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夫人 第二章
「承諾?!天曉得我有說過什麼承諾,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如果有的話,他絕對不會忘記那雙美麗的眼眸。
此刻的玉郎躺在紅花樓中最大最軟的床上,任由最紅的花魁雨晴依偎在他身上撒嬌。
在阻止不了雪衣要留下來的決定,而且也考慮到楚家所有人的生命安危後,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接受事實。
但既然無話可說,那他總可以眼不見為淨吧!
所以他來到紅花樓找雨晴,一來是找尋慰藉,另一方面是逃避母親強迫他和雪衣圓房。
「楚公子,你可真是個多情種子,什麼女孩都騙,連公主也不放過。」
雨晴笑得十分嫵媚,一雙玉手不安分的在他強壯的胸膛摩挲著,聲音細細柔柔的,迷死人了。
他微微一笑,「怎麼?吃醋了?」
「雨晴不敢。」
她低下頭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事實上她並沒有妄想要在這個俊美的男子身上得到不該得到的。
青樓女子再如何自命清高,終究是一塊有污點的白布,再說自己的情敵是公主,她可沒幾顆腦袋可以砍啊!
雖說玉郎待她不薄,但閱人無數的雨晴總能感覺到他的內心是封閉的,是任何人都進不去的。
她也不想花費心思去探索,此時此刻,她只追求他的熱情及呵護。
「楚公子,不要想那麼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來嘛!」
她嬌媚的拉下他的頭,獻上自己的紅唇,撩撥著他體內的欲火。
望著她熱切的笑容,玉郎的腦海中不禁浮起雪衣那冷若冰霜、艷如桃李的面容。
該死的女人!他根本不想要她,如果和她圓房,肯定就像抱著冰塊一樣。
他要的女人該像雨晴這般妖媚性感,懂得男人的需要。
「雨晴,我最喜歡的女子還是你了。」
一下子她便被剝個精光,宛如赤果的羔羊任人宰割。
不過雨晴十分善解人意,而且面對的又是自己心儀的男子,她的欲念一下子便被挑動起來。
她的紅唇不斷的在他臉上落下熱切的吻。
「不要擔心,今晚我一定會好好欺負你!」他邪惡的在她耳畔宣稱著。
「不可以欺負人家啦!」她嬌嗔的抗議。
「不可以嗎?」他伸出手指,慢慢的、若有似無的撫模著她的肌膚,令人酥癢難耐。
玉郎的大手也在她粉女敕又豐滿的身軀上又揉又捏的,引得她嬌吟連連。
「礙…」雨晴忘情的叫著,不斷刺激著玉郎的。
雨晴那yin蕩話語不斷的刺激著他,但他的腦中卻听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些旖旎的想法竟令他一時失去了控制……
因為他是楚家惟一的血脈,對于自己的繼承人血統十分重視,絕不允許一個妓女生下楚家的子孫。
「我錯了,犯下不該犯的錯誤。」他兀自喃喃低語著、
玉郎猛然坐起身,下了床穿起衣服。
「你要走了?」
他冷漠的點點頭。
見他神色有異,雨晴自然明白此時此刻不好再說任何激怒他的話。
她下床安靜的為他穿好衣服,然後送他走到房門口。
臨走前,倚靠在門邊的她輕聲的說︰「楚公子,我知道我不該說這種話,不過我是為你想,公主金枝玉葉而且和你素不相識,皇上要賜婚,對象也不應該會是你。」
他的身子一僵,硬聲質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也許公主已經不是潔白之身,為避免毀了皇室名節,所以——」
「住口!這話你最好別說給其他人听,否則我絕饒不了你。」說完,他便大步的離開。
望著他英挺自信的背影,她不禁嘆了口氣,「人家也是為了你好啊!」
這個自命不凡、喜怒無常的天之驕子,一般的女子是捉不住他的。
更別說是一個還沒被喜歡硬被他厭惡的女子了。
她真是為那嬌弱的公主感到難過,丈夫的心和人都不在她的身邊,如此的女人,真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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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到家的玉郎腳步有些不穩,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他醉了。
沒錯!他是喝了酒,因為他感到忿忿不平。
他跑去酒樓喝悶酒;沒想到愈喝愈是覺得心情郁悶,無法得到舒解。
原本平靜的生活全因為那個什麼公主的出現而失去控制,連在雨晴面前他也犯下了從未犯下的過錯。
他的孩子絕不可以有個做妓女的母親,絕對不可以。
而且雨晴的話也在他的心中發酵,勾起了無數的幻想及疑問。
他必須找他的妻子好好問個清楚明白。
玉郎腳步不穩的踏進房門,卻發現害他失控的罪魁禍首正坐在床邊,手里捧著一本書。
只見她一頭烏黑如絲的長發柔順的披散而下,臉上脂粉末施,清麗如一朵脆弱的白色小花。
這樣無邪、純潔的模樣實在很難令人相信她是個不貞的女人。
當他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片金鎖時,感到特別刺眼,因為那定情的金鎖代表了他和她無法分離,注定要糾纏、—輩子。
更可惡的是她的笑容!
「相公,你回來了,肚子餓嗎?還是你想要洗澡?」雪衣故作冷靜的問。
他並沒有理會她的關心,只是腳步不穩的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近似粗暴的握住她的肩膀。
「啊!」她痛得皺起眉來。
「你告訴我,你貴為一國公主,為何要委屈自己下嫁于一介平民?是不是因為你的身子已經不貞潔了,其他皇室貴族都不要你,才會選擇嫁給平民的我?心想平民就算是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也不敢吭聲,對不對?」
雪衣的臉色一陣慘白,「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你是被某個男人拋棄,然後再栽贓給我這個無辜的老百姓——」
「楚玉郎!」
在兩人意會過來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雪衣已經伸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一時之間,寧靜的房中凝聚著駭人的氣息。
「你敢打我?」玉郎鐵青著臉說。
「我就是打你。」她氣憤的別過頭去。
他一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強逼著她面對自己。
「從來就沒有人敢打我;沒想到破例的竟然是我美麗的小妻子。」
他冷冷的嘲諷令雪衣身軀一震,小手不由自主的捉住書本,想要藉由一些東西來給自己一點勇氣。
「你好香……」他像個貪婪的小孩吸聞著她身上迷人的幽香,那像是混合著花草香味的處女體香令他心動極了。
刺鼻的酒味卻再次提醒了雪衣一件事——
他已經喝醉了,自然不會將她的反抗看在眼里,事實上他是個失去理智的人,任何言語對他而言都已經沒有作用。
她的掙扎反而激起他內心獸性的一面,面對這樣一副柔軟馨香的女體,他的欲火隨著酒精的催化而燃燒,他的唇落在她誘人的頸頂上,狂烈的吸吮她那比絲綢更為柔細的女敕白肌膚。
雪衣感到自己的呼吸在他的踫觸下竟逐漸的亂了規律,她的頭昏昏沉沉的,有一股沖動想要就這樣躺在他的懷中隨他為所欲為。
不行!他喝醉了才會這樣子對她的!但他的身子不斷的貼近她,讓她無法不去感受從他身上傳來的火熱,她的雙手無力的推拒著他的胸膛。
「住手,我們要冷靜下來。」
他的手不安分的滑到她的衣領,在她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他已經狠狠的扯開了她的上衣。
「不!不要這樣——」
她驚喘,不由自主地緊閉雙眼,臉上泛著羞赧的紅雲。從來沒有人這樣子踫過她,而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像是一陣陣熱浪竄過她的全身。
「唆!」他打斷她的話,然後張開口吻住她,只听到她馬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
「不!」
她喘著氣抓住他的肩膀,企圖將他推開,但他顯然拒絕離開那柔軟的身體,此刻的雪衣真是又急又慌。
他看起來是認真的,可是如果他得到了她的身子,那受傷害最大的絕對不會是他,而是自己。
她不願失去了自己寶貴的清白後還要活在被他輕視的羞辱下,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他後悔一時沖動的犧牲者。
「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的,我是喝醉了,但是喝醉也阻止不了我行使一個做丈夫的權利。」
「啊!」
她被他猛然加重的力道弄得痛叫一聲,眼淚差點落下來。
在她尚未完全理解接下來將發生何事時!他的唇已經壓上她的,鋼鐵般的擁抱令她覺得自己仿佛會被吸入他的體內。
「不要……」她不由自主的顫抖,從不知道一個喝醉酒、失去理智的人會如此的可怕。
「天啊!盡管我恨死你,卻不得不承認你真美。」
他恨她?!
雪衣的心頭猛然一震,一陣灼熱刺痛了她的眼,她噙著淚水想掙開他,但眼前這男人所見的只有一具誘人的少女嬌軀。
「放開我……」她無力的掙扎著。
「我很可怕嗎?否則你怎麼一見到我就想逃?」玉郎溫熱的氣息不斷噴在她的臉上,一張俊臉不斷的逼近,教她無法逃避。
「你別這樣!」她小聲的哀求。
「我怎麼樣?我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敢對我說不的!」
「你喝醉了,你明明就不想要我的,不是嗎?」雪衣掙扎著想要逃開他的懷抱。
她目光清澈的望著他,縴細的身子半裹著一襲白色的薄衫,嬌弱得好似一陣風吹來便會隨風而逝一般。
但她的眼神卻又透出堅強的意志及勇氣。
她那桀贅不馴的神態激起了他身為男人的征服欲。
這樣的女人他不想要嗎?他真的不想要嗎?
「雪衣,」他忘情的喚了一聲,「我也許錯了,對不對?」
「你——」
雪衣如被雷電擊到一般,完全無法思考。
「我——」當她想開口時,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嚇住了。「不!」
她先是愣了一下,讓他有機會可以肆意品嘗她口中的甜美,可是在明白他對自己做了什麼時,她又拼命反抗,想要推開他。
「你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叫救命了!你——」
她心跳狂亂,感覺自己宛如一只被黑豹逼到角落的小動物一樣。
「你不是很想當我的妻子,怎麼現在又拼命的反抗我?我真不懂女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他的聲音既慵懶又充滿渴望,既性感又充滿危險,英俊的臉龐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魅惑異常。
但她卻拒絕被這樣的他所吸引,事實上,她是害怕的成分居多。
「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證明你的清白,還是你根本就怕我戳破你那天大的謊言?」他靜靜的說,目光愈來愈像一只盯著甜美獵物不放的獵豹。
什麼天大的謊言?難不成他真的以為她是個失節敗德的女子,嫁給他這個平民只是因為她不容于皇室貴族的男子?
「太過分了。」雪衣羞憤的用力推開他,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往大門沖去。
「你——」
玉郎也迅速的追了過去,她的逃走激發了他體內征服及獵捕的。
「啊!」
她驚叫一聲,下一瞬已經被一個重物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的公主,你真以為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他邪惡的低語在她的耳畔響起,令她的心一陣狂跳。「別妄想了,明白嗎?」
「不!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他粗魯的翻過身來,強迫她面對他。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一迎上他那無法猜測的神情時,即被他眼中那脅迫的光芒所震懾。
他不客氣的跨坐在她的身上,兩手壓住她的雙手。
「公主,我勸你不要再反抗我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像只饑渴的野獸一樣,不小心地弄傷了你雪女敕的肌膚。」
他的手輕柔的撫模著她蒼白的粉臉,並為她拭去不知何時流下的淚珠,他發現他十分喜歡模她臉龐的感覺。
「我一向都很喜歡模起來舒服的女子,又白又女敕的觸感可以引發我體內那無法抗拒的怒火,而且我最喜歡你模起來的感覺,是我有過的女人當中最迷人的一個。」他邊說邊在她的唇上來回撫模著。
這番露骨的親熱話教她臉上一陣火熱。
「禽獸、下流,我不屑你的踫觸,快放開我!」雪衣拒絕他的靠近,宛如十分厭惡似的別過臉去。
「不屑?」
玉郎只用一手捉住她的兩手,另一只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再次面對他。
「沒錯,你沒有資格踫我。」她憤怒的回答。
「你?!」他眼中射出殺人的光芒。
她那種不屑的神情,正是惹火這個一向不容任何人違抗的男人的原因所在。
「你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他俯子,目光凶狠——
喔!不!他全身都散發出憤怒的火焰,令雪衣更是害怕地瘋狂反抗。
「不要掙扎。」玉郎有些吃力的想要制伏她,而雪衣則是死命的想要掙月兌這個喝醉酒的男人。
從她身上傳來一陣陣淡淡的少女幽香,似一雙無形的手不斷撩撥著他,令他心猿意馬、血脈僨張。
「看來我必須好好的懲罰你的出言不遜,讓你徹底明白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你……住手。」羞辱及無助的感覺讓她的淚水涌上了眼眶。
玉郎的目光貪婪的梭巡著她雪白的身軀,感覺到全身竄過一陣前所未有的狂熱。
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從未讓他升起想要據為已有的渴望,只是要發泄生理上過多的精力,還有征服……
但,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卻令他想要征服和佔有。
他饑渴地迅速褪下她身上多余的障礙。
金黃色的燭光灑在雪白的同體上,完美又誘人的酥胸、晶瑩柔女敕的肌膚、修長無瑕的玉腿,令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渴望,令雪衣一陣輕顫……天啊!
「你冷嗎?那我可要好好溫暖你。」
「不!求求你——」她絕望的閉上眼。
他黑色的眼眸迅速燃起兩簇灼熱的火焰。
「愛說謊的女人,你已經想要我了,還口是心非?」
「楚玉郎!」雪衣咬牙切齒的低吼。
她的拳頭如雨點一般打在他的胸前,但他卻無動于衷。
「你這個的男人,你那雙髒手踫過多少女人我都知道,我不會讓你踫我的。」
「不喜歡我的髒手踫你?原來你是介意我在外面有女人?不要介意,我對她們只是玩玩的,女人嘛!不都是那麼一回事?你以為自己有多麼不一樣?」
他的語氣平平靜靜的,只有全身僵硬的肌肉顯示他的怒氣,性感的唇抿成一直線,目光如掠食動物一般的盯著她。
他的眼中閃出邪婬的光芒,嘴角揚著對她這個囊中物誓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禽獸!你不要踫我!」
雪衣想要再掙扎時,他的手卻又肆意的覆上她的身軀……
她連忙咬住下唇,才沒讓那申吟逸出口,惹來他的嘲笑。
「想叫就叫出來,這樣子我才會知道你舒不舒服。」
「無恥之徒,住口!」她恨恨的罵著。
「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讓你享受一下銷魂的舒暢,你會喜歡的。」
「不!」
玉郎邪笑了一下……
「你——」
雪衣忍不住倒抽了一大口氣,只感到一陣陣強烈的快感沖擊著她,令她幾乎招架不祝
「不要……放開我……」羞愧的淚水涌了上來,她絕望的想要抵抗他那羞死人的動作,卻又顯得無能為力。
他強壯的手臂緊緊扣住她的縴腰,完全不理會雪衣想要逃開的動作。
「別急!過一會兒你就會很喜歡的!」
「不——不要——」她無意識的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我好喜歡听你的叫聲,多叫幾聲給我听听。」他口氣熱切的說。
「不!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她拼命的掙扎。
烏黑的發絲隨著她頭的擺動飄散著,更顯出嫵媚撩人的姿態,此刻的玉郎猶如欲火上身的野獸一樣,只想要狠狠佔有她,哪有放開她的道理?
「不放!」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忍受,決定給這丫頭一個教訓。
「我要讓你變成我的女人,徹徹底底變成我的妻子……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不!你不可以,你會傷害我的,不——藹—」
「好痛——」
她的疼痛並沒有喚醒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只能無力的承受不斷在她身上落下的吻。
玉郎在她耳畔喃喃細語,引誘她慢慢放松而接受他。
「不要好痛喔你這人……我恨你——」
「乖,等一下就不會痛了,不要亂動,愈動就會愈痛的。」
剛開始,雪衣拒絕相信他所說的話,那狠狠刺穿她的疼痛怎麼可能會消褪呢?
可是他的低語是那樣溫柔、輕緩、沙啞,她竟慢慢從痛楚之中感覺到一陣滲入的甜美,一股酥酥麻麻迅速流竄到她的四肢百海
她不知道自己體內原始的已經被他徹底的誘發出來,轉化成無盡的快感沖擊她的全身。
「不——藹—嗯——藹—這是——」她無意識的發出輕吟聲。
「對!就是這樣子,你會感到愈來愈舒服的。」
玉郎在她唇上不停的吻著,貪婪的汲取她那甜美的芳香。
一陣陣從未有過的歡愉如狂浪一般淹沒了她,讓她情不自禁的嬌吟出聲。
在寧靜的新房里,兩具赤果的身體交纏在喜氣洋洋的鴛鴦錦被上,只听到兩人交錯的喘息聲。
一切終于結束了。
雪衣的下唇已經被咬得流出血來,恢復理智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掙月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但他卻捧住她的臉,迷惑並懊惱的望著她淚痕斑斑的臉龐。
「為什麼?」他喃喃的問,「為什麼你要選擇我?」
她是那樣的純潔無瑕、完美動人,而且身份高貴,根本不必擔心找不到配得上她的天之驕子,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凡夫俗子?
他真的不明白。
雪衣噙著淚別過頭去,拒絕再面對他,這個如此傷害她的男人。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小小的打酣聲傳入她的耳中,她緩緩的回頭注視枕在她胸前熟睡的英俊臉龐,眼淚再度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她該推開他,迅速逃離這可怕的一切,但……
雪夜仍然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摟住他,讓他在她懷中獲得一夜安詳的睡眠。
「我愛你。」她喃喃低語,輕輕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的心就已經不屬于我自己的了。」
那一年,她才九歲。
被刺客綁架;借此威脅自己的父王。當時她感到害怕無助,只有強忍著恐懼面對那三四個凶狠的大男人。
後來她乘機逃出了魔爪,一個人跑進一處無人的樹林里。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只能依靠著一些水果及溪水生存下來,並試圖找到回家的路。
她心里害怕再也見不到父王和母後,以為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在這片無人的森林里。最後,寒冷、饑餓、孤獨和寂寞令她閉上雙眼,整個人陷入昏迷當中,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此時,一只溫暖的手覆上了她冰冷的額頭,她勉強自己睜開雙眼,迎上了一雙溫柔的眼楮。
只見一個年約十多歲的小男生一臉關切的看著她,雪衣嚇得往後縮。
「不要殺我,求求你……」她虛弱的呢喃著。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溫柔的開口,「不要怕,我不會殺你的。」
她想要說話,但是全身又濕又冷,一會兒又好似火燒般令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恍恍惚惚之中,耳邊有個安慰的聲音似春風吹拂過她不安的心房。
他是誰?
她好想知道,但是他的聲音好好听、好溫暖、好令人安心,讓她不知不覺的想入睡。
他將昏迷的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臉頰。「喂,你醒一醒,我帶你去找大夫。」
雪衣緊閉著眼無力的點點頭,小手緊緊抓住小男孩的衣袖不放。
他的身上有陽光及森林的味道,在他的懷抱當中,雪衣感覺到一切可怕風暴都被隔絕在外,沒有人可以欺負她。
她好想知道他是誰……
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她虛弱的問︰「你是誰?」
只見男孩露出一抹陽光般的笑容,靜靜的凝視她。
雪衣少女的心被那真誠的笑容打動了,一時沖動竟開口對他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好好答謝你的。」
男孩笑得更開心了,「好啊!那就以身相許好了。記住,你未來的夫婿叫楚玉郎。」
他的口吻似在開玩笑,卻深深刻印在雪衣的心靈里。
當年她才九歲,卻已決定了自己十六歲的歸宿。
她的心交給了這個有陽光般笑容的男孩,從未變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甚至在她查出救命恩人是江南首富楚林君的獨生子,而父王並不同意她下嫁一介平民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改變過。
她一心一意要成為他的妻。
想要再看看他那陽光般的笑容,想要再听听他那溫柔的聲音。
但得到的卻是他的仇視及羞辱。
為什麼?
她不相信他是為了別人而拒絕娶她,因為她曾調查過他是否有愛人;如果有,那她不會介入故意引來三個人的痛苦。
事實上,在他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女子停留。
這個結果令她又喜又憂,喜的是她有機會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疼愛,憂的是他顯然並沒有把她放在心里,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可是雪衣並不放棄。
她深信可以找到機會提醒他,喚回他對她的記憶。
如今經過了這個可怕的夜晚,她已不那樣確定了。
望見窗口泛著黎明的曙光,她才驚覺自己一夜未眠。
雪衣輕輕推開依偎在她胸前的男人,靜靜的凝視著他熟睡的面容。
他的背有一些小傷疤,跟她全身特意保養的白女敕無瑕並不一樣。
他有漂亮的古銅色肌膚,身材結實且線條分明,加上俊美無儔的臉龐,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
她的手輕觸他如夜空般漆黑的頭發,踫觸他一直是她過去數年來的幻想。
從指尖感受到他的一切,眼淚卻毫無預警的自眼眶滾落。
她連忙捂住口不讓自己哭出聲。
雪衣下了床,雙腿間的疼痛殘酷的提醒自己他的侵略及佔有。
那跟自己幻想過無數次的洞房花燭夜是完全不同的,甚至……
她寧願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夢醒了,也許一切都會過去。
只是……她的心還會完好如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