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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靈女王? 第四章

好香,是曼特寧的香味。

葉雨濛煮一壺咖啡等她,她一進門,他立即端上,「讓你清腸胃用的。」

「胡扯。」哈若冰微笑。

「我可是不隨便請人喝咖啡的。」

「我真是受寵若驚啊,葉老板。」她不感興趣的瞟了咖啡一眼。

「不喝?」他煮了半天,無奈佳人不領情。

她搖頭。「我怕咖啡的苦味。」

他不勉強她,「很少有不喝咖啡的哈佛女生。」

「你認識多少個?」

他挑了挑眉。「不算少,但沒一個像你這麼伶牙俐齒。」

「第二封威脅信什麼時候送到的?」她改變話題問道。

「一大早,丟在我家信箱,菲佣拿給我的。」

她面色凝重地審視他。

「怕了?」他問,悠哉的喝他手上的咖啡。

「我沒什麼好怕的,受威脅的人是你,被人拍到香艷相片的也是你,你是主角,我只是煩惱上法院時該穿什麼衣服才能替你的案子加分。」她故作輕松道。

他莞爾一笑,「哪可能有什麼香艷照片?」

「現在針孔攝影機充斥,難保不會在某家賓館拍到你正巧光著辦事的畫面。」

「我不會在賓館光著辦事,這是我的原則。」

他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突然有種沖動,想剝光她身上的衣服,狂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威脅者聲稱有你的照片。」她想確定。

「很可能是找個替身拍下的,相信我,我很小心的,不會發生那種糧事。」

哈若冰轉身走向辦公桌,正要把威脅信拿出來重新研究一番,他突然從後方抱住她。

她僵住。「你干什麼?」狼狽地想掙出他的雙臂。

「想抱抱你,想親親你,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香。」他說。

屏住氣,他不是愛男人嗎?怎麼會對她做出如此無恥之行徑?

「放手。」

「你是不是懷疑我的男子氣概?」他笑著說,霸道地擁緊她的身體。

「非常懷疑。」

「傻瓜,我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他失笑。

「許南風會砍死我。」她提醒他。

「他不會,你別自己嚇自己,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寒毛的。」他保證。

「我錯估你了,原來你是我最不能接受的雙性戀!」她蒼白著臉。

「這種指控一點也不好笑。」葉雨濛低笑,看來誤會可大了,都是許南風和谷紹寬的餿主意把他給害慘了。

「這是辦公室性騷擾,我一喊人,你的名譽就掃地了。」她害怕他身上散發的迷人氣息,她承認她被魅惑了。

「門上了鎖,沒有人進得來。」他騙她。

「難怪你堅持要我和你同一間辦公室,原來你是早有預謀的。」

他詭譎一笑,松開她。

「雖然我很想吻你,可是我不會強迫你,因為你是這麼的美,我希望能在你心甘情願時再品嘗你的滋味,那時會更加甜美。」

她反擊。「我不會讓你得逞。」

可他卻充滿了斗志。「會的,我們的關系一定能改善。」

「你就要有大麻煩了,還有心情玩這種低級的游戲。」哈若冰有些不悅,他似乎並不擔憂自己的事。

「男歡女愛不是低級的游戲。」他反駁。

「別來找我玩這種游戲,我怕得病。」她快人快語道。

葉雨濛微愣,一時反應不過來。「你認為我的身子不干淨?」

她不語,怕說出來的話太傷人。

「我會做好安全措施。」他說。

她紅著臉,垂眼看著自己的鞋尖。「你可不可以不要說這種暖昧的話?」

「你看起來不像保守的女孩,為什麼不能大大方方的面對成人話題?」

她抬眼瞪他。「算了,你不想理你的威脅信,我為什麼要理?」

「你是我的法律顧問啊!」他賴皮道。

听他這麼一說她更是火大!拿起威脅信便撕得粉碎,不由分說的就往他身上砸,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他抓住她的手。「沒有人敢這樣對我!」黑眸像要噴出烈焰似的。

「是你自找的。」她知道自己有點過分,畢竟他是她的老板,而她的行為也過于孩子氣。

「我自找的?沒錯!是我有被虐待狂,我干嗎用你這個潑婦?」他完全是被她的美色所惑才會如此反常。

在「太陽系」這個組織里,一向玩世不恭的葉雨濛也有今天,對愛情麻木不仁的葉雨濛居然幻想和脾氣特壞的女人滾在床上翻雲覆雨。

「我不過是想提醒你,這也有錯嗎?」她覺得委屈。

他使勁地抓緊她的柔荑,怒意難消,「這等于踐踏了我的自尊。」

「我沒那個意思。」她囁嚅道。

「你有,你一直有。」他快氣炸了。

「那這樣好了,我馬上去找許南風來陪你,這個大辦公室就留給你們,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我下午請假,讓你紓解一下。」她不怕死的道。

他更火大,橫眉豎眼地,氣也不是,笑又笑不出來。

「你有毛病啊!」

「啊——你不是欲求不滿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我對誰欲求不滿?」他真會被她氣瘋。

「對許南風啊,不是嗎?」說真話也有事。

他真想破口大罵,可是該挨他罵的人又不在現場。「記住,我對許南風沒‘性’趣。」

「你換對象了?」這麼快?

他放開她的手,吐出一口長氣。「你出去逛逛,一個小時後回來。」

她看著他懊惱的耙了耙頭發,拿起皮包想也不想的往門外沖。

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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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若冰離開後,葉雨濛旋即按下內線。

「叫谷紹寬進來。」

不知發生世界大戰的谷紹寬,雙手放在口袋,嘴里吹著口哨,進入辦公室後閑閑地問︰「老板找我有事啊?」

「你去替我把事情解釋清楚。」

「老板,要解釋什麼事?」

他大吼︰「你們要我假扮同性戀的事情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有嗎?」他听得一頭露水。

「有人以此威脅我。」他說出威脅信的事。

谷紹寬倒抽了一陣冷氣。「誰這麼惡劣?」

「最重要的是哈小姐因此怕與我同處一間辦公室。」

她排拒他的觸踫,對他的追求感到畏懼。

而這讓他非常難堪。

「可是梁捷予小姐的糾纏尚未完全解除警報,我怕——」

葉雨濛不耐煩的打斷他︰「多派幾個保鏢保護他,不讓任何不受歡迎的人物接近他。」

「可梁捷予很瘋狂,恐怕不會依我們的游戲規則行事。」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谷紹寬面有難色。「請老板再忍耐一段時間好嗎?南風必須安心排練。」

為了底下歌手的前途,葉雨濛只有妥協,他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走吧,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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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葉雨濛約了天魔沈天鐸到PUB喝酒。

「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諸事不順,也不知是不是遇上了衰星。」

「你會有什麼不順?」沈天鐸嘗了一口龍舌蘭酒,關心的問。

葉雨濛將近日的際遇說了一遍,愈說愈沒精神,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俗話說旁觀者清,沈天鐸直言︰「你最大的問題在于你戀愛了。」

「我?戀愛?」太扯了。

「是的,你戀愛了。」沈天鐸以過來人的經驗分析道。

「不可能!」

「千真萬確,你動了心,對象就是砸紙屑在你臉上的哈小姐。」

「才不,她可是個潑婦。」葉雨濛不同意。

沈天鐸點點頭。「沒錯,她是個美麗的潑婦,正好對了你的味。」

「怎麼可能?」他打死不承認。

沈天鐸太了解老友了。「你很害怕對不對?一個不想談情說愛的浪子,竟然愛上了一個潑婦。」

「她比你的研菲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怎會愛上這個凶婆娘。他愛的女人應該像尚思的旬優,識大體又溫柔,不然也該像澤策的潮兒講道理又理性,再不然天鐸的研菲也比那潑婦像個大家閨秀。

「不同的女人性格自然不同。」

「我沒有愛上她。」葉雨濛仍死鴨子嘴硬。

「好吧!那你就盡可能別愛上她。」偏偏躲不過。

愛,這個字眼太沉重,他沒有心理準備背負它,確實令他有些惶恐。

「我是被那兩封威脅信弄得心情不好,才會這麼低落,不是因為什麼鬼愛情。」

沈天鐸笑笑,將杯里的龍舌蘭酒一飲而盡。

「需不需要幫忙?」

「幫我揪出寫威脅信的幕後黑手。」讓人盯上了的他不方便出面調查真相。

「若我揪到了幕後黑手,你準備怎麼處理?」他可不贊成雨濛動用私刑。

葉雨濛冷笑。「依他把我害慘的程度來決定他該受什麼懲罰。」

「老噶爹希望咱們行事低調些,你可別弄出人命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不會的,我對人的命不太有興趣,頂多弄掉他半條命再往你那里送,我相信沈鐸紀念醫院一定能幫我修好他。」

兩人相視一笑。

「死人我可不救。」話得先說在前頭。

「放心,不會讓你太為難。」

沈天鐸舉杯,「嗯,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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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掛著一輪皎月,雨濛唱片公司每間會議室皆塞滿了人。

「真是忙碌的一天。」

茶水間里,石家瑩邊捶肩頭邊向哈若冰咕噥著。

「李曼的新專輯又沖上唱片行銷售冠軍了,你可以向老板要求加薪。」她開玩笑道。

「老板給我的薪水已是同業里最高的了,我買在不敢再獅子大開口。」

「你是有良心的好伙伴。」

石家瑩微笑。「保恆最近有沒有找你吃飯喝茶?」

她搖搖頭。「三天沒見到他了,他大概很忙吧!」

「看來他是對你死心了。」太好了,如果沒有哈若冰的阻礙,她相信崔保恆會是她的囊中物。

哈若冰聳聳肩。「這不正如你意?」她明白石家瑩的心思。

「你不會生氣吧?」她小心翼翼探問。

「怎麼會?是你想太多了。」喝一口茶,潤潤喉,一會兒李曼的母親要上頂樓談合約的事。

「謝謝你,在美國時第一眼看到你以為你很風騷,像只野狐狸;現在愈認識你,愈發覺得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人。」

「希望李曼的母親也像你這麼明白我。」她正考慮待會兒簽約時是不是該避一避,免得有人打翻醋壇子。

「對了,李曼的媽咪是超級葉老板迷,你最好小心點,不要正面沖突會好些。」

「可是葉老板非要我也在場。」看來他沒安什麼好心。

石家瑩掩嘴而笑。「老板是故意的,他要以你來擋住李曼媽咪的上下其手。」

「上下其手?這麼夸張。」

「李曼的合約是老板犧牲色相換來的。」石家瑩神秘一笑。

「簽個約也需要這麼犧牲嗎?」她算是大開眼界了。

「也許老板也覺得被騷擾得很舒服吧!」她不是很了解男人,總以為男人都是饑不擇食的,李曼的母親雖徐娘半老,可也還有幾分姿色。

「那又何必要我在場殺風景?」

石家瑩搖搖頭。「誰知道老板心中在盤算什麼?」

「我怕我會搞砸李曼的合約。」她說話太直接,有些人會受不了。

「不會啦,我倒想看看李曼的媽咪會怎麼反應。」看一場免錢的好戲正好讓人提提神、醒醒腦。

「星媽真難伺候。」

「不是每一個都這樣,不過頂樓等著的那一個確實不好惹。」

兩人搭了電梯上頂樓,哈若冰勾起唇角,堆上無害的甜笑,希望李星媽別把她當成一回事。

「好在你今天身上的套裝把你的身材包得緊緊的,否則李星媽不會擺好臉色給你看。」

「她真這麼難應付嗎?」

電梯門一開,準備應戰,敲了敲門,葉雨濛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揚起︰

「進來吧!」

珠光寶氣的李星媽旋即轉身,目光果不其然立刻緊鎖住哈若冰。

「好漂亮的小姐,新來的啊?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她是雨濛唱片的法律顧問。」石家瑩介紹道。

「你好,李伯母。」哈若冰有禮道。

石家瑩尷尬地朝李若冰眨眼楮。「不能叫伯母——死定了。」

只見李星媽臉色大變,「別叫伯母,我沒長你那麼多歲數,叫我姐姐吧,這里的人都叫我李姐,你也這麼叫我好了,‘伯母’應該是我對你母親的稱呼。」

「你們別站著,坐下來一起研究合約。」葉雨濛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

「合約我全看過了,要再簽三年會不會太久了點?」李星螞嫵媚地看著他。

「那麼你認為多少年才合理?」他捺著性子道。

李星媽自以為幽默地道︰「不如就簽兩年十一個月吧!」

哈若冰忍住笑聲,這個李星媽還真有點意思,講起話來寶里寶氣的,意見不會太少,但也不會太難哄。

「李姐,不如簽個整數吧,兩年十一個月和三年其實也差不多。」哈若冰輕柔地道。

「我是怕曼曼紅不了這麼久,拖累了葉老板。」李星媽頻送秋波的電眼直往葉雨濛身上瞟,電力超強。

「你放心,我會讓她紅到三十歲不是問題。」葉麗索可是一諾千余。

「是啊,李姐,葉老板的話你還信不過?」石家瑩順水推舟。

「我當然相信葉老板,可是葉老板好久不曾請我和曼曼吃飯了,我原以為曼曼已經開始坐冷板凳了呢!」李星媽用力在眼角擠出兩滴淚,拿起面紙擦拭。

「請吃飯啊,這很容易,葉老板一向大方,不要說吃飯了,陪李姐到歐洲度假都成。」哈若冰低笑道。

李星媽眼楮立刻為之一亮。「真的嗎?陪我去歐洲度假?哇——葉老板,你若願意陪我游歐洲,不要說簽三年了,三十年我都願意。」

葉雨濛聞言,寒著一張臉,忍不住想發頓脾氣。

「那麼請李姐在這里簽個名,蓋個章,不用簽到三十年,三年就夠了。」石家瑩咯咯笑。

「沒問題,現在就簽,明天我馬上去找旅行社,愈快出發愈好。難怪早上一醒來窗邊停了兩只喜鵲在唱歌,原來是向我報佳音來著。」

合約簽妥後,葉雨濛道︰「家瑩,帶李姐到樓下咖啡廳吃消夜,我和哈小姐有事要談。」黑眸已掩不住透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小葉,別忘了我們的歐洲之行喔!」李星媽眉開眼笑道。

終于,送走了瘟神。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他氣急敗壞吼道。

一臉無辜的哈若冰回答︰「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你為何這麼生氣?」

「你就是不想讓我多活幾年,才弄個歐洲之行給我找麻煩對不對?」

「李姐人很Nice的,才不會害你折壽!」她故意裝糊涂。

「你從頭到尾就是不安好心,我會不明白?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現在給我說清楚!」

「沒有,我沒有不滿。」她憋住笑。

「那你為什麼這樣害我?」他真想撕毀她的笑臉。

她知道他真的發火了,只得放軟聲音準備滅火。「我沒有惡意,只是因為希望李曼的母親能夠早點簽下合約,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想那麼多,才會說出那些話。」

「你就是故意的!」他一口咬定。

「你嫌李姐年紀太大?或是真對女人沒興趣?」

他吁了一口長氣。「我葉雨濛做生意何必看女人臉色?就算李曼的母親不願意再和我合作,我一樣可以再培養第二個李曼。」

「我看得出來李曼的母親很想馬上簽下合約,只是希望你多給些附加價值,所以——」

「所以你就雞婆的替我安排歐洲行?」

「你不想去就別去,我可以向李姐解釋你的苦衷。」哈若冰站起身欲往外走。

「你要怎麼解釋?」他不信任她。

「說——你嫌她太老。」她故意逗他。

「你想害李女士心髒病發作嗎?」他低笑。

她抿了抿嘴,沉吟數秒。「就說你愛男人不愛女人。」

他好不容易壓抑下的怒氣又起,「你還真會想辦法,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樣好了,我陪李星媽去好了,旅費由你全權負責。」

「可以,不過要去歐洲得由我陪你去。」葉雨濛月兌口而出。

「你?拜托!你嫌我們架吵得不夠多嗎?我們八字不合,你還是少找我麻煩。」她一口回絕。

「你不惹我,我們就能相安無事。」

「省省吧!要我陪你旅行不如叫我從這里跳下去。」她冷冷的強調自己不想同他有任何瓜葛的決心。

「我有這麼差勁嗎?!」他有些受傷。

她不語,只是皺眉。

「你這是什麼態度?」簡直是污辱了他的自尊。

「習慣就好,你在用我做你的法律顧問時,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你真冷血。」他是自找的吧。

「不冷血很難在世界上生存。」她夸張地道。

「你為什麼防衛心這麼強?」這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葉老板喜歡探人隱私?」她偏不讓他得逞。

他早已料中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應,並未因此而發怒,來日方長,他發誓非要融化這座冰山不可。

「戒心這麼重,人們要如何與你做朋友?」

她打了個阿欠,「老板,如果沒別的事,我想下班了。」

三天沒和捷予聯絡,不知道她是否謹守諾言暫緩變性的計劃。

「願不願意陪我吃晚餐?」他邀她。

「我是法律顧問,不是花瓶秘書,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很累了。」她故意再打一個大阿欠。

「想逃開我就說一聲。」他失笑。

「明知故間。」她咕噥一句,拿起椅背上的皮包,推門離去,忘了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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