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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灰姑娘 第二章

洛蝶回到房里,哭紅了眼也不明白,同樣是小孩,為什麼他就可以為所欲為,而自己就得這樣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卻不能還手,只因為自己是——司機的女兒。

「喬昱,你這個可惡的討厭鬼……」洛蝶朝著鏡子不停的罵著,只是她畢竟是個小孩,也罵不出什麼難听的字眼,在她幼小的心里,絕交,大概是最嚴厲的事。

在她哭泣的時候,門上傳來了敲門聲。

「小蝶,爸爸要進來羅……」

「不要啦,我也討厭你,你不要進來。」她鴕鳥似的用被子蒙住了頭。

不理會女兒的抗議,袁仍然是開了門進來,剛剛院子里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即使深深替女兒感到心痛,他卻無能為力。

「要女圭女圭爸爸再幫你買一個,你就不要再難過了。」他輕輕拍拍她的背。

「我只要媽媽給我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討厭死他了,討厭……」她抬起頭向袁振抗議,隨即又低下頭啼哭,因為她知道父親是不會站在她這邊的。

「小蝶,爸爸待在喬家已經十幾年,知道老爺是個大好人,才會讓我們一直住在這里,這對我們來講,是個了不起的大恩惠,你要懂事些,只要跟小少爺保持距離,相這學第一個笑容。

「就這樣?」她輕挑眉。

「這……」面對她明亮的大眼,紀暮飛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就是紀暮飛同學吧!」此時一旁小珍叫出聲。「我們也是英文系的。」

他微微點頭,再度看著眼前的女孩,並不理會小珍。

「我是紀暮飛。」

洛蝶並沒有想搭話的意思,看了小珍一眼,原本的意思是想叫她走了,沒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張說︰「她叫袁洛蝶,你可以叫她洛蝶,我是小珍。」

洛蝶受不了的瞪了她一眼,但小珍絲毫不為所動,仍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我、走了,你們兩個想在這里做自我介紹的話請便,我不打擾了。」洛蝶隨即往另一邊離開,小珍無奈,只好對杞暮飛露出了抱歉的神情,而後追了上去。

紀暮飛看著她們相偕離去,不由得對剛剛的女孩,有著莫名的興趣,心中有些好奇的情愫正在滋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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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小珍辛苦的追著,只能住洛蝶的手,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小珍,你又想做什麼了。」洛蝶被迫停下了腳步。

「我只想叫你別走這麼快。」小珍陪笑臉說著,眼神仍飄向剛剛的方向。

「你喲!別看到帥哥就昏了頭。」洛蝶輕輕的搖搖頭。

「沒想到,我們的冰山美人,也覺得那個人是帥哥,這真是難得了。」像是听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一樣,她怕拍手,愉快的喊著。

「他是不錯,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是我喜歡的那型。」

「那你倒底喜歡哪一型?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沒听說你對誰有興趣。」

洛蝶輕輕一笑,腦中頓時浮起了一個面容。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她的腦海中,卻不時出現這個人的影像。

她喜歡他……已經好久好久了。

在她十歲時,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父親正好不在身旁,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像個保護者一樣的,陪著她在客廳坐了一夜,沒有平常的欺負言語,只是輕輕擁著她發顫的肩膀,低聲說著要她別怕。

那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之後雖然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但是她的目光卻總是會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像一個發光體一樣,吸引了她的目光,縱使知道他們兩人是兩條平行線,她仍舊在心底默默的喜歡著他。

「喬昱……」她不自覺輕念出他的名字。

「這名字好熟,那個商業大亨喬志淵的兒子,也叫喬昱耶。」小珍偏著頭說。

「你知道我爸一直在當司機,但是我從沒告訴你,他到底是誰開車,我也從不跟你一起回家……」洛蝶遲疑了一下,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

父親在喬家當司機並不可恥,因為對喬昱莫名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隱瞞了兩人間的關系,此時她卻突然有股沖動,想對人說出一切。

「你是顧左右而言他,我想你可能不想讓我們知道吧。」小珍點頭。

「我爸就是喬志淵開車的。」她小聲說出這個放在她心中很久的秘密。

「不會吧!真是喬志淵?!」她張大了雙眼,嘴巴也不自覺張成了O字。

洛蝶捏著小珍的鼻子。「好了,我就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

「當然羅。」小珍生氣的撥開她的手。「他可是個大大的有錢人耶。」

「那又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充其量也只是個……在底下做事的人。」洛蝶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她與喬家的差異。

「我曾經看過雜志寫過,喬志淵這個人對下屬很好的,他只要出差,就會讓僕人休息,所以他們家的僕人不用住在喬家,那你們呢?在外面租房子住嗎?」

「我們住在喬家,因為我爸是司機,別的佣人可以放假,我爸的工作是載喬老爺出門,怎麼休息啊?另一方面……」她頓了一下。

「听我爸爸說,我媽媽沒過世前,與喬夫人的感情很好,有一次喬夫人開刀陷人昏迷,沒辦法盥洗、翻身,一切全交給我媽媽處理,最後喬夫人終于醒了,身上連個褥瘡也沒有,連醫生都說我媽媽顧的很好。」雖然對***印象已經淡了,但洛蝶仍然替媽媽覺得驕傲。

「所以,喬志淵對你們就很好噦。」小珍笑著听著這第一手消息。

「當然噦!喬老爺很風趣,還老是跟我說,叫我叫他干爹咧。」洛蝶淺笑著。

「那很好啊。」小珍張大了眼。

「我才不要。」這樣不就變成了喬昱的妹妹,她可沒有這個打算。

「那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秘密?」小珍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能有什麼秘密?你不要看那些八卦雜志,說些有的沒的。」

「可是,雜志上說,他有很多情婦……」這個回答可滿足不了小珍。

「事情不是這樣的,喬老爺對已經過世的喬夫人很忠心,我十二歲的時候,喬夫人在逛街時,被一個喝醉酒開車的司機撞到,還沒到醫院人就過世了,喬老爺難過了好些天,我都有看到,才不像雜志上說的那樣。」洛蝶打斷她的話。

想起那段日子,是她跟喬老爺熟絡的開始,因為她知道失去親人的無助,所以那段日子,她在下課後就會陪著喬老爺聊天,一直到喬昱回家後,她才會跑回房。

「可是,雜志上真的拍到很多女人,出入喬家豪宅的照片呀?」小珍讀書從沒用過心,可是,對于這些小道消息,她可是絲毫也不放過。

「那些女人是去找喬昱的。」洛蝶頓了一下才說,她不希望所有的人都誤解喬老爺,他是一個令人尊重的長輩。

一切都是他的錯。

要不是他天生多情又多金,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這個天下第一大爛人,又可恨又可惡……可是,她仍不能自抑的喜歡他。

「都是喬昱,讓喬老爺擔了這個不好的名聲。」洛蝶猛地抬頭望向她。

「可是,這些消息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喬昱也才二十二、二十三歲,那些照片上的女人,雖然依舊風姿綽約,但是也都看得出來三十好幾了,不可能吧?」小珍說出心中的疑問。

洛蝶只得搖搖頭。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大家才都把箭頭轉向喬老爺,可惜沒人曉得這個喬昱,才是個私生活亂七八糟的王八蛋……」最後一句話,她有些不能控制的叫喊出聲,還引起一些多事人觀看。

小珍詫異的看著她。「你好像很討厭喬昱。」她做了個結論。

洛蝶不自在的挪挪身子,在校門口前停了下來。

「是,我的確是很討厭他,他是個濫情到了極點的男人,女人多得數不清,但是就是有一堆沒長眼的女人,會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洛蝶沒知覺的說了一堆,忽略自己也是那些沒長眼的女人之一,也沒發現旁邊的小珍臉色有些尷尬,仍繼續說著。

「他這個人說簡單一點,就是下流、低級、王八蛋。」洛蝶連換氣都沒有,一句接著一句說,她就是討厭他的多情。

而平時嘰嘰喳喳的小珍,現在則是一句話也沒有。

「小珍,你怎麼不說話?把舌頭給丟了是不是?」

洛蝶沒有發現好友異樣的表情,舉起手看看表。「我不跟你說了,我爸應該在巷子口等我了,明天見……」

說完,便一個旋身想離開,沒想到撞到一堵肉牆,她倒退了兩步。

「我今天怎麼都遇到些不長眼楮的人,是誰這麼……」她接下來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一抬頭,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眼前的人。

「……」她把所有的話,全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怎麼?換成你把舌頭丟了?」一個如同北極般寒冷的聲音,出自一個身材朗壯、臉上有著剛毅線條、但現在眼神可以殺死人的酷男。

男人有著頎長的身形,寬闊的肩膀藏在剪裁合宜的襯衫內,完全蓋不住他那股壓制人的氣勢。

五官分明的輪廓,顯示出他特有的固執個性,微卷的發有著迷人的力量,有神的黑眸,此時正透露著一股明顯的怒氣。

「你不是……你不是應該在……」

洛蝶傻傻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完全沒辦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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