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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一次又何妨 第二章

駱仕垣十三歲那年終于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她的經期來得比一般女生早,在發現自己正在不停流血時,她立刻求助于學校的老師,而她的班導師也隨即將駱泄賓請到學校,讓他自己對孫女解釋這件連外人也感到十分玄奇的事。

經由駱泄賓一再懇求之下,學校方面在這幾年雖然沒有刻意隱瞞,但也沒有在駱仕垣面前談起任何關于性別的話題,能夠隱瞞至今,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希望老先生能自己處理這件事,因為這種家務事連學校也幫不上忙。

「爺爺,老師說……我是女孩子?這不是真的吧?」駱仕垣一臉的深受打擊。

這十三年來她一直認定自己是男孩子,家人也一直這麼告訴她,為什麼今天老師會說她其實是個女孩子?

那麼這麼多年來,為什麼家中的人都把她當作男孩子?

「仕垣,-的確是女孩子,我們實在不應該隱瞞-這麼多年,是爺爺的錯。」駱泄賓滿懷歉意地說。

「我不相信!我才不是女孩子。老大和仕喬都討厭女生,我也是,我不要當女生!」

「仕垣,-的確是女生,這件事說來話長……」

「我不想听,我不是女生,我不要當女生——」

駱仕垣一身是汗地從自己的床上驚醒過來,瞪著天花板,她的心仍然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鮮少再夢見小時候的事,今天會再作這個夢,她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老大仕勛在今天終于和方若綺舉行婚禮,看見穿著白色婚紗禮服的方若綺,那羞答答的嬌容,讓她都有點想當新娘子了。

也許是心中這種遐想,她才會作這種夢吧!

這麼多年來她不後悔自己作出繼續當男生的選擇,當時面對痛恨女生的兩位堂兄,她實在沒有勇氣承認自己是女生。

隨著歲月增長,兩位堂兄痛恨女人的觀念更是根深蒂固,更令她開不了口。

再者在經過那次火災事件後,爺爺告訴她「自己何以被當作男孩子教養」的理由,她就相信自己是帶給家人不幸的煞星。

是以基于愧疚的心理,她願意一生當男孩子,來換取她和兩位堂兄的親情,不要遭到破壞。

對于兩位堂兄她心里其實充滿歉意,如果不是她命里帶煞,或許駱家七條人命不會斷送得如此冤枉。

所以抱著償還的心態,她才會在一旁努力撮合老大和方若綺。

她要老大幸福,也幸好老大及時醒悟,否則真要她和方若綺結婚,她的秘密肯定保不住。

當然她的秘密能保持這麼多年沒有被發現,除了爺爺全力協助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堂兄弟早就習慣各自為政,只管好自己的事務,自然不會插手管其他人的私事。

因此盡管外面已有少數人得知她的真正性別,她還是會努力做到最完善的防護,因為她不想失去這兩位堂兄。

會假裝怕女人、畏懼接近女人,其實是怕被發現自己其實是女孩子,才想出來的障眼法。

盡管仕喬老是為這件事取笑她,她也不在意,只要她保住多年來的秘密,她願意作任何犧牲。

叩!叩!

駱仕垣思緒打轉至此,突然教房門外的敲門聲打斷,她驚坐起,想到她早已將胸前的布條解開,不解這時怎麼會有人來敲她的房門?

「是誰?都這麼晚了。」

「仕垣,是我,爺爺,快開門。」駱泄賓在房門外說著。

听見是家中唯一知道她秘密的爺爺,駱仕垣這才松口氣,下床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讓爺爺進來。

「爺爺,現在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上床休息?」關上房門,她走回床旁納悶地問。

「我總要等到大家睡著,才能和我的孫女談些知心話吧!」駱泄賓坐在房里唯一的皮椅上,看著孫女那張顯得太漂亮的臉。

如果不是這孩子故意把自己曬得很黑,一定會吸引許多人驚艷的目光。

「爺爺!我們不是說好在家里不能提起我的性別嗎?您又忘了啦!」駱仕垣扁嘴道。

「爺爺沒忘,來,仕垣,-過來。」駱泄賓招手要她走過來。

駱仕垣于是走到爺爺前面,盤腿坐下,等待爺爺說出來意。

「看見今天的婚禮,-有什麼感想?」駱泄賓不拖泥帶水,直接提出問題。

「我哪有什麼感想,我只是很高興自己能在旁促成老大和若綺,他們沒有白費我的一片苦心。」駱仕垣說得輕松,答得簡單。

「就這樣?仕垣,-可不要騙我,-看見若綺當新娘子的美麗模樣,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當新……」

「不會有這麼一天,爺爺,我不會結婚。」駱仕垣打斷爺爺的話。她這種身分要怎麼結婚?

「仕垣,都這麼多年了,-難道還要這樣下去?為什麼不恢復女兒身呢?」

「我是男孩子,爺爺,您不要再忘記這一點。」她口氣生硬地說。

「-這孩子明明就是女孩子,為什麼不肯去面對?如果-擔心仕勛和仕喬的想法,讓爺爺替-向他們解釋。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們不會對-不諒解。」駱泄賓苦口婆心,盼的就是孫女能早些過正常女孩子的生活。

「爺爺,您答應過我,絕不提起此事,您不可以不守信用。」駱仕垣堅持己見。事情都瞞了這麼久,現在絕不能功虧一簣。

她不想老大和仕喬知道她是女人,更不想冒險讓他們知道當年大伯父、大伯母和二伯父、二伯母,就是被她這個不祥的煞星克死的。

她無法想象得知事情真相後,老大和仕喬會作何反應,但她萬萬不想去冒這個險。

就讓她當一輩子的男孩子吧!也許這就是她害死親人該有的懲罰,她甘願承受。

「仕垣,-這孩子怎麼會這麼倔強呢!」駱泄賓實在拿她沒法子。

「爺爺,您絕不能不守信用,把這件事說出來,您別忘記我十三歲那年得知自己真正性別時,您答應我要保守秘密,否則您的孫子我出門就被火車撞死,您可是拿我的性命作擔保的。」駱仕垣重提往事。

她知道身為一個晚輩對長輩說這種話,未免太傷他老人家的心,可是她不這麼做,絕對無法打消爺爺把真相說出來的念頭。所以駱仕垣僅能在心里小小聲地對爺爺說聲︰爺爺,對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在他老人家面前,詛咒她自己。

駱泄賓的確被她的這番話傷透了心,難受得許久沒有出聲說話。

「爺爺……」瞧見爺爺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駱仕垣遲疑地叫喚了一聲,卻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我了解了,仕垣,-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爺爺不會再勉強。」不想再多說無謂的言語,駱泄賓宛如泄氣的氣球,神情沮喪地站起來走向房門口。

「爺爺。」見爺爺這模樣,她覺得好難過。

他知道是她傷了爺爺的心,可是她的苦衷又有誰能夠了解?

駱泄賓未發一言地打開房門走出去,駱仕垣則十分懊悔地沮喪著一張臉,心里當真是後悔極了。

隔天駱仕垣一臉沒睡好地走下樓,就听見正要去度蜜月的老大發出咆哮聲,嚇得她差點從樓梯上跌下來。

「你最好不要給我逮到!」駱仕勛撂下話後,便將電話放回原處。

「發生什麼事了?老大。」

「仕喬擔心會被我們趕鴨子上架,已經趁著我們不備之際,包袱款款地飛離台灣,逃到國外逍遙了。」駱泄賓先是嘆口氣,才站起來代為回答。

唉!不過是要這些孩子安定下來,又不是要他們去送死,居然會嚇到連他這爺爺都不要了。

「什麼?」這會兒駱仕垣因為太驚訝,身子一時失去平衡,當真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不要緊吧?仕垣。」駱泄賓連忙走上前,想扶起他的孫女。

「我沒事,爺爺您說仕喬他逃出國了?」跌坐在長毛地毯上,駱仕垣再次確認道。

這仕喬也未免太狡猾了,居然為了不肯履行堂兄弟間當初的約定,就在老大婚禮後的隔天潛逃出境,實在是太卑鄙了,難怪老大會這麼生氣。

「仕喬逃了沒錯,但他逃得了一時,逃不了永遠。等我和若綺蜜月回來,他若還是不見蹤影,看我怎麼通緝他!」駱仕勛咬牙說道,然後向駱泄賓道別後,才和方若綺一起離開家門。

見大孫子離開,駱泄賓看著駱仕垣,語重心長地說︰「-也看見仕勛對于你們之間約定有多認真,等到他逼仕喬安定下來,接著就輪到-了,到那時候-要怎麼辦?」

「這都怪爺爺啦!當時如果不要借著離家出走,逼我們堂兄弟三人要安定下來,我根本不用因為這種事苦惱。」駱仕垣不免有些埋怨。

當初就是因為爺爺學人家離家出走,還揚言他們三人若不安定下來,他就不回來,才會逼得他們三人不得不定下這種約定,來使爺爺甘心回家。

眼看老大已照約定成家,她的確也該開始苦惱這令她不知如何應對的問題了。

只是她這種身分如何結婚生子?

她總不可能當真和個女生步入禮堂吧?

「爺爺如果不這麼做,-想仕勛今天會和若綺有這種好結果嗎?我年紀大了,不過是想看我的孫子成家生子,這種想法是奢求嗎?」駱泄賓瞥了她一眼,故意說得很心酸。

聞言,駱仕垣一時答不上話。

她了解自己不是個好孫女,因為她連最基本的讓爺爺開心,她都做不到。

她也不希望自己當真這樣過一生,但她沒有承認自己是女生的勇氣。

她害怕面對兩位堂兄的憎恨,更害怕面對外面異樣的眼光,所以她寧願維持現狀,也不要承受坦白性別後,所要面對的種種問題。

瞧見孫女眼里掙扎的神色,駱泄賓不再逼迫她,只是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可憐的孩子心里也夠苦了,他這當爺爺的實在不忍再逼迫她,僅能期望有一天老天爺能還她一個公道。

「就算-心里煩,也用不著到我這兒喝酒吧?」王俞文無奈地看著坐在她公寓里唯一一張沙發上的駱仕垣。

對這個深交多年的好友,她真是又愛又恨哪!曾經她愛慕這眾人眼中的「男人」多年,為了和他在一起,她不惜離開家,偏偏那時的駱仕垣對她冷冷淡淡,愛理不理,讓她在傷心失望之余作出了重大的抉擇。

那一天晚上她故意將駱仕垣灌醉,本想利用他酒醉之際,對他獻上她的初次,結果才替他月兌去全身衣物,她便當場失聲尖叫!看著全身上下和自己同樣構造的駱仕垣,她驚訝得只差沒口吐白沫。

然而為了替自己多年來的愛慕之情出口氣,她仍然把自己月兌個精光,躺在駱仕垣的身邊,等待她酒醒之後會有的反應——

「-怎麼會躺在我身上?」駱仕垣睜大眼,即使頭痛欲裂,仍然試著坐起身。

「-還好意思這樣問人家,我都已經是-的人了。」王俞文一臉嬌羞,圍著被單坐起來。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駱仕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喝醉了當然不記得,可我是當事人,沒忘記-是怎麼對我的。」她說得就像是真的,控訴的眼神充滿哀怨。

哼!敢欺騙她這麼多年,看她怎麼整治他,不,是整「她」!

「我……是怎麼對-的?」駱仕垣緊揪著一顆心,該死!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先是對我又是親、又是吻的,-看-把我的唇都吻腫了,好疼哪!」王俞文指著自己事先咬腫的唇瓣,接著又露出香肩,上頭有著許多草莓記號,也是稍早她刻意自己種下的。「還有-在人家的肩膀種這些草莓,要人家怎麼出去見人嘛!」

瞪著王俞文肩上那點點紅莓,駱仕垣難以相信自己會醉到如此地步,她怎麼會……怎麼可能會對同樣是女生的王俞文,做出這種行為?

「-還有什麼話好說?對我做這種事,-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

王俞文見她不說話,故意在被單下捏著自己的大腿,逼出眼淚後才噙著淚水望著她。

她就不信整不死她!

「我……我……」支吾了半天,駱仕垣仍然說不出適當的言詞。

她該如何給王俞文交代?她們都是女生……等、等一下,她明明是女生,如何沖破王俞文的最後一道防線?突然間驚覺到這一個事實,駱仕垣開始冷靜下來,然後靜下心緒觀察,果然,她看見王俞文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

原來如此!她懂了,想必這王俞文已經發現她的真正性別,一時氣不過才想反過來捉弄她吧!

「-這樣吞吞吐吐不給一個交代,是不是男人啊?」王俞文激她道。

「如果-真那麼想要我給-一個交代,那好,我娶-!」只要她本人願意,她無所謂。

這些年她早將王俞文當作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對于她對自己的愛慕,她看在眼里,只可惜她無法響應她的感情。

「-要娶我?」這會兒換王俞文睜大眼。她要娶她?她在開什麼玩笑?

「-不是一直很喜歡我?」她反問。

「我是很喜歡-,可是那是在發現-真正的性別之前——」王俞文發現自己說溜嘴,便抿起唇瓣,忿忿地看著臉上帶著些許歉意的駱仕垣,然後伸手揮了她一巴掌。

「對下起,文文,隱瞞-這麼多年,-可以打我出氣,只要-心里好過。」駱仕垣︰筆無怨言,這是她欠王俞文多年的情債。

見她這個樣子,王俞文再如何心有不甘也氣消了,她承認自己無法對愛慕多年的駱仕垣心懷怨恨,盡管她是女兒身。

「要我心里好過,-就把自己當初何以要隱瞞真正性別的原因告訴我,然後我再決定我要不要原諒。」

駱仕垣了解自己若不坦白,她肯定會失去這個陪伴在她身邊的多年好朋友,而她是她僅有的朋友。

沒有別的選擇了,駱仕垣慢慢道出她不為人知的辛酸史……

听了事情的經過,王俞文一時心軟,便原諒這個欺騙她感情的駱仕垣,轉而和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她無法放她一個人繼續孤單。

不能告知別人她的秘密的駱仕垣,一直是孤單的一個人,她的處境及遭遇令她十分同情,所以她願意陪在她身邊,當她唯一可傾訴心事的對象。

不過可不包括提供她喝酒的地方。

王俞文見駱仕垣又拿起啤酒想喝,連忙上前搶走她手中的啤酒。

「不要再喝了,仕垣,-的酒量又沒有很好,再喝下去-會醉的。」

「醉了也好。」駱仕垣揮揮手,想搶回啤酒。

王俞文則往後退得老遠,不想讓她再喝下去。

「仕垣,-如果不想再這樣過下去-就坦然面對嘛!我相信-那兩位堂兄不會為這種事責怪。」王俞文實在不忍心見她這樣麻醉自己。

「不行,都這麼多年了,我已經隱瞞這麼多年,現在說出實情,只會引起更多的不諒解。」駱仕垣將臉埋進膝蓋里,想哭也哭不出來。

習慣了當男孩子,就連哭泣也不再是她的權利。

王俞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著她,她心里明白仕垣最害怕的不是堂兄對她性別的憎惡,而是怕堂兄會恨她,恨她的命格害死了駱家七條人命。

這麼沉重的罪名硬要往她的身上扣,也難怪她會承受不住心里的壓力。

這種事連她這局外人看了都覺得心里很沉重,更何況是當事人駱仕垣心里的感受。

她心里一定很痛苦,沒有人希望自己明明是女生,卻要一輩子當男生,既不能談戀愛,也不能結婚,命運對駱仕垣何其不公平,連她都看不下去。

不,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駱仕垣適得快樂一些,她一定要想個方法來。

就算只是讓駱仕垣當一天的女生也好——沒錯!王俞文頓時眼楮進出光芒,就是這個。

「仕垣,我決定了,我要替-把真相說出來。」王俞文突然冒出這句話,跟著就要往外走。

「不,文文,不要!」駱仕垣跳起身子,連忙追上去,將王俞文拉回來。

「我不想見到-這麼難受,仕垣。」

「我不難受,我只是心里煩。」

「才怪,-的心事我會看不出來嗎?還是讓我來打電話給-的兩位堂兄,由我來開口。」

「不,文文,我求求-!」捉住她拿起電話的手,駱仕垣眼里滿足哀求。

王俞文決定當作沒看見,兀自說道︰「我要-開心,仕垣。」

駱仕垣沉默了下來,開心對她而言談何容易。

「-如果願意听听我的想法,那麼我就不打這兩通電話。」王俞文終于提出重點。

「-的想法?-到底想怎樣?」駱仕垣眉頭一皺,她不是听不出王俞文的話中有話。

「我要-當一天的女生。」

「-在開玩笑吧?文文。」

「我很認真。」王俞文的表情的確再認真不過。

「文文,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不是說過我要-開心嗎?」王俞文答得理所當然。

「就算讓我當一天的女生又如何?這樣我也不會因此而開心。」她悶悶地指出。

「那就當讓我開心好了,我一直想看看-穿裙子、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就成全我吧!」王俞文上下打量著駱仕垣。

她想駱仕垣若是打扮起來一定很漂亮,光是那雙又大又清澈的眼楮就讓她自嘆不如了。

「不要鬧了,文文。」駱仕垣口氣真的很無奈。

「我說過我很認真,-如果不肯為我這麼做,那麼我也沒必要替-隱瞞、保守這個秘密了。」要逼她就範,她有的是方法。

「文文,-!」駱仕垣這才相信王俞文是當真要她這麼做。

「-放心,只是要-當一天的女生,又不是要-的命,更何況-的大哥正在度蜜月,二哥也不在國內,他們絕不會發現這件事,而且我保證能把-打扮得誰都認不出-來。」身為化妝品的專櫃小姐,為人化妝打扮是她的拿手本領。

「文文,-可不可以打消這個念頭?」她實在不明白文文何以一定要她當一天的女生?這對她面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不行,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如果不配合,我就——」

「我知道-要說什麼,不必再重復了。」駱仕垣索性直接阻止她又要拿揭發她的性別來要脅她。

「那麼-的決定是什麼?」王俞文帶著笑容問。

「-拿我的秘密來要脅我,-認為我還有其他選擇嗎?」駱仕垣沒好氣地回答。

該說她誤交匪類嗎?可偏偏這個匪類又特別關心她,唉!她心里很了解王俞文是真的關心她,只是——

「太好了,我就知道-會答應!」王俞文興奮地抱住她。

她又不是自願的,駱仕垣頗無奈地在心里咕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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