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幽冥 第八章
幽冥駕著車子正打算回四季酒店。遠遠的,他便瞧見了前方有輛藍色的轎車打橫停在路中央,湊巧擋住了他的去路。
知道把車子打橫停在路中央是很危險的,尤其在晚上視線不佳的時候,來車很可能措手不及,無法及時把車子停住,直接就撞上去了,就像他此刻的情形,「砰」的發出撞擊聲。
其實他是可以煞住車子的,不過,他完全沒有試圖阻止,而是故意要撞上去的。
路邊立即有三名男子來到他的車門旁,打開他的車門,「你是幽冥?」
「沒錯。」幽冥下了車,環視了他們三人一眼,「幾位有何貴干?」他知道以人數來說,自己是處于極端不利的局面。
「我們奉命來警告你,如果你還想活得久一點,就趕緊離開倪葉盼。」其中一人道。
幽冥似笑非笑的,認為他們是在要脅他。「為什麼要我離開她?」
「不必多問,你只要照做就行了。」另一人不客氣地喝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挑著眉,心想顯然他們還不知道在墓園宰了四個飛虎幫成員的人就是他,他們八成也認為自己只是一個來自瑞典上流社會的名門公子。
「那麼你就是自討苦吃。」
有句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于是情勢一觸即發。
他決定先動手,一拳便朝其中一人臉上招呼過去,隨即展開一場混亂的纏斗。
幽冥以一敵三,實在是相當吃力,雖然他下手不輕,但是同樣的,他也挨了好幾拳,到後來就只能夠勉強招架了。
早知道他也就和尼古拉斯學一學格斗的技巧,這會兒也就不必挨打了。他驚險萬分地避開拳頭。
遠遠傳來的警笛聲令三名男子俱是一怔,臉色也微微一變。
他們停了手,撂下話,「要是你再不識相,下次就要你的命。」而後三人迅速地上了藍色轎車,揚長而去。
幽冥俊美的臉上也掛了彩,低咒了聲,感到自己全身都痛得要命。
他奮力地鑽進車里,發動車子急速離開。約莫半個小時後,他便回到四季酒店的接待大廳了。
他頂著一張掛了彩的俊臉大刺刺地走進去,無視于眾人的側目,搭乘電梯直上三十七樓。
門一開,倪葉盼幾乎被嚇傻了,而幽冥則徑自走向浴室洗了把臉;
听到水聲猛然回過神來的她發出一聲驚呼,「你的臉怎麼了?」
他自浴室走出來,眯起眼楮看著她,「還用說嗎?我和人打架了。」他心想,自己臉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他總不會拿臉去撞牆壁吧!
「和我有關?」她敏銳地察覺。
「飛虎幫的人找上我,恐嚇我不準再和你在一起。」他咧開嘴陰森森地一笑,掛彩的俊臉看起來有些猙獰,「他們會知道我的厲害。」
「你的傷……我去借急救箱。」她看了看他臉上的傷,轉身欲走。
拉住她的手,幽冥阻止了她,「不必了。」他認為痛歸痛倒還不礙事,也死不了人。
「敷了藥會好得快,也比較不會……」她愈說愈小聲。
幽冥以邪魅的眼眸在衡量她的反應,「你這是在關心我?」而後他的臉上淺淺地躍上一抹新奇。他以為她該是恨他的,畢竟他奪走了她的童貞。
垂下睫毛掩飾心中的感受,倪葉盼才以淡然的口氣回答,「我只是不希望你在完成委托之前有任何不測。」她認為他大概不會希罕她的關心。
他放肆地一笑,「我想也是。」但為什麼自己的心底有股淡不可聞的失落擴散開來?他自問。
倏地,電話鈴聲響起。
他大跨步地走去拿起話筒,「我是幽冥。」他一邊听著電話,目光卻始終停在她身上,帶點高深莫測,「嗯!我知道了。」說完,他掛斷電話。
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吶吶地道︰「你……干麼這樣子看我?」
「今天有人來找你?」他像是隨口問問一般。
他……他知道了?她坦承地說︰「嗯!是以前翔龍館的弟兄,他們希望我能重振翔龍館,代替我爸爸領導他們。」但是她沒有應允。
幽冥隨意地將頭發以一條細繩束了起來,「我說過,在我還未對你感到厭倦之前,你哪兒都去不了。」他從沒想過讓她離開。
「我知道。」那麼他何時會對她感到厭倦?其實她也明白他們這種關系是無法持久的,但是她卻無力去改變。
「很好。」幽冥自衣櫥內取出一套黑衫、黑褲,慢條斯理地褪上的衣物換上,再戴上黑色手套。
倪葉盼只能怔怔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你要做什麼?」她不假思索地問出口。
他順手抓起背袋走到她的身側,「該是執行任務的時候了。」
「現在?」她有些意外。
他好笑地反問,「或者,你還得選一個黃道吉日才成?」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不自覺地又撫上她右頰上的疤痕。
「不,我只是認為你才剛受傷,不必急在一時。」她別開臉。他真心的笑容令她的心跳月兌了序,只是他並不常露出真心的笑容,通常都帶著些許的嘲諷或冷漠。
「橫豎都得做的,早或晚並沒有差別。」她……果然是有一些關心他的,感覺並不壞。有個念頭在幽冥的腦海中成形了。他要盡快把這件事完成,然後帶她回幽冥島。
思及此,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幽黯的瞳眸亮了起來,似笑非笑地喃道︰「等著瞧吧!
「天啊!是鬼火!」
「是幽冥鬼火!」
有些人則是害怕到說不出話來了。
因此時在邢宅附近半空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團團懾人的青綠色鬼火,而引起眾人極大的恐慌。
倏地,有個男子匆匆忙忙,連跌帶撞地跑進屋子里,「大……大哥,外………外……外……」
邢玉虎眼一瞪,「干什麼這樣慌慌張張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男子緩緩急促的呼吸,仍舊心有余悸地道︰「外……外面出現幽冥鬼火了!」他知道那意謂著這里即將會有爆炸發生,就像翔龍館一樣。
他聞言臉色大變,「不可能!」
「是真的……」男子頻頻點頭。
邢玉虎激動地沖向門口,發現天空中那一團團泛著駭人青綠色的鬼火立即傻住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喃喃地道。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難道也有人雇用了幽冥鬼火來取他的生命?會是誰想置他于死地?是倪葉盼嗎?
冷汗一滴滴自他的額際冒了出來,「去把倪葉盼抓來。」他得盡快聯絡「幽冥鬼火」才行,畢竟沒有人知道炸彈在什麼地方?何時會爆炸?每一秒鐘他們都等于是在鬼門關前打轉。
「是。」男子領命而去。
邢玉虎一轉身,看見其他人全是一副驚恐的神情,他不由得大喝一聲,「全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去工作,滾!」
「是。」眾人散開去。
而後,邢玉虎迅速地回到辦公室里,想設法和「幽冥鬼火」聯絡上。
突地,電腦屏幕上出現一行字,「找我有什麼事?」
他迅速鍵人一些字,「你現在在香港嗎?」
「我沒必要向你報告,你委托我的事,我已經做到了,不是嗎?」
「為什麼我的住處會出現鬼火?有人委托你殺我嗎?」他敲打鍵盤的手抖得很厲害。
另一行回覆的字出現,「恐怕是有人要你的命了。」
「你泄漏了我的資料?」他深信委托人必定是倪葉盼無疑。
「沒有,這一點職業道德我還有。」對方回復,「另外,要動手殺你的人並不是我。」
「但是鬼火出現了呀?難道你不是鬼火?!」邢玉虎被搞混了。
「是……也不是。」對方模糊不清的回答。
「什麼意思?」他的心頭一震。
「之前接受你委托的人是我,而此刻要殺你的人才是真正的幽冥鬼火。」對方回復著駭人听聞的訊息。
邢玉虎頓覺全身冰冷,「你的意思是你是冒牌的?」他感到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要自嘴巴跳出來。
「沒錯,所以你自己好自為之了。」對方有意就此結束談話。
「等等。」他及時阻止道。
對方在彼端等著。
「如果我想雇用你殺掉真正的鬼火呢?這個Case既可以讓你有收入,又能讓你成為唯一的鬼火,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拒絕。」
「為什麼?」他無法置信。
電腦螢幕上迅速地出現一長串的字,「因為他是我的師兄,我不會接下任何對他不利的委托,另外,我必須告訴你,從以前到現在,我師兄他從未失手過,你還是趕快交代後事吧!」而後,對方就不再有任何的回應。
「可惡!」邢玉虎重重的一拳擊向電腦的鍵盤,發出「砰」的一聲,此時冷汗仍舊一滴滴地自他的額頭淌下。
他曾見識過冒牌鬼火的炸彈威力,相當的驚心動魄,至今仍心有余悸,他有理由相信真正的幽冥鬼火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他想活命的話,勢必要放棄這座宅子和里頭的一切,而且飛虎幫肯定會元氣大傷。
思及此,邢玉虎沖出辦公室大喊,「大傻、阿俊!」
他的聲音方落,立即有兩名男子快步走來,態度恭敬地詢問,「大哥,你叫我們?」
「對,把宅子里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務必要找出炸彈的所在,快去!」
「是。」他們立即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邢宅內立即引起頗大的騷動,甚至有人為了保命想逃離,而被一槍擊斃。
邢玉虎無情地道︰「誰要想逃走,下場就跟他一樣,現在去把炸彈找出來。」他認為運氣好的話,他們還有兩天的時間。
他的作法立即收到殺一儆百的效果,頓時,所有人便開始東翻西找起來,幾乎要把邢宅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過來。
她怎麼會來這里?在人群外的幽冥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她不是應該在四季酒店的套房里嗎?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而且看起來並不像行動受制于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幽冥低咒了一聲,「見鬼了,愚蠢的女人。」
他安置的定時炸彈再過十分鐘就要爆炸了,而她卻在這個時候進入危險地帶,她是想去送死嗎?
他明明告訴她,他要執行任務了,難不成她當自己是在放屁嗎?他又是一聲詛咒。
幽冥斂唇一嘯,隨即隱身在陰暗處。
不一會兒立即有兩名黑衣人出現,「冥少。」
幽冥將背袋交出,「替我好好保管,弄丟了可就唯你是問。」
「是。」雖然滿懷疑問,其中一名黑衣人仍舊服從了他的命令。
幽冥轉而吩咐另一名黑衣人,「待會兒我要進去,三分鐘後,你在宅子後頭弄個小騷動,引開其他人的注意,快去!」
「冥少,你要進去,」兩名黑衣人俱是一驚,「炸彈就快要爆炸了。」
對此他比誰都清楚,他沉聲喝道︰「不要質疑我的話,更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他們仍有些躊躇不決,「冥少,這太冒險了……」他們其余的話消失在幽冥愈見凌厲的眼神里。
「立刻行動!」
「是。」他們立即分頭行事去了。
幽冥看了看時間,知道還有八分多鐘。
他其實應該不要管那女人的死活,即使她會死在那幢宅子里也不干他的事,但是,十分無奈的,自己竟然無法撒手不管。
真是可笑至極!幽冥在心中自嘲。想不到一向以邪惡冷血著稱的自己竟也會在乎伙伴以外的女人了,而那個女人正是倪葉盼?
自嘲歸自嘲,他仍迅速地采取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地趁著混亂潛入邢宅。
花了一些時間,他才找著和邢玉虎單獨在辦公室里的倪葉盼。
「幽冥呢?」她迫不及待地問。
我?辦公室外的幽冥怔了怔。
邢玉虎一邊打開每個抽屜,一邊道︰「他?!哦!那個瑞典來的名門公子哥,是吧?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不敢相信地提高音量,「你的手下說他在你們的手中。」
他會落在這些人的手中?幽冥不屑地撇了撇唇,太污辱他了吧!
邢玉虎停止找尋的動作,「是你委托幽冥鬼火來取我性命的吧?」
倪葉盼坦承不諱,「沒錯,是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你不也是這麼對待我爸爸的嗎?」此時的她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
聞言,他的凶相立現,「我要你立即取消委托,否則,你會先死。」
「不,即使我會死,我也不會取消委托。」因為她知道幽冥一旦接下Case,就一定會完成。「怎麼,你也會害怕啊?活在恐懼中的感覺如何啊?」和幽冥在一起久了,她似乎也感染了些他的冷酷和不留情面的言辭。
「賤人,你找死!」他逼近她。
「站住。」一聲冷斥突地響起,幽幽冷冷的嗓音有股陰寒。
「誰?」邢玉虎一驚。
幽冥現身,「我。」
「你——」這人不就是來自瑞典的名門貴公子幽冥嗎?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在這里出現?礙于幽冥手中的槍,他不敢輕舉妄動。
幽冥先是開了一槍射中刑玉虎的左膝。
「唔!」他悶哼了一聲,便跪倒在地。
一抹噬血的笑容在他漂亮的薄唇上綻放,很美也很令人心悸,「記得我的名字嗎?,
「幽冥……」邢玉虎強忍痛楚地回答,話一出口後,他立即察覺,「啊——」
「想通了?沒錯,我就是鬼火幽冥。」說話的同時,他又開了一槍,目標是邢玉虎的另一條腿,「再過十五秒,炸彈就要爆炸了,而炸彈就在這個辦公室里面,那麼祝你一路順風。」語畢,他就拉著倪葉盼退出門外,並關上門。
「不要把我留在這里,救命啊——」邢玉虎發出絕望的哀號。
隨即,幽冥立即拉她往屋外狂奔。
倪葉盼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而拚命地跑。
九秒、八秒……幽冥依然沒有減緩速度,奔跑的同時,亦在心中倒數計時。
而一旁的她則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自己制造的炸彈的威力,他比誰都清楚,要是在這里停下來,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七秒、六秒……
倪葉盼感到肺葉痛得幾乎要炸開來一般,但是,心里卻有一道暖流流過,認為即使今晚會死在這里,她也無悔無憾了。
幽冥是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冒著危險來救她,而且,爸爸的仇也報了,她已滿足了。
兩人又跑了好一段距離。
五秒、四秒……幽冥不假思索地把倪葉盼拉到身前,而後將她撲倒在地上,以他的身體包裹住她的,三秒、兩秒、一秒——
一聲轟然巨響傳出,頓時,宏偉的宅邸被炸得面目全非,滿天灰塵和毫無規則急射而出的石塊和玻璃碎片交織成一片混亂,久久無法平良。
霎時,尖叫和哀號聲此起彼落。
仿佛過了有一世紀那麼久,倪葉盼才回過神來,「咳咳咳……」
幽冥稍稍撐起身體,「看來你死不了了。」他譏誚的口吻一如從前,說話的同時,偶爾還會有小石塊自他們上頭落下。
「我們還活著?」她瞪大眼楮。
他懶得回答她的無聊問題,徑自詢問著,「有沒有哪里受傷了?」
她感覺了一下,「沒有,你呢?」
冷汗自幽冥的額際滑落,滴落在倪葉盼的臉上,「我不……不太好。」
她著急地審視他,「你受傷了?嚴重嗎?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嘖!他的背部像火在燒似的。疼痛令他好看的眉宇擰了起來,冷汗也愈冒愈多,他無力地低斥,「夠了,你很吵耶!」
聞言,她閉上嘴。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的背部受了點傷。」那是因為他用身體來保護她的緣故。
「對不起……」倪葉盼試探地伸出手,輕輕地模了模他的背部。
「嘖!痛死我了。」他忍不住地叫囂。
為此,她嚇了好大一跳。
此時幽冥的呼吸逐漸濁重,更是汗如雨下。
「你沒事吧?」倪葉盼有些憂心,不經意瞧見自己的手滿是鮮紅醒目的血。
他揚起嘴角,「我又救了你一次,嗯?」其實會以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並不在他的預計之內,這是破天荒以來的頭一遭,令他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事實已擺在眼前了。
「可是,你的背部在流血……」她想試著不移動他地爬起來。
「先別動。」他阻止她。他可不希望毫發無傷的她在最後又被落下的小石塊砸到。
「我必須去找人來救你。」不然,流血過多也是會死人的,她真的很害怕。
「我上一次救你,索取的報酬是要你當我的女人,而這一次……」他頓了頓,喘了口氣,邪魅的俊臉有些蒼白,但是他一貫的嘲弄又回來了,「這一次你得用一輩子來回報我了……」而後他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幽冥、幽冥……」她連喚了兩聲。
見幽冥完全沒有回應,倪葉盼小心翼翼地自他的身下爬出來,這才瞧清他的背部全都坎滿大大小小的細石頭和玻璃片,血流如注。
她大驚失色,幾乎叫了起來。她不知道他原來受了這麼重的傷,可現場仍舊是一片混亂,也不知道何時救護人員才會到達……
倪葉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該找誰來幫忙?阿彥……不行阿!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聯絡他。
啊!對了,火敵幾天前和谷幽閑聊的時候,她曾說過火敵是學醫的,而且他又和幽冥是好朋友,那麼最佳人選就是他了。
作了決定之後,她立即打算去找公共電話打電話到四季酒店去找火敵,可她仍不放心地看了看昏迷的幽冥。其實她不想離開他的身邊,但是時間緊迫。
才走了沒幾步,倪葉盼立即發現有兩個黑衣人行動敏捷地穿逡在爆炸現場,很快地便來到幽冥的身邊,她跑了回去,防備地瞪著他們唯一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楮,「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之前,是幽冥用身體來保護她,現在換她來保護他,她絕不會讓人傷害他的。
「葉盼小姐,我們是冥少的部屬,他的傷必須立刻做處理才行。」其中一名黑衣人回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她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另一名黑衣人取下背上的背袋,讓倪葉盼看個清楚,「認得嗎?這是冥少甚少離身的背袋,他在進入宅邸前親手交給我的。」
她終于相信了,「快點,他流了好多的血。」她感到自己的心也在淌血。
于是兩名黑衣人就地取材,做了一個克難式的擔架,將幽冥抬上擔架後,就帶著倪葉盼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