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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紅 第七章

‘夫人,宮主請你梳洗更衣,晚膳移駕黑木樓,和宮主一起款待貴客。’婢女敏兒來報。

‘知道了。’

戲情差人送來一大桶熱水,在敏兒和小憐的服伺下沐浴更衣。小憐取來一條大毛巾替她擦干身體,敏兒則取來一罐香油涂滿嬌軀,頓時花香四溢。

她換上了一襲艷紅瓖金邊的新衣裳,襯得她的肌膚白皙無瑕。衣上繡的海棠花更使她看來高不可攀,美得連天上的仙子都比不上!

看向鏡中的自己,戲情滿意的笑了。說實在的,若有人妄想和她較量,老話一句,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再來。

當戲情走進黑木樓,敖燁早已入座,對面有一粗獷的中年男子,怪佬坐在一旁偷夾菜吃。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敖燁的左手邊坐著一位美艷的少女。

敖燁向她招手。‘情兒,過來。’

‘小娃兒,你來啦!來來來,快坐下,有好多好吃的喔!’怪佬抓了塊肉入口,一手拐了旁邊中年男子一記。‘喂!沙昆天,你這黑心肝的瞧瞧,這小娃兒就是我們的宮主夫人,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沙昆天如蛇般陰狠的笑眯了眼,也牽動了嘴上的小胡子,‘相傳席湘兒是中原武林一等一的大美女,其女兒傳承了其美貌,今日一見,果真美麗動人。久仰大名,敖夫人。’

‘您謬贊了。’

戲情盈盈下拜,舉手投足之間儼然是個大家閨秀。

‘情兒,快坐下吧!’敖燁心底納悶,奇怪,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靜了?

‘是!夫君。’她巧笑倩兮,令他不禁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就在小憐拉開椅子,她欲彎身入座時,美艷少女倏地走到她身邊,腰間的鈴鐺叮當作響。

‘你就是戲情姊姊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叫沙琊,你叫我妹妹就成了。’沙琊昂著下巴高傲的笑著,睥睨的看著她,分明沒有將戲情放在眼內。

想來跟她搶丈夫?門兒都沒有!

戲情臉上堆起溫婉的笑容,歉然的說︰‘真是抱歉,因為我失憶了,請問你是和我結拜成為姊妹,還是我娘生前收了你當義女?’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沙琊暴躁的吼道,一張美艷的臉瞬間扭曲成一團。

‘你不會想打人吧?’戲情笑著將她一軍。‘我曾听說西域蠻子全都沒風度、沒文化,動不動就暴力相向,我瞧沙姑娘長得美艷動人,不會也這等粗俗無禮吧?’要她坐著任由她宰割,這是不可能的事!

‘沙琊!回你位子坐好。’沙昆天冷言道。

沙琊雖心有不甘,但只重重哼了一口氣,滿懷怨氣的坐了下來。

‘敖夫人,好厲害的一張嘴呀!莽夫耍棍,大不了皮肉傷,文人話鋒帶刀,傷人不見血啊!’看來沙昆天也是個狠角色。

‘是嗎?沙教主,忒夸了!小女子見識淺薄,方才的話全是從街坊道听涂說來的,沙姑娘別多心,我只是想求證罷了。’

戲情走到敖燁身邊,落坐時,在他耳畔說了句,‘想討二房,你想都別想!’

昨天兩人恩愛纏綿了一晚,才沒多久之前的事,她就听到有人千里迢迢遠道而來,持著上一代‘指月復為婚’的信物,向她的夫君敖燁逼婚,而他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令她怎麼能不生氣?

他要敢用情不專,她非斃了他不可!

真是太有趣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是這麼聰明的小東西,那張小嘴除了會反抗他、罵他、咬他、吻他之外,竟也如此能言善道,以沙琊跋扈霸道的個性,很少人能讓她吃鱉,這真的太好玩了!

‘辛苦了,讓你花費這麼多心思。’敖燁悄悄握住她的柔荑。

她哪里听不出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她堆起笑容,眼神卻銳利如刀。

‘哪里!妾身只是怕夫君未來會太辛苦,替你「分擔」罷了。’

他焉有听不出她話中的酸味。為了獎賞她,他大掌悄悄的在她的大腿上擰了一把,得意的看到她咬住唇不敢叫,小臉爬滿紅潮,他這才滿意的抽回手。

他佯裝無事道︰‘玉羅婆婆,吩咐廚子上菜了。’

不到半刻鐘,桌上擺滿了菜,道道都是珍貴的佳肴,戲情吃到第三道菜時就吃不下去,因為沙琊竟當著她這正妻的面,光明正大的勾引她的丈夫!真是可惡!

沙琊一會兒殷勤的替敖燁夾菜,一會兒又熱絡的替他猛斟酒,雙眸還頻頻猛送秋波,這會兒又嗲勁十足的ㄋㄞ著──‘敖大哥,听說宮中的蕁樗樓自你成親過後一直沒有人住過,我很好奇,可不可以帶我去參觀參觀?’ㄋㄞ完後,她那雙媚功十足的眼還有意無意的朝戲情睨了一下。

她是在向她示威嗎?

戲情氣得醋火中燒,真想將她那雙眼珠子給挖下來。

敖燁暗中觀察戲情的反應,發現她快把嘴中的鴨掌給咬爛了,他開心得不得了。

‘你有興趣?’他對沙琊露出好大的笑容,擺明接受她的勾引。

‘你要帶我去喔!’沙琊自以為魅力無人能擋,整個身子軟軟的依偎到敖燁的手臂上。

真是太惡心了!這一對奸夫婬婦居然就在她面前勾搭起來!戲情再也看不下去了。

在戲情的手甩到敖燁的臉頰上時,怪佬口中的雞骨頭奇準無比的彈到沙琊的臉上。

‘你──’敖燁憤怒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她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打他一巴掌!

戲情緊咬著下唇,不甘示弱的瞪著他。

‘啊──’沙琊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大廳,手忙腳亂的拍著臉。‘髒死了、髒死了,你這老不死的,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啊!吐得太大力了,真是抱歉呀!不過,我幫你擦,我幫你擦喔!這雞骨頭跟你還真配的。’

怪佬撩起衣擺作勢要幫沙琊擦臉。

‘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沙琊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逃到沙昆天的身後,‘你再過來,我叫我爹放蛇咬死你!’

‘嘿!來呀、來呀!’怪佬頑心大起,步步逼進。

一時間,黑木樓內一片慌亂。

敖燁的目光太銳利、太無情,刺得戲情的心一陣陣抽痛。

‘小憐!我們走。’他方才的言行舉止太傷她的心,在他錯愕的目光下,她翩然離去。

***************

子夜,敖燁來到薜齋苑。

‘宮主!夫人說……夫人說……’小憐結結巴巴的說。

‘說什麼?’敖燁咬牙切齒,厲聲問。

哇!好可怕喔!小憐低下頭,一鼓作氣說︰‘夫人說她很累,任何人都不想見,連……連宮主也不例外。’

‘讓開!’他的話由齒縫間迸出來。

‘可是……可是……’

‘我說,讓開!’敖燁一把將小憐扔到台階下,動手推門,這才發現門被上了鎖。

他氣極了,索性一腳踹門,房門應聲毀了,他猶如復仇的惡魔般跨入屋內。

坐在臥房內的戲情听到這聲響,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剛剛她听見敖燁的聲音時,心中一陣喜悅,但一想到他和沙琊親匿的舉動,她就彷-當眾被人甩了耳刮子般難堪,心底直犯酸、想吐!

所以,盡管此刻她心跳如擂鼓般漲滿喜悅之情,但一看見他走進屋來,她依然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你來這里做什麼?不去陪你未來的小愛妾嗎?’她口氣酸酸的說。

他雙手環胸,強迫自己冷靜的站在原地。‘你在使什麼性子?’

‘我……我才沒有。’她心慌的別開臉,不敢看他。

‘你在……吃醋。’

‘胡說!’她一口否決。‘我干嘛要吃醋?我才沒有,你別胡說八道。’

‘哦!那為何你不敢看我?’他冷笑道。

她沉默不語,驀地,她紅了眼眶……‘你哭了!’

‘沒有……’她的聲音已哽咽。

他受夠了她老是看著地上,索性抬起她的臉,讓她的脆弱、無助全展現在他面前。

‘不要看、不許看!’她從來不知道她的心會這麼痛,她的淚會流得這麼多。

敖燁原本狂怒的心瞬間被萬般柔情取代,他不要看到她哭泣,那會使他的心揪痛著。

‘不要哭了。’他俯,輕柔的吻去她的淚珠。

‘不要……不要再這樣對我……’她輕泣。

‘你這是做什麼?’

‘誰不知道沙昆天父女是來逼婚的,一年前,你迫于無奈娶了我,才短短的一年後,你就要納妾了是嗎?既然你有了新歡,就不要再來踫我,不要再來招惹我!你以為哄哄我,我就會開心嗎?敖燁,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她受不了一古腦兒將心中所有的話哭喊出來。

‘我和沙琊有婚約,這是事實。’他冷淡的說。

戲情心痛的閉上眼。

‘那你去娶她呀!你去找她……不要再來找我。’她歇斯底里的大吼。

‘你到底要我怎樣?’他掌握不住她,令他煩躁的吼著。

‘你去死!’戲情尖叫。

‘你再說一遍。’敖燁額冒青筋,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戲情迎視他狂暴的眼,豁出去的大喊︰‘你去死!我叫你去──’

‘你太可惡了!’敖燁怒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戲情強摟至懷中,為了懲罰她,他粗暴的狂吻著她,不帶一絲柔情的肆虐著她的唇。

‘嗯……不……’戲情由喉中發出細碎的申吟,奈何根本擺月兌不了他的鉗制。

不要!她不要!他每次都用暴力脅迫她就範,她拒絕接受!

戲情不住伸出雙臂去推他、捶打他。

他無法忍受她的抵抗,暴吼一聲,他殘忍的咬破了她的唇,粗魯的抓住她縴細的雙臂扳至她身後。

‘我說了,不許再忤逆我!’他雙眸迸出噬血的眸光,在齋鷹宮中,他的話是鐵律,人人都要遵從,沒有人可以例外。

她的唇好痛,除了嘗到他粗魯的氣息外,一絲堿腥味在她口中散開,她的心……好痛!

‘用暴力使人屈就,你太卑鄙了。’她幽幽的說,淒美的眸子再度抹上淚霧。

‘你再說一遍!’他發怒得渾身顫抖。

‘你是笨蛋呀!什麼話都要人再說……呀──’

戲情嬌小的身子瞬間被敖燁騰空抱起,接著拋到床上,她尖叫著想逃,卻被緊追而至的敖燁用身磕壓著,讓她動彈不得。

‘不要!你放開我。’她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做親密的事。

戲情使動全身的力氣用力打他、用腳踢他,甚至,當他的唇貼上她的時候,她毫不考慮的用力咬他。

‘噢!該死的。’敖燁咒罵一聲,用手背抹丟唇上的血漬。

戲情乘機一把推開他,想要逃跑,沒想到敖燁眼明手快,一把就把她拉回來,牢牢的將她柔軟的身子緊扣在他鐵臂中。

‘該死的!我說過,再忤逆我,我絕不輕饒你!’敖燁真的動怒了,從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她是向天借了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他的禁忌!

‘好……痛……喔!’他勒得好用力,她身上的骨頭仿佛要斷了!

他應該動手教訓她一頓的,免得她老是無法無天的氣死自己,可是……他下不了手!他就是下不了手。

看到她淚凝于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心就像正在接受酷刑,疼得他無法狠下心。如果可以,他只想看到她在自己懷里嬌喘低吟的媚態,而不想听到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忤逆話。

他應該松開手讓她好受些的,但他沒有,他要他的刁蠻小妻子好好吃一次苦,讓她明白,他是夫、他是天,是不能夠違抗的!

他騰出一只手摘去她頭上的珠釵,霎時,她的黑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他的拇指懲罰性的在她微啟的唇上來回廝磨著。

戲情喘著氣,雙眼迷蒙的望著他,她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了!

敖燁貼近她,灼熱的唇糾纏她的耳垂,讓她渾身輕顫,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

‘不要……’她輕搖晃著螓首,淚如雨下。她不要他再迎娶另一名女子,不要他用吻過她的唇再去吻另一名女子!想到這里,她心痛如絞,幾乎快瘋了!

‘由不得你。’敖燁冷酷的低語,他不再溫柔相待,以粗暴的方式將她的衣裳撕裂開來。頃刻,她赤果著上半身與他相對。

羞憤涌上心頭,戲情閉著眼,咬著牙,忍受他粗暴的啃吮她的身子,雖然她守不住身子,但得守住心,她不要把她的心交出來。

‘睜開眼楮,看著我。’敖燁只見她頑固的不肯睜開雙眼,他咆哮著,粗魯的將她壓倒在床上,他就像一只原始的猛獸般,用最直接的方法佔有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戲情不知道。

也許是那一天他義無反顧的替她挨了慕容雪一記白綾,在臉上留下一道傷口,仿佛也在她心底烙下一個印記,從那以後,她便為他心動了。

可是,心動就是心痛的開端,她怎能冀望他的心里、身旁只有她一人。

他娶她只因迫于無奈,對她並沒有一絲感情,那麼,他要再娶個新歡,她又有何立場說不?

不,她不要,她不要這樣!

戲情咬緊牙關,承受著他的粗暴,卻無法忍住決堤的淚水。

‘看著我,我要你睜開眼楮看著我!’他發狂的吼道,粗魯的在她身上馳騁起來,他沒有顧慮到她,只想替自己滿腔的怒火尋求一個發泄的管道。

他要征服她!他要她心甘情願臣服于他!

而她拒絕接受,用冷漠的態度來回應這一切,唯一泄漏她傷痛的是她的淚水,慢慢將那桃紅的鴛鴦枕濡濕了一大片。

看著她淚流不止,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爆怒。

‘可惡!’他狂吼一聲,停止動作,十指如鷹爪般緊緊握住她的肩。‘該死的你,我不許你這樣對我,看我,跟我說話,听到了沒有?’

他受夠了沉默的她!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個樣子,仿佛傷心欲絕。

他的手指像利刃般刺進她的肩胛,疼得她輕蹙娥眉,輕咬下唇,但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仍倔強的閉著。

‘沒有人敢惹火我,你以為我當真不敢動手殺你嗎?’敖燁咆哮著,為了她,他一再破例、一再遷讓,而她竟如此待他!

戲情心中一慟,是啊!他是江湖中人人聞之喪膽、冷酷又無情的敖燁,他有什麼不敢做的,又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哈──’她淒淒的笑了,睜開雙眸望著他。‘你動手啊!’

如果往後她必須如此痛苦的活著,她寧願一死,以求解月兌。

‘你──’敖燁怒極了,大掌揚在半空中,卻遲遲沒有落下。

戲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閉上眼,一副無畏無懼的模樣。

她明知他下不了手,卻擺出這副模樣來氣死他!她想以死尋求解月兌,哼!他偏不讓她如願。

‘你想都別想,這輩子你注定是我敖燁的妻子,別想逃開!’

他甩開她的身子,狠絕的轉身離去,戲情的身子像只布袋般,癱軟的倒在床上,她幾乎沒有任何感覺,迷蒙的眼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心口一酸,淚又落了下來……他離去沒多久,小憐就奔了進來。

‘夫人!’她驚呼,‘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老天!宮主怎麼狠得下心?’

綾羅帳內一片混亂,戲情身上的衣裳被撕得殘破不堪,任誰一看都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小憐不再多言,連忙取來干淨的衣裳伺候戲情換上。她手腕上有明顯的勒痕,雙肩上有十處瘀青,就連身子上都有數不清的傷痕。

她一語不發,只是默默的流著淚,任由小憐在她傷口上一一上藥。

‘夫人!小憐吩咐廚房熬碗參湯,替你補身子,好不好?’看自己的主子傷成這樣,小憐的心中十分難受。

戲情只是搖搖頭。

‘那……小憐說說話給你听。’

她仍是無語。

‘那……小憐唱小曲兒給你听。’

‘我累了。’戲情輕輕吐出一口氣。‘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是。’

小憐走後,戲情睜著眼躺在床上,她的身體好痛,她的眼楮好酸,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不流淚,沒有辦法閉上眼楮,她無法入睡!

她的心一片空洞,唯一想到的事是──他會去哪里?他去找沙琊了嗎?

她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靈魂,愛一個人就該專一,一對一的愛情才是最美的呵!她不懂三從四德那一套,只知道如果他的愛廣泛到要擁有三妻四妾,那她的選擇是拋棄這一段情。

她自私的心只容許敖燁愛她一人,如果他做不到,那麼,她的愛情注定是悲傷的結果。

***************

公雞啼鳴,小鳥吟唱,戲情卻是一夜無眠。

經過一夜,她相信,她的淚已經流干、流盡了!

小憐端著一盆水進來。

‘夫人!你不知道那個沙琊有多囂張、霸道,她以為自己是誰呀!居然指使我替她送洗臉水過去,什麼東西嘛!宮主還沒迎她進門呢!就當自己已是宮主的側室呢,也不想想你這個正房……’小憐氣不過的拚命罵,瞧見了戲情一臉的落寞,馬上噤聲了!。

‘對不起喔!夫人,小憐不該在你面前提起她的。該打!’

‘不。’戲情臉上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很愛听呢!你繼續說。’

‘哦!’小憐搔了搔頭,繼續說︰‘夫人,其實宮主對你真的很好,我從來沒看過宮主對哪個人這麼好過,你就別再生氣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這個沙琊雖然美艷了點,但小憐看得出來,宮主最疼夫人。夫人,你就看開點嘛!’

‘哦!是嗎?’戲情淡淡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她相信經過昨晚,他的心已經變了。

一整天下來,戲情就像是木雕美人般,沒有任何感覺,或者該說她拒絕任何人、事、物走進她心扉,她極少笑,每餐飯她都吃不到幾口便叫小憐撤走,這和以往那個看到美食就胃口大開、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的她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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