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是假的 第二章
何憐惜從「微果」作室走出來。
她剛剛去我樊妤,卻從公司員工口中得知,藏還心跟樊妤今天一早臨時飛往巴黎了。
打從他倆結婚以來,就常常有這種類似的神來之舉。即便藏還心住在台灣的時間變多了,但他們還是一會兒飛去羅馬、一會兒跑往日本、一會兒又急赴紐約,把工作與玩樂結合在一起,夫唱婦隨,讓人羨慕得不得了。
果然是傳說成真之下的神仙眷侶。
羨慕哪……
那她也會得到相同的幸運嗎?
畢竟,樊妤已經把她的幸福影印給了她。
何憐惜原本是要找阿妤聊聊七彩湖的荒謬過程,但卻撲了個空。無奈下,隨意亂走,進了公園,來到一座噴水池前。
設在公園內的噴水池,因為夜色的降臨,開始綻放璀璨的燈光秀。嘶——
水柱噴向天空,灑下五顏六色的光彩。
「哇!」路過公園的行人駐足圍觀,並且發出驚嘆聲。四散的水花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斷散放出美麗的風景來。
嘶——
水柱再一次噴起,幾個小朋友們樂得又叫又跳。
何憐惜走近水池邊,低頭一探,瞧見池底有好多的硬幣,想必是有人把噴水池當成許願池在許願了。
說到許願,她就想起星墾許願傳說。
她記得樊妤也曾經試驗過星星許願傳說,而且還很成功呢!何憐惜抬頭一望,竟然瞧見天上正有許多星墾在閃爍閃爍。呵,是在鼓勵她也試一試嗎?
好,就許願!可許什麼願望好呢?
莫名地,七彩湖畔那張俊美到不行,但個性卻極端惹人厭惡的臉龐驀然浮上她腦中。
她一惱,立刻對著星星許願道︰「我願,這一輩于都不會再看見那個沒有風度、莫名其妙的臭男人!哼!」
星星開始一眨一眨。
她大喜。
「嘻!星星眨眼了,意味著我的願望會實現、會實現——」
「姐姐!」一道童音兼一只突然打向她臂彎的小手,把她驚嚇到跳起,差點就栽進身旁的噴水池,幸虧有只手臂及時摟住她的縴腰。
她松了口氣,國神一看,臉卻綠了。
「你?!怎麼是你?我怎麼又看見你了?」她震驚到無以復加,也立刻從他的臂彎中跳出來。
南宮尋隱瞧著她氣急敗壞的表情,深邃的眼瞳也慢慢布上了幽冷。
「我也奇怪怎麼老是撞見你?你就像是陰魂不散的鬼魂,老是在我面前飄蕩,而且還喜歡往水里頭栽。你就那麼喜歡玩水嗎?」他的口吻極盡嘲諷之能事。
「該覺得奇怪的人是我吧?」她怒、她火,而且不能理解。「我為什麼又會看見你?我剛剛明明才許過願的!」
「許願?」他的眼神掠過一抹奇光。「你許了什麼願?」
「不關你的事!」她干嘛跟他說。「還有,我要請你槁清楚狀況,我會掉進水里都是拜你們所賜!對了,你們、你們兩個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賴皮鬼?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們這一大一小姓啥名什麼,卻老是被你們‘傷害’!一會兒是被豬腳踢進七彩湖里,剛剛又差點被小男生給推進池水中!」何憐惜雖然抱怨著,可是一迎上小男孩充滿歉疚的漂亮臉蛋,她的怒火就慢慢消褪了。
「姐姐,我叫南宮蹦蹦。」小男孩自我介紹,還朝她一鞠躬。「對不起哦,剛剛看見你太興奮了,才會想跟你玩個小游戲,沒想到卻嚇著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見他泫然欲泣,何憐惜不忍心地趕忙安慰他。「沒關系,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事情過了就算了。對了,你說你叫南宮蹦蹦?好可愛的名字哦!那我就叫你蹦蹦好不好?」
「好。」「蹦蹦不要緊張,姐姐沒有生你的氣。」
「真的嗎?」他眨著大眼楮。
「真的!」她發誓。
他放心地笑開來,又是朝她一鞠躬。「謝謝姐姐大人大量,不跟小人我計較。」
何憐惜跟著笑,蹲下,拍拍他軟女敕女敕的臉頰兒,道︰「蹦蹦真懂事,小小年紀就這麼有禮貌,不像某人大你好幾歲,卻喜歡顛倒黑白,還兼是非不分!」她一邊說,一邊不屑地看著小男孩的父親,恰巧對方也在看著她,而且輕蔑的眼神里有著濃濃的嘲弄——
仿佛在嘲笑她有戀童癖傾向!
她臉上熱辣辣的,連忙挪開眼神。正打算再損他個兩句,可是南宮蹦蹦的童音卻早一步傳來。
「姐姐,某人的名字叫做南宮尋隱,他今年二十八歲。」南宮蹦蹦熱心地介紹他爹地的身份。
二十八歲?那麼他不就在十八歲左右就娶妻生子了?
哼!毋須意外,南宮尋隱本來就長得一副種馬相,想必他就是那種喜愛流連花叢、四處采蜜的花蜜蜂,更可能因為采花過多而得了花柳病!
呃?她干嘛管他有沒有花柳病啊?
「姐姐,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哦!」南宮蹦蹦興奮的童嗓又拉回她的神智。
「什麼事情奇怪?」她看著小男孩。
「我一宜覺得你跟我多地很有緣分耶!」他宣布道。
「緣分?呢、咳!」差點又被口水噎死。她趕緊撫拍胸口,好不容易順過氣後,又狠狠地瞪住南宮尋隱。「算了吧!我才不要這種倒霉的緣分,我巴不得永遠都不用再看見他!」
「的確,誰教我總是破壞你的好事,想必我又破壞你玩許願傳說的游戲了。」饒富興味的結論里卻充滿著譏消。
「你知道我剛剛在許願?」何憐惜頗感意外。
他淡淡地又開了口。「當你對著星星許願,而星星會對你一閃一閃時,就意味著願望的實現。」
何憐惜又傻了!
「你你你……你知道……你又知道這則星星傳說……」緊握的粉拳微微顫抖了起來。
「需要這麼意外嗎?」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當然意外!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會了解各式各樣的傳說!七彩湖傳說你清楚、墾星許願傳說你也曉得,你實在太詭異,而且也太神了吧?」
「這種傳說很秘密嗎?只許你一個人玩?」他冷笑一聲。
「呃?」對哦,這些並非什麼「不傳秘聞」,反倒是她太過大驚小怪了。何憐惜挺了挺胸膛,才不想講輸他。「可是我還是不懂,既然你听過這些傳說故事,那又為什麼老愛潑我冷水,還故意破壞傳說的美麗?」她很不能諒解他故意找碴的心態。
「誰教我人好、心善,才會努力地在阻止你泥足深陷。但看情況,你完全不識好人心。」他一副好心沒好報的無奈模樣。
她不以為然。「得了吧!你也說得太夸張了,相信傳說跟泥足深陷有什麼關系?」
「會夸張嗎?」他對她嘆了口氣。「七彩湖傳說沒有成真,星星傳說也沒有讓你如願,可你卻不放棄,還一徑地嘗試這些虛構的傳說,不怕一個差錯就惹禍上身。」
「誰說傳說是虛構的——」
「那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他打斷地的辯駁。
「不要看見你。」
「結果呢?」
「呃?」她啞口,因為失敗。
「你現下可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了?」
何憐惜扁起唇,沒吭聲。雖然不斷被潑冷水,但她……還、是、不、想、認、輸!「奇怪了,相情傳說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排斥傳說游戲呢?其實多听一些浪漫的傳說故事,可以讓冰冷的心靈得到些許溫暖,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吧?」
「怕是相信太多,失望也愈大。」
「你哪來這麼消極的感觸?」她問,忽地靈光一閃,不懷好意地說道。「你該不會也試過傳說,結果沒有成真,打擊太大了,這才見不得別人玩——」
「姐姐!听不听在你,但你別冉胡亂猜測了!」一直緘默的南宮蹦蹦突然像被針扎到似地跳起來,把何憐惜的調侃堵住,小臉上竟然還帶著驚惶。
「蹦蹦,你干嘛這麼緊張啊?」何憐惜被他的反應嚇一跳。
南宮蹦蹦很努力地綻放笑容,力持平靜地解釋道︰「我爹地是出于好心,他真的沒有惡意,你不要亂猜他的心好嗎?」
「是這樣?」盈盈大眼再度斜睨左前方的南宮尋隱。他正燃起煙,徑自吞雲吐霧起來,淡淡的白霧里有兩道陰沉的目光正朝著她而來——
她一顫!
「你發什麼狠?瞪什麼瞪?還有你的——脖子……呃?你的脖子掛著的是什麼東西?」她的視線突然被他胸前的一顆黑色寶石給吸引了去,而且就這麼纏黏住,再也移不開來。她先前忙著跟他辯論傳說,沒有注意他佩戴的項接。直到他的衣領敞開些許,這才清楚地瞧見他的銀鏈上所懸掛的墜子,竟然是那麼的熟悉。
她怔愣了好半晌,才呆呆地問︰「你怎麼會有這條項鏈?」
「奇怪嗎?」眉一挑。
「當強奇怪!你脖子上那顆黑色寶石明明是我家的東西,怎麼會跑到你的脖子上去?」她指控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脖子上的項鏈是你的?」他的聲音也慢慢變沉了。挺可笑的,這樣的巧合太有趣了,他跟她的傳說論辯尚未得到解決,現下又多了這個糾葛。
「是我的!這顆黑色寶石上有十二道彩虹眼,這世上僅此一顆,是獨一無二的珍戳!我不會弄錯,它是我家的傳家寶物!」她說完話後,立刻沖向他,不由分說就要抓下他頸項上的項鏈。南宮尋隱打掉她伸過來的手。「別踫‘暗夜之星’!」
「‘暗夜之星’?!」她杏眸瞪得更大更圓。「你連它的正確名字都念得出來,更加證明你是個識貨的盜賊,清楚‘暗夜之星’的特別與寶貴!」縴白食指已經指到他的鼻子上斥道。「說!你是什麼時候偷了我家的‘暗夜之星’?我怎麼渾然不知?我明明把它鎖在保險櫃里,怎麼會落在你手中?」
「姐姐,你會不會弄錯了?」南宮蹦蹦又緊張地叫,怎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才不會弄錯!」她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去,想把他脖子上的「暗花之星」搶回來。
「姐姐,你別動手啊!你搶不贏我多地的,危險,小心!」看她突然變身成一只小潑貓,還拼命地找爹地麻煩,南宮蹦蹦嚇得大叫示警。她已經惹火爹地了,難道還要火上加油?
「還我!」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撲上去。
南宮尋隱捻熄長煙,再次打掉她像貓爪般的手。「‘暗夜之星’不是你的。」
「小偷、小偷!你這小偷還惡人先告狀!」她「久攻不下」,氣喘吁吁地瞪住他,心中的怒火狂燒、狂燒。倏地,她又撲向他,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想盡辦法要把他脖于上的項鏈給搶回來。
公園里的路人全部呆掉。這對俊男美女方才不是才演過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怎麼轉個眼兒,就拉拉扯扯的,像是在打架?「還我!」何憐惜已顧不了那麼多,緊緊拽住他的衣服。
「放手!」冷冷的語氣已像刀子。
「不放、不放!」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不斷探向他的衣領,就是要扯下他脖子上的「暗夜之星」。「我非要把我家的寶物給拿回來不可!拿回——啊!」
撲通!
南宮尋隱一個巧勁,不僅成功地甩開她,還讓她踉踉蹌蹌、重心不穩,整個人跌進身後的噴水池內。
「哇!」她慘叫一聲。不過半個人高的池水是淹不死人的,所以何憐惜一跌進池子後,立刻彈起。是沒淹死,可卻嚇傻了。「你、你、你……」她又成了落湯雞!
「姐姐!你要不要緊?」南宮蹦蹦趕緊沖上前去,伸出小手,要拉她出水池。
氣、氣、氣……
「姐姐?」他憂心地看著她。
她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可在對上南宮蹦蹦憂心的大眼後,怒火又滅了一大半。
「我沒事。」她走出水池。
「你的衣服濕透了。」小男孩道。
她低頭一瞧,上衣、長褲全濕透,糟糕的是,她的白色襯衫浸水後變得透明如紙,上半身的曲線畢露,正好可以讓路人的眼楮盡情飽覽她的身材,大吃冰淇淋。
「討厭啦!」她雙臂環胸,臉蛋爆紅,濕混灑地站在十多雙眼楮前,愈來愈尷尬。
倏地,她雙腿突然凌空!是南宮尋隱將她抱起了。
「喂!你干嘛抱我?」她既驚且怒,掙扎著要下來。「我們不是在打架嗎?你干嘛抱住我?」
「如果你想繼續春光外泄的話,就請用力掙扎。」他揚唇,立刻令她安靜下來。
雖然惱火,卻也無計可施,何憐惜只能用嘴巴繼續跟他交鋒。「不管你耍什麼詭計,還是掩蓋不了你是小偷的事實!」
他瞪住她。
何憐惜一顫,但還是不服輸地回瞪他。
何憐惜實在是美麗得離譜。
尤其她狼狽時,眉顰之間的輕愁嬌態,更讓人移不了視線。
再加上地從未倚仗美貌來為自己爭奪好處,自然無法對她生厭。
南宮尋隱並不否認初次見到她時,曾被她的美貌攫去心神,哪怕她不斷踩中他的痛處,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饒恕她。
「喂,你瞪完沒有?快點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她不願跟他接近,太多的教訓告訴她,只要跟他交手,她就會變得很愚蠢。
南宮尋隱不為所動。
「你——南宮尋隱,你沒有听見我的話嗎?」她開始扭動身體,掙扎著想要下來。
「你再亂動吧,我保證三秒鐘後獸性大發。」她難道從沒發現自己擁有驚人的吸引力?
「你說什麼?」何憐惜被他的話嚇到。想罵他也不是,想揍他似乎也不妥。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老是受制于他!
「哥哥姐姐羞羞臉,抱在一塊兒談戀愛!羞羞臉、談戀愛……」突然,有名小女孩沖了出來,用手指指著他倆,興高采烈地取笑起兩個大人來。
何憐惜聞言,驚慌地撇清著。「妹妹亂說,我才沒有跟這種討厭鬼談戀愛呢!」
「有有有……」啪啪啪——是掌聲。小朋友根本听不憧她的解釋,反倒她愈叫,小孩兒就愈鬧。
「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哥哥姐姐談戀愛……」緊接著,又跑出幾位小朋友,而且立刻來了一場大合唱。
何憐惜又窘又氣。
「我沒有談戀愛啦!」她叫,再度想從他的懷中跳下,可是他卻把她扣得更緊。「你一直抱著我做什麼?放開啦!」
「不成,你得跟我走一趟。」
她大驚!「你想帶我去哪兒?」
他不答。何憐惜正要張口呼救,但南宮尋隱立刻著穿她的企圖。「你若亂喊,就別怪我不客氣。」
「唔!」被他的威脅駭著,她立即閉上嘴,不敢再吭一聲。
「姐姐,你別怕,不會有事的。」之前一直處于擔憂狀態的南宮蹦蹦,此刻倒像是有了篤定,不再那樣緊張,也安慰起她來。「我怎能不怕——」
「談戀愛、談戀愛……」小孩子們大叫的聲音打斷她的話,可憐何伶借擺月兌不了南宮尋隱,還被這些小孩子的合唱吵得頭昏腦脹。
「我說我沒有談戀愛!你們就別再唱了,別唱了!」她忍不住喝道。「有!」有志一同的高喊又劈入她耳中。
「沒有!」她叫。
「有!」
「沒有——」
她一路喊,小孩子就一路唱反調,直到南宮尋隱將她抱進車內,關上車門,小朋友們「興高采烈」的唱游聲才得以關在車門外。
還是放松不了,她仍然懸著一顆心。雖然總是當調合劑的蹦蹦也在後座,可是開車的南宮尋隱卻不斷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來,令她不免擔憂。
他該不會是要把她載到偏僻的空地,然後揮刀相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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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伶惜換上輕便的家居服和寬松的長褲,坐在沙發上喝著熱呼呼的咖啡,祛除體內的寒意。
可一對烏溜溜的眼楮總隨著他打轉,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以防他真的拿刀子砍過來。
自從遇見他以後,她就倒霉到家,不僅連續兩次落水變成落湯雞,甚至還得跟他打個架。可是這位始作俑者現在卻是若無其事地換上干淨洗白的牛仔褲,身上的襯衫還故意沒扣鈕扣,似乎有意露出他寬敞的胸膛肌理,而「暗夜之星」也就隨著他的呼吸,在她眼前一閃一閃的。
這是他的挑釁嗎?「蹦蹦呢?」那位總在千鈞一發適時救她的小男孩到哪兒去了?車停進車庫後,一轉眼他就不見蹤影了。
「他去找朋友。」這古靈精怪的小子故意不進門,擺明讓出空間給他與她深談。這孩子想制造什麼情境來?並且,這孩子似乎很喜歡何伶惜。
怪了,南宮尋隱怎麼突然抿唇微笑,而且還笑得很詭異?是有事即將發生嗎?
完了、慘了!沒了蹦蹦這靠山,萬一她跟南宮尋隱對戰起來,她可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啊!
「該不會是你故意把蹦蹦遣走,好防範有目擊證人證明你殺人吧?」她意想愈恐怖,提高戒備地望著他。
「你挺怕死的?」他瞅著她,調侃道。
「我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她如坐針氈,愈想愈不安。「對了,你的妻子呢?她在哪兒?我可不可以跟她打聲招呼?」她想見見她,評估是怎樣的女子能夠得到南宮尋隱的垂青,並且生出蹦蹦這麼漂亮且惹人喜愛的小男孩來。另一方面,她或許可以找她求救。
南宮尋隱沒有立刻回答,許久後才出聲,但那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顯得幽幽渺渺。
「她走了。」「走了?」何憐惜怔住,思索了會兒,有些明白了。一定是他的妻子移情別戀,拋棄了他,所以他的個性才會變得古里古怪的。那不就慘了?她找不到人可以求救!
「南宮先生……呵……」為了不想因為撕破臉面招致禍害,她只好忍氣吞聲,先以禮相待,能拖多久是多久。「請問,你把我挾持到你家,呃……不,是你把我請來你家的目的是什麼?」這妮子倒是把能屈能伸的精髓給學會了。
「何令是你什麼人?」他反問她。
她一驚!「你認識我爸?」
「原來你是他女兒。」他的笑容又添一抹陰魅。「你叫什麼名字?」「何憐惜。」她放下手中已變冷的咖啡杯。「請問,你是怎麼認識我父親的?另外,‘暗夜之星’是不是應該要還給我了?」她鼓起勇氣,細聲細氣地追討著她何家的寶物。
他搖頭。「你放心,我不會把‘暗夜之星’還給你的。至于我是怎麼認識你父親?等我見到他,你就會明白。」
「好,我們立刻去問!」她起身,一方面想知道真相,二方面也想快快離開這間魔窟。
「不。」他卻道。「不?」她寒毛直豎。「為什麼不?」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很晚了,我累了,想睡覺,一切的問題等明天再解決。」他瞄了眼牆上的鐘,指示現在是深夜兩點許。
原來。
何憐惜暗暗松口氣,還以為他又要出什麼鬼主意哩!「好好好!你去睡,快快去睡!」「左手邊的客房讓你使用。」
放松精神的她一听見他的話,心弦又繃得緊緊的。「不必,我睡沙發就好。」
「睡沙發?有床不睡睡沙發?你的習慣還真是有趣。」
「我高興就好!」這是為了預防有事發生時,她奪門而出的成功機率會比較大一點。
他回了她一眼,也不勉強。「隨便你。」道完,他徑自回房。
見他離去,何憐惜這才又放松下來。躺上沙發,打了個阿欠,望著天花板,滿腦子疑問。她,能否人眠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