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戲龍心 第五章
「瑤池?」
敖修才剛吞下一口清茶，便從敖煌口中听見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鋒那個大嘴巴到處亂說話，所以連王母娘娘都听說若笙的事情了。」敖煌將請柬推到敖修面前，「這是王母娘娘給你的，她要你帶著若笙一起赴宴。」
「鋒真是的。」敖修皺起了眉頭，「幸虧當初要若笙扮成男人，否則現在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你打算怎麼辦呢?」敖煌問道︰「日期就是今天了。」
「王母娘娘都這麼說了，能不去嗎?」敖修嘆了口氣，「我等會兒就差人替若笙準備新裝。」
「不用了，王母娘娘已經托我送來了。」敖煌示意身旁的隨身侍衛將手里的絨盒遞上。
一套以銀色絲線交相刺繡的男裝安穩地躺在深紅的絨盒里。
「你什麼時候成了瑤池送信的小廝了?煌。」敖修苦笑道。
敖煌聳了聳肩，「我只是想去探望以待罪之身被幽閉在天界盡頭的敖廣大人，因為路經理池才去探望了王母娘娘，沒想到會被交付這種重任。」
「我父親還好吧?」敖修問道︰「天帝說過，百日滿後才放他出來。」
「敖廣大人嗎?有王母娘娘派人偷偷照料他，所以他精神好得很，你用不著擔心。」敖煌又吞了口茶，「倒是若笙呢?到哪里去了?你不先把衣服送去給她嗎?」
「敖煌大哥?」柳若笙從門簾後頭探出頭來，「你找我嗎?」她才剛回房休息了會兒，正想到殿前找敖修和敖煌，沒想到才踏入廳里便听見敖煌正在喚她的名字。
「啊，若笙，你來得正好，這個是王母娘娘要賜給你的。」敖煌指著桌上的絨盒笑道，
「王母娘娘?」柳若笙瞪著大大的黑眸，「是真的嗎?王母娘娘為什麼會知道我呢?」甚至還送了禮物給她?為什麼?
「王母娘娘打算邀請你和敖修到瑤池去一趟，這件衣服是王母娘娘特地為你準備的。」敖煌指指絨盒，「去換上吧，待會兒敖修會帶你上瑤池去，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哦!」
「謝謝敖煌大哥，我馬上去換！」柳若笙欣喜地將絨盒抱起。
「不用謝我，謝謝鋒吧!要不是他那張大嘴巴，王母娘娘也不會知道你的存在。」敖煌揮了揮手笑道。
「說到敖鋒大哥，他今天一整天都沒來這幾，是在忙其他的事情嗎?」柳若笙忍不住回問。
「敖鋒嗎?我想他大概等一下就會出現。」而且八成會死纏著敖修帶他去瑤池玩。
因為敖鋒最喜歡王母娘娘那兒所釀制的蟠桃酒，所以每回都找盡機會想上門叨擾。
「那麼敖澱大哥呢?他不一起去嗎?」柳若笙天真地以為王母娘娘是邀請了四位龍神，殊不知她才是王母娘娘真正想見的人。
畢竟向來以認真嚴肅聞名的敖修，竟然會從人間帶回一個少年，而且還對他照顧有加，這事當然會引起大伙兒的注意。
「王母娘娘只請了你和修，我們看來是沒這個福分跟去了。」敖煌笑道︰「先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雖然不是女裝有點可惜，但是王母娘娘那兒的衣服，繡工可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男裝，穿起采應該還是挺漂亮的。」
「你們不去嗎?難道，只有我和敖兄?」
「投錯。」敖煌點點頭。
「怎麼?只是你和修單獨去不好嗎?」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柳若笙搖了搖頭，「我是擔心，王母娘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就像先前的雲鏡公主一樣。」有過先例之後，榔若笙對于這樣突然冒出來的邀請，可說是防備至極。
尤其這回，發請柬的人還是王母娘攘哪!
傳說西王母負責管理瑤池，以及天庭里那一大片的珍貴蟠桃園，再加上她擁有非凡的神力；所以凡是天界的神只都得敬她三分，就連天帝也不例外。
「雲鏡公主?她來過東海龍宮了?」這點敖煌倒是沒听聞。
「別再提那件事了。」一提起雲鏡公主的名字，敖修又感到頭隱隱作疼。
「敖兄好像真的很不喜歡雲鏡公主。」柳若笙看見敖修皺成一團的眉心，忍不住開始發笑。
「你也見到她了?’敖煌挑眉，「她沒欺負你吧?「
柳若笙雖然扮成男裝，但是那張膚若桃紅的女敕白臉量可是騙不了人的，只要是女人，看了都會嫉妒吧!
听見敖煌的問題，柳若笙忍不住驚訝的回答︰「連敖煌大哥也這麼說，那麼雲鏡公主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嘍?」
在她看來，敖煌的脾氣已經是四海龍王當中最好的一個了，如果連他都不喜歡雲鏡公主的話，就代表那位公主真的是任性到極點了。
「就算最喜歡美女的澱都不喜歡雲鏡公主接近他了，你認為呢?」敖煌不答反問，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听起來好像瘟疫一樣。」柳若笙在腦袋瓜里找了個最能形容的詞句。
「雖不中亦不遠矣！」敖澱的聲音插入三人之間。
「敖澱大哥！」柳若笙朝甫進門的敖澱點了點頭表示招呼，’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呀?」
「剛到!只是沒料著一進門就會听見你們在談天界有名的任性公主。」
敖澱瞥了眼柳若笙手里的絨盒，上頭精致的繡花工邊讓他感到極為熟悉。
「若笙，這盒子里裝了什麼?該不會是王母娘娘送來的吧！」
「敖澱大哥為什麼會知道?」柳若笙驚訝地睜大了黑瞳，「這是敖煌大哥剛拿來的，說是王母娘娘賞賜給我的。」
「哦!原來那些謠言已經傳到瑤池去啦?」敖澱忍不住進出幾聲極為明顯的竊笑。
「謠言?什麼謠言?」敖修興起了一抹警戒，「你又從那群鶯鶯燕燕中听來什麼小道消息了?」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敖澱眼眸一轉，定在柳若笙瘦小的身軀上，「和若笙你有很大的關系喔!」
「和我有關?」柳若笙納悶地問︰「我一直都待在水晶宮里，怎麼會出現和我有關的謠盲呢?」而且還傳到瑤池去了!
「怎麼著?你真以為龍宮里的每個人口風都那麼緊?」
敖澱模了模柳若笙的頭頂，像是寵溺小動物般地輕撫了幾下，「你還真是單純過頭，可愛的小家伙。」
敖修沒放過敖澱的舉動，他擰起眉心，對于敖澱與柳若笙親呢過度的動作感倒不悅。
在他看來，敖澱簡直像在吃柳若笙的豆腐。
只是轉念一想，敖澱又不知道柳若笙的真實性別，向來只對女人有興趣的他，應該不會錯把柳若笙當成女人來照顧才對。
敖修極力地想保持平常心來看待敖澱的舉動，偏偏敖澱越玩越過火，不但伸手去撫模，還玩起她一頭烏黑的發絲。
「敖澱大哥，別弄亂了我的頭發，待會兒我還得跟敖兄一起去赴王母娘娘的宴席。」柳若笙說著，連忙閃過敖澱的攻擊，然後抱著絨盒往後直退。
「澱，你不是說有個奇怪的謠言傳到瑤池去了嗎?還不快點說出來。」敖修將手一伸，護著退到自個兒身邊的柳若笙，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免得敖澱又耍著她玩。
「哎呀!還不就是那幾個吃飽沒事做的閑人……」
敖澱少了玩具，又不敢伸手去跟已經翻白眼瞪著自己的敖修身旁的若笙，只好一古腦兒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因為你跟若笙太過親近了，所擬有人謠傳，說當今的東海龍王看上了人間的少年。」
敖澱的話才剛說完，敖修立即出聲低喝︰「是誰在胡言亂語?」
「謠言已經傳開來了，你現在再怎麼生氣也沒用。」敖澱涼涼地瞥子眼生氣的敖修，「更何況，你跟若笙又不是真有那份曖昧存在，怕什麼?」
「是啊，敖兄才不會對我有那種非分之想。」柳若笙連連點頭，在為敖修抱不平的同時也忍不住發笑。
他與敖修有同性之間的曖昧關系?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她是個道地的女孩子。
那些散播謠言的人恐怕是要失望了。
而且，堂堂的東海龍王……
敖修如果要找對象的話，也不會看上她的，就算她是東祈國公主，但是比起高高在上的龍神一族，她也只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不期然的心痛揪住了柳若笙的心緒，霎時令她的好心情消散殆盡。
她在期待什麼嗎?
期待敖修對她的特別?還是敖修的青睞?
模糊難辨的心情令柳若笙感到煩悶。
她分不清楚是想要敖修的關心多一些，還是想要留在水晶宮里多一些，又或者，她只是單純地崇拜敖修而已?
不行了，越想越混亂。
柳若笙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為什麼打自己呢?」敖修看著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頓時心里的怒氣都消失了。
拉住柳若笙的手腕，敖修撥開她前額的發絲仔細審視，甚至忘了身邊還有敖煌和敖澱的存在。
敖煌默不吭聲．當作沒看見敖修對待柳若笙時，那份不自覺散發出來的親昵，而敖澱則移動身子轉到敖煌身邊去。
「喂，我說煌，你對他們倆的事情應該比較清楚吧?」敖澱悄聲問道。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敖煌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敖澱在懷疑敖修與柳若笙之間的關系。
「你不覺得修對若笙好得過分?」敖澱把聲音壓得更低，「過去可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這麼得他的疼愛。」
敖煌挑了下眉頭，他早知道依敖澱穿梭花叢間的經驗，沒有理由看不出敖修對待柳若笙的特別，更不可能看不出若笙是女子。「你的意思是?」他不答反問。
「你想的事情應該和我猜測的差不多吧?」敖澱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只是不想說穿，是不是?」
「既然你都知道了。」敖煌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瞥了眼還在交談的敖修和柳若笙，他輕聲應道︰「你不覺得有趣嗎?」
「當然有趣了。」敖澱點點頭，笑著回應︰「不然我干嘛去捉弄若笙?」
因為敖修總是對他太親近柳若笙的舉動感到不悅，而他又喜歡觀看敖修變臉，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著他們兩個玩，而且……
樂此不疲!
「敖兄，我這樣的穿著真的不奇怪嗎?」柳若笙不習慣地拉拉衣袖下擺，從剛才出了東誨龍宮以來，她已經發問不下數十次了。
雖然她偶爾會身著男裝到處游玩，但是這回可是要去見西王母哪!萬一被看穿自己是女兒身，不知道西王母會不會怪罪于她．或者降罪于敖修?
「不會，衣服很合身，也很適合你，用不著擔心。」敖修很想笑，卻又擔心柳若笙會不好意思，所以只好忍笑在心里。
「敖兄，你是不是在偷笑啊?」柳若笙仰起臉蛋瞧著敖修，細眉微蹙地抱怨道︰「我都已經這麼緊張了……」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衣服很適合你，可是你就是不相信，不是嗎?」敖修勾起柳若笙的一頭烏絲，再度替她將繩結系緊。
「我只是個凡人嘛!又不像敖兄，不知道見過王母娘娘幾次了，所以你當然不緊張了。」眼見瑤池的寶閣已從雲層之間露臉，榔若笙低頭最後一次審視自己身上的衣飾，盡可能地想讓自己表現出完美無缺的一面。
敖修看著柳若笙，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溫柔的笑意。
「你瞧，那兒就是瑤池了，若笙。」
敖修指著不遠處閃著刺眼金芒的亭台樓閣，被自然美景與重重雲彩包圍的瑤池在眼前延展開來，讓人看得眼花撩亂。
「嘩——好漂亮哦!」柳若笙瞪大了雙眼，吃驚得喊道。
「這兒是眾多仙女的居所，一般神仙除非是經過王母娘娘的邀請，否則很難進來的。」敖修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柳若笙飄然地停駐在瑤池的大門前，「待會兒你可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我知道啦，這種地方，我才不敢亂跑哪廠柳若笙看向他，「倒是敖兄別被仙女們給拐跑，然後忘了我的存在哦！」
「不會的。」敖修僅是微笑以對。
柳若笙或許沒有自覺吧!
其實，那身繡工精致的月牙銀長袍穿在她的身上，可說是令她變得更加漂亮，倒沒有替她增添任何一分男子氣概。
綴以百花的衣帶邊緣泛著淺淺的金色光芒，那是瑤池特有的織工，是以絲線浸過月光而來，而長袍的衣料則是來自于凌霞山上，珍奇異獸身上的毛發混入細線再織制而成的，最後完工的布料還得在天河水里浸過，吸取過自然的光澤，才能算是大功告成。
只不過，這樣珍貴的布料一般都是賜給仙女們居多。
為何西王母會將這件衣服賜給素未謀面的柳若笙?
這一點，就連敖修也不甚明白……
「敖修，好久不見了!」
穩重的聲調夾雜著柔和的嗓音，伴隨著滿室花香與雲氣，在柳若笙忐忑不安的期待下走進了大廳內。
「好久不見了，王母娘娘近來可好?」敖修雙手一拱，並喚來隨身侍從將禮物奉上。「薄禮一份，請王母娘娘您笑納。」
「好，好，你這孩子就是比其他人乖，懂事又認真，不像敖澱和敖鋒，一個比一個散漫。」西王母招呼敖修坐下後，才轉向一直低著頭的柳若笙問道︰「你就是傳聞中的柳公子嗎?」
「是的!」柳若笙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差點給嗆死。
西王母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母娘娘的話，我叫柳若笙。」
「抬起頭來吧，一直低著頭說話不累嗎?」
听了西王母的話，柳若笙怯生生地抬起頭，幽黑的眸子中透露出些許的疑惑與驚訝。
「怎麼了?」見柳若笙直盯著自己瞧，西王母進出柔柔的微笑，「有什麼不對嗎?」
「啊！設有，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柳若笙老實地承認。
「你是在猜想，為什麼我會找你過來是吧?」
西王母對這身材瘦削，個頭嬌小的少年一直抱著莫大的興趣，如今見他一臉單純的模樣和率直的態度，更是頻生好感。
再怎麼不會說話的人，看見她時，多多少少會因為她尊貴的身份而奉承上幾句，但柳若笙卻不然。
柳若笙老實地點頭，「是的，王母娘娘。」
「其實……」西王母看了敖修一眼，才緩緩說道︰「不久前，雲鏡公主來過我這兒抱怨，說敖修你對她始亂終棄，有了新歡，而且還是個男人。」
「什麼！？」敖修瞪大金眸，但不是因為驚訝，而是發怒。
「王母娘娘，那不是真的，我和敖兄是清白的!絕對不是像雲鏡公主說的那樣子!敖兄他只是很照顧我而已。」柳若笙慌了起來，她壓根兒沒想過雲鏡公主竟會在王母娘娘面前中傷敖修。
「這我當然知道。」西王母接過黃衣仙女奉上的翠玉香茗，淺嘗一口後才微笑著說道︰「雲鏡公主的任性，我可是最清楚不過的人了。」
否則當年她也不會禁止雲鏡公主出入瑤池。
這回雲鏡公主之所以能夠進到瑤池向她告狀，還是偷溜進來的，要不是瞧她哭得梨花帶淚︰，一副天之將亡的模樣，她老早就叫玉帝把這任性的公主給帶回去好生管教了!
「那麼王母娘娘喚敖兄與若笙來此是為了何事呢?」柳若笙可迷糊了，她原以為王母娘娘是誤信了雲鏡公主的一番話，所以想責備敖修，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我听敖鋒說．敖修對柳公子你這位救命恩人是禮遇有加，而且疼愛得緊，所以才叫你們過來。」西王母打量著柳若笙，語帶他意地說道︰「今日一見，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會引起這樣的傳言了。」
瞧著柳若笙那張粉女敕的臉蛋，西王母忍不住低笑。
敖鋒那傻小于，竟然真的相信柳若笙是個男人?
在她看來，柳若笙根本不像個男人，而是個活月兌月兌的小美人。
柳若笙雖然年紀略輕，但是那張泛著淡桃紅的臉蛋與黑若子夜的晶瑩瞳眸，可是一點都不比雲鏡公主遜色，再加上柳若笙的態度又不似雲鏡公主那般刁蠻任性，反倒是親切可人，也就難怪敖修對柳若笙愛護有加了。
「王母娘娘……」柳若笙听不懂西王母話里的涵義，只能求救似地望向敖修。
「王母娘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敖修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依他平時的態度去應對。
他明白，以西王母的法力不會看不透柳若笙身為女子的事實。
但是听王母娘娘話里的意思，又不像要處罰他或是柳若笙……不，應該是說地與柳若笙沒有任何把柄可以讓王母娘娘指責。
那麼王母娘娘找他們來到底是為啥呢?
「我說敖修，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有沒有成親的打算?」
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敖修直在心里大喊不妙。
他最擔心的就是王母娘娘管閑事管到他頭上來。
「王母娘娘，這件事從我繼任東海龍王時，您就已經提過了，而我也回答了。」敖修避重就輕地應道。
「但是敖廣他很擔心。」王母娘娘啜飲著香茗，精明的眸光掃過敖修漠然的臉孔，笑著續道︰「你若有看上眼的仙女，我可以替你去說媒，以你東海龍王的身份，相信對方一定很樂意答應的。」
「謝謝王母娘娘的美意，敖修心領了。」敖修看似有禮地回應，但語氣卻是不容反駁的。
「難道你想一輩子獨身嗎?」王母娘娘和善的臉龐上露出探視的神情，「東海龍宮不能，缺少女主人。」
「這話您不覺得應該對敖煌說嗎?他的年紀比我大多了。」敖修很快地反駁回去。
「敖煌嗎?我問過他了，但是他說他自有打算。」西王母笑吟吟地轉向柳若笙，「我說柳公子……」
「請喚我若笙就好。」柳若笙連忙應道。
「好，我就叫你若笙，听起來也親切點。」西王母朝柳若笙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點。「你到我這兒來，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我?」柳若笙比比自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走近了些。
「若笙，我听敖鋒說，他們四個人收了你當義弟，可有這回事?」
「是的，王母娘娘。」柳若笙點了點頭，「敖兄他們都對我很親切。」
「那麼，你想不想回報這麼親切地對待你的敖修呢?」西王母反問道。
「當然想了!」柳若笙點頭。
「那麼就幫我勸勸敖修，叫他早點找個人成親吧?」西王母堆．起笑容，看起來卻有著不容反駁的氣勢。
「啊?」柳若笙錯愕地看向敖修。
西王母……叫她勸敖修成婚?
「怎麼?你不想喝到敖修的喜酒嗎?」西王母催促著柳若笙，「快點過去，替我勸勸敖修吧。」
「我，這個……」柳若笙皺起了眉頭，原本開心的表情一下子恍如罩上一層陰霾。
她並不是不想見到敖修幸福美滿的樣子，但是一想到敖修和別的女人成親的景像，情何以堪?
不要!
反射性地，柳若笙在心里大喊。
也許是她太過自私了，但是……
可能的話，她好想獨佔敖修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