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釣麻雀 第四章
忙碌了一整天，換下了那套拘謹、筆挺的西裝後，眼前的衛槐雍令人感覺不那麼嚴肅，但還是好看得要命，無時無刻不散發炫目的光芒。
相較之下，她就只有狼狽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唉，有人就是天之驕子，不像她這種是凡婦俗女的命格。
算了，再怎麼自慚形穢也改變不了兩人間的差距，她只能一邊欣賞帥哥上司，一邊過著被奴役的生活。
衛槐雍用波瀾不興的表情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跑到美國去買感冒藥了。」
唔，好像真的感冒了，他的聲音听起來比平常沙啞，而且有著些許鼻音。
「對不起，跑了幾家藥房，可是人家都已經下班休息了。」
衛槐雍沒有再說什麼，退開身子，讓拎著大包小包的古以璇進屋來。
她連欣賞名家裝潢的時間都沒有，小心翼翼的奉上了感冒藥跟宵夜，他老大才頂著不冷不熱的臉，默默的拿起剛倒來的溫開水，喝水送藥。
「你不先吃點東西嗎？會冷掉。」
「我不喜歡吃面，你幫我解決掉。」他任性的拎走了餛飩湯，把炒面留給了古以璇。
哇咧，還挑嘴喔！好啦、好啦，誰教她天生是豬來投胎的，一包炒面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她以為用完宵夜，他該休息了，誰知道衛槐雍竟挽起袖子，打開了她帶來的筆記型電腦，一副打算要徹夜拚命的模樣。
「你把永達的資料存在哪里？」
「我在我的文件里面設了一個永達資料夾。」她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總經理，你還不打算休息嗎？」
「你覺得有空休息嗎？」他給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可是你不是感冒了？」
「我已經服藥了。」
衛槐雍非常痛恨生病，那將會嚴重影響到他所有的工作跟作息，正因如此，他對感冒的任何癥狀也非常敏感，只要稍有不適，他絕對先發制人的服藥壓下病毒。
他沒有時間生病休息，他有那麼多的工作要做……
再說，他已經看到她了，剛剛那些還在身體里隱隱作祟的不適感，早就因為她的出現而煙消雲散了。
突然，古以璇覺得自己好幸福，病了就理所當然的請假睡覺，什麼工作都休想來騷擾她的睡眠，沒想到衛槐雍這個集完美條件于一身的男人，卻連感冒的時候都不能早點休息。她，覺得有些心疼……
「我來幫忙吧！多一個人分擔，事情就可以早點完成，總經理也可以早點休息。」她懷疑自己八成是瘋了，可是，她還是說了。
衛槐雍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語的勾開了嘴邊的笑紋，古以璇頓時心慌了起來。
別……別笑了，他要是再這麼時不時的放電下去，她總有一天會被電死的。現在，工作！工作！
強壓下心頭的小鹿亂撞，古以璇專心投入工作中。
原本她還信誓旦旦的想要當他的好幫手，讓他可以快點做完去休息，可是漸漸的，她不行了，她覺得自己開始頭重腳輕的無法思考，小腦袋不斷的點呀點的。
「剩下的我來弄，走吧，我送你回去。」他還不至于沒有人性到連讓她好好睡覺的機會都不給。
坐上街槐雍的車，她本來還強打著精神，可是……一定是他的百萬名車太舒服了，才會讓她不小心睡著，她絕對打死不承認是自己本來就意志力薄弱，沒有熬夜的天賦。
看著古以璇毫無戒備的睡顏，一股柔軟闖進了衛槐雍的心，讓他的煩躁都平息下來。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辜，荏弱得教人心生憐惜。
有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竟然想緊緊擁抱著她，舍不得讓她離開！
有些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驚的衛槐雍，深深的凝視她不防的睡臉好半晌，才苦笑著喃喃說道︰「你啊你，到底有多少人被你這張臉無辜的小臉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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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青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古以璇了，打從她被調到二十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後，她就鮮少遇到她。
「你……看起來很詭異。」
「詭異？你是想說我變得很憔悴吧！」想她每天都嚴重超時工作，還沒陣亡已經是奇跡。
「你有很憔悴嗎？」
「廢話，你看我的黑眼圈，我敢說，你現在把我丟到木柵動物園跟團團圓圓一起生活，它們兩個鐵定以為我是同伴。」
「少侮辱熊貓的智商了。」
「我是認真的，你知道嗎，我最近簡直是陷在水深火熱的地獄里，都快要死掉了，今天要不是董事長突然把總經理找了出去，我想，現在這個時間只怕還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的吃頓飯。」
古以璇狼吞虎咽的狂嗑著譚小青幫她買來的便當。
「是好像瘦子一點，不過，我覺得你挺有精神的啊！以前你總是懶洋洋的，現在感覺很有活力，連抱怨都听起來鏗鏘有聲呢。」
她怨恨的睨了譚小青一眼，「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哈哈哈……你不喜歡喔？」
「廢話，安慰就是安慰，少拐彎來損我。」
「我真想不透你怎麼會突然被調去當助理秘書，結果現在還變成專任秘書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網拍的事情曝光了，總經理找機會整你的。」
整她？不可能，衛槐雍可是超級大忙人欸，每天行程多到要爆炸，他哪有那種美國時間來整她這個小員工？未免太抬舉她了。
「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看起來不像，倒是柯秘書突然的工作異動，很讓人措手不及。」
「你不會準備一輩子當秘書了吧？」譚小青問。
「我不知道，原本汪經理說只要一陣子就可以回去了，但現在柯秘書調職，人事命令又已經頒布，我想，我的歸期可能遙遙不見天日了。」
「哎呀，往好的地方想，你是跟帥哥一起工作啊！」
「但是這枚帥哥是個工作狂人。」而且還有一雙勾魂攝魄的迷人眼神。
古以璇沒說出口的是，她已經好幾次被那雙迷人的眼楮電得發愣，每一次都是衛槐雍用疑惑的口氣叫醒她，她才沒繼續鬧出更丟臉的事情來。
她這才發現，苦的不是加班，而是要抵抗衛槐雍的無敵魅力！
一定是她以前說了太多詆毀他的話，老天爺現在才要這樣懲罰她。
譚小青建議她，「你可以耍賴說你不會啊！我記得你說過，你都是這樣吃定你家人的，不是嗎？」
排行老五的古以璇是家中老麼，最小卻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
卡在她和雙胞胎哥哥前面的，是三個大她十來歲的姊姊，可想而知古家哥哥會有多受寵愛，而她則有多不起眼。
為了要在這種地位懸殊的逆勢中求生存，她從小就學會了裝傻、裝笨，藉以爭取一點屬于自己的福利。
每次她只要可憐兮兮的說一句我不會，爸媽就會指示能干的姊姊們跳出來幫她擺平每一件事，這讓她雖然不如哥哥受爹娘寵愛，倒也過得還挺順遂的。
反正她這個人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能這樣安穩過活就很滿足了。
長期抱著這種心態的她，將這套老二哲學靈活運用在工作上。
問題是，這一次她遇上的人不是會包容她的家人，是付她薪水的老板，而且還是每天一對一上工。
倘若有柯秘書在，她或許還可以使使老把戲，偏偏現在只剩下她和衛槐雍，她不認為衛槐雍會鳥她說的「我不會」。
再者，她每次想要這麼說時，衛槐雍炯炯有神的眼楮就會搶先一步勾去她的心神、堵住她的嘴，讓她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特別怕惹毛他──
同時，也對他每天破表的工作量感到心疼。
「然後讓他資遣我嗎？」雙手在胸前打×。否決！
「呵呵呵呵……這樣听起來好慘喔！」譚小青頓時覺得自己提了個鳥建議。
「我想，還有一個辦法！」古以璇說得頗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態勢。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抵抗那雙眼楮多久，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著迷于偷看他了。
「什麼辦法？」
「回家相親嫁人，然後辭職給老公養。」她要替自己斷念。
「真的假的？」真不敢相信她已經打算要相親嫁人了。
古以璇沒有回答，拿起便當拚了命的狂啃。吃了這個，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
又或者，她其實是想要用吃，來驅散自己胸口的那股郁悶感……
她越是不想承認自己對衛槐雍有好感，就越覺得自己好心虛，心虛自己竟然也跟大家一樣作起了白日夢，幻想著他會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問題是，不可能啊！衛槐雍怎麼會看上她這種微不足道的小麻雀呢？
現實，讓古以璇覺得難受了起來，因此沒注意到有人在偷听她們的對話。
衛槐雍原本是要跟父親出去吃飯，可是到了地下停車場，老爸突然接到朋友的邀約，父子的午餐約會就只好取消。
他想，總還是要吃飯吧！于是打電話給那個傻秘書，打算帶她一起出去吃飯好了。誰知電話響了半天，那家伙竟然跑得不見人影，連手機都沒有帶，他只好又搭著電梯上樓找人。
這次他連辦公室都沒有回去，直接上頂樓──
他就是有預感，她今天一定又會上頂樓曬太陽。
果不其然，才走到空中花園的入口，就听見古以璇大吐苦水的聲音。
她竟然已經想要回家相親嫁人，然後打算辭職不干了？！
俊雅英挺的臉孔當場沉了下來……
他太天真了，以為只要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一勞永逸的留住她，問題是……她又沒有愛上他！
而愚蠢的是，他對她工作以外的事情根本是一無所知，甚至連她有沒有要好的男性朋友都不知道，他怎麼會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夠了呢？
意識到她可能隨時會離去，衛槐雍不再樂觀的看待這一切，他想，他該別更強烈的方法讓她注意到自己才行。
想到她可能會替別的男人生女圭女圭，他就一整個不是滋味。突然有了危機意識的衛槐雍，怏怏不樂的轉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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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以璇坐立難安的敲打著電腦，不知道衛槐雍為什麼非要她坐在他的位置上趕這份文件不可。難道是想就近監視她？
好，昨天的那份文件她因為睡眠不足又色心大發的貪看了他幾眼，以至于不小心出了一些錯，可是，她都已經改過了啊，今天出門上班前還特地喝了兩罐蠻牛以提升專注力，他就不能再相信她一次嗎？
衛槐雍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叉在腰上，邊講電話邊走來走去，這個情況已經持續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之久，他的語氣听起來明顯有了怒氣。
「布魯斯，這跟我們一開始說的可不一樣，你的價格砍得這麼離譜，我不能接受！既然你對我們雙方的合作不是那麼有信心，我想，我們都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這個案子就別再談了。」他強硬的說。
這時，他走到了古以璇身後，盯著電腦螢幕上的內容看了半晌，忽地，他彎子，指著一個數據敲了兩下提醒她修改，接著又重回到剛剛的模式，走來走去講著電話。
雖然他彎子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古以璇卻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還有他的呼吸。
他的身上有著古龍水的味道，不濃嗆，就是淡淡的，他的手指極為修長好看，指緣修剪得非常整齊，看得出他是一個對自己儀表很講究的男人。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和衛槐雍這麼緊密的一起工作，他很優秀，但是相對的，他要求也很高，身為他的秘書就很辛苦，時時刻刻都得提心吊膽的，生怕搞砸了他交代的事情會遭到那雙攝人魂魄的眸子無言的指責。
衛槐雍結束電話轉過身來，就看見古以璇整個人已經開始神游太虛，他站在她面前，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叩叩──
「古秘書，你要不要回過神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整個人震了一下，渾然不覺他已經結束通話。
面對自己的閃神，她懊惱的皺了皺眉，兩頰微微的發燙，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硬著頭皮加快手上的動作。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她最近恍神的次數變多了。但她在想什麼？有沒有可能是關于他的呢？
壓抑想要踫觸她臉龐的念頭，衛槐雍故作從容的問︰「現在幾點了？」
「七點四十六分。」只差沒有補充現在是下班時間。
「走，去吃晚餐。」
古以璇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鐺鐺，她有沒有听錯？工作狂人已經開口說要吃飯了欸！她感激得就快要跪下來謝天謝地。畢竟，這可是這個禮拜以來最早吃晚餐的一次。
「還坐在椅子上干麼？你不想吃飯？」衛槐雍被她明明寫著渴望，卻又驚訝的表情惹出了淡笑。
想，怎麼會不想，而且難得他現在還擠得出笑容，代表他現在的心情應該還不錯，她怎麼敢說不想呢？
她喜歡他的笑容，那會讓她緊繃的神經完全舒緩……
「總經理想要吃什麼？」古以璇興致高昂的問他。
衛槐雍俯瞰她明亮的眼眸，感覺到一股被崇拜的虛榮。
「隨便，跟布魯斯那個老奸巨猾的家伙講完電話，我現在餓得可以吞下一頭牛了。」他直率的說。
「我們真的決定不跟他們合作了嗎？」她知道布魯斯那家伙有多狡猾，幾次反反覆覆的，實在讓人懷疑他的合作誠意。
「你說呢？」
「呵呵，這我哪知道，我只是一個小秘書而已啊！」古以璇調皮的說。
她不認為合作會這麼輕易就破局，要不，衛槐雍沒有必要花那麼多時間捺著性子一次又一次的跟對方周旋。
他當然可以瀟灑的說不要，可是，她覺得衛槐雍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輕易放棄的人。他一定會拿出最大的耐心，繼續跟對方慢慢的磨下去，以他對工作的認真態度，絕不容許這世界上有什麼難題是他擺不平的。
而這也恰恰是她最欣賞他的地方。
果然，衛槐雍自己說了，「你等著吧，明天一早他鐵定又會打電話來。」
看到他充滿自信的模樣，古以璇與有榮焉的笑了。
穿上外套後，他們一同走向電梯。
「這幾天回去小腿還會想要爆炸嗎？」
她先是一愣，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一股微甜。「好多了，謝謝衛總。」
衛槐雍總是那麼出入意表，讓她常常在被他嚴峻的工作態度嚇得快要窒息的同時，又被他的體貼風度撩撥起腧矩的幻想。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為什麼總是細心得教人心折？每每讓她都想豎起白旗向他投降臣服。
衛槐雍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數字，見她又發傻，只得開口提醒，「快點進來，門要關了。」
話落，猛然驚醒的古以璇發現電梯門真的要關上了，想也不想的就急急忙忙的往前沖。
說時遲、那時快，已經跟她的雙腳培養出不錯關系的高跟鞋，竟意外發生左腳絆到了自己右腳的蠢事，整個人當場往前撲倒──
「啊！」她驚呼。
衛槐雍本能的張開手臂，及時抱住了飛撲而來的身影。
那一記柔軟的踫撞，他的胸膛感受到了她女性身體的柔軟銷魂，而她，也被他充滿力量的手臂牢牢的鎖在懷里……
她驚魂未定的抬起頭，不意對上了他幽深的目光，剎那間，她驚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隨時就要被吸入一個深不見底的牢籠，再也無法自由……
衛槐雍低眸凝望懷里的女人，只見她巴掌大的臉蛋泛著紅雲，一雙眼楮無辜得讓人自慚形穢，微啟的唇瓣艷麗得就像一朵火紅的玫瑰，教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手臂里的腰肢縴細得不盈一握，淡淡的花香不斷的從她身上傳來，撩撥著他的呼吸，他感覺自己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一股想要擁有她的念頭尖銳的刺激著他的腦袋。
古以璇倚著他的身體，掌心下的熱度不斷穿透他身上的襯衫，傳達給她。
她發現他俊秀的臉龐和他沉沉的呼吸不斷的朝自己靠近，無形之間拉扯的渴望逼痛了她的神經，他薄潤的唇壓了下來……
霎時間，古以璇突然想起之前在雜志上看過的報導──關于他豐富、絢爛的感情世界。他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女人的陪伴，她不要成為她們其中的一個，而且還是最不起眼的那個，更遑論是唯一。
再者……她害怕，害怕在這個吻之後，她會完全棄守理智的對他臣服，那正是她極力想要避免的事情。
她心慌的驚叫，「不……」別開臉，她閃躲了他的接近。
如果她還想要保有理智，她就不該接受他的吻，可真的推開了他，她卻有著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天啊，好兩難的心情，她感覺她無欲無求的人生，就要因為衛槐雍這個男人而風雲變色。
衛槐雍的吻落了空，尤其是在看到懷里的她竟害怕的將手抵在他們之間，他滿腔的熱情頓時完全冷卻。
他松開了手，尷尬的放開彼此。「抱歉。」
「……沒、沒關系。」古以璇喉嚨干得難受。
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像個登徒子似的想要輕薄她？盡管是出于喜歡，卻還是顯得唐突輕浮了。
衛槐雍突然想起那天在頂樓時，她和她朋友說過的話──
就算你現在把衛槐雍塞到我面前，說要送給我，我都還要慎重考慮呢！真要跟衛槐雍面對面的吃飯，難保我不會因為消化不良而當場吐出來。
想來心里覺得很不是滋味，舌尖仿佛嘗到了一味吞不下、吐不出的苦澀。
他不是動不動就會親吻女人的人，除非心里真的有很濃烈的感覺，要不，他不會隨便親吻一個女人的唇。
他承認這來得突然，可是，剛剛那一瞬間，他對她產生了好強烈的念頭，想要用他可以給的方式，好好的吻她。
但這都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認知，說不定他方才的舉動，已經讓她嚇得決定明天馬上要丟辭呈了。
「你還想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嗎？」衛槐雍艱澀的問。
雖然很想和她共度晚餐，但他可不希望看到她被嚇得消化不良或者對晚餐難以下咽，這會讓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完全蕩然無存。
「不吃了嗎？可你剛才不是說餓得足以吞下一頭牛，我想我應該也可以啃掉半頭吧！」古以璇非常失望且坦白的說，目光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無辜，又或者是她過于傻氣的坦白口吻，沖散了空氣里的別扭，衛槐雍當場啞然失笑，梗在彼此之間的尷尬隨之煙消雲散。
如果他現在扔下她一個人，那就太不像個男人了！
再者，他不想就這樣失去她，他們之間的關系都還沒開始，怎麼可以就宣告此路不通呢？
「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