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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秘密 第七章

安琪坐在房間內的小沙發上把玩自己的金發,當她听到關起的門再次打開時,十分不耐煩地皺眉道︰"還有什麼廢話一次說完好不好,我沒時間——嘎?!少華,你回來了?"

佟少華垮著一張俊臉,黑色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安琪。

"怎麼了?干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安琪漾出若無其事的天真笑容。

"我剛才都听到了,原來安琪莉娜•包思威爾才是你的全名,從頭到尾你都是騙我的,什麼路見不平、在陽台上巧遇西澤爾,全部都是謊話!"佟少華以冷漠的聲音開口,弄了半天,原來自己徹底被她耍了。"你到底想干什麼?這樣戲弄人很好玩嗎?"

安琪綠色的眼瞳轉了轉,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聳聳肩直接坦承道︰"安琪莉娜這個名字太長,我的朋友都叫我'安琪',至于包思威爾這個姓……我個人滿討厭這個姓的,'諾頓'則是我母親的姓,我上面確實還有三個哥哥,所以我並沒有騙你。"

"你和席恩是兄妹?"雖然剛才听得一清二楚,但他還是想听安琪親口承認。自己早該察覺到有問題的,雖然一個是金發、一個是紅發,但同樣有一雙翠綠色澤的眼楮。還有,這就是為什麼安琪能熟悉席恩知道的地點,因為他們根本就是親人!

"拜托,誰和那個討厭鬼是兄妹!"安琪做出惡厭的表情。"我的三個哥哥,只有大哥和我是同父同母。至于席恩,哼!那是我父親和紅發情婦所生的,我根本不想承認和他有關系。"

"你為什麼要接近我?還有,如果你之前說的故事都是真的,但又是為什麼要找上西澤爾和我?"侈少華疲倦地坐到安琪的對面,既然已經弄清楚安琪的真正身分,雖然氣惱自己被一名少女戲弄,但最重要的,還是得弄清楚她的目的。"我已經累了,不想再听謊話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瞞你了。"安琪深吸一口氣,美麗的小臉露出了將一切都豁出去的決然表情。"還記得我們在離開莊園時遇到的那個人嗎?"

"記得。"佟少華點頭,想起了那名坐在西澤爾身旁的黑發男子,同時也是剛剛在西敏寺開槍傷人的男子。

"他叫喬•約瑟夫•包思威爾,他是我的大哥。"

安琪坦然承認。

"你的大哥?你又撒謊?他既然是你大哥,根本不可能會殺你!"佟少華勃然大怒,想起了安琪之前不讓自己和西澤爾相認所用的荒謬理由,說什麼他是暗殺集團里面最冷血無情的殺手,如果被發現就連她也會被殺死!

"那才不是撒謊。"安琪十分堅持。"雖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但是我們一點也不親,打從他一出生開始,就被我父親栽培成暗殺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從小到大我們根本沒什麼機會相處,所以就算是親人,若是被他知道我想破壞他的計劃,他還是會下手除掉我的。"

"你也在場親耳听得清清楚楚,他說要拿鞭子伺候我不是嗎?"見修少華還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安琪很委屈地再次重申︰"想不到我這樣費盡心思幫你,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佟少華沉默不語,好半晌後才繼續問道︰"那麼你大哥找上西澤爾,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

他隱約記得,那個男子好象問了西澤爾類似"三天後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這樣的問題。

見佟少華提起這點,安琪面色突然變得十分凝重,迅速起身沖到門口,打開門來小心翼翼地檢查外面是否有人,跟著又跑到窗戶邊張望了一番,這才重新坐回佟少華對面,傾身並壓低音量說道︰"我大哥抓走西澤爾,是要進行一件驚世駭俗的暗殺行動!"

"驚世駭俗……的暗殺行動?"佟少華喃喃重復,雖然不太明白,但卻感覺到似乎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你應該有注意到,我大哥和西澤爾在外型上有幾分相似吧?"安琪見侈少華听得十分認真,于是繼續說道︰"三天後,倫敦城里將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幾乎所有的貴族、外賓都會參加,連愛德華七世夫婦都會駕臨。"

"你說的暗殺……該不會是暗殺……國王吧?"佟少華緊張地問。

"少華,你有時候真的很笨。"安琪瞪圓一雙眼楮。"我之前不是幫你上過課,暗殺集團效忠的就是國王,我大哥沒事暗殺愛德華七世干什麼?"

"喔,對不起。"佟少華道歉。

"算了,你是外國人難免會弄錯。"安琪不以為意。"我大哥計劃在那場宴會上,暗殺德國潛伏在倫敦的間諜,你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我國和德國的關系一直非常緊張,他們雖然戰敗了,但暗地里卻不斷研發新武器、試圖再次發動戰爭,侵吞整個歐洲。"

"呃……你離題了。"佟少華听得似懂非懂,好心地提醒。

"對不起,一時太陶醉了。"安琪歉意地一笑,立刻將話題轉回。"我大哥已經查出,那個德國間諜在英國接觸了一些人,搜集了許多重要的資料,一定得除掉他才行。但這件事如果由暗殺集團來做,國王和德國表面上的關系勢必會決裂,畢竟使節在英國出了意外,再怎麼說也很難向對方解釋。"

"所以?"

"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我大哥找上西澤爾的原因。"安琪公布答案。"這些都是我偷听到的秘密,為了能夠成功暗殺那個德國間諜,我大哥打算秘密進行這項暗殺行動,而他找西澤爾,就是要讓西澤爾頂替他的身分。"

"西澤爾又不是殺手,要怎麼頂替?"佟少華錯愕地問道。

"不是頂替殺手的工作!笨蛋!是頂替喬•約瑟夫•包思威爾這個身分。"安琪受不了地翻了白眼。"想想看,整個暗殺家族都出現在宴會上,而且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那個德國間諜在趕赴宴會的時候發生了小小的意外,那麼德國人也只能怪倫敦的交通不好,而不能怪到國王的頭上。"

"這麼說……西澤爾只是充當一晚的替身而已?"佟少華暫時松了一口氣。

"一開始的計劃是這樣沒錯。"安琪十分遺憾地搖頭。"那個德國間諜十分滑頭,除了竊取機密之外,他還安排了人手混入宴會,應該是想乘機制造混亂,然後再趁亂突襲國王,或者直接針對我大哥進行報復!"

"那西澤爾不是會有危險嗎?"佟少華一听,神經再次繃緊了。

"你別著急,他雖然只是餌,但我大哥在暗地里會保護西澤爾的安全的。"安琪保證。

"不行,我怎麼听都覺得危險,我得阻止他,不能讓他冒險!"佟少華想了想,還是覺得替身是一個糟糕至極的點子。

"我也是這麼想,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接近你的原因。"對于佟少華的反應,安琪顯得十分高興。"既然這是暗殺集團的工作,將無辜的人卷入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大哥這麼做對你和西澤爾都不公平,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等等!整件事就是這樣?你大哥找人聯絡西澤爾,然後他就什麼都不考慮地答應了?"仔細想想,佟少華突然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事實上,我大哥是用了一點小手段。"安琪以同情的目光看著佟少華。"你最重要的戀人是西澤爾,相對的,你也是西澤爾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我?他用我來威脅西澤爾?"佟少華錯愕地瞪大眼。

"沒錯。要在倫敦讓一個人消失,對暗殺集團來說就像捏死一只小螞蟻一樣。"安琪輕嘆一口氣。"現在你都明白了吧?我大哥以你的安全來威脅西澤爾,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地作我大哥的替身,而席恩始終和我們兄妹不對盤,他也想抓你,只要抓住你,就能破壞我大哥的計劃。"

佟少華不語,事實上他已經被這整件離奇的事情弄得暈頭轉向了。

"至于我,則是倫敦的善心天使。"安琪彎,在佟少華臉上輕輕一啄,微笑道。"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們這樣被人利用,所以決定要幫助你,現在,你願意完全相信我了吧?"

"要怎麼做才能讓議西澤爾遠離危險?"雖然腦中還有些混亂,但佟少華卻只在意這一件事。

"放心,只要你相信我,一切按照我的指示。"安琪甜笑著保證道。"我一定讓你的情人平安無事。

三天後,當安琪帶著三、五名高大婦人來到佟少華飯店房問的時候,後者困惑極了,一點也不知道安琪想干什麼。

"呃……這些人是?"望著幾名捧著衣服、拿著量尺的強壯婦人,佟少華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們是倫敦最有名的造型師,能讓你月兌胎換骨,變成一個大美人和我一起去參加宴會。"安琪甜甜地給予答案。

"不會吧!"佟少華的背後開始冒出冷汗。

"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參加晚宴保護西澤爾?"安琪露出了'莫非你想反悔'的質疑目光。

"當然不是,只是女裝……"太夸張了,就算是請來魔術師,自己也無法變成一個女人吧!

"放心吧!倫敦多的是高大的女人,不會有問題的,這是最安全的偽裝,席恩的人要找的是穿西裝的佟少華,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穿女裝的佟少華。"安琪拍拍手,絲毫不容商量地吩咐道︰"動手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喂!安琪!還是不要——哇!"佟少華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這幾名婦人給強制押走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當安琪喝完半壺茶、翻完手上的書以後,她優雅地看著手腕上的表。

算算時間,少華進去裝扮也快一小時了,他的哀嚎鬼叫在持續了半小時後也停止了,現在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少華,好了沒有,我進去了喔!"安琪笑嘻嘻地問,跟著就直接往相連的隔壁房間走去。

進到房內,翠綠色的眼瞳一掃,立刻就看到一位高大的美女正一臉無奈的站在小凳子上;一襲寶藍色的晚禮服穿在佟少華身上,頗有幾分優雅的風情,蕾絲高領遮住了他的喉結、長袖蓬裙遮住了他的長手長腳,他甚至戴上珍珠白的長手套,遮住他比一般女子還要大的手掌。

方才那幾名婦人忙碌地彎著腰工作,有的拿針線為裙擺做最後的修改,有的則是在他的後腰位置縫縫補補,做最後的檢視。

佟少華的臉原本就清秀俊美,套上一頂假發後更是雌雄莫辨,尤其在仔細上過一層薄妝後,小麥色的肌膚變得白哲,雙頰部位還撲上了若隱若現的暈紅。

"哇!少華,你真好看。"安琪忍住笑,真心誠意的贊美。

……侈少華翻翻白眼表示他的無奈。

"現在還沒到宴會,你可以開口說話沒關系。"安琪走近幾步仔細欣賞,這才發現他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我……我沒辦法呼吸。"侈少華十分困難的開口。"這些女人,不知道用什麼束西綁我,然後三個人一起用力拉,我差點斷氣了!"

"小姐,是你吩咐要盡量讓他看起來像女人。"其中一名婦人抬頭,自豪地說。"這可是我從家里翻出的古董束月復,瞧,現在他已經有小蠻腰了。"

女人的束月復?!佟少華只覺得匪夷所思,想起從前十分流行的束月復原來就是這個,但穿戴起這種像是要被謀殺的玩意兒,以前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好了,美麗動人的佟小姐,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去參加宴會了。"安琪格格輕笑,故意伸手遞向佟少華,做出一個邀約的手勢。

雖說安琪的動作充滿了嘲弄,但在這種頭暈目眩、難以呼吸的情況下,或許牽住安琪的手還比較安全。

"安琪,穿這身衣服很不方便,就算遇到危機時我根本也沒辦法動!"佟少華忍不住抱怨,唯一有可能發生的,就是他會像古代的女人一樣因窒息而暈倒。

"放心,這身行頭只是方便你混進宴會,進入宴會後就可以換下來了。"安琪微笑著保證。

"是嗎?謝天謝地。"修少華總算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

宴會位于帕摩爾街上相當著名的聖•詹姆士宮,安琪帶著佟少華下了車,拿著請帖大大方方地進入了宴會,宴會里面早已經聚集了先到的賓客,當安琪兩人才踏入,一名眼尖的中年男子立刻就發現了她們,原本嚴肅的臉上瞬間堆起歡迎的笑容,大步迎了上來。

"包思威爾家的小黑羊,你今天晚上怎麼願意來了?"身穿燕尾服的男子在安琪手上印下一個吻,隨即注意到安琪身後這名高大、頗具異國風情的美女。"小安琪,這位是……"

"她叫華,是我新認識的一位朋友。"安琪大方地介紹。

"華?多美麗的名字。她是印度人?"他以熱情的目光上下打量佟少華。

印度人?!拜托!我從頭到腳哪個地方像印度人?!佟少華在心中低咒,但為了隱藏身分,只好低著頭不說話。

"她是中國人。"

"無所謂,印度、中國……對我來說都是遙遠的東方國家。"男子不以為意,故意壓低身子在安琪耳邊詢問︰"等會兒記得讓我和她跳支舞,你知道,對于那些殖民地的女性,我向來很有興趣發掘她們的文化。"

"沒問題。"安琪露出淺笑,伸手朝另外一邊招手,跟著對男子抱歉地說道︰"安吉姆,不好意思,我先和其它人打聲招呼,等一會兒再和你聊。"

"華,我們走了。"安琪直接拉著佟少華的手,轉身往人群多的地方鑽去,不一會兒就看不到人了。

沿途,安琪看到許多人都對佟少華露出十分好奇的目光,畢竟,東方人在白種人的宴會里原本就不常見,自然會出現一些像安吉姆一樣的急色鬼,總是抱著和異國女人發生戀情的無聊幻想。

她可不想讓這些笨蛋壞了自己的計劃,于是干脆拉著佟少華,一路走到宴計大廳的角落邊,在這里不但可以清楚看到全場的情況,也不會受到無聊人的干擾。

"很不錯麻!大美人。"好不容易清靜了,安琪忍不住嘲弄道。

"拜托,你以為很有趣嗎?"佟少華回了一記'饒了我'的眼神,同時對安琪拜托道。"現在可以換衣服了吧?我真的快窒息了。"

"恐怕不行。"安琪滿含歉意地開口。"怪只怪你的女裝太出色了,很多人都已經看見我和你在一起,要是你現在突然換回西裝,那才是引人注意。"

"不能換?"佟少華深吸一口氣,覺得腰部以上都快麻痹了。"那麼至少幫我解下那個鬼東西,要不然我連空氣都吸不進來。"

"好吧!"安琪十分體諒的點頭。畢竟她始終握著侈少華的手,感覺得出他全身都發燙了,可見真的穿得很辛苦。

她張望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之後,掀起裙子、自小腿上的小皮套中抽出匕首,跟著"涮"的一聲直接劃破了束月復密密麻麻的扣子和繩索。

"呼!"佟少華瞬間得到解月兌,用力地深吸了好幾口氣。"謝謝。"

"不客氣,不過你穿女裝真的很好看,下次有機會再穿給我看好不好?"安琪甜甜一笑,一邊閑聊一邊收起匕首。

"不要。"佟少華直接拒絕。這次要不是為了西澤爾,打死他都不會穿成這樣,怎麼可能還有下一次?

"只是一個提議而已……"安琪聳肩。

突然,宴會的另一端起了小小的騷動,安琪雙眼一亮,說道︰"啊!少華,他們來了!"

佟少華屏住呼吸,只覺得心髒都快要跳出胸口了,一雙黑瞳和在宴會里的所有人一樣,不由自主地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這一群人的到來,就像是溫暖空氣中突然吹進了冷風一樣,讓原本熱鬧的宴會有了一瞬間的凍結。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約莫四十多歲的黑發男子,他的容貌十分英俊,身材結實挺拔,顯然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他的身後同樣跟著幾名出色的年輕男子;一絲不苟、神色淡漠的金發男子,兩名同樣高大、與中年男子在輪廓上有些許相似的黑發男子,以及一名神情灑月兌、嘴角含笑的紅發男子。

如果沒猜錯,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暗殺集團的首領、安琪的父親——那個叫杰瑞•亞歷山大•包思威爾的男人,走在他後面的金發男子就是負責和西澤爾接觸的人,再後面兩個人,一個是西澤爾,另外一個在外表上有幾分神似的,應該就是喬•約瑟夫•包思威爾,至于走在最後面的紅發男子,則是已經見過兩次面的席恩•雷•包思威爾。

為首的男子以目光淡淡掃過全場,綠色眼瞳在接觸到宴會另外一端的愛德華七世時,交換了一記只有彼此能意會的眼神,之後,男子領著隨行的幾個人,不著痕跡地融入這場熱鬧的宴會之中。

"他們現在打算做什麼?"佟少華看到他們逐漸融入擁擠的人群中,深怕西澤爾下一秒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或許是想找出混在里面的德國人吧!"安琪猜測。

"不行,我得找西澤爾談一談!"佟少華再也無法忍耐。西澤爾就在前面,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觸踫到的距離,自己一定得和他見一面才行!

"少華,你別沖動!"安琪試圖安撫。

"我現在穿著女裝,誰也不會注意我,不是嗎?"佟少華輕松反駁。事實上,他只想立刻趕到西澤爾身邊去,其它的全都不重要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安琪出乎意料地不再堅持。"我知道。"佟少華點頭保證。

直到穿著寶藍色禮服的修少華消失在人群中時,安琪露出了一抹戲譫的微笑,她拿起旁邊的杯子輕啜一口水果酒,跟著往前走去。"好戲要上場了……"

穿過一道又一道的人牆,任憑多少美麗的身影在眼前穿梭,佟少華都視而不見地繼續往前,黑瞳注視的唯一目標,就是前方那個高大俊美、黑發綠眼的男子。

西澤爾……西澤爾……佟少華在心中反復念著西澤爾的名字,一步一步地朝他的方向移動,就在兩人只相隔了三、五步距離的時候,他突然看見喬也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他對西澤爾招了招手,同時將手探到西裝里面去。

糟糕!這家伙又要掏槍殺人了!

"西澤爾!危險!"佟少華再也顧不得自己偽裝的身分,伴隨著大喊,奮力往前一躍,在一腳踢開打算掏槍的喬的同時,身體也像蝴蝶一樣躍入西澤爾的身上,以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護住對方!

"啊!"

"哎!"

突然其來的騷動,讓宴會再次中斷了,周遭的人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隱約看到一道黑影踢倒一個人,同時也壓倒了另一個人。

被莫名其妙壓倒在地上,西澤爾略微困惑地蹙起眉頭,總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重物有些熟悉;這股氣息……這個聲音……這種重量……只屬于一個人才有,但,他不可能在這里!

正當西澤爾心中產生這樣疑惑的同時,壓在身上的人抬起頭,露出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臉;眼尾微微上揚、像貓咪一樣的黑色眼瞳,挺直的鼻梁,薔薇色的嘴唇,正以一種融合了憤怒與激動的神情瞪視著自己!

「少華?真的是你?」西澤爾訝異極了,綠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身穿「女裝」憤怒至極的戀人。

「西澤爾!你這個世紀大混蛋!這些日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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