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魎 第7章
是，凌幽幽從未要求過林子心陪她逛街。林子心知道，凌幽幽像一般女孩一樣，喜歡逛街、購物，但她從沒有要他陪過，她只會要求他在家里陪伴她，甚至，有時在何宅，是凌幽幽陪著林子心看醫學書籍。
「她對你多好。」瑪麗安教訓著主人。
林子心沉思。
「她是很懂事的好女孩，又那麼美，你還有什麼不滿。」
「我沒有不滿。」
「不過，如果你們兩個逛街，一定萬人空巷。」
听了瑪麗安的形容，林子心笑起來，真的，如果他和凌幽幽真去逛街，場面恐怕極難控制。
林子心慢慢道︰」如果真的結婚，恐怕就再也無法參加無國界醫生組織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
林子心站起來，」算了，在哪里也是一樣。」
「祝賀你，明年聖誕結婚。」
阿林啊，這一生，你除了跟那個誰之外，我看，你是別想同別的什麼人結婚的。
林子心︰「問題是我並不想同你說的那個誰。」
佔星師︰「其實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林子心︰「我看白日夢你還是少做的好。」
佔星師︰「越听你說話我就越愛你。」
縮在一角的林紫緒︰「你們兩個人一踫面，就不理我了。笨蛋佔星師，難道你就不知道要先過我這一關的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
林子心站起來，」算了，在哪里也是一樣。」
「祝賀你，明年聖誕結婚。」
在何宅，李子慧已經睡下了。
凌幽幽一陣風似地沖進李子慧的房間。
「子慧，子慧，起來。」
「什麼事，這麼晚。」
「他向我求婚了！」
「什麼？」李子慧一下子清醒過來。
「真的？」
「是。」
「你怎麼讓他開口的？」李子慧問，」你不會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哭，他就答應了。」
「真的求婚了？」
「是。他說，讓他修完眼科，所以，要等到明年聖誕節，就結婚。」
「恭喜你，幽幽。」李子慧擁抱凌幽幽。
凌幽幽掩不住喜悅，」這件事，你可不能說出去。因為還要再等一年半，現在說出去有點早。」
「我知道。」
「等明年中，就可以對外宣布了。」
凌幽幽抱住李子慧手臂，」子慧，你要當我的伴娘哦。」
「好。」
等凌幽幽離開，李子慧靜靜地坐了好久。
林醫生，終于要結婚了。雖然知道林醫生遲早也會和凌幽幽結婚，可是真的知道了，李子慧還是有點傷心。
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李子慧早已愛上了林子心。現在，她只能把這份感覺埋在心的最深處。
黑夜里，李子慧悄悄嘆息。
凌幽幽多麼幸福，找到自此好的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自己呢？
凌幽幽在自己房間內，急急撥通訊器。
「何先生，我是幽幽。」
「什麼事這樣急？」
「他答應和我結婚。」
「什麼時候？」
「他說，等他修完眼科，明年聖誕節時。」
「很好。」何冠豪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謝謝你，幫我找到這樣好的人，照顧我。」
「不用謝，我也很高興。你真的想好了？」
「是。」
何冠豪的聲音突然變得比較奇怪，」你，可是得更加小心才是。」
「我知道。」凌幽幽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是。我會很小心。」
「這段時間特別重要。不論是在外人面前，還是他家人面前，你行事一定要謹慎。」
「是。」
「婚後，更是要當心。」
「我打算和他兩個人住，不用佣人了。」
「是，這樣是對的。現在，也可以換個小點的房子，減少周圍的人，人多眼雜，難免會出事。」
「如果，他，如果萬一他發現了，我……」
「那你也不用怕，有我呢，總會處理好的。」
「我一定得小心，千萬不能讓他察覺。」
「其實我當初要你找個更普通點的，你不听，他雖然不是名門富豪出身，但是他也是名人，如果真出紕漏，也不好收拾。」
凌幽幽顯出擔心的表情，」我會很小心、很小心，不會有事。」
「他的工作很忙，這樣是好事，他忙一點，就不會理會一些細節。你自己多當心，處理好。」
「是。」
「其實，也不是非嫁不可。」何冠豪慢慢地說。
「我愛他。」
听到凌幽幽如是說，何冠豪沉默了。
「已經愛上他了？」
「是。愛他。他人真的好好，對我也很好很體貼，我渴望和他一起生活。」
「是你的決定，你自己好自為之。」
結束了通話，凌幽幽伏在被子上，左思右想，自己的決定，到底好不好。
「可是，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生活。」凌幽幽自語，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不由落淚。
得到了林子心結婚的承諾之後，凌幽幽越來越頻繁地往林子心的辦公室跑。她不願留在清冷的大宅，相反，呆在林子心的辦公室里，她覺得十分的溫暖舒適。
凌幽幽買了一架小電視放在起坐間里，只要是沒有課，公司里也沒有事的時間，她就跑到林子心的辦公室里來，看看電視，听听音樂，或是翻翻雜志，和瑪麗安一起聊天。
從瑪麗安那里，凌幽幽知道了林子心的許多事。
凌幽幽越來越把林子心的辦公室當成自己的家了，也因為這樣，她越來越渴望有自己的家。
聖凱瑟琳的工作人員們也慢慢習慣了看見林醫生那美麗的未婚妻天天往他的辦公室跑，已經有人猜測林醫生會很快結婚。
林子心比以往更加的疼愛、寵愛凌幽幽，他為凌幽幽所做的一切，都讓凌幽幽感覺到生活分外的甜美。
李子慧外出購物提前回來，發現整棟大宅特別的安靜。
時值下午，佣人們都在午休，李子慧一個人靜悄悄走上樓去。
放好手邊的東西，李子慧來到凌幽幽的房間，輕聲問︰」幽幽，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李子慧笑笑，想離開，突然發現，通向浴室的門似乎沒有關好，于是輕輕走過來，隨手推開，想看看是否有人。
就在這一剎那，李子慧覺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結了，她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嘴一張一張地，卻發不出聲音。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你看到了？」04FA72789︰)授權轉載惘然ann77。xilubbs。com
緊接著，空氣中劃過一道勁風，然後，整棟大宅又悄無聲息。
林子心返回辦公室，已是晚上了，見凌幽幽正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就笑問︰」在看什麼？」
「看你有沒有女性網友。」
「沒有。他只有醫生朋友。」瑪麗安接口。
「是，我也不敢有，有點什麼秘密，都被你抖出來了。」
林子心對瑪麗安的大嘴巴一點辦法也沒有。
凌幽幽走過來，眉心蹙起，」有件事……」
「怎麼了？」
「兩天了，子慧都沒有回來。」
「什麼？」
凌幽幽坐下來說︰」前天一早，子慧說要上街去，然後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會不會是在朋友那邊？」
「我不知道，聯絡不上她。她的朋友我又不是全認識。」
林子心隱隱覺得事情不妙。
望著凌幽幽失神的模樣，也只得安慰她︰」這樣吧，如果明天她還沒有回來，我們報警。」
一听要報警，凌幽幽緊張起來，顯出害怕的模樣。
林子心伸手攬住凌幽幽，」不用怕，有我在，不要怕。」
等到發現李子慧的尸體，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梁子坤趕到海邊，見到了尸體。
死者是一位年輕女性，據發現的漁民講，他們在歸航時，發現尸體浮在海中，于是打撈上來，並馬上報警。
梁子坤望著沙地上女子慘白的面容，只覺得一陣陣心痛心寒。
到底是什麼人，為了什麼事，竟要置她于死地。
很快，死者的身份查清，她名叫李子慧，現在為何氏企業香島分公司公共關系部經理凌幽幽的秘人助理。
凌幽幽趕到警署時，已經哭成淚人。
本市市局警長周延年，和林子心是老相識了，于是親自對未婚夫婦錄口供。
梁子坤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大名鼎鼎的林子心醫生。
「請問你們最後一次見李子慧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本月的15號。」
「她出門之前，有沒有說過是要去哪里？」
「沒有，她只是說要上街。」
「最近你們是否發現她有什麼異常的舉止、言行或是特別的地方。」
「沒有。」
梁子坤的直覺告訴自己，本案不好查。
凌幽幽靠在林子心懷里，淚眼盈盈地看著林子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子慧不是前天還好好的嗎？到底是怎麼了？」
林子心無語，只是溫和地撫慰著凌幽幽。
口供錄完，周延年拍拍林子心的肩，以示安慰，」誰也不想這種事發生。」
林子心開口︰」我可否最後看看李小姐。」
梁子坤望著局長。
「好。」
負責本案的法醫——王朝波，是林子心的老同學。
當看到李子慧慘白的面容，林子心深深嘆息。
王朝波說︰」還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發現一些問題。」
「拜托你了。」
「放心。」
林子心心中一動，」我想看看傷口。」
「致命傷在這里，」王朝波一面說，一面打開特制的膠袋，李子慧的傷口暴露了出來。
林子心當時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三道巨大的傷口，自李子慧的左肩，一到延伸到她的右腰部，好像是被巨大的斧頭在身體上猛劈了三下，傷口很深，顯見及骨。
同時，奇怪的是，傷口上附著著一些白色的粘稠物質。
林子心指著問︰」朝波，這是什麼？」
「不知道，還沒有研究過。要等到我們詳細解剖之後才有結論。結果出來的話，還需要三天左右時間，希望可以對破案有幫助。」
林子心點點頭，離開。
周延安親自送林子心和凌幽幽出警局，」謝謝兩位的合作。」
「周伯伯，不要客氣。如果有需要，我們會隨傳隨到。」
回到林子心的辦公室，凌幽幽仍然啜泣不止。
「子慧怎麼會這樣？」
林子心對凌幽幽充滿憐惜，見她好不容易有個親密的朋友，又突然失去，于是百般安撫。
凌幽幽突然問︰」我是不是一個不祥的人？」
林子心皺起眉︰」傻丫頭，說什麼呢。」
「為什麼我身邊一個人也留不住。何先生生病了，子慧又……」
「還有我呢。」
「你不要離開我。」
林子心溫和的微笑，」當然，我不會離開你。」
凌幽幽緊緊地抱著林子心。
送凌幽幽何宅，又好不容易安撫她睡穩之後，林子心趨車趕往一生堂。
霧影親自迎出來，」林醫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什麼事？」
「可否面見龍王。」
龍王坐在會客室里，看著神色有異的林子心，霧影和紫楓一左一右，站在龍王身後。
「什麼事還要你特地過來，有事，告訴霧影讓他吩咐下去就是了。」
「沒有事。只是，有件事不能不告訴你。」
「怎麼？」
「今天，本市海灘發現一具女尸，致命傷，和你曾經遭受的完全一樣。」
龍王一听，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麼說，那怪物還在本市海域出沒。」
「怪物？」
紫楓接口，」那不是怪物是什麼？那傷口，那白色不知名物質，還有，龍王遇襲是在深海，不是怪物是什麼？」
林子心點頭，」是啊。」
龍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消息這麼快。」
「死者，叫李子慧，是凌幽幽的私人助理。」
龍王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林子心深深嘆息。
龍王走過來，在林子心手臂上拍打著，以示安慰，」我這條命，還是你救回來的。」
「這一次，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霧影慢慢地說︰」看來，我們需要通知所有兄弟，出海要謹慎，因為那怪物還沒走。」
「是。」紫楓答應著，然後馬上走出去。
龍王拉起林子心，」來陪我喝杯茶。」
直到月上中天，林子心起身告辭。
「阿林，你不要太自責了，」龍王循循囑咐，」好好安慰你的未婚妻。」
「是。」
「還有，不要讓你未婚妻單獨上街。」
「怎麼？」
龍王笑，」那樣財貌雙全的女孩子，容易成為某些人的目標，要小心。」
「是。」
走出一生堂的大廳，順著長廊一直走到轉角，林子心突然駐足不前，因為他發現，前面不遠處的暗影里，站著一個人。
空氣中，是一股淡淡的煙草與古龍水混和的氣味，佔星師所特有的氣味。
「你就這麼怕我？」佔星師問。
「沒有。」
「那為什麼停下？」
林子心沒有回答。B92E3孤︰)授權轉載惘然ann77。xilubbs。com
霧影跟了上來，看到了，于是微笑著擋在佔星師面前，林子心馬上快步走了過去。
佔星師雙手交抱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霧影，」狗拿耗子。」
「是。只要一丁點兒拂了你的意，便馬上把我比為異類。」霧影並不生氣，只是趕著送林子心離開。
李子慧的驗尸報告出來了。
當胸的三道傷口是致命傷，據法醫初步判斷為利斧類的凶器，傷口很傷，傷及內髒，導致當場死亡。
由于尸體在海中浸泡時間很長，所以無法判定海邊是否為第一凶案現場。
至于那白色物質，並非直接致死的原因，但是，法醫也無法得知它究竟是什麼。
看著王朝波所做的報告，林子心沉默不語。
周延年站在一旁，對林子心說︰」阿林，我們很遺憾，但是目前，就只得這樣了。」
「我明白。」
林子心早已猜想到，李子慧極有可能沉冤如海。
梁子坤對李子慧的身份、背景做了詳細地調查，希望可以找出她遇害的原因。
梁子坤發現，李子慧是一個背景十分簡單的女子。李子慧在本市大學畢業，獨自留在本市發展，曾在三家公司任職，一直在公共關系部工作，最近的新工作是何氏企業香島分公司，凌幽幽小姐私人助理。
同時，梁子坤也了解到，李子慧由于工作的緣故，一直沒有親密男友，獨身，收入不是特別好，近期剛自何氏得到特別獎金，正打算買下一間小單位。
這個女孩子獨自在陌生的異鄉打拼了這麼幾年，把最美好的時光都留在了這里，正是經濟上好一點，可以稍微享受一下的時候，卻遭如此橫禍。
而且李子慧從不曾與人結怨，周圍同事們也都表示她人溫和、易相處。
下班了，梁子坤沒有回家，坐在辦公桌前，望著李子慧照片上清秀的面容，想到李父李母自外地趕來，帶走李子慧的骨灰，傷心欲絕的情景，梁子坤心如刀割。
「她到底做了什麼，竟會有這樣的結局？」
梁子坤喃喃自問，不由落淚。
這了幕，被她的同事寧文斌看見了。
寧文斌和梁子坤是警校同學，畢業後分到香島市警署工作，在不同組別。
寧文斌一直覺得這位女同學個性太強、太主觀，因此對梁子坤並無任何好感，平時亦不多往來，但是今天，看見落淚的梁子坤，他突然心軟了。
「子坤，你怎麼了？」寧文斌終于忍不住，走過來問。
梁子坤一嚇，抬起頭來，一面慌忙擦去臉上的淚。
「沒什麼？」
寧文斌知道一點李子慧案子的事，于是問︰「新案子很棘手嗎？」
梁子坤點點頭。
「別想了，先休息休息。回家去吧。」寧文斌勸慰道。
梁子坤搖搖頭，」我不想回去。」
「那麼，吃飯嗎？一起去吧。」
梁子坤有些詫異，以往，這位校友並不曾對自己表示過親切，她知道寧文斌對自己的評語，但是今天寧文斌出人意外的和氣親切，大概，是他看見自己的眼淚了吧。
梁子坤不想去，因為她一向和寧文斌語不及私，彼此並無好感，可是今天，她覺得自己特別的軟弱，說不出來的一種軟弱。
想一會，梁子坤點點頭。
在一家環境不錯的小飯店里，梁子坤和寧文斌靜靜吃飯。
寧文斌不時悄悄打量梁子坤。
梁子坤今天果然是不一樣，平時這個女孩風風火火，行事利落，說話干脆，總帶著一股氣勢，可是今天，她愁眉深鎖，臉色憂郁。
吃完了飯，兩個人都不想走，于是又叫了啤酒，一起喝起來。
寧文斌慢慢問道︰」子坤，你為什麼哭？」
梁子坤不答，只是嘆一口氣。
「這可不像你，以往，案子再棘手，你也是勇往直前，今次怎麼……」
梁子坤搖搖頭，」你不明白。」
「你說出來，我不就明白了嗎？」
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梁子坤忍不住，打開心扉，」你知道海邊的女尸案嗎？」
「略有耳聞。」
「不好查啊。」
「那也不至于哭鼻子呀。」寧文斌有點奇怪。
「我不是說這個。我這些天查那女孩的資料，想找到突破口。可是沒有，那個李子慧，沒有和任何人結怨，沒有什麼敵人，她的背景十分的單純。」
寧文斌點頭。
「你知道嗎？她最好的這一段時光，都用在學習、工作上面了，現在，已經二十九歲，沒有男朋友，一個人生活，收入不錯，可是在寸土寸金的本市，連自己的住處都沒有，一直租房。好不容易，何氏因為她的表現，獎給她特別獎金，正打算買套小單位，結果呢？父母來，帶走的是她的骨灰。」
梁子坤搖著啤酒罐，」為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會有這樣的結局？」
寧文斌無語。
「我不是哭她，我也是哭她，我覺得我和她好像，一樣的，把最美好的時光都交給了工作，然後，也是什麼都沒有，除了這份工作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們好象，好象……」
梁子坤的聲音低了下去，眼楮慢慢濕潤。
寧文斌釋然。原來，梁子坤只是由一位死者聯想到了自身，感慨起來。
一直以來，寧文斌都覺得梁子坤缺乏人情味，只是一架工作機器，卻原來沒想到梁子坤也有感性的一面，原來也有這樣細膩的感情，真是自己錯看她了。
梁子坤抬起臉來，看著寧文斌，淚眼盈盈。
寧文斌心中充滿憐惜之意。
「你說，到底為了什麼，非得致她于死地？」
寧文斌想一想，」依你所說，不是仇殺，不是情殺，那極有可能是——殺人滅口。」
「什麼？」梁子坤一震。
「也許，是她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所以，才要致她于死地。」寧文斌也只是猜測。
「梁子坤點頭，」有道理。」
寧文斌看看表，」晚了，明天再詳細查吧，我送你回去。」
梁子坤酒量不算小，但是今夜，傷心失落的情緒令她只喝了一點，就腳步虛浮。
寧文斌在車上，忍不住讓梁子坤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若是以往，依梁子坤個性，可能已經一拳上來了，但是這次沒有，今夜的梁子坤，異常的柔弱溫順。
寧文斌扶著梁子坤敲門。
梁父親自來開門。
寧文斌發現梁家其他三位成員都在等梁子坤，可見她平常往少這樣晚回來。
寧文斌慢著解釋︰」子坤為了一個案子，情緒有點不好，稍微喝了一點酒。」
梁子乾扶姐姐進房間。
「你是……」梁父問。
「我是子坤的同事，我叫寧文斌，也是子坤的校友。」
寧文斌告辭要走，臨走前，又取出一包藥來，」這個，可以緩解酒後的頭痛，子坤喝的並不少，且情緒低落，她明天很可能會頭痛，這個給她。」這是寧文斌在送梁子坤回來的路上特地買的。
等寧文斌走後，梁母李宜和急忙抓住兒子問︰」你有沒有听你姐姐提過這個人？」
「沒有？」
「真的，再想想？」
「真的沒有。」梁子乾抓抓頭。
「這不會是子坤的——朋友吧。」梁母猜測著。
「媽，人家不是說了是同事嗎？」
梁母想著寧文斌高大英武的樣子，盤算著事後一定要向女兒問個清楚。
一面，梁子坤費力向母親解釋，自己和寧文斌純粹是同事關系，一面，梁子坤在警局里和寧文斌有了比較多的交流。
雖然大家工作都忙，但是現在梁子坤和寧文斌如果遇到了，會停下來，打個招呼，問候一下對方。
兩個人，開始有了一種默契。
李子慧一案仍無任何進展，梁子坤十分失望。
雖然大家工作都忙，但是現在梁子坤和寧文斌如果遇到了，會停下來，打個招呼，問候一下對方。
兩個人，開始有了一種默契。
李子慧一案仍無任何進展，梁子坤十分失望。
上司劉永明找梁子坤談話。
「不是每個案子，都能破的。」
「我知道。」
「你已經盡力了。」
「我很遺憾。」梁子坤低下頭。
「組里還有其他案子，這個就先放一放吧。你繼續跟進，有進展了，再向我報告。」
「是。」
失去了李子慧的陪伴，凌幽幽很孤單，于是幾乎每天都在林子心的辦公室里。
向何冠豪報告了李子慧的事情之後，凌幽幽就搬離了何氏位于半山的豪宅，在離聖凱瑟琳醫院更近的一棟大廈內買下一個單位。
該大廈保安十分嚴密，且離聖凱瑟琳很近，凌幽幽十分滿意。
凌幽幽沒有再用佣人，而是購入了一具機械人家務助理和一具機械人保安，平常的衣食由家務助理打理，上街則帶著機械人保安。
林子心勸凌幽幽，」我看，你最近少上街比較好。」
周延年向林子心表示過，有可能是歹徒想向凌幽幽下手，但是由于不好直接動作，于是以李子慧做為目標，以示威懾。
林子心對李子慧的無辜受害十分婉惜，于是更加擔心凌幽幽。
凌幽幽干脆每天都來林子心處，和瑪麗安一起，或是自己看電視、上網打發時間，或是學習烹飪。
煮好了東西，就硬逼著林子心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