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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買半年假妻 第六章

梁克雅揉著眉心走出電梯。

好累……

他搞不懂最近怎麼會突然忙到這種地步?

手邊的案子堆積如山,先前到美國總公司開了第一季的馬拉松檢討會議,回到台灣,還是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計劃等著他,幾乎要把他的生活也一並吞噬淹沒了,他連喘口氣、喝杯水的時間都嫌多余。

向來思緒清明的他,今天甚至被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合並案給困住,兜在圈子里找不到問題癥結,想破了頭還百思不得其解,這實在太不像他,這根本不是外人眼中那個沉穩大度、清明睿智的梁克雅。

什麼該死的鳥生活!

撇撇嘴,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直到看見一屋黑暗,嗅到了滿室寂寥,他才乍然想起今非昔比,他回家時再也不會有一盞溫暖的燈和滿屋子的飯菜香等著他。

已經結束了,那場為期六個月的婚姻,而他也恢復了單身身份,他又是一個人了。

放下手中的公事包,不耐的扯掉脖子上的束縛,他匆匆走入浴室,站在蓮蓬頭下,讓水灑滿了他全身上下。

他迫切需要洗滌他疲憊的身心,那會讓他緊繃了一天的軀體獲得救贖。

半晌,他打開淋浴間的門,伸手想要拿毛巾擦頭,架上確實空的。

「翠茉,幫我拿條毛巾進來!」

不自覺月兌口而出的呼喚,讓他整個人瞬間回復冰凍狀態。

該死,他在干什麼,怎麼會突然喊出那個名字?

緊緊的捏握拳頭,直至手背上青筋暴露,終于,他忍無可忍的揮拳奮力錘向牆壁。

砰!

痛嗎?他沒有感覺,身為一個男人,只要昂首闊步的往前,他不需要感覺的,真的。

他宛若一只受傷的野獸,暴躁的走了出來,看著那張大床,無端涌起一股煩躁,匆匆套了衣服在身上,他決定要出門狂歡。

自由是那麼可貴,他擁有了,該快樂的,不是嗎?

「澤爾,是我,你在哪里,要不要出來喝兩杯?老地方見,我馬上到。」

說完,也不給機會拒絕,他馬上掛斷,又撥了另一通電話。

「夏大律師,出來喝酒了。」然後又是無禮的掛斷。

銀亮的車身飛快奔馳在喧囂的台北街頭,競速的快感讓梁克雅暫時忘了一切煩躁與郁悶。

他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命令自己忘了曾經有過妻子,也命令自己徹底掩埋連翠茉這個女人給過他的一切溫柔。

不是她不好,她很好,好得令人憐愛,然而結束了,就該學會說再見。

何況,她都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他怎麼可以不瀟灑配合?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到綠燈亮起,旋即踩下油門。

驀地,有輛失控的轎車從他左手邊的路口猛然竄出,梁克雅注意到了卻來不及反應,兩輛車子當場迎面撞上。

猛烈的撞擊使車身整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任憑梁克雅緊緊抓住方向盤,卻依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

天旋地轉中,他仿佛看見了半年前連翠茉答應他求婚的模樣,看見她笑著承接他所有怒氣的無辜,看見她在廚房忙碌準備料理的身影,看見她專注摺疊他衣服的神情,還有她迷蒙與他親吻的陶醉……

「翠茉!」他心慌的大喊。

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後,一切靜止。

梁克雅伏在安全氣囊上虛弱呢喃,「翠茉、翠茉……」

好痛,他的心好痛。

漸漸的,他的世界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手邊的行動電話閃爍著來電光源,一閃、一閃……

醒來的瞬間,那撲天蓋地的白差點閃傷了梁克雅的眼楮,他眨了眨畏光的雙眼,感覺手臂麻得毫無知覺。

「克雅——」

熟悉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注意,他敏銳的鎮定聲源,看見寫著擔憂的兩張臉。

「我怎麼了?」

「車禍。」康澤爾皺眉看著他,「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比如說頭痛之類的?」

「對,不舒服要快點講,要住院的話,我會馬上幫你安排最辣的護士來照顧你。」夏其書調侃。

「阿書,你不要在這邊鬧了。」康澤爾不以為然的推開好友,「目前看來都是皮肉傷,醫師處理過了,左手傷得比較嚴重,縫了二十多針,手肘因為受到撞擊,需要暫時打石膏固定,其他都是些小傷口。」

難怪,他的左手麻得毫無知覺,好像是多余的似的。

「現在比較擔心你腦子有沒有問題,比如說腦震蕩、失憶之類的後遺癥。」夏其書還是不改吊兒郎當的本性。

一段長長的沉默後,梁克雅驀然問︰「你們是誰?」

「你說什麼?你不會不認得我們了吧?」康澤爾頓時瞪大眼楮。

嚴肅的臉孔茫然的看看了兩人,片刻後,「哈哈,真的被嚇到了?」梁克雅扯開嘴笑。

發現被擺了一道,康澤爾忿忿不平的瞪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開我玩笑!」

「好啦,沒事了,這家伙還會咬人,天生的禍害,看來是死不了。」夏其書沒好氣的說。

梁克雅看了看自己,左手上裹著厚重的紗布,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跡,車禍的記憶突然鮮明了起來。

「對方呢?」

「算你衰,遇到個無照又闖紅燈的蠢年輕人,對方傷勢比較嚴重,人在開刀房,不過家長自知理虧,態度還算不錯,願意賠償你醫藥費。」

「那就沒事,可以回家了,我明天一早還有會要開。我的車鑰匙呢?」

「車鑰匙?你這樣還想自己開車?好歹留院觀察個兩天再說吧!」康澤爾很想揍他兩拳。

「然後眼睜睜看著工作開天窗?」他最好有那個美國時間。

「這樣的確不太好,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滿街都是失業人潮,如果你讓工作開天窗,我是老板鐵定找你開刀。不過很遺憾,你的愛車殉職了。建議你聯絡廠商再訂一輛吧,這車的安全性能很好,記得我也要,澤爾要不要也加入?看看是不是能拿到團購價。」

「夏其書,你給我閉嘴!」康澤爾真的懷疑他是來搗蛋的,要不是警察來做筆錄,他真想揍他一頓。

好不容易完成筆錄,又簽了出院切結書,梁克雅終于可以出院。坐在康澤爾的車上,還真是不習慣。

「要不要去慶祝我大難不死?」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現在還想喝酒吧?」

「本來今天就要喝酒的,要不是遇到這場事故,現在說不定喝得正旺。」

看了他一眼,康澤爾才語重心長的說︰「你還要這樣下去多久?打從連翠茉離開,這半個多月你三天兩頭就大醉一場,你是想酒精中毒嗎?這不像你。」

「不關她的事,只是最近工作壓力大,出去放松一下而已,你少多心。」他不承認自己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真的是我多心嗎?克雅,你跟我還需要講場面話嗎?」

梁克雅陰沉恚怒的問︰「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要說的就是,你別再自欺欺人,你明明已經愛上那個女人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毫不留情的剖開梁克雅急欲掩藏的心情,逼得他退無可退,不得不面對自己赤果果的真心。

「你最好拿捏你說話的分寸,少自以為是!」他怒目咆哮。

「我自以為是?好,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這樣認為,那或許真的是我自以為是,問題是,連其書都這樣認為,你還能說是我自以為是嗎?克雅,現在當鴕鳥的是你。」

「閉嘴!你給我听著,我跟她已經離婚,好不容易結束那場莫名其妙的婚姻,你不需要猜測我的感情,況且,她現在應該也已經回到巴黎去過她原本的生活了,我們之間已經斷得干干淨淨,你懂嗎?」

「真的干干淨淨嗎?如果這樣,剛剛是誰在醫院不斷喊著連翠茉?」康澤爾尖銳質問。

梁克雅一時語塞,表情變得僵硬難堪。

他真的喊了她的名字?

不可能,怎麼可能。梁克雅忿忿的別過臉去,不對這件他無法掌握的事情發表意見。

幸好康澤爾的行動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暫時化解了僵局。

「喂……找他?」聆听的同時,康澤爾看來兀自惱怒的好友一眼,「你等一下。」旋即把電話交給他,「其書說有事找你。」

他松開緊蹙的眉,伸手右手接听,「喂?」

「剛剛在醫院有件事忘了跟你說,那天幫你處理合約的時候,她把支票退回來了。」

「誰?」

「連翠茉小姐,你的半年假妻。」

夏其書的用詞,無疑是捅了他一刀,讓他有苦說不出,誰叫他們之間的婚姻,的確是假的。

「為什麼?」他背脊僵直,語氣痦咽的問。

「她說她不需要,還很有禮貌的交代我謝謝你的好意。」

「既然感謝,她為什麼不自己來跟我說?」他大為光火的怒問。

「啊,少爺,不要這麼火爆,我只是傳話而已,你想知道原因就自己問她,明天我找人把支票送過去給你,就這樣嘍,拜。」

梁克雅嚴峻的表情活像是世界末日,他僵硬的勾起嘴角,企圖表現釋懷,卻完全笑不出來。

為什麼要拒絕他的好意?就讓他用這種方法感謝她的體貼,也不行嗎?

康澤爾瞥了他一眼,「你不覺得,連翠茉是個很不一樣的女孩嗎?」

「別跟我提起她!」他煩躁的低吼。

「克雅,我們不是今天才認識,我從沒見你這樣消沉過。」

「我說過我只是工作累了,手邊有十幾個案子要忙,我又不是超人,不關她的事。」他固執的重申立場。

以前他手中要處理的案子還不是那麼多,他還不是游刃有余,一次次的拿下佳績,那時候的他幾時回露出這種不耐煩的姿態了?

「好,隨便你怎麼說,你不肯正視,我說你也沒有用。」

康澤爾不願再繼續跟他爭執,只希望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車子在梁克雅的公寓前停下,他從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好友。

「什麼?」梁克雅納悶的看著手中的餐廳名片。

「她在這家店工作。我老姐最近非常努力的要把她挖角回來,你自己冷靜想想,要抓住還是要錯過,你自己決定。」話落,他旋即駕車離開。

以為平靜的心,在握著關于她的訊息時,又再度涌起滔天巨浪,梁克雅痛恨這種失控的感覺,他討厭這樣額秩序大亂,可卻無法狠下心來扔掉那張名片。

因為,他是在乎的。

「茉茉,你機票訂了沒?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

巴黎的阿姨不知道是第幾次打電話來詢問連翠茉了。

「阿姨,我在台灣的工作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就算丟了辭呈,也得等找到合適的人選,畢竟老板對我真的不錯。」

她又說謊了,她只是個代理主廚,為期兩個月,根本不需要丟辭呈,留下來,只是因為舍不得這里的一切。

她根本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只好這樣繼續鴕鳥的一再拖延歸期。

事實上,她也曾經是鐵了心要回去的。

那時她壯士斷腕的拎著行李到了機場,登機手續也都辦好了,可是一听到登機廣播,就哭了。

她不想走,一點都不想就這麼離開。

梁克雅還在這里,他還在這塊土地上,她一點也不想跟他分開,而且還是那麼遙遠的距離。

她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攢滿了記憶,就會甘心回巴黎去,殊不知在搜羅回憶的同時,自己也已深陷在甜蜜的回憶里頭,無法自拔。

她愛他呀……

「可是你明明答應阿姨,只要半年就回來的。」

「哎呦,我知道啊,當初是這樣打算沒錯,可是我們餐廳生意那麼好,臨時根本找不到可以接手的法國主廚啊,再說,我好歹也是斐航迪高等廚藝學校第一名畢業的,如果這麼輕易就被取代,阿姨,我會很悶的。」她有些耍賴的說。

「茉茉,你要知道,你一個人在台灣,阿姨真的不放心,阿姨答應過你媽媽,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保護你的。」

「我知道阿姨對我最好了,可是,阿姨,我真的在這里過得很好,工作很充實,也贏得不少尊重,而且你知道我在這里遇見誰了嗎?是斯華,她跟雷德回台灣了,我現在就是跟他們住在一起,他們很照顧我的,所以阿姨,別擔心我好不好?」她太眷戀這里了。

「我是怕你那麼久不回來,該不會是把阿姨給忘了。」

「怎麼會,阿姨,我每天都很想念的你,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茉茉,阿姨不是硬要逼你回來,我是真的關心你。」

「我懂,我當然懂,阿姨,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拜托!」

「好吧,就再給你一點時間,不過你得答應阿姨,千千萬萬要好好照顧你自己,知道嗎?」

「是,阿姨,茉茉遵命。」

「你這丫頭……」電話那頭傳來夫人莫可奈何的輕斥,「好了,改天再聊,好好休息,拜拜。」

「阿姨拜拜。」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連翠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忽略了阿姨的關心?

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她曲抱住自己的雙腿,一雙迷惘困惑的眼忍不住朝一旁牆上高掛的洋裝看去。

春花盛開的粉紫絲質洋裝,是梁克雅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送她的禮物,那不只是一件洋裝,還是一份記錄,記錄著那一天他們兩人的點點滴滴。

她躲在更衣室里的微酸心事、她和他一起上健身房游泳的開心愉悅,還有他們在水中激烈親吻彼此的狂野,更多的是他送給她的快樂,還有離別的蕭索——

這真的不只是一件洋裝,是她和梁克雅真實相處的證據,光是這樣看著,她的眼淚就潰堤的涌了出來,她好壞,竟然如此貪心。

「克雅,是這樣嗎?我太自私、太貪心了對不對?」

屋里很安靜,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只有她壓抑的啜泣還有失控的想念。

他好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探手模進枕頭下方,她抽出一條藍色手帕,這是她離開的時候從梁克雅櫃子偷的,有屬于他的味道,想念的時候,她會展開手帕蓋在臉上,然後放縱自己狠狠的哭一下。

而她現在就想哭。

白色的醫療三角巾,將梁克雅打著簡易石膏的受傷左手牢牢掛在胸前,深色西裝外套是勉強披上的,領帶……從缺,襯衫微皺,整體看來勉強算整齊。

光是要穿上這身衣服,他差點就在家里的更衣室上演一出瘋狂大暴走的戲碼了!

這該死的左手疼了他一整晚,早上又不斷耽誤他梳洗的速度,要不是怕大家崩潰,他真想穿著睡衣出門算了。

不過由于傷口實在痛得受不了,他只好先繞去醫院打止痛針,再趕過來上班。

打從他打計程車,沿途看到他的每位員工莫不露出驚駭萬分的表情,憐憫又好奇的看著他,著實讓梁克雅有種被當作猴子的不舒服感。

「副、副總,你怎麼了?」秘書一看到他,震驚得只差沒有拿麥克風廣播。那張俊美的臉龐布滿了不少擦痕,雖然不是挺嚴重,但也夠慘的了。

「出了一點小車禍。」臉色陰沉的梁克雅直接省略他連人帶車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那段,免得招來更多詢問。

「怎麼沒有在家休息?不要緊嗎?」

梁克雅抬起冷峻的眸子,「我只是左手受傷,其他都很好。幫我訂輛新車過來,今天下班前就要,中午的餐會幫我取消,這幾份資料整理一下,下班前給我;所以緊急文件先拿過來讓我處理,然後通知大家十分鐘後開會。」

他迅速交代完事情,旋即坐在位置上,準備開始今天的戰斗。

只是他看似泰然自若,心里卻梗著一件事情。

探手到胸前的襯衫口袋,他模出一張皺爛的名片。

不是說巴黎的阿姨在等她回去嗎,為什麼還留在台北?

不是要她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打通電話給他的嗎,為什麼音訊全無?

還有,他讓其書給她的支票,為什麼她不要?

「……巴黎小館。」

沉吟須臾,他將名片收了回去,在心中下了個決定。

為了要不要去找人,梁克雅不是沒有掙扎的,畢竟他們已經離婚,當初結婚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愛得死去活來,而是說好六個月就一拍兩散,現在她信守承諾的瀟灑走了,他卻好像心里被挖去一塊肉似的,連發生車禍的剎那間,想的也是他當初極力想要推開的女人。

他不知道那些離了婚的男女,都是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跟前夫或前妻見面,所以只能自己做好準備,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的出現不那麼不自然。

他拿出——叫律師先寫好的理由清單。

理由一,為什麼退回支票。「很好,非常理直氣壯。」他兀自嘀咕。

第二個理由則是可以問她,她把他的藍色菱格紋手帕還有那條灰色的領帶收去哪里了。「贊,合情合理。」他再次肯定自己。

做好了準備功課,他雄心壯志的驅車前往那間名為巴黎小館的餐廳,準備突擊拜會他的前妻。

這會還是餐廳用餐的時間,里頭客人也不少,他才剛解開安全帶,便看見了連翠茉的身影。

她穿著工作制服,雪白的袍子讓她看起來格外清新,巴掌大的臉龐有著甜美笑容,手中拎著提袋,腳步雀躍的走出餐廳。

霎時間,梁克雅感覺自己的心髒竟無端的劇烈跳動起來,甚至一度莽撞的想要開口大聲喊她。

天啊,他怎麼會像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一樣沉不住氣?

正當他自嘲之際,下一秒,所有的澎湃便急速冷卻。

因他看見她走到一個極為粗獷的男人面前,把手中的外帶餐盒交給對方,然後面帶笑容的她踮起腳尖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男人不知道對她說了什麼,惹得她一陣嬌笑,像個撒嬌的小女人似的捶打對方手臂,接著,男人吻了她的臉頰,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梁克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懾,感覺身體里有一股名為嫉妒的火正熱烈的燒了起來。

該死,她怎麼可以隨便在路邊擁抱男人,還跟對方互動親密!

難不成,那是她的新男友?

他們才離婚不到一個月,她身邊馬上就有了新對象……

就算這段婚姻是假的好了,他們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六個月,當他幾次情不自禁吻她的時候,她表現得也不是全然無動于衷,為什麼才不到多久的時間,她就可以這樣旁若無人的擁抱另一個男人,而他,卻在這里因為失去她,而搞得生活秩序大亂?

她把他當什麼了,一個用來體驗婚姻生活的玩具嗎?那麼現在玩具玩完了,好玩嗎?

被嫉妒佔據理智的梁克雅,一時失控的狠狠錘了方向盤一下。

「嘶!靠,該死……」他竟然激動到忘了他受傷的左手!

當初是她執拗的要這段婚姻,她要到了,賞味期限已到,也轉身瀟灑走人,問題是,男人不是讓她這樣耍著玩的,他也是有感覺的,會痛的啊!

她點了火就跑,那他呢?就只能等著被燒死嗎?

「連翠茉,當初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在休想這樣拍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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