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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酷爸 第四章

「你不是他爹地。」孫采欣加重語氣,再說了一次。

當年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歐競廷的公寓,當她有意識時,她人已躺在醫院里。

原來她在路上昏倒,好心的路人叫來救護車將她送到醫院,而她因為動了胎氣,在醫院住了一晚。

那晚,在冷冷的病房里,她想了很多,想這孩子幸運保住,她決定生下他;想著自己的未來,她決定拿獎學金,去美國深造。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那男人為何說變就變?

自從他們同居之後,她不是沒想過兩人之間的差異,就算她不想承認,她仍無法去改變他們身分地位上的差距,一個是大集團總裁,而她則是普通平凡的女人,她不想說自己窮,因為她半工半讀,從來不缺錢。

她想過了,也許在他心底,有著跟杜曉彤一樣的想法,以為她是為了錢才接近他,以至于可以那麼冷酷說出孩子不是他的,甚至開口要給她錢。

想起以前發生的事,她的心還是會沒用的揪緊著。

當年映雪和她老公七月離開台灣,半個月後,她也跟著飛來洛杉磯就學,一邊求學一邊工作,然後生下小宇。

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傷害,孫采欣覺得自己可以很堅強的面對他,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她不會退縮的。

「你不是他爹地,小宇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兒子。」孫采欣上前牽起兒子的小手,「小宇,我們回去。」

她對凱爾說道︰「凱爾,你可以送我們回去嗎?」

「當然沒問題。」

歐競廷沒有阻止他們離去,看得出來她很怕失去兒子,而她那一句當年他說了孩子不是他的,更是堵得他啞口無言。

盡管他有很多問題,但他可以問身旁的兩個人。

而一直故作冷靜的孫采欣,直到坐進凱爾的車子後,身體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靠躺在椅上,雙手微微顫抖。

她思緒亂成一團,心情也是,因為她真的沒想到會再見到歐競廷,盡管她知道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讓小宇知道他親生父親是誰,只是,太快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她不知道自己的緊張,是來自于怕失去小宇,還是有其它因素,總之,剛剛她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小宇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孩子。

坐在一旁的小宇,或許是察覺出媽咪的情緒低落,因此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子來到她所租賃的小公寓前,凱爾送她和小宇上樓。

「采欣,今晚那個人……」

「對不起,凱爾,我覺得很累,想休息了,你可不可以暫時什麼都不要問。」

她知道凱爾想問什麼,可是她今天不想再談到歐競廷的事。

凱爾本來想問在映雪家見到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小宇的親生爹地,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因此他體貼的沒有再問下去。

「那妳先休息,我回去了。」

「謝謝你今晚送我們回來。」

「不需要跟我道謝,妳知道我很願意為妳做任何事。」他微笑地在她的臉頰親了下,然後離開。

回到客廳里,不見小宇,想必是回他自己的房間了。

孫采欣感到頭痛不已,也回到房間,疲累的爬床上躺下。

雖然她有許多問題想問兒子,他是怎麼知道歐競廷是他爹地、又為什麼突然跑去找他?可是這些都等明天再說好了。

而且就算她問了也無濟于事,想想,那小子那麼聰明,就算她和他干爹干媽都刻意不在他面前提起歐競廷的事,他有心的話,遲早有一天也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現在問題不在小宇身上,而是,歐競廷在知道小宇的存在後,會怎麼做呢?

但不管他怎麼做,她是絕對不會跟兒子分開的。

在孫采欣帶著兒子和凱爾離開後,接下來就是李政恆夫婦被嚴刑拷打的時間。

「我想知道,你們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采欣生下我的兒子?」歐競廷睨了眼坐在他面前的這對夫妻,「一開始就知道了?」

見到他們面面相覷,答案很明顯,他們一開始知道了。

「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呢?」他能不生氣嗎?他每年來洛杉磯幾次,而他們夫妻居然隱瞞他這麼大的事情。

「表哥,你先不要生氣,我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暪著你,可是因為采欣不讓我們跟你說,說什麼她已經和你分手了,沒有必要為了孩子而又勉強在一起,所以我們才沒有跟你說。」李政恆解釋。

「再加上後來公司也在傳,說你即將答應外公的安排,和杜曉彤訂婚,所以,我們當然只好保持緘默。」不過直到這府多年過去了,他才知道那只是謠傳,雖然當時他們是真的以為表哥會和杜曉彤訂婚,因為外公很疼愛那個女孩子。

「我不可能娶曉彤的。」

「以後也不可能嗎?」因為到現在他還是有听說,台北總公司那邊的人都知道,現在在人事部擔任經理的杜曉彤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一輩子都不可能。」他給了一個再明確不過的答案。

「喔。」何映雪很想知道一件事。「表哥,當年你為什麼會跟采欣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任何女人被懷疑搞外遇,不生氣才怪,而表哥連孩子都不認,這太過分了。

想起當年的事,歐競廷繃著臉,「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采欣從以前追求者就很多,可是她一個也不喜歡,直到認識你,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出她有多愛你。」若不是很喜歡,怎麼會初次見面就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甚至在他提出同居時,她也答應了呢!?

「就算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也不代表她只有我一個男人,她真正愛的男人不是我。」想起她曾說那個男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深愛的人,直到現在,他的心仍揪疼不已。

和她分手後,為了徹底忘了她,因此他將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投注于工作上,每天他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沒想到一晃眼,已經八年了。

「你胡說,我連采欣有什麼顏色的內褲都知道,但我從來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其它男人!」何映雪這話說得可不夸張,因為每之她們都是一起去買內在美。

「那個男人曾來找我,他叫張承明,他說采欣是為了錢接近我,可他不想三人行,要我給他一筆錢。」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胡說,歐競廷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他不只沒有忘了對方的名字,甚至清楚記得當時他說的話。

「張承明?」何映雪愣了下,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過……她用力想著,終于被她給想起來了。「表哥,張承明是采欣的繼兄,和她一起生活十幾年的哥哥,他怎麼可能會是采欣的男人?!」

「張承明是采欣的繼兄?」歐競廷震愕不已。「但我從來沒有听她說過她有繼兄。」

「那是因為她這個哥哥總是游手好閑,每次來找她,就只是想要錢,采欣不給他,他就很久都不跟她聯絡,有時候一年都沒有消息。」何映雪說出自己知道的事,「采欣以前老是擔心他,對她而言,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可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呢。」

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歐競廷回想起那段錄音,好像也有這麼一句話,當時他理所當然以為她說的是「世上唯一愛的人」,結果不是唯一愛的人,而是唯一的親人嗎……

難道他真的誤會她了?

歐競廷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如果他們是一起生活十多年兄妹,那麼他當然知道采欣大腿上有紅痣……

「如果他是采欣的大哥,那他為什麼要騙我他是采欣的男人?」

「那還用問,不就是為了騙錢!」沒想到采欣她大哥居然會為了錢,騙他說是采欣的男人。「表哥,我還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會被那種小混混給唬弄過去。」

他真的被張承明騙了?歐競廷直不敢相信自己會犯這種錯。「可是如果他要錢,直接跟我說他是采欣的繼兄就好,為什麼要騙我他是采欣的男人?」那男人有備而來,從那段錄音就知道。

「這我怎麼知道,也許他覺得這樣說比較容易騙到錢吧,你不是真的給他錢了嗎?」

有關競廷表哥給采欣繼兄五百萬的事,當時她以為那是表哥給采欣的分手費,采欣不想拿,卻被她繼兄給拿走了,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

「不,事情沒有那麼單純,回台灣之後,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好好問清楚。」歐競廷很在意他為何騙自己說是采欣的男人。

「你不用找了。」

「為什麼?」

「因為張承明已經死了。」

「什麼?」

「當年采欣和你分手後,原來是要跟我們一起到洛杉磯,可是卻接到警察通知,她繼兄拿了你的錢後,每天花天酒地,一之喝得爛醉,誤闖紅燈,被車子撞死了。」

這也是她當年幫采欣隱瞞生下小宇的原因之一,因為采欣對競廷表哥給她大哥五百萬,間接導致他過世的事,似乎很不諒解,也因此她覺得兩人復合無望,才答應隱瞞,不然孩子都有了,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破鏡重圓的。

「可是表哥,為什麼你會相信張承明說的話,然後就懷疑采欣對你不忠,還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呢?」

歐競廷沒有回答,起身走向大門。

怎麼走了?「喂,表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映雪,別再問了。」

「可是……」

看著歐競廷離開,李政恆面有惻然。「我想我知道為什麼表哥會相信張承明的話,然後懷疑采欣。」

「為什麼?」

「這件事我也是听我爸媽說的,當年我舅舅不顧我外以反對,堅持要娶認識沒有多久的舅媽,兩人還跑到美國結婚,之後生下表哥。」

「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我舅媽當年是為了心愛的男友,听從對方的計劃,刻意接近我舅舅的,無非就是為了要從我舅舅身上騙錢,可憐舅舅一直被蒙在鼓里,很愛舅媽的他,不管她要什麼,全部都給她。」

「結果呢?」

「幾年後,听說舅媽的男友利用那些錢在澳洲投資,賺了不少,決定要接回舅媽,他來找舅舅攤牌,說出一切,孩子也是他的,要我舅舅離婚,然後就在他們開車帶著當時念小一的競廷表哥離開時,我舅舅開車沖撞他們的車子,那一場嚴重的車禍,三個大人都死了,幸運的是,表哥只是受到一點輕傷。」

「競廷表哥不是歐家的小孩?」何映雪听到咋舌。

「不,事後證明競廷表哥確實是我舅舅的兒子,我想應該是我舅媽自己也不清楚,直覺孩子是她男友的,不過當時的事,在我表哥心里多少留下陰影,所以多年後,這種事再次發生,妳說我表哥他會不懷疑嗎?」

「原來還曾經發生過這種事。」雖然她剛剛很生氣競廷表哥居然懷疑采欣有別的男人,但現在,她又覺得他的遭遇似乎也讓人覺得同情。

她就說嘛,當年比她和她老公愛得還要更瘋狂,認識不到幾天就同居的兩人,突然分手真的很奇怪,原來如此,這彷佛就像是老天爺跟他們開了場玩笑似的。

如果采欣知道這些事情,她會原諒競廷表哥嗎?

回到別墅,歐競廷從酒櫃拿了瓶酒和一個杯子,回到客廳,為自己倒了杯酒。

只著酒,他試著將所有的事情拼湊起來,然後,俊顏上浮現出不曾有過的懊惱,他真的誤會那個小女人了。

當年,他該向采欣求證,而不該讓偏狹的情緒主宰理智,認定她跟他母親一樣,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俊顏繃緊,杯中的酒入喉,感覺那苦味在胸口彌漫開來。

他終于明白父親為什麼會瘋狂做出那種事,因為他太愛母親了。

他不否認父母發生的事,對他有著深刻的影響,可是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愛那個小女人,又或者少愛一點,或許他當年就不會那麼生氣,也就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了。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

她會原諒他所犯下的那些該死的過錯嗎?

想起今晚她見到他時的表情,雖然有著驚訝,可是他感覺得出來,她不想和他有任何關系,因此也才會一直強調,小宇是她一個人的兒子。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但現在知道他有個兒子,他又怎麼可能裝作不知道?!

而且在知道一切都是誤會造成後,他不單單只要兒子,他也想要她。

忽地,他的手機傳來訊息,竟是小宇傳來的——

「媽咪今晚很難過。」

皺著眉,歐競廷回傳——

「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年我傷害她了。」

「是嗎?」

「我是個很差勁的男人,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爹地嗎?」

「雖然當年你不認我,不過我還滿喜歡你的,考慮。」

看著訊息,歐競廷內心有著感動。

「我希望你和你媽咪可以回到我身邊,你會認爹地嗎?」

「可以考慮。」

之後,小宇傳來「晚安」的訊息,歐競廷回復後,父子倆這才結束傳訊。

看來兒子是挺他的,否則不會傳訊息來,真是讓人值得驕傲的孩子,他這個爹地得加把勁,別教他失望。

歐競廷飲盡杯中的酒,目光炯然有神,他決定,再之贏回孩子媽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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