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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大丈夫 第一章

「你們三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高中小女生撂倒?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呀?」念大四的鄭沐南詫異不已。

「那女生不能算女人啦!她只是看起來像女人而已!你知道嗎?她一拳就打斷我的竹劍,好恐怖!」同學甲怪叫。

「對呀!身高不到一百六卻力大如牛,她根本是神力女超人!」同學乙也懊惱狂喊,他右眼上的黑輪就是她昨天大力一揮的杰作。

「沐南,我們之中只有你學過拳擊還拿過獎,應該可以挫挫那怪力女的銳氣,那丫頭把我們打趴在地上就算了,居然還恥笑我們,真氣人!」同學丙求道。

「這麼囂張?那女生也未免太過分了,只是你們怎麼會去招惹那……嗯……怪力女呢?」鄭沐南蹙著居。

「呃……反正那怪力女仗著自家開武術館就目中無人,拿我們亂開刀。」幾個同學臉上有些心虛。

昨天他們在一家國術館前瞧見一個可愛的女高中生,于是上前搭訕,哪曉得那女生居然是個膽小鬼,當場放聲尖叫,引出那個怪力女,問都沒問直接認定他們想調戲良家婦女,二話不說就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四處逃竄。

算來是他們不對,本來想模模鼻子認栽走人,哪曉得那女生打贏了還把他們臭罵一頓,引來圍觀的街坊鄰居跟著一起罵,害他們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才想找幫手來報仇。

「所以我只要打贏她就行了嗎?」鄭沐南揚了揚眉。國術館?他家隔壁也新開了一家國術館,社區的居住品質不曉得會不會應聲低落呀?

「然後叫她向我們道歉!」三個同學異口同聲地說。

「好吧!」

十分鐘後,一行人來到國術館門前,鄭沐南有些錯愕地看著那張招牌——「楊國術館」。沒想到「逞凶」的居然是他的新鄰居?他蹙起眉頭,打贏鄰居小妹妹好象也不怎麼光采吧?不過既然是她錯在先,挫挫她的銳氣也是應該的。

四人走進國術館,這間國術館兼推拿針灸還賣跌打損傷的藥膏,就跟一般的國術館沒兩樣,不過窗明幾淨,看起來還挺舒服的,門口掛了個「師父外出中,看病請稍候」的牌子,看來楊先生剛搬來生意就不錯了。

他們往里面探了探,幾個人的臉上全露出訝異的神情——這里居然有間近三十坪的道場耶!難怪培養得出怪力女。

幾人踏進道場逛了一圈,就見上頭全是一些大賽得獎的獎杯和獎狀,看來楊先生是位高人哪!

忽然門口傳來聲響,眾人回頭,就見一名穿著高中運動服的女生,背著書包站在道場門口望著他們,三個手下敗將立刻想起昨天的痛,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你們又來干嘛?」她的目光下移望向他們的腳,當她瞧見他們竟然都穿著鞋子,臉上神情已不是「不悅」可以形容的了。「進道場居然沒月兌鞋,你們懂不懂禮貌呀?」

「白目女,你少……」

同學甲正想嗆聲,卻被人按住肩膀,鄭沐南率先走到門口把鞋子月兌下擺好。「對不起,見到這麼大的道場,很興奮就進來了,沒月兌鞋是我們不對。」

見他們全把鞋擺進鞋櫃里,楊時渝才舒開眉頭,不過對他們的印象還是很差,冷淡地問︰「你們有什麼事?」

鄭沐南是頭一次見到這位新鄰居,沒想到傳聞中的怪力女居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可愛,大大的眼楮配上整齊的兩道柳眉顯得很有精神,小而挺的俏鼻和菱形的小嘴,瓖嵌在那張仍有些稚氣的粉女敕臉蛋上益發嬌憨可愛,她的五官很精致,長大後應該是個小美人。

他的目光下移,這女生果然嬌小,身穿運動衫根本看不出身材好壞,只能感覺她身上應該沒幾兩肉才是。這種尺寸的小女生居然會天生神力,把三個大男生打得滿地找牙?有趣!太有趣了!

鄭沐南打量完,反問道︰「听說你昨天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們狠扁了一頓?」

「不分青紅皂白?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這家伙比他們還欠扁!」楊時渝很不悅地將書包直接垂放在地,月兌了鞋上道場。

「看來該我們交手較量了。」听見她的話,鄭沐南心想這女生果然白目又自大,活該受點教訓。

他動了動拳頭,上前兩步,心中思量著該如何控制力道,免得傷了她。

可當他站到場中和她對峙時,才驚覺她周圍的氛圍變了,就算間隔兩公尺遠,都感受得到危險的訊息,這女生果然不可小覷,她絕對是個練家子!

楊時渝微微行禮後,快如閃電地出手,鄭沐南驚詫于她靈活的身形,可他也只來得及贊嘆兩秒鐘,一握一扯間,她借力使力地就把他?出去了。

「哇……」他面朝下貼在地上滑行了好遠才停下來,喔,好痛!她是怎麼辦到的?他甚至還沒看清她的動作,人就飛了出去了!

幾個同學愣在當場,不會吧?鄭沐南可是大學里連續四屆的拳擊冠軍耶!居然和他們一樣被摔得狗吃屎?

不死心的鄭沐南躍起身再次面對楊時渝,她明白頭一回自己佔了輕巧的便宜,要再欺上前逮住他可沒那麼容易了。

可她十多年的武術可不是白練的,這高大的帥男生雖然也有點攻擊力,但在她看來全身漏洞百出,于是她放大膽接近他,快速的手腳同時攻擊,一實一虛間逮著機會又給他一腳。

鄭沐南吃痛地連退三大步,驚疑地看著楊時渝。她不過是個高中女生,竟然能這麼精準地襲擊他的要害?未免太厲害了吧?

接連兩次進攻,楊時渝已經測出鄭沐南的實力,她胸有成竹地微笑,總是在他反擊前的瞬間,狠狠賞他兩拳或是踹他幾腳。

「拷!」再次被踹中腳脛,鄭沐南痛得抱腳跳了好幾步。可惡!這女生是練過凌波微步嗎?怎麼移位這麼輕巧?他的拳再猛也沒用,因為他根本捶不到人,完了!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嘛!這下子糗大了。

「打不贏就認輸,別出口成髒,難看死了!」楊時渝冷淡地瞟了鄭沐南一眼。

「我還沒輸!」

鄭沐南被激怒了,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但才一出拳,就被矮他至少二十公分的小女生格下,反手一拗,他痛得單腳跪下。拷!只差一點點他的右手就斷了!然後她用力一踩,他整個人跌趴在地。

「這樣呢?有輸沒輸呢?」楊時渝揶揄地問。

鄭沐南趴在地上閉著眼懊惱不已,但再惱只能暗嘆技不如人,這女生果然厲害。

「你們幾個,以後別走這條巷子了,像你們這種登徒子,來一個我揍一個,來一雙我打趴兩個,少來這里影響我們的居住品質。」楊時渝的腳仍踏在鄭沐南背上,冷冷地撂話。

「登徒子?」沒空申訴自己就住在隔壁無法繞路的小事,鄭沐南詫異地抬起頭,只見楊時渝一臉的鄙夷,又看向同學,卻發現他們眼神飄忽,不敢和他正面接觸。

「會調戲良家婦女不是登徒子是什麼?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了,再來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這樣還叫客氣?」幾個同學看著仍被踩在地上的鄭沐南,不禁搓著自己的臂膀。

鄭沐南直到此時才明白,原來錯的是自己的同學們,那他豈不是白白被修理了?他沒好氣地瞪向幾個心虛不已的同學。

「揍你們時,我可是只用兩成的功力,再敢囂張,看你們伸哪只狼爪,我就廢了哪一只!」楊時渝掄起拳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天哪……」幾個同學臉色慘綠,不敢再造次。

「小妹妹,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鄭沐南翻個白眼,這丫頭是踩上癮了嗎?分明是故意的嘛!

「啊?對不起!我踩的好順,一時忘了。」楊時渝像是剛想起這事似地竊笑起來。

她正要把腳移開,楊爸回來了,正好撞見這一幕,當他瞧見趴在地上的是隔壁家的青年才俊時,臉當場黑掉。

「楊時渝,你又干了什麼好事?」楊爸連忙過去將鄭沐南扶起來。

「修理登徒子呀!」見義勇為可是他們家的家訓哩!

「登徒子個頭啦!人家沐南是隔壁鄭伯伯的兒子耶!」楊爸好尷尬地直向鄭沐南道歉。

「隔壁的?」楊時渝詫異地驚呼,原來她揍錯人了!她訕笑地來回看著氣呼呼的老爸和狼狽的鄭沐南,誰教他要和登徒子一起來踢館?被她踩在腳下真的不能怪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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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那天晚上,怪力女被她老爸罵得很慘,鄭沐南事後听老爸說起,心中有些愧疚,畢竟是他們跑去挑釁的,他心想,再見到她一定要向她說聲對不起。

可惜的是,她顯然已經把他歸入惡人的行列,幾次在巷口遇見,她都對他視若無睹,連白眼都懶得賞他一枚。沒想到她看似豪爽,骨子里也挺會記恨的嘛!

鄭沐南輕笑出聲,轉進巷子,迎面而來的竟是不時被他掛在心頭的楊時渝和另一名女生,他下意識地揚起笑容,正想和她打招呼,她身邊的女生已經驚呼出聲了。

「哇!好帥!小渝,你認識他呀?」

「誰呀?原來是隔壁的手下敗將呀!不,我們不算認識,不過我的左腳應該對他的背不陌生才是。」楊時渝正要去補習,瞧見鄭沐南,臉上依然掛著冷淡。

「怎麼這麼說?這年頭打得贏你的絕對是怪物,這男生看來很斯文,打不贏你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

「是!小姐你說的都對,你繼續流口水好了,我們上課要遲到了。」楊時渝終于賞鄭沐南一記很不屑的白眼,頭也不回地率先轉出巷子。

「啊?遲到會被罵的。」另一名女生也跟在楊時渝身後跑著。

鄭沐南望著她們跑遠的身影,不禁露出笑容。雖然被她記恨這麼久挺不爽的,不過他覺得這女生很好玩,而且她剛剛的一席話也顯示她並不是真的對他無動于衷。算了!想求和恐怕要等這女人氣消了再說,他聳聳肩走回家。

又過了幾天,鄭沐南沒課在家陪老媽喝下午茶,才知道那天楊家的災情有多慘重,難怪楊時渝每每見到他總是一臉怨恨。

「楊先生沒想到小渝隨便練練竟然這麼厲害,連你都不是對手,當場危機意識大起,如今已經明令禁止她練武了,還規定她下課後只能穿裙裝,要努力學習淑女的禮儀,免得將來嫁不出去。」鄭母喝口茶輕笑出聲。

「也對!沒幾個男人敢娶一拳就可以揍昏自己的人當老婆。」鄭沐南見老媽一臉的不以為然,他卻覺得楊父挺用心良苦的,很能明白他的心思。

「你這是歧視,現在社會這麼亂,女孩子本來就該有能力自衛。」鄭母喝了口茶才應道,老實說她還滿喜歡楊家那小丫頭,見她因為不習慣穿裙子而渾身別扭的樣子,實在又好笑又心疼。

「這和歧視無關好不好?她再繼續這樣把人踩在腳下,不必多久全台北的人都知道我們這里有個怪力女,她就算想交男朋友,也沒人敢冒隨時被扁的危機走馬上任的。」鄭沐南輕笑出聲。

「什麼走馬上任?你們男人就是這樣,一發現女生強過自己時,就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歪理,無非是想掩飾你們輸不起的自大心態。」鄭母睞了鄭沐南一眼。

「被你發現啦?」鄭沐南好笑不已,承認自己仍有些放不下,自從那天開始,他就發誓總有一天要贏過她。

「鄭伯母,我幫你把借書拿回來了,你在家嗎?」門口傳來楊時渝試探的聲音。

「小渝呀?謝謝你,省得我跑一趟!」鄭母連忙迎上去。

「反正我順路嘛!對了,這是我媽做的泡菜,很好吃喲!」楊時渝笑咪咪地說。

「很熱吧?進來喝杯茶吧!伯母去拿蛋糕。」鄭母接過泡菜,拉著楊時渝一塊走到客廳,開心地將泡菜抱進廚房。

楊時渝一直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在瞧見鄭沐南時瞬間凍結在臉上。

「嗨!」鄭沐南露出愉悅的笑容。她再躲嘛,在他家看她能怎麼躲?

「伯母,我……」楊時渝當下決定要落跑。

沒想到鄭母拿著蛋糕走了過來,直接拉著楊時渝的手入座。「怎麼還站著?坐呀!起司蛋糕合不合你的胃口?喜不喜歡?」

「呃……喜歡。」楊時渝僵笑地縮在座位上,因為對面那個手下敗將一直笑咪咪地瞅著她,害她愈來愈不自在。

她的眼楮又沒問題,當然知道他長得有多帥,那張臉干干淨淨的,生在古代就像個書生,最令人坐立難安的是那雙帶笑兼勾魂的眸子,和他對望久一點就會覺得兩人要私定終身了,那天她的好朋友就是這樣被勾走的,這男人實在是罪惡的淵藪。

最令她忿忿不平的是他傲人的身高,令長不高的她好生羨慕,而且他雖然略瘦卻很英挺,算是那種……師女乃殺手吧!像老媽就天天在她耳邊贊嘆他有多養眼、多可口,問題是——

這家伙是害她被迫穿裙子的罪魁禍首耶!她早習慣大刺剌的動作,如今才要裝淑女,實在很痛苦!

「沐南,替小渝切塊蛋糕。」正在沖茶的鄭母吩咐道。

「是,老媽。」鄭沐南拿起刀子作勢要下刀,卻又故意促狹問道︰「一塊不夠吧?我看至少要三倍大的分量才夠你吃,你說是不是?」

楊時渝在心中罵了一堆圈圈叉叉,才揚起甜甜的笑臉應道︰「客隨主便,我不介意。」

「那就先這樣了。」鄭沐南故意切了好大一塊遞到楊時渝面前。

「謝啦!弱雞男。」楊時渝扮個鬼臉故意口齒不清地說。

「你叫我什麼?」耳力很好的鄭沐南還是听到了,瞠大眸子狠狠地瞪著楊時渝。

「好好喝喔!」楊時渝故意轉頭稱贊鄭母的泡茶功力。

「怪力女,你給我說明白、講清楚!」鄭沐南將椅子移近楊時渝,湊近她低吼。

「你說什麼?」楊時渝當然也听見那難听的稱謂,故意露出不解的笑臉,咬牙切齒地回問。

「你敢再那樣叫我,我就這樣回敬你。」鄭沐南橫眉豎眼地威脅道,也不明白為何听見那難听的稱呼會令他這麼難以忍受。

「我無所謂呀!」楊時渝冷哼一聲。怪力女是很難听,卻比弱雞男強多了,算來她還是佔上風。

「楊時渝!」

「呵呵呵……」鄭母見他們這樣劍拔弩張的模樣反而逗趣地笑了。

「媽!」

「你們真要這樣互取外號嗎?」鄭母好笑地問。

「你听見啦?」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的耳朵很好。」鄭母笑咪咪地喝了口茶。

楊時渝窘得低頭猛吃蛋糕,特大塊的蛋糕她三兩下就吞進肚子里了。

「難怪你天生神力,這種食量真不是蓋的。」鄭沐南佩服地看著楊時渝。

「總比你輕輕一拳就應聲倒地要好多了。」楊時渝直覺地吐槽回去。

說完才想起鄭母也在場,她更尷尬了,僵著臉陪上笑臉,偏偏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臉蛋一片火紅。「呃……鄭伯母,那只是一種……嗯……」完了!她拗不下去了。

鄭沐南本來很火,卻在瞧見楊時渝出糗的模樣後放聲大笑,她惱火地回瞪他一眼,結果連鄭母都掩嘴笑個不停,她愈來愈狼狽,窘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說的也沒錯啦!沐南是該受些教訓,他才會明白他的實力沒他想的那麼強。」

「呃……伯母,我該回去了。」楊時渝再也找不出話說了,決定問人。

「這樣呀!喜歡喝茶就常來呀!」鄭母笑吟吟地目送楊時渝狼狽逃離。

直到她離開後,鄭母才望向兒子。「別人說你弱,也從沒見你生氣,怎麼她就說不得呢?」

「才沒人這樣說過呢!」鄭沐南臉色微紅,也不知在臉紅個什麼勁。

「少來了,你的教練就說你的程度只能唬人罷了!」

「他是教練呀!和其它人比我算很強了。」

「喔?」鄭母一臉的取笑。

「反正輸她讓我很不爽就是了。」他的耳畔仍回蕩著她的聲音,弱雞男?听起來實在好刺耳。

「那你想怎麼辦?」

「總有一天絕對要贏回來!」他目光如炬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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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在這種明明沒什麼冤仇卻掛礙著彼此,見了面又不對盤的詭異氣氛中,當了半年多的鄰居,幾次鄭沐南想示好,都被突然降臨的尷尬氛圍弄得不歡而散。

這天,鄭沐南打開信箱,瞧見一封等待已久的信件,興奮地叫了一聲。「來了!」

他顫抖著手打開信封,當他確定哥倫比亞大學的企研所已通過他的申請時,他喜不自勝地狂喊出聲。「耶——」

「你鬼叫個什麼勁呀?還沒七月半,沒事別亂嚇人。」正巧要出門補習的楊時渝沒好氣地睞了鄭沐南一眼。

「其實你穿裙子也挺可愛的嘛!」鄭沐南回頭瞧見楊時渝穿著鵝黃色的女圭女圭裝,心情很好地贊美道。

沒想到他會突然稱贊她,楊時渝一時窘紅了臉龐,可她一直認定自己穿裙子的模樣很挫,憨直腦袋直接把他的話翻譯成取笑,立刻認為這半年多來他一定都在看她的好戲,隨時等她出糗。

「我穿可不可愛不知道,倒是你可以試試看,弱雞男!」楊時渝嘟著嘴很刻意地回諷道。

「你就一定要歪曲別人的好意嗎?」鄭沐南也惱了。

「我才沒有!你若不是惡意的,那天我穿窄裙差點跌倒,你就不會笑得那麼張狂、那麼大聲。」楊時渝怒目質問。

最氣人的是,他們學校沒事設計那種爛校服干什麼?想走快捷方式根本是和自己過不去。

「那和你的穿著無關好不好?明明是你的動作很可笑,穿窄裙也想學人家爬圍牆,沒走光算你運氣好!」

「我……我爬我的圍牆,你干嘛出現在那里?」她又不是故意的,要是沒爬牆,她鐵定會遲到!

「楊時渝,我們別吵了好不好?」鄭沐南無奈地嘆口氣。

「誰跟你吵呀?」她也不想這樣,可每次遇到他都讓她想發無名火,真的不能怪她呀!

「我在台灣的時間不多了,我們休兵了好嗎?」鄭沐南很誠懇地說。

「咦?」他在說什麼?楊時渝有種隔層膜听不太清楚的恍惚。

「我要去美國了。」鄭沐南心情復雜地宣布,算來他也挺對得起她了,她是第一個听到這消息的人。

「啊?」楊時渝倏地瞪大眼。

「我已經申請到學校,很快就會出發了。」鄭沐南揚揚手中的通知信,望著她的眼里寫著莫名的難舍。從第一次見面時就存在的淡淡好感,一直延續至今,可惜的是,他們從沒真正當過朋友。

尤其他還是她的手下敗將,男性尊嚴受損讓他無法將心意表現出來,結果他在變強前就要出國了,會不會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呢!所以他想至少別帶著怨念分離。

怎麼這樣?楊時渝愣在當場,突然有種被揪住心口的錯愕,彷佛事情未了,男主角就下台一鞠躬,讓她的心懸在半空中,好飄忽,也好不爽!

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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