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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情郎 第八章

「斂雪妹妹,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昨晚睡得不好嗎?」相同的花園,相同的涼亭,冷靳宇在用完早膳之後,就約了風斂雪到涼亭。

「嗯……」風斂雪點點頭,想起昨夜失眠的原因,一張俏臉微微地泛紅。

「斂雪妹妹,為了思考我倆的事情,累你一個晚上沒睡,真讓我心疼。」冷靳宇將她害羞的神情看在眼里,嘴角揚起笑,俊臉有著全然的喜悅。「看你這無限嬌羞的模樣,想必是要回覆我好消息,對吧?」

他一步向前,熱情無比地握住風斂雪的手,開心說道︰「斂雪妹妹,你的決定再正確不過,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嘎?」風斂雪錯愕無比地抬頭,不知道冷靳宇臉上的喜悅是為了什麼。

「等我回家一趟,我立刻就派人來風宅提親選日子,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讓全部人都知道斂雪妹妹要成為我冷某人的妻子!」冷靳宇一張俊臉滿是喜悅,仿佛婚禮即將進行的陶醉模樣。

「等等!」風斂雪這下子總算听懂冷靳宇在說什麼了,她嚇T一大跳,手用力一縮,小臉漾起慌亂的表情。「靳宇……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昨晚分手時,你不是說了,和我在一起很開心,這不就是表示你不討厭我,而我對你的感覺也是一樣,既然我們彼此都有意,那麼成親不是很好嗎?」冷靳宇搖搖頭,表示絕無可能,「還有,我一大早找你來,你不也是雙眸含情,一副有千言萬語想對我傾訴的模樣?」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之後,冷靳宇將雙手攤開,俊眼含笑地說道︰「所以,來吧!斂雪妹妹!從今以後,我的懷抱就是你的避風港,接受我吧!」

如果不是因為冷靳宇一臉正經,風斂雪真的會笑出聲來,好端端的一段表白的話,為何靳宇說起來,就好像唱戲一樣夸張?

「斬宇,你誤會了。」風斂雪忍住笑,堅定地搖頭。

「我來這里,確實是有話想告訴你,但這和我們的婚事無關,你是我此刻唯一可以說話的朋友……有些事我不得不說,所以,我才想第一個告訴你,如果說這引起了你的誤會,我很抱歉。」

「啊?你不是要和我談婚事?」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冷靳宇的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他作出懊惱的神情,重新在風斂雪面前坐下。「好吧!你要和我說什麼,我听就是了。‘’

風斂雪一頓、粉女敕的雙頰染上淡淡暈紅,顯然對要說出口的話,也有幾分害羞和不自在。

「昨天,我和你說了許多話,因為這些話……才讓我明白了自己。」風斂雪柔聲地開口。「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讓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孤獨的,一直以來,我理所當然的將他視為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但是昨天他告訴我……他不想當我的親人,後來.我才知道……」她俏臉一紅,最後幾乎要說不下去了。

倘若不是冷靳宇昨夜也躲在附近听了個大半,他相信自己絕對听不明白風斂雪這種斷斷續續、有頭沒尾的談話。唉!這樣可愛的姑娘,如果她這種含羞帶怯的模樣,是為了自己,那該有多好!

「斂雪妹妹,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冷靳宇只手捧胸,作出痛苦難受的表情。

「嘎?」風斂雪微愣,始終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她對君莫凡的感覺,沒想到還沒說出口,冷靳字就明白了。

「你一直說他啊他的,雙眸帶笑、粉頰桃紅,會讓你露出這麼幸福微笑的,是有這麼一個人吧!」冷靳宇重新拿起腰間的玉扇拍擊手心,換上認真思考的臉。「這也不對,昨晚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心里還沒有這個人,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冒出了一個心上人?斂雪妹妹,你該不是為了拒絕我,隨便編出一個人吧?」

「不是不是,我沒有騙你。他不是別人!是莫凡的!」風斂雪心想不能再讓他繼續誤會下去,有些慌亂地開口道。

「昨天在我們談話之後,莫凡來找我,向我表白他的心意所以……」

「君莫凡?」冷靳宇作出詫異的表情,錯愕道。「你的那個貼身護衛?斂雪妹妹,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很認真,沒有開玩笑。」風斂雪見他一臉不信,從袖子中取出了君莫凡昨晚送她的玉佩,堅定說道。「莫凡也是認真的,不然他不會送塊玉佩,這塊玉佩是他最重要的——」

冷靳字見她緊張的模樣,心中覺得有趣,只是垂下眼淡掃她掌中的玉佩一眼,一見之下卻臉色一變,迅速從風斂雪’眼中將玉佩奪了過來。

「這王佩是……」紫玉打造、龍形雕紋,上面還有一個「君」宇,必須是「他」的子嗣才能擁有這玉佩,君莫凡為何也有這樣一塊玉佩?

「靳宇,怎麼了?」風斂雪見他臉色一變,也覺得緊張了起來。

「你方才說,這玉佩是君莫凡給你的?」

「這玉佩是他娘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從我第一次見到他起,他就戴在身上。」風劍雪照實回答。「這玉佩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冷靳宇將玉佩在掌心一捏,確定它的真偽,而後將玉佩遞給風斂雪,俊臉也恢復了原有的淡然表情。

玉佩是真的!那麼最重要的,就是確定君莫凡的身分了!

「靳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塊玉佩和莫凡有什麼不對嗎?」風斂雪並沒有被他臉上的平靜所欺瞞,直覺地認這冷靳宇隱藏了些什麼秘密。

「我曾經在一位故人身上看過這塊玉佩,所以剛才嚇了一跳。」冷靳宇微笑解釋。「但我剛才看仔細了,兩塊玉佩只是材質相同,但雕紋卻不同,是我弄錯了。」

「是這樣嗎?」風斂雪半信半疑,卻又找不出其他的話反駁。

「斂雪,你能叫君莫凡過來嗎?我有點事想問他。」冷靳宇有禮地提出要求。之前為了要探問斂雪的心意,他特意找柳管家等人支開君莫凡,但如今一塊玉佩讓事情出了狀況,那麼自己應該改變策略,先和君莫凡談一談,再作打算。

「啊?你要見莫凡?」

「放心吧!我不會和他打架吵嘴的。」冷靳宇朝她眨眨眼,笑道。「你選擇了他,不是嗎?那麼我這個前任未婚夫,只是想和他聊聊,順便祝福他,這不為過吧?斂雪妹妹。」

望著風斂雪害羞離去的背影,冷靳了俊瞼上的笑意斂人,望著遠方,喃喃自語道︰「如果他是真的,那當年死的又是誰?如此巧合的事情居然讓我踫上了,大哥,這是你冥冥中作的安排嗎?」

"你有什麼事?"君莫凡來到涼亭,劈頭就問。

畢竟一大早就被一君人拉到牆角去說教,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最氣人的是,老柳他們訓話的內容居然是︰冷靳宇是小姐未來的夫婿,要他不可以無禮,對待他要像對待小姐一樣地恭敬。嘖!他才不會讓這個姓冷的成為斂雪的夫婿,除非一劍殺了他!

"方才,我已經向斂雪妹妹求親了。"嘴角噙著淡雅笑痕,冷靳宇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哼!"君莫凡冷哼一聲,顯然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

"我原本以為她會一口答應,畢竟以我這種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俊模樣,有哪位姑娘會拒絕我?"冷靳宇拿著玉扇輕敲著桌面,無限惋惜說道。"可偏偏,斂雪妹妹拒絕我了,而理由!!居然是因為你這個小子!"

"已經得到答案了還不離開?"君莫凡實在無法掩飾對他的敵意,更討厭他斂雪妹妹長、斂雪妹妹短這樣的叫著。

"死賴在這里她也不會改變主意,我會一生一世的保護她。"

"君小子,你可不要太囂張。"冷靳宇似笑非笑,在斗嘴的同時,一雙眼始終專心地停在他身上。「那麼我實話告訴你,斂雪妹妹我是要定了,而你根本無法阻止我。」

「是嗎?」君莫凡俊臉一沉,黑瞳露出殺氣。或許把這個娘娘腔的家伙狠狠打一頓,他才會死心!

「我不想動武。」冷靳宇斂下眼,再次睜開後,露出了精明的算計。「有些事我沒有告訴斂雪妹妹,是不想嚇壞她,但是為了讓你徹底對斂雪妹妹死心,看來我得公布自己的身分了。」

君莫凡不語,依舊冷著一張臉,看對方在玩什麼把戲。

「‘冷’並不是我的本姓,但為了出游方便,只要離開了生長的地方,我都會用我母親未出嫁前的姓,不過這不足為奇,畢竟很多人都這麼做,不是嗎?」冷靳宇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攤在君莫凡眼前,緩聲道。「我真正的姓,是‘赫連’,而真正的身分,是太子。」

君莫凡臉色一變,不只是因為看到冷靳宇手上的玉佩,同時也因為听見了他真正的身分。

「當年出宮經過此地,听聞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柳輕煙嫁入風家,所以我才會來這里,一睹美人的風采,這才與斂雪妹妹訂下了盟約。」冷靳宇淡淡一笑,重新將玉佩收好緩聲道。「現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斂雪妹妹是我要帶回宮中當太子妃的人,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貼身護衛,憑什麼和我搶新娘?」君莫凡面色鐵青,雙手也緊握成拳,像是在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樣。

「唷!想明白了就退下,現在你知道我的身分了,該知難而退了!」冷靳宇揮揮手,不甚在意地說著。

「斂雪不能進宮。」不知道過了多久,君莫凡才以從齒縫中擠出的僵硬字眼說道。

「嗯,你說什麼?」冷靳宇慵懶地抬眼,斜覦他一眼。

「不能讓斂雪進宮,她個性單純。不懂算計陰謀那一套,進宮會害死她。」想起了娘親,想起了過往,君莫凡以套,進宮會害死她。」想起娘親,想起了過往,君莫凡以僵硬無比的聲音開口。

「斂雪妹妹進了宮,就是太子妃,誰敢對她怎樣?」冷靳宇冷嗤一聲,顯然覺得他大驚小怪。「再說,後宮嘛!不就是一些妃子爭寵吃醋,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說到這里,他心中對君莫凡的好感添增了一些,在自己報出身份之後,君莫凡唯一的反應,不是他與斂雪身分配不配的問題,而是馬上想到風斂雪進宮會受委屈。看來這小子雖然脾氣不好,卻也是一個體貼之人。

「她不會進宮,我絕不會讓她進宮的!」君莫凡大聲吼出自己的決心。她是自己保護多年的寶物,絕對不會讓她進入宮遷那種骯髒污穢的地方!

「君小子,看來你沒弄懂我說話的重點。」冷靳宇輕輕搖頭,嘆息道。「告訴你我的身分,是要你徹底死心,讓你明白你永遠不可能和我斗。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這兩者之間的分別你懂吧?」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君莫凡面色鐵青,擺出了就算要殺死他才能改變主意,自己也願意的凝重表情。

「君紫纓是你什麼人?你手上為什麼有父皇賜給她的玉佩?」眼看君莫凡露出了要殺人滅口的表情,冷靳宇不慌不忙地扔出另外一個問題。

君莫凡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喊出了娘親的名字!

「斂雪妹妹給我看了那塊玉佩。」冷靳宇微笑道,重新拿出自己的那塊說道。「當年父皇將番邦進貢的一塊紫玉,鑿成了七塊玉,分別贈給七位皇子,七塊紫玉上面刻有皇子母親的姓。當今皇後產下的是一對雙胞胎,所以我手中的,並非是龍形玉佩,而是代表太子地位的環形玉佩‘紫龍抉’,我雙生妹妹得的是以剩下的紫玉制成的圓形神珠‘紫龍月’,其余皇子得到的全都是由紫玉雕成的龍形玉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君莫凡否認。

「喔,是嗎?」冷靳宇淡淡一笑,起身望向遠方,以半是傷感的語氣說道。「當年的悲劇我也听說一些;君紫纓原是蓉妃自小服侍在身邊的丫鬟,後來蓉妃因為受寵,也將這名丫鬢帶人宮中,意外地得到父皇的寵幸,不但封為貴人,還為父皇上下一名叫‘聿’的皇子,結果在聿皇子十歲左右,和纓貴人在回鄉省親的途中,遭到當地土匪攔截,連人帶車全都翻下山谷了。」

冷靳宇轉過身,望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君莫凡,繼續道︰「父皇心痛不已,但由于事出突然,甚至來不及親自驗尸,就被當地的知府大人草草以土匪劫車,同時將所有證據焚燒後掩埋,這讓父皇龍顏大怒,將那名知府革職抄家,當時這件事鬧得風風雨雨,好幾年來大家都在談論這件事。」

「君莫凡,這玉佩既是屬于一個死人所有,就不應該在你身上。」冷靳宇逼近一步,停在君莫凡的面前,一雙黑瞳有著前所未有的正經說道。「如果你是那個人,那麼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分,如果你不是那個人,那麼這塊玉佩又是怎麼來的?盜取皇家之物,抑或是從死人身上搜刮而來的?不管是哪一個,我都能摘掉你的腦袋。」

聿兒,不要相信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名字,娘只要你好好活下去!。

他正想開口,腦海中閃過了娘死前的遺言,君莫凡心中一震,將所有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冷靳宇……不!應該說是赫連靳宇,是當今的太子,但,他和自己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他到底是敵是友?

「莫凡?」涼亭外,風斂雪正朝著他揮手,看樣子是擔心他們的情況,所以一臉關心地站在那里。

「怎麼樣啊,君小子?斂雪妹妹在喊你了,你也不想讓她傷心吧?」冷靳宇淡笑問道。「我不會將斂雪妹妹讓給任何人,但如果那人是我的兄弟,就另當別論了。」

君莫凡仍舊不語,看得出內心在劇烈地交戰著。

「暗暗!你去吧!明天我會在這里等答案。」冷靳宇知道他還需要時間思考,再者,自己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赫連聿」還活著位件事,到底能讓多少人知道,他會加入自己的陣營,還是會成為自己的敵人呢?

君莫凡點點頭,一個飛身躍離涼亭,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深夜時分,風斂雪在睡夢之中,被人以手輕輕地搖晃著。

「斂雪!斂雪!」男性嗓音低聲喚著,持續著手邊搖晃的動作。

「嗯?」風斂雪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突然瞧見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床沿邊,嚇得正要放聲尖叫,卻在下一秒被人捂住了嘴巴。

「噓!別怕,是我、莫凡。」君莫凡小聲地報出自己的身分。

「莫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風斂雪此時也認出對方的身影與聲音,她從床上坐起,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去。

自從今天早上他和冷靳宇談過一番話之後、臉色就一位很凝重,不管她怎麼問,莫凡都不肯說出他們之間談論了什麼,甚至在最後,他只扔下一句︰他需要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然後輕功一展,消失無蹤了。

不和她在風宅怎麼找、怎麼等,就是見不著莫凡的蹤影,雖然心城急卻也莫奈何,她甚至我了冷靳宇,想知道他到底和莫凡說了些什麼,但他同樣也是一臉神秘,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你在這里!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再也不回來了!」擔驚受怕了一整天,風斂雪再也顧不得許多,撲向前緊緊抱住君莫凡,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君莫凡輕撫她的發絲,溫柔說道。

離開風宅,找了一個不被打攪的安靜地方思考了一整天;不管冷靳宇是不是懷抱著善意而來,自己都不會承認赫連聿這個身分的,倘若承認了,那麼他勢必得回宮中,回到那個讓娘親喪命,同時充滿了丑陋爭斗的地方,再說,恢復了身分之後,就算能順利娶斂雪為妻,全她勢必也得和自己一起回宮。

但宮庭的生活連自己都不願意去過,又怎能讓他最珍惜的斂雪去過那種生活?所以,他絕不能對冷靳于承認自己的身分。最重要的一點,他所想的這一切,都還算是樂觀的情況,換一個角度想,如要當年的敵人知道他沒死,這些年他們的勢力一定更強大了,倘若再次將魔掌伸出,那麼受傷的不只是自己,還有斂雪,他絕對不願意讓斂雪承擔這些不屬于她的風險,這對她不公平!

思前想後,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帶斂雪一起離開這里!「斂雪,時間有點倉促,很多事我來不及和你說明白,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全部對你說的,你願意相信我嗎?」君莫凡輕撫她的臉頰,柔聲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風斂雪溫順地點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嗎?」君莫凡緊緊握住她的手,提出了最重要的要求。

「啊?!」風斂雪大吃一驚,被他的要求嚇了一大跳。

「冷靳宇和我說了,他不打算放棄你。」為了不讓事情復雜化,君莫凡選擇了隱瞞冷靳宇與自己的身分,等到日後一切安定了再告訴斂雪也不遲。

「啊?他真的這麼說?」風斂雪略微吃驚地瞪大眼。可是當冷靳宇和她談話的時候,自己完全感覺不出他有這種想法啊!「莫凡,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今天早上明明……」

不等她將話說完,君莫凡用力摟住了風斂雪,將頭緊緊埋在她的頸項低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我會保護你……一定會!」

當年遭逢災難時,他不止一次痛恨自己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救不了娘親的性命,所以,當風夫人去世的那晚,當他知道風斂雪身邊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他就在心中立誓,這一生一世,不論遭遇什麼危險,他都不會扔下風斂雪不管,再也不讓她遭遇到和娘親一樣的凶險!

「莫凡?」風斂雪被他摟得微微發疼,但她卻沒有掙扎,心里明白一定有事情在困擾著他。從來,他都是安靜而沉默的,如今會有這種激動的表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

「我會保護你……一定、一定保護你……」他緊緊抱著風斂雪,像是發誓一樣地不斷重復著守護的字眼。

風斂雪不語,同樣只是伸出手,極力想給他溫暖和安慰,在他耳邊輕聲地說︰「莫凡,你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你的。」

「斂雪……」君莫凡聞聲抬頭,望進她充滿柔情的雙眼,沒有疑惑、沒有不安,只有對自己純然的信賴。

「我願意和你去任何地方,只是……」風斂雪握住他的手,有些不舍地說道。「柳管家、阿丁、金繡他們一定會很傷心吧!一直以來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如果不告而別,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哪里,一定會很傷心的……」

風斂雪的話讓君莫凡一怔。是啊!他不能為了自己,就怎麼地要她放棄一切,和他離開自小生長的家園,都怪自己太激動昏了頭,一心只想著不能讓斂雪進宮,卻忽略了其他的問題。

「我太急了。」君莫凡伸手輕撫她頰邊的發,輕嘆一口氣。「我只是……太著急,所以才說出一些沒有思考的話,如果真要帶你走,還得對老柳他們交代哩!」畢竟,他們一直以親人的身分守護著風斂雪啊。

遠走高飛不是最好的辦法,那麼,他得再想想,想出一個可以得到斂雪,又可以保護她的方法才行。

打定主意後,君莫凡從床沿站起身,柔聲道︰「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莫凡!」風斂雪拉住他的手,小臉一紅,有些害羞、卻又堅定不移地開口說道。「明天,嗯……我會再和靳宇說清楚……無論如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會考慮其他人的。」

她羞澀卻坦承的告白,讓君莫凡一動,再也按捺不住地傾身吻住她。

「莫凡……」風斂雪發出滿足的嘆息聲,像是小貓般溫馴地靠在他懷中,任由他熱情的索吻。

來到了她鎖骨的位置,雙手像是有自主意識那樣,自動將她肩上的褻衣往下扯。

君莫凡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黑瞳中依舊燃燒著的火焰,但是風斂雪羞怯的話語,卻像一盆冷水潑向他不清醒的腦袋。

他低咒一聲,用力甩甩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倘若他此刻佔有了斂雪,那和其他無恥之徒有什麼兩樣?她是自己最珍惜的人,也會是自己唯一的妻子,但是在他徹底斬除過去、得到其他人的祝福之內,任何逾矩的舉動,對斂雪來說都是一種褻讀。

「莫凡,你生氣了嗎?」風斂雪有些不知所措,比起自己的心慌意亂,她更在意的卻是君莫凡。

「沒有,我不會對你生氣。」君莫凡漾開溫柔的笑,輕吻她的面頰,細心地將她的衣服拉回原位,輕聲道。「若是老柳他們知道了我們既沒拜堂也沒得到他們的允許就做出這種事,他們一定把我亂棍打死的,你不想還沒嫁給我就當寡婦吧?」

「喔。」風斂雪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調笑。

「好好睡,我保證,不會有事的。」輕拍她的肩,君莫凡笑著說道。

「莫凡?」一直到君莫凡走到門前,風斂雪才開口輕聲喊住他。

「什麼事?」君莫凡腳步一頓,轉身回頭。

「你不會再像早上那樣……突然不見吧?」風斂雪忍不住詢問。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在煩惱些什麼事,這種挫敗感很不好受。

「不會。」君莫凡俊臉漾開溫柔的笑,柔聲道。「我會在這里,絕對不會離開你。」

說完之後,他走出風斂雪的房門,輕聲謹慎地為她關上房門。自己這般胡思亂想,肯定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或許該去找老柳商量,他應該想得出好方法才是。

就在君莫凡轉身走出西廂房,決定找老柳商量的時候,一個大布袋突然從天而降,緊密地罩住了他——

糟!有人偷襲!君莫凡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正想抽出靴上的匕首劃破布袋迎戰時,卻听見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這混蛋小子!給我狠狠地打!」充滿了憤怒的嗓音,是老柳!

「可惡!我錯看他了!」阿丁也這麼說著。

「喂!老柳……」君莫凡在認出對方的身分後不敢妄動,就怕會傷到柳管家與阿丁一群人。「你們干什麼-一」

但連讓他開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無數的棍棒沒頭沒腦地就朝他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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