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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不絕情 第五章

天艷終究還是沒有離開。

為什麼她不逃走?在經過這樣羞辱的對待之後,逃走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她靜靜的瞪著眼前的雞湯,想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但她卻不斷的回想著當殷玨踫觸她的時候,身子所產生的強烈反應。

被他佔有的同時,她感覺到身體某個地方被撼動了、被喚醒了,像是一朵久眠的花終於蘇醒,渴望更多的養分來填補這段時間的缺乏。

然而這是不應該存有的想法,她應該要繼續堅持自己當初的念頭,她應該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而不是渴望待在他的身邊。

她必須走的,因為她知道他並不想殺了她,搞不好他一開始只想要她的身子而已。

男人都像禽獸,把女人當成泄欲的工具。天艷故意將殷玨想得十分惡劣,仿佛這樣就可以更加討厭他。

她會撐過來的,雖然她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自己。反正她已經喪失了最寶貴的東西,還有什麼怕失去的?

她會留下來,如果他不喜歡她介入他的生活,也許一開始他就該听她的話,一刀殺了她,而不是將她變成他的女人。

她會讓自己住在他的屋子里,活得很好,活得很健康又吃得很飽,這是她應得的。

她不想再回憶起之前那段饑寒交迫的日子,她吃過苦頭,明白那種滋味不好受,也絕對不想再嘗試。

但是留下來勢必又會受到他的羞辱,她想了想,她不會再讓他有機會踫她。她下定決心。

突然間,大門被用力的踹開,天艷轉身,迎上了一雙訝異的眼眸,兩人四目交接沉默著。

他其實比自己見過的男人都還要漂亮——雖然她見過的男人也沒幾個,不過她相信,他絕對是最出色的。

不過他老是穿著黑色的衣服,披散的黑發遮掩住大半的面容,渾身上下散發出嚇人的冰冷殺氣。

當初她一見到他,也是被這股殺氣給震懾住,想到她居然鼓起勇氣要他殺她,還真是了不起。

但是她厭惡他身上的血腥氣味,她從來就不喜歡血。

她還在?

見到她還在家里,殷玨的臉上有種無法言喻的神情。

要說是感動,似乎不太對,若說是訝異,又像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干嘛這種表情?」她口氣不太和善的問。

「我以為你已經逃走了。」雖然他一點也不後悔要了她,但他還是希望對他的女人溫柔點。

她是他第一個承認的女人,他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她,卻不會讓她知道。

若是讓她知道,毫無疑問的,她—定會利用這—點來對付他。

她是個甜美的小女人,更是一頭必須小心對付的小母獅,得有心理準備她會撲過來咬人。

尤其是他欺侮過她之後,沒有什麼好失去的她最愛跟他作對了。

「為什麼要逃?」她反問。

她來找他的目的就是要他殺了她,既然如此,又何必逃?

「不逃的話是代表什麼?」他丟下一句像是疑問又像是肯定句的話。

天艷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卻發現他不想再開口了,疲憊的他將沾滿血跡的刀丟在桌上,然後不管她在場,逕自月兌上染血的黑衣。

她很冷靜的沒有移開視線,因為不需要也沒必要,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無助的千金大小姐了,如果她命中注定要跟他周旋,就必須比他更冰冷無情。

「又去殺人了?」她冷冷問著。

「這是我的工作。」

「你可以換工作。」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到屋子後方的古井邊取水,豪氣的從頭頂淋下,一點也不在乎井水有多冷,只想快點沖掉身上的血腥味。

「不管你怎麼洗,也洗不掉你身上令人作噁的血腥味。」天艷跟了過來。

他停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理會她,繼續沖洗著自己。

「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喜歡砍人頭?」她又說,擺明了就是要來亂他。

「女人,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不是你的女人。」話一出口,她就發現矛盾的地方,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兩人身體交纏的那一幕。

她已經真真實實的成為他的女人了。

「是不是你心里有毛病?是不是……」

他毫無預警的在一臉得意的她面前,月兌上僅有的褲子,讓她瞧見赤果果的他。

「我還有更多變態的毛病,你要看嗎?」

天艷被他這個動作嚇到,又看到他雙腿之間的男性——一個她雖然已經感受過,卻沒有機會見過的東西。

他以為她會尖叫著跑走嗎?等著瞧吧!

剎那問,四周的一切全都凝住,天艷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啊!」

突然間,女子的尖叫聲在他的耳邊回蕩著,然後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靜靜的站立著,強壯結實的身子沐浴在月光下,讓他看起來像是天上神只下凡般威武英挺。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緩緩的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哼!女人就愛大驚小怪。」

他沒有發現到自己的語氣里充滿了一絲絲從未有過的寵溺。

「不要……爹……娘……不要走……」

殷玨被一連串淒慘的哭喊聲給吵醒,他猛然坐起來,發現是床上的天艷在作惡夢。

他連忙抱住她,低聲輕哄著,「沒事了,惡夢都過去了。」

天艷原本掙扎的身體在這樣強而有力的懷抱中,逐漸安靜了下來,同時也緩緩的醒了過來。

她看到自己依偎在他的懷抱里,她的臉靠著他強壯結實的胸膛,他火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服傳到她的身上,讓她感覺到全身像是著了火一樣。

「你為什麼抱著我?乘機佔我便宜嗎?」

她微啟的小口不開心的嘟著,這樣嬌媚的動作雖是不經意,卻輕而易舉的撩起他的。

「要是真的要佔你便宜,是這樣。」話一說完,他便霸道的落下渴望的吻,將忍耐已久的徹底放縱。

為什麼不可以要這個女人?她現在如此脆弱,需要人家給她安慰,是他的大好機會,若不好好把握,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有偷香的機會?

她總是像只小刺蝟一樣,見到他就縮成一圈,把刺都對向他,一點也不留情面。

但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渴望。

他的大手踫觸著她凝脂般的雙峰,溫柔又似有魔力的揉撫著。

他的唇不斷的在她的紅唇上索求著更多的甜蜜,他還輕咬著那細女敕的下唇,那樣的纏綿,那樣的銷魂,終於讓她像只饑渴的貓咪,發出一聲聲可愛焦急的嗚咽。

他感覺到體內的火焰熊熊燃起,他知道只要繼續下去,他就可以再嘗到她身上那片令男人願意付出一切也要沉溺的甜蜜花園。

只要繼續下去,她就會像之前那樣屈服。

突然間,屋外一個不知名的聲響驚動了兩人,瞬間,魔咒解除了,火熱的立刻被熄滅。

他們四目交接,誰也不說話,因為一出聲便會破壞這一切。

在這個時候,兩人的目光里仿佛只有對方,外面的一切全被隔離在外,一種令他們都很訝異的情感就這樣在無言中悄悄的滋生。

這樣的發現讓他內心深處有某個東西被撼動,像是一只沉睡中被喚醒的野獸一樣,長久忍受的孤寂亟需被滿足。

而唯一可以讓他心滿意足的女人只有她。

幾乎想把她吞下去,跟自己融為一體的沖動嚇壞了他,他猛然抽身,轉過頭走到門外,置身在微涼的夜風中,企圖平復自己難耐的身心。

他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著了。

「喂!起床了。」

殷玨好不容易才睡著,才剛進入最甜蜜溫暖的夢鄉,就被某種毛毛的東西在臉上刷來刷去。

「是誰?」他火大的坐起來,伸手便拿起刀,卻發現手里拿的哪里是刀,而是一支掃把,「這是什麼東西?」

「快點起床,屋頂需要你去補一補,要不然下雨的話,那就變成外面下大雨,屋內下小雨了。」天艷推著他的身體。

「這是我家,我喜歡淋雨。」

她瞪著他,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不行啦!山腳下的王大娘說這幾天可能會下雨,所以你要快點把屋頂修好。」

「你又不是我娘子,干嘛指使我做東做西?」他的起床氣讓他不客氣的說著。

天艷感覺到心一陣刺痛,她受傷了。

他的話代表了她在他心目中根本不算什麼,而她這也才知道她已經有點喜歡上他了。

可笑的是,她以為兩人發生關系之後,情況也會不同,沒想到原來不是如此。

他還是那樣的冰冷無情。

她強壓抑住委屈的情緒,緩緩的轉身走出去,隨他愛睡多久就睡多久。

她不用靠他,反正他都不在乎下雨的時候會不會把她淋濕,搞不好他打算讓她淋到得風寒,少了一樁麻煩。

她用盡力氣抓了竹做的梯子抵靠在屋檐下,像是把竹梯當成可恨的殷玨一樣,一步一步都是那樣用力的踩著。

突然間,她听到一個斷裂的聲音,心跳差點停止。

「不會這麼倒楣吧?」她喃喃自語,整個人僵在那里。

就在她慢慢的要往下移動的時候,底下傳來一聲呼喊。

「喂!」

「啊!」一個不小心,她沒有站穩,眼看就要往後倒,卻發現眼前黑影一閃,整個人及時落入一個熟悉的臂彎里。

還好,差點摔個狗吃屎。她慶幸的想著。

殷玨的視線不再冰冷,相反的充滿了擔心及焦急。

「你在做什麼?」

「你喜歡淋雨我管不著,可是屋頂破洞的下方是我睡覺的地方,我不喜歡生病。」她冷冷的說,臉臭得可以,其實她是在掩飾自己受傷的心。

「你不準再爬上去了。」

「可是屋頂破洞……」

「那是男人的事情,你不喜歡屋頂破洞,我幫你補起來就好了。」他又強調一句,「以後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就叫我,不準自己動手。」

「可是如果你又像剛剛那樣……」她委屈的說著。

他在內心天人交戰,像是在衡量自己應不應該為了懷里的小女人改變自己長久以來的脾氣?

當然不可能,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改變自己的。

不過他卻听到自己的嘴巴在說︰「我會改的。」

該死!他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一句。

「謝謝。」

那一瞬間,她知道他想要吻她……也許他不只想要吻她,而是更多更多。她忘情的注視著在他臉上躍動的誘人。

他的大手輕柔的撫模著她的臉,不知是因為他的踫觸還是冷風吹拂過,讓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在體內竄起,他幾乎一點也不費力的就挑起了她身體里每個渴望著他的神經。

她知道他想要什麼,因為他的神情已經難以掩飾的表露無遺,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要阻止,可是她的身子卻背叛了她。

他的唇印上她的,火熱的舌頭馬上進入她的櫻桃小嘴里跟她糾纏在一起,那樣的霸道又令人迷亂,她只能無力的任由他索求著……

……

當激情過後,天艷整個人嬌喘吁吁的癱在他的懷里,雖然剛剛那句話很短,但她還是听得很清楚。

「殷玨,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伸出小手踫觸他的肌膚,像是火一樣的燙著他,讓他馬上彈跳開來。

「怎麼了?」她感覺到自己受傷了,但是他似乎比她更受傷?!

「我去修理屋頂了。」丟下這樣話後,他連身上的衣物都還沒整理好,就施展輕功,到屋頂上去。

他的態度好像她是什麼毒蛇猛獸一樣,恨不得可以躲得遠遠的,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擁抱她。她被他的行為重重的傷害了。

她緩緩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後走出屋檐,抬頭望著屋頂上背對著她的男人,感覺到她的心變得好奇怪。

有時候會幸福得漲得滿滿的,有時候又會覺得悲傷。

也許,他已經在殺她了,不是用刀那樣乾淨俐落,一了百了,而是用世上最殘忍,也是最甜蜜的方法在殺她。

她是該接受還是慎防呢?

她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像是陷入流沙的人一般,越是想要掙扎,越是陷得越深。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死亡的念頭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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