絲琳背著包包從大門口沖了出去。
她越來越不敢直視他,她發現只要他對她笑,她很容易臉紅,所以能避他盡量避著他,可是不論她怎麼躲著他,他都有辦法出現在她眼前。這全都要怪他,誰教他最近老是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她,害她心頭小鹿亂撞,常常心不在焉,連最近排演「羅密歐與茱麗葉」時都不專心,大伙還以為她生病了。
「項大哥,你還不快去追大姊。」羽萱笑著對他說。
「我知道,要不要我也一起送你?」
「坐你的腳踏車?三貼好像不太好吧。夾一個這麼大的電燈泡,你們不會嫌太亮嗎?」羽萱調皮地眨眨眼。
「那我走了。」項君杰原本以為羽萱是個柔弱縴細的女孩,像磁女圭女圭一樣易碎,是讓男人捧在手心上的寶貝。但經過這半年多以來的相處,他發現她是個善于偽裝、利用人性弱點的聰明女子,這等美麗、恬靜又嬌弱的假象,恐怕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她精明十足的眸子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絲琳緩慢地走著,她知道項君杰沒多久就會跟上她,事實上她非常希望看到他,又怕看到他,唉!真是矛盾的心情。
「絲琳,等等我!」沒一會兒,他就騎著腳踏車追上她了。經過一番的練習,他現在已經可以自如地駕馭這輛淑女車,成了他送她上學的「專車」。
「怎麼不說話了?」他問。
老天,現在要她說什麼?以往伶牙俐齒的她如今只要一踫到他,就成了啞巴。
「上車吧。」他讓她坐在後面。
「有件事要跟你說。我要回美國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今天晚上沒有辦法去接你回家,你自己回家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現在晚上壞人很多,尤其是,注意排戲不要弄得太晚,知道嗎?」他像一個擔心女兒的爸爸一樣,鄭重的叮嚀。
自從回國後,他們之間的地位好像互換了,變成項君杰一直在告誡她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還每天送她去上學並接她回家,並且嚴重地警告她不準接近任何有水池的地方,而每當她想罵他時,他總會擺出一副笑臉,教她心跳加速,臉上布滿紅潮,忘了自己要對他說什麼。
「還有,不準你熬夜,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社團公演的事情,可是我不要你累壞自己,看到你黑眼圈都出來了,讓我心疼。」他的最後一句話,又惹得她雙頰泛紅。
「到了。」他讓她下車。
「我的話你都听清楚了嗎?不準太晚回家……」他再一次重復叮嚀。
現在她只有點頭的份,根本不敢看向他,免得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紅潮又爬上雙頰。
「拜拜。」
「再見。」她快步地走向校門口,沒一會兒又折回來。
「什麼東西忘了拿嗎?」
「你要去多久?」她小聲的問。
「大概三天吧。」
三天?好像很久。
「你放心,我不會去太久的,快的話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我只是回美國處理一些私人的事情,你要乖乖等我回來哦。」他輕柔地在她耳邊說。
她臉紅地點頭。
「還有要想我,知道嗎?」這一句他是用霸氣十足的命令口吻。
絲琳的頭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會想你的,我愛你,絲琳。」他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絲琳幾乎是逃進校門的。
從他過往無數的經驗來看,絲琳「應該」是愛上他了,只是她自己還不自覺,不過快了,等他到美國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就可以跟她求婚了。
天啊!他又吻了她,雖然只是個輕柔的吻,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味道,他的氣息藉由這個吻傳進她的身體里,絲琳莫名其妙的感到燥熱,雖然他的吻不如那個幽靈盜帥來得火辣……她怎麼又想起那個男人?
自從他向她表白之後,絲琳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收到他送來的藍色鳶尾花,並附上卡片,上頭除了想念她的話之外,最後一定寫上一句「我愛你」,她每次都會為這句話而感到臉紅。
這兩個男人害得她最近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腦海中經常浮現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有時還會發生錯亂,將他們重疊在一起,誤以為他們倆其實是同一個人。
「天底下不會有這種事的,一個那麼有錢的珠寶店老板會去當小偷,怎麼可能嘛?」她搖搖頭,覺得這個想法荒謬得可笑。
不過,最困擾她的是,她到底喜歡哪一個?
是風流瀟灑又溫柔的項君杰?還是神秘性感且多情的幽靈盜帥?
這是個難解的三角習題,他們兩個都曾經救過她也吻過她,如果她討厭其中一個人的吻也就罷了,偏偏……唉!她竟然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的吻,難道她是卡門再世,見一個愛一個?
天啊!誰來救救她呀!
***
絲琳輕而易舉地偷到了「天使的羽衣」,這是一件瓖有幾千顆珍珠的衣裳,其價值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未免太容易到手了吧?!
四周的警察不到二十個,葛森警長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不禁令她起了疑心,尤其是這間展覽室,竟然沒有半個警衛,不是很奇怪嗎?
當她正想把衣服帶走時,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太對勁。
糟糕,這里一定是放了具有安眠成分的氣體,難怪一個人也沒有,天啊!她怎麼這麼大意呢?不行,她得趕快離開才是。
突然,葛森出現在她眼前。
「藍鳶尾,這下你跑不掉了吧!」葛森戴著防毒面具,身後還有一批警察。
哈哈哈!他一生的夢想就要實現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于逮到她了。
要不是最近她常心不在焉的,這種小把戲她怎麼會沒察覺呢?
絲琳覺得越來越困,身體也越來越沉重,什麼力氣都使不上來,她該不會就這樣栽在他們手里吧?不行!但是她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
「再過幾分鐘你就會睡著了,不要再掙扎了。」這個點子全拜她所賜,她上回就是用安眠劑讓一大批警察在值勤當中睡著,葛森這次就仿效她的作法讓她自己嘗嘗看。
「沒有人會來救你的,等你醒來,就是在牢里了。」他追了她們八年終于得到回報。
「那可不一定,葛森老爹,她不能交給你,因為我要帶走她。」不知何時,項君杰以幽靈盜帥之姿冒了出來。
又來一個棘手的小賊,葛森相當警覺的看著他。
「你別想帶走她,我要連你也一塊繩之以法。」
「恐怕沒那麼容易!我要帶她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聊吧!」語畢,項君杰投下幾顆煙幕彈,使得整個展覽室霎時濃煙彌漫,伸手不見五指。項君杰趁警察們兵慌馬亂之際,抱起絲琳離開現場。
「你怎麼會來?」她努力的想使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
「因為我知道我的愛人有危險了。」他的聲音透露一絲擔憂。
他在美國辦理移民的事情,本來以為都辦妥了,不料臨時出了一些問題,再加上他的珠寶店最近推出新品,他是忙得不可開交。雖然他好想念她,卻不敢打電話給她,怕自己一听到她的聲音便會丟下所有的工作,不顧一切地飛回台灣看她。當他知道她到美國偷取「天使的羽衣」時,就想來會她一面,想不到卻救了她。
「我們安全了,這里他們是找不到的。」他找了一個隱密的地方藏起來,帶著快要進入睡眠狀態的她硬闖並不是明智之舉,而上帝顯然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讓他發現一道暗門。
真不敢想象萬一他慢了一步,那她不就得吃牢飯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
「誰教我愛上你了。」他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使她雙頰染上紅暈。
突然間她有種錯覺,以為眼前這個笑容是君杰的,他出國已經一個多星期,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害她想他想得緊。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遮住了半張臉,但那個笑容和君杰可以說是如出一轍,難道君杰還有其他兄弟?
天啊!她怎麼會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同時想著兩個男人,她該不會是愛上他們了吧!
「你在想什麼?」見她面露苦惱,項君杰關心的問。
「沒什麼。」
「那就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快樂的表情,我希望我的愛人能夠過得快樂。」這番真心話,他不曾對其他女人說過。
他的這句話又使得她兩頰嫣紅。
「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吧。」他扶她坐下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力氣,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懷抱很安全,以至于絲琳不想推開他,就由他這樣靜靜地抱著自己。
「謝謝你。」
「什麼?」她的聲音太小了,他只好把耳朵靠近她,想听清楚她剛才說的話。
「我說,謝謝你。」她在他的頰上親了一下。
她的反應使得項君杰臉上泛出一朵意外的笑容,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如果你真要謝我,就用這種吻吧。」
他吻住她的唇,火熱的朝她進攻,他的舌尖挑弄她的,恣意的吸吮,貪婪的索求著。絲琳並未抗拒,反而生疏笨拙地反應著他的熱吻,由于她的純真反應,使得他的身體迅速著火。
明知道時間、地點都不對,但他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想要她,讓他快發狂了。
絲琳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但沒多久安眠劑的藥效發作,使她昏睡過去。
要不是她睡著了,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地和她。其實從第一次吻她開始,這個念頭就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那是一種最原始的佔有欲,而且他想要她一輩子。
項君杰露出一個純男性的微笑。他在美國辦理移民的事已經快要完成,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向她求婚了。
***
「柳大小姐、柳大社長、柳大導演,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羅冠群站在絲琳的面前大叫。
「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絲琳回過神來,不悅地道。
「收工回家了,瞧你一副失了魂的樣子,你沒生病吧?」這兩個禮拜她有夠不正常,像游魂似的,人坐在這里導戲,卻不知神游到哪個太虛去了。
「我沒事,大家都走了?」她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君杰交代過要她早點回家的,今天留得太晚了。
「都回去了,連那個討人厭的小子也回家了。」他口中那個討人厭的小子就是飾演羅密歐的魏銘文,為了這件事羅冠群和絲琳爭論了好久,她仍然沒有把他換掉,真是氣死人了。害得他每天提心吊膽,深怕女朋友心怡會和魏銘文「假戲真做」。
「絲琳,你不太對勁哦。」葉心怡把東西收拾好之後,關心地問她。
「我沒事,我好得很。」事實上,最近她常失眠,沒想到她也會失眠,而這都是為了項君杰。他已經去美國兩個禮拜了,每回從他店門前經過時,她都有股沖動想進去問艾力,君杰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終究還是沒有勇氣。
不過,羽萱倒是幫她問了,艾力說可能還會再晚幾天,可是到底要晚幾天?已經兩個星期了耶!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君杰,快回來吧。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把劇本帶回家修改,社辦的門我來鎖就行了。」她想起君杰還交代她不可以熬夜,唉!怎麼滿腦子都是他。
「那我先送心怡回家,你自己要小心。」羅冠群叮嚀她。
「放心,我家那麼近,沒事的,你們先走吧。拜拜。」
「拜拜。」
他們走後,絲琳把要修改的劇本收進背包里,距離公演的時間只剩下三個星期了,她多希望他也能看得到。
「君杰,你到底是去辦什麼事?我好想你哦!」面對空蕩蕩的社辦,她無所顧慮地說出心里的話。
「你這個長發變態,卑鄙小人,說話不守信用,說好去三天的,結果一去就是兩個星期。笨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她壓抑不了思念的折磨,一下子全傾泄出來。
「你騙我,你說你愛我,結果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我,你說我有黑眼圈會讓你心疼,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她思念君杰的笑容,思念他的風趣,思念他的溫柔,也思念他的霸道,她強烈地思念君杰的一切。她想念他們一同吃冰淇淋的情景,想念與他斗嘴的樂趣,想念他喋喋不休的對她告誡,以及想念他對她說愛她。
「還有幽靈盜帥,另一個長發變態,也是一個大騙子,上回救了我後,沒說一句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失眠?」她小聲的抱怨著,似怕被別人听到。
這一個星期來,白天她思念君杰的溫柔,夜晚想幽靈盜帥的多情,天啊!她真是一個用情不專的女人。
「君杰,如果你現在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大聲的告訴你,我想你。」發泄完後,她深呼吸一口氣,拿起背包,準備回家。
然而在社辦的門口,她看到了他。
「嗨,絲琳,我回來了。」倚在門口的項君杰給她一個最深情的笑容。
哇!他在這里站多久了?她剛才的自言自語他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不管他有沒有听到,現在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
「我好想你,歡迎回來。」她飛奔到他的懷中,高興的哭了。
「我也很想你,你過得好不好?」見她飛奔過來,項君杰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好!我很不好。」她緊緊的抱住他,感受他真實的存在。
「因為太想我了?」他滿足的一笑。听艾力說,她經常在他們珠寶店門前晃,好像是在找尋他的影子。
「都是你不好,害我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因為想我想得睡不著嗎?」她剛才的話他全听見了,他站在門口夠久了。望著她原本就清瘦的身子,好像更瘦了。
「你討厭,你是不是偷听到我說的話了?」她問,怕他听到不該听到的話。
「我沒有听到你罵我是長發變態,也沒有听到你罵我是卑鄙小人,更加沒听到你說想我。」他得意的笑容卻說明了事實,他什麼都听見了。
「你卑鄙,偷听我說話。」
他真的不願意告訴她,她說得非常大聲,他想不听見都很難。
「你還听到什麼?」
「听到什麼?就這樣而已,難不成你還說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露出淺淺的笑容。
「對!我說你是大混蛋。」還好!他沒听到她說幽靈盜帥的那段話。
「敢說我是大混蛋,看我怎麼罰你。」他的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逼向她,不等她同意,徑自吻住她的唇。
絲琳全身無力地倒在他懷中。項君杰本來是要罰她,卻好像在罰自己,听到她發出輕柔的嬌吟,使得他的腦筋一片空白。美人在懷,卻要學柳下惠坐懷不亂,但他是男人,不是聖人啊!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她。
他的吻和幽靈盜帥一樣令她感到歡愉,甚至想要更多……天啊!她又在想什麼?和一個男人接吻的同時,竟然想著另外一個男人,她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一次喜歡上兩個男人。
「我愛你,絲琳。」他滿足地抱著她說。
她值得他們愛嗎?兩個男人都說愛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我們回家吧。」她逃避的說。
絲琳關上門,讓項君杰牽著她回去。
「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要太晚回去,你不知道現在台灣的治安不好嗎?尤其是晚上,很多犯罪……」一路上,項君杰又開始幫她「上課」了。
絲琳知道他關心她,這讓她感到很窩心,不過,如果真遇到壞人,要小心的不是她,而是壞人。她是怪盜花精靈,一般小混混絕不會是她的對手,但今天就听他「上課」吧。
***
「你今天怎麼了?好像昨晚沒睡好唷。」項君杰看到絲琳一早即呵欠連連。
「哦,沒什麼,昨晚熬夜修改劇本,下個星期就要公演了,所以……」
「你又熬夜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熬夜的嗎?熬夜傷身體,你看你,黑眼圈又跑出來了。算了,今天不要去上學了,你回家好好睡覺,把睡眠補足。」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他自行載她回家。
真是的,也不想想她那麼早起是為了誰?要不是他說過每天會來接她,她才不願意那麼早起呢!
其實昨晚她沒有熬夜,而是失眠,因為幽靈盜帥居然向她求婚了。
「請你嫁給我。」當時他是那麼說的,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也沒有戲弄她的意思,完全是真心真意地發出肺腑之言。
為了他這句話,她足足呆愣十分鐘之久,他的話像一顆威力十足的炸彈,炸得她無法思考,她知道自己喜歡他,但嫁給他?她甚至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她不否認自己受到他的吸引,但她心里還有另外一個吸引她的人,那她該就這樣拒絕他嗎?
「我……」她答不出來。她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感情歸屬。
「沒關系,我不要求你馬上給我答復,等你考慮清楚之後再回答我。」他體貼地說完後就離開了。
「我該怎麼辦才好呢?唉!」她無奈地嘆了好大一口氣。
「什麼怎麼辦?你該不會背著我偷偷交別的男朋友吧?」項君杰試探地問。
「如果我真的背著你偷偷交別的男朋友,你會怎麼樣?」
「我會找那個男的談判,如果他能讓你幸福的話,我就會……」
「退出?」
「才不會。我會讓你更幸福,我好不容易終于找到今生珍愛的女人,你想我會那麼輕易地讓你從我手上溜走嗎?我敢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他有自信的說。
「听你這話,好像是在跟我求婚?」昨天她剛被求過一次婚。
「沒錯!」他停下車子,正經地看著她。
「你開玩笑的吧?」但看他的眼神再認真不過了。
「不,我是非常認真的。」
「我……」這突來的求婚令她驚愕。
「你放心,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他要的是永遠的婚姻,所以他會讓她徹底考慮清楚,不要她有任何後悔的可能性。
他那天到學校找絲琳,無意間听到她說她也想念幽靈盜帥,讓他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的情敵竟是自己?!不過不論如何,他要娶她的決心是不會更改的,不管她是選擇真實身份的項君杰也好,還是幽靈盜帥也罷,她都要嫁給他。所以他決定雙管齊下,不管她選擇哪一方,最後贏家還是他。
怎麼這兩人這麼有默契,同時向她告白,同時向她求婚,那她到底是喜歡哪一個?絲琳迷糊了。
「好好休息,我晚一點再來找你。」他送她到家門口,然後回自己的店。
好好休息?恐怕她又要失眠了。
***
「項大哥,你找大姊啊?」羽萱坐在二樓客廳看書,對走上來的項君杰道。
「她還沒睡醒嗎?」
「我不清楚耶,從早上到現在我都沒看她出過房門,可能還在睡吧。」大姊的睡功是有目共睹的。
「你在看什麼書?該不會是和你下一個目標有關吧?」項君杰知道她們是怪盜花精靈,而他幽靈盜帥的身份只有羽萱一個人知道。
「沒有關系,閑閑沒事做,看看罷了。」
「你最喜歡的畫家是誰?」他好奇的問,這麼一個精明的女孩,會喜歡什麼樣的畫風?
「你要幫我去偷畫嗎?」羽萱輕笑。
「搞不好我手上就有他的畫。」同為藝術品的愛好者,他手上亦有不少名畫家的真跡。
「我喜歡藍斯-烈特的畫,但是一畫難求,你能偷到手嗎?」別說是偷,想買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才搜集到十幾幅畫。
「那個天才畫家,藍斯-烈特?」他的眼楮睜得好大。
「對啊,你手上有他的畫?」這可挑起了羽萱的興趣。
「有啊,大約有三十來幅吧。」
「那麼多?可以借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不過畫現在不在我手邊,我把它們放在美國。你那麼喜歡這位畫家嗎?」
「不止喜歡,是迷他,嫁給他是我一生的心願。」她露出笑容說。
「什麼?」項君杰口中的茶全噴了出來。「你想嫁給他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在等他的初戀情人出現,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心比較好。」他由衷地勸道。
「哈哈!」羽萱爆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我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像我大姊以前常說,除了莎士比亞之外她誰也不嫁。」
「我還以為你是說真的。」剛剛她那認真的眼神令他信以為真。
「女孩子都會有自己崇拜喜愛的人,但不一定要嫁給對方啊。對了,你似乎和他很熟,否則怎麼會知道他在等他的初戀情人出現?」
「哦,這是听說的,難道你不知道?」他剛剛太大意了,差點把好朋友的秘密泄漏出去。這是項君杰和段維凡的約定,不準把他是藍斯-烈特的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會為他引來一堆麻煩,光是應付各國的媒體就吃不消了,更何況還有那些慕名而來的人。如果他膽敢把段維凡的秘密泄漏出去,那段維凡也會把他是幽靈盜帥的秘密昭告天下。
「是嗎?」羽萱懷疑地看著他。
「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項君杰馬上轉移話題,再討論下去,一定會被她逼出馬腳,這個十分精明的女孩不容小覷。
「什麼事?」
「你覺得你大姊愛我嗎?」他突然有些不確定的問。
「愛不愛你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我沒看過大姊曾為哪個男人害相思病哦。」想到大姊上個禮拜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十足是跌進愛河里再也爬不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才要告訴大姊你是幽靈盜帥?」羽萱是在無意中知道他另一個身份的。就在大姊出任務時,凌鈺姊姊傳真幽靈盜帥的資料過來,她才發現幽靈盜帥竟是她們的鄰居,她把資料藏起來,事後找項君杰證實,他很老實的全說了,並告訴她,他知道她們的另一個身份。
「我也不知道,我……」
「羽萱,你剛剛說什麼?」不知何時,絲琳站在二樓樓梯間,驚訝的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絲琳?!」項君杰比她更吃驚,她听到了嗎?
「你是幽靈盜帥?」她的聲音提高許多。
她一直睡不著,後來听到樓下好像有人在說話,換了衣服下樓來,誰知卻听到這個令她震驚的消息。
「絲琳,你听我說……」
「你到底是不是?」這是她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我是幽靈盜帥,但……」
「你這個世界超級大騙子!」含著淚,絲琳奔回房間。
「絲琳,你听我說,我……」項君杰奔上樓,在她房門外心急如焚的敲門。
「你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她吼道。
「你先回家吧,項大哥。我大姊現在是不會出來的,等她平靜一點再說。」羽萱跟上來勸他。
「絲琳,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你不要生氣,我先回去,明天再來接你。」項君杰挫敗的只好先行離去,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姊,項大哥走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那我不吵你,我下樓去了。」羽萱走下樓去,她知道大姊會沒事的,有事的恐怕是項君杰。
絲琳擦干淚水,真沒想到項君杰和幽靈盜帥是同一個人,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原來她愛上的「兩個男人」是同一個人。
「上帝,我愛死你了。」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因為她是個「正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