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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純惡妻 第八章

這天上午,陸詠欣接到好友方孟庭從美國打來的電話,替她抱不平。

「詠欣,我都听我媽說了,我哥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就只因為高京琳回來了,他就要跟你離婚?太過份了!」

沒想到連遠在美國的孟庭都知道了,不過消息不太正確,因此陸詠欣連忙解釋,「其實是我提出要離婚的,和你哥沒有關系。」她也是這麼跟婆婆說的,她並不希望大家誤會睿宇哥。

「詠欣,我哥這樣對你,你干麼還替他說話?」

「我沒有替他說話,真的是我提出離婚,也是我把離婚協議書拿給你哥哥的。」如果他的幸福不在她這里,也不是她能給予的,那麼她願意離開,把兩年前他應該有的幸福還給他。

「詠欣,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嗎?我想你那麼做,應該也為了我哥,你是不是想成全我哥和高京琳,所以才說要離婚?你真傻,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又該怎麼辦?」

「我只是希望睿宇哥可以過得幸福,其他的一點都不重要。」

其實她沒有多想,更不在乎自己未來如何。

想起那天把離婚協議書拿給睿宇哥後,他很生氣的要她馬上搬走,老實說,她真的不知道為何他會發那麼大的火,她不是已經退出,成全他和高京琳了?他為什麼還要生氣?

以前就算他生氣,口氣也不會那麼凶,為了不想惹他更生氣,她決定盡快搬出去,但又不好搬回舅舅家,畢竟還帶著恩恩,表姐知道後,將藍大哥原本要賣掉的公寓出租給她,而且前三個月還免房租試住,她真的很謝謝表姐和藍大哥的幫忙。

她把離婚協議書給他,主要是要讓他知道,她沒有任何要求,除了恩恩,不過睿宇哥怎麼沒有打電話給表姐,或是通知她去辦法離婚登記,他應該知道她把這件事委托給表姐處理了。

是因為太忙了嗎?有可能。

婆婆說她上次去找睿宇哥,高京琳也在,看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說好要祝福他的,但胸口卻仍感到陣陣刺痛。

不過有恩恩在身邊,就是她最大的安慰和鼓勵,同時也明白自己要努力工作,最近她提高了兼差的工作量,要丁總監多給些案子,雖然她是有些積蓄,但還是要努力工作賺錢,因為接下來,她要獨自扶養恩恩長大。

結束和孟庭的通話後,陸詠欣繼續埋首工作中,試圖轉移注意力——

桌上的手機響起,方睿宇看了下,是京琳,不耐地皺起眉,沒有接听,讓手機的來電音樂繼續響著。

打從詠欣搬走後,這一個星期來,京琳不知打了多次電話給他,一直說想跟他見面,但都被他用有工作推掉。

他並不是在躲她,而是和她無話可說,見面也沒有意義,他希望她可以自己了解到這一點。

知道他父母親當年所做的事,雖然覺得他們不該這樣,對京琳也有愧疚感,但他不想為了以前的事去質問父母親,畢竟發生都發生了,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心思管這個。

安靜沒多久,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妹妹孟庭,他依舊不想接電話。

多日來已經接了妹妹好幾通電話,內容幾乎都是在質問他為什麼不要詠欣和恩恩,他已經懶得解釋,反正她也听不進去,索性不接她電話了。

話說他的手機這些天老是響個不停,高京琳、母親還有譽堯等幾個好朋友打來關心,甚至連妹妹都從美國打來好幾通,但,就是沒有一通是那個做錯事的小女人打來的。

她真的不要他們的婚姻、不要他了?

他一開始是真的很生氣,但到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變成沒有價值的棄夫,內心那種郁悶到快讓人窒息的難受,讓他嘗到了心痛的感覺。

手機傳來訊息鈴聲,他打開查看,又是京琳——

睿宇,我在「沿海岸餐廳」等你,我知道你有工作,但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工作結束後來找我。

方睿宇深沉地看著,然後回覆——我知道了,我會過去。

還是見個面把事情說清楚,這樣對彼此都比較好。

雖然詠欣搬出去了,但他是不會真的讓她離開他的,至于那張狗屁離婚協議書,早就被他給撕爛了。

晚上八點左右,方睿宇來到沿海岸餐廳。

餐廳位在沿海岸,是位置也是店名,以前他和京琳交往,常來這間餐廳,除了食物新鮮美味,夜景也很美麗,他望向兩人常坐的位子,不見高京琳,接著發現她坐在外面陽台。可以吹得到海風的地方,他便邁步走了過去。

「睿宇,你來了。」高京琳笑得艷麗。

待方睿宇坐定後,她說道︰「睿宇,記得嗎,以前你很喜歡坐在這里,說什麼吹著海風吃海鮮,是件很棒的事。」不過那個時候的她,非常不喜歡海風吹在臉上干千澀澀黏黏的感覺,因此他們只坐過這個位子一次而已,其他時候都坐在坦面,但現在,她會陪他坐在外面。

方睿宇不是不知道前女友和他約在這里的用意,海邊景色依舊,對面坐的人也還是以前那一個,但,這一切都已經不同了,他的心已經不在這里了。

他看著她,沉沉說道︰「京琳,我有話跟你說。」

高京琳臉上的笑容頓時褪隱去,從他一進來,臉上沒有笑容就算了,現在連說話的語氣听起來都十分沉重,她大概猜到睿宇想說什麼了。

此時服務生走過來,送上一杯茶,還有菜單。

「睿宇,不管你要說什麼,我們先點東西吃吧。」高京琳低頭看著菜單,「我們要吃什麼好呢?我看點香煎海釣魚、清蒸活蝦……」

「很抱歉,我們暫時不點菜,有需要再跟你們說。」

听到方睿宇這麼說,又見他將菜單還給服務生,高京琳氣悶地咬著下唇,不得不將菜單也交還給服務生,她端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大口。「你想說什麼,快說吧!」

知道睿宇要和陸詠欣離婚,她很高興,以為他早晚會回到她身邊,但事情似乎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上次她打算到他公寓去安慰他,竟被管理員給擋下來了,依管理員的轉述,睿宇不見任何訪客,她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她,直接打電話給他,他竟說他累了要休息,拒絕她的探訪。

她清楚的感受睿宇拒絕她的靠近,這無非是間接告訴她,他不會再和她重新開始。

之後她陸陸續續又打了好多通,他還是一樣拒絕她的邀請,後來甚至不接她的電話,她只好改傳簡訊,他回傳了,人也來了,但看起來是有目的而來的。

方睿宇直勾勾地看著她,說出他一直以來想說的話。「京琳,我想這是我跟你最後一次見面。」

高京琳美麗的臉龐瞬間變得僵硬。「方睿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就知道當初我是不得已才離開你的。」

「我知道,為了這件事,我願意向你道歉。」他的確欠了她一個道歉。

他的道歉,讓高京琳很生氣。「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他非常堅定。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我變丑了嗎?」

「不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是我對你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愛情的感覺了。」實話可能會讓人難過,但他不得不說,因為他今天會現身,就是為了要把話說清楚,他要徹底讓她明白,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仿佛真打算從此跟她劃清界線,高京琳又窘又氣,手緊捏著自己的皮包,一雙美眸也因為太過生氣而瞪大。「你就那麼喜歡陸詠欣嗎?」她冷不防地說出來。

方睿宇目光深沉,沒有回答。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從以前你就特別喜歡她。」高京琳也豁出去了,「我想,今天如果換作其他女人設計你上床,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會娶對方嗎?絕對不會,就因為那個人是陸詠欣,所以你才娶她,就算你很生氣她設計你,但你還是無法丟下她不管,我沒有說錯吧?」

高京琳這番話不是猜測,是因為他的態度。明明對陸詠欣設計他的事,感到生氣,但又不準她罵她,甚至連提都不讓人提,如此的維護,任誰都感覺得到他對陸詠欣的感情有多重!

方睿宇沒有否認高京琳的話,事實上,他也是在詠欣離開後,才察覺到自己對她的情感,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像她那樣,影響著他的情緒。

「不過她已經離開你,也搬走了不是嗎?」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讓她離開我的。」知道對她的感情後,他內心就只有這個念頭。

高京琳先是一怔,然後緩緩笑了出來,笑容甚至還帶了幾絲苦楚。「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應該沒有這樣的想法吧?畢竟如果你有心,要找到我應該不是件多困難的事,可是你卻沒有來找我。」

老早以前,她就知道她和睿宇的個性完全不同,老早以前,她就知道睿宇和陸詠欣很合得來。她看到蝸牛就覺得討厭,但他們兩個人居然會做一樣的蠢事,看蝸牛的家在哪里,那真的很好笑。

「京琳,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但是,我真的曾經很喜歡你。」不喜歡她,又怎麼會答應她提出結婚的要求昵?

也許他真的曾經喜歡她,但並不像是對陸詠欣那種打從心底的喜愛,這一點高京琳很明白,以前,他一直把陸詠欣當作妹妹。但現在,他對她已經變成男女之間的情愛了。

她早就知道,若要跟睿宇重新開始,就得將陸詠欣趕走,沒想到人趕是趕走了,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的心已經不會再接受其他女人了,包括她。

現在,她還能再說什麼,還可以做什麼?他就坐在她面前,她卻覺得他距離她好遙遠,兩人過去的甜蜜情景,似乎也開始變得模糊。

高京琳問道︰「睿宇,如果兩年前我不管我爸的公司,沒有接受伯父伯母給的錢,那麼我們已經結婚了,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吧?」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發生。

他知道京琳是真的喜歡他,就算很多人說她是為了錢和他交往,但他知道她不是,而且她也不像她舛衷看起來的那麼高傲任性,否則她就不會為了父親的公司而離開台灣,這次回來,恐怕也是因為還愛著他。

但,人事已非,他只能對她說聲抱歉。

「京琳,很抱歉。」這是他最後一次向她說抱歉,說完,他便起身離開。

他不知道如果當初他和京琳結婚,今天會是什麼樣子,但無論如何,他都會祝福她——

方睿宇開著車,不想回去只有一個人的空蕩蕩的家,也不想去吵鬧的俱樂部里喝酒,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剛剛他說一輩子都不可能讓詠欣離開他,不是在開玩笑,事實上,他一直在等那個帶著女兒離家出走的女人主動回來找他,只不過,恐怕不太可能。

從以前到現在,他都很清楚,若他沒有先和她說話,她不敢自己找他,每一次都是他主動靠近她的。

他被「妹妹」這個想法遮蔽了內心的喜愛,再加上後來認識了京琳,他真的一度以為,他只把陸詠欣當成妹妹般疼愛……

原來他的每一次靠近,都是因為喜歡她——

現在呢?因為頓悟太慢,所以被甩了?

就算他因為太生氣,開口把她趕出去,她也不需要那麼听話,真的說搬就搬,讓他連想阻止,都不知道怎麼開口。長久以來,兩人的相處過程中,他都一直高高在上,享受著她溫柔卻強烈的愛慕,但現在情況似乎反過來了,他被當成「不要」的東西給丟下了。

這陣子高京琳這麼頻繁地想找他,讓他隱約猜到詠欣會突然提出離婚,或多或少和她有點關系,而且他也問過管理員,京琳確實來找過詠欣,他算過日子,兩天後詠欣便說要離婚,該說時間點太湊巧,還是有計劃的7

他沒有追問京琳,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被人說了幾句,陸詠欣就傻傻的要跟他離婚嗎,她就這麼不相信他嗎?而且就算他身邊有其他女人出現,她也不該笨得馬上把他送人,好歹也要為自己爭取一下吧,一想到這,他的體內火氣又旺了幾分。

他現在真的無法確定她到底愛不愛他了,還是只是單純的小女生崇拜?否則她怎麼會那麼阿沙力說要結束婚姻就結束呢?

抑不住內心那股焦躁不安,方睿宇將車子來個大回轉,他要去找她問清楚,到底他在她心中佔有多少份量!

譽堯之前說詠欣和恩恩住在他以前的公寓,那里他以前去過幾次,踩下油門,他加速前進——

當陸詠欣看見丈夫站在門前,她呆了好幾秒,才找到聲音,「睿宇哥?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實在沒想到他會來找她,她有些驚訝和緊張。

方睿宇看著妻子,她穿著一件淡粉色的連身睡衣,上面印有凱蒂貓的卡通圖案,襯著她白皙的肌膚,整個人看起粉粉女敕女敕的,不知道是因為他太久沒見到她還是怎樣,他怎麼覺得此刻穿著少女夢幻睡衣的她,可愛得讓入很想咬一口。

陸詠欣也看見那雙黑眸緊盯著她身上的睡衣,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表姐從大陸買回來送給她和恩恩的禮物,是可愛的母女凱蒂貓睡衣,她幫恩恩穿了,自己也穿了,因為她以為晚上不會有人來……

看到睿宇哥表情僵硬,像是在生氣,她連忙說道︰「對不起,我還穿著睡衣,我現在馬上去換掉……」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方睿宇見她轉身,立刻喊道︰「我是來看恩恩的。」

陸詠欣轉回身。「可是恩恩已經睡了。」今天她帶恩恩出門,讓她練習走路,可能走太久太累了,所以比平常還要早睡。

「就算她睡了,我還是要看她。」

啊?「喔,好。」

見他態度堅持,陸詠欣也無法拒絕,便開門讓他進來,兩人一起走進房間。

方睿宇看著躺在床上睡覺的女兒,高大的身軀坐到床沿,伸手輕撫著女兒可愛的臉頰,極為動容。

他真的好想她,想念她叫把拔,想念她可愛的笑容,想念她的撒嬌。

陸詠腆看見丈夫疼愛女兒的樣子,不忍地開口,「恩恩剛剛才睡著,不然我把她叫起來好了。」她如果看見爹地來,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然後,她發現方睿宇轉過頭看著她,一雙黑眸直瞅著她,讓她的心跳頓時快好幾拍,緊張不已。

他……他生氣了嗎?因為他不想吵醒女兒?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勾人的黑眸又是那麼的幽深,陸詠欣小臉微微一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更不曉得自己此刻該怎麼辦,呼吸不自覺加快,胸前急遽起伏。

方睿宇看著那張漸漸染上一層粉色的嬌顏,倏地站起來,嚇了陸詠欣一跳,她猛地向後退,身子緊張且僵硬地靠在牆壁上。

「睿、睿宇哥?」她說話顫抖著。

方睿宇慢慢朝她逼近。將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牆上,將她如籠中鳥般的困住,俊顏微微俯下,原本清朗悅耳的男聲低沉了幾分,語氣透露著幾分焦躁和少有的緊張。「我問你,你愛不愛我?」

「嗯?」陸詠欣驚怔了下,怎麼也想不到睿宇哥會突然間她這個問題。

沒有听到回答,方睿宇低沉的嗓音似乎變得有些繃緊。「我問你,你到底愛不愛我?」

看著他那靠自己很近的臉龐,陸詠欣心跳得飛快,就算他此刻少了初次見面時的瀟灑俊朗,表情看起來也有些強硬繃緊,但依舊是她深愛的男人,她真的真的很愛他。

有些迷惘,有些看傻,陸詠欣點頭。「我愛……」

只是她話都還沒說完,方睿宇的吻隨即落下,仿佛早就想好,就算她沒有回答,他也要吻她。

因為她看他看傻了的表情,已經替她回答了,她——還是很迷戀他。

先前有些受傷和不安的心,因為此刻她依舊迷戀他的表情,漸漸開朗起來,甚至還帶著些許的驕傲和得意。

這麼愛他,之前居然還敢說出不要他的話來,—想到此,他加重這個吻,幾番的輾轉糾纏,有著不曾有過的激烈火熱,帶點懲罰意昧,還有著強烈的渴望。

他想念女兒,也想念著她。

激熱的吻,幾乎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氣息變得劇烈紊亂,胸口被他此刻強烈又強勢,充滿渴望的熱氣給漲得滿滿的。

許久不曾親熱,嬌女敕的身子禁不住這樣熱情的攻勢,情不自禁地偎近他的身軀,她的輕吟,泄露了她對他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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