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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馬公主 第八章

朱薇光就像是一只破繭而出的美麗蝴蝶,每天愉悅地飛舞著。

感情之事得到了個確定之後,沒有堊礙的生活是種確定。

司徒墨感染到她的喜悅,心情也跟著她飛揚。她就是有本事讓他的思緒隨著她轉動,教他無法忘懷她的翩翩倩影。

‘薇光打電話回來說今晚跟同學聚餐,晚上不回來用餐了。’管家向司徒墨報告著剛接到的電話消息。

‘知道了。’司徒墨難得今天提早回家,原本是要與薇光共進晚餐,不過既然她已經事前有約,那就下次吧,他不以為她的生活圈子只能隨著他轉。‘對了,老爺呢?’從台中回家後,爹地每天忙進忙出,直到昨日才提起他要整裝返回美國。至于朱伯母,爹地並無意帶她前去。

「老爺跟青嵐在後花園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事情,要我們不能去打擾。」

‘嗯。’看樣子只有他一人用餐了。

奇怪,這一對相戀三十年的情人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爹地坦承深愛伯母,那為何不娶她?

不對,倘若這兩人早早結了婚,那他跟薇光豈下是成了兄妹?他反倒要慶幸他倆沒有結成連理,否則一切都不一樣了。

兩個鐘頭過後,司徒墨覺得不放心,走往後花園,遠遠地就听到了父親與朱伯母的對談。雖然兩人極力壓抑著音量,但仍感覺得到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們談得很不順利嗎?

「我明天一早就回美國。」司徒旭揚的決定讓朱青嵐臉色大變。

「你又要走?」朱青嵐咬著下唇,她的聲音無力而且破碎。

‘我是該離開了,繼續留下來只會傷害你。」

「傷害我?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三十年,夠了,足夠了!你別再說了,我再也不想听,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這個理由來逃避我?」

‘我能不逃避嗎?我能不用這個借口當作理由嗎?你知道的,一切問題的關鍵就是出于此處——我不姓司徒,我並不是司徒家的人,我的體內沒有一滴司徒姓氏的血液!你要我怎麼跟你在一起?’

司徒墨的步伐霎時停頓,僵在原地,樹叢的陰影遮掩住他,沒有人發現到他藏身在一旁。

司徒旭揚低啞的嘶聲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傳進司徒墨的耳膜內——

‘我並不姓司徒,我是被司徒太爺所收留的養子,我本姓韓,我是韓爾雲,我姓韓啊!’

轟!

司徒墨愣在當場,父親說他不姓司徒,他是司徒家的養子,他本姓韓,叫韓爾垂I。

那麼他呢?既然父親不姓司徒,那麼他司徒墨也不該姓司徒,他該姓韓。

司徒墨怎麼也沒料想到,自己的身世會有這等轉變。

‘韓爾雲體內沒有流著司徒家的血液。’司徒旭揚淒厲的陳述讓司徒墨完全傻掉!

我娘親說,我一定要嫁給姓司徒的男人才會得到幸福哦!倘若嫁給不姓司徒的男子,就會厄運纏身,倒楣一輩子!

你瞧瞧,這位朱家女兒就是沒嫁給姓司徒的男子,所以她不僅失去丈夫,還瞎了雙眼。

你看看,好可怕哦!這位朱家女兒終生殘廢耶……

那本血紅色的朱家冊子,里頭所載明的血淋淋慘事,一件接一件劈進他心間!

朱薇光在書房內所說的,關于朱家傳說及舉證的種種下幸實例,在司徒墨的腦中閃爍再閃爍。

嫁給司徒姓氏以外的男子都會被詛咒,都會遭遇不幸!

不幸……

司徒墨神情鐵青。

倘若他的身上沒有流著半滴司徒家的血液,那麼他跟薇光在一塊兒豈不是傷害了她?

耳邊嗡嗡地響,腦子也轟隆隆地鑽竄著,他無法思考……

許久許久,當他再抬起眼時,父親與朱伯母已然離去。

**************************

‘總裁?總裁?’

司徒墨的眼神總算瞥往正前方,瞧見了憂心忡忡的常秘書。

‘您的臉色很不好,身體不舒服嗎?我去請醫生過來。’常秘書連忙將公文夾全部抱走,轉身要去請醫師過來公司一趙。

‘常秘書,不必了。’他阻止。

‘可是你的狀況很不好。’她敲了十分鐘的門,才得到他的回應︰她走到辦公桌前,他卻視而不見,直到她大聲呼喚,才喚回他的魂;而今又見著愈來愈蒼青的面孔。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

臉上都沒有一絲血色了還說沒事?常秘書從來沒見過身體狀況如此糟的總裁。

「是怎麼了?有心事嗎?’她問,試探著總裁不對勁的原因。‘公司近期幾個大案子都進展得很順利,並沒有遇上阻礙。’

「我知道。’他合上眼瞼。煩郁鎖心,他完全無法思考。在昨夜听見自己的身世問題後,朱家的恐怖家規就像魔魅般地緊緊攫取他的靈魂。

與公事無關,那麼他的問題是出在——

常秘書心眼兒一轉,再試問︰‘對了,我有點想念薇光呢,她現在好嗎?過兩天我想找個時間約她吃個飯。學校開學,她結束了公司的實習,難得可以見上一面,我不像總裁只要回到家里就可以看見薇——’

‘別提薇光!’他突然煩躁地制止她閑聊下去。

她立刻閉嘴。

總裁的奇怪態度果然與朱薇光有著關聯!

出了什麼事?

在他們的戀情正式對外曝光後,應該更加甜蜜才對,怎麼他的態度回異于往常,那抹煩躁仿佛要把朱薇光推出千里外?

只是常秘書並沒有把心頭疑惑問出口,善于察言觀色的她知道再問下去不僅不會有答案,反而只會招惹一頓排頭。

他的陰郁神色說明著事態並不單純,還頗嚴重的。

******************

怎麼辦?怎麼辦?

朱薇光苦惱地坐著,撐著下巴,煩惱地看著窗外。

打從與司徒墨正式交往後,她突然發現她這個女朋友做得很失敗。漸漸地,她感覺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給男朋友任何加分的籌碼。看著自己的死黨跟男朋友相處的模式,她們都好疼惜自己的男友,噓寒問暖不間斷。反觀自己,她從來沒有為司徒墨做過什麼事。

‘怎麼辦?女朋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稱職呢?’她長吁短嘆,搔著頭,煩惱得要命。‘而且我的糟糕是不是連司徒老大都發現到了?要不然,這兩天為什麼都見不到司徒老大的蹤影?’

真的好奇怪,這兩天都踫下到他-

!她又嘆了一口氣——

‘啊,等、等等,我想到了辦法,也許這一招有用呢!’她雀躍地跳起來,開心地沖回房間里,拿出預備已久的秘密武器,也許狠招可以刷掉她不稱職的記錄。

嘻!

朱薇光急著想沖去公司找人,不意,眼尖地瞥見司徒墨正在日光室內。

他在家??天助我也!她立刻轉往日光室奔過去。

「哈羅!’朱薇光探出小臉,對著站在落地窗前的司徒墨輕輕招呼著。

司徒墨回身。

逆光敦朱薇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下知為什麼?她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注視是冷漠的。

他怎麼會用如此冰涼的眼神看著她呢?

‘老大,這兩天你在忙什麼?一直看不到你。’她下意識地挺直背脊走進門。

‘你找我做什麼?’司徒墨疏冶地問。

她蹙眉。

‘怎麼了?吞火藥了?’他的口吻雖然沒有凶巴巴,可就是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不悅。

‘什麼事?’他煩躁地再問。

她怔了怔,片刻後才道︰‘我娘親跟著你爹地去美國了。’她把話題岔開。見著氣氛不對勁,不敢把身後的禮物交給他。

前天兩人二剛一後地奔往機場,什麼話都來不及交代,還是娘親抵達美國後才趕快打電話告知她目前的行蹤。

‘嗯。’他不感興趣地應了聲。

‘他們又在玩追逐游戲,看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而我們——’

‘我說過,他們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處理,我不想干涉。’司徒墨打斷她。

‘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朱薇光努力壓制浮躁的情緒。

‘你多心了。’

‘是嗎?眉心愈蹙愈緊。‘自從我們的戀情曝光之後,我在學校門口都會踫到記者堵我,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想講的,怕惹你煩心,可……我現在想說了!’她賭氣道。

司徒墨沉下臉。早料到會有記者找上她,他也命令保全部門保護她不受騷擾,但似乎仍有漏網之魚。

「你在煩心了對下對?早知如此,你就下應該大費周章地宣揚我們的戀情。」朱薇光開始胡思亂想,找尋著他情緒不佳的原因。

「替你宣揚知名度,不好嗎?」他涼涼說著。

‘什麼話?’氣。

「薇光,你找我是為了抱怨這件事?’司徒墨下耐煩地問。

「抱怨?’他真的變得很奇怪,競用這種態度對待她!他以前都下會對她有絲毫的厭煩,現在卻當她是燙手山芋似的。

朱薇光忍氣,也許是自己想太多,沒事沒事的。

「我是有件事情想與你分享。’她端詳著他的冶漠,告訴自己要平心靜氣。‘

我有一份禮物要送你,再不送出,等天氣變暖和就派不上用場了。

‘什麼禮物?’

「這個。’她小心翼翼地將身後的小袋子拿出來,遞給他。‘這個禮物是我親手織的,送你。費了我一番心血呢!」

司徒墨從袋子里取出禮物,是一雙手套,一雙完全不符合他手掌尺寸的手套,並且還到處漏針,感覺得出來她是很盡力在編織,但成品顯然是失敗的。

‘好丑。’他道。

‘好丑?’朱薇光瞪大杏眼,以為自己听錯了。

‘是很丑啊!’他以為她沒听懂,再重述一遍。

心跌落谷底,朱薇光得好用力、好用力才能勉強扯出笑容來。

‘我知道我的技術很差勁,手套織得很不理想,可畢竟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願意收起來當作紀念嗎?’她很努力的不讓自己沮喪,以及——吵架。‘這可是我第一次親自動手織手套,你知道的。’他一向自詔了解她。

司徒墨拿起手套看了看,最後,用聳肩回覆她的期待。

忍、忍!她忍氣再忍氣。‘我下次改進,再織一雙適合且精致的手套送你。’

‘不用了。’冷水又潑下。

‘不用?’聲音僵硬如石。

‘你既然不懂編織這玩意兒,就別費心。’

‘那你喜歡什麼?’

‘你想呢?’

‘我不是神仙,沒辦法揣測你的心意。’她口氣愈來愈沖。

‘那就好好練習,既然當了我的女朋友,就該模透我的心思。’他不客氣地教訓她。

‘是的,我會好好練習怎麼當個稱職的女朋友!’她把手套搶回來,悻悻然地離去。

看著她怒氣沖沖的背影,司徒墨的神情好陰沈。

************

氣死人了,真的氣死人了。

怨怒揮之不去。

娘親出了國,她無人可以傾訴。而且,她該怎麼傾訴?告訴她,女兒的吸引力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已經不再被司徒墨所喜愛著?

‘啊——’朱薇光朝天大吼!

‘啊——’正在園子內整理花圃的羅伯母驚駭的跟著尖叫。

‘呀!’朱薇光趕緊搗著嘴巴,她嚇到人了。

‘薇光,你在做什麼啊?’羅伯母彈跳出來,不斷拍撫胸口。天哪,嚇死人了,剛才差點把女王頭造型的灌樹給喀嚓斷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在這里,對不起,嚇到你了。’她哀嚎,果真諸事不順。

‘你怎麼回事?’羅伯母看她臉蛋蒙了層陰霾,關心地問她。

‘沒啦!’她絕對不可以愚蠢地將自己快被拋棄的丟臉事大肆嚷嚷。

‘沒事就好。’羅伯母又蹲下來修剪花花草草。‘你有困難就跟少爺講,少爺是你的男朋友,他會替你解決問題的。’

她煩惱地道︰‘伯母,你認識我們也有十年了,你覺得司徒老大——呃……不,是少爺他適合跟我談戀愛嗎?你認為他真的喜歡我?’朱薇光想從旁人口中得到些許答案。這兩天地愈來愈沒有自信,總覺得與司徒墨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遙遠。

‘我看少爺一直都很喜歡你,什麼事情都會為你設想。’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是嗎?可是她這幾天的感覺為什麼跟以前大不相同?‘他最近變得很奇怪,不僅見不到人影,送他禮物還會被嫌棄。’想到她辛苦鉤織出來的手套被退貨,她就忿忿不平。

‘也許是公司忙碌吧!’羅伯母要她別想太多。

她沈靜下來,思索著羅伯母的話。也許真是公司出了問題惹他煩心,所以才會情緒不佳,性情變得古裹古怪。

雖然他以前從來不會遷怒別人。

但既然有了眉目,打個電話問問常姊確定好了。

*****************

迷惘、掙扎,是司徒墨最常出現的神情,嚴重到連開重要會議都心不在焉。

‘總裁?’業務部經理喚道。

司徒墨驚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起身。

‘我先出去,你們把會議結論整理給我便可。’司徒墨離開會議室。他清楚這幾日來的思緒不寧,不宜下達指示,否則萬一不小心做出錯誤判斷,將會造成集團嚴重損失。

這些天來,他的大腦陷入空白狀態,滿腦子被朱家的恐怖傳說給佔領,想的、忖著全是朱家那不得不正視的奇特規矩。

一個不姓司徒的男人若是娶了朱薇光,結局淒慘。

會議室岑寂下來,好半天過後,才有人打破了沉默。

‘你們認為總裁剛才的表情能不能列入世界奇觀之一?’這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難怪高階主管錯愕不解。

‘原來總裁也會發呆,真是不可思議。’業務經理用力地點頭。

難得司徒集團的高層會議出現八卦場面,實在是忍耐不住了。

‘是出了什麼問題?有人知道總裁是為了什麼緣故才會魂不守舍的?’

一名襄理大膽猜測。‘會不會是發生情變?’

眾人面面相覷。對于總裁的戀情,在總公司上班的近千名員工雖然都會私下竊語談論,但可不敢大膽地公開討論總裁的私人生活。

‘不知道。’

秘書常姊起身。‘我出去一下。’她畢竟是元老級員工,司徒墨對她十分敬重,加上女性身分,她的關心不至于引起總裁的反感。

常姊追到門廳,在電梯門關上前閃身進入。

‘總裁這兩天的狀況讓我很擔心。’常姊直截了當問了,總要知道原因才能解決。

‘沒什事,只不過是疲倦了點。’沒必要讓不相干的人士知道太多,朱家詭異的傳說是無法與科技昌明的現代相融合,說了,只會惹來訕笑,于事無補。

常姊頓了下後,道︰‘薇光打電話來詢問過你的狀況。」

他心一緊。他知道薇光這兩天也是手足無措,但是,他想不到解決之法。‘她問了你什麼?’

‘她關心公司的情況,找我探听公司的營運是不是出了問題?否則總裁的心情為何會那麼不好。’

他喑啞地問︰‘你怎麼回答她的?’

‘我告訴她公司正常,並沒有問題。」

‘我知道了。’

‘總裁——’

「今晚跟凱興集團杜總裁的私人聚會都安排好了?’他轉移話題。

‘都辦妥了。’

‘另外幫我訂一間房間,我今晚住飯店。’

‘是。’

電梯門開啟,司徒墨走向停車處。駐足的常秘書望著他的身影,心情跟著沉重起來。

***********

公司並沒有發生特別的問題,運作如常,這是常姊回覆給她的答案。

那他到底為了何事心煩?

是什麼重大秘密不能對她坦然以對,非得用冶漠方式對付她,讓她的心情跟著浮躁起來?

天色蒙蒙亮,朱薇光一夜無眠,她哪里睡得著。

起床拿早報吧!

屋外晨霧將散未散,溫度沁涼,觸在肌膚上冰冰涼涼的,朱薇光披著外套還是猛打哆嗦,拿著早報奔回屋內,還是冷。

那是一種從骨髓滲透出來的寒意,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彷佛在預告什麼似的。

她連忙泡了杯熱牛女乃,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想驅趕體內寒意,卻好像沒用。

怎麼回事?今天又犯太歲嗎?

朱薇光捧著牛女乃杯,一邊看著報紙上的新聞。當翻到經濟版面時,經濟版上的頭條新聞掠奪去她全部的注意力——

本報特訊︰

才于幾日前對外公布已有女友的司徒集團總裁司徒墨,另結新歡!

他的新戀人是凱興集團的千金杜若詩……

斗大的粗墨字體映入她眼簾,另外還附上一張兩人親昵地在飯店用餐的照片。

朱薇光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晃動了下,灑出一地的牛女乃漬,她杲呆地看著報紙上的文字。

片刻後,她放下手中杯,揉了揉眼楮,想讓眼珠子明亮一些。

大概是一夜無眠所以眼楮花掉了,亂視的結果導致張冠李戴弄錯了對象。

名門公予所婚配的對象自然也要是世家之女,朱薇光的故事可以證明麻雀終究只定麻雀,成不了鳳凰,平民之女只能成為少爺公子的游戲對象……

沒有用。

她揉眼楮還是沒有用。

司徒墨另結新歡的斗大標題仍然清清楚楚地在她眼前示威著。

不管她讀了一逼又一遞、一逼再一遍……內容文字完全沒有改變。

她茫茫然,胸臆里空空蕩蕩地,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機械化地打開電視機,好巧,晨間新聞也有跑馬燈跑出來,寫著麻雀夢碎,媒體拍攝到司徒墨跟豪門千金親昵一夜的照片,並且還很好心地示意可憐的朱薇光鳳凰美夢已碎,她該清醒過來了。

好熱鬧哦!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牽扯到知名人物的紼聞事件,媒體當然會驚天動地地大肆報導。

她看著電視。

腦筋有些明白、有些理解,原來這就是真相。

司徒墨這幾天來對她極盡冶淡的真正原因。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媒體,謝謝他們協助我了解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終于知道司徒墨最近在煩悶什麼了。

原來他想擺月兌她。

原來他想移情別戀。

原來他已經不再愛她。

原來他擺臭臉不理人是想逼她主動離去。

‘你沒去學校?’司徒墨的聲音傳來,一進門就見她呆坐在電視機前,不知在看些什麼?

紼聞部分已經播報完畢,跑馬燈則尚未顯現出來,朱薇光干脆主動拿起報紙,給他看個仔細。

‘你瞧,你又上報了,是紼聞哦!換了女主角的紼聞。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位名門千金杜若詩。’

他看著。

昨夜與凱興集團董事長一家人聚餐的事情竟被渲染成偷情事件,且翌日就被大篇報導。

朱薇光異常平靜地說道︰‘我有仔細看報導,那位杜若詩小姐很漂亮,氣質挺好,你跟她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朱薇光的笑容好假也好僵硬,大大的杏眸直勾勾瞅著他瞧,等候著他的回話。

她多麼希望他告訴她媒體報導不可相信,那不過是看圖說故事的新聞,認不得真,事實真相並非如此。

‘你怎麼都不說話?’朱薇光好輕好輕地問著。

‘說真相嗎?’可笑啊,又是一樁不在預期內的意外。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在他還沒有想出破解朱家傳說的方法之前,竟然又出現這個出人意表的發展,難不成注定他得跟薇光分開?

‘我是想听真相。’她不是無理取鬧,也非打翻醋壇子,她只是不願當個被人玩弄的愚昧女人。‘這條紼聞對照著這幾天來你對我的不理不睬,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說法?’

‘你想听什麼?’他反問她。

‘你怎麼可以反問我?’她的聲音在顫抖。

‘別追問下去,隨便報紙寫吧!你的個性很不好,知道太多細節只會出事。’

她的心口被狠狠劃上一刀。

‘你終于討厭起我的性子來。’她的個性粗魯又暴力,本來就不討喜,可他說過他就愛她這種個性。

但是——

是騙人的!

他在騙人!

他追求她的花言巧語都是假的。

‘覺得無趣了,自然看什麼都不順眼。’司徒墨咬牙進話道。暫時這樣吧,他懷疑冥冥之中也有著幕後黑手在操作著分離,要他快速斷絕與薇光的交往,所以一場單純聚會突然被記者偷拍,並描述成曖昧的風流韻事,讓薇光的誤會雪上加霜。

她受傷了,她被司徒墨的說法給嚴重傷害到。‘是啊,我已經不好玩了,所以你才會對我那麼不層。’

他沈靜下來,看她的目光清清冷冷的。

‘我們暫時分開吧!’他緩緩道,先讓誤會持續下去吧!

‘暫時分開?’她身子晃了一晃,腦袋轟隆隆作響。‘你才對我說愛我,現在又突然跟我提分手?’

他凝視著她的鐵青玉容,再道︰‘也許現在分手是一件好事。’

‘是啊,是好事,這樣我就不會妨礙你跟別的女生交往。’一切的原罪要由自己來背負,是她相信了他的話,以為他深愛著她,結果往臉上貼金的下場就是如此。‘好,我很識趣的,我知道自己匹配不上你,我會退開的。’

他別開眼。

他現在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我還是很想知道一件事,你為什麼可以把分手說得那麼簡單?’

他沉住氣,冰冶再道︰‘愛,本來就只是一種感覺,既然這種感覺已然淡去,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原來你的愛來得那麼容易,也如此的廉價。’知道了他的本性或許才是幸運。

‘難道你想追求永恆?’他閉了閉眼,勾出調侃的笑容來。‘太傻了,永恆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話故事中,現實生活是不會出現的。’

「沒錯,你說得很對,永恆只存在童話書里,而童話書就像美麗的泡沫,完全不堪一擊。我是傻,就這麼輕易相信了你的話。其實我應該要知道,你,司徒墨,你不該是我男朋友的身分,對我而言,你是害人精,你只會陷害我、只會欺負我。對我而言,你根本就是索命的惡魔!’她怎麼給忘了?忘了他的惡劣、忘了這個男人之于她是個禍害身分;忘了這個男人只會帶給她霉運、忘了她得漠視他的存在。

她竟然忘記了。

打從她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被他纏上身,之後也一直很倒楣。

然而她以前總是對他磨刀霍霍,所以活得很有尊嚴。誰知她上了當,不小心失了足,喜歡上他,結果成為被他宰殺的魚肉。

她輕信天之驕子的世家少爺會對一位平凡女孩付出真愛。

真相是——當他滿足男性尊嚴與驕傲之後,對她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咦?她的手背上怎麼會有水滴?好怪哦?那一顆顆的水珠子還不斷落下,打哪兒來的水滴?

手背往臉上一抹,原來水珠子出自她的眼眶,水滴溢滿出閘,就像下雨似地不斷落下,整張臉蛋都沾滿了淚水。

‘你哭了。’司徒墨聲音喑啞,臉色更是難看之至。朱薇光第一次流眼淚。

‘亂講,我是勇敢的女生,怎麼會哭呢?我才不會哭!’她吼道,淚珠卻是肆意流下,完全攔阻不住。

‘你哭了。’他再道。

‘不是,那是鼻水!’

‘你的淚——’

‘那是口水!’她大吼。

司徒墨回過視線,再正視她時,冷冽的眼神對她的暴怒已然無動于衷。

‘鼻水、口水齊流的女人丑死了。’他走到她面前,食指指月復滑過她的眉、她的唇、她的淚,但只是清冷地撫滑過,沒有駐留瞬間。

‘我不愛丑女人。’他冷冷地再說著。

‘我並不需要你來愛我,並不需要的……’淚珠掉得更厲害,一顆顆地下著,、永無止盡似地,下著……

可笑呀,當他手指滑過她的粉頰時,原以為他會接住她的淚珠,還會捧住她臉頰給她一記狂吻,像以往一樣,但是——

他轉過身子,毫不猶豫地背對她,冷漠淡然到令她嗅不到一絲眷戀的氣息。

她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蒼白的嬌容任由淚珠盤據,她縱容自己把累積的怨恨化作淚水一次流完。

「我會當作被你擺了一道。’朱薇光對著他的背影說著。好笑呵,他們的戀情完全禁不起考驗。

戲已唱完,各歸各位。

「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錯估了自己的能力,以為自己真有魅力吸引你,我大錯特錯。’她露出一抹淒慘的絕美笑靨,從他身畔走過,往門口而去。‘我去學校了。’

‘讓司機送你。’

「我自己會走。’她拒絕。‘另外,我還有句話想說。」

他靜靜聆听。

‘我娘親騙我,她欺騙我。其實姓司徒的男人根本不是好東西,我跟姓司徒的男人戀愛才會倒楣、才會不幸!’悲哀的語句飄落,她離去。

留下蒼涼的司徒墨,靜靜地目送摯愛走出他的生命,不知如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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