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情劫 第七章
五年後
小販們忙碌的身影劃破了早晨的安寧,在陽光露出臉後,市集里慢慢地熱鬧了起來。這里是諾得瑪王國里最大的市集,隨著五年一次的「月之祭典」的來臨,市集里充滿著由各地運送來的奇珍異見,在貨物交流的同時,更津津樂道地談論著即將到來的慶典。
今年的用之祭將比以往的任何祭典都盛大,就連主持祭典的人都不同。以往的用之祭都是由國王和王家祭司歐魯克所共同主持的,但是隨著時光的飛逝,國王陛下有心將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所以這一次的祭祀大典,將由諾得瑪王國唯一的繼承人索爾王子來主持。
「今年的祭祀大典若是由索爾王子主持,我想過不了一、兩年,國王陛下真的就會卸下自己的職務,讓索爾王子繼承一切。」市集上的小販們這些天談論的話題,幾乎部是同一件事情。
「是啊!不知道索爾王子在成為國王之後,這個國家會不會有所改變?」
「這很難說,我听說自從五年前那一場變故之後,王子殿下整個人變了很多?其中一個褐發男子壓低了音量,神秘地說著自己听過的傳聞。
「什麼傳聞?我怎麼沒听過?」
「噓!別那麼大聲。」講故事的人噓了一聲,比比手勢要大家靠過來。「五年前那件事王家雖然將消息都封鎖住了,可是我有親戚是在王宮里做事,這可是他告訴我的五年前,同樣也是在戶之祭以前,王子殿下在森林里大概失蹤了兩個月,結果士兵們發現王子的時候,王子殿下整個人不省人事,而且,听說索爾王子醒來之後,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那兩個月的記憶,你們說,這件事不是很詭異嗎?」
「五年前?那不就是國王貼出-告,說森林里出現了吃人黑豹的那個時候嗎?」
另外一個人好奇地開口,他還記得那時候三天兩頭都有士兵帶隊往森林里去,但是始終沒有听到他們捕獲黑豹的消息。
「是啊!差不多都是同一個時間,都是在紫色月亮升起的那三個月里。」帶頭聊天的小販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耶!所以說你們這個國家的月亮,真的會變成紫色的嗎?」一聲清亮的嗓音忽然開口,讓所有竊竊私語的人們都嚇了一跳。
「小子!你怎麼躲著偷听我們說話?」那一名小販斥責道,瞪著不知道何時鑽到了人群之中听他們說故事的少年,他有一頭紅褐色的短發,綠蔭般的雙眼,一身風塵僕僕,看起來像是流浪的旅人。
「這位大叔,我可沒有偷听,我只是剛好經過這里,再說,這些事情告訴我又有什麼關系呢?」紅發少年搖頭晃腦,反駁對方的指控。
「好了好了,不說了,大家回去做生意吧!」大漢揮揮手,轉身往自己的店鋪走去。
「這位大叔,你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啊!」紅發少年卻不死心,也邁開步伐追了過去。
「小子,去去去!別妨礙我做生意。」
「大叔,這樣好了,我向你買東西,你繼續說完剛才的故事好不好?大家交個朋友不行嗎?」他綻開熱情的笑容繼續道︰「我叫莫穎兒,和我的師父在大陸上旅行,他是一個吟-詩人,所以我最喜歡听故事了,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再說,我師父可以將大叔你說的故事,編成美麗的詩歌,這樣不是很好嗎?」
大漢搔搔頭,顯然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好吧!你還想轉什麼?」
「我剛到這個國家,听說這里每五年月亮就會變成紫色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剛才你說的,那個索爾王子的故事也沒有說完啊!」莫穎兒咧嘴,露出了一個再友善不過的甜笑。
「我們諾得瑪王國的月亮,的確是每五年就會變成一次紫色。」他開始向莫穎兒訴說著百年前的傳說,因為諾得瑪王族的祖先,曾經有人救了月妖精一命,所以月妖精們不但賜下了帶來財富的月淚,天空中的月亮更會五年變化一次。
「原來是這樣。」莫穎兒嘖噴稱奇,拿起了他販賣的一瓶月淚仔細看。原來這一瓶號珀色的液體就是月淚,好漂亮啊!
「至于我們的索爾王子嘛,他一直是我們國家人民的驕傲,只不過……五年前的那一場變故讓他變得……冷酷了許多。」他輕嘆一口氣,繼續對莫穎兒描述著這些年來王子殿下的改變。
據他那一位在王宮里做事的親戚說,五年前那一場意外是有人存心要傷害索爾王子,而那一名主謀者是被王子拋棄的女子,她先將王子引入森林,再放出會吃人的黑豹,試圖讓王子在森林中喪命,若不是因為國王鍥而不舍地派兵到森林里巡視,索爾王子極有可能喪命在森林之中。
歷劫歸來的王子雖然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卻喪失了那兩個月的記億,然而這並沒有讓索爾王子因此遠離女人或者是排斥女性,相反的,索爾王子的身邊仍然聚集著許多女人,只是從來沒有人能夠得到王子的寵幸超過一個月。他變得冷酷、無情,完全將自己身-漱k人當成玩物,即便是如此,那些女人仍舊渴望得到他的寵幸和眷戀,妄想著總有一天會得到王子妃這個頭餃。
「耶?這麼可憐,兩個月的記憶都不見了?」莫穎兒听完之後一臉遺憾地搖頭。「後來你們有沒有抓到那個壞女人?」
「沒有!听說她可是一名魔法高強的人,我們最神聖的祭司歐魯克大人听說就和她交過手,結果不但沒抓到她,還被那個魔女弄瞎了一只眼楮。」他對著莫穎兒做出恐怖的表情。「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故事了,我看你是張生面孔,所以我得提醒你,五年前那件事發生以後,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再到森林里去了,說不定那個女人還住在那里呢!小兄弟,你可千萬要小心。」
「是真的嗎?」莫穎兒縮了縮肩頭,心里頓時覺得涼台台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臂忽然搭上了莫穎兒的肩頭「啊!」莫穎兒嚇得扯開喉嚨大叫。
「你鬼叫什麼?」下一秒,一只手在塢上莫穎兒嘴的同時,另一只手已經賞了他的頭一詞爆栗。
「賽倫師父……」拳頭打在頭上傳來的痛,還有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莫穎兒松了一口氣,頓時住了口。
「我這個徒弟沒有給您添麻煩吧?」出現在莫穎兒身後的是一名高大的金發男子,他的聲音不但好听,就連一張臉也長得俊美極了。
「沒這回事,他只是纏著我說故事,沒添什麼麻煩。」大漢爽朗一笑。想必眼前的人就是莫穎兒說的師父吧!瞧他那張俊秀迷人的臉,果真適合當個吟-詩人。
「賽倫師父!這個就是「月淚」,很漂亮對吧!」莫穎兒獻寶似地將那個小瓶子拿給賽倫,早在他們進城之前,他就听說諾得瑪王國里有這種神奇的東西了。
「真拿你沒辦法。」賽倫淡淡一笑,拿了一些錢遞給大漢道︰「這既然是諾得瑪王國的特產,不買一瓶怎麼行。」
「謝謝。」生意做成了,大漢例開了嘴,在莫穎兒師徒離去前又喊道︰「記得我剛才說的,留在城里看看熱鬧可以,但別往森林里去啊!」
「怎麼一回事?」賽倫好奇不已地間道。
「喔!賽倫師父,剛才那個大叔對我說了好多故事︰」莫穎兒跟著就將剛才听來的故事都重述了一遍,說到最後,雙眼已經露出了期待的光芒。「好久沒有刺激好玩的事情了。」
「咦?你最近膽子變大了不少,怎麼?不再害怕森林里有什麼魔物妖怪了?」
賽倫藍眼一腿疑惑道。
「賽倫師父……」莫穎兒綻開一抹諮媚至極的笑臉道︰「有你在我的身邊,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自從他跟著賽倫師父-走大陸之後,雖然常常踫到一些魔物什麼的,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害怕了,再說賽倫什麼都懂得一點點,截至目前為止他還沒看過賽倫師父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哩!有這樣一個可以依靠的萬能師父在身邊,嘿嘿!他有什麼好怕的。
「你喔!」賽倫搖搖頭,揉了揉他的頭不再說話。
「走吧走吧!說不定我們可以遇見那一只黑豹,還有那個傳說中的魔女喔!」
不知道那個魔女長得怎麼樣,不過應該是個美女吧!
穎兒拉著賽倫不停地催促著,師徒兩人往森林的方向前進。
諾得瑪王宮華麗的宮殿內,雨具身體在綢緞里翻騰著;男性的勵黑與女人的白皙,剛強與柔女敕交纏,寢宮里-漫著濃烈的情-,還有斷斷續續的哦吟嬌喘聲。
「王子殿下,你在里面嗎?」拍門聲還有門外遲疑的聲音,打斷了室內火熱的激情。
「殿下,真是討厭,快打發他走啊!」床上被打斷的女人不悅地喊著,不停地用身子磨贈著停止不動的索爾王子。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上了索爾王子的床,說什麼也不能前功盡棄。
「出去。」他從女人身上躍起,綠眸中的情-已退,他一扒已經長及肩膀的黑發,隨手披上一件衣服。
「王子?」她又驚又怒,不敢相信索爾王子居然這麼對待自己。
「出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他不耐煩地皺眉,不再理會她,大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啊!王子殿下,非常對不起。」門外的是索爾的侍從庫克,他一眼就瞧出自己的主子正在做什麼,但是他真的有要緊的事情報告!
「沒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索爾無所謂地聳聳肩,示意他繼續。
「敏稟殿下,宮里出事了!」庫克臉色慘白,一臉震驚地開口。「皇後和莎琳公主失蹤了!」
「派人去找了嗎?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索爾疑惑地挑高一道眉,一直以來莎琳是個害羞的妹妹,不太可能會因為貪玩逃跑什麼的,而月之祭就近在眼前,母後更不可能會出宮去的。
「是今天早上,是女官們發現的。」庫克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出口。「呃……大伙兒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最後想到神殿請歐魯克大人佔卜,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樣,快說!」索爾撇嘴,對庫克吞吞吐吐的話語失去了耐性。
「大人早已經不見了,他桌上只留下了一封信,說……要國王陛下在十天以內讓出王位,否則,皇後和公主的性命就不保了。」庫克說著這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誰會相信一向忠心耿耿的歐魯克大臣,會突然起了叛變之心,而且還擄走了王家的成員呢!
「什麼?」索爾雙眼閃過一絲怒意,一把扯住庫克冷問道︰「父王已經知道消息了嗎?他現在在哪里?」
「國王陛下等人此刻正在神殿,我是特地來稟告殿下這個消息的。」被那一雙碧綠的雙眼一瞪,庫克也忍不住要渾身發抖了。
「我現在就過去。」索爾在下一瞬間恢復了冷靜,對庫克下達命令道︰「準備召集一隊可以用的人手,等候我的命令。」
「是。」庫克領命,看著索爾王子大步離去,心中泛起了一絲絲的不安。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呢?而且居然選擇了全國人民都等著舉辦「月之祭」的時候進行叛變?
庫克望著窗外,忽然想起了那個古老的傳說每個紫色月亮出現的晚上,就會發生異變。五年前索爾王子就曾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兩個月,在五年後的今天,忠心耿耿的歌魯克大臣居然叛變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這真的是紫色月亮所帶來的詛咒嗎?當索爾來到神殿,他見到了一張憂慮、不可置信的面孔。
「父王。」索爾走向國王,接過了他遞來的紙條,隨即認出上面正是祭司歐魯克的字跡,上面潦草地寫著︰若是國王陸下不在一個星期內宣布退位,他就會送回皇後和公主的尸體。
「父王,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索爾將紙條揉成一團,微微拱手請命道。
「來人,帶著父王回宮休息,我會處理這件事。」
「吾兒……」國王回頭緊緊握住了索爾的雙手,蒼老的臉上有著濃厚的憂郁。
「你要怎麼做?不能讓他傷了皇後和莎琳啊!」
「父王,我明白。」索爾回握住父親發顫的手,要他不必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救回母後和妹妹的。」
國王在僕人的撬扶下離開了神殿,索爾則留在神殿,一來等候庫克召集人手,二來在神殿里胺步,仔細搜索著歐魯克遺留的東西,希望能夠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統著翻著,索爾王子忽然翻出了一張森林的地圖,由于他長年在森林里狩獵,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地圖上有幾處劃上了特殊的記號,不知道有什麼涵義。
「森林……」索爾喃喃自語,雙眼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由于五年前的那一場意外,他幾乎是再也沒有踏上森林一步,由于皇後認定了他的失憶和意外都與那一座森林有關,所以嚴禁他再次到森林里去,索爾受不了他母後的淚眼攻勢,最終還是妥協了。
另一個不到森林的原因是因為歐魯克,當他五年前失憶回宮的時候,歐魯克的左眼已經瞎了,人們告訴他忠心的大臣是因為親自進入森林想救他,沒想到竟被那一頭黑色的豹給抓瞎了眼楮,既然歐魯克為了他而弄瞎一只眼楮,所以他也為歐魯克放棄了到森林狩獵的興趣。
「忠心的大臣……」索爾的嘴角彎起一道殘酷的笑意。如果說歐魯克的叛變是真,那麼他一定是老早就打定這個主意了,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王宮離開,那麼歐魯克此刻會藏身在何處?這一座他五年未踏進的森林里,必定隱藏著一些有趣的秘密。
「歐魯克,就讓我看看你在森林里藏了些什麼!」索爾將森林的地圖折好放入懷中,大步地離開了神殿。
很快的,索爾王子親自率領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就往森林的方向前進。
馬蹄濺起無數塵土,身上配裝著長簡盔甲的士兵們進入了森林,以一種勁風之勢再次劃破了森林的寧靜。
為首的人正是索爾王子,他騎著胯下的黑馬,一馬當先地奔馳在森林深處,他按著地圖上的指示,決心帶著人馬巡察地圖上每一處歐魯克做了記號的地方,勢必要找出一些線索來。
馬蹄聲驚動了無數森林里的動物;樹梢上的馬兒因為驚慌而鳴叫著,陸地上的心動物早就藏到了草叢邊,而這種景象,卻讓奔馳中的索爾覺得有一絲絲的熟悉感。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是自己大久沒有到森林,所以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覺?
索爾不再理會心底泛起的那一種奇怪的感覺,倘拿出了懷中的地圖端視了一會兒,回頭對士兵們下令道︰「我們的目標是森林里的心木屋,等一會兒抵達的時候兵分三路將小屋團團圍住,一個人也不能放走,明白了嗎?」
「是。」士兵們紛紛領命,很自然地分出三支隊伍出來。
奔馳了一會兒,小木屋就近在眼前,索爾停下馬,回頭做出手勢,身後的三隊人馬很快地散開,有的繞到了小木屋的後面,將小屋子整個圍了起來。
索爾從黑馬上輕松躍下,手上握著長劍,踩著無聲的腳步緩緩地郭小木屋的方向前進。說來奇怪,這一間小木屋的模樣相當簡樸,但是他總覺得在哪里看過似的,就連小屋面前的那一片種植了藥草的花圃,都讓他覺得似曾相似。
就在這個時候,小木屋的門忽然打開了,索爾身子一閃躲到了附近的草叢邊,眯起碧色的眼眸,觀看著前方的情形。
「咦?」從小木屋里走出的並不是歐魯克,更不是任何他熟悉的人,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女人。
她將一頭長及腰部的褐色長發束在耳後,由索爾藏身的位置其實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但是他莫名地就是知道,她有一雙褐色的眼楮,而在那一件完全看不出曲線的黑袍之下,藏著一副曼妙柔軟的身子。她手上握著一個竹籃,彎下腰采集著藥草,她一邊哼著歌曲,一邊熟練地工作著。
「王子殿下?是不是要過去盤問一下。」其中一名士兵湊向前,喚醒了索爾神-的思緒。
「我來,你們好好地守著,別讓小木屋里其他的人跑掉。」索爾命令著,從草叢里慢慢地站了起來。
小木屋周遭流動的空氣有些不尋常,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似的,-兒原本采藥的動作慢了下來,敏感地感覺到四周的氣流有些不對勁,跟著,她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男性的長筒皮靴。
「有事嗎?」-兒猜想對方一定是在森林里迷路的獵人,于是漫不經心地抬起頭,誰知道居然看見了一雙碧綠色的眼眸。
「啊!」-兒尖叫出聲,嚇得整個身子往後跌。不可能!索爾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的!但是……真的是他!濃黑的長發、碧色的眼楮、俊美貴氣的外貌,的的確確是五年不見的索爾!
她激烈的反應讓索爾疑惑地蹙起兩道眉,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見她驚慌地退了好幾步,-的眼楮的確是褐色的,美麗的瞳孔里閃著復雜的情緒;驚喜、慌亂,還有深深的恐懼。
「-一個人住在這里?」索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在索爾那一雙碧綠的眼眸中,絲毫沒有往日的回憶,更沒有任何認出-的跡象-兒的心為之一酸,眼淚差一點就要掉下眼眶,她連忙低下頭隱藏自己的悲傷。
是啊!他怎麼可能記得以前的事情,那是解除魔咒的代價之一,她怎麼還會有這種愚蠢的奢望,以為他還會記得自己?
「是,我是種植草藥的醫者,一直住在森林里。」-兒再次抬起頭,藏起自己的眼淚,以平淡的語氣回答他的問題。
「我在森林里迷路了,不介意讓我進去喝杯水休息一下吧!」索爾觀察著她的反應。
「當然可以……」-兒直覺地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搖手拒絕。「不!很抱歉,我不習慣讓人進小木屋的,還是讓我端一杯水給你好了。」
「也好。」索爾將疑慮藏在心中,看著她有些慌亂地走回小木屋,綠眼危險地眯起。這個女人似乎欲言又止,隱藏著很多的秘密。
他必須救出母後和妹妹,絕不能有任何的猶豫,索爾打定主意後,邁開步伐就往小木屋里走去。
「啊?你不能……」手上捧著水林的-兒正要從小木屋里走出,被迎面而來的索爾給嚇了一跳。
「如果我堅持想看看里面呢?」想到這個女人或許是歐魯克的同伙,他的語氣不由得變得更冷破了。
「就算你是索爾王子,也不能隨便亂闖!」-兒臉色一白,試著和他講道理。
若是讓索爾進小木屋,他就會發現她這些年來隱藏的秘密。
「-怎麼知道我是誰?」索爾的腳步一頓,雙眼條地轉成嚴厲的寒光。這些年來他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公開的場合上,她既是一個久居森林的醫者,為什麼可以一眼認出他?
「啊?」-兒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間,卻被他眼中的凝重嚇了一跳,連忙坦白道︰「我曾在……曾在市集里遇過王子出巡,所以我記得你。」
「說謊,我已經多年不曾出巡了。」索爾心中再無疑惑,若她不是歐魯克的人,怎可能認得出自己,而她剛才驚慌錯愕的表情,明顯的就是一副作賊心虛的臉。
「我沒有說謊,我的確……的確是在市集看過你。」-兒有些害怕,不能明白他的眼中突然出現了嫌惡的情緒,是她說錯了什麼嗎?
「-到底是誰?」索爾一手打掉了她手上的水林,下一刻,已經緊緊地扣住了-兒縴細的肩膀。「-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綁架王家的人!他們現在在哪里?」
「索爾王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綁架王家的人,他到底在說什麼?
「-還不說實話!」索爾一把扣住她,一腳踢開了木門,拉著-兒就走進小木屋里面。
小木屋里空——的,倒是擺設了不少書本和小孩玩耍的木頭玩具,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奇怪的地方。
「王子殿下,這里面根本沒有什麼王家的人,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他的手勁很大,幾乎要捏斷了她的手腕。
「-一直住在森林里,或許不知道最新的消息,不久之前,王宮里的祭司歐魯克綁走了皇後和公主,威脅我的父王讓出王位,這件事不知道-有沒有听說?」索爾冷笑著開口。「我在大臣的神殿里搜出了這座森林的地圖,說也奇怪,他在上面幾個地方做上了記號,其中一個地方,就是-這個小木屋,這不是很奇怪嗎?」
「啊?」-兒瞪大眼楮,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麼。
索爾只是發出一聲冷笑,卻不松手,他扯著-兒縴細的手腕,走到了放滿書籍的書櫃面前,他輕蔑地打量幾眼,發現全是一些有關魔法的書籍。
「-是魔法師?」
「我不是,那只是興趣。」五年前她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法力,甚至再也無法學習任何的魔法,但是她卻一直保留著賢者師父留下的書本當作紀念。
「要說謊也要看對象,-真的以為我會相信-說的話?」索爾冷哼幾聲。五年前的意外之後,他也開始學習魔法,所以他一眼可以看出這些魔法書籍的珍貴性,沒有人會只收藏魔法書而不練習的,這個謊言不但差勁而且蹙腳。
索爾隨意地翻閱著那些書本,忽然,他看到了一項非常熟悉的東西,他將一枚徽章放在掌心端視,認出了那是神殿專用,亦是歐魯克專用的印記。
「這是什麼?」索爾嘴角一撇,眼中閃著嫌惡。
「那是……」-兒心中一驚,那是五年前她曾經以醫者的身分混入宮殿,由于-是經過歐魯克認可而進宮的人,自然就會有那一枚印記,只是她現在要怎麼解釋,索爾才會相信她呢?
「-就坦白的承認吧!說-就是歐魯克秘密的情人,這里的小木屋是你們私會的地點,而這些魔法書則是他放在這里的,是也不是?」
「不是這樣子!」-兒嚇白了一張臉,這種荒謬的指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會變成了歐魯克的秘密情人。
「我不喜歡殺女人,所以我給-最後一個機會,說出我的母後在哪里,我就饒-不死!」索爾握住她的脖子,眼中閃爍的不再是她熟悉的柔情,而是毫不妥協的殺氣和敵意。
「王子,你誤會了,我不是……」話還沒說完,索爾已經不耐煩地加重了力道,他緊緊勒住了-兒的脖子,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最後一次機會,他們在哪里,-要是不說,我就活活焰死。」
「我……沒有……」她因為缺乏氧氣而痛苦地掙扎著,但是索爾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他微眯著眼,看著她臉色由自轉紫,最後昏了過去-
兒軟軟地倒下後,索爾將她一把摟起泡在懷中。在她還沒有說出真相以前,一把捏死她太可惜了,不如帶回王宮好好地拷問一番。
他低頭凝視著昏迷的-兒,忽然聞到了她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一股淡香非常地溫柔、也非常地熟悉,似乎他曾經在哪里聞周這個味道。
「我到底在想什麼?」索爾搖頭,甩開心中荒謬的思緒。
這個女人可不像是外表這麼單純柔順,她可是歐魯克的情人!自己千萬不能忘了這一點。
「找到線索了,我們回宮!」索爾恢復成一臉淡漠,再次鞭策著胯下的黑馬,帶著-兒離開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