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劫愛 第三章
隔了兩個晚上,听了原梓最新出爐的決定,李竟-驚詫得下巴差點摔到地上,碎成片片。
「你這是在說真的?」「對,再真實也不過了。」
瞪大了眼,李竟-不敢置信的視線在屋子里逡巡,偏偏挪來挪去,總會不自覺地回到原梓好整以暇的神情上。
看來,原梓真的瘋了!
「上回自那溪谷跌下去時,她準是被大石塊敲笨了腦袋,這會兒終于慢半拍產生了病理反應,開始出現一堆瘋言瘋語。」
「你干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又沒瘋,別一副想替我找家精神病院將我塞進去的樣子,很恐怖耶。」原梓沒好氣的哼了聲,順便推了李竟-一把,「好啦、好啦,你去替我當說客啦。」她的夢想全靠小-來「牽成」了。
「我才不干呢。」李竟-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
捫心自問,她承認自己的確是神經大條了些,可並不代表思考能力等于零哪,這種明知道會鎩羽而歸且屬于不可能的任務,她干麼要往自個兒身上攬呀?
原梓微微扁嘴,「為什麼不?」
「喝,你還有腦子問我為什麼?別說無緣無故地要小舅舅陪你赴險,連我都不贊成你再去參加那什麼要人命的野外求生營,你有毛病哪?上一次沒死成,想再接再厲?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你在想些什麼,干麼這麼虐待自己的身體呀?」
「第一,先更正你的想法,野外求生營的主旨是讓人類挑戰自己的體能極限,不像你想得那麼恐怖。」
李竟-翻翻白眼,「是嗎?」
「第二,我只是攝影隊的一員,又不是參賽者。」
「管你一二三四,唉,都一樣啦。」無論阿梓是以什麼身份參加,還不是都得在叢林野外過日子,扯得再多依然是換湯不換藥。
「這個話題先留著,等以後有空再討論啦。」面不改色,原梓四兩撥千金的閃開話題。「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好啦,你幫我說說嘛。」周遭的幾個柿子里,就數小-最軟,所以她才會趁小紜不在家時,先挑小-下手進行第一波的攻防戰。
小紜的心也很柔、很軟,腦子比小-更機靈,但在這個感情的議題上,她舉的是反對牌,所以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會輕易將她扯下水,因為小紜絕對會給予自己負面的建議。
況且,會先挑上小-還有另一項原因,只要逼她點頭,那隨之而來的附加價值……呵呵,瞿北皇的口才可是公認的一級棒。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舅舅的厲害,我又挫又笨的口才壓根就不敵他那對雄糾糾、氣昂昂的利眼,你可別存心害我。」平時倒還好,雖然他們不常在一塊兒說說笑笑,但也無傷大雅,可若小舅舅不自覺地瞪起那雙仿佛會咬人的眼楮時,哇塞,常常嚇得她冷汗直流。
「所以嘍,你覺得不敵,可以邀你老公一塊兒替我當說客呀。」這才是她打的如意算盤。
靠小-?哈,她還不如拿把槍強迫司馬決就範比較有效;說來說去,她的重心是擺在小-背後的男人——瞿北皇身上。
不是她看不起小-,但上天成就一個人的生長,一定會賦予其才能,這論起當說客的條件嘛,坦白說,小-是大大的不在行,所以,還是要像瞿北皇那種本身有著霸氣及犀利口才的人才適合。
「原來,你是在打瞿北皇的主意!」她終于恍然大悟。「哈!那就奇怪了,你為什麼自己不跟他說?」
「跟你小舅舅說?」
「不是。」既然阿梓會來纏著要自己當說客,鐵定是慘遭滑鐵盧了,再叫她去說服小舅舅,說不定會逼得她鋌而走險,干脆直接綁了小舅舅,硬生生的造就既定事實來逼他就範,「我是說瞿北皇,你自己去跟他說呀。」
「嘖,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原本我也是這麼想,可後來再一想,還是床頭人的影響力比較顯著,所以……」
喝,這兜來兜去,怎麼矛頭又比向她了?
「不要啦!」
「求求你啦,小-,這關系到我的終身幸福耶。」哀兵戰策她挺拿手的,尤其對手是像小-這種又女敕又菜的軟柿子,「我們不是一直都這麼要好嗎?」
臉一垮,李竟-哀號一聲。「這是什麼跟什麼嘛,你別把事情混為一談。」
「問題是,我現在全心全意就只想把這件事情敲定……」她帶著失望的口氣嘆了又嘆。
「唉!」
「小-?!」原梓輕喚了聲,嘿嘿,看來勝利在望嘍。
「我要想想看再作決定。」
賓果!原梓暗自欣喜。
「好呀!好呀,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略頓一秒,她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逼近李竟-,「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邀瞿北皇跟你一塊兒‘想想看’,哪,這樣子就不必讓自己傷腦筋了嘛。」
「說得也是。」不知不覺中,李竟-掉進了原梓的陷阱里。
瞿大爺明天早上就要飛到台灣來了,這事還是等他到了,再推到他身上,讓他去傷腦筋好了。
反正,這是他常干的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不過她還是先去找小紜商量一番。
???
雖然不愛管人閑事,尤其,這種攸關感情的事情最難捉模了,可是,小-等她等到深夜,為的就是希望她能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對阿梓曉以大義,進而說服阿梓改變主意,不管是關于小舅舅的,或者是關于重返野外求生營的攝影隊……但問題是依阿梓的韌性與執著,對于既定目標,再要阿梓更改,難度頗高哩。
猶豫半晌,李竟-還是舉手敲了敲客房的門。
「進來!」沒有問是誰,里頭直接傳來原梓爽朗的嗓音。
「睡了沒?」
「哪有那麼早呀。」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個鍵,她迅速關機。「這麼晚了還跑來找我聊天?」
「呃……」靠在擺在門邊的書桌旁,輕咬著下唇,李竟-欲言又止。
見狀,原梓搔了搔耳垂,神情諒解的淺淺一笑。「這麼難開口?」
「唉。」
「是司馬決的事情?」
「唔。」下意識地摳了摳書桌邊緣,硬是將它摳出了點毛邊邊,然後,再瞪著它怔愣了幾秒,李竟-才有些為難的輕咳了咳,將視線移向原梓不發一言的臉上。
「我得跟你提的是……」
「嗯?」
「說真的,小舅舅他……不太喜歡女人。」見原梓听了後明眸微怔,她趕忙澄清自己的語誤,「別會錯意,他不是同性戀,也不是雙性戀,他只是……嘖,該怎麼說,他……呃,不太喜歡女人。」
原梓點頭附議。「看得出來。」
「而且,他也不愛那些風花雪月的無聊玩意兒。」她吞吞吐吐,特別強調後頭幾個字。
因為,這是她多年來觀察小舅舅所得到的結論。
「小-曾說,生命中如果沒有浪漫,那多乏味呀。」原梓說出李竟-曾說過的戀愛心情,「幸好,經過了多日來的柔情訓練,瞿老太爺在這方面的表現雖然有待加強,但已不像他們剛認識時那般蠻橫無理了,所以說這男人怎能缺少柔情伴呢?」
小-的這席話她也贊成,而小舅舅的年紀也早已經到了該找個紅粉知己相伴的時候,只不過,這個顯見艱難的重責大任真的要由阿梓來扛嗎?
唉,李竟-嘆口氣,怕只怕阿梓會壯志未酬,身就已先亡了大半……
「這我也看出來了。」
見她不屈不撓的神情,李竟-長嘆一聲,干脆心一狠,直言不諱。
「坦白說,據我們所知,小舅舅他不怎麼善于跟女性相處,更不喜歡過于主動的女性。」
「呃……看得出來。」原梓語帶苦澀地點頭稱是。
他已經做得夠明顯了,她要是還看不出來就簡直白活這二十幾年了。
「那你……」
「還能怎辦呢?只能再接再厲嘍。」
一愣,李竟-瞪大了眼。
「為什麼?」她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說別的,光以阿梓本身的條件,即使無法擠進最佳女主角的行列,好歹也足以擔任最佳女配角,更何況以她的家世背景,該是許多眼尖的男人所樂于追求的對象才是,她干麼這麼死心眼哪?
「因為獨立自主的心飄泊了這麼久,好難得才踫上一個很喜歡的男人,所以,我不想只踫了幾個軟釘子就掉頭走開。」更何況,這幾天來,他也只是稍嫌冷漠,並不曾對她有過任何言語上的嫌棄呀,不是嗎?
既然入了眼,沒經過努力就輕易地宣告放棄,並不是她的原則,而且在她眼中,司馬決值得她繼續堅持下去。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見原梓一臉堅決的模樣,李竟-也不再多說,神情復雜的退了出去。
???
車子還沒開進巷子里,司馬決就听到了摩托車不算太囂張的聲音彎出巷子另一端,揚長而去。
又是她!微顰著眉,他下意識地瞄了眼車上的時鐘。
「凌晨一點,已經這麼晚了……」他今晚有事耽擱了回來的時間,但現在明月高懸,她想去哪里消耗瘋狂的生命?
實在不想太多管閑事,但不知怎地,嘖了嘖,他還是將手中的方向盤一轉,迅速地踩下油門,循著摩托車消失的方向疾馳追去,渾然不察一雙濃密的黑眉已更加糾結並攏。
瘋了!
她瘋了,是司馬決想像中的事,可是,他怎麼也跟她一塊兒瘋了?
她要飆車、愛飆車、想飆車,那全都是她的家事,但他為什麼會跟了過來,也跟了上來,更自始至終都尾隨在她身後?
大概,他又被夜魔給征服了,總在月夜提著勁兒做些正事與蠢事。
現在的時代新女性愈來愈不容男人輕覷,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強悍能干,不但事事跟同性競爭,也開始與異性較勁,雖然他是個獨來獨往的男人,稀奇事也看多了,平時也自認還算尊重女性追求平等的沖勁及的心態,可就是對女人騎重型機車這事頗不以為然。
或許,他會跟上來除了因為原梓是李家姊妹的好朋友外,也是極其意外她的這項嗜好。
依原梓凡事皆秉持著橫沖直撞的性子,說她會騎車,他相信,但她騎的車竟是重型機車,而且還愛飆車。
其實這應該也不是件多讓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但他真的是大感意外。
司馬決還以為像她這種在富裕人家生長的女孩了,就算是瘋狂,也多少會顧忌家人的感覺及所謂的形象,可她不然。
她似乎是個教人跌破眼鏡的異類!
手牢牢的握緊機車把手,在不知不覺中將油門催到底,原梓的目光平視著經月光照射而更顯虛渺的馬路,心魂卻全不在此。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司馬決。
司馬決呀司馬決,她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呢?
她真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機會去認識他、了解他,但才短短幾天,她已快接近黔驢技窮的地步了,若小-跟瞿北皇都失敗了,那下一步,她該用什麼計劃來迫使他答應陪自己走一趟澳洲呢?
思緒紛紛擾擾的亂成一團,方才她關在屋子里想了許久,想了又想,終于還是放棄,可大腦卻沒命令她上床躺著休息,反倒是挪動身子走到車庫,騎上車子,在渾噩中,放任風速在耳際呼嘯而逝。
她愛騎車,即使在爸媽幾乎是扯破臉地命令她不準再有這種危險且不淑女的行徑時,她依然故我,因為當心情不好時,找個地方狂野的飆它一段路,可以稍稍舒緩緊繃的情緒。
這也是她解除生活壓力的惟一方法。
或許是因為心中篤定著,即使是心不在焉,她依然對自己的騎車技術相當有自信。
「喲喝!」隨著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原梓不假思索地放聲呼喊了起來。
就算有一天她嗝屁了,也絕不是因為騎重型機車的緣故,不知怎地,她就是有這份篤定。
所以……原梓無奈地又嘆了口氣,襲來的夜風忽地展現神奇,喚醒了她陷入迷惘的神智,抖抖肩,她讓自己全神貫注在車速的飆馳中。
算啦,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說了。
???
「所以嘍,你說阿梓這個忙,我們幫還是不幫?」在短短的幾分鐘里,李竟-一口氣將事件的前因後果,外帶為難之處傾吐得一干二淨。
總算瞿大爺來了,她終于可以卸下心頭大慮了。
「不錯,這回她腦子倒還沒太鈍嘛。」一點都沒體會未來老婆敘述這番話的辛苦,瞿北皇神情泰然的听著。
她沒听錯吧?!
張口結舌的听著他的結論,李竟-受創未愈的下巴再次落地,摔成片片。
原以為瞿大爺听了她的話後會大眼一瞪,髒話兼咒罵地將阿梓這「槌凸」的念頭給臭批一頓,然後迭聲反對,就像她心里的感覺般。誰知道他不但是心平氣和地听完她的求救,還眼也不眨地點頭稱是?
「喂,你有沒有听懂我說的話?」她伸手朝他眼下揮了揮,怕他是因為一時的心不在焉而導致反應錯誤,「她的意思是不放棄參加野外求生營的攝影行程,而且,希望我們勸小舅舅去當她的貼身保鏢耶!」他的反應教她不敢置信,她特意再征詢一次他的意見。
瞿北皇朝她翻了翻白眼。
「這很好呀。」看吧,女人家就是女人家,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偏就是要將它給復雜化。
「很好?瞿北皇,你到底有沒有听清楚我說的話?」
他沒好氣的哼了聲,「听得一清二楚了。」
「既然這樣,你不反對?」
「我為什麼要反對?」
「因為阿梓她這種作為根本就是在冒險嘛,都已經差點死了一次,還不怕,甚至眼巴巴的冀望我們能說動小舅舅跟她一塊兒去出生入死,還說不一定能另外成就什麼機緣……」李竟-停了幾秒,吞吞口水,「問題是,世界上那麼多地方,為什麼偏偏要選那種窮鄉僻壤……」
不待她抱怨完,瞿北皇的視線轉移,自他們杵立的陽台上看進屋內,只見汗流浹背卻大氣也不喘一下的司馬決邁著矯健的步子自大門跨進,面容閑散卻精神奕奕,身上的背心短褲將練家子的誘人體魄充分表露無遺。
嘖,這司馬決,別說是女人了,連自己這個自認體魄、氣勢完全不輸給他的男人都無法不去欣賞他無形之中所散發出的男性氣魄。呵,幸好他是小-的親舅舅,要不,誰知道那女人的心會不會偏掉呀。
瞿北皇不怕面對挑戰,卻憾可能得對個自己頗為欣賞的漢子大打出手。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講了好半天,李竟-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唱獨腳戲。「瞿大爺,我說你……」
不耐的瞥了她一眼,連想都沒想,在司馬決就要閃進房間之前,瞿北皇揚聲喚住了他的腳步。
「司馬決。」
停下腳步,司馬決掛著墨鏡的臉轉向他們。
「縮在這兒卿卿我我,真有興致呀你們。」唇角未有明顯上揚,他微點了點下頷,改變行進方向,朝他們走近,「有事?」
「對,談談好嗎?」
阿梓會執意要賴上司馬決當護衛的心,他能理解,也頗能認同,她應該是覺得有司馬決在身邊走動,很令人安心吧!
「可以。」
悠哉的將上半身架在陽台的鏤空欄桿上,瞿北皇搔了搔鼻梁,見司馬決懶洋洋的湊近,沒急著問話,反倒是探出身子,瞧了瞧附近的動靜,耐心的等著他提出問題。
「最近你挪得出十天半個月的空檔時間嗎?」輕咳了咳,他單刀直入的問。
隔著墨鏡,無法覷見他的眼神是否有變,但鏡架上的眉梢都沒晃動半分,沉沉穩穩地望著瞿北皇。
「誰需要幫忙?」司馬決不答反問。
「是……」
「還不就是阿梓。」眉眼間夾帶著輕忿,李竟-插話進來。
說實在的,她還是不太贊成這個計議。
她不是不願意撮合阿梓與小舅舅可能會產生的情緣。若真能有成,她高興都來不及了,哪可能會坐視不理,可是……唉,听說那野外求生營的分布點都在幾近蠻荒之地的山川叢林里,而那些地方都好危險的,不是嗎?
她是佩服有勇氣及毅力向大自然及自己的體能挑戰的強人勇者,但當自己的親朋好友也涉入其中時……她是不反對偶爾嘗試一下冒險的滋味,可是,穩當活著的感覺也不賴呀。
「唷,你干麼說得這麼氣憤填膺?阿梓又惹到你了?」
「沒呀。」
瞿北皇一哭,「那就別說到她時就嘟著嘴巴,我還以為不過是幾天的工夫,你們就吵架了哩。」
「誰吵架?你別烏鴉嘴好不好,我們的感情好得很呢。」
「既然感情好得很,干麼一提到這事時就一堆-唆,嘰嘰歪歪地?你不煩,我都煩了。」瞿北皇黝黑的瞳子移向面無表情等著他們爭執完畢的司馬決,「看,這就是女人,麻煩的象征。」
聳聳肩,司馬決雖不表示意見,緊抿的嘴卻微見上揚。「她又怎麼了?」坦白說,他不反對瞿北皇的評論,但依目前的情形看來,他最好是少開口,免得招來小-的叨念。
瞿北皇不勝其擾的表情,他可以想見小-的舌頭有多積極。
「阿梓那沒腦子的女人想要回澳洲參加野外求生營的攝影隊啦。」她還是有點氣不過。
先是阿梓死纏爛打的托付,後有瞿大爺的揶揄嘲弄,有沒有搞錯?她是一番好意耶,結果,沒人感激她,反而落到個-唆的封號。
「真的?」司馬決微愣。
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離她失足跌落河谷,差點喪命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她不會心有余悸?就算真有心想重返舊地,大部分的人也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平復曾經歷過的恐怖心境,可她卻打算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重返崗位?!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玩真的,我就不會覺得氣憤了。」瞿北皇從鼻孔里吭出氣來,「還氣?你當真是吃飽了撐著。」
「噢,拜托一點好不好,那只是形容詞,你別吹毛求疵行嗎?」
「當然行呀,只要你從現在開始別再廢話一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啦。」微佔上風,他心情愉悅地拉回主題,「司馬決,你的意見呢?」成與不成,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成,那好,他可以比較放心阿梓這一趟的澳洲之行。
不成,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依阿梓固執得像頭牛的死性子,當她下了決定,就算司馬決當真矢志不願「就範」,她也一定會自己跑去澳洲參與全程活動,那頭驢子,推攔得住她。
「對呀、對呀,小舅舅你覺得呢?」
問他?簡單哪,她想怎樣揮灑自己的生活,他沒意見,但要他陪著那個行事異于常人的嬌嬌女走一趟澳洲?不!他沒這興致。
「你們都點不醒她?」
「就是呀。」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甚贊同,像是遇到了知音,李竟-不知不覺地往他身邊移去,「說不定小舅舅你去說說她,她會改變主意。」
「哦?」司馬決微怔了一下,他的話有這麼神嗎?
「因為,她硬是要我們說服你出馬陪她走一趟澳洲,如果讓她知道連你都不贊成的話……」
「十萬元!」
聞言,李竟-怔了怔。「小舅,你的意思是……」
他篤定的大眼瞪著她驚詫的小眼,「要我挪半個月的時間看管她的安全,可以,十萬元。」
「十萬元?!」她簡直是用喊的。
「對。」似笑非笑,司馬決很有耐心的又重復一次。「十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