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卡門 第十章
天才蒙蒙亮，床上的男人以手為枕，讓女人舒適的倚靠著，而女人就像只愛睡的無尾熊緊緊攀附在男人身上，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睡得好沉。
訾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再垂眼凝視身旁的女人，胸腔蓄滿濃濃的幸福感。
他喜歡這種關系，他喜歡被她緊緊抱著，他喜歡成為她的依靠，看著她美麗的睡顏毫無防備的為他綻放。
他慶幸自己終于找到了今生唯一動心的女人，原來，那名女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唔……」蔡聖華嬌憨地咕噥一聲。
看著她嘴角流下的口水，訾焰笑了，縱使她的口水流了他滿胸膛，他也不嫌髒，甚至享受著她對他身體的依戀。
「死……」
訾焰傾身將耳貼在她嘴邊，想听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什麼？」他只听到一個字，他疑惑地蹙緊眉心，湊耳想听清楚她說些什麼。
「死……死人妖！」聖華一個大翻身差點滾落床下，幸好手長腳長的訾焰一把撈回睡姿十分豪放的女人。
唇邊漾起苦笑，他該拿她如何呢？該高興她在夢中會嚷著他，還是該生氣她老是叫他死人妖呢？她真是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啊。他疼惜的揉揉她的發，輕輕地抹去她唇邊的唾液。
「嗯嗯……你討厭！討厭！嗯……」
他懊惱，他沮喪，氣得有點想失手掐死她。
「討厭什麼呢？」他的指尖滑過她柔軟的面頰，順著她的夢話詢問著。唉！被心上人討厭，他還真不知該做何反應呢！
「討厭……你、你的長發……討厭……你比女人還美的臉……討厭、討厭每次你靠近我時，我的心總會跳的、跳的……唔……」蔡聖華將臉貼在他的胸口磨蹭著，像只小狗般賴在主人身上猛撒嬌。
「別睡啊……」他拍拍聖華熟睡的臉蛋，老天，正講到重點呢。他期待听到從她的口中說出她對他的心。
「煩耶！」蔡聖華擰著眉，像趕蒼蠅一樣揮開他的手。
「明天去你家提親好不好？」他不想再一個人了，他知道聖華不是那種跟男人玩玩就算的女人。
她純樸、天真的傻大姊個性讓他好愛好愛……他想永遠的和她在一起，他想婚了，如果能夠和她結婚，兩人共同生活一定很多采多姿吧！
他的女人既野蠻又豪邁，嚴格說來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可是她的任何表情就是能夠進駐他的心，連甩都無法甩開。
「嗯……」
「好不好？」
「煩、煩耶……」
「好嗎？」
「唔、唔……好啦！」一個大翻身，蔡聖華睡得很沉，壓根兒都不知道自己已將自己一輩子許給了對方。
訾焰一大早就來到「非凡」經紀公司，直接去會見「非凡」的董事長，將愛蜜莉及杰夫的所做所為告知老板並采取法律行動。
「訾焰，你不再考慮清楚嗎？」董事長陳非凡坐在訾焰的對面，他與訾焰共事多年，深知訾焰是「非凡」的資深模特兒訓練師，只要是經過他改造的女模特兒一定能夠大紅大紫，更是票房保證。
而現在訾焰卻要替蔡聖華解約，他不懂，蔡聖華才剛起步，她還有大好的人生在等她，為何訾焰要替她解約？而且，訾焰與她非親非故的，沒必要為了蔡聖華償還千萬違約金。
「我考慮清楚了。」他昨晚就下定決心要替聖華解約。她並不適合演藝圈，聖華太過直率及單純，不適合在這花花綠綠的大染缸中生存。
所以，他決定還她自由，替她解約。千萬違約金對他而言只是小事，在他為「非凡」工作的好幾年里，早已賺下好幾億了，這點錢他付得起。
「但你替蔡聖華解約就算了，為何還要離職？」非凡不能沒有他啊。
訾焰發自內心的漾起幸福的笑容，陳非凡不懂他，而他更不懂自己這幾年為何要拚死拚活的工作？現在的他只想好好休息，與他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就夠了。
陳非凡從沒見過訾焰有這樣的笑容。「訾焰，你到底是為何事而改變？」
「我沒變，只是找到人生的新方向。」
或許這個決定在一般人眼里很瘋狂，拋棄千萬年薪不要，只為一個女人。但是對他而言一點也不，他現在只想和聖華一同去圓一個夢，圓一個他們未來的夢。
「新方向？」陳非凡一頭霧水了，他明顯的感受到訾焰的改變。「難不成是為了女人？而那女人正是……」
訾焰頷首，證實他的推測。
「我要結婚了，對象正是現在當紅的‘卡門’。」他高興地對好友宣布好事。
陳非凡先是詫異，後是替好友開心，他一直以為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打動訾焰的心，而現在訾焰卻找到了他這輩子願意結發共度一生的女人。
而那女人竟是訾焰的學生——蔡聖華。
「對，我毀了自己的約定。」他曾經說過他絕不和自己的學生產生感情，而現在的他卻像飛蛾撲火那般，飛向那團治艷而放肆的火焰，他心甘情願與她融化在愛的火焰中，不斷地釋放他對她的愛與熱。
「恭喜。」陳非凡雖不舍好友離去，但是站在好友的立場，他還是很替訾焰高興。他起身大力的擁抱住訾焰。
「謝謝你，非凡，我願意免費當你們公司的顧問。」他知道陳非凡頓失他、杰夫及愛蜜莉將會是多大的損失，所以他願意無條件成為非凡的顧問，一直等到「非凡」重新上了軌道。那是他欠陳非凡的。
「唉，我能說什麼呢。」陳非凡有力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訾焰，答應我最後一個無禮的要求。」
訾焰毫不考慮的點頭，他願意再為好友做任何事。
「哈哈哈！好好笑！笑死我了！」蔡聖華邊看著電視、邊躺在地上滾來滾去捧月復大笑，淚水直飆。
訾焰一回家就看到倒在地上笑得東倒西歪的女人，再次感到他的決定是對的，聖華並不適合演藝圈，再繼續當「卡門」只會毀了她的純真。
他希望她永遠這樣快樂。
眼角余光不小心掃到站在門口的訾焰，蔡聖華挺起背抹去眼角的淚水，強力抑制住笑容。
「你……你回來啦。」深呼吸、深呼吸，平穩下自己的情緒。
訾焰坐在沙發上，眼神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坐住地上的聖華。
蔡聖華將頭枕在沙發上，眼神懶懶的看著他。「看什麼看？我臉上有什麼嗎？」被他這樣熱情的凝望，害她忍不住回想起昨天糊里糊涂和他做的事。
真害羞，一早起床看到他睡在旁邊，害她羞得差點要挖地洞將自己給埋了。但是她並不後悔，只是對于突來的轉變頗不適應罷了。
訾焰露出淺笑，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有什麼好笑？」她扁著嘴不屑的嘟嘟囔囔。
他干嘛沒事沖著她邪笑啊？害她的心，像小鹿亂撞的直亂跳，她的臉都紅了。真是……越來越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訾焰看著她那張熟透的臉蛋，拿出之前的合約書，刻意在她面前搖晃。
「做什麼啦？」蔡聖華撥開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紙。
「不看清楚嗎？」
蔡聖華頓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將視線拉到眼前的合約，眼楮越睜越大，嘴巴越張越大。
「這、這……」手指抖得厲害的指著那只合約。
「有必要嘴巴也張那麼大嗎？」看著她夸張的表情，訾焰低低竊笑。
蔡聖華搶過那只合約，激動地全身顫抖著。「這、這不是我的合約嗎？怎麼會在這里？」
他溫柔的揉揉她的短發。「我贖了你，你現在是自由之身。」
「贖了我？」蔡聖華的眼楮瞪得比牛眼還大顆。
「是。」
「我是自由之身？」
「是。」
「不用再拍照了？」
「是。」
「可以回家了？」
「是。」
蔡聖華立刻站起身，拔腿沖往她的房間，打開衣櫃拿出她的大背包，忙碌的將所有的衣物及家當全都塞到背包里。
訾焰搶過她手中的衣服，制止她的動作。「你要做什麼？」
「回家。」
有那麼急著走嗎？他這里不值得她眷戀嗎？是他將她的合約解決的，而這女人連一聲道謝都沒有。他微慍的怒視她，他氣她可以那麼灑月兌，氣她那麼不重視他，難道他們昨夜的溫存全是假的嗎？
「放手！我已經是自由之身，我有權不用待在這里。」蔡聖華說的理直氣壯，只想立刻離開這里回到她的家。
「你難道連聲謝字都不肯說嗎？你為何不過問是誰贖了你？」他沒想到這家伙的反應竟會是如此，她怎麼可以拍拍就走人。
蔡聖華心虛地看著他受傷的眼神，她不喜歡看到他這種眼神，好像她欠了他很多似的，她又沒有求他替她解約。
「謝謝，可以放手了嗎？」抽回手，繼續收拾她的衣服。
「就這樣？」他咆哮。
「難不成你贖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許喔！」
她不要，她才不要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當賭注呢！
「是，我就是要你以身相許！我就是要你嫁給我！」他朝她月兌口而出，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那麼瘋狂，他想要她，不是一時的沖動，而是想要一生相守。
蔡聖華呆住了，整個人動彈不得。「你……你在說什麼啊？」
「我要你嫁給我，嫁給我，聖華，讓我照顧你一輩子。」他掏出他準備好的鑽戒，硬是套入她的手指。
「做什麼啦？我才不要嫁給你！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但是我就是不要嫁給你。」她硬是把戒指給月兌去。
「你是愛我的，不是嗎？」
他受傷的眼神讓蔡聖華無法用言語傷害他，她慌了、急了。
「我是……我是喜歡你，可是我、我才不要嫁給你。」
「為什麼？你別那麼固執好不好？」他真的很想剖開她的大腦看看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第一次那麼窩囊的向一個女人求婚，真的是用「求」的，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她還想要怎麼樣？明明喜歡他卻要拒絕他。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我才不是愛蜜莉，才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被你玩玩的女人，我不是你訾焰少爺一時的玩物！」
他氣瘋的抓著自己的長發，這女人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叫他又愛又憐。他不愛她嗎？他愛死了！
「不是真心的會花好幾千萬贖你？會為了你買下南部的花田種滿你最愛的郁金香？不是真心的會為了你離開‘非凡’，兩人一同定居在種滿郁金香的別墅嗎？」
蔡聖華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郁金香？花田？別墅？」
「是，是。」他捧著她的臉輕柔的吻著。「嫁給我，聖華。」
她沒回答，只是默默的讓他親吻，她心軟了，心動了，會為她做那麼多事，訾焰是真心的。
「你昨天答應我，要我到你家提親喔！」他乘勝追擊，要她無法逃月兌。
「我哪有？」她哪有？「你別誣賴我！」
「你有，我今天就要到你家去提親。」他已經決定了，不容聖華退縮。
「你別亂說話，我怎麼可能會答應你。」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會答應他這麼瘋狂的事。
訾焰突然低頭狂吻著她的唇，吻得她頭暈轉向，他再也不會讓自己的幸福溜掉了，他要好好的把握眼前的一切。
蔡聖華的心髒因他的熱情而激烈地狂跳著，她無法抗拒，因為她承認自己也早就愛上了這個狂妄的男人。
「愛我嗎？」
「嗯……」她在迷亂中回應他。
「哎喲！人來就好了，帶什麼禮呢？」蔡大娘咯咯地笑，左手掩嘴，右手揮啊揮的。
「打擾了，伯母。」訾焰得體地向蔡聖華的母親打招呼。
「不會不會，拍謝啦！我們家那丫頭不知道有沒有在台北打擾你了，我們家丫頭就是脾氣沖了點啦！一點都不溫柔。」蔡大娘邊笑邊拍拍訾焰的肩。
「老娘，拜托你也幫幫忙，沒必要笑得像花痴吧！」蔡聖華無奈的灌著茶水，白了一眼熱情十足的蔡大娘。
蔡聖華端了一杯水遞給訾焰，走過去時還悄悄附在他耳邊說道︰「別理我媽，她就是愛做樣子。」她還沒忘記老娘當初為了錢將她賣給了愛蜜莉。
訾焰伸手偷捏聖華柔軟的手心，情人間的小動作令聖華紅了臉。
「伯母，今日造訪主要是來向您老人家提親的，希望您能將寶貝女兒聖華嫁給我。」他真心誠意的和蔡伯母提親。「我會讓她過好日子，不會讓她受到苦，我已經在這附近買下花田及一座別墅，將來聖華嫁給我，還能時常回來照顧您老人家及她的弟弟、妹妹們。」他動之以情，誘之以利。
听到別墅又听到花田還有千萬的聘金，蔡大娘簡直樂得飛上天了，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又可以和那麼有錢的人家做親家，蔡大娘哪有拒絕的道理。
「當然、當然，訾先生願意娶我們家丫頭，是她三世修來的好福氣啊。」蔡大娘話講得漂亮，可眼楮卻目不轉楮的看著訾先生帶來的名貴禮物。
「老娘！你未免也太見錢眼開了吧！我是你女兒又不是你的東西，說賣就賣，我不嫁啦！」蔡聖華氣得站起身，兩手插在腰上。
「蔡伯母，能認識聖華才是我三世修來的好福，只有聖華才能牽動我的心。」他說的句句是實話，溫柔的看了眼鼓起腮幫子的聖華。
「姊，訾大哥不錯啊！你就嫁嘛！」蔡大弟高興的玩著訾焰送給他的電腦。
「大弟，連你也幫外人喔，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你老姊啊？」她氣的推他的頭，真是胳臂向外彎，吃里扒外的家伙，全家的人都被那家伙給收買了。
「丫頭，阿母是為了你好，訾先生堂堂正正又事業有成，又能包容你的缺點，這世上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容忍你了，你不嫁他，要嫁給誰啊？」蔡大娘加上蔡大弟兩人不斷的幫腔，而訾焰有一句沒一句的插話，讓蔡聖華左右為難。
她氣得捂住耳沖出家門。「我不听我不听啦！」
訾焰也追了出去，拉住她的手。「聖華……」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你高興了吧？現在只要是姓蔡的全都站在你那一邊，你高興了吧？」她撇過臉，雙手環胸故意不正視他。
「你在吃醋啊？」
「誰在吃醋啊！」
「你明明就是在吃醋，吃你媽媽及你弟弟對我比較好的醋，是不是？」他好像能理解她的別扭了。
蔡聖華不說話，只是扁著嘴。
訾焰將她納入懷中。「傻瓜，你永遠都是蔡家的寶貝啊！在你媽媽的心中永遠都是她最好的寶貝女兒，在你弟弟的心中你永遠都是他最敬重的姊姊，而在我的心中，卻是我這一輩子最寵愛的女人。」
「……真的？」在他懷中的蔡聖隻仰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真的，我保證。」他舉手發誓。
「這樣總相信我了吧，老婆。」他彎下腰在她的鼻尖親吻了一下。
「勉強相信你。」她佯裝委屈的答應，其實在心里早就甜成一片海了。
「好——勉強。」唉！真是心口不一的老婆大人。
「對了，我一直不懂為何那大蔣大哥侵犯我時，你怎麼會剛好到我的房間，你那個時候不是上樓去了嗎？」她一直不懂他怎能剛好在她被侵犯時及時出現，也太巧合、太沒道理了吧，又不是言情小說。
「這……」其實他早在她的房間里裝下針孔攝影機了。
那天聖華和他說要帶她的蔣大哥來家里時，他就請人在她的房間里裝好攝影機以免她會發生什麼事。
也許就在他有這種瘋狂的舉動時，自己的心早已淪陷了吧！
「這什麼這啊？」她亟欲知道答案。
「等你嫁給我，我就告訴你。」又在她的俏頰上偷了個吻，隨後大步離去。
「你……姓訾名焰的，你干嘛不說啊？」她氣得追了過去，猛捶他的背，吵著要得到真相。
「嫁不嫁？」
「不要。」
「嫁不嫁？」
「我不要。」
「那你一輩子就別想知道。」
「喂！你欠湊啊！」