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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合卦 第五章

楚悠悠恢復得很好,在許多好人的關懷下,她的精神和元氣全回到她身上來了。同時,她也回到煙波府,恢復一切例行的清潔工作。

在忙完每日最後的喂魚工作後,她很想一個人清靜一下,楚悠悠輕輕踏上翠綠的草地,這里是清心苑後方的世外桃源,有著綠樹清泉,是她的避難之處,可以釋放心靈的苦悶、逃避現實。

「妳過得好不好?」

她一愣,轉身,結果差點撞上一棵針葉樹。

是他,栗天擇。

栗天擇用一種混合了和傾戀的目光接住她,今她的心跳加快,她撫了撫胸口,呼吸為之一窒。

他的身軀散發出來的凜冽力量教人望而生畏,他不是上戰場殺敵的將士,卻在身側佩帶了一柄瓖著藍色寶石的短劍。

听珠珠說,栗天擇也是習武之人,所以他擁有寬厚的肩膀和強健的肌肉。

「少爺。」楚悠悠輕聲喚他。

「我找了妳好久。」

「奴婢……奴婢和往常一樣在清心苑和養心閣之間打掃環境。」她低著頭。

「過來。」他命令。

她沒法拒絕,緩緩走向他。她害怕他的眼神,好象要把她吞下似的。

他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頭上套上一只翠玉指環。

楚悠悠一驚,「少爺,我不能收你的東西。」她慌張的要將翠玉指環取下。

他阻止,「妳若不想要,就把它丟進池塘。」

她僵住,有一種陌生的情愫在心里滋生,這種感覺很奇怪。

「奴婢受不起這份禮物,無以為報。」

栗天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妳好害羞,我不需要妳的回報,妳只要對我溫柔的笑,就是報答了。」

楚悠悠頓時羞紅了臉。

「我不懂得如何追求女人,也不是個擅長憐香惜玉的男人,像妳這樣美麗的女人,我該拿妳怎麼辦?」

他的話,嚇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妳將會成為我的女人。」他嚴厲的宣示。

楚悠悠手足無措的往後退。她不能接受他的明示,這是不對的,老夫人告誡過她,在這塊土地上,她不能接受任何男人的示意。

「爺,我不能。」

「為什麼?」原先掛在栗天擇嘴角的笑容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我……我……爺不是奴婢喜歡的人。」她咬著下唇。

「是嗎?」

「爺……求你不要為難我,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另眼相看,但我不能接受爺︰對不起。」

說完,她隨即別開視線。

「我會讓妳喜歡我。」他說。

「你……你不必如此。」她渾身輕顫。

「該怎麼做我心里有數。」

他向來不擅長和女人聊天,和女人在一起時最多時候是盆白子身體的美妙,女人的用處除了翻雲覆雨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

楚悠悠是他唯一想了解的女人。一開始,她的清麗月兌俗吸引了他的目光,現下卻在心態上多了其它溫柔的興味。

她拒絕他,他承認心頭很不好過,可他不怪她。

「我們……是不對的。」她怕害了他。

他頷首表示他的誠意,「不要太早否定我,別把我當作普通的公子哥兒,我不是,而且我將致力于讓妳發現我的優點。」

「少爺,你真的不需要……」

「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讓妳真正了解我,了解栗天擇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心只想讓她進入。

「奴婢……」

栗天擇抬起食指撫上她的唇,「別再以奴婢二字自稱,我不希望妳看輕自己。」

「可我……」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人隨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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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沒有永遠的秘密,紙張亦從沒成功包住火過。

「天璃,妳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栗天擇怒火沖天的咆哮。

「哥……」她害怕得身子直打哆嗦。

「妳嫌日子太舒服了是不是?」他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栗天璃預備打死不承認,「哥,我什麼也沒做,你為什麼凶我?」

「妳趁我去杭州這段時間故意整楚姑娘,叫她喝冬瓜加料湯,妳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妳是不是瘋了?那種惡劣的行徑妳也做得出來。」他拼命忍住氣,不想動手打人。

「我……我沒有。」栗天璃仍試圖做垂死的掙扎。

「天璃,我的耐性有限,妳再不承認所做的錯事,我只有請縣衙的人親自來問話了。」他嚇唬她。

她果然中計,求饒道︰「哥,我下次不敢了啦!」

「上回打人之後,妳也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這次一定說到做到,再說那女人不過才喝了一口湯就吐得一乾二淨,要死不活的,根本沒什麼損失。」栗天璃覺得自己很倒霉。

「那女人?」他皺了下眉。「不許這樣稱呼楚姑娘,一點禮教也不懂!」

「哥,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楚悠悠?」她氣得跺腳。

「這不干妳的事!從這個月開始,馮期一年,妳不準向帳房領月錢。」

彷佛五雷齊來轟頂,她的臉色一陣責一陣白。「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車總管告的密,不然就是賽神農的高向庭多嘴,早猜到楚悠悠的男人是高向庭了,不然她為何一住賽神農就生龍活虎?」

「什麼?」他冷冷的問。

「哥,那個楚悠悠不是好人,一定是勾搭上高向庭,想同他雙宿雙飛,所以才故意要死要活,試圖要咱們煙波府終止賣身契。」

「不許胡說!」他斥責。

「是有這個可能啊,高向庭那種白面書生最容易討女人歡心了。」

「這是兩碼子事,總之,妳少惹楚姑娘。」

「哥,她是丫鬟耶,我為什麼得叫她楚姑娘,她以為她是千金小姐啊!」她就是不服氣。

「妳很喜歡找理由是嗎?看妳要馬廄或是柴房,三天夠不夠?應該足以讓妳徹底反省吧!」栗天擇火大起來。

「不要,我不說了。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月錢可不可以不要扣這麼干淨?至少留一點渣渣讓我買個胭脂水粉。」栗天璃苦苦哀求。

「妳再討價還價,我就再延長半年。」栗天擇板著面孔道。

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妹妹這樣惡整悠悠,他的心好痛。

要不是她的哥哥楚東文向他討壓驚費,他還沒機會知道內情。

楚東文以為他怕事、好說話,殊不知是他對悠悠有了特殊情感,否則別說十兩銀子,他連一文錢碎銀也不給。

「好、好、好,一年就一年,我不討價還價了,哥,你怎麼說怎麼好,我不會

再有任何意見了。」栗天璃吐了吐舌頭,自認倒霉。

「以後沒有建設性的廢話少說,言多必失,沒有意義,害人又害己的事別做,

缺德!」

他接手當家之後,一切順利,反而是自家妹妹麻煩事不斷,爹娘太寵,現在再

來導正,不知來不來得及?

「小女子遵命!」

陽奉陰違,她最擅長了,楚悠悠現在有哥哥做靠山,她一樣有本事扳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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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楚悠悠正忙著替清心苑花廳里的一對畫眉鳥清潔居住環境,伺機報仇的

栗天璃懷著奸笑站在她身後。

趁其不意,栗天璃打開鳥籠放走籠里的畫眉鳥。

「小姐——」楚悠悠大驚。

「妳完了,這對畫眉鳥是我哥最喜歡的寶貝,妳竟敢把牠們放了。」要嫁禍,太簡單了。

「不是我……」楚悠悠百口莫辯。

「我親眼所見,妳敢否認!」睜眼說瞎話一點也不難。

楚悠悠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她很清楚用處不大,這位栗家千金是不會饒過她的。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裝可憐啊!」

栗天璃最討厭有人扮弱者。

「我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奴婢並沒有礙著小姐什麼事啊。」

「妳害我一年沒月錢可領還說沒礙著我,天理何在!妳不過是個下人耶,憑什麼左右做小姐的我能不能領月錢!」栗天璃越想越不服氣。

「是少爺?」楚悠悠懂了。

「妳仗著我哥待妳好,所以一天到晚在他面前裝成可憐兮兮的樣子對不對?」

「我沒有……」楚悠悠低著頭苦笑。

「不知為何我覺得妳會替我們栗家帶來災害?」栗天璃不知道哪里來的直覺。

「災害?」

「妳現在立刻到賽神農那里給我抓兩帖滋陰補身的藥,我最近身子很虛,全是妳害的。」栗天璃想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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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悠走在街上,有點心不在焉。

「楚悠悠!」

忽然听到一個陌生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楚悠悠停住腳步,回首。

「妳是不是楚東文的妹妹?」一名體格粗獷的男子朝她走來,很不友善。

「請問……」她不認識他啊。

「混蛋!楚東文欠我一百兩,他說妳會替他還,妳什麼時候要還?」男人凶狠的逼問。

楚悠悠往後退,「我哥為什麼會欠你錢?」

「他奸污了我那婆娘的身子,一百兩是遮羞費!」男人氣憤地道。

「奸污……」楚悠悠心都涼了。「怎麼會這樣?」

「這個問題妳得去問問妳的好哥哥。」男子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楚悠悠。

「一百兩!我哪里籌得出一百兩,你應該去找我哥哥,我沒有那麼多錢。」

一百兩?她在煙波府做丫鬟,管吃管住管穿,雖有微薄的月規錢,可一輩子也還不了一百兩。

「什麼?」

「我希望你去找我哥哥,這禍是他闖的,沒理由要我承擔。」她轉身就要走。

男人婬穢一笑,拉住她的手臂道︰「慢著!」

「放手,你別亂來!」

男人猥瑣地道︰「既然還不出錢,我也不用跟妳客氣,楚東文奸婬了我的妻子,我自然可以拿他的妹子玩弄一番,再把妳賣到窯子里去。」

「放開我!你再拉拉扯扯的我可要大叫了。」

楚悠悠無法掙月兌,臉頰因為用力而漲紅。

「哈!妳還挺夠勁的,一會兒好好伺候老子,若讓老子舒服了,也許留下妳正好抵債。」

她正要大叫,嘴巴旋即被男子捂住,路上的行人沒人肯伸出援手,皆躲著土霸遠遠的。

「妳細皮女敕肉的正合我的胃口,妳最好安分點,就算妳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妳。」

他拖著楚悠悠往窄巷里走,正要走進巷里時,男子的頭突然被石頭擊中。

「啊!」椎心的痛讓男子松開楚悠悠的手腕,倒臥在地。

楚悠悠沒想到出手救她的會是栗天擇。

「你是誰?為什麼偷襲我?」男人從地上爬起來。

「煙波府的栗天擇,有本事沖著我栗天擇來,不要欺侮一個弱女子。」

「煙波府」男子嚇白了臉。

「楚姑娘是我煙波府的人,你罩子放亮點,我的人你也敢動,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兩腿一軟,哀求道︰「這女人的哥哥奸婬了我的妻子,他同意給我一百兩遮羞費的。」

「去找楚東文要去,再來騷擾這位姑娘,你只有死路一條。」栗天擇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滾!」

男子抱著血流如注的頭顱,奔出栗天擇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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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驚嚇的楚悠悠充滿感激的道︰「謝謝你,你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救了我。」

「妳以後上街最好有人陪著。」栗天擇建議道

「我嚇壞了,以為這一生就這麼完了。」楚悠悠仍舊余悸猶存。

「車總管要妳出府采買東西是嗎?」

「不是,是天璃小姐要買一些補身子的藥材。」她輕輕說著話。

「去賽神農?」他盡可能壓抑住妒忌的情緒。

對她,他不能失去耐性,他要她慢慢喜歡他。

楚悠悠點點頭。

「我陪妳一塊兒去。」

「呃?」她不知該如何響應。

「怎麼,我不能陪妳去賽神農嗎?還是因為妳和高向庭有什麼悄悄話要說,所以不方便我去?」他掩住笑容道。

「不是的,我和向庭哥沒什麼。」

他懷疑她,楚悠悠思及此,不禁覺得可笑,他怎會懷疑她喜歡別人?

她不會喜歡別人的,就算不能與他長相廝守,她也會用她的方法報答他的恩青。∣

她從小蔓那里得知哥哥向他索錢之事,頓覺欠他越來越多,可是什麼原因讓他不斷幫助她呢?

他不可能是認真的啊,她怕這一輩子都沒法弄清楚了吧?

「那就走吧!」

他走在前頭,她跟在後頭。

栗天擇走了一會兒後回頭對她說︰「妳能不能走在我身邊,我不喜歡走著走著還得擔心妳會不會不小心跌一跤。」

楚悠悠笑了下,「我沒那麼嬌弱。」

「妳就是有。」栗天擇不假思索地道。

他知道自己可能過分緊張了。

她听話的跟上他,他放慢腳步,配合她的步子。

「我們這樣走著,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側目。」她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是嗎?那很好啊。」他一點也不在乎。

「要是讓有心人穿小鞋,奴婢……呃……悠悠怕有損少爺的顏面。」

他的心起了一絲波瀾。

「妳覺得什麼是少爺的顏面?」

楚悠悠據實以答︰「就是富貴人家的面子,是高高在上的威風、是聲譽的問題。」

「妳認為與我走在路上,會讓我沒有威風、失去聲譽、丟了面子?」

她抬眼看了下他的側面,「爺生氣啦?」

「有一點。」他不想否認。

她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些什麼,「有些事,生氣也沒用。」

「什麼?」他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好象決定放棄一項極珍貴的東西似的。

「爺,可以告訴我,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嗎?」

栗天擇停住腳步,盯著她明亮的大眼,眸光灼灼的看著她的芙面。

楚悠悠的心跳霍地加速,她往後退了一步;他將她欲逃走的身子扣住,拖向一處荒廢已久的茶寮里。

她從未像這一刻這麼無助過,就算方才被攻擊時亦沒這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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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天擇饑渴的吻住楚悠悠的唇,他以舌尖舌忝過她的小嘴,探入她柔軟的唇,她嚇住,無法適切反應,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吻過她。

她根本無法拒絕,因為她太震驚了,火舌在她嘴里攻掠著,交纏、起舞。

「唔……」

他吮弄著,用盡一切銷魂的方式,像只野獸般吮吸著,把她的唇吮出一片紅腫。栗天擇終于松開了她的唇,「這就是我要的。」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微喘的胸上下顫著。「爺……」他摟住她的手,往自己懷里扯。「不明白是嗎?」她害羞的別開臉,「爺,別這樣,悠悠怕有人進來。」

「我要娶妳做我的妻。」栗天擇深情的說。

楚悠悠愣住,完全沒法說話。

「做我的妻子好嗎?」

她終于清醒過來,掙扎著。「不、不……」

他抓緊她,「不許拒絕!」

「我不要做爺的妻子。」她不能,栗老夫人警告過她,她會害了待她好的爺。

「為什麼?」他挑眉,不相信有女人不肯嫁他。

「因為……」她咬了下唇,「因為我不想嫁人。」

栗天擇瞇起眼,「是不想嫁我還是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楚悠悠小聲地回答。

栗天擇低嘆了聲,「妳真是今人著迷的小東西,連拒絕人都這麼動人。」

「少爺……」

「別說了,我會想辦法打動妳的。」他栗天擇沒有達不成的目標。

「我和少爺不相配,少爺應該找別的大家閨秀共度今生,我只會糟蹋了少爺。」她的心里沒有喜悅,只有悵然。他掐住她的小下巴,「抬頭看著我。」「我不能嫁給少爺。」他堅定的看著她,「妳為什麼不給我們的末來一點機會?妳到底在害怕什麼?」

「沒有,我不怕什麼。」楚悠悠知道自己不能舍不得、不能心軟、不能放不下。

「我這輩子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妳。」栗天擇看著她絕美的容顏。

他本來亦不打算娶妻的,現下他想娶的女人卻不肯嫁給他,他想溫柔的待她,可她一點也不希罕。

要他坦承對她的心意,他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好面子的他怕她仗著自己的愛恃寵而驕,沒想到在自己滿腔熱情示愛後,她卻不領情。

「爺……除了耍悠悠嫁給爺之外,任何事情悠悠都可以答應。」楚悠悠沉重的道。

「什麼?」他不敢相信她的提議。

「如果爺要的是悠悠的身子,悠悠可以獻上。」男女間的歡愉很快就能讓男人壓倦,這樣的糾纏是最淺的關系,切斷比較不會心痛。

「妳只肯給出妳的身子,卻不肯給出妳的心?」栗天擇十分傷心她的想法。

「爺,各取所需沒什麼不好。」

「妳以為我要的是妳的身子,而妳呢?妳要的是什麼?」

「我……我欠爺的,應該還清。」

栗天擇覺得可笑,「用身體來還?」

楚悠悠忍住將要滑下的淚,她好想接受他的求婚啊,可理智提醒她,別痴心妄想了。

她要認清現實,不能再是被迷惑的小女孩,什麼樣的階級就該待在原階級,做白日夢,很可能會體無完膚。

「是的。」她厚臉皮地道。

他不要她把自己定位為陪睡的侍妾,她不是,他也不會讓她是。

「除非娶妳,否則我不會更深入的要妳。」他打定主意,希望她打消念頭。

她感動莫名,她楚悠悠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深情的對待!

「我能給爺所有一切,為什麼爺一定要談到婚娶?」

「我是誠心誠意的,不要這樣看著我,這讓我好失望,生平頭一回請求女人同意成親,卻得到一張滿面愁容的苦瓜臉。」他越想越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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