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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天又過海 第三章

姜亞晴一覺醒來,才走出客房就見到她大哥,姜子超一臉苦惱地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方步。

「大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連忙走到他身邊,關切地問起。

「小妹,他母親要見我。你說她會同意我和靖在一起嗎?」面對妹妹全無隱藏的關懷,他真怕自己會因為良心不安而提早衰老。

「你是說上官靖的母親要見你?」

「是的,你想她會同意我和靖在一起嗎?」說著姜子超便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很是激動。

姜亞晴表情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大哥的問題。

上官靖的母親會同意大哥和她兒子在一起嗎?這答案絕對是肯定的肯定不會。是正常父母都會反對吧!這根本是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答案,大哥這麼問她,豈不擺明了在為難她嗎?

「小妹,你說他母親會同意嗎?」沒得到她的答復,姜子超又問。不這麼做,靖的計劃根本無法順利進行。

「大哥,你明知道答案是什麼,你又何苦硬要我說出來惹你傷心?」她很是無奈地說。

大哥雖是男人,但她相信,大哥的心其實比女人還要脆弱。

「小妹,你的意思是,靖的母親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姜子超刻意擺出一臉受傷害的表情。

「這還用得著我說嗎?大哥。」她忍不住翻翻白眼。

「那我該怎麼辦?如果靖的母親真的反對我,我該怎麼辦……」姜子超急得就像是熱鍋中的螞蟻,腳步又慌又亂。

「依我看,大哥,你還是別去見上官靖的母親,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好了。」

她也不希望大哥教人欺負,遂提出了這個建議。

「可是,如果我不去,靖要如何向他母親交代,說好要讓他母親見我的。」

姜子超絞著手指又是一臉苦惱。

「如果你去了,你只會教他母親狠狠羞辱一頓。大哥,你確定自己可以承受得了?」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大哥,而是她太了解脾氣溫和的大哥,這一去只怕是會傷心而返。

「小妹,那你可以代替我去嗎?」姜子超順勢進行第一計劃誘她上勾。

「代替你去?我?」姜亞晴睜大眸子,指著自己,表情很是滑稽。

「對!你。」姜子超用力點頭。

「大哥,有沒有搞錯?我是女生,你是男生,我怎麼代替你去見上官靖的母親?」

除非上官靖的母親是個瞎子,要不然她是男是女,肯定一眼即知。

「我知道,所以我和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姜子超說著,抓著她的手往沙發坐下。

「幫忙?我能幫什麼忙?」她不解。

听大哥這麼說,他們該不會老早算計到她頭上了吧?

「你可以幫上忙的,小妹,你一定可以!」姜子超肯定道。

「說吧!大哥,你們想要我怎麼做?」她一向都拒絕不了她大哥,因為她大哥有雙教人拒絕不了的眼楮。

姜子超很快地把他和上官靖的打算說出來,話一說完,只見她驀然睜大了眼,掙開姜子超握住她的手,站了起來。

「大哥,你不是說真的吧?!」

大哥竟要她假裝是上官靖的女朋友,好替他們掩飾,讓他們可以順利在一起?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要她假裝是上官靖的女朋友——同性戀的女朋友?!這種事她才不干!

光是用想的就讓她渾身發毛,若真這麼做豈不教她當場昏倒?

「我就是說真的,小妹。」姜子超心懷歉意地看著大受驚嚇的姜亞晴。

希望她將來能原諒他這做大哥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要不然他怎會將自己喜歡的男人讓給她呢?

「大哥,你怎能要我幫這種忙,他是個gay耶,你要我當個gay的女朋友,我——不要!」

「只是假的,小妹,又不是真的。」姜子超試著說服她。

他早知道小妹難纏,要說服她恐怕得再多下些工夫才行。

那上官靖可好,坐在家中等待他的好消息,而執行說服她這種苦差事的卻是他,真是越想越嘔!

「就算是假的也不要!」她撇撇嘴巴。

「就當是幫我的忙,你也不願意?」姜子超苦著一張臉。

姜亞晴沉默地望著他,沒做任何表示。

「我知道,像我這種人是不被社會所容許接納的,在你們這些走常人眼中,我們這種人是不正常、是怪胎、是不該存在在社會上的……我們沒有愛人的權力,你不想幫忙是一定的,我可以理解。」姜子超神情落寞地說。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看輕自己。」他的表情令姜亞晴一時不忍,她急著安撫道。

「沒關系,小妹,你不一定要幫我的忙。像我這種異類本來就不該得到幸福,想要有美好的戀情也只是空想而已。」姜子超低下頭越說越小聲。

「不要這樣,大哥,我又沒說不幫忙,你不要說泄氣話啦!」走到大哥身邊,姜亞晴伸手輕扯他手臂。

「你願意幫忙?」他沒有抬頭,因為怕嘴角的笑容泄了他的底。

「我……」她遲疑了下。

「算了,你既然不想幫忙就算了。就讓我去見靖的母親,任由她怎麼羞辱我都沒關系,大不了我和靖一起殉情算了!」美子超意氣用事的語氣說得就像真的一樣。

「不可以!大哥,我答應你!我願意假扮上官靖的女朋友,跟他回去見他母親,你千萬不可以尋死!咱們家就你一個兒子啊!」姜亞晴急呼出聲,將她大哥抓得更緊。

「你真的願意?!」他赫然抬起頭,表情有著欣喜。

不願意行嗎?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哥去尋死,卻見死不救,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姜亞晴表情無奈得很,卻又強迫自己點頭。

「沒有一絲勉強?」姜子超又問。

「是沒有一絲勉強。」只是滿心不願而已。

「小妹,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這個忙!」姜子超喜出望外地抱住她,他可以向靖交代了,計劃可以更往前一步了。

「只是……大哥,上官靖不是跟他母親提過你,如今又冒出我這個『女朋友』來,他母親不會覺得很奇怪嗎?」她納悶地問。

「這個問題靖他自會解決,你只要等著他來接你去見他母親就行了!」姜子超拍拍她的手安撫道。

他相信靖自有辦法向他母親解釋一切,亞晴就等著當靖的新娘子,事情便大功告成了。只希望他這麼出賣亞晴沒錯,望著這會兒苦惱著一張臉的亞晴,姜子超心中如此衷心期望著。

☆☆☆

另一方面,上官靖的家中也正進行著另一個計劃。

上官靖特地將雙親請到了客廳,表示他有大事要宣布,並且事前先向母親聲明,無論他待會兒坦承了什麼,她都不能對他這個做兒子的發脾氣。

為此,張雅萍心里更是納悶。有了上一次的警惕,這日她可不會再輕易上兒子的當。

「你說,到底有什麼事?」

「媽,前幾天我不是跟你提起我有個同志愛人的事嗎?你不也表示想見見這個人,你還記得嗎?」上官靖沒浪費時間,直接道出。

「這種事我想忘也忘不了。怎麼?你的同志愛人沒那個臉來見我?」張雅萍不客氣道。

對于兒子是個gay,她到現在還未能釋懷,更別說是坦然接受這個事實。

上官靖心里直想笑,但他沒真正笑出來,他很遺憾他的父母必須被他耍得團團轉。母親再精明,仍比不上他這個做兒子的精明。

「如果我說,先前的那些話都是我在開玩笑,你會不會生氣?」他試探道,也藉此進行第二計劃。

「開玩笑?」張雅萍神情一愣,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你有個同志愛人的事是假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她等著兒子答復。

上官靖則勾起嘴角,輕點著頭。

「你不會生我的氣吧?」他問。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他不是同性戀的事,只會教他母親樂上大半天,根本不會計較他惡意的玩笑。

「怎麼會呢?傻兒子!你不是同性戀媽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生你的氣?不過,下次不準再這樣嚇媽了,知道嗎?!」張雅萍果真笑——地對兒子說。

上官靖只是笑著沒有說話,對于做不到的事他自是不會輕易允下承諾。

「既然你有個愛人是假的,那麼你李伯父的女兒,咱們也該找個時間去拜訪拜訪人家了!」見兒子沒開口,張雅萍自顧自地說。

「媽,你又來了。我只是說我的愛人是個男人這件事是假的,又不代表我沒有女朋友;我若是去見李伯父的女兒,不只是對不起我的女朋友,恐怕也很難對李伯父交代。」上官靖大剌剌地往沙發上坐下,環胸好整以暇地等候他母親的反應。

只見張雅萍睜大了雙眼,原本是坐在另一端,一听見這話便立即沖到他面前,抓著他手臂迫切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兒子,你有女朋友了?!」

「媽,我有女朋友你也犯不著這麼興奮吧!」上官靖失笑道。

這些年,前前後後他也交過不少女友,怎麼這次母親顯得特別興奮。

「媽興奮是因為這次你總算親口對我表示,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之前你的那些女朋友,你一個也沒親口承認過!」提到這個,張雅萍對兒子免不了有些抱怨。

「那是因為她們沒一個是我真正喜歡,真正想為她們定下來的緣故。」上官靖輕揚著嘴角淺笑。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你有定下來的打算?!」張雅萍又一次睜大了眼。

上官靖肯定地點頭,然後笑望著他母親抱著從頭至尾都冷眼旁觀者的父親又叫又跳的,興奮之余還不忘香著父親的臉。

母親最可愛的地方就在于她強悍精明的外表下,仍有著一顆赤子之心,時常可見她展現出大女孩的熱情天真,這恐怕也是父親之所以會對她又怕又愛的原因了。

「你听到了!阿鵬,你可要作證,我們都听到兒子說的話了!這次他非給我帶個女朋友回來見我們!」

「是,我听得很清楚。」上官鵬點點頭,瞟了兒子一眼。

不知道兒子又在搞什麼鬼、玩什麼花樣,千萬不要又把他這做老爸的拖下水才好。

「媽,我會帶她回來見你,只是有個問題。」上官靖故意說得很無奈。

「什麼問題解決不了?!」放開丈夫的脖子,張雅萍語氣緊張問道。

她可不允許到手的媳婦又要飛了。

「我的女朋友她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嫁給我;所以,媽想要媳婦恐怕得多等些時候。」上官靖狀似無辜,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打得可是如意算盤。

他只需要將亞晴帶回來見他母親,至于要如何讓她同意嫁給他,這個難題就丟給他母親去傷腦筋了。他相信他母親會比他這個當事人還急,因為上官家世代單傳,想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也只能靠他了。

「再多等一些時候?這怎麼行!」好不容易兒子想要定下來,這一拖下去,萬一兒子哪天又改變了主意,她想抱孫子的期望不也跟著一拖再拖?

「媽,她是還年輕。我如果逼她只怕會嚇跑她。」上官靖眼里盈滿了笑意,視線迎上他父親時,兩人交換了個彼此意會的眼神。

兒子果真聰明!上官鵬在老婆背後搖頭嘆息,自認比不上兒子狡猾。

「把她帶回家來!結婚的事就交給媽來處理!」張雅萍思索了一會兒,終于有了決定。

「媽,你想怎麼做?」上官靖表面憂心忡忡問道,心里卻是樂翻了。

他就知道,只要有他母親在一切搞定。

「我要怎麼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只要記得配合行事,千萬不要搞砸了。」張雅萍如是叮嚀。

這幾天她可要好好想一下,這媳婦她是非拐上手不可!

再加上老爺子在另一端也頻頻催促。再不把兒子的婚事搞定,恐怕他老人家就要從國外飛回來親自監督。要是真教他老人家回來,那日子才真難過了。因此,無論如何,近期之內非要完成兒子的婚事不可!

「媽——」

「就這麼決定!這個星期天你就把人帶回來!」屆時,她要讓那女孩再也走不出這個家。

☆☆☆

「這個星期天?!太快了吧!」姜子超親密地挽著上官靖的手臂,訝然道。

靖為了得到亞晴,行動果真快得無話說。

「還有五天,還夠我們準備。子超,謝謝你願意幫這個忙。」上官靖一面道謝,一面不著痕跡地移開身子。

他還會不清楚子超心里在打什麼主意嗎?不是說好要死心了,竟然還是一達到機會就貼上來;若不是礙于在亞晴面前,自己扮演的是個gay,更是子超的戀人,他老早就不客氣地推開他。無奈為了讓亞晴信以為真,他只好勉為其難接受她大哥的騷擾。

「我是幫我大哥的忙,你不必跟我道謝。」撞見兩個大男人如此親密的舉止,姜亞晴不只語氣僵硬,連背脊都挺直了。

「靖,你看我妹妹對我們多好,你可不能欺負她喔!」姜子超怪里怪氣地說,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更是親密地貼近他。

這令人沉迷的氣息,寬大溫暖的胸膛,就要是他妹妹的了,這一刻讓他再重溫一下舊夢吧!

姜子超神情向往,閉著眼的表情,教姜亞晴更是認定了一點,也當下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大哥和他所愛的上官靖在一起。

愛人無罪,大哥只是想和他愛的人在一起,這並沒有錯。就算世俗眼光無法容許這種事,她還是決定要幫他們,讓他們可以在一起。

接觸到姜亞晴堅定且認同的眼光,上官靖明白她當真相信了他和子超的關系;這種情況對他而言是好是壞,目前尚無法定論。

但對她,他是誓在必得!不論他下這步棋是否會順利抱得美人歸,之于她,他是絕不會放手!

「既然只有五天的時間,子超,你是不是該把時間留給我們,讓我和亞晴好好溝通一下。你不希望亞晴在我母親那關就過不了吧?」他的語氣肯定且不容置喙。

姜子超撇撇嘴。就算知道上官靖存心想支開他,他也沒有立場反對,只好百般不願地離開他溫暖的懷抱。

唉!可惜他唯一能靠近他的機會又泡湯了。

「讓我大哥留下來沒關系,他不會影響我們的。」見她大哥一臉失望,姜亞晴連忙阻止大哥回房。

聞言,姜子超打住了回房的腳步,隨即轉過身猛點頭。

「沒錯,我不會影響你們談話,我只要靜靜坐一旁觀看就好。」說完,他自動又坐回上官靖身邊。

「子超。」上官靖沉下臉硬聲道。

這小子存心破壞,他不會不知道,他要真讓他這麼做才有鬼!

姜子超整張臉垮下,這次他頭也不回地走進房,在關上門前還不忘投給上官靖哀怨的一眼。

望見他哀怨的眼光,上官靖苦笑著把視線移回她身上,卻見她以著不認同甚至責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怎麼可以對我大哥這麼凶?!」如果平常他都是這樣對待她大哥,那麼這個忙她不幫了。她寧願大哥和他分開,再找其它的伴侶。

「我不這麼做,他只會黏著我,之後我們也別想討論了。五天後,過不了我母親那關,我和他更別想在一起!」抓住她關心向口家大哥的弱點,他有把握贏得勝利。

姜亞晴表情一愣,知道他說的沒錯。大哥大愛上官靖,根本不會真正安分坐一旁觀看。若是讓大哥在此,恐怕大哥只會像只八爪章魚黏在他身上。

平常還看不出來大哥的舉止很娘娘腔,但一踫上大哥喜歡的上官靖,所有女性特質竟一一顯現,令她不得不感嘆——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好吧!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你母親會不會很難應付?」

這種事還是先問清楚,免得她和他回去見他母親不知如何應對。

「我母親很精明,也就是說,如果你一表現不對勁,她馬上就會看出端倪來;所以為了取得她信任,我們必須好好培養我們的默契。」他嘴角緩緩勾起。

「默契?」她抬起頭就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不免覺得奇怪。

有什麼不對勁嗎?她總覺得他的笑容很詭異。

「沒錯!首先你要先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叫上官靖。」

「你應該只叫我靖,試著叫看看。」他哄道。

「靖,然後呢?」

「接著是把你的喜好告訴我,然後你也記住我的。」說完兩人很快地交換了彼此的喜好與興趣,包括血型、星座、生日,一些小細節都交代得很清楚。

「我會把它們都記起來,還有什麼該注意的嗎?」姜亞晴對于記這種東西是最拿手不過。

「還有一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他緩緩地說,並慎重地看了她一眼。

「什麼?」她不禁緊張地問。

他的表情這麼正經,想必是很困難的一項吧!

「就是你必須盡快習慣我必須親密地摟著你,或者是一個吻,或者是一些親密的動作,這些你可以做到吧!」上官靖說完,靜待她的反應。

這些全是子超給他的靈感,沒想到子超前兩天對他說的話,現在可以派上用場,真是太感謝他了!

上官靖喜孜孜想道,殊不知姜子超這會早在自己房里氣得頭上冒煙。

他怎麼也沒想到,兩天前他用來做為靠近他上官靖的「正當」理由,如今竟被靖拿去套用在他妹妹身上,真是太可惡了!

如果不是顧及兩人的朋友情分,他真想當場沖出去拆穿他的陰謀。

姜子超恨恨想著,耳朵則貼緊了門板,想更清楚听見他妹妹究竟會作何反應。

☆☆☆

姜亞晴杏眼圓瞪,只是瞪著上官靖,好半天沒說話,連眼皮都不曾眨過。

「亞晴?」等不到她的反應,上官靖試探地出聲喚她。

她不會被他的話嚇呆了吧?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在她眼中,他是個gay;別說是個吻了,光只是個摟抱怕就嚇壞她了吧?

可憐的亞晴,因為教他看上就注定得被他要得團團轉。

瞧!她這圓睜大眼的樣子多惹人憐愛,他怎麼舍得放棄她呢!

「我……」姜亞晴吞咽了口水,試著鼓起勇氣道︰「我不是要傷你,可是……可是你是個yay,你不能抱我,更不能吻我,這樣不對!再說,你是我大哥的愛人,我不能做出對不起我大哥的事。」

如果讓他吻她,讓大哥知道,大哥一定會很傷心;而這種會讓大哥傷心的事,打死她她都不做!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才不要當真和他擁抱,甚至親吻,他可是個同性戀呢!

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毛病?

她的初吻怎麼可以奉獻給一個同性戀,不行!說什麼她都無法當真和他如此親近。

說得好!真不虧是他妹妹。姜子超在房內暗自喝彩一番。

「我們會這麼做也是情勢所逼,相信你大哥會諒解的,你不用擔心。」上官靖說服道。

他真是低估了她對子超的「忠誠」。不過,這不成問題,他自有辦法見招拆招,絕對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我們一定要用這種方法嗎?」

「看來是得靠你替我們做掩飾不可。倘若你肯幫我,我母親就不會懷疑我是個gay,你大哥當然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亞晴,我不會太過分,頂多只是點到為止。」他誘哄道。

別被他騙了!他是個!姜子超在房里只差沒這麼大吼出聲。

他好嘔啊!眼睜睜待房里听著上官靖在打他妹妹的主意,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如果不是事先答應了他,他絕忍不下這口氣。

偏偏他就是親口答應了靖,要把妹妹交給他。看來如今亞晴只能自求多福,別輕易就教靖佔了便宜。

「真的只是點到為止?」姜亞暗想了好一會兒,再一次確定道。

「沒錯,絕對在你可以容許的範圍內;再者,你也知道我是gay,對于你我不會有多大的興趣。你放心!你會很安全。」為了得到她的信任,上官靖不惜睜著眼說瞎話。

抬頭看他一臉誠懇,木像一副說假話的樣子,姜亞晴點點頭,總算相信他沒有心懷不軌。

「好,我相信你。可是你真的要點到為止,不可太過分喔!」她不忘交代著。

「我知道,來!」上官靖語畢,朝她勾勾手指。

姜亞晴不解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勾手指的動作代表什麼意思。

「過來!」他重復一次。

頓時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前,等候他下一步指示。

「坐下。」

姜亞晴依言在離他幾尺的地方坐下,兩只手還很規矩地放在大腿上。

「再坐近一點,亞晴。」

她移近了些,身子僅僅離他不到一巴掌距離。她相信這是她的極限,她甚至可以清楚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味道。

但顯然上官靖還不夠滿意,兩手分別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一鼓作氣地提起她的身子,將她放在他大腿上。

「我不是吃人妖怪,亞晴。」他渾厚的嗓音從上頭親密落下。

「啊!放我下來。」對她而言,他就像是吃人妖怪沒錯!

「坐好,你必須習慣,你忘了嗎?」

他手臂環在她的腰間,就算她想逃也逃不了。

「我不要……」誰要習慣一個同性戀的擁抱,又不是腦袋秀斗了!

「放開我!」她慌張地大叫,兩只手拚了命地想拉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

「亞晴,不是說好要相信我,要習慣我的接近嗎?你這個樣子,誰會相信我們是男女朋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一點也不放松。

「可是……說好點到為止的啊!你這樣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來,根本不像是點到為止,快放開我啦!」她噘著嘴抗議。

她輕吸紅唇的模樣更是逗人,如果不是情勢尚不允許他這麼貿然吻她,上官靖真會情不自禁一嘗她的甜美。

「你看什麼看?快放開我!要不然我要叫了。」

「亞晴,這只是一些小動作,如果你連這個都不能忍受,那你要如何過得了我母親那一關?你再如此扭扭捏捏的,肯定一眼就露出破綻。」他皺眉道。

「可是……可是……」她吸著紅唇,怎麼樣就是無法克服自己的作祟心理。

她就是無法忘記他是個同性戀,更要她若無其事地和個同性戀這般接近,實在是太難為她了。她知道,同性戀其實和正常人沒兩樣,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完全把他們當正常人看待。

「行不通的!我沒辦法幫你們。」

「你可以,亞晴。還有五天,你願意把這五天交給我嗎?」上官靖放開她,讓她坐回原先的位子上。

「你想做什麼?」她這才松了口氣。

「在這五天內,我一定會讓你完全習慣我的存在。」他肯定道。

「五天內?」她抬起頭看向他自信滿滿的臉。

可能嗎?她自己都沒把握。

「相信我!」他朝她一笑,那笑容足以迷惑任何女人的心。

姜亞晴卻是例外,她眨眨靈動大眼,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樣充滿自信。

在這五天內,她真能習慣他的存在,忘卻他是個同性戀的事實嗎?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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