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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板情人 第八章

「我說澄心!你什麼時候才肯出來呀?」雷柏生蹲在客房門外,手里還拿著已經涼掉的早餐托盤,望著上頭的火腿煎蛋三明治和蘑菇玉米湯,他真想就此擱著,不然吃掉它也不錯。

唉!早知道剛才就不該留下來看好戲,應該趁早開溜,乖乖地去實習課報到。

這下子可好,被派來當守門員了。

「澄心還不肯出來嗎?」溫仲熙抱著大伙兒的衣服路過客房,瞧見雷柏生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口。他停下腳步!輕拍門板,「澄心,出來吃飯,不定時定量的話,對身體不好的。」

「你出來嘛澄心,不然二哥會怪我,說我沒有把你照顧好,然後我這個還只是在學身份的苦學生就得去打工賺零用錢了。」事到如今,雷柏生決定改用哀兵政策。

這招果然有效!下一秒鐘,伊澄心已經紅著臉出來開門了。

「哇!你總算出來了,謝謝你。」雷柏生露出一臉無辜的笑,然後把托盤直接塞進伊澄心手里。「來,到飯廳去,先吃點東西吧!」

「呃……我不是很餓。」伊澄心低垂著頭不敢面對兩人。

要不是雷旭、雷少陵、雷熾等三個人已經到公司去報到,她大概會從窗戶爬出去,然後偷溜回家躲起來。

因為剛才那種情況實在太丟臉了嘛!

她竟然把現實跟夢境混在一起,而且還當著大家的面說她喜歡雷旭!雷旭甚至沒當場點醒她,就這麼順著她的話扯下去……

啊!想起來就難為情。

「伊小姐,你還在介意剛才的事嗎?」溫仲熙彎下腰,試圖看清她紅透的臉蛋。

「我……那個……」伊澄心死命地搖頭,「不是的,我已經……剛才的事請你們忘掉,我一定是迷糊了才會做出那種事。」

嗚嗚……真想哭,丟臉丟到家了!

雖然她很高興可以知道自己和雷旭其實是互相喜歡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雷旭的家人面前出這種糗,她只想就地將自己埋進坑里。

「澄心,好啦!別再想了。先吃點東西,等會兒我帶你出去玩。」難得有個小嫂子加人家族成員里,當然要好好連絡一下感情啦!

「可是我今天得去花店打工,下午輪到我值班……」伊澄心迷糊歸迷糊,該做的事她可是一件都不敢忘掉。

「這樣呀!那我陪你去好不好?我也很喜歡植物喲!」雷柏生一听見是花店,立刻自告奮勇要當護花使者。

「要我開車送你和柏生去嗎?伊小姐。」溫仲熙出聲問道。

「不、不用叫我小姐,請你叫我澄心就好了,叫小姐……」伊澄心露出羞澀的笑容,「其實听起來好不習慣。」

溫仲熙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那麼你就叫我仲熙,或者像柏生一樣喊我溫大哥或仲熙大哥也行。要怎麼叫都可以。」

「那叫叔叔呢?」雷柏生突然插進一句。

「這個……」溫仲熙失笑地看著雷柏生刻意裝出的一瞼無辜相,「澄心可以,你不行。」

「為什麼?好偏心哦!」雷柏生嚷道。

溫仲熙將手上的衣服一古腦兒地塞進雷柏生的手里。「我的年紀是她的兩倍!她可以叫我叔叔,但你和我只差十一歲還叫我大哥,別把我喊老了,到時候食衣住行可得自己打理。」

「那我還是叫你溫大哥吧。」雷柏生調皮地吐吐舌頭,「不然再找個管家太麻煩了。」

溫仲熙模模他的頭,「你知道就好,那麼衣服麻煩你了。我去開車,待會兒送你和澄心去花店。」

「沒問題,」雷柏生抱著衣服一路蹦蹦跳跳地往房間走去。

「真是的,一點都沒有二十四歲的樣子。」溫仲熙忍不住搖頭。

「溫大哥,你在這里當了很久的管家嗎?」伊澄心抬頭看著他,那一頭略顯褪色的金發在陽光的映射下依然耀眼,褐色眼眸更是溫柔無比。

「我從二十歲起就當了雷家的管家。」溫仲熙笑道︰「覺得奇怪嗎?」一個二十歲的小毛頭,竟然在雷迅集團的已故總裁雷法家中當起管家來,當時還有人懷疑這是不是雷法總裁的個人特殊癖好。

伊澄心搖搖頭,「不會呀,我只是覺得你好厲害,可以一次照顧九個人,不是簡單的事呢!而且雷旭說過,你會做各國的料理,所以我想,大家應該都很依賴你才對。」

「他們是挺依賴我的,因為這群孩子里沒有一個人會做菜。如果我休假的話,他們一定會餓死。」溫仲熙邊說邊帶著伊澄心往一樓走去,「不過我很喜歡雷家,很喜歡他們。」

「嗯……我也是。」伊澄心回頭看著客廳和美麗的廊柱裝飾,還有挑高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以及古色古香的桌椅家具,再想想雷柏生可愛的舉動、雷熾與雷旭的拌嘴,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雷旭喜歡她,那表示她不再孤獨了,不管以後她是否能夠與他結婚,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的她很幸福、真的好幸福。

「旭跟你提過家里的事嗎?」溫仲熙帶著她往車庫走去,「像是兄弟之間的關系之類的。」若是旭曾提起,那表示旭真的很在意她,因為旭很重視雷家兄弟們,不會對沒感情的外人提這些個人私事。

「嗯,他提過,說大家的血緣關系都只有一半。」

果然旭說過,溫仲熙笑了笑,「那麼你猜猜旭是哪一國人?」

伊澄心偏著頭想了想,「那種略帶古板的頑固個性,但是又很溫柔……是英國人嗎?」

「是的,旭的母親來自英格蘭,是已故的雷法總裁的元配。」

「元配?可是雷旭上頭不是還有個叫少陵的哥哥,而且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因為少陵是黑發灰眸,所有特征都與雷旭天差地遠。

「少陵比雷旭早出生,但是他直到三年前才回雷家,當時雷旭一知道少陵比自己年長,便立刻決定將總裁的位置讓給他,自己當副總裁。」

既然旭有意要娶澄心,他先為她解釋一下雷家的狀況會好一點,免得旭一天到晚忙于公事忘記了這件事,到時候雷家兄弟都回來了,會把澄心給嚇到的,畢竟雷家的血緣關系著實太過復雜。

「雷旭就是這一點特別。」伊澄心笑道︰「他當時常到酒店找我,但每次都是為了加班才來,而我又不像其他小姐會纏著他喝酒,所以他每次都會直接找我陪,也因此我跟他才有機會變成朋友。」

「原來如此」

溫仲熙心想,這事要是讓雷熾知道,肯定大笑十分鐘不止。

上酒店找小姐听起來都挺正常,但是待在貴賓室里加班批文件,這就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走遍全世界大概也只有雷旭這個人會做出這種舉動’

「或許我從那個時候起,就喜歡上他也說不定。因為直到現在,很少有人是以單純的心態在關心我;但是雷旭真的很幫我,也保護我許多次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他為什麼會看上我這個平凡無奇的普通女孩?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不是更好嗎?」伊澄心疑惑地問。

「這個嘛!因為旭平時已經夠忙了,他回家純粹只想有個休息的空間,有人可以陪他說說話,但絕對不是和公事有關的。就這點說法來看,你是最佳人選,因為你不會為了公事與他從公司爭論到家里,甚至讓家變成一個次于公司的戰場,而讓他無法好好休息。」溫仲熙柔聲解釋︰「所以你盡管放心好了,只要乖乖等旭準備婚禮就行了。」

伊澄心的俏臉霎時染上一抹緋紅,「婚、婚禮?也要看雷旭是否想娶我……現在說還太早了。」而且她還沒滿十八歲,在法律上她還只是個未成年少女,雷旭肯和她在一起廝守終生嗎?

「才不早呢!」雷柏生從兩人後頭冒出來,「我告訴你,二哥很死心眼的,所以他看上的、重視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放手的。當然澄心不是物品,不能這麼比喻,但是我看得出來,二哥很喜歡你唷!因為每回一提到你,他的反應就特別大呢!」

「沒錯,你不用擔心的,因為雷旭對待你的方式有多麼特別,大家都很清楚。」溫仲熙心想!這些事跡在日後大概都會變成大伙兒取笑雷旭的話題了。

「溫大哥,既然我們兩個都準備好了,那麼可以開車送我們去花店了嗎?」雷柏生早已自動自發地跳進車里。

溫仲熙自口袋掏出鑰匙,「沒問題,那麼澄心,待會兒要麻煩你帶路了。」

♂♀

「澄心?還以為你今天要請假呢!今天不是要上課嗎?」

雅築花坊的老板娘一看見伊澄心立刻熱絡地朝她打招呼。

「對不起,我遲到了!因為有些事,所以在朋友家給耽擱了。」伊澄心連連道歉。

「哎呀,這個沒關系的啦!你有來接班就好。課呢?今天休息嗎?」

「今天是社團活動的日子,我沒有參加。」

「原來……也對,我想你是沒有什麼時間參加活動的,畢竟填飽肚子要緊。」老板娘眉梢微垂

對于伊澄心,她可是欣賞得緊,又不趕時髦又不愛慕虛榮;或許是因為生活壓力,使得她被環境磨練出認真負責的做事態度,所以她才願意讓她留下來和自己同住。

這年頭呀,要找到這麼乖的女孩子,難嘍!

「我沒關系的,反正就算我加人社團活動,大概也是窩在溫室照顧學校的花草。我現在在店里也是做這樣的工作,跟學校社團不是一樣嗎?」伊澄心笑道。

「說得也是,那麼店里就麻煩你了。」老板娘將櫃台鑰匙和圍裙交給伊澄心,轉過身正打算上樓換件衣服,一看見雷柏生站在店門口附近左看右瞧,甚至對著植物品頭論足,她忍不住指著雷柏生間道︰「那位外國男孩是你朋友嗎?」

「啊……柏生,進來吧!」剛才在路上她一直被雷柏生死纏著,要她只許叫他名字,現在總算是喊得順口了些。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雷柏生。」雷柏生有禮地對老板娘打著招呼。

老板娘吃驚地上下打量雷柏生,「哎喲,你會說中文呀?我還以為你是外國人。」

「我是中荷混血兒。」雷柏生也不避諱,答得直截了當。

老板娘一頭霧水地向伊澄心探問︰「中和?中和那一帶的外囚人很多嗎?我記得永和那里的外國人並不多,難道都住到中和去了?」

伊澄心和雷柏生一听就知道老板娘听錯意思了,兩個人先是對望一眼,接著很有默契地將笑意悶進肚子里去。

「不是這個意思啦,老板娘,柏生是台灣和荷蘭人的混血兒。」伊澄心仔細地解釋。

「原來是那個‘荷’蘭,不是中‘和’啊?」老板娘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在雷柏生背上拍了拍,「是我搞錯,小伙子抱歉了。」

「沒關系啦,音听起來真的是一樣呢!」雷柏生覺得這位爽朗又有活力的老板娘真的好親切,怪不得伊澄心要窩在這里打工。

而且店里的鮮花都好有活力,不論當季或非當季,都盛開得很漂亮,連他都想待在這里了。

「那麼店里就拜托你們倆了,我晚上再回來收拾店面。」

「沒問題!你慢走哦老板娘。」雷柏生朝老板娘離去的身影揮手喊道。

「你好像很喜歡我們老板娘?」伊澄心眨眨眼,沒想到雷柏生會如此親切。

「以前很小的時候,我們家曾請過一個女管家,那個婆婆的個性和這個老板娘很像,都是精神很好、很善良的人,可惜後來我得回台灣,而她又要回自己的敵鄉,所以再也沒機會連絡了。」雷柏生從牆面上拿下另一件圍裙,「澄心,今天就讓我來幫你好不好?」

「啊?」

伊澄心愣住了!堂堂雷迅集團的繼承人之一,竟然要幫她顧花店?

「沒問題的,我今天休假,所以很空閑。」雷柏生笑道︰「不過,或許你比較希望二哥來幫忙?」

「才、才沒有那回事呢,」伊澄心紅著臉死命搖頭。

「嗯……我一直很想問問你,二哥昨天到底有沒有踫過你呀」雷柏生好奇死了,不知道那個古板二哥是否真的嚴守禮教?或者是淪陷在惡魔的誘惑里?

「柏生,你這是什麼問題嘛!」

「那你告訴我有沒有就好了嘛!」

「柏生!」

♂♀

對伊澄心而言,此刻是她畢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自從雷旭向她告白,而她也接受之後,雷家大大小小便全拿她當未來二嫂看待,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為了保護她不被記者騷擾,他們干脆把她拐進雷家,讓她在雷家住下。一方面是讓她與公事繁忙的雷旭有多一點相聚的時間,能在婚前培養感情;二來因為她上學的路線與雷柏生要去上實習課的方向相同,所以每天便由雷柏生負起接送未來嫂子的責任,偶爾忙碌時,溫仲熙或雷熾也會主動代班。

「這樣子不是很好嗎?」雷柏生邊咬著生菜沙拉,邊伸手跟雷熾搶溫仲熙特制的千島醬。

「是呀,直接開車送你上課!對你而言不是比較方便?」雷熾長腳一舉,將雷柏生隔開安全距離,然後悠閑地將剩余不多的千島醬倒入自己的盤子里。

「是很好,也很方便,但是……」伊澄心很想努力露出煩惱的表情,但雷家兄弟的「表演」實在令人發笑,害她原本的煩惱都消失殆盡。

「你們都別吵了!喏,這里還有。」溫仲熙把瓶子塞進雷柏生的手里。

「既然很方便的話,那不是挺好的嗎?這麼一來,就算真被記者查到你和二哥‘同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至少我或熾哥在現場時,記者不會亂說活。」雷柏生露出勝利的微笑,打算將新的千島醬佔為己有。

伊澄心嘆了一口氣,「我只是煩惱……」

「煩惱什麼?」雷熾瞄一眼腕表,「對了,今天二哥加班所以會比較晚回來。怎麼?晚上一個人睡會寂寞是不是?」

伊澄心的臉立刻由白皙變成赤紅色,「不是這樣的啦,熾哥!」

因為她年紀比雷柏生還小,所以便依著雷柏生叫人的習慣,叫雷熾為熾哥。

「熾哥,沒事別老說些限制級的話啦!」雷柏生嚷道。

雷熾聳聳肩,「好、好,我不說,你到底在煩惱什麼?三個大帥哥接送你上下課,不是挺好的?」

「這個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伊澄心無力地趴在桌上。

就因為他們三個男人各有各的魅力,而且又是外國人,所以每次上下課時,都會惹來四面八方的注目眼光。但是他們自己似乎渾然未覺,大概是因為出身名門世家,所以對別人的目光已經遲鈍了吧。

「是不是因為你的同學逼問你雷家的電話號碼,想調查我們的身家資料?」溫仲熙將女乃油蛋黃義大利面端到伊澄心面前放下,「她們為難你了?」

「不算為難,只是……」伊澄心嘆道︰「她們成天追問我,想知道你們的身份,所以我只好說是外國回來的遠親。」

「我們是遠親沒錯呀!」雷柏生點頭道︰「幾萬年前還不都是同一個族類的?」

「拜托,柏生,別扯那麼遠。」雷熾輕敲他的頭,對和平過度的小弟沒轍,要不早點阻止他,只怕連四海一家的論調都搬出來了。「然後呢?她們說了什麼?」

「她們開始吵著要我介紹你們給她們認識。」伊澄心苦笑。

可是這種事,她怎麼敢擅自作主呢了

「果然是十七歲的少女,愛做夢的年紀」雷熾笑道︰「很可惜,十八歲以下的女孩不在我的狩獵範圍之內,請代我轉告,說我感到非常遺憾。」

雷柏生斜瞄他一眼,「熾哥,我怎麼覺得你的表情好像很得意,並沒有任何遺憾的樣子。」

「才沒那回事,你多心了,柏生。」雷熾輕輕用手指敲著桌面,「倒是你,你們學校的女孩,年齡應和你挺相配的,要不要考慮找個女朋友增加人生經驗?」

「不必了,誰要像你成天換女友,我只要找我未來的妻子人選就行了。」雷柏生對他扮了個鬼臉。

「喂、喂,我可是為你好。」雷熾笑道。

「免了,謝謝熾哥。」雷柏生將最後一日晚餐送進嘴里,抹了床嘴後,他起身往外頭庭園走去,「來吧,澄心,我帶你去看快要開花的靜夜蘭。」

「要開花了嗎?」伊澄心匆匆忙忙把盤子收拾好交給溫仲熙,「等等,我馬上來。」

但是她前腳才剛踏出門口,車庫那頭便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澄心。」

是雷旭。

「雷旭,你回來了!」伊澄心忙不迭地朝他奔去,「今天好晚!你吃過晚飯沒有?」

「我吃過了,你呢?」雷旭寵溺地輕撫她柔軟的臉頰,有一絲想親吻她的沖動。

「嗯,溫大哥的手藝好棒哦,我怕一個月後我會胖得不成樣子。」伊澄心連聲贊美道。

听見她溫大哥長、溫大哥短的,雷旭的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可是想想自己是真的沒時間陪她,所以也無法埋怨什麼,畢竟澄心肯接受他這樣的工作狂個性,已經很難得了。

「還有呀,我告訴你,溫大哥要教我做菜哦!他說你喜歡法式料理。」伊澄心羞怯地望著雷旭,「到時候……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當然好,」對雷旭來說,伊澄心此刻的模樣就如同嬌羞的新婚小妻子一樣,讓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勾起伊澄心的臉,雷旭一手攬住她的縴腰使她跟著貼近自己,而後低頭在她唇上烙下輕柔的吻。

一次、二次……那柔軟的觸感幾乎令雷旭無法自拔了,要不是顧及伊澄心年齡問小、未滿十八,加上她還是在學身份,他大概早把她帶進禮堂,讓她正式成為他的妻子。

「雷、雷旭……」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伊澄心只能癱軟在那雙手臂的懷抱里。

「叫我旭。」雷旭繼續吻著她的臉頰,沒有給她任何逃月兌的機會。

「旭……」

吻再度襲上她的唇,四片唇瓣交疊,契合得如此完美,令伊澄心迷醉、令雷旭忘卻了禮數。

「好熱哦!」雷柏生的聲音突兀地冒出,還夸張地在一旁用手扇風。

「還好啦!今天天氣挺涼的,也難怪二哥要抱著澄心,免得她受凍了。」雷熾在一旁賊笑。

「需要外套嗎,澄心?」溫仲熙不知何時也加人看熱鬧的行列。

「你們!」雷旭連忙松手,「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二哥,我本來就打算帶澄心到溫室去看花,都是你啦!半路跑出來,打擾我們賞花。」雷柏生可是抱怨得理直氣壯。

「對不起,我……」伊澄心從雷旭懷里露出的小臉蛋,像是被染透的隻果紅。

「沒關系啦!反正澄心以後就要住在我們家,花什麼時候看都無所謂,但是和二哥親熱的機會很少,所以要好好把握哦!」說罷,雷柏生無視雷旭丟過來的殺人眼光,笑著往屋內逃跑。

「柏生!」雷旭拿小弟沒轍,只能牽起伊澄心的手慢慢走回屋里。

「你在生氣嗎?」伊澄心仰起臉悄聲問道。

「不,我只是……」雷旭拍了拍前額,「只是不習慣這種事,我沒辦法像雷熾一樣,可以當著旁人的面談情說愛。」

他的表情令伊澄心為之一笑,「這才像你呀,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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