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第十章
夜里，兩條人影靜悄悄地墊著腳尖，躡手躡腳地輕輕下樓。
兩人正互相抓著對方的手。一步一步下樓。
「大姊，我們一定要這麼趁夜逃走嗎？又不是小偷。」寒若竹納悶地小聲說著。
「噓！少廢話，已經到門口了。」
「大姊，我們走不了的。」沒車怎麼下山啊？
「你都還沒試，你又知道了。」她沒好氣地哼道。
「看來還是你弟比較聰明。」楊世特的聲音出現，客廳的電燈也跟著打開，他楊世特就穩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等她很久的表情。
「楊世特，你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這里做什麼中’她八成跟他楊世特人宇犯沖。
「我知道你今晚八成會一走了之，所以特地坐在這里等你。」
「我不是要一走了之，只是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那了得等仲軒從醫院回來再說。」
「你還不懂嗎？仲軒打電話回來說裴伯母已經同意要開刀了，而一個手術下來，前後的準備工作都要花上一星期以上，你不會是要我在這里苦等他消息吧？」
「你如果是這麼想的，你又何必趁著現在走人呢？」楊世特咄咄逼人，銳利的眼楮仿佛具有透視力。
她受夠了！她何必在這里跟他解釋這些呢？她大要理都不必理他，轉頭走開便是。
「我就是現在要回去，你不送我們下山，我和若竹兩人大不了用走的下去，隨便你。」
「大姊！」用走的他可不願意啊！
「你實在是拗得可以，我不明白的是仲軒到底看上你哪一點。」楊世特的口氣听起來是真的很納悶。
「這你還是去問他本人好了。」
看上她哪一點」當真有看上她哪一點，那倒還好，無奈的是他根本不可能再看上任何人。
所以，她沒有理由再賴在這里不走，她說過不會因為上過他的床，就以此束綁住他的。
走，的確是唯一的辦法。
「你是要回家，還是？」
「當然是回家了，不然能去哪里？」她當他是白痴的口氣說著。「他如果要找我，不會到我家來嗎？你和他究竟以為我會跑去哪兒？」
「夠了，我這就送你回去，你就不要再念下去了。」楊世特投降道。
他想，仲軒的確不用擔心找不到她，她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家里，方便得很。
「真的要送我們回去？」
「走吧！」
「真好，離開家的溫暖已經足足一星期了，我好想家哦！」寒若竹舉高雙手，歡呼道。
寒若梅也跟著他的歡呼微笑了起來，的確是離家好久了。不知若蘭、若菊她們可曾想過她這個大姊。
也許是心情的因素吧！此刻她真的好想見她們，至少那是唯一她可以真正依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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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你回不了？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回來了，裴大哥說你還要好一陣子才能回來呢！」寒若蘭大筆著跑過來，直拉著她的手又跳又叫。
「大姊！」寒若菊听見說話聲，也從溫暖的被窩中爬出來，鞋子也沒穿、光著腳丫子就跑出房間。
「我回來了，若菊有沒有想大姊啊？」
「有，我好想大姊呢廣抱住大姊的身子，寒若菊睡眼惺松的臉十足認真地說。
「著梅，回來就好了，上樓休息吧！」寒博瑞站在孩子們背後的房間，帶著慈愛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女兒。
「爸，裴伯母……」
「孩子，你做得很好，只要她肯動手術，一切都沒問題。」
「是啊！大姊，現在裴媽媽好合作哦！每天笑臉迎人，看到人就跟人介紹裴大哥是她的兒子，照這種情況下去，裴媽媽的病一下子就會好了。」寒若菊小嘴巴不停說著。
寒若梅笑著听著，寒若梅和寒若菊兩人搶著要開口，寒博瑞也笑著關上房門，任由孩子們歡天喜地聚在一起。
「大姊，裴大哥真的很帥，他有沒有吻過你？」
「對啊！大姊，我說的方法你是不是用上了？」
「大姊——」
「喂！你們兩個夠了沒有？沒看見我也在這里嗎？怎麼就沒人來向我打招呼？你們還當不當我跳們的兄弟啊!」寒若竹被冷落在一旁，不悅地抗議道。」
「你又不是裴大哥。」
「你也沒裴大哥帥。」
等若蘭、寒若菊、你們兩個有了裴大哥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沒錯。」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寒著竹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自己快點長大，好在長相以及身高方面勝過裴仲軒。
寒若梅卻在一旁悄兢地嘆口氣，才半天的時間而已，他，裴仲軒又收服了兩位少女心，也難怪她這麼想念他了，這不是沒道理的。
不過才半天的時間，她竟就這麼想念他，未來日子又該怎麼過下去？
寒著梅叫緒打轉到此，禁不住又暗自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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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一天過著一天，如果不要是史糟的到來，寒若梅差點就忘了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還有丹妮，近日來心事重重，她竟也忘了向她解釋她和裴仲軒的事。
這些天她想著好多事．卻仍找不到該怎麼做才能不想念他的方法。
而現在她唯一該做的是先向史浩野青蛙自己的心跡不能再讓他對她付出感情了。
遂地，她坐上史浩野的車子，準備在車里和他說清楚。
「不要啟動車子，我們就在這里談。」
「楊世特來找過我了。」
「楊世特？」怎麼會提到他？「他找你做什麼？」這的確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他把你和裴仲軒的事全部告訴我了，我也從丹妮那里知道是為了裴伯母才去接近他，但這些都不重要，若梅，我要知道的是，你愛他嗎？」
「是的，我愛他，浩野。」
「你真的愛上他了？」史浩野大叫，手掌用力拍在方向盤上，就連他的頭也跟著氣惱地猛撞方向盤。
「不要這樣了，浩野，我們遠是朋友，我告訴你只不想再讓你對我有所期望，不是要看你在我面前傷害自己。」好難過地看著他，淚水流了下來。
曾想過如果可以，她真的害願好好把握史浩野這個好男人，如果她曾努力去做，也許現在也不用這麼難受了。
就因為愛上了裴仲軒，才知道史浩野對待她的用心良苦。
一切既然無法重新來過，痛苦自是難免；她只希望秘書能就此說服他放棄自己。
「你不要在我面前哭，既然我已經沒有權利可以幫你擦淚，你就不該在我面前哭泣，惹我心疼。史浩野心煩氣躁地指出。
「對不起，我不是這麼愛哭的。」她吸吸鼻子，拭去眼角的淚，說道。
「我知道，我還會不了解你嗎？」
「對不起。」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承認我對你有感情，但是那是我願意付出，跟你的人一點干系也沒有，你犯不著當自己是千古的罪人，向我認罪。」
「浩野，為什麼我不能愛上你？」如果她愛上的人是浩野月B她現在也就用不著迷麼難受了。
「你問我？我會說你瘋了，我要是知道這一點，早些時候我就能想到辦法讓你愛上我了。」史浩野打趣道。
說得也是，她是哭傻了才會問這種問題。
「他呢？若梅，他愛不愛你？」他很難相信那個花心漢也會真心對人的一天。
寒若梅低下頭，心里更加難過。「你不要問這個，浩野，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史浩野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說︰
「我們當然還是朋友！不能是情人，也能是朋友。」
「是朋友就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想談這件事。」她知道這麼說，只會更顯得欲蓋彌彰，但是她真的沒辦法和別人談起裴仲軒的事。
「若梅？」史浩野不是傻瓜，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但見她不想多說的表情，他頓時打消了想再追問下的念頭。’「好吧！不想說就別說，不過如果你需要一個肩膀’，你可以來找我，身為一個朋友，肩膀借我用用也無妨。」
「謝謝你，浩野。」
「謝什麼？我們是朋友，說謝謝太客氣了。」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他的體貼之舉，卻使得她只更加難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瞧見寒若梅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悲傷，史浩野于是更加肯定了心里有猜測，那個可惡的裴仲軒，肯定是辜負了她的深情。
他已經負了他妹丹妮，這次竟然連若梅也……
不，他不能再姑息他，他絕對要為他妹以及若梅討回公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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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到醫院來？史浩野？」裴仲軒納悶地跟著史浩野走出醫院。
「我是來找人算帳的。」中浩野斯文的外表帶著一股怒氣。
「你是為我搶走了若梅，所以來找我算帳？」
「你搶走了若梅」沒錯，但我要知道的是你既然搶走了她，為什麼你還不珍惜她？」
「我不珍惜她？」這是哪來的事，他不珍惜她？
天知道他愛她都嫌來不及，怎麼會不珍惜她」
若他不珍惜她，他何必將她強行留在身邊，雖是她現在回了家，他仍是拜托著若竹幫他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曾忽略過她。
若不是她一直遲遲不肯到醫院來，而他又掛心母親支手術之事，他又何必每日苦嘗相思之苦？
提起這個他才該是生氣的那一方呢！
不來醫院也就算了，這幾天連電話也不接，真搞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也許他才有資格說她忘了他呢！責任一了，她好像當真決定把他忘了似，而他要是會任由著她繼續這樣下去，那才有鬼！
「沒錯！你如果不想珍惜她，你當初就不該招惹她。」
「招惹她？」他記得明明是她先行找機會接近他的。
「你一定要像個九官鳥一樣，重復著我的話嗎？裴仲軒，我要的是你的答案，你到底愛不愛她？」
「兩個男人談愛這個字，你不覺奇怪嗎？」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呢！
「如果你不愛她，那麼放了她，我……」
「你別想從我手中再要回她！她是我的，史浩野，我警告你，也許她現在對我有些誤會，但你也別想乖機接近她一步。」
「只要人對她不夠好，我永遠都有機會的。」史浩野笑了笑，也放他真是多操心了。
看裴仲軒這模樣，的確像是對著梅用情已深，也許真是若梅誤會了……
「你是在威協我？史浩野？」
「我只是在說實話，如果你不是那麼愛她的話，不只是我，任何人都有機會得到她的心。」
「你怎麼會以為我不愛她？」雖覺渾身不對勁，但他仍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知道肯定是若梅把心事告訴了史浩野，既是如此他就從他身上下手，問明若梅究竟對他說了什麼。
既然她什麼都不肯對他說，他只好從別人處下手了。話雖是如此，光想到她刻意不見他，卻把什麼心事都告訴這個曾經也是情敵的史浩野，裴仲軒就覺一股強烈的醋勁急勇上來。
頓時他決定下次如果見到她，非得要她給自己一個交代不可。
「她在我面前哭泣，不就是為了你這家伙在哭嗎？」史浩野好氣地。
「為了我？她怎麼會……。突然間他記起了自己上次對也說過這三年來他從未再愛上任何人……
不會吧？那傻瓜不會當真相信他說的說的這句話吧？
雖覺不可思義，但裴仲軒明白她是真的相信他說的話，而且一直記在腦里。
唉！說她傻，可真一佔也不過分，也只有傻瓜才會年不出他對她的情意。
難道自己前些日子對她的百般容忍，會是假的嗎？她竟然看不出來？
還白凝到相信他當時為了情勢所逼而說的謊言？怎麼會有這種傻蛋的！
偏偏他就是愛她這個傻蛋……思及此，他色起嘴角笑了起來。
「裴仲軒，不想失去她，你就去向她告白，不要讓她再為你每天愁眉不展。」史浩野勸道。
「我還要你教我怎麼做嗎？」
「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
「你搶了我的若梅，就必須讓她幸福。」
「你的若梅？若不是念你是朋友，我會為了這句話揍你，史浩野。」
「得了吧！你不能揍我。」史浩野掛起一張得意的笑臉。
「哦？你這麼有自信我不敢揍你？」說著他故意亮起拳頭。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史浩野神秘兮兮地微笑。
「你在擺什麼譜？史浩野？」
「我擺譜？非也，我不過是以著一個干爹身分說話罷了。」
「干爹？什麼乾爹？你說清楚。」
「將來和你若梅的孩子，一定會認我為乾爹的。」
「你說得到倒好听，我這做爸爸的可不會同意。」
「你會的，這是你欠我的。」
「你一句要說幾次？」他這才明白這個小學老師不簡單。
以往認為他古板、業實，全想錯了，這人是深藏不露的歷害人物，瞧他如此懂得算計他，便足以證明他史浩野的確」不是簡單人物。
「等到我認為你把欠我的全部還清為止，而若梅抵得上一輩子。」
「你慢慢等吧！史浩野。」
他說完，兩人一同大笑了起來，加人的友誼也在瞬間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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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分，你意然到現在才來找我！著梅，當你的朋友竟然比不上我哥，兩天前你找上他，怎麼說忘了我的存在？」史丹妮將她拉進自己的房間，氣咻咻地說。
後者是滿瞼歉意地看著史丹妮。
「對不起啦！丹妮，我怕你會不肯見我，所以才會一直拖到今天。」
「不肯見你？為什麼？」
「因為裴仲軒。」她囁懦地說。
「拜托你，小姐！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就算他選了你，我和你也還是好朋友，難道你不是這麼想？」史丹妮是曾傷心過好一陣子，但現在她早想通了。
再說這和若梅可也扯不上什麼關系。
「我是這麼想，只是不敢來。」
「怕我吃了你不成？」史丹妮白她一眼。
「丹妮，我知道，你可不可以熄熄火，別生氣了？」她舉起雙手求饒。
「熄火？我還怕火不夠呢？好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很生氣你不來找我！我哥全告訴我了，若梅，你不要再傷心難過，我哥已經為了你的事去找裴仲軒算帳，你的一口氣有我哥幫你出。」史丹妮做出萬事OK的手勢笑道。
「浩野去找仲軒，為什麼？」
「為你出一口氣啊！那個仲軒別想老是欺負我們女子，我哥就是要去讓他明白這一點。」
「天啊！浩野怎麼可以這麼做？」她用雙手遮住臉，搖頭道。
「怎麼不可以，我哥為了你的事，前天晚上氣得睡不著覺，讓他去最好了。」
「丹妮，我不是指這個，而是我早跟仲軒說過不想束綁住他的。現在——這該怎麼辦才好？
「不想綁住他？這怎麼可以？若梅，你別傻了好不好？愛他就去爭取他啊！」「我不想勉強他。」
「你這算什麼？委曲求全嗎？你要像我上次一樣，為了愛仲軒什麼都可以忍耐嗎？若梅，你的個性不是這樣，你做不到。」史丹妮忿然道。
她不想讓若梅變得和以往她一樣笨。
「丹妮，你——」
「我早想開了！不是我的，就算我再怎麼忍氣吞聲也得不到他，不如早日放手來得自由。」
「這不就對了，丹妮，你能這麼想，我自然也是這個想法，別忘了，打從高中同班開始，同學都說我和你最像，所以你能怪我和你有相同的看法嗎？」
史丹妮為之一愣，然後她笑了起來。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
「可是我太不相信仲軒會對你沒有半點感情。」史丹妮懷疑的口氣說著。
「你又知道I？」
「我當然知道，如果不喜歡你，他才不會讓你待在他身邊，像我和你的待遇可不同了，他一旦不喜歡，連理我都嫌麻煩呢廣史丹妮提起以往的日子，才覺好笑呢！還好是若竹告訴她這件事，讓她能及時悔悟，否則到現在她說不定還沒死心。
「丹妮，你少夸張了。」
「夸張？我說的全是真的，不過信不信由你，怎樣？你信是不信？」
「丹妮，你讓我想一想。」
「這有什麼好想的？」
「你哥幾時會回來？」
「他今天不會回來，和仲軒見面後，他還必須趕去高雄一趟。」
那想知道事情結果是沒指望了，寒若梅失望地想道。
「別擔心，若梅，我哥不行就換我出馬。」史丹妮拍拍胸脯，顯得自信滿滿。「你別再攪和一了，一個你哥就夠教人頭疼了。」她立即頭急地哇哇大叫。
史丹妮咯咯笑出聲，沒有說也她對她哥大可充滿信心
呢！
寒若梅的心卻從來沒有這麼焦慮過。
到底浩野都跟仲軒說了些什麼？
天啊！這真的會急死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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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眼楮還沒睜開之前，她就感覺到他的存在，逐地，寒若梅趕緊起身，抓緊身上的被單。
黑暗中傳來的一陣柔聲輕笑，令她心跳加帶，努力想看出他的所在位置。
「你怎麼敢闖進來？」她听見他移動身子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沉默。
該死的他，究竟是躲在哪里？
寒著梅暗忖道，伸出手想打開燈，卻被扶身上來的他抓住了腕，一個使勁她便倒向他懷里。
「你在做什麼？」她叫︰「你不怕我父親發現，把你的腿打斷嗎？」
「這我倒是沒想過，你想我待在這里可以使寒院長強迫我們結婚嗎？
「你瘋了，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她猛然掙扎身子，雙手想推開他。
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捉弄她……想到這里她難過地吸吸鼻子，眼淚籟籟地滾下臉龐。
裴仲軒制住她的雙臂，感覺她的身子微微地打著顫，顯然他又惹她傷心了。
「誰說我不是真心的？看著我，看看我的臉，然後再跟我說，我不是真心的。」他捧住她的臉以著命令的口氣說。
「我看不見你的臉，電燈沒打開，房間是暗的，你叫我看什麼？」她破涕為笑，想不到他也會有這麼糊涂的時候。
裴仲軒當下傻了臉，是啊，他怎麼會沒注意到房間的電燈沒開呢？
很難想信似的搖搖頭，他伸手開了燈，看見她滿臉淚痕，他輕嘆了口氣。
「你一定要哭得這麼難看嗎？」
「你說什麼？」人家浩野會心疼她，可他竟然只會說她哭得很難看。
她或許不像那些連哭泣都很美麗的女人，可是他也用不著這麼坦白啊！
「我說你哭得莫名其妙，好好的，你哭個什麼勁呢？」他笑了笑，伸手想為她拭去眼淚。
「她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汽咻咻地說︰「你管我哭什麼，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我的女人。」
「裴仲軒，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是嗎？你是要我在這里為你示苑一次嗎？我是很樂意。」他還是那副嘴臉。
「你休想，我會尖叫。」
「然後被寒院長發現，打斷我的腿？你會舍不得的。」他笑，低頭吻住她柔輕香滑的櫻唇。
「你到底來做什麼？如果你只是來尋我開心，你現在可以走了，」她開嘴唇，掄起拳頭打著他，一面想推他離開她的床，無奈卻無法如願。
「若梅，史浩野來找過我了。」他收起玩心，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別管他說什麼，那不是我的意思。」她搖頭先行否認。」
「不是人的意思？他說你不想嫁給我，這會是你的意思嗎？」
「浩野真的這麼說？」她不相信。
「嗯！他是這麼說，沒錯。」
「那就是了，我說過不會束綁你，自然就不會嫁給你，道理是一樣的。」她說著，抬起頭卻被了吻個正著，一陣輾轉吸吮，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十分清楚你愛我，我肯定會打你一頓，若梅。」
「我才不愛你……還有，你憑什麼打我？」
「為了你的白凝，你怎麼會在愛我的時候，還能給我自由呢？」
「我……不愛你，你少臭美。」
「不愛我？那麼你哭什麼？」
「我沒哭。」她說，倔強地挺起下巴。
「那可不行，你不愛我，我要怎麼辦？」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實在不明白他在故弄什麼玄虛。
「我說你不能在我愛你的時候，你卻不愛我。」他一字一字說得很清楚。
「騙人！你說過你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我是這麼想，可是我就是這麼愛上你了，當時那麼說只是不想讓你身陷險境，誰知道還阻止不了你。」他說。
「你沒騙我？」
他點點頭，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她靜靜坐在那兒不知道該不該想信他。
「不愛你，我何苦把你帶在身邊，又對你百般容忍呢？你說，有誰喜歡找這種罪受呢？」他柔情款款地說。
「你……你害怕我白白傷心了好幾天。」她說道，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不知道是誰連醫院也不去，電話也不接呢！」他促狹地捏捏她的臉頰。
「討厭。」她羞紅了臉。
她才說完，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稚氯的聲音︰「二姊，大姊不是才愛裴大哥嗎？怎麼又說討厭？」
「若菊，不要說話，當心教大姊听到，還有，若竹，你一定要這麼壓著我嗎？門快被你壓——」話未說完，突然間「踫地」一聲，三個人全從門外跌了進來，霎時，個個很是不好意思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兩人。
「你們……」寒若梅這下臉紅得更是不像話。
裴仲軒見狀只是仰起頭大笑了起來。
見未來的姊夫笑了，三個小鬼也膽大得爆出笑聲，頓時房間內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寒若梅則紅著臉偎在他的懷里，滿足地掛起微笑笑來，
此刻，她才是最快樂的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