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人來嫁 第六章
「好家伙!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吧!」
一大清早,兩人客房的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宇文竣大刺刺的笑臉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拓拔鷹倏地起身,迅速將甜兒整個裹起,護在自己身後。「滾出去!」他幾乎對著宇文竣吼。
看見眼前的一男∼女,宇文竣愣在當場,旋即恢復了鎮定。「呃……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看不見,你們繼續、繼續。」隨後,他帶上門,退了出去,順道還在門外喊著。「我在大廳邊吃‘午飯’邊等你們啊!」他特別強調了「午飯」這兩字。
誰知道日正當中,他們兩人倒恩愛得不得了。昨天還大吵大鬧的,沒想到他才不過離開一個晚上就……
嗯哼,看來鷹的手腕還真是挺厲害的嘛。
「該死的家伙!」拓拔鷹忍不住低咒。
甜兒整個人圍著錦被,蜷縮在他身後,而一張臉卻燙得幾乎可以煎蛋了。老天,他和她……而且還被宇文竣發現了……鳴……她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也不出來見人了。
他回過身,將她緊擁住。「不礙事,就當沒看見他。」他拉開她緊捉著的錦被。「怎麼,身子還疼嗎?」
听他這麼一問,她更是羞得往被褥里面躲。
她不知道,原來丈夫和妻子,男人和女人,是可以……那個樣子的。昨天夜里,他對她……
一幕幕的影像出現在她腦海,想起自己的放浪形骸和宛囀嚶嚀,血液頓時「轟」的一聲直沖上腦門,她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孔。
「夠了,你再這樣躲進去,會把自己悶壞的。」他拉開了她的被褥,瞧見她像只煮熟的蝦子似的渾身通紅,忍不住想笑。
他的小妻子,一會兒像只母獅子般凶悍,一會兒卻又像株含羞草似的。看見她吹彈可破的賽雪肌膚,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馬。
「甜兒……」他欺身過去。
「嗯……」看見他眼底熟悉的光芒,她微微一震。昨夜,他才與她……還有今早……難道他現在還……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欲拒還迎。
察覺到她的反應,他稍稍收斂。該死的他,她不過初經人事,而他卻未顧及她的身子。他一咬牙,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起身離開。
「唔。」她突覺一陣失落。
才一個晚上,他便不要她了嗎?頓時,她的眼眶泛紅。
然而一抬眼,卻看見他未著寸縷自屋旁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方巾。「甜兒,把被子拿開。」他的聲音仍舊沙嘎。
被子拿開?那豈不是全讓他瞧見了?她搖搖頭,縮回被子里。
他沒再多說,只是坐回床榻上,輕輕掀開她的被褥。
溫熱的濕巾隨著他的大手,輕輕地熨在她身上。她的心一震,為他柔情的舉動。她愣愣地望著他,不敢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竟會親手為她梳洗。
她感動得幾乎想哭,卻也羞怯得想躲。
陡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
她抬眼,卻在同時被地勾起了下巴,用力吻住。
天!他像是個初經人事的小伙子,永遠要不夠她!他低吼出聲。
喂!你們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啦!」房門外,宇文竣不耐煩地叫著,還不時敲著房門。「等了老半天,你們是想餓死我不成。」
拓拔鷹咬牙,起身披上衣物。
甜兒慌張地尋著被丟在各處的衣裳,忙不迭地穿著。
待甜兒穿好衣裳,拓拔鷹才「霍」的一聲拉開房門。
「你究竟想干什麼廣他低吼。
「吃飯啊!」宇文竣聳肩。「從昨晚到現在,你……你們不累嗎?」就算是新婚,也太夸張了些吧!早知如此,他何必多擔那些心,真是枉作小人。
甜兒緩緩走出來,身子仍有些酸疼。
察覺她臉上的神情,拓拔鷹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吃點東西,等歇會兒,咱們再上路。」
甜兒偎向他,害羞地點點頭。「嗯。」
老天!宇文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女人真是善變。才不過一個晚上,竟就有這麼大的改變,等等……他突然想起,該不會事鷹用了什麼高超的「技巧」,才把這母獅子變成小貓的?
看來,他得找時間向鷹請教、請教才是——
「你真的不能再吃了!」
看著她拿著糖葫蘆一口一口地塞進嘴里,宇文竣實在看不下去地大叫出聲。
從昨天到現在,他眼睜睜地見她已不知吃了多少東西,而其中,甚至還有大半是鷹喂給她的!
老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有人要減肥嗎?看眼前這情景,等到了鮮卑,她不變成一頭豬才怪呢!
「你管我,人家餓了嘛。」甜兒斜瞥了他一眼,坐在拓拔鷹的腿上,繼續著她的「志業」。
鷹都沒說話了,宇文竣干麼這麼多事。要不是鷹讓她在晚上這麼累,她白天也用不著吃這些東西來補充體力。想到這兒,她臉兒微紅的靠向鷹的胸膛。
夫妻間的事,宇文竣是不會明白的。
自那夜起。全然的甜蜜充塞在她的生活之間。
白天,他們趕路,她坐在他身前,而他緊緊地擁著她,像是怕踫壞她似的,細心地照料著她。
而夜晚,則是屬于他倆私密的空間。前所未有的激情在他們兩人之間不斷上演。他像是永遠要不夠她似的,總是在歡愛過後擁緊她,又讓她在激情中醒來。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與女人,竟可以這樣相處在一起。
「鷹,」見勸諫無效,宇文竣轉而勸告鷹。「你不是要讓她減肥的嗎?」
「她餓了。」拓拔鷹照她的方式回答。再說,如果她真吃得太多,他還可以在夜晚消耗她的體力。
甜兒滿意地點點頭,順道,再舌忝了舌忝手中的糖葫蘆。
「你有沒有搞錯!」面對這兩個陷入熱戀的昏頭夫妻,宇文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仿佛這世上只剩下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了。
「說要她減肥的是你,現在你倒反過來支持她了?鷹,你也太沒原則了吧,難道你不怕到時佳滿她們會對她——」
佳滿?听起來像是女人的名字。甜兒豎起了耳朵認真听著。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是鮮卑的——」王後。但這話他卻沒有說出。「她們不至于太過放肆。」
縱然這一直是他擔心的,他也知道竣所說的並沒有錯,但他卻舍不得要她不吃。甚至,他竟愛上了喂她食物時,她眼底、臉上滿足的可愛模樣。
原先,他擔心的是她的身材,但現今,這一點都不重要了。
她抱起來剛好、摟起來圓潤,恰恰是他所喜歡的樣子。如果有人要借此攻擊、侮辱她,他絕不會輕饒。
宇文竣眯起眼。「你知道她們會有多放肆。」
佳滿是鷹的義妹。以她為首,率領著一群鷹的愛慕者。只要接近鷹的女人,必定會經過她們一番嚴厲的懲罰。而事實上,佳滿正期待有一天能成為鮮卑王的王後。如果甜兒以鷹的妻子的身份回到鮮卑,勢必會引發一場……該怎麼形容……腥風血雨?
是的,雖不中亦不遠矣。
「不會再是了。」拓拔鷹肯定地回答。
以往,他從不干預女人之間的戰爭,縱使起因是為了他。
過去那些在他身邊來去的女人,從未能真正上得了他的心。至多,他只會在佳滿太過分時,出面制止她,但卻沒想到她竟因此養成驕縱、妄自尊大的性子。
佳滿與他一同長大,她的父親又是他的義父,看在兩家的情份上,他不至于對她太嚴厲,但如果她真要對甜兒不利,他絕不會允許。
「佳滿是誰?」甜兒忍不住問。
這個叫佳滿的人,似乎是他很親近的人,但,為什麼鷹卻從來沒對她提過?
事實上,她這才發覺,自己根本不知道鷹的家中還有哪些人?甚至,連他爹娘的名字都不知道,這讓她突然感到有些內疚,仿佛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妻子。
「她是我的義妹。」鷹回答,但並不想和她談到住滿。
「義妹?」那不就跟妹妹一樣嘍。這樣的答案讓她稍稍放下了心。剛才有一刻,她還以為那個叫佳滿的,會是鷹的……女人。
「那……除了這個義妹,你家里還有哪些人?」她好奇地問。
「我……」望著她無邪的臉龐,拓拔鷹仍猶豫著該不該將一切都告訴她。但這樣的猶豫也只是一瞬。「我爹娘很早就去世了。我是義父一手帶大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親人。」
沒有親人了……听見他所說的話,甜兒的眼神黯了下來,不禁為他的身世感到難過。
這麼說,他一個人過了很長、很孤獨的一段日子?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心疼。「沒關系,現在,你有我了。」她伸手,溫柔地撫上他的頰。「往後的日子,有我陪你。」
拓拔鷹一怔。他有她了。
她的話,令他的心不住牽動。「甜地——」他反手握住了她的縴縴玉手。他慶幸,自己沒有選錯人。
甜兒紅了雙額。
「喂!別忘了,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哪!」看著別人恩恩愛愛,宇文竣忍不住要湊上一腳。瞧甜兒把鷹的身世想得多慘似的,原來這樣也可以博得美人同情,早知道他就把他的身世也拿出來大肆宣揚一番,肯定會贏得一牛車大唐美女的心。
拓拔鷹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宇文竣聳聳肩。「好吧,反正我是好心設好報。到時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不管。」還說減肥呢,瞧甜兒像是一天比一天圓,只怕還沒到鮮卑,連馬兒都載不動他們倆了。
「問題?會出什麼問題?」甜兒不免有些緊張,她轉向拓拔鷹。
「你義父……和義妹,他們……會不喜歡我嗎?」
拓拔鷹臉色一沉。「別听他胡說。」
「胡說?我堂堂護國名將,怎麼可能說謊。」宇文竣挑眉。
「互里茗醬?!」甜兒跟著皺眉。「那是什麼東西?一種醬料嗎?」她從沒听過這名字,那肯定是鮮卑特產了。
宇文竣哭笑不得。
「醬料?」老天!也只有她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和吃的聯想在一塊兒。他從沒想到自己的名餃竟會變成一種醬料!
「怎麼,鷹,你還沒告訴她?」他轉頭小聲對拓拔鷹道。
他還以為,這兩個人已陷入愛河,一切自然也都談清楚了。可沒想到,原來鷹對甜兒仍有所隱瞞一一而且還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自然,鷹的顧忌,他再清楚不過。畢竟,就連他也不希望自己所愛的女人是為著他的地位而愛上他。但欺騙是愛情中最具殺傷力的……尤其在甜兒已經愛上鷹之後。這點,鷹不可能不明白。
拓拔鷹搖頭。
事實上,他一直認為還不到該讓她知道真相的時刻。但,待他覺得時機成熟時,他卻因怕傷了她而說不出口。
「說什麼?」甜兒察覺到有些異樣。「你們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還是,他們有什麼事瞞著她?
「沒什麼。我想,義父和義妹都會喜歡你的。」拓拔鷹回答,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他們必須喜歡。
宇文竣不贊同地皺眉。
「這樣啊!」甜兒微笑。他家里人數不多,應該不會太困難吧?
「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他們的。」她抬頭對著他道。「這樣,他們應該也會喜歡我的,對吧?」
拓拔鷹微笑,模了模她的頭。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前面,就是鮮卑國境。
離開這麼久,再回到家園,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宇文竣若有所思,心頭浮現的,卻是另一個女子的身影。
許久沒見,不,應該說是刻意不見。現在,她不知怎麼樣了?
「甜兒,前面就是我國國境。」指著眼前一片青綠色的草原,拓拔鷹的眼底閃著光芒。
他完成了使命,娶回了大唐第一美女。甚至,還得到了她的心。身為鮮卑王,他不但成全了國人,也成全了自己。這點,是他意想不到的收獲。「這里,就是我的故鄉。」拓拔鷹對著懷中的妻子道。「我們到了。」
「到了?」甜兒努力地張望,卻只見一片草原,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可是……沒有人、也沒有房子啊?」
話聲方落,就听見一陣刺耳的聲響、,傳遍整個草原。
甜兒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隨著聲響越來越大,跟著是一大片煙漫,達達的馬蹄聲回蕩在偌大的草原上。「他們來了。」宇文竣轉向拓拔鷹。
拓拔鷹點點頭,輕扯韁繩,迎上前去。
忽爾,一群人騎著快馬,出現在地平線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臉上盡是興奮的神情,幾乎是排成一整排的,所有人塞滿了草原朝他們奔馳而來。
「鷹——他們——」甜兒為這樣的陣仗有些嚇著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人?他們……想做什麼?
「別怕,他們都是我的族人。是來歡迎我們的。」他為她解釋。
看著眼前的情景,拓拔鷹滿意地點頭。可見在他不在的時候,所有的人仍信守崗位,未曾有絲毫放松,也因此,斥候才會在他們進入邊界時,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族人。
天!甜兒瞪大了眼。
這麼多的人出來歡迎他們?!
那表示,鷹是很受歡迎的嘍?這讓她覺得高興,卻又有些擔心。鷹是這麼受到大家的喜愛,那,身為鷹的妻子,他們會喜歡她?接受她嗎?
轉瞬間,大批人馬已來到他們面前,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似的,所有人幾乎在同時躍下馬背,旋即「咚」地一聲,單膝跪地,拜倒在他們跟前。
「恭迎吾王、護國將軍回國!」鮮卑人的呼聲震天,浩蕩的草原上,聲音不絕于耳。
吾王?將軍?!甜兒東張西望,不確定這些人在喊的是誰。
拓拔鷹翻身下馬,伸手摟住她的腰身,讓她滑下馬背,站在自己身旁。而宇文竣也早已立在拓拔鷹身後。
「大家不必多禮。」拓拔鷹一揮手。
直到現在,甜兒才真正感受到自己外族人的身份。
眼前這一群人,胡衣胡服,雖不似拓拔鷹這麼高壯,卻仍個個黝黑精壯,就連他們的女人、小孩也是如此。相較之下,她卻顯得蒼白、矮小、圓滾多了。
所有的人起身,再抬眼時,眼光全都停在她身上。
她猛地一震,本能的護住胸口。
「鷹——你終于回來了!」突然,一個女人沖出來,整個人跳到拓拔鷹身上、抱住他。「我等你等得好苦,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啊!」
甜兒的臉在瞬間變色。
拓拔鷹皺眉,不悅地拉開她的手。「佳滿,別這樣。」
但賀樓佳滿卻仍摟住拓拔鷹的頸項不放,一雙眼瞥向一直在鷹身旁的女人。
佳滿?他的義妹?一個妹妹對哥哥應該是這樣的態度嗎?出于女性的本能,她,直覺這個義妹對她充滿敵意。
「鷹——」甜兒出聲喚他。
「鷹,那個胖女人是誰?」賀樓佳滿攀在拓拔鷹的頸項上,刻意放大聲調問。瞧那胖女人靠著鷹的親密姿態,她該不會以為自己擁有鷹吧?
頓時,草原上響起一陣竊笑。
甜兒的臉在瞬間脹得通紅——因為羞憤。
「佳滿,不得無禮!」拓拔鷹拉下她,毫不假辭色。
「我的族人們!」他拉過甜兒,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宣示所有權。「趙甜兒,我的妻子。也就是鮮卑的王後,我將她自大唐帶來,成為我的後,你們必須尊敬她,如同尊敬我一般!」一句話,宣告了甜兒在他心中的地位。
賀樓佳滿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眾人也一陣安靜,面面相覷。
「拓拔鷹!你竟然娶了一個外族的胖女人為妻?!」賀樓住滿幾乎尖叫。「我不相信!我不承認!鮮卑的王後是我!不可能是別的女人!」
王後?
甜兒感到一陣暈眩。「她……你……你們在說些什麼?」她的臉色不比那叫佳滿的女人好到哪里去。
「甜兒,你別誤會,佳滿只是我的義妹,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拓拔鷹掩不住焦急,全然沒料到佳滿意會有這樣失控的舉動。
義妹?那是一個妹妹應該有的態度嗎?甜兒不相信地瞪著他。
「我什麼都不是?!」听見他的話,賀樓佳滿更加激動。「拓拔鷹!這些年來,沒有人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而你竟然說我什麼都不是?!」
宇文竣再也看不下去,一伸手拉住她。「佳滿,鷹從來只拿你當妹妹,你應該清楚。別太一廂情願。」
「一廂情願?你自己才是一廂情願,連我國的巫女也敢染指,還說別人一廂情願!」賀樓佳滿指著他痛罵。
這件秘密,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當初在月湖畔看見他和百合巫女在一起,她便隱瞞了這事。誰不知道宇文竣是鷹最得力的屬下、最好的兄弟,她愛鷹,所以不願意讓鷹為難。可現在,鷹背叛了她,而宇文竣竟也當著眾人的面讓她下不了台。她——她也沒必要替他守住這個秘密!
宇文竣的臉色在瞬間陡變。「佳滿,說這話,是要負責任的。」他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
眾人竊竊私語,對于這樣足以殺頭的傳聞不甚相信,護國將軍的為人大伙兒一向清楚,沒有人認為他會做出這樣不智的事。
相較之下,佳滿公主的言行就顯得太過幼稚、無理了。
「夠了!佳滿!別再胡鬧了!」一個低沉的老人聲音令大家安靜了下來。
「義父。」拓拔鷹面對白發老人。
「爹!」
「鷹必須娶外族的女子為妻,延續我鮮卑王族血脈,這點你應該清楚。」老人轉向女兒,精光內斂的一雙眼卻掃過女兒身後的外族女子。「如果一年內,她不能為鷹生下我族的繼承人,鮮卑王後的位子,將不會再是她的。」
這話說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再次回到那個外族女子——趙甜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