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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魚小姐 第九章

湯志剛完全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身處哪里,他知道的是當他有知覺時,他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頭痛欲裂、眼神渙散,而且好象……衣不蔽體似的。

這還不算糟,當他更清醒了一些,當他發現這里好象飯店或賓館的房間,而蕭珍妮則果著肩,裹著一條床單坐在房間角落的一張沙發土時,湯志剛知道問題大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大。

蕭珍妮還算有點頭腦,沒有把電視或電影上那一套全搬來照著演,她的表情雖然有些哀怨,但是並不失理性。

這絕不是湯志剛曾經想過有可能會發生的事,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會……這一會似乎事實就擺在眼前。

知道逃避不是辦法,在看了蕭珍妮一眼後,他立刻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一掀,然後背著她默默的把衣服穿上,雖然這些衣服又是煙味、又是酒味的,但總比光著身體和人談判好,他知道事情絕不簡單,不管這之中有什麼經過,可是似乎都對他不利。

蕭珍妮則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湯志剛穿衣,她並不想和他一樣,而且她認為以她目前這樣的「打扮」,談判起來比較有籌碼。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湯志別的語氣是一種充滿了憤怒的冰冷,他沒有提高音量,可是他的聲音有些教人毛骨煉然。「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需要我說嗎?」蕭珍妮則是一種接受了事實似的平靜。「情形是很明顯的。」

「我為什麼含在這里?」知道她沒有回答他的誠意,所以他決定從頭開始問起。

「你喝醉了。」

「誰帶我來這里的?」

「就是我。」

「光憑妳一個人?」湯志剛壓根不信的。「以妳的體型,妳根本沒有辦法擦抹我,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珍妮,我要你老實講!」

「在殺青酒宴上,你喝多了……于是我……扶你上了我的事,我們就開到這里來「我沒有那麼醉,我記得……」

「工作人員不停的敬你酒,你喝了一杯又一杯,你根本就不記得什麼。」她反駁。

「好,那來了這里之後呢?」

「你自己想呢?」她又反問他。

湯志剛或許是真的醉了,但是他很肯定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因為如果真有過性行為或是性高潮,那麼他應該清楚,但他沒有!雖然他不知道蕭珍妮在行什麼主意,可是他肯定他沒有「做」。

「蕭珍妮,如果妳是在暗示我說我和妳上了床……」湯志剛一臉犀利的搖搖頭。

「那麼我會告訴妳妳少來這一套了!」

「但我們的確是上了床。」蕭珍妮有些狡僧的表情。「即使你否認了,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們沒有!」他冷冷的說。

「我們有!」

湯志剛就知道情形遠比他所想的還要糟,這下子他好象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湯志剛,不管你怎麼想、怎麼說、怎麼不接受這個事實,但我們是千真萬確的上了床,睡在了同一張床上。」蕭珍妮面露笑意的說,完全不怕湯志別的任何反應。

「蕭珍妮,妳要什麼?」湯志剛直截了當的問。

「我要你!」

「這輩子不可能。」

「我就是要你!」

「所以這就是妳把我弄到這里來的原因?」湯志剛搖頭冷笑。「只因為妳要我?」

「可以這麼說。」她沒有否認。

「時代真的是變了……」看見床頭有煙,湯志剛彎身抽出一根煙來,並且緩緩的點上火。「以前這種事好象是發生在無辜的女人身上。現在……女人和男人是真的平等了。」

「湯志剛,我說過我不介意你怎麼說,反正你改變不了這個既成的事實。」說完蕭珍妮站了起來,並且很自然的就讓原本裹在身上的床單掉落,毫不羞怯的就站在湯志別的面前。「你要對這個身體負責,既然你要了它,那麼你就要承擔後果。」

湯志剛冷眼的看了下她的身軀,但他的下一個動作是不屑的把頭轉開。然後惡狠狠的抽著煙,他絕不可能和她上過床的。

「怎麼辦?」蕭珍妮有些厚顏無恥的問他。

「我不會要你!」

蕭珍妮似乎也不意外他會這麼說,但是她非但沒有動怒,反而還慢吞吞的穿起了衣服,她就不相信湯志剛可以做沒事人。

「如果妳要的是錢……」他試著問。

「湯志剛,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麼我就不知道我能……」

她笑得好甜、好媚。「你可以娶我。」

「娶妳?!」湯志剛把煙一彈,猛的轉過身。「妳要我娶妳?妳以為我會娶妳?」

「除非你不想要你的事業,除非妳不想再當動作片巨星,除非你不想做人,除非你想讓所有的女性唾棄你,那麼……」蕭珍妮說了很多的除非。「那麼我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只能自認倒霉了。」

「妳在威脅我?」湯志剛漠然的看她。

「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妳……」

「我等你的消息。」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犯下了滔天大禍,可是湯志剛很直接的就殺到了湯志毅的「BLACKSTONE」,他必須找個人講話,必須有個人可以商量,如果注定他真要被毀掉,那他也絕不願意自己是毀在蕭珍妮的手里,不應該是為了這種女人!

湯志毅在听完老四的不手之後,立刻電召了老二、老三甫來,這封他們湯家而言,的確可以用「危險」來形容,如果處理得不好。不只是老四這個人毀了,只怕連他們的老媽都會活活被氣死。

而湯志康和湯志國在听完了自己的弟弟所說的事之後,反應也有些不同。

「老四,你怎麼會這麼笨?」湯志康根本是無法想象。「這種不入流的雕蟲小技……」

「我醉了。」

「她會不會懷孕?」湯志國是醫生,所以他問得比較厚道、比較仁慈。「你有沒做什麼防範……」

「我沒有和她『做』!」湯志剛用力的吼了出來。「她不可能會懷孕的!」

湯志毅要肯定的答案。「你確定……」

「我確定!」

「那這女人為什麼要這麼誣賴你?」湯志國是替老四擔心,但有因才有果嘛。「她可是拿了她的名譽、她的一生幸福在賭啊!」

湯志剛冷冷的說︰「她要我娶她。」

「那妳肯嗎?」

「湯志國……」湯志剛已經快要崩潰了,這時候在牠的心里還想到了--沉若柔,如果沉若柔知道了這件事,那她……「我拜托你了解一下真正的狀況好嗎?那個蕭珍妮陷害我!」

「這女人可真不擇手段啊!」湯志康不能相陪的搖搖頭。「這種招數也用得下去。」

「我絕不會娶她!」

「但她現在都可以這麼整住了,如果兩、三個月之後她說她有了妳的小孩呢?」湯志毅知道女人一旦下定決心發起狠來,那真的是可以用「最毒婦人心」來形容。

「不可能!」

「如果她硬說有……」

「那她就要有本事把小孩生出來!」湯志剛一臉凶很的說,「而且還要這個小孩像我。」

「現在有DNA檢定……」湯志國實際的說。

「老二︰」湯志康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重點不是在這里,重點是她的謊言和手段可以毀掉一切,改變老四的一生!」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湯志國本來還不覺得事態嚴重,因為只要是子虛烏有的事就沒法對人這成打擊,因為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但看看現在這情形……「志剛,那你想怎麼辦?」

「如果我知道怎麼辦……」湯志剛冷冷的嘲笑著自己。「那現在我也不會站在這里。」

「真的沒有辦法和她講理?」

湯志剛痛苦的說︰「她就是要我娶她!」

「如果不理會她……」

「她會把事情鬧大的!」

「這麼說,」湯志康有些冷硬的笑。「這女人算是個狠角色了,她不簡單!」

「我覺得她是早有預謀。」湯志毅看多了,這種事絕不是偶發事件,一定是經過策畫的。

「現在不管她狠不狠、她有沒有預謀,我們都要把事情解決掉啊!」湯志國憂心的說。「喬玲那個『哥哥』很凶,以前是在混的,要不要請馮偉來……」

「志國,你以為找個兒的就能解決問題?」

「是啊!那派我去好了,我也很凶!」湯志康沒好氣的說。

「這都不是辦法,耍狠的沒有用。」湯志剛頹然的倒在椅子里,他知道他的三個哥哥都是很想幫忙,可是似乎部沒有好方法,畢竟他和蕭珍妮孤男寡女,而且是衣衫不整的共處一室一夜,這……「志剛,她給了你期限嗎?」

「她說等我消息。」

「如果你就這麼不聞不問……」

「我想她不會善罷干休的。」

「造成事實?」湯志康就知道到頭來會成為一件丑聞、八卦、肥皂劇。「逼你就範?」

「似乎會變成如此。」

湯志國小心的試探。「而你真的一點都不考慮……」

「不!」湯志剛首度表態。「我這輩子說什麼郡不可能和這個心眼歹毒、城府過深的女人有什麼瓜葛,我喜歡的人是……」

揚家的老大、老二、老三全都全神貫注、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的弟弟,因為這個老四終于肯承認他有了心上人,那麼,只要能把這次的事件擺平,揚家就又可以再辦喜事,而他們老媽的心願「是誰?」湯志毅催問道。

「沉若柔。」湯志剛不能不承認了。

「是她?!」

「真是她?」

「果然是她!」

湯志毅、湯志康、湯志國一人一句,他們的語氣是充滿了興奮、期待、喜悅的,本來盼著的也是這樣的發展和結果,現在果真如他們的願,如果老媽和雪芃、可芝、喬玲知道的話,那……真的是薄海歡騰、普天同慶了。

「志剛。太好了……」

「是啊,我要打電話給可芝了!」

「我來告訴喬玲……」

「你們三個冷靜一點好嗎?」湯志剛一吼,他的三個哥哥這會好象全忘了有蕭珍妮那一回事似的。「這個大麻煩如果處理不了,那我和沉若柔還談什麼未來?」

于是三個揚家酷哥都冷靜了下來,的確,如果沒有把這件事搞定,那只怕老四得娶的是這個可怕的女人了。

「志剛,你別煩,我們會幫你想辦法。」湯志毅很有責任感的說。

「是啊!包在我們身上!」湯志康亦爽快的說。

「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倜諸葛亮。」湯志國亦道。

湯志剛看看他這個哥哥,這會他也只能把自己交給他們了,除了這樣,他又能怎樣?

可是在間題解決之前,湯志剛覺得自己該和沉若柔談談,雖然電影已經殺青,以後見面的機會要靠彼此約定、談妥。可是他知道她家住哪,只要在她家門口守候,總踫得到人。

電影拍到未期為了寫真集的事,他們原本的友好又成了敵對的情形,但再多的問題都比不上蕭珍妮搞出的這個嚴重,而湯志剛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說,至少在事件爆發之前,如果會爆發的話。

見到湯志剛的沉若柔是有點意外的,尤其是湯志剛一臉的憂郁、凝重、嚴肅,好象他是要來告訴她什麼人死了似的,教她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而且前些日子他們的相處又不融洽,所以對他的出現,她的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但沉若柔並沒有把這種心情在臉上展露,她的表現很平常,反正既然不太可能再合作拍片,那麼針鋒相對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你來找我?」因為他是出現在她家門口,所以她理所當然要這麼問。

「有空嗎?」他很熟稔的語氣。

「有事?」

「有事。」

既然他都說有事了,那麼不講他進來坐又有些說不過去,于是拿出鑰匙開了門,沉若柔請他進屋內。

沉若柔的家不大不小,只有三房兩听,但是布置得很歐洲風味,看得出她這個人是個洋化的人,家具也很講究個性和獨特品味,這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明星的家,而且看得出她是獨居,東西都很個人化。

倒了一杯開水給他,這起碼的待客之道,沉若柔還是很願意表現出來。

「有什麼事?」她懶懶的問。

湯志剛直接切人的問︰「妳對我的感覺如何?」

「你……」她傻住。

「這很重要,妳一定得回答我!」他半強迫的逼著她。「我一定要知道妳對我的感覺。」

「那你對我又有什麼感覺?」沉若柔不答反而問著他。「我也想知道。」

「沉若柔……」

「你先說。」她亦堅持。

知道自己拗不過她,但是沉若柔一直是這樣的個性、這樣的強悍,這是他一直熟悉的,比起蕭珍妮的使壞、陰沉,那他倒還喜歡沉若柔的個性和強悍,至少不用擔心被她設計。

「沉若柔,我對妳……」湯志別的對白一向比較男性化、陽剛、火爆,要他講文縐詛的對話,對他而言是有些困難。「我希望和妳能有……未來。」

「你想和我有未來?」沉若柔並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她的反應甚至是有些在心中暗喜著。

「如果我們有這個緣的話。」

「那你想我們有沒有緣?」

「所以我才問妳。」他淡淡的語氣。「妳對我的感覺如何?我們能往下走嗎?」

「我……」沉著柔居然有些害臊。

「我知道我們以往拍片時的相處都不是很理想,甚至是互不留情面,把整個狀況搞得水深火熱,但事實上……」湯志別想要講清楚。「我們其實是在乎、重視著彼此的,是不是?」

「我是不討厭你。」沉若柔說得保守,並不想太讓他沾沾自喜,以為她有多喜歡他。

「只是不討厭?」

「湯志剛,妳到底想听什麼?我愛你嗎?」她的眼楮瞅著他,有點是在諷刺他。

湯志剛是有這種奢望,但是他不可能講出來,他只是喝了口她倒給他的開水,有些難以啟齒,如果他說出了那晚他和蕭珍妮的情形,那……「湯志剛,妳到底有什麼事?」沉若柔接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跑來。

「妳還記得蕭珍妮吧?」

「記得!」

「殺青酒……那天的夜里……」他有些斷斷續續的不知如何說。

她有些急了。「怎麼樣?」

「我和她共處了一夜。」

「你和她……」沉若柔並不是很清楚這「共處」的意思,但她嗅得到一種情形不妙的味道。「湯志剛,你和我說這個干什麼?這是她和你之間的私事,你不需要向我報告的。」

「沉若柔,我在乎的人是妳,想要有未來的也是妳!」湯志剛還是那無奈但又不能不面對的神情。「我那晚醉倒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和她湊在一塊的,可是等我酒醒……我只知道我和她是在同一個房間里。」

「你們……」沉若柔居然有些受不了。

「我知道我沒有『做』,但是……」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做』?」她冷冷的打斷他。「你忘了你已經醉倒了嗎?」

「沈若柔,男人是知道這種事的。我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但是蕭珍妮……」湯志剛麻木的聳聳肩。「她竟然要我負責。」

「或許妳是該負責!」沉若柔狠瞪著他,此時心中充滿了憤怒,雖然這男人曾和她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什麼都能吵、都能辯,但她其實是有些欣賞他、愛慕他、接受他的,因為要在這圈子里找像湯志剛這樣純然的男人已不太可能,但他……竟還是讓她的幻想和神話破滅了,他還是個一般男人。

「沉若柔,我只是喝醉酒,但是接下來的事……」

「你還是推卸不了責任。」沉若柔只知道那晚湯志剛喝了很多酒,但她因為提早離開,所以並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並沒有……」

沉若柔看著他,「是男子漢就要敢做敢當。」

「為了我並沒有做的事?」

「你根本不能確定你做了沒!」她大吼。

「沉若柔……」湯志別的心一沉,果然她是這種他之前所料的最糟的反應,她已經幫他定了罪,她已經把他判出局了,一直希望不要是這種情形的他,此刻是真要徹底的失望了。「給我一點時間去……」

「湯志剛,妳還敢跟我要時間?」

「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的,之所以先告訴妳……是希望妳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希望有天妳听到一些加油添醋而且完全是虛假不實的內容。」湯志剛此刻是坦蕩蕩的,心中沒有任何的隱瞞。

「蕭珍妮要什麼?」其實沉若柔是心里有數,但她就是要听到他親口說。

「我!」

「我想也是。」

「沉若柔……」

「我想你該走了。」她站起來要送客的模樣。「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我並不要求妳現在的諒解和寬容,但是起碼請你留一個位置給我。」他低聲下氣的道。

「湯志剛,我什麼都無法留給你。」他真的是太傷她的心,也毀了所有她對他的美好幻想。

「沉若柔……」

「我們可能真的八字不合吧!」

陳杰民看過沉若柔發脾氣,不管是大脾氣、小脾氣,反正他都見過不少次,可是像這一會這樣有種「暴風雨要來之前的那種平靜」,他倒還是第一次見到,沉若柔雖然沒有大呼小叫,沒有摔東西、砸椅子,可是她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不是不想知道她在生氣什麼,但是陳杰民覺得自己還是少問為妙,否則如果一個不小心掃到了「台風尾」,那他豈不是自討沒趣。

「陳杰民,我決定要拍寫真集!」沉若柔很冷靜的宣布,有種報復之後的快感。

「沉若柔……」

「如果妳不替我掌鏡,那我我找別人,反正我是說什麼都要拍的!」沉若柔不像是在隨便說說,好象她真的心意已決。

「妳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知道現在要勸她不拍只是更增添她決心要拍的意志力,所以他用很稀松平常的話氣和她聊著,想突破她的心房。

「沒有受什麼刺激,青春不留白。」

「有沒有更好一點的理由?」

「我就是覺得該拍了。」

知道沉若柔和湯志別的電影已經殺青,這兩個人以後應該位沒有什麼交集了,所以是因為湯志剛這成的因素應該不大,但是真的和湯志剛沒有關系嗎?「沉若柔,妳的決定和湯志剛……」

「不準說到他!」她開始有些歇斯底里了。「陳杰民,千萬……」她特別的加了手勢。「請你千萬不要在我的面前再提到那三個字,因為如果你說了,我會和你一刀兩斷,我會從此當地球上沒有你這個人!」

「天啊!」陳杰夫低呼。

「不要低估了我的決心!」

「可是電影已經拍完……」

「我已經警告過你!」她指著他的臉。「我是很認真、很認真的警告你。」

「沉若柔,我相信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為什麼一定要搞到這種地步呢?」陳杰民不理沉若柔的警告,他也不怕她翻臉。

「現在有了!」她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沒听鐘小琦提起啊!」

「怎麼?你和鐘小琦現在是一對了?」其實沉若柔早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但既然當事人不大肆宣揚,那她也就樂觀其成,反正鐘小琦和陳杰民挺配的。

「我們不錯。」陳杰民也沒有否認。「小琦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和她挺合得來的。」

「恭喜你了。」她有些落寞的道。

「妳不開心?」

「也不是,只是……」沉若柔露出一張真的很痛苦的臉。「只是本來如果寫真集拍不成,我還另外準備了一個B計畫,現在……好象也不成了,我似乎得再想想有什麼C計畫了。」

「所以寫真集只是妳的A計畫,妳並不是非拍不可的?」他真的松了一大口氣。

「你真以為我那麼愛月兌?」她氣呼呼的道。

「那妳的B計畫到底是什麼?」知道是針對湯志剛之後,陳杰民倒也很有興趣知道。

「結婚。」

他張口結舌。「妳要結婚?」

「我要結婚有這麼驚天動地嗎?」

「和誰?」

她苦笑。「本來是要和你。」

「和我?」陳杰民的心跳漏了好幾下,她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念頭呢?「妳要和我結婚?!」

「本來是希望這樣,但既然你和小椅已經有感情。那麼我也不好意思請你幫這個忙,太強人所難了,對你和小琦都交代不過去的。」沉若柔氣歸氣,但是她的理智還是在的,還沒有氣瘋。

「妳是說妳想找個人結婚來氣死湯志剛?」陳杰民知道事情是愈來愈精采了。

「他沒那麼偉大。」沉若柔目露凶光,好象陳杰民如果再說些她不愛听的,那她會赤手空拳的事了他似的。「他才不夠格。」

「那妳……」

「我想結婚了。」

「可是妳……」陳杰民不敢說她根本就沒有對象,因為追她的男人確實很多,而且只要她和湯志剛合演的電影一上映,那他相信她一定會有更多的愛慕者。「妳那個經紀人會贊成妳現在就結婚嗎?」

「這是我的人生。」

「這當然是妳的人生。但是妳的結婚動機並不單純,我不認為妳是真的想結婚。」

陳杰民這一會是真的確定了沉著柔對湯志別的感覺,如果她不在乎他,她根本不會有這種念頭產生,只是不知道揚志剛到底是做了什麼。「若柔,妳還是想想妳的C計畫吧!」

「可是我就是要結!」

「妳不能隨便找個人嫁。」

「我當然不能。」沉若柔一副自己並沒有瘋掉的表情。「本來我們是很配的,因為曾有傳言我們是一對,所以我才敢開這個口。」

「若柔,什麼忙我都可以幫妳,但是這一個……」他是抱歉萬分的表情。

「我實在不是很想拍寫真集,可是我總得做個什麼,而結婚是……」突然的沉若柔嘴一停,但是目光卻犀利、光亮了起來。

「若柔……」陳杰民又擔心了。

「有一個人!」

「誰?」陳杰民煩惱的問。「妳不要……」

「孔紹光。」

才送走了一個難纏的沉若柔,但是陳杰民怎麼都沒有料到鐘小琦給他的打擊會更大、更教他難以接受,本來還以為她應該能懂他的意思,可是他這會才知道自己是錯的。

鐘小椅已經作出了決定,當她正在拍的這部電影一旦殺青了她的戲分,那麼她就要直接飛往香港,雖然這決定有點令她椎心刺痛,而且也很有可能會失去陳杰民,但是魚與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她必須作個取舍。

陳杰民的心里當然不會好受,可是既然是大男人,那他就要能提得起、放得下,不能讓鐘小琦看他笑話,今天畢竟是她選擇要離開台灣到香港去發展,並不是他辜負了她,所以,他是無愧于心的。

「打算去多久?」他不能不禮貌的問一下。表現出他做為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氣度。

「我想……三、五年跑不掉。」

「預祝妳一炮而紅。」

「如果……」鐘小琦的心有如刀割。「如果混得不好,那我可能會……」

「提早回來?」

「應該是這樣吧!」

陳杰民聳聳肩,他為她拍的許多照片都還沒有沖洗出來,看來他得趕一下了,最好是在她到香港之前熊和她「一乾二淨」。

「杰民,你願意等我嗎?」拋下自尊,她厚著臉皮問他,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地想要的答案。

「等多久?」

「我……起碼三年……」

「而妳保證妳一定回來?一定不變心?」陳杰民表情有些鐵青的問。

「我……」她不知道。

「如果妳不能作出承諾,那麼請你就不要要求我給妳承諾,妳不覺得這對我不公平嗎?」陳杰民不想當什麼痴心漢,他要的是公平。

鐘小琦無言以對。

「我不能阻止妳去發展妳的事業、追求妳的理想,但是我也不會成為妳失敗或是夢想幻滅時的避風港,妳要不就選擇人留在台灣,要不我們就……」陳杰民不想說狠話,他頓住。

「沒有什麼折衷的方法嗎?」她們想能拚一下事業,又不會失去這個不錯的男人。

「難道妳要我跟著妳到香港?」

「當然不,但是……」

「我的根在這里,我的事業在這里,我想……」陳杰民一副沒有什麼好再談的表情。「小琦,我願意珍惜妳、呵護妳、給妳一份誠摯的愛,但如果妳覺得這並不是妳真正要的,那……」

「我要!」她急切的說,「我當然要,只是我還有一些目標和理想想要完成,我一直希望有天能站上世界的舞台,然後享受眾人的掌聲和贊美……」

「這就是妳要的?」他問。「再確定一下。好嗎?」

「杰民……」她的心真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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