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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冤家 第九章

只是,這件事要怎麼結尾?

回到住所,嚴品穎走進房里,手里捧著失而復得的胸針,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急著找回胸針,只為了平息媒體對華東酒店不公正的負面報導,但是現在找回來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媒體解釋。

吳慶道和呂岡綾的事,是怎麼也不能對外公布的,畢竟兩個人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這件事涉及公訴罪,要是真的往外傳,絕對是炒作得沒完沒了。

可是,這件事還是得要找個合理的解釋來打圓場。

「胸針都找回來了,-還在煩什麼?」在黃金十二個小時內找回,她應該要感動得涕泗縱橫才對。

她苦著一張臉回答。「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我是在哪里找到胸針?」這才是個大問題,而且都快要十二點了,相信時霖應該也差不多快回來了,到時候要怎麼跟他解釋?

「簡單啊,就說是在華東酒店的某個逃生梯里找到的。」東方揚和她並坐在床上。「反正我們也去過一趟華東酒店,這麼說的話,應該還滿合理的。」

「說得簡單,你忘了我們在監控室里看過畫面嗎?」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還有,華東酒店早已經快要被警方給翻透了,警方都沒找到的東西,我們會找到嗎?這種話誰會信啊?況且,還有搶我的那個男人,他也是一大關鍵。」

就連她都覺得很難相信,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不然呢?」嗚,他掃到台風尾了!

「想辦法啊!」沒看到她正很認真地在想嗎?

得要先找出合理解釋,這麼一來才能消弭負面報導,但是合理的解釋真的好難,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專心地想著,忽地一個彈指。「不然這樣好了,就說這一個胸針才是真的,先前帶去彩排的那一個是假的,這個說法怎樣?」

「-,象樣了唷!」這個說法,似乎勉強還可以過得去。「然後就說,假的丟掉就算了,不用再追究。」

「沒錯,就是這樣。」東方揚咧嘴笑著。「怎麼樣?我還是幫得上忙吧?現在這件事被新聞炒得沸沸揚揚,剛好可以幫-造勢,打響-的知名度,改天再辦個展時,新聞的焦點一樣會鎖定。不錯吧!-要怎麼謝我?」他開始索討人情。

「怎麼謝?」雖然他快言快語地說了一大堆,她一時消化不了,但還是感謝他提供了一個不錯的說詞。

「親一個。」他指了指臉。

「這有什麼問題?」不過是一個吻,簡單得很。

她湊上前,打算親他的右臉頰,豈料他算準時間把臉一轉,讓她的唇不偏不倚地吻上他的。

「你!」她立即退開,羞惱地瞪著他。

東方揚得意地笑著,一把勾上她的肩。「開玩笑而已,這麼生氣做什麼?」

嚴品穎正要開罵,卻突地听見飽含怒氣的男聲揚起。

「你們在做什麼?」華時霖幽如鬼魅般低沉的嗓音倏地響起,讓坐在床畔的嚴品穎幾乎跳坐起來。

「時霖?」她趕忙將手中的胸針藏到身後。「你回來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瞧見剛才那一幕了嗎?他會生氣嗎?或者是吃醋?

「-藏了什麼東西在後頭?」他沉聲問道。

「……沒有。」她垂下眼,——地搖搖頭。

該死,光想著他會有什麼反應,讓她一時閃神,忘了胸針的事。

「還說沒有?我們在門外都听到了。」陳思惟從上司身後走出,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搶過她藏在身後的胸針。

「喂,-做什麼?」這死八婆!

「董事長,你看。」陳思惟拿著面具胸針,走到華時霖眼前。

他定神注視著,那確實是他早上見過的胸針。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胸針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我會听到-和東方揚在討論這個胸針?」什麼真的假的,就連他現在也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明明告訴過她,不準太接近東方揚的,但她還是不听話,甚至還吻了他!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他的告白,她到底听進去了沒有?

「那是因為……」

「董事長,這並不難理解,畢竟她沒有名氣,所以才想到弄個搶案,藉此來拉抬她的名聲和知名度,說穿了,搶案根本是她自導自演,只是一種行銷的手段罷了。」陳思惟搶先解釋。

「-在胡說什麼啊?」誰會那麼白痴啊?別把她說得很愚蠢好嗎?

這種蠢話誰會信啊?哇。

「我和董事長都听到了,剛才東方先生也說,今天這一件事可以讓新聞焦點一直放在-身上,達到拉抬聲勢和打響知名度的目的。」陳思惟搶白。

「-不說話沒人會當-是啞巴!」嚴品穎咬牙吼道。

很白目耶,關她屁事啊?!光是解釋就夠她焦頭爛額的了,她還在那里火上加油?

「……原來如此。」華時霖木然的開口。

听見他的低語,嚴品穎驀地回過頭。「什麼原來如此?」他不會真的相信那女人的鬼話吧?

「-在利用我。」他正視著她,陰鷙的眸底閃過絕裂。

「誰在利用你?!」她拉高聲音大吼。「華時霖,虧你是個聰明人,別把腦子放著不用,听見讒言就當一回事!」

「什麼饞言,我說的明明是事實。」陳思惟不滿的叫囂。

「出去!這里哪里輪得到-說話了?」她毫不客氣地加足馬力炮轟。

混蛋,這個小人!現在給她逮到機會,就打算一口氣打壓她到底了?門兒都沒有!

「說到底,-只是在利用華東酒店當做拉抬-聲勢的工具而已。」華時霖低沉的嗓音透著惱意和挫折。

然而真正令他感到不快的,卻不是她的利用,而是他親眼目睹她吻了東方揚!

心,很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痛楚。

「就說了不是!」听不懂人話啊?

「這麼一來,就全部都說得通了,不是嗎?」他突兀地勾起嘴角,但笑意卻傳不進眼底。「那時,我就覺得-帶著-所謂壓軸的面具胸針到彩排會場是多此一舉的動作,原來這就是-布下的一個棋子,沒有這枚胸針,這個計劃還無法進行呢!」

只是,他沒有料到她的心機居然恁地深沉,可以運籌帷幄到這種地步。

「等等,你誤會我了。」她趕緊澄清,圓潤的嗓音陡然提高。

「我誤會-?」他哼笑一聲,輕搖著頭。「難怪那時-不讓我去追那個男人。」

一旦抓到那個男人,不就真相大白了?也難怪她會出手阻止。

「不是,我是看你受傷了,我不要你再追!」她搶白著辯解。

「-何時會這麼擔心我了?」他面無表情地出言諷刺。

「我……」王八蛋,這是哪門子的鳥話?「不是擔心你,而是擔心受傷的人,是人都會擔心的,不是嗎?!」

他認識她不是一年兩年,難道他對她的認知真是這樣?她嚴品穎在他的心中,就是這麼不堪的人?

「是嗎?」閉起眼,他不想再听她說那些可笑的理由。

「廢話,要是演戲的話,我會請人劃傷我的手嗎?」她抬起自己的手,讓他看見她的傷勢。

沒人玩得這麼猛的吧?

「也許這樣比較逼真。」陳思惟在一旁涼涼地接話。

「陳思惟,-給我閉嘴,這里沒有-說話的空間!」她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不整死她不甘願是不是?

嚴品穎橫眼瞪去,注視著他的反應。「華時霖,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他緩緩睜開眼,「那麼,-可以告訴我,這枚胸針到底是從哪個地方找回來的嗎?」

「這個……」她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唇。

說啊,只要把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他就會知道她是多麼地用心良苦,但是要是說出去,吳慶道和呂岡綾都會吃上官司的。

「說不出來了?」陳思惟幸災樂禍地說。

她森冷的目光瞪去,晶亮的眼眸像是要迸出火焰一般,讓陳思惟乖乖地閉上了嘴。

「所以這枚胸針,是-在華東酒店里找到的?」華時霖不抱任何希望地問。

「呃,是啊。」她硬著頭皮說道。

就當是這樣嘛,這個問題其實可以不用追究的,不是嗎?

要是他不想面對媒體,就把這個問題丟給她,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短時間之內讓這件消息平息。

「鬼話!」他驀地暴喝一聲,手中的胸針因為緊握著的手而微微變形。「-真以為那種蹩腳的說法能夠說服任何人嗎?說穿了,-根本是在利用我炒作知名度而已,品穎,沒想到-居然會跟東方揚一起合作,使出這種下流手段!」他痛心疾首地憤怒低吼著。

她瞪大眼,沒料到他居然真信了陳思惟的鬼話。「華時霖,我警告你,不要冤枉我,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痛、痛痛痛……她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割了幾下。

下午才說愛她,才決定跟她求婚,不過是幾個小時後,居然風雲變色,說翻臉就翻臉,他口中的愛怎麼會這麼傷人?

「我冤枉-?這全都是我親眼看見、親耳听到的,-說我冤枉-?如果真的是冤枉的話,-倒是告訴我實話啊!」如果她真的能夠掰出一段說服人心的謊言,他也會閉上眼相信她的。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這個人根本就是瞎了狗眼、聾了耳朵!」她回頭拉起東方揚。「阿揚,我們走。」

「等等,-不把話講清楚嗎?」東方揚小聲地問。

「沒什麼好說的!」那家伙打一開始就不相信她,說再多有用嗎?不過是浪費唇舌罷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回我家!」她又不是非待在這里不可。

「誰準許-回去的?」華時霖快步擋在她的面前,如炬的雙眼瞪著她牽著東方揚的柔軟小手。

「你管得著我嗎?」真是好笑。「既然我是你說的卑鄙小人,想必你也不想看見我的,不是嗎?那我就走啊,干麼要留下來看你的臉色?」眼不見為淨,她的心或許就不會那麼痛了。

「-還沒把話說清楚。」鐵青的俊臉竟然青筋微露,大手扯開她拉著別的男人的手。

「我干麼說?你不是都已經幫我說完了嗎?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抬起尖細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睇著他。

「-也不否認-跟東方揚的事?」憤怒的火焰在他周身狂烈燃燒著,幾乎將他的理智吞沒。

「我有什麼好否認的?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啊!」無聊,她說的他又不信,那不是白搭嗎?

「品穎,-還是說清楚吧!」東方揚好心地勸說著。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只要把話說清楚,其實根本沒事嘛,何必為了一口氣,硬是把事情給攪亂了?

當然,這種狀況對他而言是有利的,但是他不樂見她被人栽贓。

「不要!」她固執的拒絕。

他都已經全盤否定她這個人了,還要她說什麼?要她自討沒趣嗎?才不!

「你走開一點!」見東方揚貼在她的耳邊,華時霖火大地動手推開他,只見他退到床上,險些跌個狗吃屎。

「你干麼動手動腳?」嚴品穎也生氣地推他一把。「華時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

怒瞪他一眼,她轉身拉起東方揚就走。

「別走!」走過華時霖身旁時,他突地扣住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她雪白的手腕泛起紅印。

「放手!」手好痛,心更痛!

「我們的話還沒說完!」被妒火燒紅了眼的他,根本沒瞧見自己在她的手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沒什麼好說的,放手!」瀲濫的水眸盡管強勢,卻覆上一層淡淡薄霧,隱約可見澄澈的淚水倔強地隱忍著。「再不放,我就咬你!」

千萬別逼她,狗急都會跳牆,逼急她,她會咬人!

「不放!」他態度強硬。

嚴品穎見狀,拉起被人扣住的手,狠狠地往他手背一咬。她咬得渾身發顫,仿佛想極力將充斥在全身的憤怒一股作氣地宣泄出來。

他眉頭皺也不皺地睞著她,突地感覺手背上有抹異樣的熱流。

「品穎?」華時霖微愕,松開了箝制。

她抬眼,以手抹去唇角的血漬。「我還沒回答你下午的要求,現在正好可以答復你……不好意思啊!我想,我們真的是不適合,愛上我這種卑鄙小人,只能算你眼光太差,再見!」

說完,她頭也下回,像個趾高氣揚的女王一樣,抬頭挺胸地離開。

而他則是傻愣地瞪著手背上,那一滴不屬于血漬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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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的淚水早已干涸,但是他的視線依舊定在那滴淚水的位置上。

舊傷未愈、新痕又來,她真是咬得一點都不心軟,但是這一回,她在上頭附加了一滴淚。

這意味著,他真的傷到她了嗎?

那麼高傲又任性的女人,竟然會在他的手背上留下眼淚,難道真是他錯怪她了?

可是,事實不就擺在眼前?

輕嘆口氣,他拿起擱在眼前的酒杯,一口飲盡之後,再看向早已被他捏得扭曲變形的面具胸針。

在客廳枯坐了一夜,平日老謀深算的雙眸此刻布滿血絲和疲憊,襯衫領口凌亂地敞開,就連向來整齊的黑發也因長時間靠在沙發椅背上而得亂七八糟,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想管,只因在他腦海里翻飛的,全是她那張倔強又不肯低頭的粉顏。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昨天下午才告白求婚,到了晚上,好不容易堆積出來的一絲甜蜜竟在-那間化為烏有,甚至短暫情緣也極有可能到此打住。

他不是很在乎那場搶案到底是不是她炒作的手法,但他很在意東方揚在她心中的份量,他只想知道她的心意,但昨晚的他,似乎是太急了,不該將兩件事摻雜在一起討論,應該坐下來冷靜地溝通才對。

而今,他要如何挽回她的心?

正忖著,突地听見玄關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一個箭步沖到玄關旁,卻意外見到有些錯愕的東方揚。

東方揚搔了搔一頭長發,首先開口。「品穎跟我說,你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在家里的,所以才要我過來替她和自己整理行李,可惜她猜錯了。」

這種時候,他哪有心情工作?

雖然新聞將華東酒店的事炒得極為沸騰,但他完全沒有心思滅火,滿腦子全都是她。

「她要你過來整理她的行李?」濃眉微皺。這意味著她不打算再回到這個屋子里了?

「是啊,不好意思,麻煩借過一下。」他客氣地跟臉色不豫的男人打了聲招呼,隨即繞過他往二樓走,進到她的房里,大略地收拾她簡單的行李。

華時霖倚在門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她很生氣嗎?」他淡問著。

「嗯,畢竟你誤會她了。」東方揚隨口回答。

「那一件?」

「嗯?」東方揚回過頭,邪魅惑人的臉漾起笑意。「不管是哪一件都一樣吧?我承認我確實挺喜歡她的,不過,我跟她倒還沒到那階段,但是,未來是很難預料的。」

這就是他最在意的一點。「我看見她吻你。」

「國際禮儀罷了,一個吻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東方揚搖頭晃腦地繼續整理行李。「你說你听見我們的對話,那怎麼會沒听見我是用盡心機才騙到一個吻的說法呢?真怪。」順了順頭發,奇怪地瞥去一眼。

華時霖聞言,微斂下眼。也許行動總是比大腦的運作還要快一點,所以當他目睹那一幕後,就再也沒了理智好好思考。

他只能說,自己在意她的程度,遠超過他的想象。

「那麼,你能告訴我,這個胸針到底是怎麼回到她的手中的?」他揚著手中的面具胸針,沉著地問。

東方揚睞了一眼,聳了聳肩。「我可沒好心到這種地步,你要是有問題,就得自個兒去問她,我可沒有義務替你解決你們之間的誤會,事實上,我倒是希望你們再吵凶一點。」這麼一來,他就可以趁隙鑽入她的心。

「就算我們翻臉,也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他冷聲放話,絕不容許有人覬覦他的女人。

「那可難說了。」東方揚一臉勝券在握。「可別小看我了。」

他挑起濃眉,微彎唇角抹著笑意。「我懂了,原來這回的搶案全都是你在自導自演,是你蓄意挑起我們兩個人的敵視。」想跟他斗,再等八百年吧!

「嘖,我沒必要這麼做。」東方揚啐了一口,完全不明白自己已經被人鎖定。

「這種話,你留著跟警察說吧!」

「什麼意思?」他微愣。

「我想,你有必要再去做一份筆錄,好好地跟警察解釋所有的來龍去脈。」他輕-黑眸,和藹可親地說。

「憑什麼要我去?」無事給笑臉,一定有詐!

「因為你是重要關系人,而且事情發生時,你也在現場,但現在你卻無法對我說明,你是怎麼拿回胸針的。」他的所有計謀對品穎也許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換作別人,可就簡單極了。

「那是品穎……」為什麼他要來收拾行李?這是他做過最笨的一件事了。

「男子漢敢做敢當,你就跟我到警察局一趟吧!」他作勢往前,想要把住他。

要比力勁,他可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絕對逃不了。

「等一下,我可以告訴你事情的經過!」東方揚挫敗地喊道。

很好,他正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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