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上賊床 第八章
听關山月含糊不清的說認識，龔正華忍不住想到上次遇到關山月的表哥時，也是一開始就開玩笑的模他的身體，這個人該不會又是關山月的親戚吧?龔正華月兌口而出︰「這該不會又是你另一個表哥吧?」
關山月笑得很尷尬，「他不是我表哥啦，不過是我親戚倒是真的，這是我們家族中最變態的變態啦，店長，你可以不必理他，他一看到人就黏，很麻煩耶!」
听到關山月貶低的話，那個中年男人露出一臉受傷害的表情，拉著關山月的衣袖哭訴道︰「小月好過分喔，怎麼可以這麼說，難道你忘了從你小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洗澡、一起睡覺，還一起親親的事嗎?怎麼可以說我是變態呢?我的心受傷了，小月!」
關山月听他把他們兩人的關系說得這麼曖昧，怒吼道︰「你給我安靜一點，再吵就扁你喔!」
「你跟他一起洗澡、睡覺，還跟他一起親嘴?」龔正華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他看向一臉尷尬的關山月，渾然不知自己問出口的話就像老婆在問老公是否有外遇般凶悍，連聲音都氣得顫抖。
「呃，店長，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啦。我們是有一起洗過澡，但是……但是……」關山月見龔正華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急忙解釋，但似乎越解釋越糟，要解釋他跟這個男人的關系，他自己都忍不住口拙。
似乎嫌現場的氣氛不夠凝重，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親密的摟住小月，「而且還是兩人都赤果著洗喔，那時候的小月好可愛喔，親他的嘴他都會害羞，不過他偶爾也會主動親我，多可愛啊!」
龔正華臉色已經鐵青，怪不得關山月年紀輕輕，性技巧卻已經這麼厲害，原來這個人就是他以前的情人!
關山月看情形越來越糟，趕緊伸手捂住戴墨鏡男人的嘴，怒吼得更大聲︰「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啦!」
戴墨鏡的中年男人把關山月的手硬扳開，覺得自己說得不夠多似的再發表高論︰「而且那時小月都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他的睡臉好可愛喔!」
龔正華氣到呼吸困難，但他立刻背轉過身保持冷靜。畢竟跟人爭吵絕不是他一向的作風，他怒火狂燒，卻冷冷的道︰「好，我了解你們之間的關系了，關山月，請你出去，我要收拾廚房。」他繼而指著戴墨鏡的男人，「還有你，五盤豬排飯總共是五百元，錢留下來再走。」
看龔正華似乎氣得快殺人，關山月拉住龔正華的袖子，試著再一次的解釋道︰「店長，你听我說啦。我真的有跟他一起睡覺、親嘴、洗澡沒錯，但是每個人都會啊，很少人不會嘛!所以你不要這麼在意，好不好?」
龔正華拿起裝豬排飯的盤子敲著關山月，像要打碎他的頭般鐵青著臉冷笑︰「喔，是嗎?原來你會隨便找一個男人來睡覺、親嘴，還有跟他赤果果的一起洗澡?很抱歉，我不會，原來是我有問題，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龔正華說的話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客氣，這代表他心里的怒火一定越燒越旺。
關山月一臉快急死的樣子，「店長，我的意思跟你想的不一樣啦，我跟這個人的關系非比尋常，我實在不願意告訴你我跟他的關系，那太可恥了，你一定會瞧不起我的。」
「是啊，你們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我非常了解你的意思了關山月，你給我滾出去!」龔正華怒吼，心里醋海不斷的翻騰。
「好過分，小月，你好過分喔!我們的關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你告訴他啊!想不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這麼低，你好過分喔!」
戴墨鏡的男人哭哭啼啼的，搞得關山月又要安撫這邊，又要安慰那邊，他受不了了，憤怒的對戴墨鏡的男人吼︰「拜托，有你這種一看到漂亮的人就想上，一遇到兒子就拼命抱著兒子說我愛你、我愛死你的老爸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我丟臉都丟臉死了，還要把你介紹給店長，店長對我的印象一定會大打折扣的!」
「好過分，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戴墨鏡的男人傷心的哭著回話。
「你愛我也不用這麼變態啊!每次出門都一定要摟著我，和別人講三句話里就有五句是關于我們接吻、一起睡覺，還赤果果洗澡的事，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想啊?你自己變態也就算了，別把我拖下水!」
「好過分喔，小月，為什麼你不像小時候那麼可愛，讓我親、讓我抱，還會陪爸爸一起洗澡?為什麼上了小學之後，就死也不肯跟我洗澡?你知不知道被兒子冷落的爸爸的心情是很寂寞的!」
「你少來，就算跟女人也要強拉著我，說什麼是見習，像你這麼沒常識的老爸，我要是能退貨的話，不管賠多少錢，我都退貨退定了!」
「好過分，爸爸是個男人，總是有生理欲求啊，你怎麼可以因為爸爸跟女人就生爸爸的氣?」
「你頭腦是不是有問題啊?我氣的不是你跟女人，我氣的是你硬拉著我看!」
「可是……」
「你給我閉嘴，我還沒有罵完!小學校外教學時，你一看到班上漂亮的妹妹，就發了瘋似的把人家抱起來猛親，還說什麼好可愛、好可愛。拜托，你知道你那個樣子看起來多變態嗎?在路上看到好看的人，就跑過去跟人家攀親帶故，男女通吃也就罷了，連路邊漂亮的狗你也不放過，一定要帶回家養才行，你頭腦秀逗成這個樣子，我要是把你介紹給店長認識，店長一定以為我們家的人都像你這麼變態!」
「好過分喔，小月，怎麼可以這樣說爸爸，爸爸其實是很寂寞的，你媽媽早走，爸爸一個孤伶伶的，晚上只能抱著棉被流淚，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淒涼!」
「你還敢跟我胡扯!明明每天晚上的玩伴都不一樣，對方一個比一個漂亮、風騷，你晚上會孤枕難眠?你當我是三歲小孩給騙著玩嗎?」
被關山月罵到無話可說，關一輝拉著關山月的衣角，委屈的道︰「可是爸爸真的好寂寞喔，男人的身體跟心是不一樣的兩回事，你不能因為爸爸風流就以為爸爸不寂寞，爸爸多希望能再跟小月你一起洗澡、睡覺，還有玩親親!」
在旁邊一直看著這一幕的龔正華倒退了三步，不敢置信的問︰「他……他是你爸爸，關山月，他真的是你爸爸?」
關山月想起剛才自己不慎怒吼出他跟戴墨鏡男人的關系，不由得滿臉通紅，對著關一輝斥罵︰「都是你!害我說漏嘴，現在店長知道了啦!」
「所以什麼睡覺、親親、洗澡都是……」龔正華說不下去了，無法相信眼前驚人的事實，所以他說話已經有點顫抖了。
黑道老大不是管理一群無法無天的人，表示這個人更無法無天，但眼前這個人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的戀子情結中年男子，竟然就是黑道老大!?
這有點太扯了吧!
關山月很無奈的點頭，「對啦，店長，那些事都是小時候跟爸爸一起做的事，只是我老爸很煩，就算我現在洗澡，他也很想偷偷進浴室跟我一起洗，看到我在床上睡覺，就半夜偷跑過來跟我一起睡。我只好在天母另租一層公寓，免得老爸來台灣時騷擾我。就是你昨夜去過的那一層公寓，因為這老爸真是防不勝防!」
關一輝听見關山月的話，忽然不哭了，他指著龔正華，指尖有點發抖，「你……你去過小月的公寓?」
「礙…」不懂為什麼關一輝的反應如此激動，龔正華一下子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我不會原諒你的，小月，連我這個親生爸爸都不肯讓我進去，你竟然去了小月的公寓!?不管你炸的豬排有多好吃，臀部多漂亮，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你說夠了沒?臭老爸，誰教你注意店長的臀部好不好看的?店長的臀部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關山月爭風吃醋起來。
戴上墨鏡，變回又酷又帥的中年人，關一輝惡狠狠地道︰「小月，听藤田總管說這個龔正華誘騙你，是不是?讓老爸幫你處理，把他灌水泥丟進太平洋。」
「店長是我重要的戀人，你要是敢對他下手，我就先把你灌水泥丟進太平洋!」關山月說話時神情比關一輝還狠惡。
關一輝看向關山月，「小月，趕快跟他分手，絕對不能讓你再留在台灣，你一定要跟老爸回日本，老爸才能就近照顧你!」他語氣變得沾沾自喜︰「在日本，老爸已經幫你找好結婚對象，對方也願意讓我跟你們一起住，而且還說我要跟你一起洗澡、睡覺都沒關系，所以老爸就決定選這個女人當你的老婆了!」
關山月簡直快昏倒，終于知道為什麼他老爸一定要他娶這個女人。他冷笑的用手扯住關一輝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該不會連對方的照片都沒看過，只听到你可以來跟我們新婚夫婦住，而且又可以跟我一起洗澡、睡覺，就答應了這件婚事吧?」
事實的確是如此，關一輝笑容有點掛不住，他開始裝可憐，委屈的說︰「可是老爸真的好想跟小月在一起，你每次都要住台灣，老爸在日本都看不到你，好可憐喔!所以老爸才想只要……就是這個……呃……」
「哪個啊!」關山月氣得大叫︰「我以為你只是沒大腦，想不到你笨到可以當牛了，你知不知道對方幾歲?」
「總之她是個女的就對了。」關一輝急忙說出自己唯一知道的條件。
「對方三十五歲了耶!年紀幾乎是我的一倍大，而且據說個性凶暴得像恐龍一樣，黑道里被她整死的男人不計其數，你就這麼隨便答應你兒子娶人家?只因為這種荒謬的條件，你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麼?」
沒有理由可辯白，關一輝又開始裝可憐，「小月，好過分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是太愛小月了，所以才什麼都沒注意，這件事哪里能夠怪爸爸，爸爸一天要忙那麼多事，而且爸爸也風聞她很漂亮……」
「那你有沒有風聞她很暴力?有沒有風聞她干起架來比男人還狠啊?有沒有听過她一天把一個組的分支全部給清除啊?」
「呃……這個……那個……」又開始支支吾吾，代表關一輝之前都有風聞過，但他听到可以跟兒子一起住的條件就什麼都忘光了。
「你腦袋長在哪里?」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關一輝忽然念起繞口令，而且越念越快，越快就念得越專心。
龔正華嚇一跳的拉拉關山月，「喂，你罵太凶了，你爸好像神經秀逗了!」
「才沒有哩，他是故意在那里裝傻、裝自閉，每次踫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就在那里裝自閉，他這麼一裝，我們都拿他沒辦法。店長，關門，不要理他。」
「但是你爸爸……」
「你放心啦，店長，他是裝的，我從小到大不知看過幾百次他裝自閉了，別理他，等會兒他想恢復正常就會恢復正常了。」
龔正華還是有點擔心，看了關一輝一眼，關一輝仍然在那里念念有詞，而且念得很用心，龔正華只好把鐵門拉下來。
關山月馬上拉著他往前走，「走吧，店長，回去休息了。」
???
關山月租的公寓離他的店很近，所以他們慢慢的走回去，而關山月的爸爸也跟在他們後面走，一邊走還一邊在念繞口令。這個情形讓龔正華覺得有點可笑，而好幾次有幾輛車都差點撞到關一輝，讓龔正華忍不住想回頭叫他小心點。
但是關山月扯住他的衣袖，「店長，別擔心啦，我老爸這種人就算是被卡車輾過去也會沒事，車子絕對撞不到他的啦!」
剛開始，龔正華還覺得關山月說話太冷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還在氣他老爸，後來走了十分鐘左右，他真的發覺關山月的老爸雖然一直盯著地上念念有詞，根本沒在看車，但是他的身體卻很靈敏，不用看到車子，也能夠自動閃過車子。他第一次看到這種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關山月對他說︰「你看，我早就告訴你了，我老爸不是普通人，車子才撞不死他，要不然我那黑道中有名的爺爺怎麼會把組織傳給他?更別說他手下每個人都對他忠心耿耿，他是踫到我的事才會神經秀逗少根筋，要不然他在公共場合又酷又帥，不知迷倒多少女人呢!」
龔正華實在無法想象關一輝又酷又帥的模樣，他只覺得這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而已。
很快的，關山月的公寓就在眼前，龔正華卻有點遲疑要不要上去。再怎麼說昨天到關山月的公寓是因為關山月興致沖沖的要煮泡面給他吃，而他吃完後，身軀也的確不舒服才會在那邊住下。今天他的身體已經覺得好很多了，還去關山月的公寓似乎有點奇怪；再加上關山月的父親來了，自己是男人，還被這個高中生當著關一輝的面坦承自己是他的戀人，再去他的公寓，似乎更奇怪了。
「店長，走啊，上去。」
龔正華有點想要推辭︰「不了，我想我還是……」
「店長，你相不相信我會在大街上熱吻你?」
關山月一臉認真的表情，讓龔正華大吃一驚，他急忙後退幾步。這時是晚上，還有不少人在街上走動，龔正華被他的大膽言詞激得滿臉通紅。「你胡說什麼?」
「不是胡說，店長，你是要選擇在我的公寓里被我熱吻，還是選擇在這里被我熱吻，然後你回家?」原來關山月早就看透他的想法，故意不讓他回家的恐嚇他。
「你不敢做這麼丟人的事!」龔正華不相信。
關山月可愛的臉笑了開來，「店長，不要試你的運氣喔!」
關山月越靠越近，龔正華倒退幾步，關山月抓住他的肩膀，龔正華終于看清以關山月的個性，他沒有不敢做的事。「好，我上去!」
「店長，你好乖喔，我們等一下上去要加上利息，所以要吻兩次喔!」
哪有這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事!「你……」
關山月又把臉靠過來，笑得很得意，「怎麼樣?不滿意嗎?那我就在這里熱吻喔，我要把舌頭伸進去，還要吻個五分鐘喔!」
「好啦，吻兩次就吻兩次，不要在這里，人家都在看了。」
的確，他們兩個男人站得那麼近，還面對面的，有不少人投注奇怪的眼光。
關山月知道他投降了，高興的牽著他的手上樓。「店長，好高興喔，你今晚又要住我這里了，對不對?」
「噓，你說小聲一點，路上的人都听到了。」
關山月看著他的臉笑，「店長，你好容易害羞喔，可是激動起來的時候，又跟平常不一樣，尤其是你那一夜的熱情……」
被關山月他說得整張臉都紅透了，自己好像什麼事都被這個可愛的高中生牽著走，還沒辦法反抗。
關山月開鎖進了家門，立刻把門關上鎖起來。
龔正華吃驚道︰「你爸爸人在外面……」
還沒說完，他就被關山月擁進懷里。龔正華拼命的掙扎，但是關山月的力氣比他大得多，他將他抵在牆上就又深又重的吻了起來。一被吻就整個身體的力量都消失了般，龔正華連腦袋都融化了。
但一想到關山月的父親可能就在門口，他拼命的推他，「不行，你爸……」
「店長，放心啦!我老爸不會那麼不解風情，事實上，他是個很風流的人，他絕對曉得我把你帶回來公寓想干什麼。安心吧，店長，我老爸很識時務的，我第一個女人就是我老爸介紹的，我老爸對性教育很開放，我國中時他就放我書包里，暗示我要小心而且放開心的去做，你就知道他不會在意我們做的啦!」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吻得還不夠，是不是?好啦，我會盡量滿足你的，才不過幾次，店長，你的胃口就變大了喔!」
關山月調笑的話一出口，龔正華感覺全身的血液往上沖、臉上一片火紅。關山月剝開他的衣物，吻他胸前的敏感帶；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聲音叫出來，卻漸漸腿軟的滑倒在地上，關山月順勢壓住他的身體。
他體內涌起一股火熱，抓住關山月的衣服緊緊扭住，關山月身體的重量讓他覺得很舒服，覺得整個涌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店長，你很想做，對不對?」
「不!沒有……啊礙…」
逸出的申吟聲讓他覺得很可恥，關山月笑得更。「叫得這麼好听，還說不想做，不老實的人在床上一定加倍的可愛。店長，我抱你到床上去。」
身體往上浮，關山月好像舉著一個輕輕的垃圾袋一樣的把他抱起來。龔正華驚叫的抱住關山月的脖子，這個親密的舉動似乎關山月很樂，他又低頭吻了他好幾次，等到關山月把他抱到床鋪上，他已經被吻得暈陶陶，任關山月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