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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酒 第五章

「你怎麼回來了?」艾爸正在準備她和滕武的午晚餐,從廚房探頭看了一下小女兒。

「整天待在武館里,久了會發霉長香菇,所以回來瞧瞧。姐呢?」

艾娟無聊地按著電視遙控器。「出去了,听她說要去找工作。」

「她適應了嗎?」

「總要慢慢來。」

「听說她前些天老是跑到滕文哥的當鋪前晃,是煞到滕文哥了嗎?」這是她听滕武說的,也許又被騙了也說不定。

「怎麼可能?你姐膽子那麼小,哪可能做那種事?」艾爸听得哈哈笑。

「就是膽子小又煞到人家不敢表白,才會在店門口晃呀!若滕文哥能變我姐夫,那就太棒了。」艾娟興奮地異想天開。

「小時候不算,你至少也和阿薇相處十年了,你說可能嗎?更何況她大學時還出過那種事,要她主動去追男人,這輩子是別想了。」艾爸兩手擦腰站在廚房門口笑問。

「想想又不犯法,我看阿爸你也很想吧?」艾娟一臉的淘氣笑容。

「那當然了,滕家兩兄弟我從小看到大,很有我的緣。」

「就說吧。」她咯咯笑個不停。

「你跑回來看電視,阿武怎麼辦?」艾爸把多層的餐盒擺到客廳桌上,也坐了下來。

「反正護士們都在,她們會照顧他的,而且一些學員天天去報到,你放心吧,他好得很。」艾娟心里很煩惱,為什麼重逢才沒多久,她就跟他弄得不明不白,他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吻她的7艾爸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而且我真的需要透透氣。老爸,你都不知道,我在武館里很慘的,每個人都當我是十大惡人,人人拿白眼伺候我!」

「是這樣嗎?」艾爸了然地看著她。

「至少那些哈滕武的女人是這樣。」她吐了下舌頭,說的太夸張果然騙不了老爸。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逃避責任,是你闖的禍,被人怨恨一陣子也是應該的。」艾爸模模她的頭安慰。

「所以我才忍呀!」她懊惱地靠著父親撒嬌。

「先不提這因果,你也該想想,你們以前感情那麼好,他受傷了,你不該好好照顧他嗎?」

「那天隔壁林阿伯這麼說時,我差點昏倒,怎麼連老爸也這樣說?」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本來就是這樣。」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呀,我們什麼時候感情好了?他以前天天欺負我的。」她火大地用力轉著遙控器。

「有嗎?我看到的都是他很照顧你呀!」艾爸將遙控器搶下來,順手關了電視。

艾娟抿了下嘴,那是他的雙面性格已經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大家都被他騙了卻不自知。

「阿武從小就是個帥小子,偏偏他只對你好,你都不知道,那時候好多鄰居的小女生都很嫉妒你喔!」艾爸想起以前的事,呵呵直笑。

「不會吧?而且你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艾娟錯愕地看著父親。

「街坊鄰居就是這樣,什麼小事都傳來傳去,我當然是從鄰居那里听來的。」

「在別人看來是這樣嗎?」艾娟頭一回听說,真的好訝異。

「阿武小時候就已經有很多粉絲了,更何況是現在,他事業有成,又帥又多金,偏偏他依然對你特別,你接收一些白眼也很正常。」

「哼嗯!」她扮個鬼臉。

「好啦,回來混這麼久,快回去!」艾爸雖然很希望他們有什麼,但年輕人的事,他並不想插手,他們自己搞定就成了。

「喔,我走了。」艾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拎著餐盒回武館。

她慢慢走著,嫉妒呀?

「這我可以理解啦,但只對我一人好?騙誰呀!若是真的,怎麼會有陳美麗那件事?難不成她騙我?哈!怎麼可能?」

她愈想愈煩,見「心平氣和武道館」已近在眼前。「算了,不想了!」

因為時間還早,她把餐盒拿到二樓放好,又踱下來,在診療室門口探了下,有些訝異地問︰「真難得,居然沒人!」

「怎麼可能一直都爆滿?」滕武回頭睨了她一眼。「不躲了?」

「誰躲了?我是回去拿餐盒。」她悶悶地坐在沙發里。

「哼!」滕武一臉「听你在扯」的鄙笑。

「你那什麼表情?」被他嗤了一聲,她也惱了。

「就是你看到的表情。」

「還沒中午,你就想吵架是嗎?」艾娟火氣愈來愈大了。

這樣的他哪叫只對她好?只對她壞還差不多吧!老爸他們都被騙了啦!

「吵架還需要看時辰嗎?」他閑閑地吐槽回去。

「你!」她才想嗆他幾句,偏瞧見他拄著拐杖想起身,她立時心軟上前扶他。

「不吵了?」他揚了下眉,被她反射性的動作逗笑了。再悍嘛!明明就心動了,這丫頭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中場休息。」她扮個鬼臉,讓他扶著沙發扶手坐下。

「喔,那要休息多久?」

「你的雙面人生可不可以稍稍節制一下?」

「你的用語太過深奧,小生一時難以明了,姑娘要不要換淺白一點的詞?」滕武扯扯她超短的秀發,對這頭短發很不滿。

「直接亮拳頭比較快吧。」

「我腳斷了,你就敢亮拳?」

「不然一百個我也不夠你打。」

「所以昵?你打算要扁我?」

「不行嗎?」

「來呀!誰怕誰?」

艾娟瞪著他欠揍的痞樣,超想一拳K下去,但掄起的拳頭怎麼也動不了,她挫敗地冷哼一聲,別開臉去。

「你干嘛轉頭?」滕武火大地將她的臉轉回來。

「你管那麼多?」

「你拿後腦勺對著我,很沒禮貌!」

「我……」她才要嗆回去,卻慘遭啃咬。「痛痛……痛!你干嘛?」她火大地推著他的下巴。

「咬你呀!」

「喂!」

「不爽你不會咬回來?」滕武忍著笑,她知不知道她氣鼓鼓的臉蛋上,那對亮晶晶的眸子是多麼地誘人呢?

「你……別以為我不敢。」她微紅著臉,才沒膽真的咬上他的唇。

沒想到他老兄卻再次欺上來,又是一陣亂啃。

「你……喂……可惡!」艾娟一直閃一直躲,他卻像咬上癮似的,纏著她愈咬愈重。

痛死她了,這混球!別以為她不敢,要咬就來咬!

她一惱,張嘴就咬上去,幸好滕武躲得快,大掌定住她的腦袋,沒好氣的開罵。

「喂,你來真的啊?」

「誰還跟你來假的,讓我咬一口,你就知道有多痛了。」

「少來了,真讓你咬到,我就成無嘴男了。」

「活該!」一直咬不到,艾娟更火了,顧不得後果,她兩手纏上他的脖子,非得賞他個痛快不可。

「你有這麼饑渴嗎?」他失笑,輕松和她角力著。

「一定要讓你嘗嘗那股痛,噢晤!」她用力一按,咬是咬到了,卻只踫到他的下巴,痛死她了。

「靠!」滕武也慘叫出聲。

他連忙將她按在胸口上,用力揉著自己的下巴。

「放手啦!」她火大地輕捶他的背。

「笨蛋,不會咬請不要亂咬好嗎?」他攬著她的頭,咬了她一口,又輕松閃開她的追擊。

「誰教你不乖乖讓我咬。」她恨啦!為什麼咬不到?

「嘻嘻……」兩個護士在門外偷笑。

艾娟一僵,天!她在干嘛啊?

她火大地瞪向他,才發現他們不知什麼時候纏成麻花辮了,她連忙七手八腳地和他分出楚河漢界。

「大概有病人來了,下次再繼續吧。」滕武不怎麼介意兩人的「奸情」被發現。

「繼續個頭啦!」她臉紅得比夕陽還美。

「當然要繼續了,一定要教會你咬人的力道,不然我的嘴太危險了。」他揉亂她的短發,一臉的期待。

「懶得理你!」她已經窘得挖二十個洞都不夠她埋了,他還不閉嘴?

「喂,你忘了你腳斷了嗎?」艾娟跟在他身後叫著。

「我有忘了拿拐杖嗎?」滕武回頭賞她一記燦爛的笑容。

「既然知道你腳斷了,為什麼不肯好好休息?」

「我想曬太陽。」

「你家門口那麼大,在門口曬就好了。」

「是我斷又不是你斷,我都不介意了,你嗦什麼?走啦!」他回頭拉住她的手,要她扶好他。

「奇怪了,公園里的太陽和你家門口的太陽是不同一個嗎?差別到底在哪里?」她嘆口氣還是上前扶住他,陪他慢慢走到社區公園,幸好公園很近,幾步路就到了。

「差別在于我可以邊曬太陽邊走路,也算運動。」

艾娟無言地點點頭。身手一流的他,因受傷悶了半個多月,也難怪他想動了。

滕武反手握住她的手,變成兩人手牽著手一起散步。

艾娟愣了下,幸好路上人不多,而且老實說,她並不討厭手被他握住的感覺……反正她得扶他,握手也一樣啦!她連忙用力說服自己。

「而且又能躲開那些女人,我偶爾也想清靜一下。」

「哼!」對這點,她就不予置評了。

「你這反應好奇怪,就跟昨天一模一樣,我到底什麼時候給你花心的印象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花不花,自己最清楚了。」

兩人走進小小的公園,因為是正中午,里面沒什麼人,她扶他在一旁有樹蔭的椅子坐下,而他依然握著她的手沒放開。

「這真是史上最大懸案,記得嗎?在你搬家前一天,我們差點做了,那……」

「別說了。」她睨他一眼,臉又紅了。

「而且那時我們都是第一次。」滕武卻堅持說完,還堅定地看著她。

「少騙人了,第一次?請問是什麼的第一次?」她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

「喂!你吐以不喜歡我,但不能……不對,你不可以不喜歡我,而且我沒騙你,所以別誣賴我。」滕武改按住她的肩,不懂她怎麼會對他有這麼大的誤會。

「總之,你就是那種人。」

「什麼叫我就是那種人?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你罵婬蟲,太虧了,你最好說清楚講明白!」

「哼!」艾娟瞪了他老半天,偏他也火大地瞪著她等答案,她惱火地別開臉,她才不要再提那件事呢!

就在她別開臉時,瞧見一個人也在看他們,她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她國中同班同學陳美麗。

「瞧見沒有?就是她,她就是人證。」她火大地指向那女人道。

「什麼人證?」滕武一臉莫名其妙地瞧那女人一眼,又望回她冒火的眸子。

「忘了嗎?她是你的舊情人,在你號稱第一次之前,已經跟她做過了吧,而且听說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她說的?」滕武火冒三丈。

「對呀!」

「她叫什麼?」

「厚!你居然連舊情人叫什麼都忘了。」

「名字!」

「陳美麗啦!」

「那位叫陳美麗的小姐請過來一下。」滕武高聲喊那女人。

陳美麗猶豫了下才過來,瞧著艾娟,仍有些不確定。「嗨,你是艾娟?」

「認不出來嗎?」艾娟微笑和她打招呼。

「嗯,遠遠看不太確定,你那頭漂亮長發剪掉了,那可是你的注冊商標呢!」

「听見沒有,快留回來。」

「誰理你。」

滕武睨她一眼才轉向陳美麗。「這位小姐?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呃……」陳美麗一僵。

「或者該說是第一次談話。」

「呃……我們也算是鄰居,我住在愛好里,離幸福里很近的,小時候應該說過話也一起玩過才對。」陳美麗一臉的欲哭無淚,小時候玩扮家家酒時,她也扮過他的老婆,他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嗎?」滕武卻一臉茫然毫無記憶。

「你忘了也有可能。」陳美麗苦笑著。

「隨便啦,我想問的是,你告訴這笨蛋和我上過床?」滕武直截了當的問道。

「啊?」艾娟和陳美麗同時驚呼出聲。這混球居然連修飾一下都沒有,問得這麼白?

「我們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這……」陳美麗沒想到會被從小暗戀到大的男生當面吐槽,臉上一陣青白,拉著艾娟到一旁咬耳朵。「你干嘛告訴他?」

「他問了,我就說啦。」

「可是……那是我們女生間的悄悄話,怎麼可以告訴他。」

「我只是根據你的話,斷定他是花心大蘿卜,他要證據,既然遇到你這當事人,我當然會說了。」艾娟瞧她心虛的模樣,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那是……那……」陳美麗不想承認自己造過謠,吞吞吐吐的。

「怎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種事不必騙人吧?」艾娟非要個明白不可,被騙十年夠了。

「你怎麼這樣,誰教你當時那麼受到他的重視和保護,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他愛慕他的女生心里有多麼不好受,偏偏你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我才想挫挫你的銳氣。」

「所以你根本是騙她的。」滕武不知何時走過來了,冷冷接了一句。

「呃……」陳美麗尷尬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請你跟她說清楚,免得她繼續誤會我,你有跟我上床嗎?」滕武非常不悅,冷冷地望著她。

「沒有啦,你、你們不要太過分喔,我已經結婚了,別害我家庭失和啦!」陳美麗灰頭土臉匆匆跑走了。

滕武一臉大獲全勝地瞪著艾娟,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艾娟卻瞪著陳美麗跑走的方向,她竟然被騙了十年?

這混球罵得好,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說呀,我好好一個無瑕的清純男生,居然被你整整當了十年的花心男,你要怎麼賠償我名譽損失?」

「是陳美麗說的,去找她要啦!」

「我管她是陳美麗還是張美麗,反正你誤會我!」

「呃……這真的不能怪我,那天我們……沒做成,結果隔天陳美麗來送行,她告訴我,你們交往一段時間了,而且早就做了。她是我同學,平時也很要好,她沒道理騙我,她說了,我當然就信了呀!」

「在你心中她比我值得信任?」滕武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嗅,你就是這樣,人前對我好,人後卻是個惡魔黨,你說那時我會信誰?」她也有一肚子苦水好不好!

「就算我只在人前對你好,難道你就以為那個好是假的?」滕武真想揍她一頓。

「好壞相抵,我沒怨恨你不錯了。」

「說這樣?」

「不然那時我干嘛……差點跟你做了。」艾娟臉紅地承認。

「哼,結果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你拐到天涯海角,差點忘了我是誰。親愛的娟兒寶貝,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還怪我,你怎麼不想想當時我的打擊有多大,你說是第一次我信了,結果隔天卻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你說我會怎麼想?當然以為你為了拐我上床,什麼鬼話都出籠了。」陳美麗一席飽含嫉妒的謊言,把她剛萌芽的情苗燒個精光,想他一回厭惡就多一分。

「所以你才一去十年連個屁都沒有?」他一臉真相總算解開了的恍然。

「嗯。」

「喂,該不會你連頭發都是因為這事剪的吧?」他揪著她一小把頭發質問。

「你老愛模我頭發,那時看了好煩,就剪掉了。」

「居然波及無辜,說你笨還不承認?」滕武火大地揉亂她的短發。

「哪來的無辜啊?」她不悅地拉住他的手。

「我心愛的頭發呀!你最好有所覺悟,在最短時間里重新留長,要到這里。」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可是我習慣了,這樣好整理多了。」她白他一眼。那句「心愛的」很嚇人,結果她居然輸給頭發,真是夠了。

「懶女人!」

「哼!」他說留就留,她是那麼沒個性的人嗎?

「不管,你一定得留,我可以幫你整理。」

「你是走火入魔了嗎?」艾娟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來,她看了下手表,下午看診時間快到了,兩人又慢慢往回走。

「就你這笨蛋不懂珍惜。」他偏頭啄啄她的頭頂。

「那時我心想你果然是天底下最惹人厭的爛家伙。」她朝他扮個鬼臉。

「現在呢?」滕武攬住她的腰,側頭睨著她。

「剛知道是誤會,總要讓我消化一下嘛!」她才不告訴他,十年來就是卡在這誤會里,不然怎麼會沒聯絡呢?

「少來了,那時你都肯跟我做了,可見你是喜歡我的,現在知道是誤會,早該跳到我身上又吻又親才對。」滕武理出結果,心情好得不得了。

「奇怪了,為什麼是我跳到你身上?而且現在能跳嗎?」她不屑地瞧了下他的傷腳。

「要我跳也行,不趕得等晚上,我們把那個十年紀念做一做吧。」

「你慢慢等吧!」她臉一紅,又扮鬼臉給他看。

「為什麼?現在我媽遠在加拿大,晚上我們想怎樣絕不會有人冒出來喊卡,為什麼不能補做?」

「你不是十七,我也不是十五,現在要考慮的事更多了,我才不要為了什麼紀不紀念而上床呢!」

「你喜歡我吧?」

「你喜歡我就喜歡。」

「我喜歡跟你上床。

「少來這套。」她嬌睨他一眼。

「你的第一次還扣在我這里對吧?」滕武笑望著她。

她抿著嘴無法否認,這十年來她始終沒再遇到一個像他這樣,只是開口隨便問問,她就心甘情願同意的男人,就算他是惡男,她還是喜歡,她只能認了。

「所以你就承認吧。」艾娟瞟他一眼,為什麼她非得承認?

滕武突然踉蹌了下腳步。

「小心點。」她立刻緊張地抱住他。

他勾起嘴角,漾開最誘人的笑臉,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臉上布滿紅暈,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就算喜歡又怎樣,你還是惡棍一枚。」

「但你喜歡對不對?」

「哼!」艾娟紅著臉不看他。

「看在你承認的份上,那個第一次就先記在牆壁上,等你臉皮沒這麼薄時我們再做。」

「喂?」她惱火地想揍人。

「你總要體諒我現在腳斷了,手也才剛好,真要做,也許傷勢會加重!」滕武說著笑。

「不理你了。」她本來環著他的腰的手,改掐上他的左手。

「沒關系,我理你就好了。」

滕武哈哈大笑,有她在身旁,人生真是快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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