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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怕怕 第六章

關明月回來了,對月華坊的眾姊妹和徐貴娘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

同時,當關明月告知月華坊可以重新開張的好消息時,大伙更是驚喜交加。

自從明月被押入大牢後,大伙就愁雲慘霧,對未來茫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姊妹們六神無主,徐貴娘也苦惱不已。

對大家來說,明月是她們的精神支柱。

「明月呀,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咱們真是擔心死了。」徐貴娘緊緊抓住她的說,想看看她是否瘦了,還是哪兒受委屈了?

「我不是說過了,我沒事嗎?」徐貴娘忍不住叨念她。「還說呢,你瞞著我,竟然一人去找巡撫大人理論,一知道你被押入大牢時,我這條老命都被你嚇去一半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你娘呀?」「就因為想到娘,所以我更要找那姓項的討公道,若娘還在世,相信她也會這麼做的。」月華坊的姊妹們,有的是因為丈夫另娶新歡而被休掉趕出了家門的正房。有的則是被強娶進門的妾,因為沒手腕,飽受其他妻妾的欺負,最後受不了逃出家門。還有的,是死了丈夫,為了養家活口,不得不將自己賣入青樓,其中也不乏落難流落異地的。

總之,大家背後都有個淒慘的故事,不為人道的傷心事,這女人,卻有個共通點,便是在月華坊找到了安身立命之處。

在連個以男為尊,以女為卑的塵世間,眾女在月華坊被此照顧,有機會覓得兩人的便嫁,嫁不出去的至少也可以在這兒賺足銀子,為自己存老本,就算不靠男人也能過活。

當初她的娘親,身為月華坊的花魁,始終照顧著所有的姊妹,在明月心目中,她娘親是了不起的女人。

她的娘親想法很特別,不愛金銀財寶,但非常明白金銀財寶的重要性,總是把富家公子饋贈的禮物,分送肥眾姊妹,尤其特別照顧體弱多病或是沒生意上門的姊妹。

關明月不僅承襲娘親的美貌,也承襲了娘親的想法——保護月華坊的姊妹,成為她的職志。

「好了好了,能夠平安回來就好,你一定累了,我立刻叫人打水給你沐浴,把一身穢氣洗掉,並叫廚子煮一桌好菜讓你填肚子,明日上佛寺去燒個香,感謝菩薩保佑。」她點點頭,被關了三日,這三日雖然也沒受什麼委屈,但地牢畢竟沒有明月樓的軟床睡得舒服,她也確實需要好好沐浴歇息一番。

暖陽陽透窗欞的輕紗,灑入明月樓台。

閣樓的雕花門被輕輕推開,丫鬟端著銀耳蓮子湯,擱置在幾上,然後走到軟榻旁,榻上美人橫陳,睡得香甜,唇上那抹笑,仿佛好夢正酣,令人有些不忍叫醒她。

「明月姐。」軟榻上的美人,動了動,調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酣睡著。

「明月姐,該起來啦,今兒個初一,是去白楊長屋那兒的日子呢。」軟榻上的人兒果然睜開了眼,經丫鬟一提醒,她半坐起身。

「現在什麼時辰了?」「差一刻巳時。」喔?是時候了,幫我梳洗更衣吧,我得去白楊長屋那兒走走,今日是跟孩子們約定的日子呢。「那些孩子每個月的初一都期盼見著小姐呢,肯定很開心。」關明月讓丫鬟扶起,喝了碗銀耳蓮子墊墊肚子。徐貴娘知道她早膳吃不下,所以總是讓廚子為她煮些清淡退或的東西,天冷就煮些桂花清粥,天熱就煮碗銀耳蓮子湯。

梳洗完畢後,關明月出了月華坊,丫鬟打開繪了梅花圖的油紙傘,為小姐遮住頂頭的日陽。

轎夫已經在外頭,先讓小姐上轎後,丫鬟收起油紙傘,也一塊上了轎,叮囑轎夫可以起轎了。

轎子經過熱鬧的胡同大街,過了拱橋,來到生滿荷蓮的湖邊,一排排的楊柳沿著湖堤生長,美景如畫,轎子一路往郊西而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漸聚集了烏雲,不久雷聲隆隆,豆大的雨滴打在湖面上,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哎呀,怎麼下起雨來了?」丫鬟掀開轎簾,擔憂著逐漸變大的雨勢。

「找個地方先避避雨,別讓轎夫也淋濕了。」「是,小姐。」丫鬟轉而對前頭的轎夫頭喊道︰「喂,小姐說找個地方避避雨,怕你們淋雨著瓊啦。」轎夫感激道︰「沒關系,咱們幾個粗人,禁得起風吹雨淋,習慣了。」「你們習慣,咱們明月姐可不習慣,快去避雨吧,不然要是得了風寒,小姐會難過的。」轎夫一听,立刻答道︰「是、是,咱們立刻就去避雨。」月華坊的轎夫們,都知道關明月心地善良,並且關懷他們,能為她抬轎,可是他們的萬分榮幸。

轎夫抬著轎子,急急忙忙找地方避雨,正好見到前頭湖邊有個亭子,轎夫加快腳步往亭子那兒趕去。

此時另一頭,恰巧也有一頂轎子,匆匆朝亭子這兒趕過來,同樣是來避雨的。

轉瞬間,大雨滂沱地下著,方正的亭子,剛好可容下兩頂轎子,倘若沒這亭子,大伙肯定淋成了落湯雞。

丫鬟掀起轎簾,先下了轎後,扶小姐下轎。

兩頂轎子里的主人,同時出了轎子,也幾乎同時在瞧見對方的那一剎那,都愣住了。

是他!

關明月有瞬時的怔仲,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項少懷,顯然對方也與她同樣意外。

其他人見著了嚴峻威武的巡撫大人,都誠惶誠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忙行下跪禮,懾于他的天威,頭都不敢抬起來,唯獨關明月卻依然笑意嬌美,唇邊勾著一抹笑,盈盈福子。

「民女拜見大人。」項少懷面無表情,那雙黑如墨的眼,滑過她精致的瓜子臉和絕美動人的五官,不動聲色的開口。

「起來吧。」「謝大人。」眾人起身,但始終維持著戰戰兢兢。

亭子就這麼小,平日不易見到的大人竟就在眼前,他身上散發的官威,就是會讓人不自覺地繃緊神經,不敢造次。

唯獨關明月始終輕松自在,還用手絹擦擦臉上被雨水淋到的些許水珠,順道打量那位站在項少懷身旁的男人。

「這位應該就是鼎鼎大名的榮應大人吧?據說榮大人武功高強,盜狼也稱贊過您的伸手呢。」項少懷那飛揚剔銳的劍眉,擰向眉心,冷凝的目光掃向她,沉聲問︰「你認識盜狼?」「盜狼是奴家的至交好友。」她嬌笑道,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到底有多少男人,曾經是她的入幕之賓?皇上也是,盜狼也是。

沉斂的眼,透著極大的不悅。

關明月明媚的美眸一亮,不著痕跡地審視他威冷的神情,然後低下臉,禁不住偷偷低笑。

他一定以為盜狼也是她的老相好,像他這種以清高自居的男人呀,首重榮譽和面子,自然不能認同青樓女子為男人賣笑,也避免惹上腥,壞了他的清譽,能離她這種女人多遠,就離多遠。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皇上老爹下旨要他來保護她,就算他百般不願,卻也抗命不得,還得在表面上維持對她的恭謹。

他越是這麼想,她就越要故意逗他,既然他把她當成了手段高明的狐狸精,連萬歲爺都可以迷惑,她就順勢玩下去嘍。

「大人听到奴家和盜狼是至交好友,似乎不太高興呢?」她好奇的眨眨眼,盯著他那擰緊的眉頭,卻是感受到他的不悅,而她很好奇,他在不悅什麼?

那原本不悅的眼神中,多了抹冷漠和不屑。

「盜狼是匪輩之流,望姑娘還請多小心此人。」項少懷可沒忘記,盜狼離開前,曾大膽放肆的用刀射向他,當著眾人的面,削斷他的發絲,當眾給他難堪,這筆帳,他還沒找他算呢。

「盜狼雖然是土匪,但他可是一名鐵錚錚的又講義氣的漢字呢,只是大人不了解他罷了。」全城的人都知道,巡撫大人與盜狼之間的過節恩仇,說起盜狼和大人之間的斗法呀,說書人不知道說了幾回。

自從盜狼將大人得力的屬下慕容紫帶走後,便不曾再出現過,也從沒有人敢在大人面前提起盜狼二字,她卻毫無顧忌的提出來,像在說天氣一般,甚至還贊美盜狼,她分明是故意的。

她不急,旁邊一干人卻急死了,還冒著冷汗。

「明月姐……」丫鬟偷偷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可千萬別去挑釁大人呀。

「哎呀,你們緊張什麼,放輕松點,大人是公正嚴明的好官,又不會隨便吃了咱們,是不是呀大人。」說著,還天真無邪的問向大人,笑得嬌美無比。

項少懷始終維持一貫的冷漠,沒被激怒,表面上無動于衷,實際上瞳眸里的幽含,沒放過她顛倒眾生的笑靨,以及粉臉上那醉人的紅暈。

全城大概也只有關明月敢這樣對他說話,他沉著臉,始終沉默,心想自己堂堂一名大人,豈可跟青樓女子一般見識。

連跟她說話都不願意?看樣子,他還在記仇呢!上回把他整得全身不得動彈,又在他臉上寫字,他大概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吧?

其他人只求這雨勢快快停,關明月一點也不擔心,有何好怕的?

自從盜狼帶著新婚妻子離開後,她都找不到人斗嘴了,而且她很好奇,這人老是扳著臉孔,都不笑的嗎?他累不累啊?

「咦?小姐你看,那不是紀叔嗎?」關明月清澈的明眸朝丫鬟指的方向望去,就見遠遠一個人撐著油紙傘,朝他們這兒匆匆奔來,仔細一瞧,果然是月華坊的紀管事。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總算找到你了!」紀管事大口喘著氣,仿佛在外頭奔跑了許久,一發現明月姑娘的轎子停在這兒避雨,他便急急趕來,當發現巡撫大人竟然也在,不由得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叩首跪拜。

「小、小的叩見大人。」項少懷瞥了一眼,沉聲道︰「免禮。」紀管事仍舊戰戰兢兢,看似腿軟,嚇得不敢起身。

「瞧你像見到閻羅王似的,大人只是來避雨,不會吃了你,起來吧。」關明月上前扶起紀管事,管事雖然撐著傘,但衣衫還是濕透了,看得出來他似乎在大雨中找了她許久,會讓紀管事這麼急的找她,肯定是出了什麼急事。

「發生什麼事了?看你急成這樣。」紀管事低聲道︰「白楊長屋那兒出事了。」她收起笑,轉為嚴肅。「出了什麼事?快說!」「習字屋倒場了。」「什麼?」她容色驟變,心口霎時揪緊。「怎麼會?不是才剛蓋好嗎?」習字屋,是給白楊長屋的孩子們用來習字念書的地方,她花了大把的銀子,請了工匠來建造,預計今日就該完工,卻沒想到,還沒看到習字屋完工,居然就倒塌了。

「孩子們呢?」「屋子倒得太快,壓到一些孩子……」這話,讓她一張絕美的臉色霎時刷白,也不管現在外頭還下著大雨,撩起絲裙,在眾人錯愕下,奔入大雨里,急往白楊長屋的方向趕去。

「小姐——」袖兒尖叫呼出,連紀管事都嚇到了,大伙都來不及反應,想不到小姐一急,連轎子都等不及坐,便提裙在雨中奔跑。

她不管後頭急切的交換,腦子里想的全是住在白楊長屋的孩子們。

習字屋倒了?

為什麼?

被壓到的孩子不知傷得如何……

因為太過著急,她恨不得立刻奔到現場,也顧不得滂沱的大雨打在她身上,浸濕了衣裳,只想趕快趕到現場,看看孩子們傷得如何?

她才不過奔了幾步,就被身後的人猛地拉住手腕,阻撓了她的奔馳。

「袖兒,別拉著我呀!」她著急地命令丫鬟,想甩開她,也不知袖兒今日哪來的力氣,居然大到讓她甩都甩不開。

「我說快放開,你听到沒——」才一回頭,她就呆住了。

牢牢抓住她的人,不是袖兒,竟是項少懷!

他與她同樣站在滂沱大雨中,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袍,她與他同樣成了落湯雞。

「你干什麼淋雨呀?」她見鬼的問他。

她淋雨,是因為有急事,他跟著跑出來被雨淋,是吃飽沒事干嗎?而且還莫名其妙抓住她。

項少懷真的很想打這女人的,有轎子不坐,卻跑出來淋雨,還問他為何淋雨?其他隨從也慌張的跟上,各自忙著幫自己主子撐傘。

「你快放開我呀!遲了就來不及了,放手呀!」她著急的想掙開他的箝制,心只想趕去長屋。

「什麼事來不及?你要去哪?」「不關你的事呀,快放手!」她奮力想扳開他的指掌,扳不開就拍打他,平日那個嬌美出塵的形象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眉宇緊擰,一開始只是抓住她的手腕,想問清楚發生什麼事,卻意外發現這女人使起潑來,跟平日柔若無骨的嬌模樣大相徑庭,她的動作越來越粗魯,超出他的意外。

那一夜她闖入他房中,雖然見識過她的調皮,但在他眼里,仍舊視她為柔女敕嫵媚的那一類姑娘,頂多就是性子嬌蠻了點。

美眸火大地瞪著他。「你不放開是不是?好!」好什麼?

裙下的繡鞋一腳抬起,頂著他的肚子,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狠狠將他踹開。

項少懷就這麼往後跌去,一正好坐在水窪上,濺起不小的水花。

成功的借力使力,把自個兒縴細的收完從那大掌的箝制中松月兌出來後,明月立刻轉身,提起絲裙繼續奔跑。

跌坐在水窪里的項少懷,瞠目結舌的面孔上,布滿不敢置信。

她踢他?

她用腳踢他?

她真的用腳,將他這堂堂的巡撫大人給踢開?

不只他呆住,連周圍的人都因為驚嚇過度,而僵在原地。

一股旺盛的怒火,從體內竄升起,項少懷不等僕人來扶他,徑自跳起來。

他雙拳緊握,額冒青筋,大雨也澆不滅他眸底幾乎要噴出的火,他真的、真的很想打這個女人的,並且做了此生他從來沒做過的事,便是撩起長袍,在雨中奔跑,去追那可惡的女人。

明月顧不得大伙的阻止,也等不及雨停,盡管身上最喜愛的春衣浸濕了,繡工精致的花鞋也被濺污了,都無法打消她非去不可的意志。

她可以走捷徑,抄小路,繞道太費時了,不如從柳家翻牆過去,可以省去不少時間,她自己偷偷爬過好幾次,知道這樣最快。

對,就這麼決定!

她拐個彎,沒多久,熟門熟路的奔到柳家的牆外,也不管有沒有人看到,摩拳擦掌的準備開始爬牆。

可她的牆還沒爬到一半,縴腰上徒然一緊,強大的力量將她往後拖回,害她手一松,人也往後跌去。

「啊!」她驚呼一聲,人兒跌入一具寬闊的懷抱里,她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耳畔便傳來咬牙切齒的低吼。

「你太過分了,竟然想爬牆?」她抬起臉,驚訝的瞪著項少懷,萬萬想不到他又追過來,這人干麼陰魂不散啊?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呀?我爬我的牆,關你什麼事!快放開我——項少懷!」這女人又踢又打,力量可不小,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騙鬼吧!她骨子里根本就是一個粗魯的野丫頭。

其他僕人也氣喘吁吁地追上來,看見大人抱著小姐,而小姐拼命的掙扎,他們完全不知道該幫那一差。

要從這急壞的女人口中問出原因,只是浪費時間罷了,于是項少懷直接問向紀管事。

「到底發生什麼事?」管事不敢不答,忙將事情據實以報,項少懷听了,立即吩咐手下。

「立刻帶人去白楊長屋處理,我隨後會到。」他的隨從都是訓練有素的人,跟著大人巡視各地,懂得處理緊急事宜,立即接令而去。

「項少懷,你快放開我呀!」「你給我安分點,哪里也不準去!」他憤怒命令,這女人真該好好懲罰一下。

在知道她慌張的原因後,他更加氣憤,不是因為她無禮的忤逆,而是氣她寧可自己被雨淋濕,也不會向她求救。

牢牢縛住這匹月兌韁的野馬,他一字一字的咬牙宣布。

「沒我的命令,你哪兒都不準去!」

「你憑什麼這麼做?」

「你去也幫不了忙。」

「你少瞧不起人,長屋是我娘建的,習字樓是我花銀子請人蓋的,現在倒了,我有責任去處理。」

他眉頭緊皺,阻止她去是為她好,剛倒塌的樓房依然危險,何況還有人受傷,事後的處理,這是男人該做的事,何況雨勢正大。

握著她的手腕,他才發現,她的手有多麼細女敕,他還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雅香。

那張美麗的容顏,不適合掛著憂愁慌張,嫵媚帶點鬼靈精怪的笑容才適合她。

對于她一時氣憤而直言不諱的行徑,項少懷並不以為意,既然他受皇明保護她,當然不會讓她在大雨中奔馳。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直接對其他人命令。

「送她回月華坊,不準離開一步,倘若她擅自離開,你們所有人一並處分。」

「什麼!姓項的,你敢!」

「本官說到做到,你如果不希望其他人被押入大牢,最好听我的命令。」意思就是,他不抓她,卻會抓她身邊的人。

她張著嘴,瞪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做?

「項少懷,你太過分了——」他不理會她,向其他人下了命令,要轎夫送她回月華坊,然後命令紀管事帶路,他和榮護衛則前往白楊長屋。

「姓項的,你站住!」她想追上前理論,其他人連忙攔住她,有了大人的命令,大伙再有多大的膽子,都不敢讓明月姑娘離開半步,逼得最後她沒辦法,只得在原地跺腳。

姓項的肯定是在報復她,才會這麼做,一定是!

他夠狠,夠奸詐,用其他人來威脅,讓她氣得都磨牙了。

為了其他人著想,她只得安分的回到月華坊等待消息,分明是要她干著急,受到心如刀割的痛苦呀。

可惡呀——她在心中恨恨的咒罵,死項少懷,你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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