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賽車場,熱得像煉獄般。大得可容納六千人的看台上,疏疏密密地坐著一堆堆黑壓壓的賽車迷,遠遠看就像烏鴉巢沒有一絲風吹來。
中央看台上,穿著尋常T恤和牛仔褲的任雲方,一手拿著廣告牌子當扇子扇,一邊喝著含鈣的運動飲料,有些無聊地左右看看。「一九九x年房車大賽」即將緊張熱烈、刺激地展開;但在這段等待的時間,又毒又辣的太陽已先將人伺候得暈頭轉向。
露天看台就是這點不好,每每一場賽程下來,總要烤掉她起碼幾加侖的汗水。
但是,她偷偷瞄瞄坐在她後側方的那名男子,他大概是唯一的例外。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褲,黑貂的短皮靴;一頭短鬈又濃密的頭發;戴著一副墨綠色反射著太陽光的太陽鏡;手上閑閑地握著一罐運動飲料,氣定神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