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爸搶親 第二章
「妳不是廚娘嗎?」
就在靳大爺偕同發妻,兩人再三道謝,帶著大批家丁離去後,宮之寶劈頭就這麼問著。
「是的。」毛曙臨下了床,用力地點了點頭。
宮之寶閉了閉眼,很無力地垂下肩頭。「廚娘需要干這種工作嗎?」
「怎麼,頭又疼了?」她走向前,很自然地攙著他到床上坐下。「躺著,我替你推拿一番吧。」
「妳連推兩個,不累啊?」剛才站在門邊,他可是親眼瞧見她按揉的勁道有多大,幾乎是用盡全身的氣力。
「不礙事的。」她臉上堆滿教人舒服的笑,輕易地征服了他的心。
宮之寶乖乖躺下,看著她蔥白的指落在他的額上,他閉上眼,感覺力道沿著鬢毛往上推,恍若有股麻栗感穿透而過,帶著難喻的波動,注入他的腦門,如水般逐步吞噬了腦袋里頭悶燃的火。
極、樂、呀!
他總算知道那靳老頭剛才為什麼會叫得那麼猥褻了!
實在是她這勁道如浪襲來,卷入苦難,尤其是下指之處,酸楚並存,順暢翻起,教他快樂似神仙哪∼
「舒服?」瞧他唇角微勾,毛曙臨眸底的笑意更濃。
「嗯……」他從喉口滾出了感動。「妳這推拿是上哪學的?」
「無師自通的。」
「這麼強?」可以無師自通?「欸,妳既然有這麼好的手藝,為什麼不干脆自己擺攤攢錢算了?干麼到這兒當個廚娘?」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推拿的手勁這麼道地,說不定她的廚藝亦是一等一的強。
「這說來可話長了。」她輕嘆口氣,臉上依舊漾著笑。
「說吧,我不介意听。」反正閑著也閑著,再加上頭也沒那麼疼了,听听故事也無所謂。
毛曙臨想了下,才輕輕啟口,「其實,我是被這兒的掌櫃給救的,所以便在這里當差,算是報答掌櫃,也算是替自己攢口飯吃。但原本是要當廚娘的,可掌櫃的說我有著推拿好本事,應該擅加利用。」但實際上是靈兒根本不讓她進廚房。
「她救妳?」宮之寶驀地張開眼。「她沒要妳干什麼古怪的事吧?」
「沒呀,你別瞧伊靈好像有些不正經,其實她人很好的。」
「是嗎?」他很懷疑。「等等,妳說說來話長,怎麼才一句就說完了?」哪里來的長?唬他呀?
「你想听我的事嗎?」她有些猶豫地問著。
宮之寶輕佻地挑起一邊的眉。嗯,怎麼覺得她這說話的口吻有點怪?他輕咳了聲,「如果妳不想說,我就不勉強。」
好像一副她說了,他就得要準備娶她似的,誰敢問啊!
「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不勉強。」
喂,有必要學他說話嗎?「算了,妳開心就好,不過我可真愛上妳這手藝了。」再次閉上眼,那難言的舒暢感依舊如浪席卷,舒服得教他快要低吟出口。
「你喜歡嗎?」她有些喜出望外。
再次張開眼,瞧她又湊近自己幾分,近到已經可以讓他清楚分析出她身上戴的是哪種香包了……干麼呀?喜歡又怎樣?直接打包帶回家嗎?他暗諷著,突地眼楮一亮——也許可行。
「妳有到府服務嗎?」就算不能整個包下來,但一天一回,應該不過份吧。
她眼色微黯,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揚笑。「爺兒府上何處?」
「就在……秦淮河岸。」故意逗她。
「住這兒?」她傻氣問著。「爺兒今天要住宿嗎?」
宮之寶眼皮無力地抽動了下。逗她真的很沒趣。「我說,我住在秦淮南岸東十字大街底。」離秦淮河岸是有點距離的。
「那兒呀……」她忖著那兒離這里有多遠。
「從這兒到那兒,腳程快些,不用一刻鐘。」但若依她的腳程嘛……「給妳半個時辰,應該走得到,不過,若是妳答允了,我會派馬車過來接妳。」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難道是在意打賞的問題?「放心吧,上我那兒一回,我一次賞妳一兩銀,夠吧。」
「一兩銀?」一兩銀算多還是少?她不是很清楚。「都可以,我只要能夠安家就好。」
「安家?」哦喔,對厚,說不定她上有老父老母。「放心吧,只要固定時間過來一個時辰,其余的時間,我是不會佔用的。」
「那……哪個時候好?」
「就晌午過後吧。」
「……好。」她瞅著他舒服的闔上眼,瞅著他唇角微揚的笑,瞅著他眼底的黑影,彎彎唇角抹上淡淡苦澀。
毛曙臨錯愕驚詫得說不出話。
菱唇微張,她站在朱紅大門前,望著里頭穿堂廳後的樓閣亭台,院落交錯,渾然天成的河水引入府中,巧奪天工地成為每座院落的分隔,以小橋餃接,百花為飾,綠蔭為林……
「毛姑娘嗎?」官府管事留意快快迎向前來。
「呃,我是。」毛曙臨緩慢地把視線拉回至眼前白發蒼蒼的老者。嗯,不對,只是頭發而已,沒有很老,叫聲大叔就可以了。「大叔,這里是官府吧?」
「正是,這里是金陵官府,主事的官爺正是江南文明俠義的錦織布莊老板,我是這里的管事,毛姑娘喚我一聲留管事即可。」留意笑容可掬,長臂朝內指引著。
「請往這兒走,爺兒正等著呢。」
「喔,好。」
她儼然像個鄉下土包子,被官府近乎鬼斧神工的自然園林給震懾的說不出話來,跟著留管事的腳步,在曲橋上拐來彎去的,總算來到一處主院。
她走了有一刻鐘吧。
好大的院落啊……「管事先生,請問官爺以前曾經重創過頭?」走得太久,她忍不住閑話聊著。
留管事驚地回頭,精璨黑眸直打量著她「毛姑娘是打哪听來的?」
那就是有嘍?毛曙臨緩緩地把心思一點一滴地收在笑臉底下。「我猜的,官爺頭犯疼,像是撞擊過,我是這麼猜的。」
「毛姑娘確實是慧潔,我家官爺確實是在十年前受過傷呢,十年來被這頭疼給折磨的緊。」說到這,留管事突地加快腳步。「快快快,我到忘了官爺頭正犯疼呢。」
「喔。」她順巧地小碎步跟上。
留管事快步穿過庭院,來到後方主屋的正廳門口。「爺兒,毛姑娘到了。」
「進來。」那嗓音極沉,像是萬般壓抑過。
留管事立即替毛曙臨開了門,隨即退下。
毛曙臨水眸子瞅著伏在案前,臉色蒼白又神色猛厲的官之寶。
官之寶連話也不說了,食指朝她勾了勾,面色痛苦地扭曲起來。
毛曙臨立即會意,快步向前,恍若帶著魔力的蔥白十指輕壓在他的額際,涼如水,暖如風,深鏤在腦海死賴不走的痛楚瞬間被抽掉了許多,他才吐了那憋著已久的一口氣。
「頭很疼嗎?」她捷眉輕問著。
「不是很疼,是根本痛得要死。」他能撐到現在,覺得自己真是了不起。
「怎麼沒找大夫?」
「沒用,全都是一堆膿包大夫。」他哼了聲,高大的身形緩緩地朝後貼進椅背,她身上馨雅的香氣突地撞進他的鼻間,教他心頭一顫,月兌口問︰「你身上的香料可真特別。」
淡雅馨寧,不是特別濃,亦不俗,就是覺得很清爽,清爽到胸口麻 著。
「……我沒用香料。」
「喔,那就是……」他二話不說,急踩煞車。
天生的體香?怎麼會有如此教人覺得舒服又莫名起心動念的……思及此,他啐了口,體香就體香,又不是沒問遇姑娘家身上的天然香料,他跟人家緊張個什麼勁兒?競因此而心浮氣躁,這多年在商事上歷練出來的內斂自制全都白費了!
「官爺?」
「……你說話別忘了繼續別掐!用力一點,你今兒個沒吃飯嗎?」他近乎羞惱地低咆著,語氣很重,偏又能教人感受到他半點惡意都沒有。
「喔,好。」她深吸口氣,按!
「哇︰你殺人啊!」官之寶快手揪住在他腦們上偷襲的雙手,回頭,怒沉黑眸直瞪著她。「你沒事使這麼大的勁做什麼?」
這手恁地細弱,她是哪來的力道將他掐得這麼痛?
「……不是官爺要我用力黠嗎?」她疑惑又不解地看著他,然後澄亮水眸往下探去,落在他緊抓的手。「會疼呢。」
「_嘎?咦?喔!」他這才發現他扣著她的雙手,而且扣得很用力,白皙手腕上頭都出現一道明顯瘀痕了。「真是該死,我這是怎麼著?等我一下,我差人拿藥遇來。」
「不用了。」她有些受寵若驚。
「那怎麼可以?你要是傷了手,往後我找誰為我推拿?」他損失可大的呢。話落,他快步走到外頭喊著下人。
毛曙臨緩緩垂下眼,瞅著上頭紅地近乎醭血般的瘀痕。
原來是怕往後沒人幫他推拿呀……
「藥來了,來了。」他折回,拉著她到一旁的錦綾矮榻坐下。「這藥膏挺涼,可以通血除瘀。」
毛曙臨瞧他挖了一口藥,輕柔地往她腕間涂抹著,均勻地推開,仔仔細細地涂抹,無一處漏失。
她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垂斂的長睫在他眼下形成一道蔭影,然漆亮眸瞳欲能自濃密長睫中並出十足霸氣的光痕,立體如刀削似的鼻直挺,感覺像是極頑固,然他的唇菱角分明,唇角微勾,理該是個愛笑之人,但他欲幾乎不笑。
他表情很多,但笑意很少。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地笑了——
「怎麼,瞧我瞧傻了?」他嘴角勾得邪氣,笑得愉快,就連長睫也微之輕顫。
「沒!」難得的,這一回反應超快,愈顯得她作賊心虛。
「是嗎?」他還是沒抬眼,口吻漫不經心極了,然而抹在她腕上的力勁愈來愈輕,像是在呵護什麼至寶似的。
「官爺,你千萬別誤會。」瞧他像是誤解了什麼,毛曙臨急急想要解釋,略鷲——
「喂!」听她忙解釋,他心頭有點不舒服,不爽地抬臉,說時遲那時快,毫無心理準備的兩張唇就撞在一瑰,就像是兩顆沒有防備的心剎那間撞出了莫名火花。
他瞪大黑眸,唇上遲來麻麻 的電流,那粉女敕的唇瓣竟是恁地軟潤,恁地誘人遐思。
他是男人,面封投懷送抱,沒道理不屈就的,更何況是她自己貼遇來的,又不是他強迫她的,關他什麼事?況且她又沒拒絕、沒反應……
思及此,幽深的黑眸直瞅著熠亮水眸淡泛著霧氣,慢慢堆成水珠盈在眶底。
「這是意外。」多頓了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退開一些。
可惡,太不遇癮,太不遇癮了!
可是,他除了退開還能怎樣?那雙無麈秋水滿是楚楚可憐的淚光,讓他覺得自己好禽默,一張臉不知道要擱到哪去,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更不知道要怎麼安撫。
「嗄?」毛曙臨慢半拍回神,不解地眨眨眼,水眸好迷蒙,神情好無辜。
官之寶橫眼瞪著她。「嗄什麼嗄?你听不懂我在說什麼是不是?難不成是要我跟你道歉嗎?好,我道歉,行了嗎?」他禽默不如,可不可以?
「為什麼要道歉?」她還是不懂。
他瞪大極具殺傷力的黑眸。「不用道歉嗎?」早說嘛!不對,為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說近來女子觀念開放許多,但好歹女子首重名節,不至於教人親了嘴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不用啊,這只是不小心。」她甜甜笑著,似在笑說他很實心眼,不遇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也能看得那麼認真。
「那你剛才是在哭什麼?」他咬牙咬得好酸好痛。
是!他就是很認真!親了嘴還不夠大條?若是直接把她推上床,來個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再跟她說,抱歉,不小心,行不行?
「沒,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想到一些事?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她竟還能想到其他事,眼里完全沒有名節兩個字的存在,官之寶簡直是氣到無言以封。
「……你在生氣?」兩人封看許久,她好不容易從他黑眸中讀出了憤怒的火花。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哼笑著,臉色說變就變。「你重不重名節關我什麼事?」
「名節?」她垂下長睫,細細咀嚼他說的話。「這很重要嗎?」
官之寶一雙極具危除性的虎眼瞪大。「不重要嗎?名節封女人來說就像命一樣重要,你說,重不重要?」她到底是打哪座深山野林來的?
「喔,我想起來了,靈兒有跟我說過。」她很受教地用力點頭。
靈兒?「那個花娘?」花娘跟人家談什麼名節啊?
「她已經不是花娘了。」
「管她是不是花娘,反正她說的話不能听。」花娘哪來的名節可言?「你要記住,你跟她不同,你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別老跟那種女人混在一塊,早晚有天,連你也會被染上污名。」
毛曙臨聞言,微抿起唇。「請不要這麼說靈兒。」
「我偏要說她,怎麼著?」花娘還怕人說啊?
毛曙臨倒也不跟他爭辯,直接起身,準備走人。
「喂,你要去哪?」
「話不投機半句多。」避免生氣,還是別談得太多太深入得好。
「我又沒說錯!花娘本來就是為了錢財,什麼都可賣。」他椅在矮榻的把手上,瞧她動作緩慢地朝門口走,像是打算一去不回頭,他牙一咬,「大不了,我不說了,總可以吧!」
他退一步,可以吧?
她緩緩回頭,那雙水眸子看似傻氣,欲也有著屬於她的堅持。「公子是個富貴人家,不會懂得某些女子在這世道下,為了攢錢,得要付出多少努力。有許多事,不是單看一面的。」
「我知道。」他看起來有那麼不解世事嗎?
「靈兒是我的好朋友,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地幫了我,這恩情比天還大,我不允許任何人封我的好友口出惡語。」
「我道歉,可以了吧?」他氣勢又虛了幾分。
「跟我道歉有什麼用?」
「跟你道歉,讓你心里好受。」說著,他撇了撇唇,又說︰「往後見著她,我會封她客氣一些,這總可以了吧!」
「真的?」她有些遲疑,總覺得像他這樣的天之嬌子,不遇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要不要我跪地發誓啊?」
「官爺可別以為誓言可以亂發,若是做不足,真會遭天譴。」她可是親眼見證了毀誓言的下埸呢。
官之寶眯眼瞪著她,黑眸透著讓鋪子的掌櫃看見會渾身發毛的惡光。「毛毛姑娘,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呀。」居然敢懷疑他官大爺起誓的背後用心,以為他做不到嗎?
毛曙臨瞅著他,偏著螓首。「我沒有啊……」
官之寶咬牙低吼了聲,大步走到她面前。「我官之寶在你毛曙臨面前起誓,若是忘了今日所言,必遭五雷轟頂。」怕了沒,這種毒誓不是每個人都敢發的!
毛曙臨聞言,螓首微偏的看向門外。
「你在看什麼?」喂,他在發誓耶,這麼嚴肅的事情,能不能撥點心神注意他一點?
「我在看有沒有落雷。」今天天氣不太好,天空霧蒙蒙的,好像就快下雨了,會打雷也不太意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粗喘口氣,臉色猙獰了起來。
他听錯了吧,肯定是听錯了吧!
她居然在看有沒有落雷!有落雷又怎樣?會拐彎打進他屋里頭嗎?這不是擺明了根本不信他起的誓、不信他的決心,等著看他被雷劈死?有沒有這麼狠毒啊!
毛曙臨收回心神,很認真地看向他,「官爺,記得,今天千萬別出門。」
官之寶閉了閉眼,一口白牙咬得好酸。「給我听著!別以為本大爺在說笑,一言既出,四馬難追!我說到一定會做到,你要是不信,咱們立刻就走。」話落,他一把扣住她那像是一折即斷的手腕。
然而這一回,他力道放輕了許多,就連嘴里說急,腳步也刻意放慢,就怕她跟不上。
「去哪?」她不解,直被他拖著走。
「去跟那個花娘道歉。」這樣可以了吧?可以充份地表現出他知錯能改的誠心誠意了吧。
「她叫伊靈。」不愛他花娘花娘地叫著,她再次更正他。
「姑娘家的閨名豈能容男子唐突?」
「可是你剛才叫了我的全名耶。」她的能叫,伊靈的不能叫?這會不會有點厚此薄彼?
他突地停下腳步,沒注意的毛曙臨一頭撞上他的背,痛得她搗起鼻子。
「沒有吧,我剛才是稱呼你毛毛耶。」他回頭,神情很認真。
他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太多女人都巴不得混進他府上,所以他對女子的防備比男人還多,哪可能唐突她?
毛曙臨搗著鼻子,痛得水眸泛淚光。「有,你剛才起誓時,有叫我的名字。」嗚嗚,好痛?
官之寶垂眼看著她蒙霧的水眸,那無辜惹人憐的眸色,恍若挾怨還羞似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突地卜通卜通地亂跳一通。
「有叫就有叫,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大手胡亂揮著,企圖來個船遇水無痕,順手再牽住她的手。「走走走,辦正事比較要緊,等我跟她道完歉之後,你一定要再替我推拿,知道了吧。」
「喔,原來你以為我會因此而不幫你推拿?」她輕喃著,恍然大悟︰心頭蘊著難言的失落。
「不然呢?」問她,也問自己。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理由?
這不討喜又不夠驄明的女人,除了推拿的手藝太絕,還有那雙眼楮教男人看了很想照顧她以外,他想不出她還有什麼其他長處。
只是,心跳得好快呀,跳得他渾身都發熱了,熱得他連掌心都透著火,熨著她軟暖的掌心,手心酸軟了起來,這詭異的滋味似滲入體內,順著血液橫行,教他渾身又麻又軟的。
心頭又酸又甜又苦又澀的……他娘的!什麼玩意兒!
不就是牽著手而已,哪來這麼多詩情畫意的滋味?騙人沒牽遇嗎?不就是一雙手,柔白的、細女敕的,他牽到已經不想牽了,而她的手絕對不會是最軟最女敕最白最美的那一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牽著她的動作,竟是如此自在,恍若他打一開始就改這樣牽著她,站在她身旁的也該是他……
他在想什麼啊?為什麼無端端的生出這可怕的想法?
「爺兒,這位毛姑娘家中有急事啊。」留管事從小橋另一端跑來,喘了口氣忙喊著。
「什麼事?」
「有人傅口訊,說毛姑娘的家人出事了。」
「家人?」他回頭看著她,見她臉色瞬地刷白。
「我、我要趕緊回去了。」她緊張慌亂,想跑,欲雙腳發軟。
官之寶將她的不安都盡收眼底,握著她的手依舊未放。「我送你回去。」話落,看向留管事。「立即備馬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