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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下堂妻 第五章

「醒了、醒了!」

程兆碩張開眼楮,看見父母親就站在床邊。他們不是去環游世界?怎麼會在這里?

「爸、媽。」

「兆碩,你終于醒了,嚇死媽媽了。」程母捉緊兒子的手,雙眼紅腫,看起來像是哭了許多日似的,一旁的程父也哭了。

「哥,你知道你差點嚇死大家了,昏迷了一個星期,幸好你醒了。」向來大剌剌的程兆柔邊哭邊說。

他昏迷了一個星期?程兆碩對發生車禍有印象,但翻車後他就沒有意識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程兆碩的目光在看見站在床尾的夏維欣時,怔愣了一下。她也來了!看見她紅腫著雙眼,她也為他擔心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夏維欣,他內心莫名的松了口氣,原本浮躁的情緒也定了下來,他原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看來今天他可以好好睡一覺。

見他沒事了,夏維欣卻還是很難過。如果她沒有提出離婚,如果她沒有離開他,那麼他就不會發生車禍了,對此,她感到很內疚也很自責。

醫生來看過,確定沒事,程兆碩疲憊得又入睡,他們才退出病房。

病房外,夏維欣哭著向公公婆婆道歉。

「爸,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您們原諒我。」因為她的自私,害得兩位長輩差點就失去了他們的寶貝兒子,她內心的恐懼無法用言語形容。

幸好他醒來了,雖然都是些外傷,不過他的右腳打了石膏得休養至少一個月以上。

確認兒子沒事後,程母放下一顆心,她拉起夏維欣的手道︰「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要怪都該怪兆碩,我都听兆柔說了,之前你被薛艾琪打得住院,我和你爸爸才要跟你說抱歉,你辛苦了。」

程母很了解媳婦,若不是被重重傷了心,她不會提出離婚,更不會離開,這一年來,她對兆碩的付出,陳嫂都跟她說了,是兆碩不懂得珍惜。

雖說當初她是因為福星之說才讓兒子娶夏維欣為妻,可是相處過後,她真的很喜歡維欣這個孩子,無奈兒子還是繼續跟薛艾琪交往,怕維欣難過,因此她經常帶著她出席公開場合,因為她真的很希望維欣可以是她真正的媳婦。

可是一年過去了,兒子和維欣還是分房睡。

不過兒子怎麼會放任薛艾琪打維欣呢?這一年來不是過得好好的?但听兆柔說,他還為薛艾琪說話,這是真的嗎?兆碩向來不是做事沒有分寸的人,也許她得找個時間問問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小心一點。」

一個星期後,程兆碩終于出院了,在程家父母的決定下,將他直接送到夏維欣經營的民宿,而難得的,這次程兆碩沒有意見。

程家父母認定,都是因為兒子和福星媳婦離婚,所以才會發生車禍,雖然幸運撿回一命,但是他的右腳打上石膏,不想兒子腳傷期間又發生什麼意外,可維欣又要經營民宿,因此他們決定讓兒子到民宿休養,和福星媳婦在一起,他們才會安心。

夏維欣知道公公婆婆的意思,所以點頭答應讓程兆碩來民宿休養,她會好好照料他,畢竟這是她的責任,就算將來婆婆要她再搬回台北,她也不敢有意見,反正最多一年,她會完成她該做的事後,再全心經營民宿。

順利到了民宿,大家將程兆碩扶進了房間。

「兆碩,你好好休息,反正你也很久沒有放假了,就當在放長假。」程父希望兒子可以好好養傷,畢竟腿傷沒有治好,可是會影響他一輩子的。

「哥,你住在這里,一切都要靠大嫂照料,你要對人家好一點,知道嗎?別又想去搞外遇了。」程兆柔忍不住叨念,雖然知道大哥和薛艾琪已經分手了,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去搞外遇,然後又把大嫂給氣走。

程兆碩額冒黑線,他看了眼李承浩,示意他快點將這個小麻煩給帶出去。

李承浩收到訊息,立刻開口打岔,轉移話題,「好了,我們該走了,讓兆碩好好休息,相信他住在這里會過得很好,大家不用擔心了。」

「兆碩,爸媽有空會來看你。」

「好,您們路上小心。」

程氏夫婦和女兒及一同前來的李承浩離開房間後,來到民宿的大廳,此時夏維欣已為大家準備好飲料。

公公是凍頂烏龍茶,婆婆是養生的水果茶,小姑是伯爵女乃茶,而李先生則是冰咖啡。

當每個人喝到自己喜歡的飲料時都很開心,媳婦的貼心舉動,讓程家二老更加覺得不用擔心兒子這段時間的生活起居。

大家邊喝著飲料休息,邊看看四周的環境,都覺得這里真的很美。

「維欣將來就算你要回台北,沒有辦法繼續經營,也不要賣掉這里,就把這當成我們程家的別墅,有空可以來這里玩。」程母有感而發的道。

夏維欣雖然覺得婆婆的話怪怪的,但她沒有多問,倒是程兆柔開口了。

「媽,人家大嫂也才剛買下這里要經營,她干麼回台北呢?再說這是大嫂的民宿,怎麼會變成是我們的別墅?」

程母笑了笑,掩去尷尬。「沒有啦,我沒有什麼意思。」

「媽,你怪怪的喔!」

「你這孩子才怪。」程母覺得女兒不是太過單純,根本就是她當初少生了條筋給她,現在才會少根筋,反應這麼遲鈍。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程父看了手表後說。

「爸,媽,時間還很早,你們不多坐一下嗎?」夏維欣怕老人家來去匆匆太疲累,體貼的建議他們再休息一會。

「對呀,也才兩點多,現在回台北太早了。」程兆柔附和。

「不用了,你要照顧兆碩,還要忙民宿的工作,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們,知道嗎?」程母叮嚀後就往外邊走去。

見公公婆婆已決定立刻回台北,夏維欣也不好再挽留,她送大家上車,向他們揮手道再見,然後才走回屋子。

其實民宿原就只有兩名員工,他們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一切井然有序,她只要接下孟霏姐以前的工作就行了。

離開民宿約過十分鐘車程後,開車的李承浩說活了。「伯父,伯母,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泡個溫泉再回去呢?」

「好啊。」程氏夫婦笑著點頭。

坐在駕駛座旁的程兆柔一臉驚訝的看著後座的父母親。「爸,媽,你們的兒子才剛出院耶,而且還把他丟在宜蘭,你們都不擔心嗎?」然後她看向李承浩。「還有你,我們又不是出來玩的,泡什麼溫泉?」

李承浩笑說︰「這樣好了,我們大家來投票,贊成去泡溫泉的請舉手。」包括他及程家二老都舉手了。「好,三票對一票,我們去泡溫泉。」

程兆柔只有獲得自己的一票,有些不甘心的嚷著,「喂,你們會不會太夸張了?怎麼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去泡溫泉。」

面對程兆柔的質問,三個人皆是會心一笑。

程母看著女兒,實在無法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女兒,免得她的無心之言壞了好事。

為什麼他們會送兆碩來宜蘭?表面上是他們夫妻倆的決定,但其實是兆碩自己的要求的,他還特別交代別讓維欣和兆柔知道。

兒子願意跟福星媳婦在一起,他們听了當然很開心,而且這還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雖然他沒有說明原因,但看得出來,兒子對維欣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

前幾天在醫院里,維欣照顧兒子時,她就發現兒子看媳婦的眼神不再冷漠,且溫柔多了,連她老公也是這種感覺。

兒子開口要和福星媳婦在一起,他們當然樂見其成,馬上安排送他過來,後來她實在忍不住偷問兒子,是不是喜歡維欣?沒想到兒子居然點頭!看來不久後她真的可以喝到媳婦茶了,而且搞不好連孫子都會有了,呵呵呵。

「媽,你在笑什麼?看起來好像是那種計謀得逞的表情。」程兆柔揚眉看著怪異的母親。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泡溫泉了所以開心。」程母打哈哈的帶過。

「是這樣嗎?」

此時車子來到一間知名溫泉旅館。

「好了,下車泡溫泉。」李承浩轉頭看著程兆柔。「你呢?我們大家要下去泡溫泉,你要一個人在車上等我們嗎?」

「開什麼玩笑,你們都去泡溫泉,我干麼在車上等,我當然也要去泡溫泉。」

李承浩笑咧了嘴。「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這一點。」單純又開朗。

「哪一點?」程兆柔不解的問。

李承浩大笑,不語的走下車,後座的程氏夫婦也笑著下車。

「喂,爸,媽,你們在笑什麼?等等我啦。」

十點多,程兆碩坐在太陽傘下,暖風徐徐吹來,帶點海洋的味道,讓人感覺很舒服。

來到這里第三天,程兆碩已經很習慣這邊的生活,可能之前真的忙碌過了頭,像這樣偶爾放松,感覺很不錯。

他的目光停在前方庭院里的兩人身上,綁著馬尾,一張瓜子臉看起來很有朝氣又俏麗的女人是夏維欣,他喜歡她此刻穿著牛仔褲的模樣,讓她細瘦的腿看起來筆直修長,和小巧迷人的翹臀連成一個美麗性感的曲線,他從來不知道她身材這麼好。

而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則是花店的老板阿杰,滿年輕的,戴副黑框眼鏡,模樣中規中矩的,但為什麼他看著夏維欣的時候,老會臉紅害羞呢?來這里幾天,他發現阿杰每天都會過來,而且是早中晚各一次。

他是來說早安午安晚安的嗎?有必要這麼勤快嗎?

莫名的,兩人言笑晏晏的樣子讓程兆碩看了覺得很不爽,因此開口喊道︰「夏維欣,你過來。」

這幾天只要他一喊,她立刻就過來了,他知道這是因為她對他的受傷深感自責。其實這不關她的事,是他自己開車不小心,不過他喜歡她听從他的命令的感覺。

「兆碩,怎麼了?哪里痛嗎?」上次她喊總經理時惹得他很生氣,她只好改叫他的名字。

「我的咖啡涼了,幫我換一杯熱咖啡。」他喜歡喝熱咖啡。

「這種事叫小喬就好了。」小喬是民宿的員工,是個熱情的原住民,身材圓潤,輪廓深邃漂亮,雖然才二十五歲,但已經有兩個女兒了。

「我就是要你幫我換。」

「可是阿杰還要教我再重——」看到男人將杯子遞給她,夏維欣吞下後面的話,乖乖的把杯子拿進去,幫他換了杯熱的。

等伺候完大爺後,夏維欣走向阿杰。

因為她想在外面庭院種牽牛花,但阿杰覺得還有多種攀藤類的植物可以挑選,因此他們一直在討論,覺得馬兜鈴和紫花藤蔓也不錯。

後來阿杰因為和客人有約所以先走了。

她正準備走向屋子,某人又開尊口叫她了。

「夏維欣,過來扶我一把,我想進房間休息。」

「好。」

因為右腳打上石膏,因此程兆碩必須拄著拐杖,他緩緩走進房間,而夏維欣則在旁邊扶著他,以防萬一。

當程兆碩坐到床上後,她幫他把裹了厚重石膏得右腿小心抬放到床上,蹲在床邊,看著他受傷的右腿,她忍不住難過了起來。

都是她害他受傷的……

程兆碩當然看得出來她又在自責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道︰「別難過,我說了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的骨頭都裂開了。」他應該很痛。

「裂開又怎樣?又不是不會好,醫生不是說一個月後就好了。」程兆碩看著她的臉,「別動,你的臉頰髒了。」

「是嗎?可能剛剛整理花的時候弄髒的。」

程兆碩輕擦著她柔女敕光滑的臉頰,這麼細看她的臉,他才發現她的五官長得小巧精致,雙唇紅潤,看起來相當的誘人……

夏維欣也正好看著他,四目交接,她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的動作有多親密,她緊張的站起來。

「我還有工作,先出去了。」說完,她慌亂的走出他的房間。

看到夏維欣慌張的逃出去,程兆碩覺得自己剛剛太急躁了點,有些事得慢慢來,急不得的。

為什麼他要特地跑來宜蘭休養?絕對和什麼福星無關,而是他想追回她,想要她回到他身邊!

自從她離開後,一開始他只是覺得凡事不太對勁,就算胸口悶得慌,晚上鬧失眠,他依舊漠視心里的真正感覺,認為只是不習慣她不在身邊,畢竟他們已經離婚了,她沒有義務再伺候他。

可是當他在醫院醒來,看到她就在他身邊,內心頓時涌起一股放松滿足的感覺,在他閉上眼楮時,赫然明白,他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更喜歡她。

不是只有一點點的喜歡,而是很喜歡很喜歡,那感覺溢滿胸口。

當初她提出離婚,或許是太過震驚,或許是因為她說了什麼「只喜歡他到昨天」那種讓人生氣的話,因此他沒有及時察覺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幾次為她失控、為她焦躁不安,甚至為她擔心,這些都是他以前不曾有過的心情,縱使和薛艾琪交往時也不曾如此,所以當她離開之後,他的情緒失控更加嚴重,也更加的暴躁。

他喜歡她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就像現在,他隨時可以看見她,一叫她,她就乖乖跑到他身邊,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豁然開朗,當然,這里的環境也真的很棒。

俊顏露出滿足的笑容,他相信,未來一個月他會過得很精彩。

當夏維欣端著廚房阿姨剛烤好的小蛋糕走近他房間,開口想叫程兆碩時,卻見他在躺椅上睡著了,胸口上還放著一本書。

她將盤子放到一旁桌上,隨地坐下,靜靜看著程兆碩的睡臉。

這個男人連睡覺都很好看,哪像她,嘴巴張開開的,偶爾還會流口水。

雖然不像以往總是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可此刻的他,一身淺灰色的時尚V領上衣,素色的休閑長褲,不抹發油的頭發有些自然卷,整個人散發一股佣懶俊美的氣息,隨著海風徐徐吹來,輕輕吹動他額頭上的發絲,宛若服裝雜志里德俊美模特兒,和後方的大海形成了一幅美麗畫作。

夏維欣看了心跳得好快,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敢這樣大剌剌的看著他。

本來以為離婚後不會再和他見面了,誰知現在又和他在一起。

海風暖暖的,吹得人心也跟著暖和起來,很容易讓人產生睡意,她享受這一刻的寧靜祥和。

太好了,幸好他沒事。

她還是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

她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看著看著,她忽然覺得倦意襲來,眼皮有些沉重,不禁往桌上趴下,沉沉的睡去。

「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

「嗯。」

有人在跟她說話嗎?夏維欣緩緩睜開眼楮,看見原本在躺椅上睡覺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來了,深邃的黑眸直盯著她,她霎時睡意全消,緊張得坐直身子,有些手足無措。

「你醒了?你是什麼時候醒的?」真是糟糕,她怎麼會睡著了呢?他又看了她多久啊?

程兆碩唇角微微上揚。「大概是半個小時前吧。」

「半個小時前?」那表示他看了她半個小時?夏維欣當場紅了臉,「既然醒了,你應該把我叫醒的。」

「但你看起來很想睡的樣子。」他依舊淺淺笑著。「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好像是看著我看到睡著的,對吧?」她睡著的角度和位置看了似乎是這樣沒錯,這個發現讓程兆碩心大好。

夏維欣感到自己的臉頰熱燙,但她搖頭否認,「才不是那樣,我只是要拿蛋糕來給你,可是不小心睡著了。」她拿起桌上的盤子遞給他。「來,蛋糕給你吃,這是廚房阿姨做的,不會很甜。」

快快交代完,夏維欣起身,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讓人臉紅心跳的地方,還有人。

感覺到後方男人的目光似乎依舊注視著她,她緊張不已。

程兆碩吃著蛋糕暗忖,果然不會太甜,看來應該是她讓廚房阿姨特地做的。

他想起以前常會吃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點心,通常都是咸的,但若是甜點也都不會太甜,一開始他以為是陳嫂做的,後來才知道是她做的。

在她搬走後,一次他想喝以前晚上喝的花茶,結果陳嫂居然說她不會煮。

「少爺,很抱歉,因為少女乃女乃煮的茶不是一般的花茶而已,有時候會加菊花、陳皮和紅棗等等,她說是養生茶;如果你熬夜工作,就比較適合喝這種養生茶。」怪不得他熬夜工作不但沒有爆肝,相反的,他還覺得自己體力不錯,原來如此。

想起她要求離婚時所說的,只愛他到昨天,那麼,從今天起,就由他好好來愛。

民宿從星期五的下午開始陸續有房客人住,到了周末幾乎是客滿的狀態,負責采買和招待工作的夏維欣便會忙得不可開交,一會兒要去接客人去車站,沒一刻能好好休息。

程兆碩這兩天就會特別安靜,不再使喚她,但看她進進出出的,連午餐也沒有時間吃,他就覺得解決交通問題,也許可以請個假日班的外聘司機,至于司機費用就由房客自己支付,酌收個兩百元,相信房客不會覺得太貴。

晚上,夏維欣來到程兆碩的房間,協助他洗澡,用一個又一個的塑膠袋套在他的石膏上,避免洗澡時弄濕,等他洗好再拆掉塑膠袋。

當程兆碩洗好澡走出浴室時,看見夏維欣坐在床上打盹,小腦袋晃了下,然後又繼續睡,看得出來她很累。

一整天忙進忙出的,連好好坐下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不累才怪!

不過她不只體力好,能力也很好。之前太陽傘壞了,小喬說要送去鎮上修理,結果她居然可以把它修好,之後還順便把木板掉落的椅子也修好了,動作利落,而且完全沒有問他或每天都來的阿杰要求幫忙,非常獨立。

想起最初在飯店遇到她,她好像正在兼差當快遞員,她外表看起來甜甜柔柔的,但內心卻很強韌,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何她在婚後依舊堅持要工作,因為她根本就不想依賴任何人,這可能和她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母親又長期身體不好有關系,因此造就了她堅強又獨立的性格。

「對不起。」程兆碩陡地輕聲說著,他早該為了當初月兌口說她只是個小會計而道歉。

難怪當初她提出離婚時神情是那麼堅定,不但沒有一絲猶豫,還有一種就算只有她一個人面對未來也可以過得很好的自信。

看見夏維欣的頭再度搖晃了下,程兆碩扶住了她的臉。

「兆碩?」她半睜著眼望著他。

「對,是我,躺下來好好休息。」程兆碩扶著她讓她順勢躺在床上。夏維欣躺是躺下了,但嘴巴仍咕噥著,「可是我還要去——」

「沒關系,剩下的交給我,你乖乖睡覺。」

「可是……」

「你就稍微依賴我一下,沒有關系。」

她真的可以依賴他嗎?男人的語氣听起來好溫柔,夏維欣敵不過瞌睡蟲,終于放棄的閉上了眼楮。

程兆碩打電話到櫃台,交代小喬將大門關好就可以去休息了。他坐在她身邊,伸手模著她看起來疲累的臉,很是心疼不舍。

她真是個傻瓜,根本不需要一個人撐得那麼辛苦,她就不能學著多依賴他一點嗎?

程兆碩低頭親了下她的唇,輕聲呢喃,祝你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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