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要出嫁 第八章
喜兒突然由睡夢中驚醒。眼前的黑暗讓她驚叫出聲,竟听到母親安撫的溫柔聲音。
「喜兒,沒事,你只是作惡夢而已。」
喜兒當下一愣。
娘的聲音?怎麼可能!
她就是在接到上官府的下人捎來的信中得知母親已喪身火海,才會承受不住這打擊而昏厥過去。
怎麼這會兒醒來,居然听見娘叫喚她的聲音?還說她只是在作惡夢?
是啊!她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她多希望自己並未頂替大小姐嫁進單府,多希望她沒有因為差點被污了清白而撞破頭,更沒有因此而瞎了眼。
當然,她最希望的仍是母親沒有葬身火海,倘若這所有的一切當真只是一場惡夢,那該有多好!
「喜兒,娘沒事,真的沒事。」金月看到女兒一臉呆相,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心知女兒是因打擊太大,無法相信母親真的就在她身前。
金月心疼的紅了眼,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抱住她可憐的女兒。
沒想到她嫁進單府,雖沒有吃苦,卻也沒好日子過,她可憐的女兒啊!
「娘?」喜兒的語氣中仍是十分懷疑。
但充斥鼻間的氣息卻是那麼熟悉,還有娘那溫暖的懷抱是這麼的真實。
這當真不是她在作夢?
為了證實自己不是在作夢,喜兒咬住下唇,把心一橫,舉手就要往自己的傷處打;這動作立刻教一直立在床旁的單翼臣眼明手快的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自殘的行為。
「好痛!」手腕被捉住的痛楚襲來,喜兒立刻哀叫一聲。
咦?真的會痛!那麼——
「娘,原來我真的不是在作夢,娘,娘!」喜兒當下又是哭又是笑,歡天喜地的直叫著。
「你是笨蛋,還是當真把自己給撞傻了?你以為你的傷口禁得起你這樣打嗎?」單翼臣了解她的開心,但見她這行為,還是忍不住出聲斥責。
听見他的聲音,喜兒臉上喜悅的表情隨即教戒備所取代,她不安的抱著母親,防備的听著四周的動靜。
見她居然能如此迅速轉變臉上表情,他不得不心生佩服,但心里卻是一陣氣惱。
這小人兒真這麼厭惡他來著?
那麼,她恐怕要大失所望了。既然他已替她將她母親接來單府,那麼先前他所提出的條件自然要她實踐。
「喜兒?」金月頗覺好笑的看著女兒的反應。
在被帶來單府的路上,這個單家大少爺已將喜兒在單府發生的事約略提了下,自然也對她這個身為喜兒母親的長輩表明他對喜兒的心意,目的當然是希望她能成全這樁美事。
其實說穿了,喜兒已進了單府的門,若想要順利離開,恐怕也不容易;更遑論這單大少爺根本已打定主意不讓喜兒離開。
她這會兒自然也作不了主,只希望這單大少爺可以好好對待喜兒,如此她這為娘的也有個安慰了。
「娘,他是壞人,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喜兒先發制人,不想讓娘誤以為把她從上官府救出來的人就是好人。
那日在市集他出手替她解圍,她當時確實認定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曾為他的俊逸風采而偷偷意亂情迷了下,但沒想到他後來的所作所為,只證明了他是個有著俊逸外表的魔鬼。
「喜兒,就是因為他,娘才會到這里來見你,你不該對娘的恩人這麼說話吧?」金月十足好笑的看著女兒鼓起腮幫子。
她看得出來女兒並不若她自己所以為的這樣痛恨單家大少爺。
「可是——」喜兒努努嘴,正想辯解。
「夫人,喜兒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是什麼大善人,我之所以救你出來,是有條件的。」單翼臣倒是干脆的承認。
他已不期望自己在她心里會有什麼好評價了。
「大少爺……」
「夫人,你直接叫我翼臣即可。」
「娘,你看,我就說他不是好人,他自己都承認了。」喜兒氣呼呼的朝著他出聲處吐吐舌。
見她那模樣,單翼臣眼神柔和了許多,看著她的眼眸更是盈滿款款濃情。
將這對兒女的相處模式盡收眼底,金月只是玩味的笑了笑,倒也不便加以干涉。
「大——翼臣,我想該是我去向單老爺、夫人言謝的時候,你能替我通報一聲——」金月抬頭,向單翼臣眨了眨眼,然後瞥了女兒一眼。
單翼臣會意的點點頭,立刻對一旁的阿部吩咐道︰
「阿部,帶夫人去見我爹娘。」
阿部點頭表示明白,人已先到房外等候。
「娘,不要!我還有好多話想對娘說,你不要走。」喜兒試著想將娘留下。
這會兒娘不是應該要很高興的陪著她嗎?怎麼反而急著去見單家人?
她們又不會在這里住太久,她就是想將此事告訴娘,娘卻急著走,真是太奇怪了。
「喜兒,娘去見這個家的主人是禮貌,你想說什麼,等晚上就寢時,娘一定听你說。」金月拍拍女兒的臉,見女兒恢復了本來面貌,心里十分高興。
朝單翼臣點頭示意後,金月隨即走出房間。
「娘!」
听見母親的腳步離去,喜兒心兒一慌,急忙想追向前,渾然忘了自己就坐在床畔,也忘了自己根本看不見。
「啊!」
只听見她發出一聲尖叫,之後一切歸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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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全身冒著汗,心跳更是急速跳動。
那如同那日的著火感受再次襲來,令她整個人暈陶陶的,僅能依偎在單翼臣厚實的懷抱中,仰著小臉蛋兒,任由他在她唇上做最親密的接觸。
「唔……」她不由自主的發出小小的申吟。
而這細微的低語,更令原先將她緊摟在懷里、只想稍稍品嘗她甜美的單翼臣喉中發出一聲不耐的聲響,這次他的舌頭不客氣地探進她嘴里,借著這一吻訴說著他始終無法輕易說出口的濃情蜜意。
當他那不容忽視的舌尖闖進自己唇內,這駭人的感受立刻讓喜兒渾身一震,整個人瞬間清醒。
「不,不。」她使盡渾身力氣,就是想推開他。
不管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這舉措肯定不對,想到他居然大刺刺將舌頭伸進她嘴里,喜兒但覺全身一陣顫意。
那火熱的感受實在是太駭人了,這根本不是他可以對她做的行為。
「喜兒。」捉住她一再掙扎的雙手,單翼臣輕柔地刷過經過他激吻後更顯紅艷的唇瓣。
他知道自己這會兒簡直像個登徒子,但她的甜美實在令他忍不住的一再想偷香。
「你放開我,放開我!」喜兒又是一陣大叫。
「我已經將你母親接了出來,喜兒,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吧?」他巧妙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喜兒一愣,隨即生硬著口氣回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你忘記我說過的條件,我再一次——」
「用不著再重復,因為我從來沒有答應你。」她咬著牙,氣呼呼的打斷他。
「你想反悔也行。既然我可以把人接來,當然也可以把人再送回去。只不過,我不是每一次都能把時間計算得那樣精準,倘若上官府再一次發生大火,我可不敢保證能及時將人給救出來。」他輕描淡寫。
「你不可以把我娘送回去!」喜兒立刻慌張的阻止。
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娘終于可以重獲自由,她絕對不讓娘再被送回上官府。
「何以我不可以這麼做?」他笑笑的反問。
「倘若一定要把人送回去,不如你把我送回去好了。」喜兒昂起下巴,忿然的說。
聞言,單翼臣立刻發出朗笑聲,久久未停。
「你在笑什麼?我是認真的。既然你那麼討厭我的存在,你把我送回去,但請放我娘和小樂她們自由。」她堅決的說。
「我不討厭你,即使你是那一張小黑臉時,我也從來不曾討厭過你。」更遑論她現在這張美麗的嬌容。當然,後面的這一句話,教他保留了起來。
「你騙人!你明明就討厭我。」她生氣的控訴。
若不是討厭她,他何須排斥她?何以會差人玷污她?
她之所以會瞎,可全是拜他之賜,他居然還敢說他不討厭她!?
他當真以為她撞壞了腦子,很容易就上他的當嗎?
「我討厭的並非你這個人,而是你所代表的身分。」他坦白道。
「總之,你就是不肯接受我進門就對了。」她隨即听出他的語意。「我不是說過我會離開?只要你把我娘和小樂還給我,我會立刻走得遠遠的。」
她不是早說過她會離開,他卻遲遲不肯放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要你的身分不是我爹的姨太,你就可以安心住下來,喜兒。」他意有所指的說。
喜兒又是一陣怔然。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該不是因為他將她害得眼盲,是以才想收留她和娘,藉以彌補他的過錯吧?
若是如此,她必須承認他還算有良知,終于肯承認自己做錯了事。
「我和娘可以留下,是真的嗎?」她再次確認。
只要他不再使手段迫害她,她倒是可以考慮在自己眼楮好起來之前先留在單府。
畢竟她這會兒眼楮看不見,若是貿然把娘和小樂帶出單府,也只會是兩人的負擔。
但前提是——她必須相信這個單家大少爺,他當真不會再使其他卑鄙手段。
近日他對她所做的種種行徑,教她根本無法相信他。他真有那麼好心嗎?
她承認他將娘救出上官府的事,讓她對他的怨恨化消了一大半,但這仍然不足以令她對他敞開心胸,完完全全相信他。
「我向來不說假話。你和你母親當然可以留下來。」他心里明白她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
但這事兒不急,當務之急是必須將她對他的心防一一瓦解,再來討論他和她的事。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還是你又想使什麼手段?」她仍是一臉防備。
聞言,單翼臣嘴角不住抽搐著,他必須握緊掌心,方能忍住想上前掐死她的沖動。
他就這麼難以令她信任嗎?
單翼臣十分明白她之所以會如此提防他,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但見他的努力仍不見效果,免不了氣惱。
然而,他不會再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他發誓不會再讓她將他視作小人。
「那小樂……」她可沒忘將她的好姐妹一並討回。
「你放心,我會讓她回來服侍你母親。」這次,他不再刁難她。「至于你,喜兒,我自然有其他安排。」說完,單翼臣咧嘴而笑。
要說他惡劣也好,他相信他這一說完,她恐怕又要擔心好半天了,呵呵!
果不其然,喜兒在听見他對她另有安排後,原先已放松的神情立刻又戒備起來。
見狀,他只是朗朗笑出聲,轉身走出她的房間,留下喜兒開始思索他究竟又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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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翼臣果然信守承諾,隔天便將小樂交還給喜兒,主僕二人一見到對方,先是又叫又笑,然後緊緊抱在一起。
單翼臣站在房門口望著相擁的兩人,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靜望著這一幕。
「大小姐,你看起來好很多了。」小樂頻頻打量著喜兒,見她氣色不若先前那般蒼白嚇人,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小樂,既然所有事情都已攤開了,你不必再叫我大小姐,還是直接叫我喜兒就好。」喜兒從來就不希望和小樂成為主僕關系。
「不行。我已經把你當成是我最重視的大小姐,無論如何我不會改口。」小樂堅持道。
「小樂……」
「還是你在怪我不該向大少爺坦承一切,所以不想要我陪在你身側了?」小樂苦著臉,口氣十分自責。
「不,我沒有這麼想。小樂,我只是希望和你回到以往好姐妹的關系。」她急忙解釋。
「我不是說過,大小姐只是個稱呼,我和你永遠是好姐妹,這關系永遠不會變。」小樂動容,更用力地抱緊她。
喜兒點點頭,心里充滿了無限歡喜。娘和小樂,她最重視的兩個人,如今都安然無恙的在她身邊,她頓時覺得近日所受到的磨難都是值得的。
「小樂,若你和大小姐已經敘好情,可以開始準備你家小姐路上所需要的細軟了。」單翼臣終于開口提醒。
小樂這才想起大少爺交代的事,連忙點頭走至一旁,開始動手準備東西。
「小樂?」喜兒頓失依靠的對著四周叫喚。「你要幫我準備什麼細軟?我又不準備上哪兒去。」
依她目前這情況,她能上哪兒去?
難道單大少爺要把她送走?這就是他所說的……另有安排?
「我不走,我要和娘、小樂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盼到這個機會,何以又要毀了她的希望?
「大小姐——」
「我不走!小樂。」喜兒激動的叫著,身子急急撲向前。
「大小姐,小心!」小樂驚叫。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喜兒從床上直接跌落,這次連站在門口的單翼臣都來不及上前接住她,實在是她這舉動來得太突然、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全身都感到疼痛的喜兒,在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至懷里時,她即刻清楚知道這抱起她的人是誰。
正是他,這個不守信用的人!為什麼他要給了她希望,又毀了這個希望?
「你、你、我恨你……」喜兒僅能吐出這幾個字,人便痛昏了過去。
將她緊擁在懷里的單翼臣,臉色自是十分難看;只見他皺著眉,好半天沒有動作。
「大少爺……」小樂一時也不知要如何應對。
明明是喜兒誤會了大少爺,她卻不好說什麼。
「無妨。時候不早了,你趕緊收拾好一切,我即刻上路。」他沉著臉吩咐。
「可是大小姐——」
「就讓她在馬車上休息。」
「大少爺,我想還是讓我跟大小姐一起去,這一路上我也好照顧她。」小樂試著提議。
畢竟大少爺和阿部都是大男人,要大小姐一人如何自理路上的生理所需。
「你留下來。她的一切我會照料。」他豈會容許這丫鬟壞了他的計畫。
「可是……」
「小樂,照大少爺的話做,快將喜兒的細軟準備好,其他不準再多言。」金月出現在門口,身旁自然有馬鳳陪著。
見兩位夫人來到,小樂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退至一旁收拾東西。
「兒子,這一趟路途遙遠,你可要小心照顧喜兒,不要再讓她受傷了。」馬鳳進房後就見喜兒又昏倒在兒子懷里,免不了又是一陣責難。
「翼臣,我把喜兒交給你,一切就拜托你了。」金月則把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兩位請放心,我一定會將喜兒完整無缺的帶回來。」他極力保證。
「不僅要完整無缺,兒子,我要你帶著重見光明的喜兒回來見我們。」馬鳳交代道。
金月在一旁忙點頭,她衷心希望他能帶著好消息回來。
「大少爺,大小姐就拜托你了。」小樂將收拾好的細軟交至一旁的阿部手中。
「相信我,我一定會帶回好消息的。」他說完,向兩位長輩示意後,便抱著昏厥中的喜兒走出房間。
望著大少爺離開,小樂才不解的說︰
「大少爺為什麼不讓我跟呢?大小姐明明就需要有人照顧啊。」
她的話令在場的馬鳳和金月相視而笑,她們心里都十分清楚翼臣不讓小樂跟著去的目的何在。
但對這個忠心護主的丫頭,她們又不便說得太清楚,金月于是拍拍小樂的肩膀,道︰
「你是個好孩子,小樂,謝謝你對喜兒所做的一切。」
「夫人。」小樂十分高興的點點頭。
「夫人,我想等翼臣回來,咱們就可以準備婚禮了。」馬鳳眉開眼笑的說。
「大夫人,你還是叫我阿月就好,至于婚禮……一切就拜托了。」
「好、好,就叫阿月,那你也別再稱我大夫人,叫我阿鳳……」
望著兩位夫人一面說一面走遠,小樂宛如丈二金剛。
兩位夫人口中的婚禮,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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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以著平穩的速度行駛于路途中,顛簸不平的路面使得喜兒慢慢蘇醒了過來。
她一點也不意外,睜眼所見仍是一片黑暗,令她驚慌的是,她並非躺在床榻上,而是身處在馬車里。這令人不舒適的搖晃,讓她十分肯定自己的確被送出了單府。
「娘?小樂?」她不安的叫。
她可以被送出單府,但絕不要一個人。
「馬車里沒有別人,就只有你和我。」不忍再嚇唬她,單翼臣出聲。
「我不要你!我要我娘和小樂!」喜兒生氣叫道,像是和他有著天大的仇恨似。
這個卑鄙惡劣的小人,她果然不該相信他!
才說過她和娘可以安心在單府住下,不料才一天的時間,他居然又反悔,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里只有我,你沒有別的選擇。」他用遺憾似的口吻道。
她不要他,他卻非要她不可,從此刻起,她也只能和他一起,她沒有其他選擇。
「既然你要把我送走,為什麼不讓娘和小樂跟著我?」她語氣哀怨的說。
「我不曾說過我要把你送走這句話吧?」听她語氣如此哀怨,他決定不再捉弄她。
雖然見她被他氣紅臉時,那紅咚咚的火紅雙頰煞是迷人,但一再捉弄她,只會加深她對他的厭惡,兩相比較之下,他自然清楚哪一方對他較有利。
「你沒有要把我送走?那何以我會坐在馬車里?」她納悶的問。
「那是因為我要帶你去見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他坦承道,並一並說出那人不會離開住處的怪癖。
「你是說我的眼楮還有希望?」喜兒顯得難以置信。
在經過大夫人請來的大夫都一一表示無能為力後,連她自己都已放棄了希望,也幾乎要接受自己是個瞎子的事實,現在他卻給了她希望……
這不會又是他在玩花樣吧?
「你沒有騙我吧?我沒有那麼堅強的,你不能老是這樣一再給我希望,卻又毀了我的希望。」她扁扁嘴,大有他再騙她,她就哭給他看的態勢。
「相信我有這麼困難嗎?」他柔聲道,態度十足正經。
眼前是讓她敞開心胸的最好時機,他不想再弄擰了這難得的一刻。
「誰叫你每次都那麼惡劣。」她抱怨道。
「這次分明是你一听要上路,就慌亂到什麼也不顧,才會從床上跌下來吧。」對此事,他也頗有微詞。
他的一片好意遭受到誤解,他當然也會心有不平吧!喜兒相信他心里一定是這麼想來著。
于是,她兩手交握在一起,十分別扭的說︰
「倘若是我誤解你,我這就向你道歉。」
單翼臣盯著她的嬌容,好一會兒才伸手模了模她的頭頂,道︰
「算了,你不用在意這件事,我對你做過更惡劣的事,不是嗎?」
了解他口中所說的更惡劣的事,就是他差人想玷污她的事,喜兒臉色一白,身子一縮,瞬間戒心又起。
見狀,單翼臣在心里一嘆。看來好好的言和氣氛又被他搞砸了。
他明白這事兒急不得,但不說清楚,又怕她的心結及戒心永遠都會存在。
「其實——」
「不,我不想听。」她用雙手同時搗住耳朵,不想听他提起令她回想起來仍會害怕的事。
「喜兒。」
「我不要听!」她大叫,聲音卻消失在他突然靠近的唇里。
她身子一僵,愕然張口接受他舌尖的探索及輕柔吮吻。
又來了!他又在對她做這種教人心慌意亂的事了,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確實慢慢平靜了下來。
單翼臣先是輕柔的攬抱住她的身子,將她抱坐到自己膝上,讓她依偎在他的胸懷里,這才姿意的吻著她,享受著她的香甜。
「唔……」她發出一聲細吟,同時才掙得一絲空氣,紅唇立刻又教他捕捉住。她嬌呼一聲,僅能仰起小臉蛋,無助卻又心亂如麻,接受他一記又一記的深吻。
「大少爺,咱們到了香悅客棧了。」阿部在此時拉開馬車的布簾,話聲落下的同時,也見到了馬車里這親密的一幕。
只見阿部睜大一雙牛眼,瞪著馬車里大少爺抱著上官小姐忘情的親吻,上官小姐則是一臉心慌,茫茫然的表情顯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阿部連忙將布簾放下,但腦海里卻不斷重復著馬車里大少爺親吻上官小姐的一幕。
這……馬車里的人,真的是大少爺嗎?
向來行事坦蕩的大少爺,怎麼會做出這種乘人之危的事!
盡管是親眼目睹,阿部仍然很難相信自己所見的是事實。
這怎麼可能!他一向最崇拜的大少爺,怎麼會……
「阿部,把馬車停好,再將馬牽去馬廄綁好。你在發什麼呆?」單翼臣若無其事的將紅霞滿腮的喜兒抱出馬車。
阿部驀然回過神,這才趕緊動作。盡管如此,他的眼角余光仍然偷偷打量著上官小姐。
他著實不明白,這上官小姐怎麼會毫不反抗的任由大少爺親吻她?她明明那麼討厭太少爺。
除非……阿部又一次大睜牛眼,瞪著上官小姐由著大少爺抱著她走進客棧。
他心里幾乎是更加肯定了——原來上官小姐根本不清楚大少爺究竟在對她做什麼!
然而,了解到這一點,不是更證實了大少爺當真是……唉!即使大少爺再喜歡上官小姐,也不必急于這一時吧。阿部心里一再感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